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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朱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说给月亮
祁丹朱身体僵了一下,片刻后,面色不变地颔首道:“是,父皇。”
蓬莱宫是皇后的住所,本该是后宫里最富丽堂皇的地方,可这里却不像其他宫殿那样热闹,格外的冷清,稍微走近,人就不自觉跟着安静下来。
宫殿里的宫女和太监们都穿着一身素衣,香火缭绕,远远就能闻到香烛的味道,诵经声飘飘渺渺。
锦帝说陈皇后常年为大祁祈福,劳苦功高,实则陈皇后是走不出丧子之痛,日日在为已经亡故的太子诵经。
太子是陈皇后唯一的孩子,也是锦帝唯一的嫡子,他自小聪明伶俐,周岁宴上被封为太子,那个时候锦帝虽然已经黄袍加身,但是还未夺得天下,依旧四处征战。
锦帝攻入盛京前夕,上将军君鹤晏突然叛变,他直接杀了太子以振叛军士气,要在锦帝入京前抢夺皇位,事发突然,君鹤晏最后虽然被剿杀,但太子的尸骨至今都没有寻回来。
陈皇后听闻消息之后,伤心欲绝,痛不欲生,至此以后常住佛堂,每日青灯古佛,替太子祈祷,不问后宫事宜。
锦帝当时亦伤心的大病一场,病愈之后,不许任何人再轻易提及此事,太子就这样成了众人心里的一道疤。
祁丹朱立于蓬莱宫前,对着正殿的方向跪下,雨水沾湿她的裙摆,漂亮的绣花鞋也变得泥泞。
她眉头没有皱一下,只是直直的跪在地上,朗声道:“丹朱受父皇之命,前来替父皇问候皇后娘娘。”
习绿举着伞站在她身后,眉头紧皱,心疼的用手帕擦了擦她额头上沾到的雨水。
天空电闪雷鸣,雨水哗哗地落在伞上,蓬莱殿里没有任何回应。
过了半晌,陈皇后身边的芳寿嬷嬷才施施然走出来。
芳寿嬷嬷走在祁丹朱身前,行了一礼,面无表情道:“今日是太子忌日,皇后娘娘正在佛堂为太子祈福,公主若想见皇后娘娘,需在此等候。”
“是。”祁丹朱微微颔首。
芳寿嬷嬷抬头看了一眼习绿手里的油纸伞,声音没有起伏道:“太子今日魂归蓬莱宫,这纸伞颜色太艳,恐怕会冲撞了太子的魂魄,请公主让他们收起来。”
习绿握紧手里的伞柄,急切道:“奴婢可为公主换一把白色的纸伞。”
芳寿嬷嬷沉默不语,昏黄的眼珠一动不动。
祁丹朱侧身,对习绿道道:“你带大家退到长廊檐下等候,全都将伞收起来。”
习绿所拿的油纸伞是绛紫粉牡丹,颜色虽然有些艳丽,但太子已经过世多年,而且根本不是在蓬莱宫过世的,回魂一说实在有些勉强。
归根结底,陈皇后不过是故意为难罢了,所以习绿即使回去换了白色的油纸伞来,也是无用。
习绿张口欲辩,祁丹朱拧眉看了她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习绿只好闭嘴,咬了咬牙,将纸伞从祁丹朱头顶挪开,无奈地带着众人退到屋檐下。
雨水倾泻而下,毫不留情地打在祁丹朱的身上,雨水瞬间浇透了她的衣衫,她睫毛颤了颤,依旧跪的笔直。
芳寿嬷嬷看着祁丹朱,无动于衷地微微颔首,退回殿内。
祁丹朱徒自一人留在雨中,陈皇后未让她起来,她自然还要跪在原地。
飞檐长廊,彩绘殿台,雨滴洗刷着红砖,迸溅在碧瓦上,周围都是寂静的雨声。
祁丹朱目光平静地跪在地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雨水沾湿了她的睫毛,顺着她白皙的下颌缓缓流下,水雾弥漫,她看不清前面的景致,便微微低着头。
天上浓云滚滚,闪电犹如利剑一次次划开阴沉的天空,白昼恍然而过,又快速陷入黑暗,雷声不时响起,仿佛上天的怒吼,让人心底发寒。
宫女和太监们站在屋檐下,心惊胆颤地看着祁丹朱,每一道雷声响起,他们的心都跟着颤一颤,可是祁丹朱像充耳不闻一样,执着地跪在那里,没有丝毫退缩。
许多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忍不住怔然,这样的祁丹朱,一点也不像平日那个娇气、胆小的小公主。
大雨瓢泼,一直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殿内诵读经文的陈皇后也没有停歇的意思。
祁丹朱的面色逐渐变得苍白,身体摇摇欲坠地晃了晃,她咬紧牙关,继续挺直地跪着。
