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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绣农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河西
“爹娘,大哥二哥三哥,你们怎么都来了?”顾氏惊讶道,又说:“翩翩一个小孩子,还值得你们都过来?”
“看你这话说的”,吕老爷子背着手道,“外孙女儿伤着了,不知道伤势轻重,我们还不能来看看。”
“二攀,听说你们这是上府尹衙门去了?”吕老爷子看向女婿问道,“怎么样,那歹人衙门里怎么个判法?”
顾攀说道:“这事儿有点复杂,持刀刺翩翩的是个丫鬟,衙门里审了,说她自称是被小姐推出来的,而那小姐现在还没找到。待会儿衙门里还会来人验看翩翩的伤情,说是要根据伤势轻重判那丫鬟。”
“好”,吕老爷子了解大庸律例,早就猜出会是这个结果,“刚才咱们还在说,兑些银子到衙门通通关节,怎么也给歹人判得重点。”
顾攀在路上也考虑这个呢,拼着送出去七八千,连着夏雪,都要她流徙三千里。
听到顾攀的话,大舅母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也没想到妹夫说话能这么硬气,张口就是七八千!那他们家得多有钱啊,不对,七八千,老婆子和老头子还不定押着他们多掏多少呢。
想到这,大舅母忙道:“钱你们自己筹,七八千我们可贴补不起…”
吕鳞气得跳脚,指着她的鼻子道:“你这个婆娘,少说两句话能掉舌头啊”。
“我大舅急什么呢?”见穆蕴进来,顾明月问道:“什么七八千的?”
穆蕴走到床边,握住她的手蹲下身,看她脸色好些,才无所谓道:“钱的事,市井妇人都爱计较这个。他们吵到你休息了?”
“没有”。
“伤口还疼吗?”
“好多了”,顾明月把手指伸向他的左手腕,“你呢?”
“我也好多了”,穆蕴笑道,捧住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下。
“哎呀”,欧阳薇端着碗红枣猪蹄汤进来,不期然撞见这幕,连忙后退两步,“翩翩她大舅让我做的猪蹄汤,穆大人喂翩翩喝吧。”
穆蕴微微皱眉,起身接过猪蹄汤道一声“劳烦了”。

顾明月喝着汤看着穆蕴,心里暗暗数到二十,便闭上嘴巴。
“怎么了?”穆蕴一直笑看着她,人突然就不喝了,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剩下的你喝”,顾明月说道。
“你喝完我再喝”,穆蕴把勺子又往她唇边递了递,顾明月闭上眼睛,穆蕴哄劝好几句也不见她睁眼,只好妥协,将剩下的半碗汤往嘴里倒去,三两下就喝完了。
顾明月睁开眼,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笑,但勾勾唇露个笑意还没什么妨碍,这一笑开,立即牵动脖子上的伤口,疼得她眼中泪光闪闪再也笑不出来了。
穆蕴忙低头盖住她的嘴唇舔舔,顾明月忍过那猛然一阵疼,抬手推他:“你快起来,再被人撞见了。”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亲近时不怕被人撞见?”穆蕴遗憾地坐直身体。
顾明月道:“任何时候被人撞见都不好看”,顿了顿又问道:“衙门里的人怎么说?”
“这个”,穆蕴对顾明月一向不隐瞒,但这件事却不想实说,只有片刻不自在,他就笑道:“那个丫鬟招供说是被夏雪推了一把才刺到你,但府尹派人去拿夏雪,却找不到她的踪影,应是畏罪潜逃了吧。”
“她有没有说夏雪为什么要杀我?”
顾明月并不觉得夏雪先是嬷嬷后是丫鬟的,是想要杀穆蕴,更何况夏雪之前还想出那样的计策害她,但又是什么让她突然直接动手的?
这一世,夏雪似乎对她有一股莫名的恨意,夏雪还去找穆蕴说预知之言…
顾明月突然想到,夏雪是不是和她一样,是经历过前世的?但是她又为什么那么恨自己呢?
难道因为她曾经是展冥的妾?可展冥根本没有碰过她,还把她送给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第一面就为夏雪打了她一巴掌,当晚就…
“你的身子真美,还有这脸蛋儿,一掐都能出水,展冥也舍得扔,哈哈,以后就好好伺候爷吧”。

“小野猫,你越挣扎爷就越喜欢,嗯,舒服,再咬得紧一点。”

“今天咱们换个玩法,老实点,乖乖坐到我身上,啧啧,还觉得委屈了?倒贴都要跟着男人去做妾的贱货,也会…把你的眼泪给我眨回去,否则我操的你下不了床。”

