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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当猎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梨子甜甜
再次来到沈溪家,他家大门紧闭着,就连栅栏也关得死死的,一看家里就没人。
周渡将那只被五花大绑的大红绿野公鸡连同食盒一起放进了栅栏内,这才提着剩下的两只野鸡,在村里漫无目地地转悠着。
这会正午刚过,天上的骄阳似火,地里干活的庄稼人都回来了,或是在家午休,或是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摇着扇子摆龙门阵,周渡提着两只肥硕的野鸡在他们面前穿梭了两趟,庄稼人看他都像只野鸡了。
“后生,你提着这野鸡是不是想卖。”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打着蒲扇出声询问。
周渡还未顿步,又有另外一个人说道:“他怕是听不懂哟,听说是西洋来的,讲话跟我们不一样。”
周渡停下步子,朝最开始问话那人,颔首道:“我能听懂。”
那人也没想到周渡能听懂,愣了一瞬,旋即又得意起来:“听到没,人家不仅听得懂,还会讲我们大庆官话。”
不过很快就没人理他了,大家纷纷把目光转移到周渡身上,七嘴八舌地向周渡问道:“后生,你这鸡要卖啊,卖好多钱啊。”
“没有钱,能不能用东西换,要麦子还是稻谷,别的也行,看你需要。”
因着桃源村的村民都是靠耕种为生,手头也没有多少钱,周渡的野鸡最后也没有卖出去,而是用它们租了一间离村子较远的土房。原是听说这里要修官道,村里有心思的人家修起来占位置的,谁知道这事后来不了了之了,房子就此空了下来。
周渡过去看了,很满意,房子是这两年建起来的,没住过人,看起来还新着,重点是离村子较远。
房子的主人家很热情,见周渡没什么行礼,还免费借了一套被褥与他。
周渡嗅了嗅,很干净也没什么异味,才道谢接下。
那五个野鸡蛋,周渡也没有留下,用它们换了三个不大不小的馒头。
待布置好被褥,周渡才慢悠悠地坐在门槛上,啃着那三个又干又硬的馒头。
明明都是一个村的,怎么这做出来的吃食味道差距如此大?
周渡沉默地看着手中食不下咽的馒头,甚至都有点怀疑昨晚和今早的饭食是个梦,只有梦里才能吃得那样好。
艰难地啃完一个馒头果腹,周渡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了,打水冲洗完身上的汗渍,才躺回被窝休息。
提心吊胆了几日,心神一放松,周渡很快就熟睡了过去,第二日,天不见亮,他就被吵醒了。
原是租房这里离着草市近,一些离得远的人家,早早地就背着货物过来售卖了。
周渡打了盆清水,洗漱了一番,就拿着弓箭往山里而去。
今日运气不错,周渡还未进入到深山就猎到不少猎物,但等周渡提着它们赶回草市的时候,草市也在逐渐散场了,只剩下三两个还未收摊的。
周渡提着猎物过去,也学着他们找了个空位,放下猎物,等着顾客上门。
这时哪还有什么顾客,那三两个未收摊的人,等了会也不见有人来,纷纷摇摇头,收拾东西走了。
周渡待他们走后,也准备离开了。
还未等他弯腰,身前就有道急促的清润声传来:“等等、这些我全要了。”
沈溪昨晚一直待在张家,一是要与张老后辈商议操办丧宴,二也是想送张老一程,一群人一直守了一天一夜才守到张老闭眼。
沈溪这才不得不从悲痛中抽身出来,跑来草市想看看还有没有未收摊的摊主,他好买些肉、菜回去张罗待会来帮忙收殓、吊唁的客人。
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幸好还有一家卖牲畜的摊主还未收摊,沈溪事先也没看清人,率先出声买下。
周渡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后背一顿,低敛的眼中浮起一道不自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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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当猎户 新阿彩
沈溪急急忙忙跑到跟前,待气息稍稍喘匀了会,才看清面前的人。
“是你啊。”沈溪擦了擦额角上的细汗,抬起头来,颇有些惊喜道。
他方才还在疑惑,是谁家有如此大手笔,肯把家中养的牲畜都拿出贩卖,见到是周渡,就不好奇了。
“嗯。”周渡极快地收敛了情绪,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怕打得猎物贩卖不出去,腐烂了可惜,今天打猎的时候,周渡都是收着劲的,除了打死了一只野兔子,剩下的都往胳膊腿上射箭,受伤了却不致命。
沈溪数了数,一共有三只野兔并两只野鸡,朝周渡微微惊叹道:“你真厉害。”
不过才一天时间就能打到如此多猎物,而且这些猎物还都伤得不是很致命,那就证明周渡的箭术很高超。
棽山上猎物虽有不少,但寻常人待野鸡从眼前飞过都不一定能都捉到,何况周渡还能猎到这么多,沈溪对此很是敬佩,有这本事在哪儿都能生存下去。
周渡漠然道:“一般。”
沈溪也不在意,提起一只灰兔子的耳朵掂了掂,后知后觉地问道:“你有称吗?”
