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卿卿请见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山羡有思
她一气说完,有些命令的口吻,见灼华嘴角微扬,似讥讽又似可笑,便缓了语调,笑了笑道:“姜王爷和世子都是打仗的能手,云南屯兵三十万,要对一个伤了元气的南晋想来也是不难的。一场仗,吞并了南晋,云南的百姓也能更安稳了不是,这于大周也是好事,版图扩张,亦能震慑周边小国。”
灼华定定看着她须臾,浅棕的目色便在灿灿晴光下慢慢沉寂下去,带了杀意的目光似凌空悬起的利剑,凌厉呼啸,蓄势待发:“然后,再推举殿下为监军。待到姜家军打到精疲力尽的时候,故意拖延粮草和支援,让姜家,这个大周百年来唯一的异性王族和南晋一同湮灭,是不是?”
淑妃一震,凤眸不自觉地微突。
仿佛是历劫失败的蛟龙,遍体鳞伤,鳞片残缺,阴翳着眸光,尖利的嘶吼着,盘旋在灼华的身侧:“若是姜家军能挺得住,不需要支援也打败了南晋,那么姜家王族便是陛下心口的一根刺了,你们这些人啊,再去扇扇风点点火,我外祖一家便是没有活路了。”
“一旦你们先开了口,还更能显得你们对事不对人,亲侄女、亲表妹的外祖家也能狠得下手去推一把上绝路,是不是?如此,殿下既得了军功又斩除了梗在心口的刺了,将来登基了,便能一掌大权了,是不是?”
她一挥袖,茶盏碎裂,重重氤氲雾气自地面腾升,又在半空中乍然消散,“你们真当我是傻子了不成!”
淑妃一凛,心头似被浇了一盆刺骨冰水,她、怎么会知道她心底的算计!
“你……”
蛟龙怨恨使它历劫失败的敌人,直直冲着淑妃而去:“你们做梦!”
淑妃楞在当场,喉间仿若堵了一块石头,话,想说说不出来。
万钧虚上几步,跪下便是嘭嘭几个响头,“娘娘定然不是这样想的,娘娘与您是血缘至亲啊!郡主娘娘明察……”
“去长街跪着!”灼华凝眸睇了万钧一眼,“去!”
万钧猛然抬头,惊恐的看着她。
淑妃蹭的站了起来,让她宫里的掌事太监去跪长街,那便是在打她的脸啊!还是在除夕宫宴时,她岂不是成了宫里的笑话了!
灼华掏出玉牌,拎在手中,冷然看着淑妃:“滚!”
如朕亲临的玉牌,便是如同皇帝下令了,万钧一个奴才如何敢违抗。
“郡主怕是误会了,淑娘娘怎么会这样做呢!”蓝氏扶着淑妃坐下,强扯了嘴角道,“殿下如此看重郡主,如何会这般伤了郡主的心呢!”
灼华看向她,冷凝之色漫漫散开,语调幽长:“倒是把你忘了。”
蓝氏有些心虚,便撇开了些目光。
灼华抬手轻轻撩开她鬓边的青丝,笑语晏晏起来:“我不说破,蓝娘娘便当我两眼一抹黑什么都是不知的。梅氏从哪里来的,你想算计些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也知。你要知道,我若想让你、还有你们蓝家消失其实一点都不难,今日不动你,不过是瞧在殿下救我一场的份上,就当还了情了。”微凉的手一把扣住蓝氏的后颈,“可别有下一次了,我这个人气量很是狭小的,真把我惹急了,就不是死不死的问题,而是怎么死了。恩?”
蓝氏很想挺直了背脊拿出她正一品亲王妃的气势,可她悠悠然的语气和冰凉的指尖落下,不知怎么的,她感受到了仿若李彧的阴冷杀念,僵硬的坐在原处,什么都不敢说。
灼华满意她的识趣,神色随意的在二人身后漫漫踱着步子,语意低柔宛转,可隐藏于眉宇间的凛然的威势,却让人不容忽视,“我呢,最恨有人拿捏了些不知所谓的情分就敢来威胁我。”嗤笑微微,“自以为李彧救了我,你们便在我这里有什么不一样的地位。该还的我早还了,再要,就显得贪心不足了。”
深冬的晌午,寒冷的依旧刺骨,淑妃哑然惊叫了一声,“殿下救了你的命!”语调不稳,那种摇摇欲坠的姿态,就似一阵风带过的树梢间颤动的花朵,很像垂死挣扎的无奈。
她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回眸道:“要不要拿回去?要不要我帮你数一数我留了蓝家多少条命?想不想知道殿下身后有多少人被我捏着把柄?你想看着我一个个捏死他们?”
