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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请见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山羡有思
太夫人点头,“是要比去年忙些,连着一个月都见他早出晚归的。”
灼华抿了抿笑,他一个月早出晚归的原因实乃她的小乐趣:“过了明儿也能好好歇一歇了。”
太夫人端了茶盏轻轻啜了一口,抬眼瞧见她颈项间若隐若现的点点红痕,挑了挑眉,心道这臭小子公务繁忙倒是不忘宠爱妻子了。
“上回腊八你称病没进宫,除夕宫宴可不能不去了,叫人晓得便是要说一嘴大不敬的。”
灼华温顺的应下,“恩,孙媳知道了。”
邵氏吃了两口点心,招呼了灼华道:“这是芣苢下午晌做的,郡主也尝尝,虽不如你做的好,倒也有些滋味。”
灼华看着桌上的桂花糕,神色微微一动,她倒是很会来事么,捻了小小吃了一口,瞧了邵氏一会子,轻道:“母亲这几日忙着,倒是瘦了些了。”
“往年最后一阵子总要上火厉害,今年有你们送来的降火茶倒是好了很多,嘴里不破了,也吃得下,瘦是瘦了些,倒也还好。”邵氏微微一笑,又道,“去年你同我说起庄子的种植,今年我去瞧了两回,又重新安排了栽种的顺序,水田多栽种了一查稻子、旱田多种了一轮冬麦一轮萝卜,果然要比往年多出一两多银子一亩地的收益,粗粗一算,今年光是庄子就多收了三千多两。”
三千多两,也是国公府一个月的嚼用了。
太夫人惊讶的“哦”了一声,看向灼华道:“倒不知你还会这些。”
灼华轻轻一笑,“哪里是我懂的多,只是闲书看的多了,胡乱说一嘴的,到底还是母亲安排得宜呢!”
太夫人笑道:“你这小嘴就是会哄人,瞧把你母亲哄得多高兴。”转头又同邵氏说道,“可多分了红利和赏钱下去?”
邵氏笑盈盈的看了眼灼华,点头道:“都分下去了,佃户那里也每人一个红封。”
太夫人赞她办的好:“主家收益高了,也是庄头和管事得力的缘故,一个红封,让人更死心塌地的为着主家做事,才是正理儿。”
“儿媳明白的。”邵氏应下,转而又问灼华道,“正阳街的两间铺子位置是极好的,可这两年总是亏损,从胭脂铺换成了尺头铺子,也还是无用。”
“铺子的生意我倒不是很懂,不过我那里做的最好的是酱菜铺子和古玩首饰的铺子。”灼华道,“似小菜一坛子的利益出息也不是很多,但一年四季都有生意。古玩首饰的,得请到正在懂行的掌柜才行。我娘家有位姨娘是出身皇商赵家的,母亲若想尝试换更换店面生意,我为您引荐赵家家主,从赵家拿货的话品质和价钱也能是最合理的。”
邵氏抚掌而笑,“哦,那是太好了,有郡主的面子赵家家主定是对咱们多加照应了。”
萧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个没出息的,不问什么赚钱,就是想和母亲和嫂嫂借几个管事来帮我对账。娘家母亲问我处理的如何,我也不好意思说还乱着,只好来求一求母亲和嫂嫂了。在嫂嫂那里学管账的两个丫头倒是慢慢上手了,只是到底年纪小,总也有弄错的地方,年关下的不似平时,也没办法等着她们了。”
萧氏其实也是懂账的,只是如今要照料女儿,便少放了心思在私产上。她原本的陪嫁婆子和管事是足够的,只是萧氏来了徐家,邵家的奴仆没了厉害的主母盯着,瞧着萧氏性子和软便也懈怠起来,不是对账出错、就是私吞了不大不小的银子。
之前被邵氏处理了几个杀鸡儆猴,人倒是都老实了,可年底都忙着,她那处一时间也补不上人手。
邵氏失笑,“倒不怕我与你嫂嫂吞了你的家私了?”
