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高枝失败后我成了权贵朱砂痣
作者:止予
文案人人都说相府公子谭思齐谦和有礼,儒雅自持。李清阅表示,这玩意儿谁信谁傻子。谭思齐如何她不关心,李清阅一心一意只想攻略她爹叫她务必拿下的谢知恒。可那高不可攀的相府公子怎么多次坏她好事?还威胁她不准对别人动歪心思?“谢公子他......不是别人。”谭思齐唇角轻勾,神色中却无半分笑意。李清阅面色微红,有些难以启齿地害羞道“他是我的贵人。”面前的男子终于敛了眉目,几欲伸手掐住她纤细脆弱的脖子,可到底还是怕吓着她。扼住她小巧精致的下巴冷冷嘲道“目光怎的这样短浅?”你想攀高枝,再找不到比我更高的了。何苦费尽心思去博他人好感?[小剧场]谢知恒生辰,李清阅带了个荷包打算送给他。结果半夜便叫人连人带被抱进了怀里,她迷迷糊糊转醒,一睁眼就看到张带着薄怒的俊脸,顿时整个人吓得呼吸都要停止,动都不敢多动一下。谭思齐抚上怀里柔嫩的小脸细细摩挲,声音低沉又蛊惑,“荷包呢?”“什......什么荷包?”月光从窗外倾洒进来,谭思齐眸光黑漆深邃,面色半明半暗,竟有几分偏执的疯狂。李清阅瞬时一个激灵,从枕边的小木盒里掏出还没捂热乎的荷包颤颤巍巍递到他手边。谭思齐没接,只是目光稍稍柔和,他将怀里的人抱紧了些,俯下身凑近她,低声诱哄道“帮我戴上。”[排个雷]没羞没臊、腻腻歪歪,男主强宠;人设不完美;全架空。一句话简介嘴炮一时爽,追妻“火葬场”立意要努力实现自我价值,依附自己而活。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甜文主角李清阅,谭思齐 ┃ 配角 ┃ 其它
攀高枝失败后我成了权贵朱砂痣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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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高枝失败后我成了权贵朱砂痣
作者:止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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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月色如水,烛光熀烂。
李清阅刚宽了衣,坐在铜镜前由着母亲给她梳头,手法轻轻柔柔的,好像生怕扯痛了她一丝一毫。
倒也不是王氏瞎小心,只是她就只出了这一个女儿,又生来娇弱怕疼,不抗风不抗雨的,便是半点儿苦都吃不得的。
王氏不禁心中感慨,也幸了是老来得女,老爷生意愈发得意了起来,若是搁在早些年,没几个破钱还要防着二房三房使坏,就是生下来她都不知道怎么养这娇娇弱弱的小姑娘。
明日便要送女儿去沈先生私塾读书,王氏担心这宝贝女儿受欺负。
那些个都是世家公子名门小姐的,他们这商贾之家,难免会被人看低了去。
左思右想,王氏一早便去给女儿置办了新行头,这会儿给她梳顺了头发便起身去取挂着的衣裳,拿到了李清阅面前。
是一件金色的丝绸罗裙,其上不乏牙白丝线绣着的繁复牡丹花纹,缀以星星点点的朱色小蕊,杏黄腰封垂挂着琉璃珠子,琉璃珠底下悬了细细绵绵的金丝流苏。
王氏边向女儿比划边啧啧称叹,“乖小小,待明日你去了学堂读书,娘保证,谁穿的都不会比你好,娘花了好些银子呢,任他们那些王公贵族世家小姐,谁也不能瞧不起你!”