檀香的味道从殿内若有似无地飘散出来,夹杂着香烛味,吟诵声仿佛咒语一样随着雨声不时飘出。
按照规矩,皇宫之中不允许祭拜,但陈皇后永远是特例,她从不掩饰,总是无所顾忌地公然祭拜太子,即使锦帝在这里,也不能阻止她半分。
锦帝对她,总是淡漠地放纵,不会关心,也不会阻止,给了她最大的自由和包容。
锦帝在放任一位思念儿子的母亲,而这份思念,除非黄土白骨,不然永无终止。
寒风骤起,一张符纸随风从殿中吹了出来,兜兜转转落在祁丹朱面前的地上,符纸瞬间被雨水打湿,上面的墨色晕染开来,字迹变得朦胧。
祁丹朱垂眸看着面前的符纸,明黄的纸上用毛笔写着几行字,字迹模糊不清,只勉强能辨认出‘祁明渊’三个字。
祁明渊,正是已逝太子的名字。
一位被寄予厚望,却英年早逝的太子。
符纸上的字浸湿在水里,字迹与水混为一谈,很快消失不见,再也看不清楚了。
雨滴像冷箭一样不断坠落,祁丹朱轻轻扯了扯苍白的嘴角,陈皇后长年礼佛,却从未修过慈悲心。
她的心早在太子过世那一年,便跟着太子一起死了。
现在的她,心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无尽的怨恨和冰冷。
如魏沁雪所说,她恨柔妃,更恨祁丹朱。
每当她看到祁丹朱,便会想起,她最痛苦的那段日子里,锦帝是如何将柔妃带回宫中百般宠爱。
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她夜夜以泪洗面,锦帝却早已新人在抱,那是她一辈子的恨。
今日是太子的忌日,她的滔天恨意只会愈发浓烈,这样的恨遇到祁丹朱,自然难以轻易平息。
一声雷响劈过,伴随着闪电大雨,祁丹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昏暗的天空早就将太阳藏了起来,让人分辨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时间缓缓流淌着,每一刻对祁丹朱来说都分外煎熬。
习绿手握成拳,焦急地在屋檐下走来走去,宫女和太监们也忍不住焦急起来,眼见时间过得越来越久,陈皇后依然没有结束祈福的打算,更没有让祁丹朱起身避雨的意思。
再这么下去,大男人都坚持不住,更何况是身体娇弱的小公主。
青枚急道:“我去找陛下吧。”
习绿摇了摇头,目光苍凉地看着雨幕下的祁丹朱,“没用的。”
“为何?陛下那么疼公主,一定会来救公主的。”青枚反驳。
习绿垂眸,吸了下鼻子,抬头道:“陛下公务繁忙,你一个宫女见不到他。”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去试试……陛下一定会见我的。”
青枚看着身体开始打颤地祁丹朱,咬了咬牙,不管不顾地冲到雨里,朝着乾承宫跑去。
习绿张了张嘴,无奈地看着她跑远。
两刻钟后,青枚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不知道是不是淋久了雨,回来后便神情不属,全身湿漉漉地站在一旁,显得有些颓然,只有一双眼睛依旧关切地看着祁丹朱。
习绿沉默地看了她一眼,不用问也知道她请不来锦帝。
滂沱大雨,暴雨如注,密集的雨滴不断打在祁丹朱的身上,她早就有些神志不清。
她轻咬着下唇,眼前阵阵发黑,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乌发黏在她的颊边,睫毛不住地颤动。
每一刻钟都变得极其难捱,她闭着眼睛,任由雨水打在面上,不知过了多久,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不受控制地软倒下去。
周围传来宫女和太监们的惊呼声,她尚未昏迷,却怎么也支撑不住身体。
她以为自己会倒在冰凉坚硬的地面,一双手却及时扶了过来,将她虚软的身体拦腰抱起。
祁丹朱使劲睁了睁昏暗的眼睛,漫天的雷鸣寒光中,近在咫尺的是一张儒雅清俊的脸,薄唇紧抿,浓眉紧皱。
祁丹朱虚弱而讥讽地扯了一下嘴角。
毓王回朝了。
她讥讽的嘴角没来得及扬起,便陷入了深重的黑暗,她的头无力的靠在祁明毓的肩膀上,苍白的侧脸看起来脆弱而柔美。
