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小厨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团子来袭
他目光落到姜言意身上,变得深沉起来:“愿意与否,皆在你。”
姜言意一时间有点懵,她以为她要面对的是要不要接受告白,现在怎么就变成要不要接受求婚了?
眼见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她抬手制止封朔继续说下去:“等等……咱们先把事情捋一捋。”
封朔沉默看着她,等她说。
姜言意心情复杂、神色呆滞指了指自己:“您中意我?”
封朔“嗯”了一声,耳根微微泛起了红。
姜言意继续道:“但您从来没正式向民女表明过您的心意,今日姑且算是第一次。”
封朔反驳:“本王问过你。”
虽然那次是个乌龙。
显然姜言意也想起他说的“问过”是哪次了,但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封朔就直接道:“今日算第一次就今日。”
姜言意点点头,继续道:“所以,您看,您向我表明心意,我这边都还没确定……您突然谈婚论嫁,是不是太快了些?”
封朔心说他哪里知道喜欢一个人这么麻烦,看对眼不久成了么,反正他是一样就相中她了。
不过女子大多羞涩,总得给她们点台阶下。
边关小厨娘 第56节
诶?等等!
封朔突然抬起一双灿落星辰的眼:“你的意思是,婚嫁之事后面再说?”
翻译过来不就是有戏?
姜言意被他炽热的目光盯得如芒在背,赶紧道:“这也不是答应你了的意思,咱们……可以先处处,双方脾性都有个磨合了,再考虑以后的事。”
可能是那颗松子糖的缘故,现在封朔觉得嘴里一点也不苦了。
他多精明啊,姜言意说得含蓄,他却偏要问出他想要的的那个答案:“你也是心悦本王的?”
姜言意脸皮没他厚,闹了个大红脸,气鼓鼓看着他。
怎么会不动心呢,只是对他有太多隐瞒,一直敬而远之罢了。
封朔难得心情大好,肆无忌惮大笑起来,他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外走:“你还没见过母妃,本王带你去见母妃!”
姜言意真快给他跪了,哪有他这样的,一言不合就成亲见家长,她压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
姜言意死死扣住他的手,“王爷……这也太急了些,我还没答应要不要接受您的喜欢呢!”
封朔微怔,眉头又拧了起来:“你不是也心悦本王吗?”
可能是知道他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凶恶,姜言意胆子也大了,她鼓起勇气道:“世间多的是痴男怨女,有时候并不是两情相悦就能在一起的。能得王爷爱重,民女惶恐,民女也是敬重王爷的,但是……民女有事瞒着王爷,心中有愧。”
“王爷且再给民女一点时间如何,等民女想清楚了,告知民女隐瞒您的事时,也一定给王爷您一个答复。”
“这般麻烦。”封朔皱眉:“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隐瞒身份一事,本想在这时就告诉她,自己早知晓她身份了,但姜言意说了一句:“很多。”
“等民女想清楚之后,都会告知王爷的。”
封朔听到“很多”二字,到了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他道:“你总得给本王一个期限。”
姜言意想了想道:“一个月如何?”
一个月,只要多加接触,再怎么也能摸清一个人的品性,看清他值不值得托付了。
“成,一个月就一个月!”封朔若是有根尾巴,此刻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他把棋盘上的棋子全扔回棋篓里,心情极好地道:“正好本王这几日不用去军营,可以骑马带你去关外转转,草原上的戎葵你还没见过吧,开花时跟一片火海似的!”
