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之君非良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皓月无影
妖君宠将手里的地气球体拍在公子倾的掌心里“看来我差点死在他手里不冤枉,死了这么多年还能算计老爷子,可以啊。”
公子倾看向她“你想过后果吗?”老爷子的震怒谁也不承担不起。
妖君宠挑了下眉“想来他也知晓老爷子的脾性,不陪你们玩了。”他都不是了,老爷子震怒有如何,找谁去震怒?天界?也不待倾钰继续说话,扶着润玉离开。
姬少卿听到这话“他不是瑢霁?!”又惊又怒,怎么可能。
公子倾捏碎了妖君宠拍到自己掌心的地气所聚之球,不过就算如此,也不保持着一份优雅“他不是,看来龙儿和你的喜酒是喝不成了。”这个结果让自己与姬少卿都出乎意料。
翾武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姬少卿更是气的脸色铁青“怎么可能?不可能!公子倾,这到底怎么回事?老爷子和你不是都认定他是瑢霁!”
“是,我们都以为他是,结果根本不是。”这个也不知是谁搞得鬼,公子倾渐渐恢复了常态“果然是瑢霁,竟然可以做到这般田地,用碎魂之法逃脱。”说出了他心中的猜测:瑢霁很清楚老爷子在他死后不会放过他,所以才用这般决绝之法,哪怕无法转世也无所谓。
“碎魂?”姬少卿不清楚这是什么。
公子倾轻笑一下“这是天界的一位与老爷子有宿怨的上神,为了防止我父帝在他身归鸿蒙时偷取他的七魂七魄,而想出的一种逃脱法子;就是将自己的魂魄全部打碎,似是而非,养魂玉便对其无效,父帝只能让他重新转世,实则他碎开的魂魄皆会归于鸿蒙,就算有些许魂魄入了轮回那也不过是碎片罢了;碎魂之法就是用最严苛的法子逃脱,据说使用起来也极端残酷,要忍受的痛绝非外人所能想像,为了让自己魂飞魄散,他真是拼了。”他也是这般从老爷子眼皮子底下‘逃脱’。
姬少卿哑口无言:瑢霁在最后竟然这般对自己“可这天帝与瑢霁的容貌如此相似?还有,你们都认为他是啊,他,真的不是瑢霁,半分都不是?!”
“半分魂魄都没有,容貌、七魂七魄相似的也不在少数,可能是他们有血缘关系;少卿君是功亏一篑。”公子倾放下手,他绝对不会探查有错,虽然生气,不过眼睛笑眯成线“不得不说少卿君心思缜密,善用局势,眼瞧着龙儿与天帝感情日渐深厚,隐忍的按兵不动,让龙儿都以为你放弃了,在知道花神是前世那女子转世后就猜测起天帝的身份,为了拆散他们俩,借着三娘被气回妖界之际,鼓动她去寻我父帝,更借三娘依然恼恨龙儿未给前妖帝起兵报仇的事,让三娘对与天帝有了关联的龙儿再起怨怼,逼着她立下誓言,若天帝真是瑢霁转世就要与你成亲,为了彻底斩断她与天帝的可能,每一步都算了。”
姬少卿也是笑眯眯“天帝不曾就如此吗?我不过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算计一词不是只有天帝一人能用,脸上在笑,但心中挫败一片:他竟然不是!
“可天帝也是与你一般,功亏一篑。”公子倾并不在乎被人利用了什么“真好奇,接下来的事会如何发展,等天帝缓过劲,前因后果一想,他这般聪明的人,不知会做些什么。”反而充满了好奇。
“功亏一篑的又何止我一人。”你爹不也是,姬少卿讥嘲,抱着团团“她依然把自己最重要的家人扔给我照顾。”我怕什么。
“少卿君也不要太过恃宠而骄。”公子倾的身影在淡化,也撑开了来之前的那把纸伞“从来聪明反被聪明误,她现在是把团团交给你,何尝不是一种警告,她只容你这一次。”
翾武拱手,送公子倾。
姬少卿瞧着公子倾身影淡到透明“有一就有二,她纵我容我也不是一两千年了,不过少卿还是感谢公子倾的提点,公子走好。”还是颔首送别。
团团朝翾武伸手“二叔。”她不要姬少卿。
翾武也伸出手臂“我带她吧。”
姬少卿没有交出团团。
团团仰头“我不喜欢你。”
姬少卿微笑“我也不喜欢你爹。”
……
浴池里。
润玉凝神静气的调整自己体内的浊息,这地气的寒毒超出了他的认知。
妖君宠赤足坐在池边“我们也不算好过,自然也没有什么分开,团团还是跟我吧。”
“你是在与我商量?”润玉闭着眼,口气阴寒。
妖君宠瞄了他一眼“随你怎么认为。”
润玉此刻不想与她争辩“我现在很累。”
“明明可以不用这么累!”妖君宠脚踏炙热的池水,水花飞溅到润玉身上“我不想让你去做,为何非要做!”