祁明毓眉心紧蹙,抬头看了一眼香雾袅袅的佛堂,抱着祁丹朱,一言不发地大步离开了蓬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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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朱色 第 23 章
掌珠殿内,白玉为砖,碧石为墙,朱漆横木装饰,雕甍彩绘增彩。
屋外的风雨雷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歇,屋内的雕花木桌上燃着一盏微弱的油灯,月光透过轩窗照进屋内,在白玉砖上洒下一片柔色清辉。
珠玉帘屏风后,祁丹朱双目紧闭地躺在罗汉榻上,她身上盖着柔软的罗衾,身下铺着厚厚的绒被,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沉浸在无边黑暗里,陷入了深深的噩梦当中。
那是乾宁九年的冬天,腊月寒冬,冷风刺骨,她当时年方九岁,扎着两个可爱的发髻,走在萧瑟的路上,被寒风吹的睁不开眼。
画面一转,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漫天大雪。
霜雪凛冽,滴水成冰,她被吊在一棵树上,鲜血顺着她的手腕向下流淌,血落成冰,如皑皑白雪中盛开的红色牡丹,妖艳瑰丽,美得惊心动魄。
疼痛蔓延到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渐渐变得麻木,只剩下无尽的寒冷,指尖仿佛凝结成冰,要与霜雪融为一体一样,寒气逼人,冷入骨髓。
随着落在白雪上的鲜血越来越多,她身体里最后的热度仿佛也逐渐消失不见,她闭着眼睛,觉得自己也许很快就会变成一樽冰雕。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身体越来越冷,她听到远处传来稚嫩的呼唤声。
“阿姊,阿姊……”
一声一声,由稚嫩的童音,逐渐变成少年的青涩嗓音。
那么熟悉。
祁丹朱睫毛颤动,倏然睁开眼睛。
她额头上布满汗珠,面色苍白地转头看向床边,祁明长神色冰冷的坐在沉寂的夜色中,仿佛要与无边黑夜融为一体。
见她醒来,也未开口。
祁丹朱愣了一下才从噩梦中回过神来,在床上坐了起来。
屋里的烛光很暗,可能是怕打扰到她休息,其他人都守在门外,只有祁明长一个人留在屋内照顾她。
她靠在床头,额头上的帕子滚落,她伸手笨拙地去扶了一下,帕子滚落到床边。
祁明长没好气地捡起帕子扔进旁边的水盆里,抬头瞪了她一眼,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
祁丹朱抿了抿唇,声音干涩道:“明长,阿姊渴。”
“关我什么事?”祁明长嘴里反问着,手却已经推着轮椅去桌边,倒了一杯温热的清茶回来给她。
祁丹朱握着温度适中的茶杯,忍不住抬眸笑了笑。
祁明长依旧臭着一张脸,催促道:“赶紧喝。”
祁丹朱低头,茶水入喉,清润干爽,她干涩的嗓子瞬间舒服了很多,但说话的时候依旧沙哑,每说一句都有些疼痛。
她问:“谁送我回来的?”
祁明长听她那破锣嗓子就闹心,忍不住冷哼了一声,“祁明毓。”
祁丹朱放下茶杯,这才想起昏过去前看到的那张脸,这就难怪她昏睡的时候会做那样一个梦。
她垂眸看着杯中温茶,淡淡道:“原来是皇兄回来了。”
“他算个狗屁皇兄,我才不要那样的皇兄。”祁明长闻言更气,扭过头去。
祁丹朱不想惹他生气,便再未提祁明毓。
青枚在屋外听到祁丹朱醒了,端着热乎乎的鱼片粥送进来,“殿下,您昏睡一天,一直未进食,快吃点东西吧。”
鱼片粥香味四溢,白嫩的粥上撒着枸杞,让人食指大动,祁丹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祁明长从青枚手里接过粥碗,烦躁地摆了摆手。
青枚多点了几盏油灯,让屋里变得更明亮了一些,然后躬身退出去,重新将门阖上。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祁明长拿着银汤匙在碗中搅了搅,待鱼片粥稍凉了一些,才将粥喂到祁丹朱嘴边。
祁丹朱早就眼巴巴地等着,立即迫不及待地将粥吃了下去,“好吃!”
