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不问三九
这太上头了。
陶晓东到了地方,站着没动。汤索言使了个劲把他撞在墙上,直接在他脖子后面用力咬了一口——
在原本就敏感的触觉上加上一口,疼痛刺激得所有细微的反应都更明显。
陶晓东闷声一哼,吸了口气。
“五分钟。”汤索言拍了拍他的腰,在刚才他咬过的地方轻轻亲了一口。
今天的汤索言跟平时不太一样,陶晓东站那儿愣了会儿。这样的汤索言他有点受不了,这么下去肯定失控。
“你要不洗就出来。”汤索言突然在房间里说了句。
陶晓东靠在墙上,安静了两秒,之后突然勾了勾唇角,笑了声。
外套扒下来直接扔出门外,t恤、牛仔裤、内裤一起扔出去,腰带砸在地上“喀”的一声。
陶晓东伸手一掰,水声“哗”地砸下来——
五分钟一到,汤索言多一分钟都不给,踢开门口甩了一地的衣服,走了进来。
陶晓东被摁着脖子撞在墙上的时候,下巴在墙上磕了一下。汤索言反手在他下巴上揉了揉:“红了,疼不疼?”
磕的不疼,让他这么掐着可是挺疼。
汤索言另一只手顺着他的侧腰往前,把人捞怀里摁着。
“上次送你回去没跟你商量,你生气应该。”陶晓东想动,汤索言把人扣着根本不让他动,陶晓东胸口起伏着。
“你说都得听我的,我一指令你一动。”汤索言还是用一只手掐着他下巴,拇指一直在给他揉,“我确实就是这样的人,今天我也给你交个底。”
汤索言在他耳边说:“我控制欲就是强,我习惯我的一切都被我控制——包括你。”
汤索言的气息在周围裹着,水声一直在响。陶晓东闭着眼,任自己喘得越来越厉害。
他说什么陶晓东快要听不清了,这么被摁着让他不适应,没这样来过。
——可现在却他妈根本不想动。
陶晓东用右手伸到后面去,在汤索言腰上勾了一把,叫“言哥”。
“晓东跟我生气了。”汤索言声音里也带了气音,听起来没有刚才稳,可听起来却反而更燎人的耳朵,“生气别过心。”
陶晓东闭着眼睛,喉结上下轻颤。
汤索言在他脖子侧面咬了一下,陶晓东扬起脖子,露出雄性动物身体上最脆弱的脖颈。脉搏隔着薄薄的血管和皮肤,在他脖子上一鼓一鼓地跳。
汤索言就咬着他那处,牙齿和舌尖抵着他的脉搏和心跳。从那处开始沿着周围神经扩散开,敏感、热。
“以后心里再有事儿,就像这次,当着我面说。”汤索言关了水,一直持续的水声骤然断了,“不是你没资格跟我扛什么,是我不习惯,也没舍得。”
“之前那次感情结局不好,我以为是开始得太快了。这次我原本想稳着来……”
汤索言抽了条毛巾缓缓擦了擦手。陶晓东转了个身,终于能面对面地看着汤索言,他再次叫了声“言哥”,嗓子已经哑得太暧昧了。
“今天言哥给盖个章。”汤索言在他脖子后面揉了揉,随后一个用力,以不容反抗的力道再次把陶晓东摁在墙上,“生日快乐,晓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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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浴室里还充斥着刚才的水汽,呼吸间潮湿、黏腻。
汤索言身上的衬衫早就不干爽了,浸了淋浴溅过来的水,以及陶晓东身上的。
他们在又闷又潮的环境里亲吻,凶猛地掠夺对方的空气,再渡以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相触的皮肤间灼热滚烫,背后的玻璃随着他们的动作也渐渐失了原本的凉。
汤索言在他们亲吻的同时一颗一颗解了衬衫扣子。
处处都是柔软的,带着眼前人的温度和气息。
——只除了腰带。皮革的冷硬质感和寒凉的金属贴在灼烫的皮肤上,激得人不自觉的哆嗦,凉得心焦。
它和此刻的旖旎格格不入。
陶晓东皱着眉去解,手指湿滑,指尖带着迫切的抖。
汤索言任他动作,单手搂过人,拇指拨开头发,嘴唇在他脖子后面自己之前咬过的位置轻轻一碰。