萧氏笑着,温婉的亲昵道:“我那点子私产哪里入得了母亲和嫂嫂的眼了,若是真有瞧得上的,我定是心甘情愿的双手奉上。”
太夫人看着婆媳几个和和睦睦,心下也是满足了,年纪大了,就盼着一家子平安融洽。
眸光扫了一眼静坐邵氏身后的芣苢,太夫人拍拍灼华的手,亲热道:“老婆子念着你做的荷花酥,年前给我再做一回。”
灼华轻柔的点头,又问了邵氏和萧氏道:“母亲和弟妹有什么想吃的?”
萧氏倒也不与她客气,便道:“如今静姐儿大了能吃些粥食了,我替静姐儿问她的伯母要一些金丝蜜枣粥来吃”
邵氏看了眼手中的桂花糕,笑着道:“我倒是念着那海鲜粥了,郡主亲手酿制的竹酒也是叫我好一阵的想着了。”
芣苢一直看着灼华,只见她容色也算不得多么绝美,神色也疏懒平淡,只一双浅色如琉璃的眸子长得极好,清冷又妩媚,拒人又勾人,极致的矛盾,又极致的融合,她想着,大抵世子爷就是被这双眸子给勾住了。
她开口轻语道:“这时候也有新鲜的菌子么?”
邵氏瞧了她一眼,目色中有一抹复杂流光划过:“早前姨太夫人送来的,捡了新鲜肥美的冻在了冰窖里,能最大程度的保持海鲜的新鲜,要用的时候化去了冰便行。”
芣苢不好意思道:“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邵氏微微一笑:“遂州远离海边,也少有人爱吃海菌子,寻常也不会有人家千里迢迢运了海鲜过去,不懂倒也没什么。”
芣苢明媚一笑,开朗而美丽,看着灼华道:“妾在家中时偶尔也为父亲母亲做些吃食,郡主下厨时妾可以为郡主打个下手呢!”
灼华淡淡一笑,身后的秋水微微一笑,接话道:“郡主做事有自己的条理和顺序,旁人搭手反而要饶了,表姑娘若是有兴趣可来瞧一瞧。”
邵芣苢倒也不介意,轻轻一笑,应了声好。
第二日灼华起了个大早。
徐悦感觉到身边有动静,翻起来身,看见妻子微支着身子,青丝披散的慵懒迷蒙,“怎么了?”
灼华揉了揉昏沉的额角:“答应了祖母年前给她做一回荷花酥的,趁今日醒得早,去做了。”
把人拖回怀里,吻了吻她的嘴角,“我陪你。”
“不用陪我,去了你也只能帮倒忙。”灼华抽身,又把人按回去,摸了摸他下巴上扎手的胡渣,“忙了这些时日,好容易封印了,松松精神,你再歇一会儿。”
灼华跨过徐悦下了床。
秋水长天听到动静已经把热水备好了,听到主子应起,这才推了门进来,动作利落的伺候了她洗漱更衣。
灼华忍不住的打哈欠,对着镜子频频‘点头’,艰难掀了掀眼皮:“海菌子都拿来了么?“
“昨儿已经拿来了,天气凉,化到早上正好,方才静月已经去做焯水和剔肉了。水面团和油面团奴婢也已经揉好,在醒发了。”秋水扶着她站起来,穿上一件枚色的短袄,看着她努力睁眼的样子不由好笑,“姑娘今日怎倒是醒的早了,本想着再让姑娘睡半个时辰的。”
灼华拿了一旁冷掉的巾子往眼睛上捂了一会儿:“做了个梦,惊到了,便醒了。”
秋水笑道:“难怪了,最近姑娘嗜睡的厉害,早晨都要叫好一会儿才能醒,奴婢还想着姑娘怎倒勤快起来了。”
灼华曲指敲她的头,“你还取笑我。走了。”
一进厨房便是一阵扑鼻的海鲜鲜甜香气,米已经淘洗干净摆在一旁沥水,豆沙馅儿是昨儿熬好的,一切准备都就绪。
系上襻膊,灼华便忙碌起来,秋水陪着做惯了的,两人配合默契。
荷花酥和糍粑做好半成品,包子入屉、千层糕入屉、酥酪入屉,骨汤里加入从药材,酱菜切丝入碟,花茶用料洗净。
那边两个砂锅里的米先后烧开,分别加入切成碎的蜜枣和海菌子的肉。
灼华搅着两锅粥,热气一阵阵的扑面,初闻的香甜之后竟愈发恶心起来,最后实在忍不住,丢下了长勺,扶着墙面干呕起来。
徐悦正好进来,看她这样干呕,吓了一跳,“怎么了?”
