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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有娇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河西
花镶脸上也猛然爆发出喜悦的笑容,转身对卫谌道:“恭喜卫兄,高中解元。”
听到这话,跑去茶楼的几人倏地停了下来,过来恭喜讨赏。
花镶和卫谌身上都没带钱,她安抚了这些人几句,朝茶楼二楼喊了一声,将带着不少碎银子的苏栩喊了下来。
发过赏银,三人才顶着酒楼中正等成绩的一众学子的恭喜走上了二楼。





农门有娇女 第89章
“卫兄,恭喜得中榜首”,雅间内三人一进来,顾寻就站起来道喜。
卢鹤同样站起身,满脸喜意的道贺,就连一向跟卫谌说不到一起的顾徽也拱了拱拳,说声恭喜。
卫谌一一还礼。
都坐下后,苏栩说道:“卫兄,你中了解元,是不是要请个客?”
卫谌说道:“自然,待会儿再请上花老爷子和苏伯父,请客地点你们定。”
花老太太和苏夫人在他们考完之后的第三天就回尧山县去了,说是等着接朝廷送到家中的喜报。
反正现在卫谌不缺钱,大家都不客气,最后就定在辉耀楼。
毕竟辉耀楼是府城最好的酒楼,不仅在菜品上,连装设上也都是最好的。
几人正说话间,就听楼下又是一阵热闹,听声音,是又有人高中了。
花镶说道:“失策失策,我们应该也把位置定在大堂的。”
往常都是雅间好,这样的时候,大堂却是更好的地方,既能就近看热闹,得中的沐浴着众人羡慕的眼光也很不错。
卫谌笑道:“后日主考官会设宴,到时镶弟自可与同年认识一番。”
苏栩瞥了花镶一眼,说道:“她就是爱凑热闹。”
花镶嘿嘿一笑,提起茶壶给其他人都倒了一杯茶,说起前段时间的作弊大赏。
当然了,真正作弊的人,看见这个什么大赏吓都吓出汗了,那些去书坊投稿的,不是厌恶作弊,就是受过作弊之害的,到最后还真收到不少稿件。
最后评出的最奇葩作弊法,是说某人夹带小抄,把小纸团包在油纸里,密封好,再团进饭团中,在家时就一口吐下,提前带着泻药,入场后就把泻药吃下去,片刻后便把还未完全消化的饭团拉出来。
这人写得极为精彩,如同亲见,如果不是送书稿的都没留名,花镶还想弄个大赏奖呢。
正说着,下面又有报喜的喊声:“尧山县花公子讳镶的,高中正榜第五十名。”
前面听到花镶的名字,几人都站起来,准备下去帮花镶发赏钱,只是紧跟着听到后面的名次,除了花镶,其他几个人的脚步都顿住了。
“镶弟,你是不是漏题了?”顾徽皱眉问道。
卫谌也看向她,“此次的名次,太低了。”
花镶心道瞧你这话说的,名次我还能控制,虽然她是故意写出一两个比较尖锐的观点,但是她真不能控制名次。
“这参考的有好些考了许多年的优秀前辈,我一考就是正榜五十,很可以了好吗?”花镶笑道,“走走,快下去了,别让人等急了。”
顾徽看她一眼,虽然没再追究,心里却有些怀疑。
几人下去时,又有几个报名次的拥了进来,前面喊的两个高中的没人应,就知是在其他两个茶楼,便紧接着喊后面的:“尧山县苏公子讳栩,高中正榜第三十二名。”
苏栩点了点头,给那些人发赏钱时,也没太高兴的样子。
这边刚发完赏钱,正和大堂里这些不太熟悉的人商业互吹时,卢鹤的喜报也到了,他中了第二十八名。
于是又是一波发赏钱。
花镶道:“接下来应该就是徽哥和寻哥了,咱们不如直接在下面等着吧。”
旁边一个桌上只中了两人,见他们六人中已然高中四个,名次还都不错,更有解元在内,没得中的几人便站起来请他们坐。
卢鹤谢绝了,与那些人交谈几句,互通了姓名。
等了片刻,又有人来报喜,这次顾徽顾寻的名次果然都有,顾徽高中第十二名,顾寻高中第三。
