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沉沉（骨科）

“如果我是一只蚕蛹，我就要织起一个壳。壳里面只有哥哥和我，谁来我都不给他们开门。”
坐在床沿上，周江衍随手抄起一本她的作文作业，还是小学时期的字，老师用红笔大大的在这篇作文上画了一个叉，旁边写着：比喻不恰当。
他怎么还读出来了？
正整理不用的旧书，周亦妍面红耳赤的要去抢，周江衍偏偏逗她，躲来躲去，还大声读出来，就是不还给她。
“还给我呀你，真烦人。”
“自己写的还不好意思，还只有哥哥和我，你想干嘛？不知羞。”周江衍笑的不行。
周亦妍气的干瞪眼，把他推倒在床上，骑在他身上这才把本子抢过来。
“我想干嘛就干嘛！哼！管得着吗？”
“呦？翅膀硬了啊，行，”周江衍一个用力就把身上的人翻转过来，摔在柔软的床上。压在身下一个劲的挠痒痒。
本来走楼梯会有明显的声音的，可是两人玩闹间愣是没听见，门突然开了，两人甚至来不及分开，维持着这个姿势僵硬在原地。
是周爸来告诉他们晚上出去吃饭，问两个孩子想要吃什么。末了，有些尴尬的补了一句：“你妹都那么大人了，开玩笑要适度，听到没有？”
“知道了。”周江衍点头，从妹妹身上起来。
周爸走了，周亦妍一下子爬起来，跪在床上伸出双臂：“抱抱。”
周江衍不想去想刚才父亲眼神里的内容，走过去抱住了周亦妍。
“下次我会记得锁门的。”周亦妍不想他多心，轻轻吻住哥哥的嘴唇。首-发：bl (woo16)





暮霭沉沉（骨科） 第二十九章和死神抢人，总要逆天改命。
一家人去吃了烤肉，要说有什么插曲的话，就是在去卫生间的时候，周亦妍遇到了一个人。
女生穿着干净的牛仔裤白衬衫，不着粉黛的脸上架着厚厚的眼镜。
女生热情的同她打招呼，手还来不及擦干净。
“你是？”周亦妍真的想不起来了。
“你是周亦妍吧？我是你哥的大学同学，曾经还见过一面，那天晚上你来找你哥，你还记不记得我啦？”
周亦妍看了她的脸半天，还算有一点点印象，礼貌的说道：“姐姐好。”
“听说你复读了？考的怎么样呀？”
周亦妍有点认生，尴尬的笑了笑：“还行，比之前强了。”
女生也没说什么，笑了笑，两人就此道别。
回到座位了，周亦妍和周江衍提了一嘴。
“啊，你说李柠啊。”周江衍一边说一边给她包了一个生菜。
“我哪记得她了。”周亦妍撇撇嘴。
“她没读研，听说去支教了，看来是回来了吧。”
周亦妍吃下生菜，甜蜜的眼里冒星星，也就没再问什么。
复读的暑假没有接二连叁的升学宴，周亦妍除了见了见夏怡，成天都和周江衍待在一块。
周江衍放了个小假，又开始回医院工作，周亦妍就每天去医院接他下班，一来二去，科室的医生护士都认识了她。
这天周江衍下了手术已经七点了，他急着回办公室，知道妹妹一定在等。
周亦妍正坐在走廊凳子上，和一个病患聊天。两人看起来聊的很好的样子，患者是一个
老人，苍老的手握着周亦妍的，笑眯眯的。
“周医生，你的宝贝妍妍来接你了。”护士长也揶揄道，自从听见周江衍管周亦妍叫妍妍，大家都喜欢这么逗他。
“走啦，下班了。”他站在办公室门前叫她。
周亦妍见了哥哥，开心的道别，小跑过去。
“那个奶奶好可怜，”回家的车上，周亦妍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有些伤感。
周江衍知道她说的那个患者。60多岁了，没有孩子，靠给别人当保姆为生，雇主一家得了免费体检的优惠券，给了她，结果查出来是胰腺癌。
他知道，医学上的治疗对于这个患者已经于事无补。
这样在生死边缘挣扎着的人，在这个医院里还有很多，每一个走廊的转角后面都可能是一个正在抹眼泪的人。
正因为这样可怜的人太多了，所以也就麻木了。
周江衍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妹妹的头。
周亦妍想着想着，偷偷伸出手开始抹眼泪。
“偶尔治愈，尝尝帮助，总是安慰。”周江衍还记得第一次参与抢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下的患者体温流失，心电图变直，家属不接受，他也不想放弃，一直胸外按压了半个多小时，还是回天乏术。
越接触医学的世界，越清楚生命的脆弱，科技的局限。患者眼中的医生就是上帝，他总是在扮演着这样的角色。
“所以我是不希望你也学医的。这是一条很累也很苦的路，和死神抢人，总是试图逆天改命。”
周江衍眼角也有些了湿意，她看过去，夜光下，哥哥的眼睛里仿佛有星辰。
“哥哥，其实你不光是患者的上帝，也是我的。”




暮霭沉沉（骨科） 第三十章隐患
如果说除了在这个暑假周家父母变本加厉的催促，周亦妍还是挺开心的。
科二考试和高考出分恰好是同一天，周亦妍紧张的提前卸载了所有社交软件，等待考试的时候，一心默念放空自己，不要紧张。
科二意外的顺利通过了，她兴冲冲的跑出考场，说好的来接自己，却没有看到周江衍的车。
打电话给他，还没等接通，就接到周妈的电话。