灼华感觉小腹和喉咙都在抽搐,挥了挥手,“架了灶眼,把粥拿出去熬。”
秋水几个忙丢下手里的活儿,先把粥抬走。
徐悦心中存疑,但细一想,她月事刚过不久,不会是因为害喜了。倒了杯清水给她,温柔的给她顺着背,“好些了么?”
粥食的腥气散去,她吃了两口水,清凉的感觉下去,立马不觉得难受了,苦笑:“若不是月信才走没多久,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孕了。”
徐悦不敢说什么,生怕惹了她多心,只道:“若是难受,便不做了,让秋水长天去弄吧!”
“没事了。”顺了几口气,灼华倒觉得人更清醒了,抬眼瞧了瞧丈夫,逗他道,“失望了?”
徐悦紧张起来,收了收下颚,将她拥在怀里:“没有,别乱想。”
闻到一股焦味,灼华忙推开丈夫绕过去一看,油锅里荷花酥变成了焦花酥了,“还好做的够多,不然今日怕是要对祖母食言了。”
捞了炸焦的荷花酥起来,换了油,重新开始炸。
徐悦紧跟着她,想说不敢说,满眼的焦急。
灼华转身,抬手勾了他颈,吻了吻他的唇,“我没有多想,逗你的。”
回头把炸好的荷花酥装好,又放了生的进去,看着莲花酥不断翻腾起来的气泡,她的神色有些恍惚的迷蒙,笑了笑:“大抵也是我太想同你有个孩子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我这几日在翻医书,书上说,这样的叫做假孕。”
“你还小,不着急。”徐悦叹了一声,从身后环住她,“好好养着,待你身子壮实些,我们再努力。”末了,又追一句,“没有也没关系。”
“恩。”





卿卿请见谅 第289章 献媚
朝廷封了印歇了朝,徐悦闲了下来。
而那位表姑娘却是忙了起来,一忽会儿的做了寝衣螺袜的过来,一忽会儿的炖了汤品送来,殷勤的厉害。
萧氏偶尔带着孩子来鹤云居小坐一会儿,倒也是巧了,每回都能在半路遇上出来逛园子的表姑娘,然后自然是一同来。
徐悦自是晓得人家姑娘什么意思,每每都会避开,不是待在小书房就是待在内室看书。
鹤云居内原本只有白梅,他说,白梅像她,清雅温婉,灼华觉得光有白梅有些清淡了,雪天一覆便是白茫茫一片,于是去年冬日徐悦应妻子要求又移栽了几树乌羽玉梅进来,如今也开热烈。
天上有飘起了雪花,倚楼和听风正在舞剑,英姿飒爽,剑锋打起梅花纷飞,红红与白白,煞有情趣,灼华想着也是长久未弹琴了,便让秋水备琴。
在廊下铺了毯子,摆上案,点上一炉青烟,放好古琴。
灼华在案前坐好,徐悦挨着她,替她试了试音。
夫妇相视一笑,灼华才开始慢慢的轻捻满拢着,旋律似泉水叮咚的自指尖错落飞扬,又似凤凰轻啼鸳鸯交颈,说不清的的缠绵婉转。
伴着雪花飞扬的清冷天光仿若散去了阴霾,乍然温柔起来,扫去一片严寒,只剩了宛然春光,辗转流连。
倚楼和清风的动作有一瞬的迟疑,这样的清婉,要怎么舞剑?