周渡眉心微皱,摇摇头道:“没有。”
沈溪的视线在周围扫视了一圈,本想找个摊主借把称,结果草市上除了他们,一个人也不剩了,颇有些无措。
周渡双手抱胸,无所谓地道:“随便给个价就行。”
他对这个世界的物价也不清楚,多了少了也不在乎。
“那怎么能行。”沈溪不愿占周渡便宜 ,但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只得涨红了脸朝周渡道:“你信不信我,你若信我,我就按照我掂量的斤数给你钱,我平时经过做饭,经常掂量,还是有那么一点准的。”
周渡面无表情地颔首。
沈溪的脸红了又红,一只一只提起随意丢在地上的猎物掂量起来:“这个两斤、这个三斤……兔子一共七斤、野鸡一共六斤。”
“按照市价野兔十文一斤,野鸡.八文,就是一百一十八文……当然也很有可能不准,我给你一百五十文怎样?”沈溪越说脸越红,慌慌张张从腰间悬挂着的钱袋子里取出一吊钱出来,数了一百五十个铜板给周渡。
周渡接过,左右打量了一下这方孔铜钱,又主动退给沈溪三十二个铜板,不含任何情绪地道:“信你。”
沈溪怔愣地看着面前周渡手心中静悄悄地躺着的三十二个铜板,心脏微缩,指尖发热地一个一个捡回荷包,嘴里一个劲地说道:“谢谢、谢谢、谢谢。”
周渡感到莫名其妙:“谢我做什么。”
沈溪脱口道:“谢谢你的信任?”
周渡:“…………”
经过这么一打岔,沈溪总算是不紧张了,蹲下身将所有猎物拾起,起身时忽然想起,张老的丧宴接下来还需要更多的肉、菜。
张老是这十里八村的里长,他做里长这些年,因为处事公允,周围附近的村子但凡有个大事小事都会请他出面拿个章程,威望很高。
大庆重孝,孝莫重乎丧,因此张老的丧葬必定要办得厚重之极,若不然十里八村的乡亲们都会指着张家的门楣大吐口水,骂他们不孝。
丧葬办得好不好除了传统习俗,和尚道士的念经超度外,这丧宴也是一大头。
昨夜沈溪同张老的后辈商议了一夜,因天气太热的缘故只停灵三天,也就是办三天的流水席,每桌定了十六个菜,除了素菜外,肉菜当然也少不了,光是采购这一项就要耗费数十两。
沈溪忽地看向一旁的周渡,眨眨眼问道:“你明天还打猎吗?”
周渡收了钱,也没打算久待,正要迈步,听到沈溪这话,挑眉道:“有事?”
沈溪直起身,直言道:“我要去邻村操持一场丧宴,需要采买不少肉类,如果你明天还打猎的话,有猎物可以提来我家。”
周渡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要多少?”
