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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不问三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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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汤索言把他往家里送,陶晓东是真有脾气了。
汤索言的冷静,甚至让他能想起之前那次尴尬的难堪。好像在他面前连情绪外露都是不理智的,丑陋、急切。
脑子一热说了几句顶人的话,都是当时情绪激的,过后情绪散了也觉得说得有点过。汤索言一直就是那样的人,出发点都是好的,那么说话挺没劲的。
然而已经都这样了,再去正式地说点什么反倒不自然。
这事儿挺让人难受,本来慢慢热乎起来的关系突然就凉了。如果汤索言是像陶晓东这样的人他们可能直接吵一场,要陶晓东是汤索言那样的冷静脾气,也就不会有那晚顶人的几句话。怎么都好过现在上不去下不来的状态。
汤索言每天早上到医院晚上到家都发个消息说一声,陶晓东就回个“好的”。有心想多说两句,也找不着什么合适的话。汤索言又忙,打个电话发个消息都是抽着时间,陶晓东也不可能拿他俩之间那点破事占他时间。
没定下来的关系就是一层脆皮儿,一点事儿都遭不住,像是说远就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一心疼东我也心疼东,心疼了就偏了,昨天那章我写着就不太得劲,还是得按原来打算的来。
别心疼,谈个恋爱么,一把年纪了,两头都不用心疼,不算个啥。
昨天看过的洗洗记忆重看一下。手干的梗下次再用,别舍不得。
第48章
夜里十二点十五,陶晓东手机响了一下。
汤索言:生日快乐晓东,我到家了,别担心。
陶晓东回:早点休息,言哥。
汤索言:还没睡?
陶晓东:没,要睡了。
汤索言回了条:那晚安。
陶晓东也回了一个。
他俩今天一直没打过电话,就一早一晚汤索言发的两次消息。陶晓东没跟他多说什么,他太忙了。
第二天一早陶晓东刚睁眼,陶淮南趴他旁边睡着。陶晓东掀起被子给他盖了一下,陶淮南醒了,带着没睡醒的鼻音说了句:“哥生日快乐,平平安安。”
“谢谢。”陶晓东抬手在他后脑勺上摸了摸,“睡吧。”
“鸡蛋。”陶淮南从手里递过来一个,“苦哥一早起来煮的,你滚滚。”
陶晓东笑着问:“现在就滚?躺着滚?”
“站起来滚。”陶淮南笑笑,“你站起来我给你骨碌骨碌。”
他们家的习惯,过生日了拿鸡蛋在身上滚滚运。陶淮南滚得挺认真,滚完把鸡蛋揣在睡衣兜里,等会儿吃。
迟骋一大早起来给他煮了碗面,一小碗长寿面,陶晓东好好吃完了。
他对生不生日真没什么感觉,这个岁数一般都对生日无感了。不像小时候,能盼来套新衣服,能盼来一桌肉。
现在没盼头了。
夏远有阵子没看到陶晓东了,本来也想了。现在陶晓东过生日他不可能不折腾,这人就爱玩爱闹,上学那会儿就是。
陶晓东确实挺长时间没出来见朋友了,这段时间光顾着自己谈恋爱了,这帮人都以为他又出门了。
陶晓东没好意思说自己没出门,就是没出来找你们。
店里今天都没工作,没道理你们出去热闹我们还留着干活,钱不挣了,出去浪。地方是夏远定的,他朋友的会所,消停,随便作。
一起来的还有他们那些老朋友,还有几个同城市的跟陶晓东关系很铁的纹身师。
夏远一看见陶晓东就过来搂着他肩膀,笑得一脸贱样:“你那人到底谁?来不来?”
陶晓东摇了摇头:“不来。”
“什么啊就不来?”夏远不干了,“怎么就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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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晓东说:“我没说。”
“你咋回事?”夏远“啧”了声,“不愿意领出来见见?”
夏远心里有个人选,自己觉得八九不离十。还当陶晓东是抹不开觉得尴尬,那位更是个敏感的人,“嗨”了声:“别有负担,我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咱哥俩不计较那些。”
陶晓东压根没考虑过他这茬,现在他一说陶晓东才想起来,“啊”了声:“你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谁管你了。”
夏远想想还是不太服气,说他:“当初你还说我这心思不上台面,敢情你这就上台面了?”