正巧萧氏和邵芣苢进了来。
邵芣苢眉心一动,轻移莲步夸下台阶,甩了臂弯间水红色的披帛,袅袅娉婷的舞了起来。
倚楼和听风齐齐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失礼,再看主子却没什么反应,剑入鞘退去了一旁。
邵芣苢倒是很花了心思在衣裙上,杏色的长裙上以金银丝线绞成一股线绣成的梅花随着一起舞,在天光下逶迤出渺渺的夺目光彩。
披帛做了水袖用,振臂一甩,震的梅树轻晃,红白交错的温柔拂过青丝,披帛翻飞间红与白又漫天摇曳。
旋转跳跃,身姿宛然,翩若游龙。
她眸光婉转的望着灼华的身后,似羞似怯,似盼似拒,娇柔妩媚。
一曲停歇,一舞罢了。
邵芣苢则静静立在原地,乍然停止了勿动,红白飘落,映着漫天的皑皑白雪,她如仙子一般从冰雪中破出,十分明艳光华,目光灼灼的盼莱着面前的男子。
便是灼华瞧着,心中也是忍不住的一动,心神荡漾。
指尖轻轻拂过香炉升起的一线缥缈,打散了一片宁静,青烟四散,灼华笑意优柔的回眸瞧了眼丈夫。
徐悦却似没有瞧见一般,执了妻子的手轻赞一声,“好听,十分有情致。”
灼华挑眉,有情致?
她记得李彧说她的琴声冷的像冰。
所以,这块冰窖徐悦捂成了水?
邵芣苢虚走几步靠向了徐悦和灼华的位置,宛然一笑,明朗而亲昵的唤了一声“表哥”。
同萧氏和那表妹点头致意,与灼华说了一声,“我去一趟庆和斋”便走了。
美眸闪过失落,邵芣苢眨了眨眼,便又是一副明亮神色。
秋水扶着灼华起来,将暖炉递到她手中,引了几人进屋,又利落的收拾了廊下,上了热茶和点心。
萧氏抱着女儿坐下,笑道:“倒是难得听嫂嫂弹琴。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如此琴艺,可称了国手。”
灼华微微一笑,捻了颗果子给静姐儿,“闲来胡乱一拨而已。”
静姐儿如今也快五个月了,长得白白胖胖,五官随了父母的优点,十分精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咕噜噜的转,似乎总能发现了不得的有趣之处,然后自娱的拍手而笑,清脆天真。看到灼华递了果子来,小丫头双手捧着,啃啊啃,没有牙,只啃了满果子的口水。
邵芣苢轻灵开口道:“母亲为我请了宫里出来的乐师为教习,学了十年的琴艺,教习总说妾弹的好,可与郡主一比便是云与泥,若是郡主不弃,妾很愿意同郡主讨教一二。”
灼华淡淡一笑,只道:“我也少拨弄琴弦。”
萧氏看了邵芣苢一眼,温柔也疏离的笑了笑:“郡主身子柔弱,闲时多在将养,受不得扰,也便是静姐儿闹着寻伯母我才来小坐一会儿。”
邵芣苢笑意不减,宛若绿梅在晴光下慢慢散发着清婉楚楚的美:“是妾思虑不周了。”
萧氏道:“今日是把春桃和春晓给嫂嫂送回来,有她们两个给我帮忙,我的账都对完了,如今也好真正松口气,安安静静的过个年了。”
灼华笑道:“人可不是白借给你的,得给我那两个姑娘封个大红封才行。”
“有,自然是有的。”萧氏柔柔一笑,又道,“明儿除夕,大嫂要进宫赴宴。我让宋叔准备了好些孔明灯,等嫂嫂回来,咱们一起放灯祈福如何?”
