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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绣农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河西
顾老太太听得眉头一挑,说道:“别是碰到什么骗子了吧?”
一旁大伯娘端着饭碗往外去,正听见这话,便道:“娘,可是真的呢。那人还是帝京最有钱的那个张大富,叫什么张叔和的,说了明天就送绣布绣线过来。还有个大官府上的管事,也要烦翩翩做刺绣。”
顾秀水点头,顾老太太有些不可置信:“她绣的什么东西能那么得人看重。”
顾秀水正要回答,收拾一番过来帮着端饭的顾秀梨也忍不住坐过来道:“奶奶,你没看见,翩翩绣的那么巴掌大一块儿,就在人家医馆抵了上百两的药钱呢?”
顾老太太问:“怎么又扯上医馆了,谁不得劲了?”
大伯娘把最后两碗饭端出去,说道:“梨梨水水,你们两个把菜端出来,在外面凉凉快快儿的慢慢和你们奶奶说。”
饭桌上一家人边吃边说,大伯喝着小酒儿,时而纠正补充两句。
顾老太太听得心肝一颤一颤的,当听到那孙女儿出头管闲事时,不由就道:“这都是你二叔二婶儿纵的,咱们这样小老百姓能惹起谁,亏的是最后没出事。”
大伯就道:“我们都看着呢,出不了事。”
顾秀水便接着往下说,顾老太太的脸色也慢慢地由阴变晴,听完了不住地念:“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又问道:“翩翩这么好的绣技,倒是哪里学的?”
顾秀水道:“管她哪里学的呢,她已经答应我们,以后要教我和姐姐针法的,到时候我们不去什么绣庄也能挣很多钱了。”
顾秀梨道:“我们现学针法,也是不能和翩翩比的,她能绣出那种双面异色绣,才是厉害的地方。”
顾焕看了妹子一眼,反着筷子敲敲桌面道:“你们两个可别不知足,学会些针法还不比一般人绣出来的东西强多了。翩翩不教的,你们别耍心眼子。”
顾秀梨有些委屈,说道:“瞧哥说的,针法什么都是她的东西,我们还能逼她教不成?”
顾秀水支持姐姐,“就是,可如果我们和她一起做绣活看会了,就怨不着我们了。”
顾焕嗤笑道:“行,那样是你们本事。”
顾老太太说道:“一家人别说那两家话,咱家就你们姐妹六个,虽不是一个爹娘,但跟亲姊妹有什么差的?不过翩翩肯教你们针法,你们也得领她这个情。”
顾秀水和顾秀梨称是。
吃过晚饭又闲话一阵,一家人才收拾去睡了。
顾焕见父母房里的灯息了,这才出门朝族长概大伯家走去。
本来他想让爹跟他一起去概大伯家说说摇柄水车的事,可听了他爹的话,他就知道,他爹难相信他,除非把实绩摆到眼前。
这样一来,顾焕暗思,索性自己去找概大伯,若能让全村人见证摇柄水车的轻松便利,他的水车就不愁出路了。
村里他可以免费提供一辆,可谁家没个亲戚呢。
这一辆水车成本通算下来是十八两银,翩翩借给他的一百两现在还有八十两,尽够做几辆了,到时一辆要价三十两是不愁人买的,他很快就能赚回本儿来。
若有大地主要水车,他可以在做工用料上更精细一些,一辆要他个一百两,银子还不哗哗的。
顾焕想到美处,就是一阵闷笑。
顾概身为族长,一向晚睡,顾焕到时他家的大门还未栓。
灯下算账的顾概听到本家侄儿的一番话,虽然惊疑不信,然他了解这个侄子,向来有些平常人想不到的点子,还是同意明日一早就召集村人,同看他的新式水车。
天刚蒙蒙亮时,村中大槐树下的钟就一声声被敲响了。
刚刚洗过脸的顾概听到这声声嗡响,不由笑骂道:“这个小兔崽子,可真够心急的。”搭上一件褂子就背着手朝村中走去。
家家户户,起的没起的听到这十来声响,也都以为村长有什么急事,才这么早就敲了集合钟,因此各家男人间或女人的,都朝村中走去。
顾攀放下鸡食盆,对一旁洗脸的妻子道:“我过去看看什么事,鸡食和好了,你待会儿记得倒鸡槽里去。”
顾氏泼了洗脸水,说道:“你等等,我也一起去看看。”
“行,那我把鸡喂了,你收拾着”,顾攀说着便端着鸡食去了后院。
顾明月此时已经开了窗,正对着镜子梳头。
夫妻两个很快收拾好,出门前顾氏到窗边跟女儿交代了声:“厨房里的事你不用管,我和你爹一会儿就回来。”
顾明月答应一声,爹娘走后,她梳好头也未洗脸就坐到窗前画起画稿来,既是贺寿之礼,莫若正以牡丹芙蓉等繁花绿叶绣一寿字,背面则仍以牡丹为主用锦鸡来配,寓意加官富贵。
既为侍郎,想必老夫人也是盼儿更进一步的。
正反皆以大红为底,正面牡丹用紫芙蓉等淡紫,背面牡丹用泥金,光颜色就占了极好的寓意。
写画间,顾明月心中的想法也越来越清晰。





重生之锦绣农门 第91章 定金
窗外鸟声啁啾,院子里静谧宜人。
村中的大槐树下,此时却是一片闹哄哄。
“村长,一大早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高低不一的声音此起彼落。
又有许多人问挤到槐树下的井边问道:“焕子,你这是在摆弄什么呢?”