“翩翩?”
穆蕴的脸出现在眼前,他神情紧张,顾明月却猛然往旁边躲避,伤口撕裂也不能阻止她的动作,疼痛只让她更为清醒。
更多的话,顾明月以为早就忘记的那些极为辱人的话语,开了闸一样在她脑海里不停地回响,但她现在竟然喜欢上了这个人,和他在一起竟然觉得幸福!
该说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
脖子里的血很快把伤布浸透,顾明月闻到血的味道,心中渐渐平静,她看着满脸担心焦急的穆蕴,闭上了眼睛。
穆蕴手指颤抖地解开顾明月脖子里的伤布,恐惧一点点在心口蔓延,他不敢相信,刚才翩翩看向他的目光里全是惧怕和厌恶。
“我们以后再也不提夏雪了”,穆蕴说着掏出止血粉倒在不停流血的地方,慌乱地撕下里衣按在伤口上。
屋里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人,顾氏和顾攀疾步进来,待看女儿胸前一片血迹时,顾氏立即几大步上前把穆蕴推到一边,厉声道:“你对翩翩做了什么?”
穆蕴声音沙哑道:“我什么都没做”,他随即走前一步,掏出止血丹,“我还有药没喂她。”
“不用”,顾氏挡在女儿前面,慌张地按着依旧往外流血的伤口,声音严厉道:“我女儿怎么样,不用穆大人费心,请您出去吧。”
顾攀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脸色却同样阴沉,他对很快过来的欧阳端道:“快去叫大夫来。”
“翩翩”,穆蕴坚持地看向被顾氏挡住大半的顾明月,“你先把止血丹吃了,好吗?我哪里说的不对,你跟我说…”
穆蕴有些说不下去,他不知道刚才那一瞬,翩翩想到了什么,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目光看他。
顾明月深吸一口气,疼痛让她清醒很多,她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那样清晰地想起那些话,可是她现在不想看见穆蕴。
尽管理智上知道这对现在的穆蕴不公平,但她实在无法面对他。
“能请你先走吗?”顾明月轻声道,但却似重锤一样把穆蕴完全敲晕了,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翩翩突然就惧怕他远离他?
穆蕴抬手拉开顾氏,心中的怀疑在对上她的眼睛时消散,这还是他的翩翩,没有被肮脏东西附身。
“翩翩,我哪里做错了,你不能突然就这么对我”,穆蕴看着她问道。
顾明月闭上眼睛,“我有些累,现在不想说话。”
穆蕴还要说什么,顾攀已经拽着他搡到了一边,一会儿没看见,女儿就不知怎么伤口开裂,染得衣襟上都是血迹,这小子还敢推搡妻子,顾攀此时对他实在难有好脸色。
“穆大人,你如果不想害得我女儿好不了,你就走吧”。
“好”,穆蕴点点头,迈出一步却是狼狈地踉跄了一下,他深吸口气,运气到双腿才稳稳地走下去,把止血丹放到桌子上,他声音沙哑:“顾叔,记得把这个给翩翩吃。”
吕家人也都是才注意到这个年青人,虽然心里有许多好奇,此时却没谁问什么。
佘老大夫本来正在给人正骨,却被突然疾奔而来的欧阳端二话不说地背起就跑,又转回去抓上药箱,欧阳端就背着老大夫拔足狂奔。
佘老大夫气得不轻,问吧这小子又一个字不吐,他便下定决心不管这小子有什么重要的病人他都不治。
但当看到小姑娘因为失血而带上几分灰色的面容时,佘老大夫立即快步过去检查,末了对着围成个半圆的家属吼道:“你们怎么照顾病人的,脖子上的伤口本来就危险…罢,快点酒灯,我必须针灸止血。”
顾氏闻言就浑身瘫软下来,顾攀也吓得浑身颤抖,刚才女儿的眼神就已经有些迷糊了,他顾不得扶妻子,忙把穆蕴放在桌子上的药抓过来递给佘老大夫,“大夫…你看看这个药,能不能吃。”
“吃啊”,佘老大夫面色难看,“有这么好的药不给孩子吃,你们怎么做大人的?快化成水给小姑娘喂下去,昨天已经流了不少血,她一点儿个人,有多少血够流的?”
慌乱立即袭上每一个人的心头,他们大气儿不敢出,只凭佘老大夫指挥。
半个时辰后,佘老大夫擦擦额头上的汗,对满脸紧张的一屋子人道:“没事了,都散开吧。”
离开时,他对顾攀道:“晚上仔细守着,我开的药每隔一个时辰就喂一碗,还有,现在天比较热,最好弄一盆冰在屋里放着。”
对于这些吩咐,顾攀一一认真记下,亲自送着大夫出了大门。