“若不如此,如何知晓正确答案。”润玉冷厉而语“是本座的错,低估了你身边人的痴心,让他们个个心生绮念。”
“姬少卿是我左膀右臂,你动他就是砍我手。”妖君宠横眸“你敢动姬少卿,我就敢动花神。”想要搅乱妖界,让你试试就逝世!
润玉靠着池边“看来是想自己处置。”
“姬少卿这次不过是以彼之道。”妖君宠坐在池边,双腿放在水里“虽然算计的是我,不过整个过程,真是无声的精彩;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没有对团团下手。”
“那这份喝彩和自己付出的代价比,孰轻孰重?”润玉稍稍加深了一些灵力:可他也冒天下大不韪,辜负了她的信任,在多疑的妖帝心中扎下一根钢针。
妖君宠抬手拍在他肩头,压制了他才提升起的灵力“不想又虚弱不堪就不要冒进,这三天很危险,姬少卿完全有可能趁你虚弱要你性命。”
润玉放下了,睁开眼,转动了方向,站在水池里,面对她,伸手,一手抬起她的腿,另一只手为她揉起膝盖骨“跪了多久?”
妖君宠眸动,没有回答。
“我被荼姚罚跪过,知道跪了太久,走路姿势会改变。”而她刚刚走来时的姿势就是那般“你个性执拗,若是习惯妥协,如今后宫定然是满了,儿女自然成群,表面上是夙三娘不许你婚前乱来,实则是你这些年根本不曾对任何男子动过心。”她的心被瑢霁伤的太重,下意识的不再轻易相信他人,甚至对感情都是抗拒,所以她对自己说只是痴迷‘容颜’,她给自己留着后路,一条若有‘意外’也可说服自己脱身的后路。
妖君宠任由他揉着膝盖。
“你真要与我‘分开’就会一起带走团团,而不是将她留到我入视囵镜时,虽然你心里也认定我是瑢霁,可心底深处还是小小的渴望,我不是他。”润玉放下这条腿,又抬起她另一条腿。
妖君宠感受着他掌中的力量和温度“不是又如何?别以为你不是就有什么得意,别忘了你可为了别的女人造成无数杀戮。”说到后面,单手拽起他的湿衣“我说过,因果皆有因,你的报应就是我!”
润玉原本只是揉着她膝盖的双手骤然拉抱她一起入了水池中。
妖君宠仰面入了炙热的水中,但她也没松手,另只手也随即抓住他的手臂,自己落入水中时不忘也将他一起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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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之君非良人 番外九十三
润玉被她硬生生也一起拉入水中。
在这清澈又炙热的水中,他们彼此正视。
润玉看着她的长发在水里拂动“的确因果皆有因,妖君的报应焉知不是我?”我们不是彼此的情劫,就算彼此的报应,又如何?
妖君宠则见着他眼角略微浮出些许桃花色,那是灵力短时间有损而出现的反应,幽冥地气入骨侵髓,五百年他虽然补了不少的好东西,但要补回血灵子所失的那些东西远远不够,这也是她不愿让他入视囵镜的原因之一。
润玉望见她眼中的担忧,虽然邝露也经常会有这般的眼神,但那些都不如她微微一下的蹙眉,他不是瑢霁,可他对她格外留心,份外在意,不愿见她担忧“我,无事。”
妖君宠放开手“你不必对‘报应’解释什么,你是死是活,轮不到我不管。”虽然在水里也没有影响,但还是往水面游去,这水池很深:他那种讨好人的委曲求全,她讨厌。
可刚浮上,自己就被他从后面抱住。
润玉紧紧抱住她“我就是想知道,听老君、太白和嫦娥说起那些往事,本不该有起伏。”对他而言那些都是太过遥远的陈年旧事,在她耳边倾诉“可不知为何,听他们说起那些事,我很痛!曾经以为心都给花神了,所以当它再痛起来的时候,真的很纳闷,怎会痛?还这么的痛!