李清阅微微蹙了蹙眉头,随即扬起温温软软的笑来,她抱住王氏的腰,将一张白净小脸埋了进去,“小小都听娘的呀。”
说不害怕其实是骗人的。
她爹李兴昌走之前说了,让她搭上巡盐御史谢政家的二公子谢知恒。
听闻人说这谢知恒虽名曰知恒,在正经事上却是最最不知恒的。亏得他满腹经纶而空有几分雅趣,却是不上学也不科举,单单风花雪月不问春秋,还长了张姑娘们见了都自惭形秽的妖孽脸。
而李清阅,自小没出过家门几步,家中就一个庶姐,是二房梅姨娘生的,一直和她不对付。
去年柳姨娘倒是出了个弟弟,只是那柳姨娘勾栏院子里头的出身,母亲看不上,便不让李清阅同那小弟弟多亲近。
再加上她自个儿性子温吞,也就在家中能与李清婳拌一拌嘴舌。
除了身边一起长大的丫鬟阿舟,李清阅连个闺中密友也是没有的。她压根儿就不知道如何同外人相与,更别说是去勾搭男人。
可她比谁都清楚,她逃不掉要嫁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谢知恒也会是别人。
况且,谢知恒比那些比她还要大上一轮的老头儿强多了。
梳妆婆子为李清阅簪上最后一支镶羊脂白玉金钗,又在她眼角描了支小小的红梅花钿,远远看去,倒像天生带来的鲜红泪痣。
镜中人眉毛细细如柳叶儿弯,眼眸偏圆,盈盈含水,灵动非常。一张樱桃小嘴儿半合着,丰润饱满,色泽粉嫩。鹅蛋脸圆圆无棱角,鼻梁纤细小巧挺直,鼻头偏肉,本该是软软糯糯,可偏偏那鼻侧生了颗小小黑痣,歪打正着徒增了几分清冷感。
这副容颜配这一袭盛装倒是说不上违和,只是李清阅总觉着太过了些。
此刻坐在马车中,面前摆放着各色糕点吃食。她抬了抬手,手上雪玉双扣镯相碰,叮当作响。
扶了下簪满了钗饰的脑袋,李清阅觉着重极了。
轿停,阿舟先下去,给她掀了帘子,随后二人被门口小厮引了进去。
学堂里已经零星来了几个人,姑娘们皆衣着素净得体,佩戴简单的首饰加以点缀,端的是落落大方。
不难看出,左侧两列该是姑娘们的位置。
小厮给她指了第二列最后一个位置,想必这里之前是没有别人的。
学堂里是不许丫鬟侍童进的,李清阅独自坐在蒲团软垫上,垂着脑袋不敢乱看。
她能感受到周围投过来的好奇目光,甚至能听清她们的窃窃私语,李清阅不知道大家具体说了些什么,可有些语气带着丝明显的轻蔑,她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轻抿了下唇,李清阅只觉如坐针毡。
在座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可大家……都知道她是商贾之女么?商贾之女,便真这样让人瞧不起么?
正想着,突然出现了一片吵嚷之声,伴随着少年的嬉笑,愈来愈近。
李清阅还是没敢抬起头来。
可是那脚步声却骤然停止,一片阴影投下来,遮去了大片的光。
李清阅心跳都要停了下来,这几秒的时间过得分外漫长。头顶传来的隐忍笑意她无法忽视,本以为他们对新人好奇,笑一番便会走了。
可万万没想到,面前阴影迟迟未散。
终于,她没忍住,缓缓抬了头,迷茫地看向面前的二人。
这一抬头不要紧,个头矮些的那位公子本来憋在嘴边的笑意直接没忍住,噗呲笑出了声来,笑倒在旁边高个公子的身上,不停抽搐着,分外滑稽。
惹得整个学堂的目光全汇聚在李清阅这一方小桌这里。
“你怎么穿成这样?”
怎么穿成这样?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家有钱一般,管他什么金银玉石,全往身上堆。
李清阅反应过来,一股羞耻感从心底窜到脚趾缝,迫使她把头垂得更低了。
那公子似是未察觉她的尴尬,揽了高个公子的肩膀笑侃:“思齐兄,你说她俗不俗?”