这个名次一出来,花镶顿时就笑了,“寻哥,你还真要当个万年老三了。”
顾寻笑了笑,只觉当初想中小三元的自己太天真。
花镶又看顾徽,佩服道:“徽哥,咱们几人,你进步最大。”
顾徽扯了扯唇角,看起来心情并不那么好。
六人名额都出来了,发完赏钱,他们与众多前来结识的人寒暄几句,就离开了茶楼。
只是走之前,按照惯例,卫谌这个解元,被茶楼掌柜叫住留下了一幅字,然后又免了茶钱,亲自送他们出门。
至于还在苏宅下棋的苏老爷和花老爷子,这时也已得到自家孩子和他们的好友都高中的消息。
但听到花镶的名次,苏老爷小心地看了花老爷子一眼,道:“老爷子,镶儿这次许是没发挥好。”
花临却半点没有不高兴的样子,摆摆手道:“她那个水平,也就是这样了,你别看她前面考得不错,这孩子爱看杂览,学问并不扎实,小考还成,大考就没耐力了。”
看花老爷子如此想得开,苏老爷也笑起来,“不管怎么说,孩子们都这么顺利的考中,已经是极好的了。”
按照这个趋势,来年会试即便没中,再等三年,他们也不过二十岁,实在是称得上一声青年才俊了。
不用开解花老爷子,苏老爷就放心地笑起来:“不瞒您老说,我是真没想到,我们家栩儿能这么出息,这都多亏了您老的教导了。等回去了,我必须得给您好好办个谢师宴。”
花老爷子这些年吃的谢师宴多了,当下也不客气,点头笑着应了声好。
两个家长说了会儿话,领到成绩的孩子们就回来了。
最后再加上卢鹤的父亲和大哥,一大帮子人在辉耀楼要了一间极大的包间,点上一桌上等席面,吃喝庆祝起来。
而与此同时,宁静的尧山县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炮竹声,有不知道的人问,就有人指点道:“刚才送喜报的府衙差役来了,花老爷的孙子和那个苏家的学生都高中了。”
“这就高中了?”问话的人惊讶不已,“那不还是两个孩子吗?”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他们也都有十六了吧。”
“瞅瞅你这话说的,十六成了举人老爷还不稀奇,啧啧,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了不得了不得。”
花家、苏家很快就被闻讯送贺礼来的人给围住了,他们都不知道,还有三个差役经过尧山县之后,继续往东南赶,最后问着路,堪堪停在卫家村外。
这时已过了午,歇过一阵儿的村人们又提起镰刀锄头准备下地去,看到三匹高头大门在村口停下来,惊了惊,才有大胆的人问道:“不知差爷有何贵干?”
差役们从马上翻身下来,一叠声道:“咱们是来报喜的,卫老爷家在何处?”
“报喜?”一人问道,“难道说是卫家小,秀才中了举了?”
这些人都是举人老爷的同村,差役很有耐心,说道:“卫老爷高中青州府乙酉科乡试第一名。”
远远站着的那些村人在听到这句话时,顿时都炸了,“卫老爷高中了,还是第一名!”
太好了,以后他们卫家村人走出去就不用被人看不起了,还有那时常在外有见识的,说道:“第一名不就是解元郎吗?”
差役笑着点头,再次问道:“请问卫老爷家具体在何处,我们还得把喜报送去。”
“你跟我来”,当即一个爽朗汉子道,“卫家就在村尾,我给你带路。”
他们前面走,后面就有人跑另一条小路给村长报信儿去了。
卫家的小院儿被一片浓绿的桑树荫罩着,凉茵茵的,卫氏正坐在树荫下做针线,刘婆子收拾好厨房,拿起镰刀,换上草鞋,对卫氏道:“夫人,我去把地边那些高粱割了,厨房里有绿豆汤,待会儿您记得喝。”
卫氏放下手中针线,说道:“你自己带一壶绿豆汤,那点活儿不用着急。”
刘婆子说已经带上了,正要出门,远远就见一群人朝自家这边走来,想到什么,她一下子着急的满脸喜色的道:“夫人夫人,你看那边来的有三个差役,是不是咱家少爷他高中了?”