还有人在笑喊:“村长,您这不会是请我们看杂耍来了吧?”
顾柏好容易挤到前面,朝儿子头上拨啷一下子问道:“是不是你小子搞得鬼,天不亮就听见你在院子里框框当当的。”
顾焕往旁边挪了挪,不理他爹,只全神贯注地把零件拼接安装,直到手动发动机上的管子一人多长才停下来。
他站起身朝那边正跟村人解释的顾概道:“概大伯,我好了,让人围开在井边吧。”
“焕子,你这是在捣鼓什么呢?”有人问道,“真在杂耍啊?”
顾焕不理会这些,在人群中看到二叔二婶,他便喊了一声,又问:“翩翩和熠儿都还在睡啊?”
顾氏道:“熠儿还睡着呢,翩翩倒是起来了,要知道是试水车,她想必也会来的。”
顾焕笑笑,说道:“我就是太心急了,待把水车放好,就不取出来了,他们吃过饭也可以过来看。”
一行玩得比较好的小子这时便嗤笑道:“焕子,你不取这东西出来,我们以后怎么打水吃?”
更有妇人认真道:“焕子,你家有水井要玩去你家玩,婶子待会儿还得打水呢。”
大伯母道:“当紧用水你就先去我家提。”
妇人不高兴道:“柏大嫂子,你这话可不是个理…”
乱嚷嚷一片中,顾概喊了几遍才稍好点。
顾焕让相好的朋友帮着把摇柄水车在辘辘旁边顺下去,及到剩了一个端,他便边往下顺边把做好机关的节扣上。
村人见此更为疑惑,又乱嚷起来,纷纷问道:“焕小子,你这是在捣腾什么呢?把这东西弄下去,水还能吃吗?”
顾焕边忙边回道:“叔伯大娘们放心,这木料我都是花钱买的那种防水木,据说医馆这种木木质清香,对人还好呢。”
然村人依旧嚷嚷不停。
顾焕便在这种嘈乱环境下顺好水车,此时只有半尺来长管子和摇柄露在井口外。
“好了”,顾焕站起身说道。
村人不由怒了,半晌就看这个?
“焕子,你不小了,怎还不如前两年懂事。”
“大柏兄弟,不是我说,这孩子有时候不打不成器,你道这集合钟是谁敲响的,就是焕子。”
“村长不同意可没人敢敲”,郑姓中不服顾概的几户人家纷纷嚷道。
“我揍你个混闹的”,顾柏听此,提拳便上。
顾概忙拦住,解劝道:“孩子也是好意,不兴动手。”
顾焕却没事人一般,蹲下身来,轻轻打着呼哨,手握住摇柄缓缓摇动,然后由缓之快,他的神态却依旧悠悠然。
随着少年人潇洒随意的唿哨声,嘈乱的村人们渐渐安静下来。
不片刻,就有一股清流顺着管子旁开的斜槽流出,哗哗流进顾焕早放在下面的木桶中。
所有人目瞪口呆,现场一瞬间鸦雀无声。
他们看着由斜槽流出的清流,看着那清流由细细的一股汇集成更多,然后似急不可耐地冲出斜槽,白哗哗流进桶中。
惊叹声不断,他们纷纷喊问道:“焕子,这是什么啊?这么容易就拉上水了?”
