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穿成女配(快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大白牙牙牙
她指着果蔬吩咐春冬:“既然是百姓的心意,那就收下吧。只是份量太多了,你迟些命人将果蔬分给府中下人和周围邻居。”
现在并州百姓们富裕了不少,几乎家家都有存粮和闲钱,拿出一两篮果蔬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为难事。
“就是这些鸡蛋和肉食……”衡玉抬手扶额,轻笑道,“下回有人将这些拿来,还是尽量退回去吧。”
春冬高兴应是。
等春冬去忙碌,衡玉命人置办热水沐浴。重新梳洗一番,她穿戴整齐去给她祖父上香。
百姓们的热情似乎越来越激昂。
容老将军的牌位在府里,百姓们不能进府里惊扰,但是容宁的坟就在城外的黄石山坡啊。
别问百姓们怎么知道的,这些天衡玉找人设计墓碑设计坟墓,有负责这件事的工匠无意间提了一嘴,结果第二天就传得满城皆知。
容宁祭日这天,百姓们穿着素色衣服出城,提着装有香烛的篮子,默默走去黄石山坡。他们没有嬉戏,没有打闹,像是在赶赴一场非常郑重的仪式。
衡玉坐着马车出城的时候,百姓们也自发地将路让开,没有让她出现被堵在城内出不去的尴尬情况。
管家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这一幕,眼里蕴满了泪水。
衡玉拍了拍管家的肩膀,无声安抚他的情绪。
等到他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衡玉才吩咐外面的人道:“这个天太热了,命人备些梅子汤和绿豆汤,到时候在城门口和黄石山坡那里分发给百姓们,免得有人中了暑气。”
交代好所有事情,衡玉从袖子里取出竹笛,递到唇边垂眸吹奏——
这就是她祖父、小叔和父亲他们誓死也要守护的百姓啊。
一路渐行,马车终于抵达黄石山坡。
衡玉跳下马车,慢慢往坡顶走去。春冬他们提着祭拜用的东西,跟在她的身后。
曾经的孤坟已经被修得肃穆大气。
石碑竖立在孤坟前,上面清楚刻着“容家军将领容宁”这几个大字。后面还跟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是衡玉亲自为容宁写的墓志铭,着重介绍了容宁这短短二十几载寿命里取得的成就。
他这一生虽然短暂,但精彩无比。
=====
祭拜完容宁后,衡玉陷入新一轮的忙碌之中。
大佬穿成女配(快穿) 第47节
她最近一直在网罗人才兴修水利工程,但雍朝对水利方面的人才不是很看重,衡玉网罗了好几天都没什么成效。
她思索片刻,交给系统一个任务:“你认真把剧情从头到尾翻看一遍,我觉得剧情里面应该会有只言片语提到。”
系统连忙去读取数据。
过了片刻,它惊喜道:【零,真的有!剧情里面没着重写,但提到在旱灾后,一个叫顾修的官员被连番提拔起来】
顾修?
衡玉思索片刻,依旧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还是从冀州那边过来的谋士回想起来的。
“是河间顾家的人吧,他一手丹青之术极强,而且爱好游山玩水……但是,似乎从未听说过他擅水利之道。”
衡玉斟酌片刻,打算试着去招揽顾修。反正试着招揽也不会吃什么亏。
又耗费了一段时间,衡玉终于勉强把水利工程的班底搭建起来。当然,她也待在里面。
虽然她不是特别擅长水利工程,但见识多了,还是能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
七月,并州陆陆续续开始秋收。
采用了土氨水做肥料,又推广了各种科学种植的方法,再加上农具的进一步发展……并州今年的总体收成比去年整整高了一成,算得上是丰收之年。
秋收一结束,修建水利工程就提上了日程。
衡玉并没
有亏待帮忙修建水利工程的百姓,她和幕僚们商量过后,开出了合适的工钱,而且也答应会承包一日两顿饭。
消息一放出去,并州百姓对修建水利工程的热情空前高涨,纷纷应召前来报名。
才刚过去一天时间,他们就已经招够了目标人数。