妖君宠想拉开他的手,反被他的手也一起握住。
“我是(他),我不甘心,我不是,更不甘心。”润玉不松手“花神曾经因为旭凤的拒绝而伤心欲绝,我说‘知道你很难过,你忘不掉,但是你们已经回不去了,别再去找他了,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也可怜自己没有什么资格劝她,因为我又何尝不是和她一样,两个傻子罢了;而现在你都忘记了,也不想到回到过去,你放过了他也放过了自己,我却这般不甘心,不甘心你就这么放过他,我总觉得是因为太过深爱才愿意放过他?其实你很聪明,我不信你没有察觉到瑢霁对你的若即若离,为何单纯的相信他不会那么做?”因为你当时肯定知道那个被子衿公主传开的谎言,明知道你们之间有‘杀父之仇’“为何无条件的信任瑢霁?”为何他敢彻底毁掉了你的信任?让从此之后你对谁都不再轻易相信。
妖君宠轻笑“那时我,真蠢。”
“是蠢。”他让她的后背贴近自己的胸膛,贴住她的脖颈“蠢的相信他的一切,蠢的以为能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为什么不是我遇到那时愚蠢的你,肯定比现在的你更好骗,将你骗到手,宠到无法无天,纵到娇纵无比,就没人会觊觎你,只能砸在我手里。”你没有在瑢霁心里占有一席之地,而是将瑢霁的心都吞噬了,他在梦里都看到了。
他不喜瑢霁,让她提前将爱恨情仇都体验过,哪怕忘记、放下都在她的生命中有着无人可以取代浓墨重彩的一笔,也让她变得现在这般,拿得起、丢得下。
“我恨过父帝,辱我母、抛亲子,我也恨过荼姚,杀我娘、要我命,我更恨过旭凤,阻我路、夺我妻。”润玉收紧手臂“可恨瑢霁,无关我,只因你。”只因他伤了你,而且到现在都还在让你受苦。
妖君宠叹口气“天帝感性了,多谢你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可这些不过是你一厢情愿。”仰头,妖娆的笑起“本座是最大最坏最毒的妖。”
“知道你是妖,可你这个妖做的不合格。”旁的妖都是以要隐匿自己的妖邪恶毒,偏你还总是宣之于口,深怕旁人不知你是如何心黑腹窄,量小记仇“我不会让你和算计我的人有机会红烛良宵,你知道的,我最讨厌红色。”
“那又如何,我偏最喜欢红色。”妖君宠顶硬,侧头看向身后的他。
润玉勾起嘴角“所以说你我就是彼此的报应,逃不了我,也跑不了你。”
“你却说的我跃跃欲试。”妖君宠挣扎了下“本座从来不信天命,只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她是逆天夺命而留存的人,哪会有什么天命。
润玉双臂如铁箍“我囚禁花神,发动天魔大战,死伤无数,罪行罄竹难书;可禁脔妖帝,平息妖界,未必就是罪,我不信这次天命不在我手中!妖君宠,本座身为天帝就应当顺应天命,收服妖邪、使其洗心革面、
改弦更张、去邪归正。”
“收服?不是铲除吗?”妖君宠轻嘲。
“铲除只是下下策,上策自然是去邪归正。”润玉没让她挣脱“我是团团的爹,你是团团娘亲,我不会容任何人以任何借口说道团团的身份,不管她是不是未来而来,嫡女的身份不会更改,也不容更改!”
妖君宠瞅着他“你不必恨瑢霁,恨一个早就消散的人,根本就是浪费时间。”挑眉。
润玉瞧着这不肯嘴软的红颜,勾起嘴角:她实在算不上体贴乖巧、温柔乖顺,会来事更会闹事,旁人说的都对,她恣意惯了,谈得了情、翻得了脸,可这样真好。
“润玉,谢谢你不是他。”妖君宠在这里才说了这一句。
润玉笑了,低头……
“陛下。”此时有人在外面唤了一声。
妖君宠看了润玉一眼:你已经明确不让人打扰了,此人敢如此,不是有特权就是有急事,“我去瞧瞧你家嫡女。”起身离开。
那人待妖君宠离开后才现身,然后将一些事告知了润玉。
渐渐润玉面沉如水。
随后下了一道法旨昭告六界:太巳仙人因协助自己拨乱反正而被封以高位,体谅他与上元仙子父女情深,故同赐其居于玄洲仙境,更体恤他年老体弱,特准他不必再参加天界各种礼、会。
……
醴泉院。
妖君宠虽然将幽冥地气都吸出了,不过还是让翾武为润玉疗下了伤,类似于九婴内丹可以转化为灵力的灵石宝物妖界多得是,这是双赢。
“多谢。”润玉谢了翾武。
翾武拱手“陛下宽仁。”
妖君宠看了一眼翾武。
翾武也不由与她对视一眼。
润玉也瞧见了他们俩的对视。
翾武感觉到了润玉的注视,退身“翾武不扰陛下休息了。”
润玉微微颔首。
翾武走了出去。
妖君宠也作势要出去。
“去哪儿?”润玉用话语阻止了她的脚步。
妖君宠回头“去叫邝露给你端茶点,没感觉到外面邝露等的气息都乱了,怎么不知怜香惜玉?亏得人家小美人对你深情一片。”戏谑。
润玉听着她满不在乎的调侃“妖君是在为她惋惜?那我不辜负了?”没来由的口气变坏。
“赶紧不要辜负。”妖君宠冷哼一声“没三千佳丽,天帝也算白做了。”
润玉沉声“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想和翾武说话吗?”