“再饿上一天,给你一碗粗米粥,你也会觉得好吃。”祁明长说话依旧句句带刺。
祁丹朱看起来活蹦乱跳的,其实最禁不得饿。
祁丹朱偷偷伸了伸舌头,老老实实将鱼片粥喝了下去,鱼片鲜香可口,粥熬的又软又糯,祁丹朱虽然喉咙有些疼,但也忍不住吃了小半碗。
待她实在吃不下了,祁明长才将粥碗放下,拿着帕子动作粗鲁地给她擦了擦嘴。
祁丹朱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往后闪躲,“疼,你动作轻点。”
祁明长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模样,忍不住瞪着她质问:“父皇让你去皇后那里你就去?你明知道正逢太子忌日,还碰上阴雨天,皇后一定心情不佳,就不会装病、找借口?哪怕假装摔一跤也行啊?”
祁丹朱手指搓着裙摆,默默听训。
“皇后怨恨母妃当初得宠,这么多年来向来不喜欢你我,尤其是不喜欢你,你平时的机灵劲都去哪儿了?怎么每次都傻乎乎地送过去给人做出气筒?”
祁丹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虚弱苍白的脸上泛起一点红晕,“小明长,有你这样训斥姐姐的么?你是不是忘了谁是阿姊。”
祁明长双手抱胸,没好气道:“就没看过你这么不省心的阿姊,我看你做我妹妹还差不多。”
“下辈子让你做哥哥,这辈子你只能认命乖乖做我弟弟。”祁丹朱笑盈盈地往床边挪了挪,软声哄道:“阿姊知道明长最疼我。”
“小心摔下来!”祁明长看着她快掉到床下的屁股,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胳膊,“老实一点,你才刚退烧,不能见凉风。”
祁丹朱脑袋确实有点晕,任由祁明长扶她躺下,仔细给她盖上罗衾。
祁明长看着她苍白的面色,没再跟她置气,只是拧眉道:“祁明毓回来了,你离他远点。”
祁丹朱莞尔,“大家都在宫里,低头不见抬头见,我还能躲着他不成?”
“我讨厌他。”祁明长沉声道。
祁丹朱眸色黯了黯,低声道:“阿姊知道。”
祁明长又拧了一个湿帕子放到她的额头上,叮嘱道:“你身体还没好利索,在宫中好好休息几日,别到处乱跑,免得再受风寒。”
祁丹朱摇头,“明日我得去丞相府一趟。”
“你这病殃殃的模样,恐怕还没走出宫门,就被风吹倒了。”
“气色很差吗?”祁丹朱抬手摸了摸脸颊。
“面无血色。”祁明长故意夸张道。
祁丹朱自然不信,但想了想,自己现在这副病容憔悴的模样,确实不适合去见君行之。
“你去相府做什么?用不用我替你跑一趟?”
祁丹朱摇头,“我得亲自去,你帮我跟父皇说一声,告诉丞相我过几日再去挑。”
祁明长自是了解她,闻言勾唇道:“你又跟父皇讨了什么好东西?”
祁丹朱想起君行之,轻轻眨了眨眼睛,一脸神秘道:“是个极好的宝贝。”
祁明长见她这副表情就知道是魏家吃亏,不由笑了笑,俊美的脸上露出几分笑容。
左右不是他阿姊吃亏就行。
……
丽霞宫里,桌上摆着丰盛的晚饭,丽妃坐在上首的位置上,桌子左侧坐着祁明毓,右侧坐着祁潭湘,正在用饭。
丽妃看着祁明毓欣慰地笑了笑,夹了一片笋放进他面前的盘子里。
“谢谢母妃。”祁明毓低声道。
“母妃!”祁潭湘放下筷子,不满地嘟唇道:“你对他这么好做什么?您抚养他这么多年,将他看作亲生儿子一样,可他回宫后第一件事不是来看您,而是去找祁丹朱!我看他人虽然搬来了丽霞宫,但心却一直在咏花宫!”