灼华点头,觉得又有些乏了,不自觉打了个哈欠:“好啊,我那几个丫头原也是要去买的,如今正好,累了一年了,也让她们高兴高兴。”
秋水长天笑的高兴。
邵芣苢接话道:“放孔明风祈福是京里的传统么?”
“看着大嫂也乏了,赶紧小憩一会儿,养养精神,”萧氏起身,同邵芣苢道,“咱们回吧!”出了门,才又道,“也算不得什么传统,记得是在我七八岁的时候突然盛行起来的。新年里放烟火,热闹是热闹,不过转瞬即逝,孔明灯的火光却可长久……”
秋水把茶盏碗碟收拾出去,回来时却见灼华支着额挨着座椅的扶手睡着了。
生怕她着凉,秋水轻声喊了灼华进屋,惊了一下,灼华却又醒了神来,掐了掐眉心问道:“庆和斋谁在守着?”
秋水回道:“里里外外都有护卫,门口有不易和长贫轮流守着的,姑娘放心,没有世子爷开口谁都进不去。”顿了顿,“那个邵姑娘,心思太活泛了。方才那一舞,眼神就没有离开了世子身上。”
“不过是个替身罢了。”灼华站了起来,站在门口呼吸了几口冷气醒神,“只有正主儿死了,替身才会有出头之日,如今她再是热情,徐悦也瞧不上她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秋水摸了摸她手里的暖炉,有些凉了,喊了长天去换一个过来,低声道:“四姑奶奶有孕的时候,云姑爷也瞧不上她身边的大丫鬟,可人家动了腌臜手段上了位,如今连孩子都有了。”
长天去耳房拢了新的暖炉过来。
灼华接过,一阵温热扑着心口而来,她笑了笑,“那咱们就去盯着咯!”
“嗳!”
邵芣苢跟着萧氏离开了鹤云居,却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在庆和斋回鹤云居的必经之路上闲逛着。
邵芣苢的大丫鬟含辞回头瞥了眼青山院的方向,努努嘴道:“那华阳郡主明知老太太送您来的用意,居然也毫无反应。自己不能生,还要拖累世子爷,如此善妒无有正室心胸,世子爷竟也容得下她。”
邵芣苢望着小径的尽头,眸光期期,莹莹闪亮:“人家是郡主,皇帝陛下封的,地位更是在国公爷之上,自然有她的底气。方才那一首曲子,缠绵婉转,便是我听了都要心动,她啊,是个会勾人的,世子爷这会子正喜欢的紧,自然觉得她样样都是好的。”
另一大丫鬟幽兰皱眉道:“您可是带着老太太的期盼来的,势必要在徐家挣得一席之位才行。如今世子爷的眼睛都在郡主身上,您可要想想办法了。”




卿卿请见谅 第290章 没风度的悦
邵芣苢拢了拢臂弯间的水红色披帛,绞了金线,行走间轻盈而动,闪耀着灼灼光芒,将她楚楚容色衬的越发皎皎如玉:“世子和二爷都娶了外姓女子,一旦堂姑母……徐家和邵家就没有联系了。邵家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邵家了,早呈了颓败之势。如今就需要姻亲门第的人脉第族里的郎君打点呢!”