他这一刻真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心思全写在脸上。
姜言意默默打断他:“王爷,您还是先好好疗养吧。”
一说到疗养,封朔就想到那碗苦得要命的药汁,瞬间变了脸色:“本王无碍。”
姜言意看着她不说话。
封朔想着反正她若不在,自己喝个药也尝不出多少苦味,便拧了拧眉道:“本王以后按时喝药便是。”
姜言意说:“天气愈冷了,您还是少见风为妙。”
封朔:“……”
封朔喝药时,俊脸上那个扭曲的表情,一直在姜言意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想了想,还是将此事告知了管家福喜,问能不能把一些味重的药材替换,改成药膳。
福喜听说之后,便找了郎中,郎中把另开了方子,用药膳药浴的法子双管齐下。
福喜把做药膳的事交给姜言意,说是府上的厨房不太方便,太皇太妃不喜欢药味,开高价请姜言意帮忙烹制。
姜言意何尝不知这是封朔的意思,她以店中繁忙为由推拒,福喜从王府护卫里调了两个过来给她当跑堂。她说自己还要管账上,福喜直接把王府管账的账房先生都借给她了。
一下子多了三个帮手,姜言意这下是彻底闲下来了,想着反正也得多了解封朔,便接下了做药膳的差事。每日还能分出更多精力去照顾自己的辣椒苗。
亏得她上辈子在农村待过一段时间,逢年过节也会回乡下外婆家,帮外婆干过不少农活。虽然她没有直接学过育辣椒苗,但农忙时候家家户户育秧苗,她还是知道这些育苗的流程,作物品种不同,育苗手法却是大同小异。
辣椒苗经过炼苗之后便可分株了,当初那小小一把辣椒籽,如今都变成了数百株幼苗。
辣椒的成熟期差不多是两到三个月,等这个冬天一过,这一批辣椒就正是收成的时候。到时候自己有了更多的辣椒种子,开春之后完全可以租几亩地,再次育苗,请佃户帮自己帮自己打理,自己得闲便过去视察一番。
姜言意觉得可能不久之后,自己就要实现辣椒自由了。
因为心情好,她去拿给封朔送药膳的食盒时,嘴角也是一直上翘的。
这几天她做好药膳,都是先把食盒拿去给封朔,自己再去花房看辣椒苗,等她从花房出来,封朔那边差不多也吃完了,她再去拿食盒就行。
“玩完泥巴回来就这么高兴?”
姜言意才走到房门口,就听见了他的声音。
最近天气干冷得厉害,封朔身上的旧伤受气候影响,这些日子下棋看书也不在院子里了。
一连给他送了好几天的药膳,姜言意大概也摸清了一点他的脾性,他真正生气的时候和他嘴欠的时候是两码事。
现在明显就是属于嘴欠的时候。
姜言意道:“您之前不也去花房那边玩泥巴。”
说的是她开店那天,他在花房帮自己给辣椒苗浇水一事。
老底被揭,封朔脸色不太好看。
他盘腿坐在蒲团上,屋子里燃了地龙,他身体本就强健,只是因为天一冷,旧伤就隐隐作痛出门时才不得已多加衣裳。如今在室内只着一身单衣倒也不觉着冷。
墨色的长袍领口微斜,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长发未束,只在额前用了额带勒住,比起平日里的冷厉,眼下更多了几分慵懒随意。
身前摆着棋局,他闲暇时总是自己跟自己对弈。
姜言意收捡碗筷时,就发现碗里的肉和汤都没了,一起炖汤的素菜和一些可食药材全被挑了出来。
她忍不住道:“你只吃肉的吗?”
封朔回她一个理所当然的眼神:“吃肉管饱。”
在军营里那会儿,每天只有吃足够多的肉,才不会饿得那般快。
早些年封朔没味觉,当然是选择吃最管饱的、最经饿的肉食,如今恢复了味觉……素菜是什么东西,有肉香吗?
姜言意只是单纯看不惯他挑食,反正药效已经全融进了汤里,他既然喝了汤,姜言意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封朔自己跟自己下了几天棋,约莫是有些烦了,突然问姜言意:“可会下棋?”
“不会。”
“过来,我教你。”封朔来了兴致。
姜言意以往看小说时,里面的主角经常有下棋的戏份,姜言意一直觉得特别有逼格,眼下封朔一提,她还有了学一学的心思。
她走过去,盘腿坐在了封朔对面的蒲团上,提前给他打了个预防针:“那个……我是真的一点也不会下。”
封朔还是那句话:“我教你。”
不知不觉,他已经很少在她跟前自称“本王”了。
姜言意拿的黑子,封朔手拿白子。
他道:“黑子先落。”
姜言意便在棋盘交叉处落下一子,封朔看着她落下的位置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也跟着落下一子,继续给姜言意讲解:“棋盘上是有气才能活的,有气的棋子是活棋,无气的棋子是死棋。”
二人落下的棋子渐渐多了,他便指给姜言意看:“你看,你在此处落子,这一片就都成为死棋了,落到这边,你这盘棋才能活。”
“噢噢,谢谢。”姜言意从善如流把自己刚落下的棋子捡起来,放到了封朔说的活棋位置上。
封朔眼皮一跳:“观棋不语真君子,落子无悔大丈夫,哪有你这样下棋的?”