后面还陆陆续续有人跑过来问还需要招人吗,听说暂时招够了,那些人都后悔得直拍大腿,苦着脸说自己怎么就来迟了。
负责招收工人的是从书院里毕业的学生。
这些学生既能写字,又能算数,做这份工作来练手正合适。
听到那些人懊悔的话语,其中一个学生爽朗笑道:“没事,现在只是在招第一批工人。等后面工程规模扩大,肯定还会继续招人。到时候你们再过来就好了。”
衡玉与书院院长过来巡视时,正好听到这番话。
院长瞧了那个学生几眼,对衡玉说:“姑娘,这个学生是他们这一届学生里成绩最好的。”
衡玉知道院长是在向她推荐学生,她顺着院长的话道:“正好我缺个整理文书的人。”
这些事以前都是交给春冬来做。
但现在春冬的能力越来越出色,早已可以独当一面,还让她做这些琐碎的事就太浪费人才了。所以——衡玉顶着一些幕僚的反对,将春冬认命为她手底下的第一个女官。
院长喜道:“这太好了,这个消息如果传出去,我想书院学子们的学习热情会更高。”
这个孩子家境贫寒,如果按照雍朝的官制,他一辈子顶了天也就只能当个吏员,但现在才刚从书院完成学业,就被调到容姑娘身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的前程有多远大。
衡玉轻笑了下。
院长正打算继续开口说话,突然——
隐在人群中的几个壮年慢慢朝衡玉的方向挪动。
在距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时,有个面容憨厚的中年男人袖中轻动一下。
只是很轻微地动了一下,但阳光跌落到匕首面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衡玉眼睛微微眯起,右手食指和中指突然并拢,迅速在脸颊上擦拭而过。
这个动作她做得流畅自如,看上去像是单纯擦拭脸颊上的水渍。
然后,下一刻,她骤然将身侧的书院院长往旁边推开两步,转身之间长剑出鞘,借着这个大幅度举动,衡玉一剑前送,再往上一挑。
鲜艳的猩红在她眼前炸开。
那具尸体还没倒下,衡玉已经迅速转身,袖间双刃皆开的匕首往前掷去,瞬间从刺客喉间穿透而过。
“脏了我的匕首。”衡玉冷笑,举剑向前,与在场中明显武功最高的男人缠斗。
用缠斗来形容这场战斗似乎不够贴切,这场战斗结束得实在过于快速。
衡玉只用了一剑就震得他手腕发麻,一剑挑飞他手上的兵器,再一剑将他拿下,然后用力卸掉他的下巴,不让他有机会服毒自尽。
流畅做完这一系列的举动,衡玉迅速收剑,再环视四周时,她的暗卫们已经顺利将刺客都解决掉。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短短时间里,等到所有刺客都倒下,才有惊骇的尖叫声传扬开。
衡玉用手帕慢慢擦拭手指,吩咐暗卫:“处理尸体,疏散百姓。活着的刺客拖进牢里严加拷打。如果有百姓因此受伤,让大夫前去诊治。”
顿了顿,衡玉扫了眼被吓得不轻的书院院长,无奈笑道:“让大夫记得去看看院长,给他开几副安神的药。”
暗卫领命,开始做扫尾工作。
衡玉撩开衣摆蹲下身子,用力拔出那插在刺客颈间的匕首。匕首已经染上粘稠的血迹,单纯用帕子擦估计是没办法擦拭干净了。
衡玉正想去找水源洗匕首,负责水利的官员急匆匆赶到,连忙向衡玉请罪。
“与你无关。只要有人想我死,这样的暗杀就绝对不会终结。”
衡玉微微一笑。
她的鬓角碎发被风吹得乱飞,衡玉原本想抬手别一别,但想到自己沾染血污的手,只好暂时作罢。
“话是这么说,但敢刺杀我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傍晚时,有暗卫过来向衡玉禀报审讯结果。
衡玉神情冷淡:“果然是乐家。”
想她死的人肯定很多,但急不可耐付诸行动的,就唯有乐家。
衡玉之前就已经猜出来了,现在这份审讯结果彻底印证了她的猜想。
暗杀的事并没有给并州造成任何大影响,很快就到了水利工程开工的这天。
衡玉的手下们素质都不错,在他们的调度下,百姓们逐渐熟悉起自己的工作,做得越发有模有样。
但一切刚渐入佳境,有一些言论突然在并州传扬开——
“你们不会真的相信容氏女说的,容宁是被污蔑的吧。”
“她是容家人,当然会这么说才能惹来你们的爱戴了。”
“而且这年头有哪个女子会向她一样不安于室内,日日抛头露面,已经这么大岁数还不出嫁相夫教子的?”