卫氏一下子把膝盖上的小箩筐都扔了,站起来道:“哪里,我看看。”
出了栅栏门,村人们和差役又走近了些许,看到这些人脸上都带着喜色,卫氏心里激动又高兴,强压喜色道:“应是的,刘嬷,快去准备凉茶。”
刘婆子高兴的答应一声,刚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差役报喜的声音,“捷报,卫老爷高中本科解元。”
一声声捷报入耳,卫氏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我儿出息了。”
“卫夫人啊,您哭什么,您家少爷可是青州府的解元,多大的喜事啊。”一个妇人三两步走到前面,扶着卫氏十分体贴地说道。
这话引得众村人一番附和,又有一人道:“以后不能叫卫夫人了,卫少爷成了举人老爷,卫夫人就是老夫人啦。”
一句话说得卫氏也笑了,侧身道:“三位差爷,众乡亲请进。”
很快,村长带着他的两个大孙子赶到了,他两个大孙子一人提着两只鸡、牵着只羊,另一人手里提着一个硕大的柳藤竹篮子,篮子里装满了鸡蛋和新鲜瓜果。
村长笑着近前,先是恭喜了,才道:“怕你们一时备不齐招待差爷的菜,让家里收拾了一些来。”
这个村长平日里对卫家母子并没有特别照顾,但该帮的也都帮了,此时卫氏便接受了村长家的示好。
紧跟着,许多人家也都送了米面碗盘来,还有好些妇人主动过来帮忙,不过片刻就整出一大桌子菜肴。
焖鸭蒸鸡,凉拌菜瓜,炒菜,蜜渍的藕和李子摆了满满一桌子,虽是农村的简单做法,却都保留了食物本身的特色,让三个差役吃得非常尽兴。
因为卫谌不在家,村长和村里的一些辈分比较高的人就坐在席上陪客,问完卫谌什么时候回来,又问此次乡试取中了多少。
直到日落月升,热闹的卫家才渐渐归于平静。
最后两个帮忙的妇人离开,刘婆子端着一碗粥送到了屋里,就见刚才还很高兴的夫人摩挲着一枚玉佩在流泪。
刘婆子暗暗叹口气,上前劝道:“夫人,马上就能出了当年的恶气,您该高兴的。”
“是啊,该高兴的”,卫氏说道,“我虽然生而丧母,不得丈夫公婆喜欢,但老天好歹是站在我这一边的,我儿果真中了解元。”
跟着冷笑道:“就是那席家,年年往那族学中砸近千两银子供族中子弟免费读书,最后能高中的子弟却是屈指可数。若不是老夫人非要她儿子休了我,现在这份荣光可是他家的。日后我们母子回到京城,却不知他们要后悔成什么样子。”
刘婆子跟着说了几句热闹话,才把粥递给卫氏,“您吃点粥,早早的休息,只怕这往后几天还有的热闹呢。”
一中举人就是半个官身,这附近有身份地位的,都会送帖子来结交,一些寻求庇护的大商户,更是会送人、送银、送大宅。
卫氏想到这些,便打起精神,是的,她还想要儿子继续考,中了会元再中状元,这时候必须把任何落人口实的事情给挡住。
府城里,卫谌正准备休息,想到再过两个月就要去京城,决定明日参加过主考官设的宴席,去买两个下人。
至于别的,他就不用操心了。
转而又想到此次只考了个五十名的镶弟,卫谌想着明天早起得找她谈谈,就算不想考得过于显眼,但也不能太差了。
花镶这个时候正在和爷爷说话。
“镶儿,咱是说了不考太好的,只是爷爷怎么瞧着,你这个成绩不像是心有余放水的,反而是真的落后了”,花老爷子肃着长脸道。
花镶:“……我一直那么优秀,不是担心完全拿出真实水平会考得比较好吗?所以故意写出两个尖锐观点,谁知道我觉得不用考太好之后,一放松,成绩基点就给掉下去了。”
说着站起身给花老爷子捶捶肩,“您老放心,接下来我会再努力努力的,争取考个二三十名之间的名次。”
花老爷子说道:“也不是爷爷逼你,你一个女儿身,去下面的县治任官,爷爷奶奶绝不放心。又不能中前三甲给皇上留下深刻印象,所以想留在京城做官,只有通过殿试后的吏部铨选,你可不能觉得不用考太好就放松啊。”
“嗯,孙女儿明白”,花镶想了想,说道:“爷爷,你现在不让我出头,那以后把红薯玉米拿出来,不是照样要出头吗?”