姜言意眨巴眨巴眼:“我既不是君子,又不是丈夫。”
封朔默了,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他在围棋上造诣颇高,姜言意自认没什么慧根,也学得颇快,几盘下来,她基本上已经能和封朔杀上几个回合。
“光下棋没什么意思,咱们来加个注吧?”姜言意很快就飘了。
封朔俊眉一挑:“你想下什么注?”
姜言意起身跑到他书案前,取了几张废纸过来,撕成条,一脸兴奋道:“谁输了就往谁脑门上贴纸条。”
封朔:“……幼稚。”
姜言意大放厥词:“要不再加个真心话也成,上一局我差点就能赢你了。”
封朔不说话,只轻轻呵了一声。
几局下来,姜言意简直被血虐,子都还没落几颗,这盘棋就结束了,她脑门两侧贴的纸条越来越多,得用一只手扒拉着才不至于挡住视线。
封朔始终气定神闲,只在每一局姜言意输的时,喝着茶慢悠悠问出他的问题:
“你喜欢本王吗?”
“喜欢本王什么?”
“何时喜欢上本王的?”
……
这些问题他不觉着羞耻,但姜言意脑袋已经快垂到地面上去了。
她为什么要作死跟他比围棋?
姜言意一把扯下自己脑门上的纸条,愤愤道:“围棋我初学,肯定比不过你,咱们来下五子棋!我一定赢你!”
封朔蹙眉:“五子棋?没听过。”
姜言意已经看到了翻身的曙光,五子棋她从小学下到高中,几乎就没输过,没道理赢不回来。
她笑得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很简单的,一学就会,虽然我下五子棋很厉害,但前期我也会让着你的。”
封朔单手撑着下颚,目光落在姜言意嫣红的唇上,眸色幽深了起来:“不必让我,不过这注可以重新下。”
第50章 (捉虫) 那个笑怎么看怎……
姜言意正在把棋盘上的黑子捡回自己的棋篓子里, 随口问了句:“改成什么注?”
一抬头望进封朔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即红着脸道:“咱们说好了的, 在我没答应你之前, 你不可以占我便宜!”
有风从半敞的轩窗吹进来,封朔掩唇浅咳嗽几声, 问她:“本王何时占你便宜了?”
边关小厨娘 第57节
姜言意一听他咳嗽,赶紧爬起来去关窗户:“你何时把窗户打开了?大夫说了你得少见风……”
封朔见她着急的样子, 深邃的眸子里漾开点点笑意:“你这般关心本王么?”
“不关心, 怕你短命!”姜言意没好气道。
关好窗户, 她回到蒲团前重新坐下:“注可以重新下, 但不能用一些奇奇怪怪的赌注。”
封朔视线落在姜言意身上就没移开过,像是一头饿久了的狼, 在打量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块肉该怎么下口:“什么叫奇奇怪怪的赌注?银子算么?”
姜言意一噎,嘟嚷道:“银子自是不算的。”
封朔揶揄道:“我还以为你要说,本王赢你银子算是占你便宜。”
姜言意:“……”
这人就是故意的, 好想一锅盖焖死他!
她埋头继续捡棋子:“咱们赌多少钱一局?”
封朔淡淡道:“来个小的吧,十两银子一局。”
姜言意捡棋子的手一抖。
十两银子还算是小赌?她火锅店生意那般红火, 一天也才赚个十两左右。
她控诉道:“你这是‘何不食肉糜’!”
封朔扬了扬眉:“你不是说你下五子棋很厉害?你赢本王的钱, 有什么‘何不食肉糜’的?”
姜言意转念一想, 似乎也是这么个道理, 但莫名的心底有一丝不安, 她道:“咱们就闹着玩而已, 不盛行这等豪赌风气。”
封朔狭长的眸子睨着她:“那你说多少银子一局?”