佘老大夫没让那汉子送多远,便赶他去买冰,自己则摇摇头背着药箱向回春堂走去,只是刚两步,前路就被人挡住了。
看到神情颓败的穆大人,佘老大夫疑惑不已:“穆大人,这是…?”
“翩翩她怎么样?”穆蕴问道,眼中却没有多少神采。
佘老大夫说道:“没事儿了,不过再这么来一次,就不用叫我了。”
穆蕴看过去一眼,便是经过一辈子风霜的佘老大夫也不由心下一抖,迟疑片刻问道:“穆大人啊,那小姑娘的伤口怎么裂开了?”
她是为了躲我?!
穆蕴心里回答,再一次回想起翩翩当时看他的目光,他仍旧忍不住恐惧惊惶,到底为什么,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惧他避他?
“哎,穆大人”,佘老大夫叫了声怔怔地转身离开的人,“看着点路啊。”

一天过去,夏雪已经遭了四百多刀,但她仍旧有清醒的意识,感知不仅没有因为不停的疼痛麻木,反而每一刀的疼都清晰地传到她的心中,疼得她恨不能抓心挠肝。
夜色刚刚降临,丙一吃过晚饭继续工作,这时石门无声开启,看到爷一身黑衣,神情肃杀地走进来时,丙一莫名一寒,忙过去半跪见礼。
穆蕴周身萦绕着浓重的酒气和杀气,他却神态轻松地翘起一条腿,看向绑在架子上的血人,笑道:“问她,如何会预知后事的?”
他将认识翩翩之后的事细细滤过,可以肯定从未做过半点可能让翩翩对他产生恐惧和厌恶的事。
今天提起夏雪,翩翩才有了那突然的变化,所以此事一定和夏雪有关系。
穆蕴更是想起了和翩翩第一次见面时,她看见他便吓得颤抖不止,那时他觉得好玩,现在却是恐惧。
翩翩为什么第一面就那么怕他?还有她说的那个梦?
这一切都让穆蕴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想到翩翩曾说,他们前世是仇人,现在才明白,那不是她故意推脱他的言辞,或许是真的…
他去问慧通人真的有前世今生?有人能记得前世吗?
慧通只告诉他一句:时间会告诉你答案。
穆蕴冷笑,他想立即知道的东西,就是时间也不能阻止。