沈溪不知周渡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老实答道:“大概要个几百斤吧,野鸡野兔什么都行。”
反正他是主厨,十六个菜可以随意搭配,有什么材料就做什么材料的菜。
“知道了。”周渡面上没什么神情,颔首应下了此事。
沈溪见周渡答应了,开心地笑了笑,紧接着又道:“不过,你明天可能需要等等我,我明日一早就得去杏花村那边忙碌,白天不在家,我会尽量在午时和酉时赶回来一趟。”
“嗯。”周渡见他都交代完了,迈步离开了。
周渡腿长,没走几步就将只到他胸口高的沈溪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沈溪还在好奇周渡怎么不上山而去了 ,下一刻就见周渡往桃源村村长修在小溪边不远处的土房去了,恍然明白过来,提着猎物跑着追上去,搭话道:“你租了村长家的房子啊。”
听见沈溪的问话,周渡也没有停下脚步,言简意赅地回了一个字:“是。”
周渡走路不快,奈何沈溪腿短,身上还提着十来斤的猎物,他得小跑着才能追上周渡,不禁有些气喘吁吁:“既然你租了房子,明日就不用等我了,我来你家取就好。”
周渡虽然没有回答,但是停下了脚步,等了等沈溪。
沈溪快走上前,笑弯了眼:“那就这样说好了,我先回家去了。”
周渡站在家门口,目送着沈溪离去,这才进屋,翻出了昨天剩下的那两个味同嚼蜡的馒头,兑着凉水强迫自己吃下一个。
这馒头没滋没味,难吃又难咽,重点是他又不会做饭,一想到未来很长一段日子恐怕都要与这种食物为伴,向来处变不惊的周渡,眼底也不由得闪过一抹幽暗。
不甘地咽下最后一口凉水,洗涮掉残留在嘴中的粮食味道后,周渡的脑海内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清秀的身影,他动作定格了须臾,这才将连同这道身影一起出现的珍馐们一一擦去 。
馒头虽然难吃,好歹能够果腹,一个下肚,腹中不再饥肠辘辘,周渡这才带着弓箭,关了房门,缓步向山上而去。
这次他没有在路上停留,而是直接找上次他在树上刻好的标记,直奔上次那处令他毛骨悚然的深林。
沈溪带着猎物从村头走向村尾,每经过一户人家都要向这户人家说上几句话。
“刘奶奶,你家的萝卜还有吗,给我留点儿啊。”
“张爷爷,你家的鸡蛋存了多少了”
“王婶儿,你腌的酸菜出坛了没。”
“…………”
一路走一路问,每户经过他问话的人家脸上都露出了亲切的笑容,每当这时,那些沈溪不主动问话的人家,就会见缝插针插两句:
“小溪啊,又接活了?我家院子里的辣椒熟了,你要不要。”
“我家院里今年的青瓜种多了,小溪你收不收啊。”
“我这里还腌着有咸鸭蛋,鹅蛋也存了些,婶都给你留着呢。”
“小溪哥哥,我娘让我来问问你,梅干菜还要不要。”
随着沈溪的路过,桃源村此起彼伏地响起问话的声音,沈溪笑容满面地一一回答,没有一点不耐烦。
沈溪和沈暮能够在桃源村立足的原因就在这里。每逢沈溪接了活,最先照顾的就是桃源村的村民们,加上沈暮有着一身的好医术,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也方便,逐渐地桃源村的人就拿他们当自己村人看待了。
回家后,沈溪已是汗流浃背,他打开栅栏门,把东西收拾好,准备迎接上门来结钱的乡亲们,就看见放在门口的食盒和一只被五花大绑着的大红绿野公鸡。
他低下眼睫,这才想起昨日下山太急,忘了带食盒回来,至于剩下的那只伤了翅膀的大红绿野公鸡从何而来,不言而喻。
想起前夜里周渡那漠不关心的表情,再结合他今日送的这只几乎与阿彩神似的大红绿野公鸡,沈溪眨了眨眼,脸上不自觉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放下手中的猎物,将地上的食盒提起送回厨房,重新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把剪子。
帮大红绿野公鸡解了绑,用剪子剪掉它身上的翅膀,又在它的鸡毛上剪下与旧阿彩一模一样的剪齿痕,领着它去了在果树下打盹的母鸡群。
沈溪蹲在树下,耐心与它讲解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家的新阿彩了,这些母鸡都是你媳妇儿,你要对它们好一点,要雨露均沾,这样才能多下蛋孵小鸡,不然……”
沈溪说到这里话锋陡然一转,语气也变得森然起来:“不然色字头上三把刀,我就把你给剁了,做成香菇鸡、麻辣鸡、麻油鸡、盐焗鸡、椒麻鸡……还有烧焦鸡,跟其他历任阿彩一起葬在五脏庙里,祭奠我的胃。”
说完,又补了一句:“烧焦鸡除外。”
