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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二十年前领养我自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律
哥——他摇晃起睡意朦胧的姜忘,哭得直抽:临秋哥,临秋哥他什么时候回家啊!
第98章
姜忘睡得正沉被小孩摇醒,一开夜灯看见他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眼看着还要扑到自己身上乱糊一通,伸手把小孩拎起来:“先擦脸 !”
“我不擦!”彭星望哭得都开始咳嗽了:“你是不是跟他吵架了!你是不是不要他了!!”姜忘抽两张纸递给他,小孩很倔地一扭头,鼻涕跟着甩:“我不擦!!我要临秋哥!!我要季老师!!!”
这小孩最开始以为自己被人贩子拎走的时候都没这么有骨气过。
姜忘听他哭就头疼,一边把小孩抱怀里帮忙擤鼻子,一边反驳:“我怎么可能跟他吵架啊,你觉得可能吗?”
“那你们是怎么回事!””他家里出事了。”
“屁嘞!我才不信!你哄符老师她们去!”
姜忘把台灯调亮了点,看着这头发乱糟糟脸上全是泪痕还跟他瞪眼睛的小孩。”你很行啊,半夜一点钟让我给你表演大变活人?”
彭星望感觉有那么一点理亏,又想努力把季老师争取回来,在要不要懂事点的选项上来回横跳, 最后还是强行直起来腰杆, 但是眼泪汪汪的看着姜忘,一副你凶我我就哭的样子。
姜忘被自己本人搞得头大, 抽纸给小孩擦眼睛, 声音放软许多。
“你说你想怎么办吧。”
这么一问, 像是在问小时候的自己, 又像是在问自己。你现在想怎么办呢 ?
彭星望接过纸巾很响地擤了两下,见姜忘还在看自己,扬起声音道:“你是大人哎!不应该你来决定怎么办吗?!!”
姜忘也没想到,自己还有跟自己半夜商量对策这么一个环节。
“我……这不是一直在想法子,怎么才能把季老师平安快乐地接回来,或者成功偷渡回来。””你想到了吗 ?”
“办法肯定有, 但是风险也比较大, 季爷爷陈奶奶年纪也大了,不经吓,不能胡来。”
彭星望急了:“这都有四十九天没有看到季老师了!你还想什么,咱们先去看看他啊!!万一他被锁起来了咱也得把他救出来啊! ”
姜忘沉默两秒:“他们家的人都读过书,是文化人,应该不会拿大铁链子捆人。”彭星望直接往被子里面滚,像只闹脾气的小熊:“我不管!!我们去接他!!明天就去接他!!!”
姜忘看了一眼时间,难得脾气很好:“彭星望小朋友,就算明天要去接,那也只能是我去接,因为明天星期二,你要上课。”
彭星望猛地坐起来,说出了这辈子最叛逆的话:“那我不上课了!!我请假都要去看季老师!!”
姜忘盯着他看了半天,思考这小孩儿到底是不像他还是像他。
两人闹腾一会儿还是睡了,第二天早上七点半到了该去上学的时候,彭星望已经穿戴整齐背好了小书包,里面全是红牛读本之类在车上的东西。
姜忘刷着牙看他冲进来冲过去找路上要带的杂物,含着牙膏沫子道:“你真要翘课去接季老师啊?”
小孩儿抖了一下,再扭头看他的时候又眼泪汪汪随时都能哭出来。”行了行了行了走走走,我去给你请假。”,他随便煮了个面,在等面煮软的时候给陶英启打了个电话。
陶英启早早就递完了辞呈,下学期就彻底放假正式不用干了,但目前还在尽职尽责站好最后一班 。
只不过接未来老板电话的时候还是有点心情复杂。”姜——老板你好,”她询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
“我给星望请个假,临时有事要带他去外地两三天,”姜忘往锅里磕了个蛋,想了想给自己也磕了一个:“你觉得……请发烧好还是探亲好 ?”
一般家长这么问早就得被喷了,陶英启笑容勉强地看了眼已经在陆续早读的小孩儿们,轻咳一声道:“行,我知道了,我这边先办病假,回头您过来补个签字就行。”
电话挂断,小孩儿凑过来小心翼翼道:“陶老师生我气了吗 ?”姜忘低头瞧他:“你这时候怂了?”半夜晃醒我的时候不是挺横嘛 ?