淑妃梗了一口气在心口,额间青筋累累蠕动,狠狠一呼吸,近乎是讨好道:“我是你嫡亲的姑姑,殿下成大事,沈家亦能荣耀,不好吗?”
“沈家靠自己也能荣耀。至于姑姑……”灼华垂眸,寂寂一笑,缓步绕到了淑妃的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纤细优美的颈项微垂,低低的语调里含了几分阴鸷,她贴着淑妃的耳低沉而冷漠道:“在你算计我,对我下红花的时候,你就不是了。”
“你,什么都不是,明白吗?”
“往后见着我,离我远一点,否则,我会亲手送你进冷宫待着!”
丢下失了魂的两人,灼华转身离去。
大殿里已经开宴,皇帝和几位大臣却还未到,周恒见她来迟,挑眉道:“有人携恩逼你相报了?”
进了大殿,坐在一堆熟悉的人身边,灼华神色一松,便觉得乏的厉害,掐了掐眉心,“恒哥知道也不晓得来救救我。”
“你这么厉害,哪里需要我来救。”见她似乎乏力的样子,周恒拿肩膀怼了他一下,挤眉弄眼道,“大年下的,徐悦当真是不放过任何机会折腾你了。”
灼华面色一红,倒了杯酒塞到他手里,“喝酒吧你!”一顿,眼尾一扫他美丽如玫瑰的面庞,又道,“瞧你这么精神,是不是焯华的口味变了,哦?”
周恒一口酒喷了出去,换来皇后无奈摇头。
“小丫头也学坏了。那老铁树教导有方啊!”周恒腿一曲,倾身挨着长案,一副浪里浪荡的样子,“你焯华哥哥胃口不好,可不能怪我不够鲜甜。”
灼华:“……”被啃了那么多年,还能鲜甜到哪里去。
身后的小宫女来添酒,被上菜的小太监蹭了一下,酒水洒到了两人身上。
周恒掸了掸衣衫,“唉,想是有人要见你了。”
小宫女一惊,头深深一垂。





卿卿请见谅 第294章 心机悦
浅青色的外袍上泼了酒,一大片的深色酒渍,宫中饮宴不比家中,不换便是失仪。
“我一会儿就来。”出了殿门,周恒轻轻一声,然后与她左右各自去了净房更衣。
去了右偏殿更衣出来,灼华发现周围的宫女太监被人遣去了远处,她等了几息,李彧便出现了。
李彧虚走几步,靠近了她:“我同陛下提了离间南晋与周边小国的事,徐悦、也提了。”微微一默,紧张的看着她,“淑妃那里,我没有提过南晋之事。”
灼华避开几步,淡漠道:“我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李彧上前堵住她的去路,宽袍大袖在他舒展开的姿态里慢慢晃动:“你不信?”
“她是你的生母。你做,她做,有何区别?”灼华淡淡掀了掀嘴角,讽刺道,“我若称了你们的心,他日姜家覆灭,我亦要愧悔而死,淑妃正好替白凤仪报了仇,可真是个万全的好主意了!”
他伸手去握她的双臂,略有急切道:“我承认,这是我从前的计划,可我如今并没有去做。”
“你没做,你也没阻止淑妃去做!你不就是想看看我对你是否有所转圜么?”灼华沉了眸色,用力挥开他的钳制,前世云南之战的惨烈跃然脑海,她心底腾升了怒气,龇目低吼道:“到底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你自己最清楚!在我面前装作一副情深模样,背后算计何曾停过?我若是应了,下一次你又要算计谁?姜遥?姜敏?徐悦?还是周家、徐家?”
“我已经……”
那一甩太用力,心底的怒气冲撞了神智,一阵晕眩的摇晃。
李彧断了解释,伸手接住她,紧紧抱住,“你怎么了?”
“别碰我!”灼华推开他,踉跄了一下,扶着廊下的立柱缓了缓神,冷眼盯着他,“我告诉你,有本事你尽管去算计,可若敢伤了我身边人一分一毫,我要你的命!”
不欲与他纠缠,灼华大步离去,李彧欲追上,幸而周恒及时赶到,挡住了李彧的脚步,下场的凤眸微挑,似笑非笑道:“郡主已为人妻,殿下这般纠缠不休,闹出风言风语,殿下倒是无事,却是要害得郡主身败名裂。殿下总说自己情深一片,怎么,这时候就不管不顾了?”
李彧不敢再追,只能眼睁睁看着灼华的身影消失。
淑妃,成事不足!