陶晓东记起来是有这么回事,也有点臊:“不一定的事呢。”
“别不一定,我看挺好。”夏远想想那位的样貌气质,跟陶晓东还挺配,“造化弄人。”
田毅停完车过来,听见他俩在门口说话,过来问:“什么就造化弄人?”
夏远嘴欠:“你东八成老铁树要开花。”
“谁啊,不可能。”田毅竟然十分坚定,“我都不知道你能知道?”
陶晓东听不下去了,先进去了。从上学那会儿这俩就沾点傻,现在总感觉也没好哪儿去。
店里那些毕竟年轻,而且跟陶晓东这些朋友不算太熟,他们不跟着这圈掺和,自己玩自己的。就大黄跟这些人都熟,跟陶晓东熟的没有不认识大黄的。
酒桌上,大黄先提的第一杯,一口喝干了,说谢谢大家对晓东这么照顾。
他这一干夏远可不干了,局是他做的,头杯酒让大黄抢了,这关系咋论的。夏远立马提了第二杯,说的话也差不多。
田毅也不干了,站起来说:“不管怎么论,你俩也得往后稍稍。我跟晓东初中就认识了,我俩打仗的时候你们都不知道搁哪儿呢。”
连着这三杯下去,再有人想往起站就直接被旁边人扯下去了:“你快消停坐着吧。”
话没说饭没吃,上来先三杯酒下去了。看来今天这酒要喝得狼了,夏远都说了要大过,那就是不能善了。
一桌人都是男的,酒桌上的话那可没法听了。扎耳朵。
“哎哎,人服务生在这儿呢,先暂停。”服务生进来上东西,有人拦了一句。
服务生也就是二十出头小男孩儿,听他们几句话听得脸都红了,笑了下赶紧出去了。
“看给人孩子吓的,说话能不能有点谱。”田毅一个本分的直男,掏出手机给他老婆发了条微信:媳妇儿他们好脏。
他老婆回:你比谁强了。
田毅收起手机,既然都这么说了,人都聊着呢他也别玩手机了。
“别当着我东面儿说这些,敢情你们都有人能泄火,我东单身多少年了?”田毅就挨着陶晓东坐,拍拍陶晓东的腿,“夜深人静了烧得慌。”
陶晓东没对象那就是永恒的话题,陶晓东也不反驳,他今天话一直不多,就靠在椅背上听他们胡扯。
“你看你东手上的茧子。”有人说了句。
顺着这话一群臭老爷们又接着说下去了,污里污气。陶晓东也跟着笑,笑起来眼尾下垂的弧度都带着三十几岁男人的味道。不算顶年轻了,可也不老。
担事儿的年纪,很多事经历过了,有阅历有成就。但眼睛里还有冲劲,还有年轻的光,不至于真的像老者那样只有看透一切的淡然。
越咂摸越有滋味的岁数。
“都别他妈没完没了羞臊我东。”夏远咳了两嗓子,坐在陶晓东另一边,往陶晓东这边靠了靠,说:“我东有人了。”
陶晓东垂眼笑着说“没有”。
“别害臊。”夏远当自己半个知情人,“我东那位拎出来把你们都比没了,一个个长这样儿。”
陶晓东说:“真没有。”
桌上人起哄说:“东要真有人了早领出来了,还让你们寒碜他?还是没有。”
陶晓东点头,浅浅笑着:“对,真没有。”
酒精麻痹神经,也能使人清醒。
陶晓东坐在这儿,眼前是他熟悉的兄弟们,看着他们陶晓东就能看见自己这些年是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也就能更清楚地看到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人跟人从根上就不一样,差距太大了。糊涂了才看不清。人一有欲望,一旦太想要什么东西,自然就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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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就不该你要,不是你的。你特别特别想要,可人并不随心。
感情的事儿哪能将就,别糊涂了。
酒精太上头了,脑子里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乱糟糟。
眼前也乱糟糟,耳边也乱糟糟。
陶晓东喝了杯酒,从喉咙顺着食道,一路烧下去。
“当初我说我惦记个人,丫说人看不上我,不是一路人。”夏远本来一喝了酒就惦记白月光,这会儿更是意难平,“溜还是你溜啊东,套路我。”
陶晓东低低地“嗯”了声:“我糊涂了。”
“你糊涂什么你糊涂,你最他妈精!”夏远说他,“心眼儿都让你长了。”
陶晓东于是又说:“心眼儿还是不够。”
脑子里乱成一团解不开的结。
陶晓东从夏远手边拿了烟盒,抽出一根点燃了咬着。烟燃起来呛眼睛,陶晓东眯了眯眼睛。
“当初我他妈问你是不是对人有意思,还不跟我说实话,装得二五八万的跟我俩。”夏远越想越来气,“让我别扯,别寒碜你。”
“我看是你寒碜我。”
他絮絮叨叨地说点啥陶晓东都没太过心,听见的那几个音一凑,问他:“你什么时候问我了?”