谭思齐垂首打量那低着头的少女,长长的眼睫趴在下眼睑上,还微微发着颤,脸红扑扑的,连带着耳朵尖儿都泛着粉,可怜兮兮的。
他低低笑了声,笑声如泉水击石般清冽好听。
“嗯,”他温柔的嗓音缓缓流泻,“俗,俗不可耐。”
笑声瞬时铺天盖地袭来,哄堂乱糟糟的,笑声来自四面八方,可全都是冲着她。
李清阅险些落下泪来,连吸了两下鼻子才忍了回去。
她俗不可耐,又干他们什么事?用得着他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头顶的低笑渐远,李清阅余光瞥见刚刚那个说她俗不可耐的少年坐在了自己右手边的位置。
她讨厌他,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还有挑起事端的那个最最烦人,她再也不想和他们有什么交集。
沈先生过了一会儿才来,手里拿着一把戒尺,刚刚还笑作一团的众人立马噤了声,乖乖将昨日写好的文章摆好,等先生逐一检查。
停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李清阅整颗心都被悬了起来,尤其他手中还攥着把戒尺,一看打起人来就很疼。李清阅手心都渗出了一层薄汗,所幸沈先生只是对她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沈先生了解她的情况,本来以李清阅的身份,是没办法和眼前这群人一同求学的,可他早年和她父亲李兴昌有些交情,李兴昌来找,他便应了。
那李兴昌打的什么主意,他再清楚不过。既如此,他便也不对这小丫头多做要求。
自从沈先生在上面讲课,李清阅心里轻松多了,虽然那些“之乎者也”云云她一个字也听不懂,可大家的目光到底没在她身上了。她真是怕极了刚才的样子。
临近结束,沈先生让大家临摹几遍字帖再走。
李清阅轻轻将左腕上的双扣镯取了下来,小心放在荷包里。继而从搁置在小几案旁的浅色书袋里取出一精致的长方细盒,刚打开又见了鬼一样慌慌张张给合上了。
她着实没想到,里边那支毛笔,笔杆上竟嵌着一颗通透的红宝石。
那股子羞耻感瞬间又袭满了胸腔,打了李清阅一个措手不及。
她正心中憋闷,下意识地轻咬了下唇瓣,下一刻目光所及之处就出现了一只葱白的手,那手骨节分明,匀净修长,轻轻握着纤细的笔杆,随性至极。
而这随性落在李清阅眼中却多多少少夹杂着些轻蔑,她人富志更富,决计不向侮辱人的坏蛋低头。
于是李清阅缓缓摇了摇头,将眼神瞥向别处。
自己手还抬着,她却连个眼神都没给,手更是动都没动一下。
谭思齐收回笔搁下,“字都不会写?”
这声音不大,也就他们二人听得见。
李清阅心里一噎,说不出话来。
她会写字的,虽然只会一点点。不过大概在他这种人眼里,便是和不会也没多大区别吧。
李清阅头一回为这事儿难过,她向来和才女是搭不上边的,她太笨了。
那像谢知恒那样的人,怎么才能被她吸引呢?他又不在这学堂读书,她连人家的边儿都挨不上。
许是见她半天没开口,谭思齐真以为她不会,语气带了分调笑:“笨。”
李清阅眼睫微颤,嗫嚅道:“我就是笨。”
天生就笨,和他这样的能人可比不了。
谭思齐险些笑出声来,还当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问完只见那小土包深吸了一口气,将眸光瞥向了别处,没再理他。谭思齐倒也懒得再自讨没趣,只顾自个儿练自个儿的字去了。
沈先生已经离开了,可直到现在都没一个学生走,李清阅刚来不了解情况,大家不走她便也不敢自作主张。
可又实在无聊的紧,不想把那支张扬透顶的笔拿出来,只得装装样子盯着面前的文书自个儿骗自个儿。
“你是新来的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使李清阅心下一跳,抬眼便见一女子趴在自己案前,那女子肤色白净,额前发帘修剪得整整齐齐,语气极为温和,眼中的友善让李清阅颇有些受宠若惊。
她忙直了直身子,郑重其事地点头。
“真的么?日后都同我们一起上学?”
面前的女子眉眼弯弯,嘴角带笑,好像因着她的到来很是欢喜,李清阅心下温暖,也漾起一个暖暖的笑,“应当是这样的。”
“我叫曹安沐,是曹府嫡长女,以后你就是我手帕交了!你叫什么啊?”
曹府,那便是曹太师家的小姐了。
“李清阅,”她面上表情并无不妥,只是声音小小的,想来多多少少有些自卑,“我父亲经商,城南李府便是我家。”
曹安沐满不在意地笑,样子纯真而无害,“英雄不问出处,况且经商也挺好的呀,我从不在意别人出身的。”说罢还若有似无地瞥了一旁的谭思齐一眼。
只是那人好像没有听见,李清阅也看不太真切。
其实李清阅没觉着曹安沐在意她的出身,因为她从一开始便表现得极为友善。
现下挑明了来说,她瞬间便开心了些,好像外面的世界也没那么可怕,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刚才那两个男子那般眼高于顶吧。
攀高枝失败后我成了权贵朱砂痣 第2节
第2章 附的又不是你的风雅
过了片刻,侍童丫鬟陆陆续续进来,终于零星有几个人收拾东西要走了。
李清阅见状赶忙将自己案上的物件儿都收到书袋里,阿舟接过后二人便往外走。
踏出那道深褐门槛,李清阅微微仰头,被耀眼的日光刺得眯了眯眼。
正值中午,日头高挂,天色澄澈明亮,小风轻轻吹起,将耳边碎发撩向一侧。
真好。
若是身后没有令人讨厌的声音的话。
“小土包?”