“自己打车回来吧，你林爱姐姐他们一家过来了。”
“又来？想干嘛啊他们，有完没完？”周亦妍一瞬间变得不开心，却反过来被周妈教训了几句。
“一会儿你给我消停点，懂点礼貌，要是不想回来就直接在外面吃吧。”
周亦妍气的跺脚，又怕林爱趁她不在玩什么花样，赶紧打车回家。
假装看不见门口好几双陌生的鞋，一进门她就低头自顾自的换鞋，一边大声喊：“哥哥，早上你不是说好来接我的吗？”
没有人回应她，抬头却发现家里气氛微妙。
楼上传来争吵声，过了一会儿，林爱手里拿着包，急冲冲的跑下楼，眼睛红肿，好像还哭过。
两家父母都是茫然的状态，林家父母见状也只能起身离开，她还没来得及打招呼，林爱和她爸妈就面色难看的离开了，只剩下同样脸色难看的周爸和周妈，不停的对人家道歉，还送出去老远。
周爸周妈追出了门，周亦妍想要上楼，正好看见从房间出来的周江衍。
他神态疲惫，脚步也是有气无力的，在看到周亦妍之后，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过了吗？”
周亦妍点点头，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从心里升起，她连忙跑上去，握住周江衍冰凉的手。
“怎么了哥？出什么事了？”
周江衍欲言又止，只是揉了揉周亦妍的头发。
这时周爸周妈也回来了，两人一看就是憋了一肚子气，但又不敢对周江衍发火，只好拿周亦妍出气：“我都跟你说了你哥在家有事，你进了门还喊什么！声音那么大有没有教养？”
周亦妍吓得缩了缩，她整个人是懵的，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见爸妈这个态度，觉得自己的猜想可能是错的，紧绷的情绪渐渐放松。
周江衍将周亦妍拽到自己身后，声音变得淡漠：“不要迁怒妍妍，什么话冲我说。”
周妈气归气，但这个儿子从小到大就是她最骄傲的资本，从来就没让她操过心，今天这种反常的举动让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发火，只能颤抖着声音问：“你俩是不是在房间里吵架了？怎么刚才还好端端的，突然人家就要走？”
周亦妍猛的抬头，看到的只是哥哥逆光里的背影。
“我跟她说了，我们没可能，我不喜欢她。”
“林爱条件这么好，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啊？她爸爸今天都跟我说了，打算疏通你去xx医院，去了就是副主任！有什么不能将就的？还是说你眼高于顶？”
周爸并没有周妈那么不理智，他一直没有开口，现在才沉着脸问：“林爱知书达理，如果你只是这么说她不会出了门就哭了，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实话实说。你们也不用再给我乱点鸳鸯谱了，我说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一向听话懂事的周江衍居然在顶嘴，周亦妍暗自吃惊，突然被抓住手腕，踉跄着跟着周江衍的步伐来到自己房间。
地上躺着一个笔记本，是摊开的状态。
风把纸页吹的哗啦啦响，停下来的那一页，是周亦妍那和周江衍有七八分相似的字体。
“ 从出生开始就喜欢了的人，今天我们在一起了。
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对全世界说，我爱你，周江衍。”




暮霭沉沉（骨科） 第三十一章暗涌
周亦妍愣了叁秒，跑过去慌忙将日记捡起来抱在怀里，咬着嘴唇，声音发抖：“她进我房间？”
周江衍无声点头，本来两个人是在他的房间聊天，林爱突然说想去洗手间，他也无疑有他，直到他听见洗手间里传出周妈的声音才跑出去看。
“她只说要去卫生间，我没想到她会进你这里。”
周家有两个卫生间，一楼一个，妹妹房间里一个。他并没有想到林爱会这么做。
皮质日记本沉甸甸，压的周亦妍要喘不过气，她猛的看向周江衍，眼圈发红，愤恨的说：“她已经知道我们的秘密了，我要杀了她…”
妹妹的日记是他都不知道的存在，周江衍看着这样的妹妹，竟然有些害怕。
那本日记里写了什么，究竟有多详细，他不知道。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见林爱站在书桌前，一手捂住嘴巴，一手在翻看着那个本子，神色惊恐。
“没事的，就算她真说出去了，哥就说，你是被我强迫的——”
“这就是你的对策吗？！”
周江衍的话被周亦妍尖叫着打断，他急忙捂住妹妹的嘴，一边留意门外的动静。
周亦妍在他怀里拼命挣扎，甚至不惜去咬他的手。他吃痛却不敢放开，只能任由周亦妍发完脾气，另一只手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
像对待一个做噩梦的孩子一样，忍着疼痛，温柔的拍着后背。