“哈?”什么急不可耐?妖君宠一脸问好,张嘴,然后大笑不止“我没看错吧,你这是在吃醋吗?”
笑的润玉都有些恼羞成怒。
妖君宠才止住笑,可是脸上还有憋笑都掩盖不住的笑意“其实想想也对,也不全然是嫉妒,就是不甘心,都是给过你发簪的女子,却又都和‘旭凤纠缠不清’,不甘心死了吧。”
润玉抬眸瞅她“你也在嫉妒?”
“是啊。”妖君宠可还记得苍芜帝提醒过自己的话,想来那葡萄藤的发簪应该是花神解除伽蓝印前的所谓真身,一根头簪他倒是珍惜的很,倏然,一屁股坐到还在榻上坐着的他面前,摊开手“本座很生气,赶紧把本座的龙骨簪还来,本座不送了。”
润玉瞧着她摊开的手,话语里一连三个‘本座’“妖君着实小气,送出去的东西怎能随便要回。”
妖君宠瞥了他一眼,收敛了纨绔,很认真,不过手依然朝他摊着“好,本座就认真跟你讲,把我的龙骨簪还来。”
润玉沉声“妖君不知润玉曾经清寒,只与寒夜为伴,无尊位,少亲友,倾其所有,不过几只小兽,一间陋室,故而锱铢必较,收到的礼物自然就珍惜无比,断没有还回去的可能。”
妖君宠听了此言,眯眼,收回手“天帝陛下是在暗示本座,是断不会将葡萄藤发簪还给花神?”这回玩笑之色全然没了。
润玉太阳穴微动:我是这个意思吗?妖君您这清奇思路也是没谁了。
妖君宠挑了柳眉:来啊,怼人没输过的小天帝,解释。
“爹爹。”此刻小团团冲了进来,然后爬上床榻就窝到了润玉怀里“爹爹,没事了吧,他们都不许我来看你,团团这么乖,为什么不让团团来看爹爹?”眨着大眼睛,小嘴别着:弱小可怜又无助。
“唉……”润玉叹口气“因为你娘亲嫌弃爹爹了,要和别人成亲。”说罢一把抱住闺女,假意哽咽“以后团团只能与爹爹相依为命,你娘亲还要将龙骨簪从爹爹这里要回去,绝了和爹爹的情意。”
团团听罢后,立刻回头,那小表情叫一个怒火中烧“娘亲——!”
堂堂妖帝被闺女吼的颤了三颤。
然后。
众人都知道了团团义正词严的训斥着自家准备‘红杏出墙’的娘。
“……团团不是和你说过的嘛,不要好的不学学坏的,你过去是怎么教育团团的?怎么到自己这里就做不到了呢?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你要从头好好学。”
被教育到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妖帝:天帝你丫的!