花老爷子笑道:“等在官场混熟了,有人替你说话了,就不用如此小心。”
花镶:“我的女儿身真要是暴露了,那满朝的大男人能轻易放过我?好友恐怕也得反目。”
她察觉到爷爷还是有点让她恢复女儿身的想法,故意如此说。




农门有娇女 第90章
花老爷子也觉得很冒险,不过又总不能让孙女儿当一辈子男人,等有了人脉,献上孙女携带的那些神奇之物,还不能得到一份庇护?
以他的推算,皇帝很有可能再给孙女封个名义好听的封号,到时即便他家没有男丁,有这么些人脉和功劳的孙女也能守得住家业。
到时再找个人品好的女婿,这一辈子就妥当了。
但这些打算,花老爷子都没跟孙女说,当下只笑道:“不怕不怕,别人不说,你现在的这几个朋友,到时定然会帮你的。”
花镶也有自己的打算,她是不准备恢复女儿身退居二线的,爷爷话留三分,她便也留三分,看时间不早了,就让爷爷早些休息。
第二天早晨,花镶被早起的卫谌叫到一边,讨论了小半个时辰为什么她乡试成绩这么差,她还没为应付好卫谌松口气呢,早饭后又被过来寻他们的顾徽拉到了一边。
卫谌觉得她是为了考得差而考得差,顾徽则以为她是有什么苦衷,弄得花镶哭笑不得,不过伙伴们这么关心自己,她还是很高兴的。
“镶弟,该出发了”,苏栩走出客厅,对站在花圃另一边说话的花镶和顾徽道,“于大人的宴请,去晚了不好。”
“马上就来”,花镶答应着,又笑着对顾徽道:“徽哥,我没什么苦衷,就是贪玩有些退步了,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学,争取会试的名次再前进几名。”
顾徽见她没有苦恼的样子,便点了点头:“有什么为难的事记得跟我说。”
花镶点头,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道:“能交到你这个朋友,值了。”
顾徽无奈地把她的手拿开,“走吧。”
顾寻和卢鹤都没提前过来,到了余大人宴集众举子的园子,六人才汇合在一处。
青州府的望金园是前前朝一个王爷修建的,前前朝的时候,国都就设在青州府二百里外的洛城,当时很多达官贵人在青州府都有园林田产,不过保存下来的,只有这一处望金园。
望金园之所以有这个名字,是因为这园林中所种的树木,只有桂花一种,每到八九月时节,数百株桂花灿灿盛开,远望就如同一片洒金般,望金园多楼阁,就是为了欣赏桂花全部盛开时的美景。
历经两朝,望金园中的楼阁也经过几任主人的修缮,唯有这一园子的桂花,根本不用任何修缮反而越长越盛。
“现在望金园在林家人名下,又修了听月阁和撒金泉,每年乡试过后,主考官都会租下望金园用以宴集新科举子们。”
走在桂香飘飘的林间小路中,卢鹤给众人解释。
苏栩道:“我听说这园子年代久远,都有了林仙了,晚上来此处,有缘的话能看到数名身着金色衣裙的女子跳舞。”
“你不会想晚上来这里吧?”花镶问道,她也听说这个青州名园,据说现在是没人住的,除了每年的举子宴集,平日里谁家想办宴会,也不会租这里。
苏栩想起镶弟一向对这些神乎的事情有些畏惧,虽然心里很好奇,还是笑道:“不想,就是好奇有些。”
说话之间,他们已经走出被浓密桂花遮起的林间小路,来到撒金泉边。
“不愧是撒金泉”,看着波粼粼水面上漂浮着的桂花瓣,顾寻很是惊叹。
撒金泉通着外面的活水,上游落下的桂花,顺着水流飘到城内水道,最后流进城外青江。
撒金泉两边皆是平地,他们所在的这面与对面有一道小木桥相连,对面设着一个半米高的台子,应该是为宴会时唱戏的特地准备的。
此时对面的台子上已搭好深红色的帷幕,台子后面则是准备上台的戏子们在忙忙碌碌地准备。
花镶他们所在的这面设着几个主座,下面分席而设了一百多个席案,每个席案前都站着一个小厮一个丫鬟。
不过虽然已经到来好些个举人,但此时没有一个入席的,大家都三三两两站在一处交谈,看样子是想等前面的人入座后再找自己的位置。
花镶捧起一捧泉水闻了闻,果然尽是清凉的桂香味,不由想在灵泉花园中种几株桂花。
她的灵泉花园只能种花,种花种草就生灵气,种粮食便根本不给她结果,也是很没办法了。
花镶正想着待会儿去找找这桂花林里有没有结桂子,便有人与她搭话。