他们什么行李都没带,车子加满油就走了。从裕汉开到舟乡需要六个小时。
虽然火车也有票,但开车就好像能自己控制些什么,能决定自己的速度,再快一点去见他。彭星望系好安全带坐在后座,抱着小书包全神贯注地看窗外,像是要上战场。
姜忘第一次开这条线路,又没有手机导航,很仔细地看着车载导航的线路。
后座传来彭星望的声音:“哥,咱们不怕,他们就算要赶你出来,我也可以冲进去!””实在不行我就过去哭,季爷爷那么喜欢我,一定舍不得赶我走!”姜忘听得有点想笑,半晌嗯了一声。”好,你自由发挥,哥的左膀右臂就是你了。”
舟乡。
季临秋坐在书房 ,感觉自己一发呆,日子就会过得很快。
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这件事突然爆发以后,自己会这么顺从,简直跟完全没有脾气一样。
这样的反应好像跟孝道情商一类的都没有关系,是一种他从没有想过的本能反应。
一切被姜忘悉心照料的提防不安,在和星望相处时逐渐忘记的屏障伪装,在母亲痛哭出声的一瞬间全竖起来了。
就像是从未消失过一样。
季临秋回家以后没有提找工作的事,也清楚像舟乡这样老龄化严重的小村镇,属于年轻人的工作大多都没太多前景。
他感觉自己离开姜忘以后脑子变木了很多。,像是思维迟缓,反应力下降,连情感也不再充沛。
怎么我一离开你,就开始老了?
他们实在离开的太突然了。
不仅是彻夜收拾行李,把家里能带走的私人物品全部带走,值钱的全部留下,连他和父亲的工资卡也留了下来,就放在信纸的底下。
季长夏的家庭工作都在裕汉,因此也只能请假回来陪他几天,然后再返回那里,只是会被反复叮嘱,不要再和那个人有任何往来,一切都要避开。
季临秋看着母亲做这件事的时候,感觉很奇怪。
他忍不住想,他和妹妹都顺从她了,难道她就会觉得舒坦高兴了吗 ?
至少季国慎很失落。
这种失落不像是因为得知儿子是同性恋,而是那种,骤然从理想生活里被扯出来的惶然。村里读书的不多,教书的更少,他骤然间回来说是要养老休息,大伙儿猜测了几天也就过去了,照样来找他下棋。
但是季国慎下了几次,就再也不肯下了。
老人有时候会忍不住找自己还没编完的题库,或者拿出手机想给关系要好的几个年轻老师打个电话,又讷讷地放回去。
季临秋知道,父亲其实不喜欢钱,也不喜
欢大城市的什么名利地位。他们都只是喜欢教书而已,就是个有点小爱好的普通人。舟乡的小孩儿早就跑出去读书了,他还能教谁呢 ?
陈丹红理应是情感波动最大的那—一个。
她那天晚上哭得很难过,像是知道儿子染上梅丨毒了一样,天崩地裂世界毁灭。回家以后也难过,会絮絮地说几句又闭嘴,然后抹着眼泪收拾瓜秧豆架,叹着气喂鸡扫地。但人也不可能天天哭。
这样的日子过了没多久,她也开始发呆,甚至随时发呆。
央视新闻里记者说了两句英语,她忍不住凑过去听,听懂其中的一个词两个词,会露出笑容又很快把笑容收起来,像是不该笑。
洗碗的时候水很凉,季临秋路过时会主动过来帮忙洗,但会被挡开。
陈丹红一边念叨着读书人的手不能冻着,一边自己拧开水龙头继续洗,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开始发呆。
季临秋这时候便会仔细看她。,她的脸上浮现出梦幻又压抑的神情,像是有两个人格在抗争。季临秋忽然想,原来他和妈妈这么像。
人一旦恍惚起来,每天过得很慢又很快,像是意识已经同时间概念一起涣散掉。
老家一直没什么书,每本都是厚厚的铅印老版书,读起来灰尘四溢,甚至还有米黄色的小蜘蛛从字句间爬过。





穿回二十年前领养我自己 第135节
季临秋翻看着老旧的小说,每天会想一会儿姜忘。他思念他的时候,理应是悲伤压抑又痛苦的。可是好像又不是这样。
他思念他,便像是在汪洋大海里寻找着灯塔。想起某一个瞬间,便找到了灯塔的一丝方向。
有时候魔怔了,听见什么声响一回头,总觉得姜忘又或者是星星会从哪里冒出来。又总是会担心。
自己离开他那么远,那么久,万一这王八羔子真变成美人鱼那样的泡沫噗的一声就没有了呢?那再跑回裕汉找不着人了该怎么办 ?