姜言意伸出一根莹白纤细的手指。
封朔蹙了蹙眉, 端起茶盏喝茶润喉:“一两就一两吧。”
姜言意迥然又不失礼貌地一笑:“我的意思是一文钱。”
封朔一口茶还没喝下去,听到这话被呛得直咳嗽:“你掉钱眼里去了?这赌注跟没有似的,算什么彩头?”
姜言意有些心虚, 但理不直气也壮:“我这不是怕你输太惨么!”
封朔还是头一回碰上敢公然挑衅他的,他用手背拂去唇边的水渍:“本王不怕输。”
他样貌生得好,这个动作说不出的撩人。
但姜言意被他那个野性十足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人也怂了不少,见他似乎没带手帕,讨好一般递上自己的手绢,跟他打商量:“那要不……你赢一局,我就欠你一顿饭。我赢一局,你就答应我一件事,只是小事,绝不有违律法道义。”
封朔接过她递来的帕子,在嘴边掩了掩:“为何我赢了你,你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
帕子上有一股淡淡的山茶花香,清雅好闻。封朔擦完之后就直接把帕子收进了自己袖中。
“我又不会占你便宜,这不是还没想好你若输了让你干什么。”
姜言意刚说完,就看见他把帕子收起来的这一幕,她老脸一红,“那是我的帕子。”
封朔单手撑着头,手上把玩着一颗白玉棋子:“现在是本王的了。”
姜言意:“……”
论脸皮之厚,她是绝对比不过某人的。
行叭,反正她也不止那一条手帕。
收拾干净了棋盘,姜言意道:“那赌注咱们就定下了……”
“谁说定下了。”封朔狭长的凤眸半抬:“你说的赌注怎么看都是本王吃亏。”
姜言意:“……那你说怎么定吧?咱们说好了的啊,不许下奇奇怪怪的注,不许占我便宜!”
封朔道:“本王赢了,你也得答应本王一件事,这才叫公平。”
姜言意本有些犹豫,封朔幽幽道:“你不是说自己五子棋棋艺了得?”
姜言意:“……”
虽然知道这是激将法,但她还是一口应了下来:“行!”
不让某人经历一番毒打,他不知道这世上有句话叫“人外有人”!
姜言意拿着黑子在棋盘上率先落下:“五子棋没什么讲究,整个棋盘随处都可落子,只要五颗同色棋子连在一起,便算赢了。”
封朔第一局手生,没多久就败下阵来。
姜言意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笑眯眯道:“王爷天纵奇才,在初学者中算是不错的了。”
封朔看着她嘚瑟的小样,只道一句:“受教了。”
第二局开始,姜言意正想着要不要适当放下水,省得伤了某人的自尊心,然而几步就被人堵死了路后,她沉默了。
封朔气定神闲开口:“一件事。”
姜言意仿佛受到了什么奇耻大辱,她盯着棋盘看了好一会儿,恨不能把棋盘盯出两个洞来。
她怎么可能输了!她怎么会输呢?
她撸起袖子:“这次是我大意了,再来!”
封朔目光在她白皙如玉的手臂上多停留了一瞬,很快移开视线,不动声色饮了一口茶。
片刻后,棋局胜负已定,他幽幽开口:“两件事。”
“再来!”
“三件事。”
“再来!”
……
“一百零一件事。”
姜言意萎了,默默放下棋子:“不来了。”
她把下巴搁在棋盘上,一脸生无可恋,早上梳得工工整整的发髻已经被薅得像个鸟窝。
封朔说:“你不用故意让着我的。”
姜言意:“……”
这厮绝对故意的!
封朔望着她好整以暇道:“本王欠你一件事,你欠本王一百零一件事,你先说吧,想让本王做什么?”
姜言意一双招子骨碌碌转了一圈,从棋盘上爬起来道:“我想让欠你的一百零一件事都不作数。”
封朔勾唇浅笑,只不过那个笑怎么看怎么阴恻恻:“你做梦呢?”
姜言意从封府回到店里后,叹气声就没停过。
她坐在柜台里面看账,秋葵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她旁边,一边用干净的棉布帕子擦盘子一边问:“花花怎么一直叹气?”