陶晓东从没这么被动过,从始至终他都没拿到主动权,甚至连他自己的反应都不受他控制。
他第一次在床上——在别人手里掌控不了自己。所有的感官和神经都是别人的,攥在别人手里。
这种被动对于男性而言其实不好接受,尤其是陶晓东这样的人。可汤索言摁着他的脖子砸下来的时候,陶晓东却根本没想反抗。
不想动。
就这样吧,不想反抗。
在这种瞬间陶晓东除了还想更疼以外,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
手机不知道在哪响着,陶晓东分神朝门口看了一眼,被汤索言按了回去。
陶晓东脖子上青筋暴起,额角的青筋也狰狞地显着。
汤索言的手指揉了揉他崩起的血管。
陶晓东叫“言哥”,汤索言就在身后应他。陶晓东在床单上用力蹭额头,布料刮得皮肤疼,汤索言还能反手给他捂着。
陶晓东失控时从喉咙抽出一声扭曲的气音,汤索言从后面压上来抱他,两人用一个极其亲密的姿势,做最亲密的事。陶晓东耳边是汤索言的呼吸,鼻息间是他的气息,这样的姿势能把胸腔挤压得不留一丝空隙,得着空了就填得满满的都是汤索言。
——满足,踏实,爽。
原本床头的东西使房间变得满地狼藉。
冬天日子短,再抬头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
陶晓东体内的酒精早随着汗液和其他液体一起抽离出去了,现在神经渐渐回位,意识也完全清醒了。
汤索言罩着他,在他嘴上亲了亲:“疼不疼?”
那肯定疼。陶晓东被他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现在胳膊腿都不想动了,没劲儿。他低低地笑着,胸腔起伏带着床都跟着颤,只说了句:“爽。”
两个成年雄性动物折腾完,都爽着了,舒服了。把浑身的力气榨干,再重新填满。汤索言也对他笑了笑,俩人一个摞着一个,心跳砰砰砰地互相干扰,最后和谐地渐渐统一了步调。
陶晓东右胳膊一抬,搂着汤索言,仰着看天花板,叫“言哥”。
他太能“言哥”了,今天就一直在“言哥言哥”,汤索言被他喊得心都麻了。在他下颌骨上亲了亲,继续应着“嗯”。
陶晓东回味了一下刚才的过程,闭眼笑着说:“你也太凶了。”
这话就不用回了,汤索言只笑,陶晓东又说:“你是喝了酒才这样吗?我觉得你喝多了。”
汤索言最后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站了起来,说:“跟喝酒没关系,下次我不喝酒,你可以对比。”
“下次还这么来?”陶晓东就着他伸过来的手使了个劲也跟着站起来。站起来之后陶晓东“嘶”了一声,身体中间那段滋味太难以述说了。
俩人去冲澡,汤索言边走边说:“下次允许你提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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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提。”陶晓东笑着摇头,“你说了算。”
这个岁数比起小年轻来,好像就格外不害臊。半边床都没眼看了,俩人冲完澡之后就跟看不见那半边一样,默契地躺在另一边。
陶晓东也不像上次在汤索言家擦枪时候了,那会儿临走之前还臊得把地上用过的纸巾和湿巾都捡走扔了。这次无比坦然,言语动作间没丁点不自在。
很多事儿就是朦胧着模糊着又看不清才挂心里计较,都透亮了就不算个事了。
手机上一堆楼下的损货给他打的电话,心里明镜儿一样知道他俩在干什么,就故意骚扰。汤索言手在他身上贴了贴,小腹右侧一点的位置时不时还会痉挛着跳几下神经。两人都感觉到了,陶晓东低低地笑着:“刺激大劲儿了。”
他一笑肚子就跟着塌下去,汤索言在他小腹抓了抓:“以前这样过吗?”
“没有。”夏远在微信上问他什么时候下去,陶晓东说再等会儿。手机扔在一边,“以前我……总之这不是我位置。”
汤索言“嗯”了声,又问他:“喜欢吗?”