李清阅刚抬起的脚一顿,随即当没听到,落脚继续往前走。
后面顾锵笑得直捶他,“思齐兄,你怎么能这么叫人姑娘?”
谭思齐没理他,也跟着李清阅往前走了几步,而后淡淡开口唤她:“那位新来的……姑娘,我叫你呢。”
新来的姑娘终于转了过来,她身量太小又纤细,一张巴掌脸圆圆嫩嫩,抬起头看他的时候像颗小豆丁。
他忍不住弯了弯唇,勾出一抹雪日冬阳般的笑来,“敢问姑娘芳名?”
这语调不太正经,好像街边混混调戏良家妇女一般。李清阅脸色涨的通红,不过没等她开口便传来别人的声音。
“她呀是李清阅,家中生意做的可大了呢。”
谭思齐皱了皱眉,刚要转身看,那女子便迈着碎步走上前来,与那颗小豆丁并肩站在一起。
她个子高,身段儿跟新出的柳条一般细发,站在李清阅边上更显得人小得可怜了。
谭思齐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见他笑,曹安沐又道:“我是曹安沐,谭公子许是不认识我,不过家父与谭丞相关系很好。”
她这么说谭思齐便知晓了,姓曹,她父亲又与他父亲关系好,那定是曹太师的女儿了。
他点了点头,又看向一边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李清阅。
“李清阅么?”
李清阅抬眼看他,不情不愿地回他:“是。”
“这名字倒是……”他侧过头看了眼身边的顾锵,轻声笑了笑,而后缓缓道:“附庸风雅。”
附庸风雅……
附庸风雅……
……
李清阅心里像堵着一团棉花,难受的紧。
那边顾锵已经不知道溜哪去了,她抬起头看谭思齐,好像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云淡又风轻。
“那又与你何干?附的又不是你的风雅。”
音量虽小,却字字铿锵,带刺一般。
似是没想到她会开口呛他,谭思齐一时说不出话,只定定地看着她,眸光闪烁,带了丝玩味。
曹安沐见气氛不对,忙出来打圆场。
“清阅,谭公子不是那个意思,”她晃了晃李清阅的胳膊,“他只是,只是……”
这只是说了半天也没蹦出个下文。
李清阅对她笑了笑,道了个别便上了马车。
“谭公子,清阅妹妹许是年纪小,家里宠着养的性子有些娇,不过我瞧着人却是极好的。”
“有多好?”
曹安沐笑道:“我同她也是刚刚认识呢,不过我瞧着她面善,见第一眼就觉着喜欢,想来清阅妹妹定是如我所想的那般好。”
一旁的小丫鬟忍不住插嘴,“小姐,您看哪个都觉着好,分明就是您心太大了嘛。”
“阿碧,不许胡说。”
话里虽在斥责,眼里却一点儿没有责怪的意思,曹安沐掩着嘴笑,有少女的娇羞又不失大家闺秀做派。
谭思齐心里又浮现出刚刚李清阅的样子来,小小的一个人儿,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说出话来那么出人意料,生着气声音都软乎乎的,让人忍不住想去逗一逗。
“日久见人心,好还是不好,以后自会知晓。”说罢向面前女子微一颔首,便离开了。
那厢轿中,李清阅心中郁结,烦得很。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一个少年,还是个长身玉立剑眉星目的美少年,却小心眼爱找茬臭毒嘴!
她觉着这辈子也不会遇见更讨厌的人了。
听曹安沐来说,那人好像还是丞相的儿子,怪不得那么眼高于顶目空一切,净瞧不起人。
可有什么了不起?
丞相的儿子是人商贾的女儿便不是么?
她不喜欢这个人,不想多理他。
对,不理他就好了,让他自己瞎胡说去吧,她那么大度,不往心里去。
嗯,不往心里去。
“小姐,他们刚才是在夸你吗?”阿舟眨巴眨巴眼睛,不懂就问。
李清阅疑惑,“嗯?”
“附庸风雅,附~庸~风~雅~”
阿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没看见她家小姐瞬间垮下来的脸。
“小姐,这四个字儿可真好听啊!”