“哎,”姜言意生无可恋把手中的账簿翻了一页:“欠了别人一屁股债。”
秋葵瞪大了眼:“要还很多银子吗?”
姜言意握着毛笔,无语凝噎望天:“比欠银子还难还。”
封朔说他欠她的那一件事,也只能抵消她欠在他那里的一件。姜言意想着反正抵消了也欠了人家一百件事,她这还不如不抵消呢。
封朔让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按了半个时辰的肩,他看着清瘦,可肩膀硬邦邦的跟块石头似的,她手都快废了好吗!
姜言意不禁开始反思自己,要是一开始就赌银子多好,就算一两银子一局,她现在也只欠封朔一百两银子……
啊,一百两银子?
不行不行!
姜言意换了个方向反思自己,为什么要作死跟他下棋……
要是不下棋,就没有这悲惨的一天。
姜言意一边自怨自艾,一边一目三行翻看账目。
看到今天的账目时,猛然发现中午有人买了十份炙羊肉。
她那点辣椒粉已经在开店前几天烤肉时霍霍完了,如今用烤架烤的东西,想要吃个辣味就只能刷一层油泼茱萸酱,唯二不放辣烤出来味道还十分美味的约莫只有蒜蓉茄子和蒜蓉粉丝了。
作为店里的两道招牌小菜,有的食客忌食蒜蓉打死也不点,有的则为了这两道菜一连好几天都来吃锅子。
炙羊肉虽然也受不少权贵青睐,但因为没了辣椒的那股香味,导致现在销量不是特别好,甚至也有权贵说过店里的炙羊肉口味不如之前香了。
坊间倒是一夜之间传出不少抨击她这店里的吃食的言论,说什么味道不好,食材来源不新鲜……这些言论后面必然是有人在幕后引导的。
但不管外面怎么说,姜言意店里食材的来源都是跟西州城内几户大家合作的,说她店里的食材不好,卖羊肉的马屠户拎着屠刀就第一个不服。
想用这撇足方法搞垮她的店,怕是得先得罪卖食材给她的那些人。
毕竟姜言意这火锅店名气大,进店去吃的也都是达官显贵,他们说姜言意在他们那里买的食材,脸上也有光,无形之中就把自家卖的东西拉高了一个格调。
姜言意时不时又推出几个新鲜菜式,店里的生意就没有不景气的时候。
老顾客们常来吃,味道好不好,心中也有数,权贵圈子里的名气,可比那些坊间造谣的声音重要多了。
毕竟姜言意的顾客群体是中高层,不是坊间那些暗地里收了旁人几个钱、连她店门都没踏进来过就开始满嘴胡言的人。
只有偶尔有慕名来店里的豪商,为了显出自己多气派似的,趾高气扬问一句:“坊间都说你们店里的东西不好吃?”
每逢这时,姜言意就淡笑道:“客官您尝过之后就知晓好不好吃了,至于坊间那些说法,小店倒是没接待过那些客人,不知他们如何得知的不好吃。”
问这种问题的多了,有时候不用姜言意出面,秋葵都能直接回一句:“说这些话的人连店门都没踏进来过,怎知我们店里的锅子好不好吃?”
但凡有点脑子的食客,都晓得怕是这家店惹了别家眼红。
姜言意开店以来,还是头一回见到一下子买十份炙羊肉的,心下奇怪,不免问了句:“秋葵,你记得买了十分炙羊肉的是位什么客人吗?”
这个时间点临近关门,已经没什么客人了,封府的过来帮忙的账房先生和两个护卫也回去了,郭大婶在后厨忙活,肯定不知道点菜的客人是何面貌,姜言意只得问秋葵。
秋葵比划了一下:“三个人,满脸大胡子,点了好多肉,还划拳喝酒。”
因为开店以来,进店吃锅子的基本上都是体面人,秋葵对那三个野人一样的食客印象特别深刻。
姜言意光是听她说满脸大胡子,划拳喝酒,就能想象出是怎么一副场景。
她盯着账本看了一会儿,发现他们倒是把饭钱也是结清楚了的,顺口问了句:“结账的时候没有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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