含辞推心置腹道:“蒋家那边儿老夫人使了二房的五姑娘过去,若是她先与蒋家郎君有了孩子,姑娘少不得又要挨老夫人的训了。家里老爷夫人的日子也怕要不好过。姑娘,咱们得好好想想办法让世子爷对您上心才是。”
勾唇一笑,邵芣苢抬手一掠鬓边玉簪下坠下的玉珠:“上不上心的不要紧,只要我能生下长子就是了。到时候,邵氏一族便是要仰我鼻息了,咱们庶出的一房日子也能好过些。”
含辞紧了两步行道邵芣苢身侧,小声道:“奴婢打听过了,说是郡主往年一年中总要病上几回,每回都是轰轰烈烈的,可成了亲之后却是好转了许多。”用力一抿唇,“若是这样下去,怕是很快就要有孕了,一旦她生下嫡长子,姑娘便是生再多也是无用的了。”
“那怎么办?”幽兰急道:“鹤云居里都是郡主的人,庆和斋又是重地,旁人进不得,姑娘要如何顺利成为世子爷的人啊?”一顿,她比划了个手势,“趁她还没有身孕,彻底了断了这个可能……”
邵芣苢淡淡一笑,嘴角含了一抹锐利:“动她?她身边都是厉害人,如何不会被发现?惹了世子厌弃,那我才是永无机会了。孩子啊,生的下不算本事,还得养得活才行。”妩媚的抚了抚发鬓,凤眸缓缓一眨,便是透骨的媚,“这种事情得一步步来,男子啊,都是多情种,也是薄情郎,不会一直只喜爱一个人的。”
含辞嚼了嚼那几句话,顿时明白过来,“姑娘的意思是,若是她先生下小世子……”一笑,“姑娘说的是,咱们只要好好展现优点就是。”
幽兰看了眼含辞,细细一想,也明白过来:“立嗣这种事情又不是定下了就不能改了,若是人没了,说什么都是白搭。”
邵芣苢眸光一凛,瞪了眼幽兰,低叱道:“想死么!”
幽兰一惊,忙捂了嘴,四下一巡,见无人才稍稍松了口气:“奴婢失言。”
含辞看了眼小径远处,从怀里掏了个包的方正的小包裹出来,里头是几块糕点,递到了邵芣苢的手里,“世子爷来了。”
邵芣苢冷眼一舒,便是泉水般潺潺流淌而开,妩媚道:“想要成为世子的人,未必非要成了好事,还是有很多办法的。”
她站在曲桥的上,投入的瞧着水下零星的几尾锦鲤,扬着唇角笑的纯真又娇艳,耳边听得曲桥想起脚步声,仿若一惊,微微一福身,婉转一唤,“大表哥。”
徐悦嘴角挂着淡淡笑意,微微一颔首,稍稍避开些,从她右侧绕了过去。
邵芣苢使了个眼色,含辞一个较大的转身,把她撞向了徐悦。
徐悦脚下一快,巧巧闪过。
邵芣苢娇喊一声,向着徐悦扑过去,哪知那温润良人就这么闪开了,一时没收住,直接从右侧的曲桥掉了下去,扑通,入了水。
灼华刚踏上小径,就看到那大美人被侍女推向了丈夫,而她的丈夫疾走了两步险险避过,然后大抵是大美人收不住力道,亦或者是故意的,就掉了水。
她搓了搓手臂,“这得多冷啊!”
看着邵芣苢的两个侍女含辞和幽兰惊叫起来,求着徐悦救人。
灼华站在原地,歪着头看着,倒要瞧瞧徐大人是不是个惜美的。
长天拉了拉她的衣袖:“姑娘,还不去,要是世子把人捞上来,那可就说不清了。”
灼华挑了挑眉,“不急,先看看。”
寒风掠起他身后的鲜红发带,轻轻自徐悦眼角划过,将他温润的容色平添了几分疏懒的妖异,唇线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看了二人一眼,又瞧着在水里扑腾的邵芣苢,不解道:“不该是你们去救么?”
含辞与幽兰瞪着眼,一时无语。
邵芣苢在水里扑腾着,湖水刺骨,越来越冷,久等不到有人来救,忍不住颤着牙关求救。
徐悦不紧不慢将发带甩到身后,摇首道:“男女授受不清。”
含辞张了张嘴,好半晌才找回声音,“奴婢不会水啊!”
“我也不会。”徐大人睁眼说瞎话,轻轻的‘啊’了一声,转了身去,温柔而不失急切:“别急,我去给你们叫人,府上的护卫很多都是会水的。”
幽兰惊叫道:“怎么、怎么好让奴才去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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