“你们以为她是什么好人吗?她就是想紧攥着手中的权势不放。并州牧如此力挺她,怕是早就成为了她的幕下之宾。还有那些什么宋溪之流,又有几个不是被她的容貌所俘获的?”
衡玉的人第一时间就听说了这些消息,鼻子险些气歪。
就在他们打算好好调查,搜寻是谁传播了这些流言时,一群百姓突然大张旗鼓压着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来到州牧府。
为首的百姓义愤填膺道:“我们抓到了几个胆敢给容姑娘泼脏水的混混。”
“没错!”他身边的人出声响应,“容姑娘没来之前,我们并州的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啊。她在并州这几年,我们过的又是什么日子啊。她这样菩萨心肠的好人都能被污蔑,容宁将军怎么就不能被污蔑了?”
众人七嘴八舌各说一通,守门的士兵听了许久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些人在茶馆等地散布流言时被几个百姓逮住。
他们互相围在一起争吵,惹得旁边的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后来有个人提议把这些人押到州牧府,百姓们就成团地过来凑热闹了。
守门士兵哭笑不得,感谢了百姓后,神情严厉地把那几个胆敢散布流言的混混押进牢房里。
=====
“暗杀和流言。”衡玉放下茶杯,“这两个手段着实不错。”
青瓷茶杯落到桌面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响。
杯子里的茶叶在茶面沉沉浮浮,配着杯壁那朵莲花一块儿欣赏,
别有一番韵味。
陈虎被气炸了,他可做不到衡玉这般淡定。
陈虎狠狠拽紧手中的大刀:“主公,那些人居然敢这么羞辱你,我定要将他们抽个半死。”
“他们不是罪魁祸首,顶多就是拿钱办事。”衡玉笑,“类似的流言绝对不会少的,但是你看,民心在我这边。”
“只有世家大族的人才会关注皇帝是什么性别,百姓更在乎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陈虎的情绪被衡玉所感染,也慢慢平静下来:“主公所言甚是。”
他一开始知道主公的性别也觉得心里别扭,但很快就接受了。
衡玉道:“所以只要我的步伐不乱,依旧按照现在的节奏发展下去就好了。不过,也是该给乐家一些教训了,免得让人觉得可以随意在我头顶上蹦哒。”
衡玉做的事情很简单。
事实上,她只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给雍宁帝去了封信,信中责问派暗卫杀她一事,是乐家自己所为,所以出自雍宁帝授意?
第二件,是给祁珞去了封信,信中告诉祁珞:天凉了,清河贺氏和清河乐氏这两家的祖产全部都充公吧。
这两件事看着简单,但激起的影响可不小。
雍宁帝收到信后,先是愤怒跳脚,在殿中怒骂容氏女,后来勉强被他越来越信重的年轻内侍安抚住。
没过多久,雍宁帝撸掉乐家家主身上的九卿之职,让他成为一介白身;又下旨将乐贵妃打入冷宫。
收到圣旨后,乐家主当场晕了过去,而乐贵妃浑身发抖,竟然要一头撞死在墙上,最后被宫女们手忙脚乱救了下来。
而乐家之祸并未就此结束。
收到书信的祁珞亲自赶赴清河郡,调遣重兵包围了贺家和乐家在清河的祖宅。
祖宅里的人并不多,祁珞勒令约束士兵,没有让他们伤及任何一个人,只是把这两家的所有祖产和公中财产全部收缴。
有人哭天抢地怒骂祁珞时,祁珞似笑非笑回怼过去。
“诸位觉得恨吗?当年容家人可是连命都没有了,你们至少还留着性命。”
虽然对这些早已沉迷享乐、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世家人来说,没了钱财,跟要他们的命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但这和祁珞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的怜悯之心怎么可能花在这些人的身上。
大佬穿成女配(快穿) 第48节
得知了老家发生的事情后,乐家主受到的打击更大了。当天晚上他就直接病倒在床,靠着各种昂贵的药材才勉强吊住了自己的命。
躺在床榻上,乐家主老眼昏花。
他的眼里流下一滴混浊的热泪。
似乎是想说开口对儿子乐成言什么,但嘴巴刚刚张开,又是一滴泪流了下来,于是他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道:“我悔啊!我真的悔了!”