咏花宫是祁丹朱母妃以前居住的宫殿,祁明毓亲母过世的早,柔妃进宫后,锦帝就把他送到咏花宫给柔妃抚养,后来祁明长腿伤,锦帝觉得柔妃养育三个孩子太辛苦,就将祁明毓送到了丽霞宫给丽妃抚养。
丽妃没有儿子,只有祁潭湘一个女儿,因此对祁明毓算是关照,想要将来依靠于他,毕竟锦帝儿子少,能继承皇位的人选就只剩下大皇子和祁明毓。
丽妃听到祁潭湘的话,抬头看向祁明毓,眼神有几分探究。
祁明毓放下筷子,解释道:“母妃,儿子回宫的时候正好看到九皇妹晕倒在蓬莱宫前,便顺便将九皇妹送了回去,请母妃见谅,儿子因此耽搁,没能及时过来给您请安。”
丽妃笑了笑,拍着祁明毓的手,语气亲厚道:“你是本宫的儿子,有什么见谅不见谅的,不必如此见外。”
祁明毓垂目,语气恭顺,“儿子知道了。”
丽妃转头看向祁潭湘,训斥道:“你皇兄为江山社稷奔波,劳苦功高,你休要为这点小事就胡闹。”
祁明毓这几年颇得锦帝的倚重,是众皇子里最有可能做太子的皇子。
祁潭湘轻哼了一声,看着祁明毓不悦道:“我把他当亲皇兄,他有把我当亲皇妹吗?我看他心里分明只想着他那个九皇妹。”
祁明毓声音低沉,“潭湘,你与丹朱都是我的妹妹,我同样关心你们。”
祁潭湘轻哼了一声。
祁明毓左右看了看,声音隐含指责,“潭湘,你这话若被旁人听到,恐遭是非。”
丽妃道:“还是你皇兄想得周全,你性子单纯,要多听你皇兄的,宫中人多嘴杂,不可随便胡言。”
祁潭湘瘪了瘪嘴,勉强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
君君:宝贝是谁?谁是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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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朱色 第 24 章
丽妃笑了笑,意有所指道:“潭湘,你多虑了,你皇兄从小就是个聪明孩子,自然明白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们当齐心协力才对。”
祁明毓眸色微动,抬头纯良无害地笑了一下,“母妃说得对。”
他看了一眼对面依旧在生闷气地祁潭湘,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递过去道:“潭湘,这是我回来路上给你买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祁潭湘眼睛一亮,抓过锦盒,迫不及待的打开。
锦盒里放着一支七彩蝴蝶钗,钗上嵌着七彩宝石,流光溢彩,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心情大好,笑着将蝴蝶钗戴到头顶,站起来转了一圈,问:“好看吗?”
“当然好看。”丽妃眉开眼笑,帮她正了正头上的发钗道:“你看你皇兄多疼你,还不快谢谢皇兄。”
祁潭湘就是小孩子心性,一支发钗就能轻易哄得她开心。
她看向祁明毓,拨弄着钗上的蝴蝶翅膀,羞赧了一会儿,还是压不住嘴边的笑容,道:“谢谢皇兄!”
祁明毓微微笑了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丽妃心情愉悦道:“明毓,还是你会哄这丫头,这丫头虽然嘴硬,却是真心喜欢你这位兄长的,你们都是丽霞宫里的好孩子,总要比旁人亲近一些,母妃日后若不在了,你们兄妹要互相照顾才是。”
她的意思无非就是将来就算她不在了,祁明毓也要将祁潭湘当做同胞妹妹照顾。
“母妃定然长命百岁。”祁明毓知道她想听什么,一脸孝顺道:“儿臣虽非母妃亲生,却是母妃亲自抚养长大的,您就像儿臣的亲生母亲一样,潭湘就是儿臣的亲妹妹,你们对儿臣来说就是这皇宫里最重要的人,如您所说,只要咱们齐心,总能一荣俱荣的。”
丽妃与他对视一眼,满意地弯唇,拿起玉箸又给他夹了一块梅花糕,“明毓懂事,多吃点。”
“嗯。”
“这次离京办事顺利吗?”丽妃语气关切。
“挺顺利的,遇到些小麻烦,都顺利解决了。”祁明毓随口答着。
丽妃敦敦叮嘱道:“陛下倚重你,才对你委以重任,你一定要好好表现。”
祁明毓心不在焉地听着,抬眸看向对面的祁潭湘。
祁潭湘根本没有听他们的对话,她沉浸在喜悦里,将蝴蝶钗拿在手里,开心地在原地转了转,蝴蝶钗上的宝石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光影。
祁明毓微微有些晃神,看着祁潭湘越转越快的身影,恍惚中好像看到了祁潭湘渐渐变成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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