昨日受了伤的阿彩翅膀还没好,今日沈溪又彻底把它翅膀剪了,这会完全没有精神,缩着脖子窝在母鸡堆里显得很憔悴,甚至连旁边的母鸡啄它也没什么反应,看起来还真有几分被沈溪话给吓坏的倾向。
沈溪满意了,也不管它们之间是怎么交流感情的,转身回到院中去整理其他事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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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当猎户 野猪
周渡再次抵达这处苍茫无际的深林,再次见到那树上密密麻麻蠕动的虫子,依然头皮发麻,脊椎骨发寒。
先前因为山下村民的口音让周渡猜测这里位于蜀地,现下心里已经确认了七八分,不管是气候还是环境都与蜀地十分相似。
正是明白这是什么地方,周渡才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面对,这时候他倒宁肯碰上些豺狼虎豹之类的凶狠动物,至少它们是摆在明面上的危险,而那些隐藏在腐叶枯枝下或是绿叶青草间看不见的细小虫类才真正致命。
而周渡一旦踏进这座一眼望不到头的深林,他将同时面临以上两种危险。
周渡收起漫不经心的神色,薄唇紧抿,一双眼眸变得深邃而又凌厉,浑身上下处于备战状态,脚下踩着绵软的腐叶,一脚深一脚浅地踏进了深林。
在啃食着绿叶的“八个丁”被惊动,扭动着一节一节的身躯从树叶上摔落下来,掉到地下蜷曲成一个圆形,被不知从哪里扑棱来的野鸡叼走吞噬,隐藏在暗处的毒蛇,一空吞下正在进食的野鸡,将小小的肚子鼓成一个球,缓慢地爬过草丛找地方消食。
蜈蚣从长满青苔的石缝间出来溜达,恰好路过一群正在搬食的黑蚁,没吃饱的穿山甲从洞里钻出来,一舌头舔掉所有的黑蚁,吓得蜈蚣又钻回了石缝。
在这里丛林法则被演绎得淋漓尽致,上一刻还是高高在上的猎人,下一刻兴许就是别人的腹中餐,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谁也说不准。
周渡每走一步都要细细观察好久,他没再管那些路过或是被惊飞的野鸡,也没有管时不时从脚边爬过的毒蛇,继续向深林深处探去。
在深林里走了半天,周渡敏锐的耳朵终于听到了点别样的声音,他轻轻挑了挑眉,朝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一个不大不大的湖泊里,五六头黑色的野猪正在泥水里欢快地打着滚,周渡借着草丛的隐藏,在湖泊周围找了一圈,才找到一处新鲜的猪踪。
周渡又挑了个逆风口,地势宽阔,视野极佳的草丛后面隐藏起来,默默等待着。
不多时,野猪洗澡洗累了,从湖泊里爬了出来,甩了甩身上的泥水,朝着来时的路原路返回,它们的嗅觉极灵,还未走进周渡隐藏的地方,就已经嗅出了周渡的味道,立即警觉了起来。
周渡躲在草丛后面,屏息不动,等待风吹散他身上的气味。野猪嗅了会没发现什么异样,这才继续朝前走。
一个合格的猎人要有足够的耐心和不贪心,恰好周渡两者兼具,待前面四头野猪过去,周渡把目光紧盯在最后一头野猪身上,蓄在弦上的箭矢早已蓄势待发。
最后一头野猪逐渐进入到周渡的射程范围内,周渡轻轻咳嗽了一声,吸引来野猪的注意。
它停步朝周渡探望过去时,周渡恭候多时的箭矢正好离弦如一抹闪电快如残影般射进它前肩胛的心脏要害部位。
“噗”的一声,锋利的箭尖划破厚实的野猪皮,进入到它柔软的心脏内。
野猪顿时发出一声直击灵魂的惨叫,惊飞林中一片落鸟,膘肥体壮的野猪凶狠地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撕碎要它命的周渡。
周渡在箭矢离弦的那刻,就已经利落地转身,换了个方位隐藏,当濒死的野猪横冲直撞过来时,恰好撞上了周渡为他准备的上路树。
“咚”的一声,树干被野猪当场撞腰折,野猪自己也被撞得晕头转向,瘫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
周渡毫不犹豫地又补上了两箭,野猪都只是颤了颤身体,并没有什么力气反抗。
周渡彻底地放下心,耐心等野猪落下最后一口气,在周围找了些坚韧的藤蔓将野猪绑了个结结实实,藤蔓的另一头抗在肩上,试了试,能拖动,就是有些许吃力。
这座深林里不知还有没有其他大型动物,周渡可不想自己千辛万苦打来的猎物给他人做了嫁衣,一路咬着牙将野猪给拖出了深林,浑身都让汗水给沁透了。
待他拖下山的时候,殷红的唇色已经变得毫无血色,全身累到脱力。
好在遇到几个还在田里劳作的老伯,及时解救了他。
“后生,这野猪是你打的?”