顾概早两步急奔过去,推开顾焕自己试那摇柄。
大伯娘拉住自家男人狠狠捶了两下子,“这小崽子不是胡乱想,真给他做出来了啊。用这浇地,得多省事啊。”
旁边的人听见,更加激动几分。
顾氏也对顾攀笑道:“还真做成了?”
“焕子,这是买的还是你做的?”
“焕子,这多少钱,给叔家里弄一个。”
顾焕被村人围住,他满脸笑容,却突然捂住眼,抹下一把泪,本来他也没有十成把握成功,但是真的成功了啊。
他很快放下手,咳了一声道:“这是我自己做的,现在只有这一辆,暂时就送给咱们村里了,这是防水木,用个一二十年没问题。”
顾焕一开口围着他左问右问的人便纷纷闭口静听,待听完才又争先恐后问道:“焕子,多少钱做一辆?先记叔一个。”
“林锤子,你后面点,做也是先做我们顾家的。”
还有许多人依旧围在井边,不一地感叹道:“这太省劲儿了。十几下就出大半桶水,这槽子要再宽点,那不是半个时辰就能浇一亩地?”
顾概不由大笑道:“正是如此啊”,然后他伸手招喊顾焕道:“焕子,大伯这次可得记你一大功。这辆水车也不能白要你送给村里,村里出钱跟你卖了。这样,你再做三辆更大一些的,咱村里浇地使。要多少钱,或是要什么东西,你都尽管说,待会儿让村里出几个人去镇里买。”
顾焕便不好意思道:“给村里做,不论大小,每辆都是三十两。”
言外之意,外面的人要做要比这还贵。
村里老人听见,无不伸出大拇指赞叹。
顾概便拍板道:“村里账上还有一百五十两,够我们再做三辆有余了。大家有什么意见没?”
众人都齐道:“没意见。”
顾概点头,“那众位就散了吧,谁家要取水做早饭的,快担了桶来自己摇。再有,灼子弘子你们一行伙吃过饭跟焕子一起去镇里买材料去。”
顾焕提醒道:“概大伯,防水木只有帝京有卖。”
顾概大手一挥,道:“那就去帝京,路费花销大伯给你们出。”
几个少年登时欢呼,顾灼举着手道:“焕哥,我以后能跟你打下手吗?”
顾焕笑道:“看你刨木头的水平如何再说吧。”
少年们说笑一阵便各自回家,路上唯见不少人担着水桶说笑着朝村中大槐树处走去。
顾氏和顾攀回家后,便向女儿说了大槐树井边的热闹。
“这下你大伯大伯娘不用愁焕子找不到活做了,村里人人都夸这孩子出息呢。”顾攀笑着总结。
“出息也是我们翩翩提点的”,顾氏不无自豪道。
顾熠刚刚起床不久,这才没把书翻一页,就听到父母带来的这样热闹,心里就痒着想去看。
顾氏拍了儿子一下道:“老实看出,吃过饭再出门看热闹。”
顾明月并不以此为新鲜热闹,却不妨碍她想去看看自己和焕大哥商量这么久的成果。
她便对弟弟道:“吃过饭咱们一起去看。”
想了想,她又对父亲道:“爹,肯定有好多小孩子都对这新鲜物事好奇的,您还是提醒概大伯一下,让人用竹板把井口围住一些吧,还得让概大伯跟各家说说,让他们都警告警告自家的小孩子。”
顾攀听得连连点头,笑道:“还是我们翩翩想得仔细周到。”
一时吃过早饭,顾明月便和弟弟一起出门。
不料大槐树下的井边已经围着许多人,姑娘小伙老人孩子都有。
顾熠连挤进去都不能,便叹道:“焕大哥早上试水车,昨天就该跟我说一声,也不能连看看怎么摇水都不得。”
顾明月失笑,推推他的小肩膀道:“那不是大舟,快跟他一起去学堂吧,迟了先生要抽手心的。”
眉毛一塌,顾熠喊了声“大舟”,便背着书包走开,却又不忘转头对她道:“姐姐,你玩一会儿就回家,别太靠近井口。”
顾明月笑着点头。
旁有老人听到,便对井边的一群人道:“听到没,小熠儿都知道,你们都离井远点。”
顾明月跟着大声道:“好久不下雨了,我们的井水要省着点用。”
几个老人的面色都在这一句话后微沉。
顾概这时和顾攀还有几个顾姓壮年男子一同走来。
听到顾明月的话,顾概微微点头,几步走到槐树下,敲起低矮枝桠上的铜钟,众都安静下来之后,他便把刚才顾明月和老人的话都强调了一遍。
顾攀走到女儿身边道:“看一会儿就回去。”
顾明月点头,顾攀交代过,便跟着人一起去井边查看怎样围栅栏合适。
这里又走过来几个姑娘和顾明月说话,顾明月便没立时走,和人闲话一会儿,这才抬步回家。
经过大伯娘门口时,看见奶奶正站在门厦招呼她,顾明月便停住脚步走过去,道:“奶奶,你吃了饭没?”