姜家不除便不除了,她如今不肯帮便不帮了,登上大位才是最要紧,她再是心肠硬,好歹他救了她一次,最后关头,总会助他一把的,偏要一而再的为了个死了的女人坏事!
他好容易才博了她一点点态度上的好转,如今却是全毁了!
回到大殿,徐悦还未回来,灼华寻了一圈,洪文亮几人倒是已经回来了。
皇帝正缓缓说着对来年的期许,灼华等了一会儿,待皇帝说完了,正欲起身去寻,徐悦正好进来了。
灼华抬头看他,温软的一笑,“去哪儿了?我正要去寻你了。”
“御书房里炭盆烧的旺,有些闷,在外头待了会儿。”徐悦在她身侧坐下,握了握她的手,眸光微深的看着她,“怎么这样冷?”
她骚了骚他的掌心,双手捂紧他的掌,盈盈一笑:“你帮我捂着。”
徐悦点头,嘴角温润的笑了一下,声音微微一紧,“好。”
接来不停的有人来敬酒,晓得他三杯倒的本事都说了沾杯即可,可他还是喝了不少。
回去的时候人已经醉了,神色冷淡,不言不语的由着她牵着上了马车。
马车上的暖笼里备着茶水,半日过去,还是温热的,灼华倒了一杯喂他喝下,“喝这样多,也不怕御前失礼了。”
徐悦看着她,眸子里蓄了太多,深的厉害。
“不高兴了?”方才她便觉得他的神色有些怪。
他没有说话,只是转了目光看向了别处。
“怎么了?”灼华抬手,把他的脸转了回来,“不理我了?不同我说话了?”
这一句他倒是回答的快,沉沉的,有些压抑的意味:“没有。”
“所以,你在同我生气么?”灼华摸摸他的嘴角,“不要骗我,我看得出来。”
徐悦眉心微微蹙了一下,漆黑的眸子几乎要与暗下的天色漫成一片,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又不说话?”醉了徐悦直接起来很直接,闭塞起来也真是很闭塞了,灼华一叹,松了手,撇过脸,“那我以后也不要同你说话了,以后就这样好了,都别说话了。”
俊俏的面上掠过一丝惊惶,他伸手把人拥到怀里,“不要。”
灼华佯怒的推了他一下:“不说便不说,留着你的话同旁人说去,松开。”
他的眸中有一瞬的黯然,默了好半晌,他终是开了口,语调微沉,似是清愁无处寄托:“他抱着你。”
抱?
谁?
什么时候?
想了想,灼华无言一叹,“你有没有问过我发生什么了?”
徐悦垂眸,不言语。
“什么都不问,不让我有机会解释,徐悦你很过分了。”灼华有些生气,“你便自己在那里瞎想、瞎猜,把我猜成什么人了,你表妹嘴里那种水性杨花的人么?”
他看着她,表情依旧淡淡的,黑眸中却有些慌张,又有些小心翼翼。
灼华无奈的长叹一声,“有什么要问的么?”
他抿了抿唇,“刚才。”
灼华深深做了几次呼吸,告诉自己不要同醉鬼计较,“我头晕,没站稳,他接了一把,就这样。”
他虽神色还是淡漠的,可眼眸却是亮的,刹那后收了喜悦,“头晕?”
灼华用力拍开他拥着自己的手,学他,不说话。
“对不起。”徐大人的道歉非常快,非常诚意。
灼华却是要为难他一下的:“以后我也记下了,就是摔坏了,也不叫人扶。”
徐悦忽然站了起来,往车板上铺着的毛毯上盘腿一坐,伸手把人抱了下来,放在了膝头上,气息沉沉的呼在她的颈间,“醋。”
她横他一眼,“醋了就可以冤枉我了?”
他垂首闷闷的摇头,态度很诚恳:“不可以。”
“别以为醉了就是免死金牌了,我晓得你记得住,听好了,再有下一回,我便也不要同你说什么,你愿意乱想就乱想去。”灼华气的狠狠往他胸前拧了一把,“就做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好了。”
他紧了紧双臂,非常坚定的否决了这个提议,“不要。”
“你要谋杀呀!”他勒的用力,灼华感觉心口都要被压碎了,“想想清楚了再同我说话!”
醉鬼害怕了,十分害怕,一路睁着眼到了家,没有睡着,不错眼的盯着她。
灼华不理他,回到家把人丢进浴桶洗干净,换了新的寝衣,再把人扔上床,“闭眼,睡觉。”
徐悦一吃醉就要睡,一路硬撑了大半个时辰,歇到了床上,又叫她软软的小手一捂眼,实在撑不住便闭上眼睡了。
宋嬷嬷看着灼华气闷的样子,惊讶道:“这是、吵架了?”