周渡没什么力气地点了点头。
“这可了不得啊。”几个老伯原是围过来看野猪的,结果看到周渡一脸苍白的脸色,即刻问询道:“后生,要不要我们帮忙。”
周渡原就是个不喜麻烦别人的人,奈何他现在实在没什么力气了,只得点头寻求帮助。
“欸,这就对了,年轻人别逞强,遇事吱上一声啊。”几个老伯取下周渡肩上的藤蔓,向村里的方向拉去。
“这还挺沉,年轻人你不仅有一手打猎的好手艺,还有一身的好力气。”几个老伯一上手,立刻察觉到这头野猪的分量不轻,周渡还把它从山林脱力出来,着实不易啊。
周渡敛眸不吭声,直到他们帮忙把野猪给拖到了村头,才出声道:“帮我送到村尾沈家。”
“小溪家啊,欸,好。”几个老伯一听是送去沈溪家里,二话不说拖着野猪就往村尾走。
住在村尾的坏处来了,这一头肥硕的野猪从村头一路运到村尾,引来了不少人的瞩目。
导致原本只有几个人要去沈家的,最后差不多半村人都去了沈家。
沈溪今天收菜,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将李鱼一块叫了过来帮人,两人一个记账一个清点结算,要快一点。
好不容易院子里的人走得稀稀拉拉了,结果外面又闹哄哄地来了一群人。
“怎么还有?”沈溪翻了翻账本,能收的都被他给收得差不多了呀。
等他合上账本,再抬起头,一眼看见那个站在人群中比其他人都足足高了一个头的周渡时,他豁然一下就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见到被几个老伯拉着的野猪时,脑袋还晕晕乎乎的。
莫名地想起上午周渡问他猎物要多少的场景来。
他那时怎么回答来着?
要个几百斤吧……
结果周渡真给他弄来了几百斤。
沈溪的心脏骤停了几下,这下不光脑袋空白得厉害,身体也燥热了起来,脸烫得都快冒烟了。
他……该不会是……
沈溪摇摇头,不敢往下想了,立马给自己找了一堆事做。
“小鱼儿,帮忙取个吊称,李婶儿,烧水,准备杀猪。”
沈溪自己则挽起袖子,露出纤细的左胳膊和缠着蓝色布带的右胳膊,从厨房里取出一把杀猪刀来,在门口的磨刀石上一下又一下地磨了起来。
人多好帮忙,这头野猪的重量很快就称了出来,两百七十斤,很是壮硕。
院子里的人都纷纷朝坐在角落里歇息的周渡称赞,周渡连眼眸都没抬一下,仿佛这些人议论的根本不是他。
众人见周渡态度冷淡,附和了两句,就把视线从他身上转移到了野猪身上。
沈溪磨好了刀,没有亲自下手,把刀递给了村里一位杀猪老人,让他帮忙刨一下,他则进屋细细洗干净了手,端了碗水出来。
“喝点水,缓缓。”
周渡坐在沈家大门的椅子上,半仰着后背看着热火朝天的沈家院子,默默恢复着体力,后背就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
周渡抬了抬眼,从沈溪手中接过碗,浅饮了几口,皱眉道:“怎么是咸的。”
沈溪搬了个凳子过来,坐在周渡右边,与他解释道:“你累脱力了,喝点淡盐水会好一点。”
周渡没再说话了,垂着眸,又饮了几口,逐渐将一碗淡盐水喝到了底,苍白的脸上才慢慢有了一点血色。
沈溪耐心等周渡饮完水,忽然开口道:“周渡你往左边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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