夏雪本来就被凌迟折磨得只想求一个痛快,因此丙一只稍施刑罚,她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招了。
亥一过来替丙一施凌迟之刑时,夏雪正满嘴是血地说道:“…我和展冥成亲前,顾明月还碍眼地赖在展府,我便去找到你,你那时对我多好啊”,她眼中带着疯狂之色,“我一说那个女人不老实,在她家的时候就总欺负我,在展府还鼓动着展老夫人挑我的短,你就说能帮我教训她。我和展**前因为意外有了夫妻之实。”
或许是人之将死,或许是憋在心里难受,夏雪又纠正道:“其实并不是意外,那时展冥对我很好,什么都能替我想到,但他就是坚持晚两年再成亲,我不想一直窝在什么都没有的乡下啊,用了一个小计,我们就有了夫妻之实。可我没想到,第一次我就怀孕了,而那时我还要三个月才能和展冥成亲,所以我就在婚前亲自去找了顾明月一次,回去后我喝下堕胎药。我根本不用遮掩,因为即使那个贱货什么都没做,即使有证人,孟冬还是会信我的话。”
夏雪说着哈哈大笑起来,“那时我多幸福啊,你和展冥都那么宠我、信我,可展冥后来为什么要变心?还有你,含彰,你这一世为什么不能仔细看看我呢?你一定会爱上我的啊”。
穆蕴缓缓地揉着眉头,眼中带着让人心底生寒的笑意,气劲弹指而出,打中了夏雪身上的一个穴位,她立即凄厉惨嚎,断断续续哀求:“我不敢说了,求求你让我好受一些吧。你不想知道我前生的事了吗?我知道很多朝堂大事,一定可以帮到你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又一道气劲被弹出去,穆蕴语气淡淡道:“我只听和翩翩有关的事,听懂了吗?”
“听懂了”,夏雪连连点头,“我会好好说…”她想了好一会儿,才接续着道:“孩子没了之后,展冥非常愤怒,我们未婚有子,他不能说出来惩罚顾明月,我便趁机说把顾明月送出去。因为跟你打过招呼,你很快就路过敷郡,去展家做客,走的时候便跟展冥说看上了他府上的那个小妾,想用一个美人和他交换。有我在身边,展冥自然不可能要什么美人,他当时就说可以把那个小妾直接送给你。但既然都要送走了,他竟然还对你说好好对顾明月。”
“哈哈”,夏雪突然狂笑不止,“当时我就该想到,展冥对顾明月有情…”
穆蕴攥紧不自觉发抖的手,他没再催促夏雪,只听她随意说,因为即使不听,他也能隐约猜到翩翩跟了前世的他一定过得不好。
他用颤抖的手捂住脸,翩翩梦见了多少?
穆蕴只能祈祷,翩翩不要梦到太多。
夏雪止住笑,继续道:“顾明月到你府里之后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她没几个月就死了。听顾余香说,她怀孕了,可是孩子被你其他的妾室给整没了…”
穆蕴瞬间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他浑身虚脱,差一点从椅子上滑下来,紧紧抓住桌沿才支撑住。
“后来顾明月就死了…哈哈”,夏雪笑道,“她不是仗着我投奔到她家看不起我故意捉弄我吗?就那么死了真是便宜她了。一个村姑,眼光倒是高,还敢跟我抢男人,她死了也该下十八层地狱。”
亥一和丙一暗骂蠢货,都落到这个地步了,还敢这么猖狂。
穆蕴站起身,说道:“继续吧。”
凄厉的惨嚎声又开始在石室内回荡。
穆蕴走到大街上,步伐却越来越不稳,他不敢去问翩翩为什么会突然躲避他了,他也不想相信夏雪说的那些话。
那些话都是夏雪瞎编的,翩翩突然不想理他是另有原因。
穆蕴在槐花胡同顾家门口坐了一夜,天亮时才迈着僵硬的脚步离开。

“翩翩,该吃药了”,顾氏端着药碗进来,看着醒来后就不怎么说话的女儿心疼不已。
顾明月听话地喝完药,看向欲言又止的母亲,笑道:“娘,我没事。”
虽然心里混乱一片,还憋闷难受,但她不会再让家人为自己担心。
顾氏坐下来,给女儿掖掖薄被,迟疑着问道:“昨天下午怎么回事儿?含彰欺负你了?”
她虽然当时着急朝穆蕴发火,后来仔细想想却不大相信他会伤害女儿。
“没有啊”,顾明月说道,眼眶却有些酸涩。
她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二十多年,已经渐渐把那一世的事情淡忘,回到父母身边后,她只有开始那段时间接触到熟悉的人事会频频想起前世,后来就不怎么想起那些不好的事了。
穆蕴这一世对她很好,好到她开始喜欢他,甚至现在想起他昨天摸不着头脑的慌乱模样,她心里还是会难受。
可是那些突然想起的清的晰折辱之言,却又让她不想看到他。
顾明月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或许她还需要时间好好想一下。
没有想起那些东西时,她觉得和穆蕴的亲近是享受,然而此时甚至是以后,她恐怕都无法忍受穆蕴的碰触。
如果真是那样,她和穆蕴还有走下去的必要吗?
顾明月摇摇头,不想再瞎想太多,伤口再一次被伸到,疼得她直吸凉气。
顾氏板下脸训道:“翩翩,你还想不想好了?非要吓死爹娘啊!”
顾明月垂眼一动不敢再动,老老实实听母亲的训斥。
“若娘,孩子伤着,你吵什么呢?”吕老太太说着话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切得碎碎的鸭血豆腐,上面铺洒着一层嫩绿的葱花,“翩翩,刚做出来的,姥姥喂你吃点。”
昨天傍晚三个舅舅和姥爷都走了,姥姥留了下来。
“嗯”,顾明月咧嘴笑了笑,“谢谢姥姥”
鸭血豆腐没吃完时,秦老夫人带着一众丫鬟婆子来到,还给带了一碗精心熬煮的燕窝。
两个老太太第一次见面,不片刻就聊到一起去了。