季临秋隐约感觉到自己得计划着跑回去一趟,至少看姜忘一眼,确认这人还在不在,或者捞点浴缸里的泡沫什么的。
他计划了几种脱逃的方案,又奇异的感觉到,爸妈好像也没拦着他,反而更像是失魂落魄地等他给个解释,或者等他说说现在他们该怎么办。
那到底该选哪种方案,还是先溜出去一趟 ?
季临秋纠结着,忽然看见窗下的篱笆墙外,探出来一个小脑袋。彭星望眼睛乌黑明亮,盛满了灿烂到发光的笑意。”临秋哥!”
然后被身后男人一把捂嘴拎了回去。
第99章
姜忘把彭星望拖回隐蔽处,自个儿左右探头看了一眼,确认附近没人,才支起身子去望二楼的季临秋。
瘦了好多,脸色苍白。但是一对视,又像从未分开过。
“哎,朱丽叶,”他仰着头唤他:“你不打算噗嗤噗嗤掉个眼泪,感动一会儿然后纵身一跃跟我私奔吗。”
“姜密欧先生,” 季临秋撑着下巴笑着看他:“你家朱丽叶已经在准备翻墙了。””你还会翻墙 ?””我还会上树。”
他根本没被父母软禁,何况这两个月里家里连锁都没上,一转弯就溜了下来,转到小院背面狭窄的夹角处和姜忘碰头。
两人至始至终没有联系过对方,却又像是每天都有联系, 完全能猜到另一个人在想什么。,
以至于这样荒唐的闹剧都变成了出差般的小别离,见面反而有几分喜感。
姜忘一见季临秋向他走来,伸手把彭星望掉转一边:“先别回头,看会儿路边老黄牛。”
“啊??”
小孩还没反应过来, 两人就跟老夫老妻一样隔着满架爬山虎亲了一下,蹭得脸颊上都是灰。
没亲到临秋之前, 姜忘心里还有三四分虚。
乍一亲到,又即刻放心下来,像是什么都一定会有解法。
他想伸手摸一摸临秋的脸,又或者再说点什么肉麻的话,小孩儿已经转头回来:“临秋哥!!我想死你了!!”
“嘘,声音小点。
季临秋蹲下来,把自己身边的狗尾巴草摘了一根,编成小王冠戴在他头上:“哥哥也很想你,想你们。”
此刻陈丹红还在邻居家里借打谷机,季国慎外出散步,时间还算宽裕。
姜忘隔着菱花交织的篱笆墙去握他的手,低声道:“家里没出事吧,他们情绪平复一点了吗 ?”
季临秋沉默了一会儿。
“第一个月还很担心,有时候电视上播书店培优班之类的新闻都会立刻跳台,这个月好多了。”
姜忘抬头望他,不太确定道:“我晚上跟他们谈谈 ?”季临秋目光微沉。”不用。
“……那我在这偷偷见你几天,带星望回去,等你自己跟他们谈 ?”季临秋仍没有答应。”也不用。”姜忘心里咯噔一下子。他太熟悉季临秋了。
他家宝贝儿轻易不发脾气,发脾气一般都是要憋个大的。
问题在于,临秋从前十几岁的时候不是一般的听话,什么青春期叛逆期像是全都不存在,万一是攒狠了今晚全爆出来,自己拦不拦得住都是个问题。
季临秋隔着爬山虎的藤蔓摸了摸彭星望的脸,又看向姜忘:“你们就在附近等,晚上我来叫你们吃饭。”,
姜忘习惯性点了下头,又立刻顿住。等一下!这就吃饭了吗??
你家把你当白菜把我当山猪呢你确定他们会放我们进来吃饭吗 ?!