“最开始我他妈不就问你了?年头那时候!”
陶晓东反应迟钝了,想了半天,咬着烟咕哝了句:“问谁了啊。”
“操还装,”夏远揭穿他,“唐——”
“不好意思。”
门口突然传过来声音,有人被服务生领进来。他视线扫了一圈落在陶晓东身上,朝那个方向走过去。
陶晓东有点愣,看着他。
汤索言拿了束橙色的扶郎花,左右都坐了人,他把花从身后探过去放在陶晓东身上,陶晓东有点迟钝地伸手接。
“生日快乐。”汤索言因为递花的动作所以有点俯着身,“有个手术,我来晚了点。”
田毅反应过来,站起来说:“学哥坐!”
汤索言也没客气,脱了身上的羽绒服,里面穿的就是衬衫,这是直接从医院过来的。外套直接搭陶晓东椅子后面,说:“地方不太好找,导航还给我指错路了。”
夏远一声“唐”在嘴里含着,上不去下不来。
眼前这位别人不认识他还能不认识么?年轻的时候就够他妈耀眼的,现在这岁数了气质更没得提了。比当初少了点少年意气,多的可就数不过来了。
陶晓东回神之后赶紧摘了嘴里的烟掐了,站起来说:“汤索言,我言哥。”
他身上还一束花,这么站起来差点掉了,他赶紧伸手接住。
汤索言直接拿的他杯子,里面大半杯酒,汤索言温和笑着,说:“初次见面,跟大家喝杯酒。我不会喝酒,就这一杯助助兴,别挑我这个。”
陶晓东要拦他,汤索言挡了下他的手,两只手垂下去的时候汤索言在他手心捏了一下,把那杯酒喝了。
都到这儿了要是再看不明白那是瞎了。
夏远嘴里一声“唐”平了个调重新再说,招呼道:“汤医生。”
汤索言喝完了酒,坐在刚才田毅的位置。这里面他只认识田毅和大黄,剩下的都没印象。陶晓东挨个给他介绍,介绍到谁汤索言就笑着点点头。
从右往左的,最后一个才到夏远。
“这是夏远,老夏。”陶晓东说。
这个名字汤索言记得,笑了下道:“经常听晓东提,见着了。”
夏远心里这个滋味儿还挺不好描述。
当初他惦记唐宁,让人横刀夺走了。现在他铁兄弟说有人了,一开门又是这位。夏远也笑了,边笑边说:“咱俩渊源还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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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晓东其实到现在都没太反应过来,他都没跟汤索言说过在这吃饭的事,汤索言突然出现他脑子都是木的。
他小声问了句:“你怎么知道在这儿,言哥?”
汤索言看了眼田毅:“师弟告诉我的。”
田毅坐旁边,也听见了。昨天汤索言去他们科俩人碰上了,汤索言问他这事他还以为就客套一问。谁知道他真来啊!
他倒是知道这俩人认识,关系还不错。
但是现在带着花来又这么个态度,这什么意思啊!
田毅朝夏远看,夏远也看他,俩人隔着两个座位对视,一个比一个蒙。
夏远用眼神问他:咋回事!
田毅用口型回:谁他妈知道!
第49章
这是陶晓东第一次见汤索言喝酒。
他说过不喜欢,不喜欢被酒精麻痹神经影响判断。
服务生过来送了套餐具,陶晓东问他想吃什么,汤索言问他吃过面了没有。陶晓东说吃过了。
上次汤索言生日他的面没吃了,是陶晓东替他吃完的。
汤索言笑了下道:“我还特意留了肚子跟你吃碗面,你吃过了那就不用了。”
陶晓东马上叫服务生:“给我煮碗长寿面,谢了。”
他手里那花没地方放,就一直在左边胳膊里圈着。左边坐的是夏远,过会儿受不了了,问他:“东,你这花,你能不能先放放?”