顾老太太笑着点头,牵住她的手便往大伯家门里进,一面说道:“这可是去看你大哥做的好水车了?”
“嗯”,顾明月答道:“有许多人在那里看呢,我也没看仔细。”
“可不是”,顾老太太笑呵呵的,拉着顾明月在院子里树荫下的小凳子上坐下,说道:“老姐妹们都跟我夸你大哥出息呢,还有翩翩,现在也是了不得。”
奶奶这么说,定是听大伯大伯娘说过昨天的事了。顾明月就笑道:“我只是小打小闹,不能和哥哥们比的。”
顾秀梨端着一盘芝麻球过来,笑道:“翩翩可别谦虚,你若是小打小闹,我们什么也不是了。”
顾秀水点头附和,拿着自己的绣绷子走过来说道:“翩翩,你看我绣的这团花有哪里不足的。”
顾明月接过看了一阵,说道:“三姐绣的很好了,只是全用平针,无法将花的颜色变化自然地表现出来…”
顾秀梨也坐过来听,说片刻,顾明月要来她的线示范两针,便把绣绷递回给顾秀水:“三姐,按着这种针法绣就好了,不过要记得换线。”
顾秀水连连点头,迫不及待道:“我试试。”
顾老太太一旁笑道:“姐妹间就该如此,翩翩来吃芝麻球。”
对于奶奶明显的偏心,顾明月也不在意,拿起一个芝麻球吃了两口,她便起身道:“奶奶,我家去了,大姐三姐,你们是跟我一起还是待会儿再去我家?”
顾秀梨站起身,说道:“你先走,我们收拾一下绣筐。”
顾明月回到家刚画没一会儿,顾秀梨姐妹两个便过来了。
“翩翩,你画的花真是太…”看到桌子上平铺着的画纸,顾秀梨忍不住惊叹:“翩翩,你还藏拙,原来这么厉害。”
顾秀水也凑过来看,然后问道:“翩翩,你什么时候会画的,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我早就会画啊”,顾明月简单道:“这是我在其他地方见过,就想着画好绣出来。”
“你真灵性”,顾秀水有些不情愿道。
顾明月笑道:“二位姐姐快刺绣吧,练练我刚才说的两种针法。”
姐妹二人知晓这是打扰到翩翩了,因此也不再多说,各找凳子坐下刺绣。
顾明月坐在窗边绘画,偶尔指导堂姐一两句,倒也自得。
日头渐渐炽烈,田野路间一丝风也无。
三匹高头大马哒哒缓行在乡间路上,其中一马匹后还搭着不大不小两个包裹。
搭着包裹那匹枣红马上一个四五十间模样的人举头看看日头,向前说道:“老爷,这前有片树荫,要不歇会儿喝点茶。”
前面正是昨日要花三千金买顾明月一副双面异色绣的张叔和,骑马在右侧的是他因好奇跟来的长子张风。
张风自小耳濡目染,经商手段丝毫不逊于其父,又因仗义疏财,颇有几个读书的朋友,气度间十分儒雅,便取字云迁。
三人在一片杨树荫下停下,老仆张忠下马取出用冰包裹着的一个牛皮水袋,又拿出三个茶杯,一一倒了递给老爷少爷。
喝过冰茶水歇一时,张忠问道:“老爷,不过是一个农家绣娘,便是她绣得再精美,也不值得三千金那么多吧。您现在还和少爷一起亲自送绣布绣线过去,那绣娘再若拿起乔来就不好了。”
张叔和又自倒了一杯茶,饮下,问道:“云迁觉得呢?”