香蜜之君非良人 番外九十四
妖界,疯血谷。
这里是一处饲养血妖的地方,这种血妖长相可怕,身如瘦猴,四肢修长,爪牙锋利无比,没有嘴唇而利齿横生的嘴就占了脸的一半,它们嗜血成性,战力超强,认定主人后就会终生侍奉一位主人。
这里的血妖有一半认定妖君宠为主,有一半则认定自己为主。
夙三娘站在一处空地,冷眼瞧着一群血妖撕扯着一个女人的身体,女人的痛苦的厮喊响彻山谷,直到将她身上所有的血肉和五脏六腑都撕扯干净,又舔干净她骨架上的血而散开:也得到了自己豢养妖毛传回的消息:天帝不是瑢霁,只是容貌相似,却根本不是他……果然是瑢霁,竟然在苍芜帝的眼皮底下玩了花招,其实若没有那些恩怨,他真的算得上是良人,龙儿没看走眼,只是他们之间因为谎言和误会引起的恩怨太多,而后子衿公主为了断绝他们之间的一点可能将事情推入了绝境,她恨主上,想杀也是真的,但杀主上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要断了儿子与龙儿之间所有的可能,因为她很清楚瑢霁对另一位妖女已经爱入骨髓,这点她怎么都无法容忍,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位男子都爱上了她曾经最鄙夷的妖女。
那具只剩头颅完整的女性骨架就躺在原地,那些血妖只是撕扯她的肉,丝毫没有损害骨架的完整,也不碰她的脑袋,说来也怪,□□净血的骨架又慢慢泛出血色来,然后长出了细微的血管。
这具骨架就是曾经高高在上的子衿公主,如今不过是血妖的血食,她会被血妖吃掉身上所有的血肉后慢慢再长回那些肉,直等她的皮肉再次覆盖骨头,血妖们便会再次蜂拥而上,将她身上长好的肉撕咬吃下,吃到只剩骨架,长肉,吃肉,再长肉,再吃,周而复始……
这是夙三娘这两万年里想出新的折磨办法,这种惩罚会一直存在到她想出下一个折磨方法。
子衿公主的头颅还完好无缺。
夙三娘一下子狠狠的踩踏她的头颅,碾压着“怎么样?这些日子,滋味如何?”
“好!”如今早以沦为尘土的子衿本来犹如黄鹂鸟的嗓子如同是比破铜还不如,她也已经疯癫,但妖界有得是法子让她清醒着,她早已没有骄傲了,不过是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折磨中一种奇怪的骄傲和卑微此消彼长着,而现在是‘骄傲’抬头。
“好就好。”夙三娘微笑,故意这般说“我来告诉你一声,瑢霁转世了,他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天帝陛下。”他们知道不是,但子衿不知道啊。
有时清醒有时疯癫的子衿眼珠动了下。
“他又喜欢上了我家丫头。”夙三娘看着这位发枯如草、面容却依然姣好的天界前公主“知道为何我要留着你的脸吗?就是为了这个,我猜地下那老头子不会轻易放过瑢霁的,而我也一直在等,没想到真的来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带女婿来看你,毕竟当初可是他亲手把你送来的。”
一声破鼓的叫哑响出,那副骨架也跟着动了一动。
夙三娘哈哈大笑。
……
入夜后。
妖君宠约了姬少卿喝茶。
姬少卿来到醴泉院,看见了主屋外的朱色结界,撩袍坐在了外面的木桌边“怎的大半夜的找我喝茶?该喝酒,喝茶心冷。”
妖君宠抬手一展,展出了梅花紫砂壶与两只紫砂茶盏,斟满一杯,放到他面前“因为我不知如何暖你那份贪心。”所以喝这个正合适。
姬少卿看着杯中清茶:果然是瞒不过她。
“喝吧,团团爹推荐的,我喝着不错。”妖君宠先喝了一口。
姬少卿没有喝“你在怪我。”
“我在夸你。”妖君宠放下茶盏“也觉得自己有你这般能干的左膀右臂很欣慰。”
“也开始胆寒了,被自己的重臣暗中捅了一刀。”姬少卿自嘲笑起“只差一步,我虽未见过瑢霁,但如今真觉得他该死!”该死的他在她最好的年华伤了她,该死的他在最后都摆了所有人一道。
“少卿,这世上的羁绊不是只有男女之情,且比起容易崩裂的男欢女爱,兄弟情谊更牢固。”妖君宠语重心长“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少卿,你我同过袍、喝过一碗酒,吃过一锅肉,姐姐对你虽无男女之情,但感情至深,哪怕你要妖帝之位,说一声就是了。”
“你别想心无旁骛的去天界做天后!我绝不会答应!”少卿一拍桌,桌上的茶盏被拍成了齑粉,茶水蒸发,厉色“我会拿妖帝之位困你一辈子。”
“人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说你和邝露小仙女谁会影响谁?”妖君宠托腮“是红染黑,还是黑变红?好期待哦。”
姬少卿收回手:这个都没有瞒住她?
“这很好猜。”妖君宠似笑非笑“李韬很清楚女儿对天帝的感情,也清楚也许以后的日子不好过,所以他有摆脱困境的需求,而你正好可以投其所好,与你密谋对他真的太有好处,一来可以全了女儿的心,第二成为天帝的老丈人他也就有了依凭,你则太清楚我,若天帝和邝露有了夫妻之实,以我小气的性子肯定就要与他闹得桥归桥、路归路,而李韬也告诉了你,天帝因为其母之事,对这种事份外介意,他不会容自己也成了太微那般辱女而不负责的无耻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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