问这话的时候也不笑,就平平静静的,这反而让人觉得稍微有点羞耻。
陶晓东把手摞在汤索言手上,搓搓他手背:“喜欢啊。别人不行,换你我喜欢。”
之前那点情绪那点小别扭,这么一遭之后肯定什么都不剩了。本来也没多大事儿,这么亲密的事做过了,那点破事谁还想得起来,算个什么。
“你等会儿怎么下楼,衣服湿了。”陶晓东翻个身要去拿床头的电话叫人过来拿去烘干,一拧腰动作僵在一半,定那儿了,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汤索言越过他探身拿了电话,手在他腰上安抚着搓了搓。
一截窄腰,肌肉紧实地绷着,摸着手感太好了。汤索言还挺喜欢,打电话的时候一直无意识地摩挲。
以一个头疼的理由,这两位无故消失一下午。下去的时候陶晓东还装着说睡了一下午。
“嗯你是睡一下午。”夏远连着“嗯嗯”,说:“睡得都得叫烘干。”
陶晓东笑着骂了声“操”,在熟人这儿就是没有秘密,叫个烘干都瞒不住。
这俩看行动一个比一个利索,夏远目光如炬也分不出来他俩是怎么个分工。陶晓东脖子上的痕迹也没有意去遮,反正也遮不住。田毅看见他脖子,俩人对视一眼,田毅笑得还挺欣慰。
晚上又闹一场,陶晓东没怎么喝酒,那也还是折腾到半夜。很多人都没走,直接住下了。他俩也没走,汤索言明天不用加班,白天他也喝了酒,俩人都开不了车,索性没回。
搂着睡了一宿,第二天醒了想想昨天的事儿,心头最尖上那点窄地方缩得发麻,看看枕边人,很喜欢。
汤索言手机在床头响起来,震动得嗡嗡的,汤索言不想动,头挨着陶晓东肩膀,皱了皱眉。
起床气,陶晓东笑了笑,探身过去拿了他手机。
拿完手机没出声,汤索言闭着眼问:“谁?”
陶晓东看着屏幕上的两个字,也不知道是什么样个心情:“唐宁。”
汤索言保持着原状没动,过了几秒说:“你接。”
唐宁的名字在屏幕上亮着,陶晓东没接。
唐宁这段时间一直没放弃找汤索言,他后悔了。他以一个跟汤索言在一起十三年的身份,一直横在这儿。说是根刺那不至于,没那么大影响,但他这样时不时出现一下,也确实挺影响气氛。
陶晓东没想接他的电话,怕他尴尬,他们三个谁都尴尬。
一边是相恋多年的前男友,一边是彻底转正的现任。
电话再次响起来的时候,汤索言跟陶晓东说:“接吧。”
陶晓东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唐医生。”陶晓东清了清喉咙,很客气。
唐宁很明显是噎了一下,过会儿才又开口:“……言哥呢?”
陶晓东看了汤索言一眼,不忍心说得太过,只说:“在洗手间,你找他有事儿啊?”
唐宁问:“你们……住一起?”
陶晓东回了声“嗯”。
唐宁又问:“在一起了?”
陶晓东还是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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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对唐宁的时候总有点不敢说话,也说不清是怎么个态度,不忍心说重话。私心里也觉得自己是后来的那个,要是没有他插一脚,说不定唐宁和汤索言或许还有点可能。尽管汤索言明确地说过不会再好了,可陶晓东心里还是觉得自己这事儿做得不太地道。
“你们……”唐宁还是有点慌,起个头又说不下去了,半天都没说出下文来。
陶晓东昨天刚跟汤索言睡了,现在躺在汤索言旁边,这次电话接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虚。
汤索言额头贴在他肩膀上,放在他肚子上的手,拇指刮了刮。
“……没事了。”唐宁吸了口气,又说,“你别介意。”
他这么说陶晓东更听不下去了,说:“别这么说。”
陶晓东这个电话接得,几乎能让唐宁彻底死心。他面对陶晓东不像面对汤索言那么理直气壮,没有那种理所应当的态度。
这不是能容忍着他闹脾气的那个人。
陶晓东呼了口气,把手机放一边。
汤索言又把他往怀里圈了圈,靠在他身上,说:“再睡会儿。”
陶晓东于是笑了:“我睡不着了,你睡你的。”
“那你别动。”汤索言圈着他,真要睡。
几分钟之后好像真睡着了,陶晓东看着他,觉得汤索言赖床这事儿跟他本身气质太反差了,很有意思。
汤索言又睡了半小时,陶晓东就陪了半小时,汤索言再次睁眼的时候陶晓东把他叫了起来。
汤索言坐起来,说睡得太舒服了。
“床舒服?”陶晓东问了句,“还是枕头?喜欢咱们要个新的拿走。”
汤索言下了地,没搭腔,只笑了声。
他已经在刷牙了,陶晓东才反应过来,牛仔裤已经穿完了,上半身还没来得及穿。跟进来,从镜子里看汤索言,笑着问:“我啊?”