“花兄,怎么一人在水边?”张存希笑着道,“过来与大家认识认识。”
花镶转头一看,才发现卫谌,顾徽,顾寻,周围都围了好几个面生的人,还有苏栩和卢鹤,也有人在与他们攀谈。
此次中举的一百零三个人里,有一小半都是他们在府学的同学,不过青州府下其他县学中考上的有一部分,往年的秀才考上的又有一部分,如此说来,还真有一多半同年都是她不认识的。
不过花镶却不想搭理张存希,只笑了笑,也没起身过去。
张存希面似大度地笑了笑,对身旁几个人道:“那是我们府学的学兄,挺傲气的。”
那几个人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但对于年纪都能当他们儿子的花镶,毕竟是同年,这些人便以平等的目光相待,闻言笑道:“年纪轻轻便能考中举人,有些傲气是应该的。”
正说着,便见刚刚通过姓名的卫解元走过去,拉起那蹲在撒金泉边玩水的小举人,带着她走回人群中,给大家介绍起来。
原来是解元朗的朋友,这几个人更觉得应该了。
张存希差点气得维持不住面部表情。
被卫谌带着,花镶这个名次平平的小举人也认识了好些人,这一认识才发现,青州府真是藏龙卧虎,其中好些举人都是出身书香世家,更有一部分,家中都有在朝为官的亲戚。
花镶这才清晰地认识到,自己这个书二代,在有些人眼中,那就是妥妥一草根,而卫谌,更是草根中的草根。
这不,就有一个年轻人对卫谌得中解元很不服气,通过姓名后,就要挑战作诗,那一身墨绿暗绣锦衣的年轻人指指远处一片灿金,说道:“就以桂花为题,不限韵,十步之内成诗如何?”
花镶:“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才来挑战的?”
年轻人:……为了在今天露脸,他的确早早地就准备了好几首跟桂花有关的诗。
“不敢就说”,他说道,“解元郎并不意味着诗才好是不是。”
说话之间,这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毕竟大家都很关注解元郎,欲登高位必承其重,普通的举子作诗一般那可以,你身为解元却诗才一般,那就要被人挑剔了。
虽然大夏取士没有完全偏重诗赋,但这些也都占着一定比重,而且作诗是文人常用的交际语言,谁都要会一点的。
花镶又道:“你要挑战,总得有个彩头吧。”
先给谌哥争取一点思考时间再说。
卫谌拉了花镶一把,说道:“不必彩头,卫某献丑了。”
正要拿出一锭金子做彩头的年轻人,干笑道:“蔡某请教了。”
“空山寻桂树,折香思故人。故人隔秋水,一望一回颦……”卫谌淡淡把一首长诗念出来,略点头,便带着花镶往后退了几步。
蔡卞顿了好久,在心里把自己准备好的几首诗翻来覆去挑拣,却觉得哪一首都比不上卫谌的这一首。
蔡卞哑火了,周围人却都叫起好来。
“好诗”,一声称赞从远处传来,主考官余点尘带着几名副考官走来,笑道:“卫解元果然大才。”
主考官过来,众人连忙拜见。
余点尘说了声免礼,在主座上坐了,抬手示意大家尽皆入席。
花镶一瞧,大家都是按照名次排的座位,跟卫谌示意了下,就去了边儿上的座位。
卫谌小声提醒她注意些,这才放她走了。
花镶跟苏栩差得不远,两人一起往旁边的旁边的那排席位走去。
找顾徽搭讪的人太多了,他虽然一副不好说话的样子,却是这时才摆脱,走过来对花镶道:“有事喊我一声。”
花镶点点头,摆手让他去入座,那边主考官、副考官们已经开始和前几名说话了。
花镶这个五十名,席位大致在中间,前十名后的举子们都是按照差不多的位置坐的,并没有按照排名精准排序,苏栩便和花镶选了紧挨着的两席坐。
这地方距离主考官的位置大约有五六米的距离,已不大能听清前面的人在说什么了,只能听到偶尔传来几声笑声。
前面都上了好几盘子菜了,他们这边上菜的人还没走过来,花镶无聊,就捏着盘子里的花生米吃。
苏栩看她一眼,笑道:“见识到了吧,回去好好读书,要不然进士期集时,咱们都看不到座师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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