陶晓东看了一眼,左手还残着,行动也不太方便。陶晓东听了他的话,有意把胳膊往下挪了挪,让花朝夏远的方向更张扬点:“挡你害了?”
“挡了啊,我使筷子都怕胳膊肘刮着你花儿。”夏远真伸手扒拉了一下,掉了个花瓣,“别显摆了。”
“手指头给你掰折。”陶晓东把花往自己怀里搂了下,四处找了找地方没合适的位置放。
汤索言从他那拿过来,站起来上后面给他放沙发上了。
“你那手指头就掰人手掰的吧?”夏远嘲讽他,“然后人没折你自己折了。”
陶晓东现在没闲心跟他扯,他那点心思都在汤索言身上。
汤索言放完花重新回来坐下,解了袖子撸上去。周围人乱糟糟的都在说着话,这样反倒隔出了一个相对安静的空间给他们,说什么别人也听不清。
陶晓东把右手边的烟灰缸拿走,放夏远那头。
“你今天没事儿了啊?”陶晓东往汤索言那边凑近了点,小声问他。
汤索言说有事儿。
“那你还来?”陶晓东说,“我就怕耽误你事儿。”
汤索言喝了口水,刚才喝的酒还有点烧嗓子,喝完看了眼陶晓东,说:“我今天的事儿就是这个。”
陶晓东:“嗯?”
汤索言轻笑道:“我还能让陶总生着我气过生日么?”
“我靠我没有。”陶晓东赶紧说,“没有的事儿……别这么说,言哥。”
那天晚上的那点情绪早散没了,现在有的情绪也不是生气。对面有人笑着看他俩,汤索言也笑了,很自然地往陶晓东那边靠了下,在他耳后说话。这个姿势别人看着就是亲密地说小话,陶晓东能把汤索言的口型挡住。
当然本身人家也就是说小话。
“有没有都等会儿说。”汤索言顿了下,俩人凑着头,汤索言在陶晓东椅背上撑了下,又压低了声音跟他说了一句。
“……别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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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晓东回头看他,汤索言一直保持着同样的表情,笑得温温和和,多好看。他眼神里有情绪,也很专注。他俩几天没见,现在汤索言这么看着他,心没心动也就他自己知道。
“你俩干啥啊?”夏远再次发问,坐这儿稍微有点受不了了。你要想当看不着还装不下去,但也真不好意思往这边看。
俩人说话让他打断了,汤索言于是笑着撑了下胳膊,坐直了。陶晓东看向夏远:“干啥了?”
“不是你俩脑袋挨一块那谁知道干啥了。”
陶晓东说:“啥也没干,说句话。”
他不太愿意让他们开汤索言玩笑太过,他俩不一样,怎么嘲他都没事儿,他都习惯了。换成汤索言他就有点不乐意,怕他不舒服。
田毅坐旁边半天,现在也回过味儿了,突然就耸着肩膀开始乐。
“你挺能装啊?”他看着陶晓东,“你跟你亲兄弟装。你跟老夏装就拉倒了,你在我这儿也瞒。陶晓东,咱俩说道说道。”
他故意使劲叫的全名,“陶”咬得厉害:“要不上回你急了呢,我才特么回过味儿来。”
夏远眨巴眨巴眼睛,也转过弯来了,扬着调“哎”了一声:“上回把我局都砸了,没给我留面儿,叮咣摔一通抬腿就走。我说呢……敢情那是说你头上去了。”
陶晓东知道他们说的哪回,那时候他跟汤索言还没怎么,只说:“没瞒你们。”
“上回?”汤索言看向田毅,“什么事儿?”
田毅脑子里过了两个弯,挑着能说的说了一遍:“挺长时间之前了,我们一起吃饭。有两个不太熟,面子朋友,喝了酒嘴碎说你来着。”
汤索言有点意外:“我?”