“你…尽量悠着点。
季临秋侧目:“都快冷静两个月了,你以为我在等什么?”姜忘略怂地点点头,像是小学生被老师给教训了。
这倒是个成年人的常用策略。
有些事真要在事发当天一五一十辩个明白,容易话赶话吵起来,情绪一上头甭管成年人老年人,当场倔脾气犯了直接跳楼都不是没可能。
姜忘牵着彭星望目送他离开,久违地有点头皮发紧。像是读小学时察觉到老师要生气了。
季临秋越是这样轻描淡写飘然来去,他越感觉到暗流涌动山雨欲来。某人的叛逆期终于要到了。
陈丹红再回家时,院子里仍是静悄悄的一片。
季国慎出去遛弯的早,但人一旦没有兴致,做什么都闷,最后仍是折返回来,看电视里老旧的抗日剧。
她同季临秋一起摘着菜苔,先是闷头打理了一会儿,忽的开了话题。”上个礼拜,我说是要回娘家拿点东西,其实是回了一趟裕汉。”季国慎一下子关了电视,瞪着眼睛看她。”你回裕汉居然不告诉我 ??”她把头低地更深了些,像是在坦诚错处。
“我走的太匆忙了,老年大学的朋友……以为我生病出事了,还有老师在找我,说是哪怕走了,也得把书和作业带回去。””我就回去了一趟。”
季临秋没什么反应,用指甲剔着菜苔上的干枯旧枝,指腹都沾上了些青汁。
陈丹红以为他麻木了接近两个月,听见这里总该有点反应,没想到儿子还是像个空壳子一样魂都找不到,慌不择口道:“然后我——我就忍不住跟大卫老师,说了这件事。”
他是个外国人,跟这边的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干系,又那么博学那么友善,还是可以问一问的。
“我跟大卫老师说了你们的事,然后说……我很担心,该怎么找医生之类的,至少好好调整一下,”她说到这里时,自己都艰涩地没法继续:“结果……大卫说……这在他们英国很正常,满大街都是。”
季国慎原本还坐在客厅,听到这实在是忍不住,搬了个马扎坐过来。”他们国外是比较开放。”
陈丹红小心翼翼地看着季临秋,然而后者只是专心摘菜苔。儿子变成这样子本该是她期盼的,安安静静什么别的都不要想。可真到了这一天,她只觉得恐惧。
她甚至想晃一晃他,或者说点什么话,至少让这个儿子像个活生生的人,不要变成这样。季临秋摘完了一盆菜苔,很顺手地又去拿了一盆青豆荚来剥。
陈丹红看着他看得后背都发凉,半晌道:“那个大卫老师问我,现在还有没有女人裹脚,或者不敢穿凉鞋。”
“我说,那怎么可能呢,别说是凉鞋,现在穿个人字拖上街的小女孩儿都满大街都是,就是容易得老寒腿冻着。”
“结果大卫老师说,往前推个五十年,在有些地方,没出嫁的女人要是被男人看见了腿或者脚,那是得浸猪笼的。”
“他说,很多事都是这样,气氛一上来像是天都要塌了,说到底,哪怕是喜欢同性别的人,也像穿旗袍穿凉鞋一样,无非是个人选择罢了,谈不上犯法更碍不着谁。”
“我……我居然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
季国慎听得犯愣,希望儿子这时候说点什么,可季临秋还在专心剥豆荚。他有点急,伸手把菜盆夺到自己怀里,按着孩子道:“临秋,你也说一句啊。””都两个月了,哪怕你跟爸妈解释一句什么也行,你说句话!”季临秋侧头在看豆荚还剩多少:“好像不够吃。
季国慎脑袋轰的一下心想完了这孩子要疯了,还没等出声,季临秋抬起了头。”妈,今晚多炒两个肉菜,不要放辣椒。””星星和忘哥过来吃饭。”
陈丹红愣了半天,还是点了点头,下意识道:“星星喜欢
吃黄牛肉,我去割两斤。”季国慎跟着抬头,像是终于听见了好消息:“他们过来了?!”季临秋站起身笑了笑,转身走了。
晚上七点十分,姜忘昏昏沉沉在车里打着盹,车窗被敲了两下。
“过来吃饭。”
彭星望放下手里的s欢呼一声冲了出去。”季爷爷——!!””奶奶 !!想我没有!!”
院子里惊呼声一片,紧接着老人们大笑起来,忙不迭给他倒水拿筷子。姜忘摇下车窗看向灯火处,侧过头吻了一下季临秋。”我也过去?””嗯。”
两家人碰面虽然尴尬,但陈丹红仍是烧了五菜一汤加拔丝地瓜。季临秋直接端了个盘子出来,把彭星望爱吃的夹满,指了下楼上。”星望,去三楼吃,我跟家里说点事情。
小孩儿嘴里还叼着干炸小黄鱼,很脆生地应了,端着碟碗就往上跑,一溜烟没了影子。
留下他们四个成年人坐在四角,客厅又回到一片寂静。往常这个时候,都是姜忘说笑着调节气氛。可今天没有等姜忘开口,季临秋直接坐了下来。”喝酒吗 ?”