“这些年机关算尽、担惊受怕,就落得这么个下场,祸及儿女,祸及族人,我悔啊!”
话说到这,乐家主一口气险些上不来,在大夫的施救之下才勉强保住一条命,但半边身子也瘫掉了。
可以说,经此一事后,踏着容家血泪上位的乐贺两家,再也难成气候。
只要衡玉在一日,他们就必将永远沉寂。
第35章 王朝因我兴替35
写完那两封信后, 衡玉就没怎么关注过乐家的事情,哪怕后续知道乐家的下场,她也只是一笑了之。
衡玉目前的精力基本还是放在水利工程和农耕上。她正在搜寻耐旱的作物, 打算明年推广种植。
忙忙碌碌中,深秋过去, 严寒来临。
并州的水利工程已经逐渐接近尾声,衡玉每次出门去考察工程进展, 几乎都会遇到刺杀。
刺杀越来越频繁,称得上是如影随形。
不用想,衡玉也知道这些刺客多半出自贺家和乐家。
贺家和乐家在其他地方也有根基,但是祖宅被抄这件事的影响太过恶劣, 家族的没落近在眼前。他们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 如今的几番刺杀都是在垂死挣扎。
这些刺杀从来没成功过一次, 但陈虎和并州牧他们还是焦虑得几乎要上火。
要知道, 现在他们的势力基本都是靠衡玉在撑着, 只要她一出事, 他们的势力必将土崩瓦解。
衡玉最近新谱了一首曲子,她正盘膝坐在回廊下弹这首曲子。
曲音轻快悦耳,然而陈虎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情。
衡玉弹完一曲,取来外袍披在自己肩上, 轻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武艺,些许刺客,难道能伤我不成?”
陈虎羞赧,抱拳行一礼:“主公看出来了?”
“我就是觉得, 明知道有刺客埋伏在暗处, 主公还经常出门, 这太冒险了。”
“不必担忧, 我知晓事情的轻重缓急,也会比你们更在意自己的安危。”衡玉安抚道。
见陈虎神色稍缓,衡玉垂眸继续抚琴。
她本人其实并不惧怕暗地里的魑魅魍魉,但也不想让他们太紧绷,自觉减少了出门次数。
陈虎是过了很久才意识到这件事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私底下寻了个机会对衡玉说:“以前在山寨里大当家最自在不过,现在身份地位高了,反倒受了拘束。”
衡玉见他神神秘秘的,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完全没想到他要说的是这个。
她有些哭笑不得,点拨陈虎道:“我并未觉得受到拘束,出门有出门的玩法,待在府邸里有待在府邸的玩法。心无樊笼,在哪里都能求得自在。”
陈虎若有所思。
=====
紧赶慢赶之下,在过年之前,并州这个大型水利工程终于竣工。
这么盛大的日子,衡玉是必然要露面庆贺的。
做足一切防护措施,衡玉露面参与竣工仪式,还发表了一场讲话,嘉奖了在这几个月里表现突出的百姓和官员。
这种嘉奖不只是口头嘉奖,还有实际的奖励。
除了这些人外,其他的工人基本也都按照贡献,或多或少分到了一定数量的肉,能够在过年时敞开了肚子吃上一顿肉。
除夕夜当晚,平城等几个大城池燃放起烟火。
这是用制作火药的边角料做出来的。
这场烟火并不绚烂华丽,但在这个时代,它已经足够惊艳。
烟火落下帷幕后,又有集体燃放孔明灯、燃放花灯等项目。
今夜城中没有宵禁,并州城内百姓同乐,他们每个人都玩得高兴而享受。
是的,生活本来就该用来享受。
这样的生活得之不易,所以他们会加倍去珍惜。
这就是衡玉的民心所在。
过年期间需要衡玉露面的场合比较多,不过她遇到的刺杀反倒没有之前那么频繁。
陈虎乐呵调侃:“莫非刺客也要过年节吗?”