“嗯,谁我就不说了,过去了都。”田毅看着陶晓东,“哼哼”笑两声,“晓东真没惯着啊,站起来脸拉老长一通摔。”
这事汤索言真不知道,他看着陶晓东,陶晓东搓了搓脸,听不下去了。
“当时怎么说的来着。我还想呢,这不像他啊,连我面子都没给留。”夏远想想当时的场面到现在都觉得尴尬。
“我回忆回忆。”田毅跟夏远一人一边臊陶晓东,他发火时候少,田毅记得还挺清楚,学着他当时的表情故意冷着脸:“‘闭嘴,忍你半天了。你说的汤索言那是我朋友,你话我听着扎耳朵,听不了。’是不是这么个话?记不太清了,反正可酷了这大哥。”
这一桌人也就夏远和田毅知道这事,其他人都不知道,现在让田毅这么一学,都跟着乐。
当着汤索言的面,陶晓东这点面子俩损货是丁点没给他留,丢人事儿都让他俩说了。
“哥哥们,饶我一回。”这事儿听着太虎了,陶晓东真遭不住了,“真不是有意瞒你们,那会儿我跟言哥啥都没有,要真也有点啥从第一句我就得让他憋回去。”
那时候陶晓东确实没身份,田毅和夏远毕竟也不是真傻,说了半天没带一句“唐宁”。当时那屋里真有身份说话的是这位,不是陶晓东。
“那时候啥都没有,现在有什么了呗?”夏远角度刁钻,马上问了句。
陶晓东无奈了,这都什么问题。
汤索言坦然接下去,大大方方回了句:“那肯定,现在什么都有。”
他这句话谁能不起哄他,一群老坑货,这么多年陶晓东终于能领来个人,还能轻易过去么。汤索言说什么都有,那你就再给细说说?都有什么了?怎么有的?
你俩谁有的?谁没了?
陶晓东实在受不了了,“哎”了两声,给自己倒了杯酒,拦了一下:“我喝,快打住。”
田毅不买他账,轻飘飘来了句:“我们也没问你啊。”
“问谁也别问了。”陶晓东把汤索言杯子一扣,站起来说,“往我这儿招呼,快点。拿酒说话,别光使嘴说。”
身边有个人这就是不一样了,从前怎么说陶晓东都随意,压根不怕这个。现在不行了,稍微逼问两句就不让了。
这帮人太能闹,陶晓东让他们闹得不行了,后来汤索言说头疼,俩人上楼了。大白天的,下午两三点钟,俩人上楼开了间房。昨晚汤索言半夜回的家,陶晓东有心想让他睡会儿。他还走不了,楼下那群晚上还得闹。
“你是不是喝多了言哥?”陶晓东跟着他上去,惦记着刚才汤索言的那句头疼。
“这话听起来好像嘲讽我,”汤索言边刷卡开了门边说,“就那半杯酒我就喝多了?”
“你平时不是不喝酒么。”
俩人进了房间,汤索言把卡插进卡槽,胳膊上的外套挂了起来。
“你睡会儿。”从外面的环境进入到只有两个人的空间,耳边消停了,陶晓东忽然想起来说,“操我花落下了。”
他转头就要走,汤索言本来都走进去了,听见陶晓东要出去转身过来利落地把他拦住。胳膊从后一圈,圈住陶晓东脖子,陶晓东没防备,上身微微后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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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去?”汤索言问。
“我得取上来,别谁喝大了给我糟践了。”陶晓东这样微仰着说。
这姿势有点不对劲,陶晓东睫毛颤了两下,右手抬起来搭上汤索言圈着他的胳膊。
汤索言转了个身,胳膊也没松劲,几乎是身体推着陶晓东走,边走边低声说:“坏了我再给你买……想要天天给你买。”
他这么说话谁能受得了。
陶晓东不说话了,被推着也就顺着汤索言走。走到洗手间门口,汤索言在他耳边说话,说话时嘴唇一直能刮着他耳朵,语速很慢,声音很低很稳:“给你五分钟,去洗个澡。”
陶晓东这半片身子都麻了,他想回头看看汤索言,可被这么勒着,没能成。
“……言哥。”陶晓东清了清嗓子,嗓子有点哑,不清透。
汤索言继续推着他,把他推进洗手间,还用那把嗓音说着话:“衣服别弄湿,晚上你还得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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