季国慎察觉到气氛不对,很快摇了摇头。姜忘抬头看向季临秋的眼睛。
“好,那我喝。”,
季临秋直接取了一盏土碗,把农村自酿的高梁酒倒了一海碗,双手端着碗沿尽数喝了下去。父母骤然变色,伸手想拦。”临秋!”你这是干什么!”
姜忘没有拦,只是一直在看着他。
像是要看着一个人终于挣脱开重重荆棘,将一切心牢恐惧都尽数踏碎。
空腹喝酒会辣得让人想要落泪。
高粱酒颇有股横冲直撞的呛意,能冲得人眼眶发红,如欲痛哭。
季临秋这辈子没有喝过这么烈的酒,更没有这样在父母面前撒野,空碗只往桌上一掼,脸颊登时都被烧得泛红,可声音仍然低沉冰水冷。
“都别说话,我来说。”
他看向父母,笑容平静。
“五十天整了,你们两冷静下来了吗 ?”
陈丹红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原本还准备去厨房端菜,都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生怕他想不开。
“冷静了, 冷静了,临秋你也冷静。”
“妈,我问你,我和姜忘四十九天没有见过面了,你觉得现在我和他生疏了吗?”陈丹红愣愣看向姜忘。
完全没有。
他们两哪怕没有坐在一起,都像是紧贴着对方。
季临秋笑了起来。
他喝得太快,脸颊都红如桃花,眼睛里只有烈意。
“哪怕四年没见,四十年没见,我再站在他身边,仍然会是这个样子。””没有牵手也是在牵手,没有拥抱也一样在拥抱。”
“这个人,男的,我跟他接过吻,上过床。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我看得很清楚。”陈丹红脸色发白想要说话,被季临秋直接打断。”我说了,我来说。
“我这辈子从来不说我想做什么。爸爸支教一辈子总是在外地,你一个人操劳养大我和妹妹,我知道你辛苦。”
“所以我从来不会找你要任何东西,不当面拒绝你任何要求,活到现在马上要三十岁了,也就是我爸问我想不想读师范的时候说了一句想。
他看向他们,看向姜忘,双手按住桌沿,话语里是这辈子从未有过的不容拒绝。”我现在,未来,这辈子,只想,也只可能和姜忘结婚。
“不是偷着谈恋爱,不是背着你们两远走高飞,是这辈子认定他了只有他了,下黄泉都得跟这个人一起死。
“要么跟他搞个配草坪的大教堂办婚礼,要么就拜堂磕头交杯酒闹洞房。””如果你们没听清,那我再说一遍。”我,要,和,他,结,婚。
第100章




穿回二十年前领养我自己 第136节
一步到位要求结婚,听得头顶冒蒸汽还有点脸红。
以及一点点不合时宜地少男心动。
说来也是奇怪,有些话题乍一听像是污秽畸形见不得人,但只要曝在天光下坦坦荡荡地一说,语气如吃饭喝水般自然,又让人感觉没什么问题。
季国慎本来想一想两个大男人亲嘴都觉得后背发麻,可是亲儿子天经地义这么一说,又好像是啥毛病都没有,一切理所当然。
———怎么就直接跳到结婚上面了??
陈丹红本来感觉自己听到这种话应该当场背过气去,但是等季临秋一口气说了个干净,内心反而有种奇异地解脱,像是自己也在等这句话。
她为这种矛盾的释然感到羞耻,只能憋了很久才道:“可,可是你们两个男人,也不可能去领证啊。
季国慎下意识道:“过去老一代结婚也没领证,不一样过日子了吗。”
陈丹红像是在替七大姑八大姨提问题:“那他们也没法生养孩子啊?以后养老怎么办?”她这一问, 又自己都觉得荒谬。
儿子如果留在裕汉,别说在裕汉赚钱,便是在北京上海都已经买了好几套房,再想想姜老板的手段,晚年怎么可能不幸福。
—再不幸福也比现在他们在这个老村子里要来得好。
季临秋一口气把话说完,酒意上来了,笑了一声直接起身。”你们慢慢想,有事到裕汉找我。”他不再征求任何人同意, 直接掉头往外走。”回家了,姜忘。”
彭星望躲在楼上偷听很久了,闻声含着满嘴的粉蒸肉下来:“哥!!你带我一起回去!我明天还要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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