汤索言漱了口,洗掉嘴边的泡沫,只回了句:“你猜。”
陶晓东身上还都是汤索言昨天磋磨出来的这样那样的痕迹,从镜子里一看还挺唬人。
汤索言问:“下午跟我回趟我妈家?”
“行啊。”陶晓东答得很痛快,站在另一边刷牙。
“说要给你补个生日。”
陶晓东吓了一跳:“嗯?”
“昨天就叫我回去,我说晓东过生日,先不回了。”汤索言撕开剃须刀的包装,站在镜子前边刮胡子边慢慢地说着话,“让你今天跟我一起回,给你做菜。”
“阿姨……知道咱俩的事儿啊?”陶晓东心说昨天以前我自己都不知道。
汤索言说:“上次不是在家里看见了?”
“那会儿咱俩也没怎么啊,”陶晓东还是觉得意外,“叔叔阿姨觉得咱俩是这个关系?”
“没怎么?”汤索言回头看他,失笑,“敢情陶总一直钓着我呢?”
陶晓东赶紧说:“那没有没有。”
汤索言让开地方给他漱口,摸摸他弓起的后背,说:“他们都挺喜欢你,我爸说你踏实,我妈说你招人待见。”
陶晓东漱完口单手洗着脸,洗完带着一脸水回头看汤索言,笑得还挺狂:“那你呢?”
第51章
昨天刚做完那么亲密的事儿,现在连问这话都有底气,小表情张狂得很。
汤索言看着他:“这话问的。”
陶晓东弯在那儿挑起半边眉,听见汤索言说:“没有我在前头,他们也喜欢不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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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晓东“噗嗤”一声笑了,抹了抹脸上的水,笑得耸肩膀。
上半身光着,这么弯在那儿洗脸,腰背弓起来,侧腰和小腹凹出一个向内的弧度,肌肉和骨骼走向被腰带截断遮住。侧腰上还有昨天汤索言在某些情动的时候握太狠了按出的指痕,带着点青,也一起收了半截卡进腰带,带了股半遮半掩的旖旎。
现在胳膊拄着理石台面弯着腰笑,腰背小腹也都跟着动,肚子一缩一缩。
男人的性感藏在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哪怕就只是穿着条牛仔裤伏在那儿洗脸。
汤索言抬起胳膊在他凹着的那一弯小窝上抓了抓,说了句:“全家都喜欢你。”
陶晓东美坏了,这生日可真是不白过,收获太多。
下午一起去汤索言爸妈那儿吃了顿饭,待了几个小时。两位教授都是温和的人,说话总给人留一个话口,聊起天来也不累。不去聊那些让人接不上来或者尴尬的话题,都是日常聊天,说说汤索言小时候的事,说说家里阳台那些花都养了多少年。
这次来跟上回见那就不太一样了,这次咱有正经身份了,不是上回那样的准朋友。
陶晓东也就是私下里当着汤索言面嘚瑟着狂一狂,真出来了在外头还是很稳,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沉得下来,也低调。
陶晓东说喜欢阿姨调的香熏,于是坐那儿听着讲了半天什么都是什么味道,根本也听不懂,后来汤索言说:“你说了他也听不懂,谁能记住那些。”
“挺有意思的。”陶晓东说。
白教授站起来把家里这屋那屋剩的几个小瓶都收拾到一起,说:“你俩拿回去吧。”
汤索言从来不主动往家里拿这个,每次都是他爸妈过去的时候带的,如果这不是老妈亲自调的他早扔了。唐宁也不算很喜欢,唐宁不喜欢那股浅浅的药材味儿。
陶晓东连客套着推推都没,人教授把家里剩的这点都拿来了,家里瓶都倒空了,陶晓东很大方就说要拿走。汤教授找了个小兜给他装上,陶晓东系上说:“我弟第一次去言哥那儿看眼睛,回来就说医生身上的味道他很喜欢。”
“家里有人照顾?”说到他弟弟白教授就顺着问,“你工作的时候谁照顾他?”