……
李清阅刚调整好的情绪又跌至谷底,“附庸风雅”四个字像是四把刀,齐齐扎向她心口窝。
气都气死了,偏偏阿舟还一脸单纯无辜,她又舍不得骂她。
“嗯,是在夸我,”李清阅轻轻点了点阿舟额头,“不过以后别在我跟前提这四个字,在我娘面前也别提。”
阿舟很是不解,既是夸人的话,为何小姐不让她再提呢?连夫人都不让说,若是夫人知晓小姐受人夸赞,心里定然会很开心的呀。
“小姐,我……”
“你想问为何?”
阿舟连连点头。
李清阅想了想,拿了块糕点塞进了阿舟嘴巴里。阿舟眯着眼睛嚼了嚼,好甜,小姐真好!
“因为啊做人要谦虚,不能把夸自己的话时常挂在嘴边,阿舟懂了吗?”
阿舟边嚼嘴中的糕点边点头,其实她还是不太懂,为何不能把夸自己的话挂在嘴边呢?
不过小姐说的总是对的,小姐最厉害了。还会给她好吃的,她什么都听小姐的。
刚下马车便见王氏领着婆子站在门口迎她,李清阅心中委屈又被激了起来,直冲过去扑在了王氏怀里。
王氏没设防,险些被她扑了个踉跄。心中又喜又担心,抚了抚她的背安慰。
“娘~”李清阅窝在母亲怀里忍不住撒娇。
“乖小小,这是怎么了?受委屈啦?有人欺负我家心肝儿?”
“哎哟祖宗,你倒是说句话啊,娘快担心死了呀!”
李清阅拱了拱脑袋,瓮声瓮气道:“谁欺负我呀,小小就是想娘了。”
王氏哭笑不得,“才半天不见就想娘了呀?可不能这样,这日后等你嫁了人,有的是日子见不着娘呢。”
“那小小便不嫁了,小小永远留在娘身边,只做娘的女儿,不做旁人的妻子。”
话刚说完便被捏了捏小脸,“娘捏小小做甚?”
“傻丫头,可不许胡说,哪有不嫁人的,不仅要嫁人,娘还要给你找个好人家呐!”
李清阅撇了撇嘴,她一点都不想嫁人了,她现下对男子的印象非常不好,她讨厌同男子交谈,讨厌同男子相处。
要是她以后的夫君有半分像那谭思齐的做派,那李清阅想死的心都有了。
也不知道那谢知恒相处起来如何,是不是也像谭思齐一样目中无人......
要是能永远留在母亲身边该多好,母亲永远宠爱她,不会让她受委屈。
不过李清阅并不与王氏争辩,她心里明白不嫁人压根儿便是不可能的,她只是父亲攀龙附凤的一枚棋子罢了。
李清阅从王氏怀里退出来,挽着她的手往府中走,边走边跟她打商量。
“娘,我以后不要再穿成这样了好不好?”
“怎么,”王氏心下一惊,“还是没别的小姐穿得华贵?”
“不是不是,”李清阅连连摆手,“数我最华贵呢,大家都很羡慕我,问我这身料子在哪家铺子做的呢!”
出家人不打诳语,李清阅说谎不打草稿。眼都不带眨一下的,王氏登时便信以为真。
“那怎的不愿这样穿了呢?你便是天天不重样的换,咱也是供得起的。你外祖父可是杭城首富,娘的嫁妆可多可多了,小小不必担心。”
“娘,我是想和大家一样便好了,简单一些,有个读书的样子嘛。”
“好好好,娘都听你的,”王氏坐下来,从婆子手中接过茶盏抿一口润了润喉,又问:“同窗们待你可好?好不好相与?”
李清阅攥着帕子搓了搓,继而软软道:“好呀,大家都特别喜欢小小,小小现下有小姐妹了呢,是曹太师的嫡长女,叫安沐,她说我们以后便是手帕交啦。”
“哟!曹太师家的嫡小姐当手帕交,我早便知道,我们小小就是招人喜欢,天可怜见的,谁见着你不喜欢呢!现下晓得你爹为何让你读书却不送那李清婳去了吧,你这小模样,她哪比得上!”
李清阅轻轻笑,咯吱咯吱的声音小脆桃一般清澈,让人听了打心底里觉着舒适。
若真是像母亲说的那样便好了,可事实却是大家都在笑话她,还有个讨人嫌的烦人鬼刻意一样地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