衡玉正在练字,一被他逗笑,手里的字就有些歪了。毛笔端凝着的墨水滴落下来,在干净的纸面晕染成一大团墨渍。
随手将这张纸揉成团扔掉,衡玉也调侃道:“也可能是被我们杀得差不多了。”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不过衡玉没告诉陈虎——那就是帝都的形势变了。
自从幽州易主以来,雍宁帝怀着非常不切实际的想法,一直在努力招安她。衡玉和朝廷的人虚与委蛇,拖延时间,给自己争取来发展的时间。
拖延了大半年时间,再怎么着,雍宁帝和朝中官员也该回过味来了。
=====
御书房里骤然爆发出巨大声响,那是许多东西砸在地上时发出来的。
年轻内侍的手背被砚台狠狠砸了下,他当场就疼得唇色泛白,但未免进一步触怒雍宁帝,只好强咬着唇咽下呻吟声。
雍宁帝脸色铁青,两手撑在桌案上:“好一个容氏女,嘴里应付着朕,但过年了连个请安的折子都没给朕递上来。”
只是那股怒意里,还藏着深深的恐惧。
如果容氏女有不臣之心,他的皇位还能安稳吗?
一想到这个问题,雍宁帝就越发愤怒。
“陛下……”在雍宁帝发怒时,有侍卫硬着头皮跑进宫殿里,说乐成言现在就在宫门外等着,想要请见雍宁帝。
雍宁帝的拒绝声已经到了唇边,但很快,他又改口道:“让他进来。”
乐家。
在对付容家人这方面,乐家绝对是把非常好用的刀。
现在最想容氏女死的人未必是他,而是乐家的那几个人。
稍等片刻,乐成言坐在轮椅上,被侍卫推进御书房。
当看到乐成言的容貌时,雍宁帝心下有些诧异。乐成言是乐贵妃的哥哥,只比乐贵妃虚长两岁,但现在兄妹站在一起,说乐成言是乐贵妃的爹都没有人会怀疑。
乐成言双手虚弱无力,不能够行礼。雍宁帝直接免掉他的礼仪,示意乐成言有话直说。
乐成言声音沙哑,偶尔的咬字不像人声,倒像是隐在暗处的蛇吐着蛇信子。
“陛下,逢年过节,各地的官员按照规矩都会递折子向您请安,再送上他们精心准备的年礼。然而容氏女连一点儿面子活都没做,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雍宁帝刚刚就是为了这件事暴怒,现在听到乐成言这么说,他和缓下来的脸色又难看起来,强忍着怒火等着乐成言的后续。
“臣以为,陛下之前的手段都太温和了。”
“陛下乃九五至尊,金口玉言。幽州、并州和冀州都是陛下的疆域,容氏女也是陛下的臣属。臣以为,陛下可以直接下旨封容氏女为太子妃。”
乐成言猛地抬头,眸中陡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这种光芒出现在他的眼里,令人觉得非常不舒服。
“以容氏女的身份,能成为太子妃已是陛下抬举她。若容氏女嫁了过来,那三州之地就是她的嫁妆。若她抗旨不遵,那身为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天下尽可举兵讨伐!”
既然乐家的衰败不可避免,既然他爹、他妹妹和他都将命不久矣,那么在他死前,要亲眼见证容氏女跌落泥潭!
听完乐成言这番话,雍宁帝整个人大喜。
是啊,他之前怎么没想到。何必问过那容氏女的意思,他直接下令即可。
一想到这,雍宁帝朝跪在一侧伺候的年轻内侍道:“快,去请王司马进宫,朕有要事与王司马商议。”
年轻内侍很快退出御书房,只是在前去找王司马的路上,他随手将一个浅绿色的小纸团扔到杂草丛中。
小纸团才刚落地,蹲在墙头的野猫猛地蹿了下来,用嘴叼住小纸团后,迅速不见踪迹。
=====
三月原本是雨水纷纷的季节,但一连大半个月,并州各地几乎都没下过一场雨。
现在正是春耕的关键时刻,没了雨水的滋润,有很多种子种下去后都发不出芽。
一些见多识广的老农愁得头发发白,说每到旱年都是这样,今年怕是又有大旱。
并州牧时常去茶馆里喝茶,很快就听说了这些流言。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