重生之锦绣农门 第185章 巧合
正待要抱着顾明月飞身离开时,穆蕴听到槐树几尺外的一户人家里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他顿住,依旧牢牢稳稳地抱着她,低声道:“翩翩,那家有动静,我们待会儿再走,好不好?”
半夜在外面游逛,被人发现当作贼就不好了,顾明月声音极轻地嗯了一声。
穆蕴微微勾唇,笑意弥漫,凭他的功夫那家即使有一个内力上乘的人在,也很难发现他。
但那又怎么样呢,他想要和翩翩多一会儿这样静静相处的时间,更甚至,他希望这一夜永远到不了天明的时候。
但穆蕴的笑意很快就消散了。
下面人家的门被人小心翼翼地打开,开门的人绕到大槐树的另一边,学了三声斑鸠名叫,约半刻钟后,错对过的门轻轻开了,那人把门合上,低着声音唤了声:“原大哥。”
另一个人影答应一声,女子便快步跑到槐树这边,和那槐树下的男子抱在一起,两人马上就渍渍亲吻起来,衣料摩擦声随之响起。
顾明月被一下子就火热无比的场面惊得目瞪口呆,此时只听下面男子急切地低声道:“蝶儿,快让我入巷,小心肝儿,你可想死我了。”
“原大哥”,女子似乎推拒两下,呻吟着道:“咱们到树洞里你再要我,被人发现我就活不成了。”
“心肝儿,我现在就活不成了”,男子说道,接着就是噗嗤一声。
穆蕴忙捂住顾明月的耳朵,眼中杀意略显,一对秽物,竟然让他们污了翩翩的耳朵!
尽管耳朵被穆蕴捂住了,行那事的人毕竟在树下,顾明月还是能够听到一点动静的。
女子一直低声说着到什么树洞里,男子却只顾追求刺激,脏语频频出口。
如果不是这地方就在槐花胡同入口,穆蕴定要无声息地拍死这对男女。
下面的言语更加过份,穆蕴一手捂着顾明月的耳朵,一手拖起她的腿弯,无声飞身离开,连一片树叶都没晃动。
顾明月却百思不得其解,刚才那对男女,男的把女的说那么难听,那女子竟然一点都不生气,还带几分欲拒还应的意思,这样的男人……她和他偷偷行苟且之事,图什么啊?难道就图那一时的欢愉?
前世和穆蕴在一起时,顾明月的确感到过感官上的愉悦,但那点愉悦,和那些折辱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穆蕴抱着人无声地落在顾家院子里,察觉翩翩异常的安静,仍心有余悸的穆蕴立即紧张起来,下巴蹭着她的额头低声问:“翩翩,你在想什么,告诉我,别吓我。”
顾明月一直倚在穆蕴的肩膀上,他的声音虽然低她却感受的很清楚。
“我只是在想”,没想到穆蕴竟然在害怕,尽管有些不好意思,顾明月还是低声道:“刚才那个男人骂那个女人是骚货,还说她欠人……那个女人竟都忍受下来,还叫他快……”
穆蕴听罢,余悸全都变成了差点忍不住的大笑,翩翩实在是太天真了,床笫之间本就多放浪之言,更何况这种会夜间偷情的男女。
他亲亲顾明月的额头,低笑道:“那种肮脏之人自然下贱,翩翩不用关心。好了,我送你回屋休息。”
顾明月也没有跟他继续讨论的意思,到屋里安安稳稳躺到床上,并没有惊动母亲,她松一口气,低声对穆蕴道:“你回家吧。”
屋里的油灯昏昏暗暗,穆蕴却觉得满室明亮,他低头在翩翩额头上落下长长一个吻,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得了病一样,怎么都亲不够她,下意识地就想吻吻她的额头。
微微嘬吸一下,穆蕴说道:“做个好梦。”
别再梦到那些不好的事了。
顾明月道声“晚安”,静静地闭上眼睛,片刻后又睁眼,见屋里没了穆蕴的身影才放心入睡。
顾明月果然做了个好梦,梦里,她觉得自己好像赤脚走在洁白宣软的云朵上,穆蕴突然出现在一个月亮门边,朝她伸着手道:“翩翩,来这边。”
顾明月笑着跑过去,把手放到他宽大的手掌上,下一刻就被他弯腰抱在怀里,耳边传来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咱们去九重天外玩。”
“九重天?”顾明月好奇不已,接着就看到眼前景物在不断变化,他们离湛蓝的天空越来越近,明亮的太阳挂在天际,随着距离的逼近却一点儿都不灼人,反而有种温温暖暖的感觉。
顾明月看向穆蕴,他却只看着她笑,蓝色的天空一点点消失,各种宝石一般的星星缀满黑色的夜幕,大得震撼人心的月亮出现在他们眼前。
“我要摸摸月亮”,顾明月对丝毫没有停下意思的穆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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