灼华乏力的靠在软榻上,掐着眉心道:“吵得起来便好了,闷葫芦似的,非得打一棒说一句。”
他这个人,最是能藏心事,整日温润和缓的样子,高兴是如此,不高兴也是如此,若不是喝醉了更像个正常人,她都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她皱了皱眉,起身走到床沿眯眼盯着睡得沉的徐悦,这家伙该不会是故意醉的,就等着她去问了吧?
宋嬷嬷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了?”




卿卿请见谅 第295章 傻瓜悦
灼华挑眉,“这人还真是很能矫情了。”笑了笑,她问,“邵芣苢那里今日有什么动静么?”
喊了婆子备水,秋水长天进来准备伺候,宋嬷嬷把人打发了出去,“去玩吧,姑娘这里我伺候就行了,眼巴巴等了半天了,快去吧!”
灼华挥了挥手,“我同嬷嬷说会儿话。你们可多玩一会儿,不用急着回来。”
秋水长天乐呵呵的谢恩,带着丫头们出去玩耍了。
宋嬷嬷笑道:“清早邵芣苢身边的含辞出了门,石妈妈便带着护卫跟了出去。那丫头倒是精的很,去了家客栈乔装打扮成了公子,然后才去了南街的茶馆找了个说书先生,手里还有现成写好的戏文本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石妈妈一溜听了去,待她同说书先生交钱说定的时候,当场抓人扭送到了太夫人和夫人跟前。”
进了净房,宋嬷嬷给她宽了衣裳,扶着她下了水,温软的水包围了她,精神一下子松散了起来,拘了把水在掌心,微微隙开一列缝隙,看着热水带着氤氲缓缓滴落:“捉贼捉赃,石妈妈做事向来也是利落的很。”
“确实。”宋嬷嬷又道,“太夫人和夫人瞧了戏文本子,一眼就瞧出来里头写的什么意思,隐射的又是谁。事关徐氏一族的脸面,都生了怒气,当即逼着邵芣苢杖毙了含辞。说是,年节下的添一丝鲜红气息。”
寻常年关下奴才办错了差事主家也会睁一眼闭一眼的,毕竟年关下死人怕晦气。太夫人此般做,也算是警告邵家了。
宋嬷嬷见识的多了,见怪不怪道:“她这种庶房出身的姑娘,大家世族多半会从小的培养起来,以做笼络各大世家的棋子,教习的都是些狐媚手段,这样的姑娘都很会拿捏男人的心思。”
她懒散的挑了挑眉,“她倒也聪明,不去用那腌臜手段爬床,也晓得不能拿旁的手段害我,一旦败露惹了厌弃便是再无机会了,于是寻了折中的法子挑拨我与徐悦的关系。一旦徐悦对我没了感情,纳妾便是迟早的事儿,她有着邵家主母的情面,自然能顺理成章的抬了姨娘了。”
宋嬷嬷讽刺道:“放在寻常人户里,这样的法子大抵能成。”想起徐悦妹妹盯着灼华的眼神似要放光,宋嬷嬷便觉好笑,弯了弯嘴角,沉静精明的眸子含了宠爱的笑意,“可她哪里晓得世子为了娶你进门费了多少心思,哪能轻易被挑拨了去。到底是小门小户的出身,连皇子也敢拿来做文章。这是若真说闹起来,别说她了,邵家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灼华闭了闭眼:“远离京都旋涡,谋算到底是不如的。邵家真是不同往日了,也挑不出更好的了。”
“邵家的这一辈公子大多平庸,支撑不起豪门的门楣,自然是要败落的。”宋嬷嬷捧了花瓣洒在水中,淡淡香气沾在了氤氲雾气里慢慢腾升起来,捏了几瓣放在她的肩头,轻轻的揉搓着,揉出几丝红色的汁液,称得光裸的皮肤白里透红的暧昧,“邵芣苢这种姑娘自来混迹后宅,不过鸡毛蒜皮的算计,自以为在主人面前样样拿了证据才算罪,却不晓得滔天权势下,想要她死不过捏死一只蚂蚁而已。”
灼华眯着眼看着水面雾气缭绕,“要她死容易,邵家却能一而再的送人来。她有什么反应?”
扶着灼华站了起来,拿水瓢舀了水冲洗了花瓣汁液,宋嬷嬷道:“含辞全数揽下了,把她摘了出来。她左不过说自己被蒙蔽了。”
“这种事情,端看祖母和母亲的想法了,都是看了一辈子算计的人了,无不无辜的,也不是她说了算的。”夸出了浴桶,由着宋嬷嬷擦身再穿上寝衣,她道:“如今晓得咱们盯着她,想来也能安静一阵子。”
宋嬷嬷扶着她出了净房,摇头道:“怕是不能,傍晚出去了封信,往遂州去的。”
灼华笑,“这是要让邵家人来施压了?”