“我还有个弟弟。”陶晓东说,“他小哥带他。”
“家里三个兄弟?”白教授还挺意外。
“对,还有个领养的弟弟,我老家那边的,没有家。”陶晓东想起把迟骋带回来的那年,时间一晃快十年了。
两位老人都看了看陶晓东,老爸说了句:“年轻人心挺善。”
“没,”陶晓东笑着摇了摇头,“也有私心。最初就是想着能有个小孩儿跟弟弟一起长大,我照顾不到的时候他不至于身边没人。”
这也是真话,陶晓东不是菩萨,他自己都活得这么累了,哪还有精力捡个可怜孩子养。最初真就是图这个,都是为了陶淮南。
“确实心善。”汤索言喝着茶在旁边缓声道,“晓东帮了很多人。”
汤索言经常能想起来在西藏那回,陶晓东为了一个算得上陌生人的患者在房间门口等他,两人那晚就着纸杯简陋地喝着茶,陶晓东有些无力地说了句“有心想帮帮她们,也帮不上什么”,之后自嘲地摇头说“算了”。
真心实意地想做点什么还是老板们睥睨众生的施舍性慈善,从他一直浅浅皱着的眉和诚恳的眼神里都看得出来。
真诚和善良永远打动人。
所以后来汤索言忙成那样,仍然抽了六十个小时的空出个差,连夜飞了趟西藏。
俩人走的时候除了香还拿了不少东西,吃的用的,甚至有两袋柔顺剂。
“洗衣服的时候倒一点,这个味道淡,冬天衣服厚,用了防一点静电。”
陶晓东右手拎了个袋子,要接的时候汤索言给拿走了,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白教授说,“我就想让你踏踏实实地好好过日子。”
三十六七岁还得让爸妈犯愁这个,确实是不应该。做父母的其实要得很少,你是多厉害的医生你多少成就,那都很好,但落到根上还是简简单单的就只关心你的生活,过得安不安生好不好。
汤索言抬手揽了老妈一下,手上拎着东西,就用胳膊揽了一下,说:“我知道,不用操心我。”
白教授又转头问陶晓东:“晓东,住着离你工作的地方远不远?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陶晓东马上接了句:“我没住言哥那儿,阿姨。他没让我住。”
“没住?”教授看着他,又看看汤索言。
汤索言立刻朝他看,意外得都愣住了,随后摇头笑了。
“怎么不让住?”
这话都没法答,原因不能说,说了让父母担心。汤索言只能说:“闹着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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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进车里,汤索言看了眼陶晓东说:“挺会告状。”
“实话么。”陶晓东低着头,拿手机给人回消息。
跟人说着事儿,一路都没怎么抬头,时不时往外面看一眼,最后车一停,都到汤索言家楼下了。
陶晓东揣起手机,手也一起揣进兜里,坐那儿竟然没动,说:“现在天亮呢我回家正好,再过会儿天都黑了,不好打车。”
汤索言说:“你都告状了,我还能不让你住?”
陶晓东还坐在那儿,说“没告状”。
汤索言下了车,关车门之前笑着说:“赶紧下来。”
陶晓东也不装了,笑滋滋地下车上楼,在电梯里汤索言说:“这么记仇。”
“还行。”电梯门开,陶晓东跟着出了电梯,“看什么事儿。”
都是说着玩儿,他记个屁愁,他现在能记住的只有昨天这时候他俩干的那点事。
到了门口,陶晓东输密码开门。密码之前换成了“111222”,指纹没那么灵敏,陶晓东还是习惯按数字。
“刚才我也犹豫到底送你回去还是一起回来,让你回来我其实还不太放心。”密码输错一次,陶晓东又再输一次,汤索言在他耳后说,“826826,以后用这个。”
陶晓东低头输新密码,笑着问了句:“那你怎么不送?”
汤索言突然在他后脖子上碰了碰,门开了,汤索言说:“没舍得。”
一个不舍得送,一个也真不舍得走。
刚落实了恋人身份,现在正是整颗心都吊着惦记的时候,魂都勾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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