张云迁身着桃灰罩纱锦衣,容颜俊朗,飘逸洒然,不似商人,更像年轻秀士。
闻言,他笑了笑,却说道:“儿子年前和父亲一起去东南海外香罗国,记得香罗国有国宝紫珍珠。紫珍珠粉不仅能使妇人容貌更加娇嫩,且在安神助眠上有奇效。更神奇的是顶级紫珍珠内生花瓣裂纹,晚间发出紫光时,便会在房内映出许多花朵,生奇香。可惜香罗国每年也只产两斛,父亲那时拿出五千金也只购得一颗普通紫珠。”
张忠奇道:“可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张云迁已不觉热,便上马来,张叔和欣慰一笑,吩咐张忠打马快走。
张忠兀自疑惑,张云迁钟磬一般清越的声音传来:“能被爹如此看重的刺绣必不是俗物,到时彼有至宝,我也有至宝,倒是就看哪一方的是奇珍了。三千金而已,不足珍。”
张叔和哈哈大笑,“有子如此,何愁张家不能再进一步?”
三人到顾家时,顾明月刚刚画好正面的花叶寿字。
“大妹子,我是过来给丫头送绣布绣线来的”,张叔和一下马就满面堆笑,“但愿我这么着急地过来没有唐突。”
院里做鞋的顾氏忙放下鞋底子,连道哪里,一面地请人进来,又一面地喊女儿出来。
顾明月透过窗户看见来人,没想到是这张大伯先过来送绣布绣线了。
她心里疑惑这人的心急,面上却丝毫不显,放下画笔便走出来。
顾秀梨姐妹两个也好奇张大富会送什么样的绣布来,也放下绣绷跟着出来。
顾明月给这三人沏好茶送上,便和母亲坐在一处,暗自打量另外两人。
张云迁也在打量对面的三个丫头,不用父亲提醒,他便大致猜出哪一个是父亲连连称赞的那位绣娘。
乌发雪肤红唇,相貌清丽却另有一种动人心的美。
若非出外经商见多了美貌女子,张云迁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发痴。
而另外两个丫头,比起一般农户女子,也算中上。
丫头是好,只是有点没眼色,这么热的天还给他们倒热茶。
张云迁看着茶杯内徐徐绽开的梅花称奇,却不想伸手端这一杯雾气腾腾的茶。
张叔和也显然不想喝热茶,像是只记得寒暄了。
“我捎了四五种上好雪缎丝绸,绣线皆是出自川地的上等丝线”,一番寒暄后,他客气说道:“姑娘请看看,若有不满意的,我即刻再重新送来。”
张忠将那两个老地绿锦绣包袱放在桌上打开,说道:“姑娘请看,这些都是老爷昨日亲从铺子里挑的。”
顾氏看着那些在斑驳的日光下似在闪光的布料丝线,一时倒慌了:“我们寒门小户的,哪里放得好这样珍贵东西?若弄坏了,我们也赔不起。”
张叔和笑道:“大妹子尽管放心,这些都送与你家闺女,弄坏也没什么,只要绣品完好就成。”
顾明月心中纳罕,面上却极为平静地起身过去检看这些布料和丝线。
雪缎之外,还有一种萤粉的缎面,触手光滑冰凉,都是极为珍贵的布料,而丝更是上乘,不仅颜色鲜亮,且色种齐全。
张云迁见她看得极为仔细,便问道:“姑娘可满意?”
“都是好东西”,顾明月点头道。
张云迁被这个评价噎住。
张叔和倒没觉得什么,听此便笑着从袖袋内掏出一叠银票,递到顾明月面前,说道:“既然姑娘满意,这是一万两银,是先说好的定金,姑娘点点。”
“一万两?”顾秀水忍不住惊讶出声,顾秀梨忙抬手拽拽她的衣角,心口却也跳得极快。
顾氏也有些说不出话来,悄转身让顾秀梨却喊她二叔过来,实在是自己镇不住场子了。
顾明月接过那叠银票,一张一千两,统共十张,她数过便放在桌子上,问道:“张大伯为一件绣品不惜如此耗费物力财力,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张叔和一笑道:“昨日我已和姑娘说过,实在是姑娘的那种双面异色绣精美异常,我想运到海外换取利益。”
一万两对几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巨款,但这肯定不包括这位张大富。且他虽只含糊说换取利益,但她猜度这利益肯定很巨大。
顾明月不管张大富用她的绣品能赚多少,只凭这人在还未见到成品之前就给予自己的这份信任,她也要用十成心思来绣。
更何况人还给这么多银子,念头下定,顾明月笑道:“我一定尽全力给张大伯做出最为精美的刺绣,可不知除了要双面异色绣,您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张叔和惊讶,这意思是还能绣出更好的东西,他心内激动,正要开口,他儿子已先笑如春风般道:“还有一点,便是要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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