宋嬷嬷微微一扬声:“便是邵家的主母来了又如何,您是郡主,不是寻常诰命夫人,邵家的人来了若是不善,也用不着与他们论什么辈分,见着您她们还得跪拜请安了。”拍了拍她的手,“万事有世子和太夫人,娘娘安心就是。”
灼华叹道:“徐悦和祖母我倒是不担心,只怕她们去逼着母亲,她耳根子软,又是邵家人,总会想着给邵家出点力的。”
宋嬷嬷笑问:“阿宁紧张了?”
灼华看向宋嬷嬷,宛然一笑,“我不是什么纠结的人,从前不在乎他纳不纳妾的是因为不那么在意,可我如今晓得我是在意的,自然是不能让人把他抢走的。”
宋嬷嬷笑起来,慈爱道:“阿宁有此心,世子定是跑不了的。”
睡到半夜,外头又热闹了起来,大抵是子时了。
灼华翻了个身,把脑袋闷进了被子里。
一阵悉悉索索,有人在拉她的被子,灼华睡的迷糊,拽的死紧,“别吵……”
被子外头安静了,脚边又开始窸窸窣窣的,一阵寒凉,被子被掀开了,被扰了睡眠,灼华气恼的踢了一脚,可脚丫子却被捉住了。
她惊了一下,侧头看,徐悦果然不在身边了,“徐悦,你做什么呀……”
徐悦的脑袋从她心口冒了出来,在她耳边细细亲吻起来,“伺候你。”
又来!
【这是一只不正经的帝王蟹,上错了高速,警告!】
因为是新年,内室里点了大红烛火,热烈的燃烧着,光亮透过雾青色的幔帐透了进来,隐约又恍惚,他在动,被子里的靡香和粗喘的呼吸从心口的被子里一阵阵的冲出来,扑在面上,撩起一片滚烫。
【含蓄含蓄在含蓄,这是一只含蓄的帝王蟹。】
在她快意之后,又一路吻回去。
浓浓靡香在她的唇边,任凭丈夫亲吻也不晓得该怎么回应了,纤白的素手羞的不知该摆在何处。
徐悦侧过身,将她抱在怀里,与她鼻点着鼻,嘴里又开始不正经。
灼华面上火烧似的,撇过头,不理他。
“不知羞!”
他便不知羞的又问。
还问!还问!灼华踢了他一脚,简直要把脸埋倒枕头里了。
他的大手抚了抚她的小腹,“有没有痛?”
她不答,他就没完的问。
素手一掌糊到他的脸上,“没、没有啦!”
“看在我伺候的那么卖力的份上,别生气了,好不好?”他抱着她摇晃了一下,“卿卿,我知道错了。往后定不会如此。”
灼华去拎他耳朵,哼道:“你就是故意的!故意吃醉了等我去问,是不是?”
“我想叫你晓得我醋了。”徐悦倒也不否认,“可是不吃醉了,我难为情。”
“你还会难为情?”灼华嗤他,“你、你不要脸!”
“伺候夫人怎说是不要脸了。”徐悦啄了她一下,长长叹了一声,缓缓道,“他是你的表兄,青梅竹马,如今又为救你豁出了性命,我心中免不得要去忌惮,我怕他把你抢走了。”
灼华骂道:“那你瞧见了,也不见你来抢回去啊!你就由着他抱我么?”
他闷闷道:“其实,我看见你立马就推开他了。”
“那你还醋什么?”
脸色落着若明若暗的光影里,有些飘浮不定的恍惚,他的语调轻的如夏日晴天天际稀疏的浮云,“你总是在无意识的时候念他的名字,我不知道你是否心底有他。”
灼华有些心虚,怯怯的暼他一眼:“有、有么?”
他的声音有些紧,唇瓣间似有似无的叹息,似傍晚伶仃的昏黄烟色:“曾有数次。”
灼华更心虚了,让丈夫听到自己念旁的男人的名字,大抵很能什么想法都没有吧?
想了想,她又气壮起来,“那你可有问我什么了?”
他嘴角的弧度似被幔帐阻隔的光线,慢慢昏暗,最后凝成一抹虚浮:“我不敢问。”
她挑眉,“怕我骗你?”
徐悦抿了抿唇:“怕你不肯骗我。”
1...142143144145146...23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