“她凭什么进我的房间？凭什么看我的日记？如果我知道是这种情况刚才我就不会让她走！我已经忍她很久了，到底是谁给她的脸趾高气昂？明明我们之间她才是第叁者！”周亦妍气的浑身发抖，哥哥的怀抱也没能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
直到她看见那双修长好看的手上多出一个又大又深的牙印，她才停止挣扎，抚摸着哥哥的手，低头流泪。
“哥，我是无所谓。可如果她跑出去随便诋毁你，我就一定要她的命。”
她的话是恶狠狠的，连着眼神都是，平日里可爱的样子消失不见，如同一只恶鬼的眼神，想要把人撕成碎片。
大概是他们疏忽了没有注意，房门突然被推开，周爸站在门外，望着抱着坐在一起的兄妹。
周亦妍抱紧怀中的日记本，没有好气的说：“干嘛？”
周江衍不着痕迹的收回被咬疼的手，直起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周爸。
周爸看了看周亦妍，又看了看周江衍，还有他有些刻意背回身后的那只手。
他最终只是开口：“今天不是出成绩吗？你查了没有？”
“没有！不查了！反正你们也不在乎！”
眼看妹妹赌气开始乱说话，周江衍走过去将周爸劝走。走廊里的周爸突然拉住他的手，认真直视着自己儿子，神色是少有的严肃。
“儿子，爸再问你一遍，你跟林爱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江衍顿了顿，避开他的目光，语气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暮霭沉沉（骨科） 第三十二章神会原谅我们吗
周爸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周江衍见他下楼，也转身回周亦妍房间，进了门见她还气呼呼的坐在地毯上，手上用力的揪着地毯毛毛。
“去查查分，哥等着听喜讯呢。”他催促，走过去架着她的胳膊把妹妹抱起来。
周亦妍嘴里还在不断诅咒着林爱，却是乖乖去电脑前面点开网站。
她输了准考证号，然后不敢看，紧张的抱住哥哥的腰，把脸埋进去：“你点，你点。”
周江衍一手放在妹妹头顶，一手去点鼠标，页面加载中，他竟比自己当初还紧张，咽了咽口水。
那是一个并没有达到周亦妍预期，却也比周江衍心中好了太多的分数。他喜不自胜，捧起妹妹的脸，狠狠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心里其实也释然了一些，不管有什么错事，结果是好的就够了，这也就值得了。
可周亦妍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欢呼雀跃，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然后又抱住了他。
他感觉到衬衫上传来的热泪。
神会原谅我们的，对吗？
周家父母知道成绩之后，脸上的不悦一扫而空，周爸马上张罗着晚上去爷爷家吃饭，把这个喜讯告诉亲戚朋友，周妈已经冲进屋子化妆，又可以光鲜亮丽一回。
“我可算是把你们两个都培养出来了，可算是结束了。”
听着这话，周亦妍扯了扯哥哥的衣角，没说什么。
周家父母还要去市场买菜，就由周江衍开车带着周亦妍先去。
车上，察觉到妹妹并没有很兴奋，周江衍哄着她说：“成绩这么好，想要什么奖励？哥哥都满足你。”
周亦妍正看着窗外风景，听见这话转过头：“睡我。”
“什么？”他开着车，没有听清。
突然裤子拉链被她拉开，他惊讶低头，周亦妍正伏在他腿上，试图脱下他的内裤。
他突然莫名的生气，呵斥了周亦妍几句，她却一声不响的拽着裤子不松手。
车子一个转弯，急刹停在路旁。他终于腾出手，一把把周亦妍从他身上拽起来。
“你干嘛？”
她只是看着他几秒，也不说话，就又要去脱他裤子，周江衍真的生气了，手上用了八分力，攥住她手腕，看着她脸上倔强又痛苦的表情。
“说话！你知不知道刚才那样很危险！”
“那现在可以了吗？”她的声音凉凉的，轻轻的，像一片羽毛落在他骤然难过的心上。
“你不是说，问我要什么奖励吗？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哥哥，你什么时候操我？”
“周亦妍！”他低吼，这种字眼从他呵护的妹妹嘴里说出来，让他无法忍受。
可妹妹眼神空洞的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动脉在他手下清晰的搏动。
“哥哥，你救救我。”
没有来的恐惧，他用力想抽回手，却被她攥住。
“你突然发的什么疯？别闹了！”
“你在回避什么？”她幽幽的问：“还是你觉得林爱不说，也不真的和我做，我们就还能做回一对普通的兄妹？”
他的心思被她看穿。这是一道无解的迷题，可是他总想着，再等等，等到她真的长大了，明白是非对错了，他再把她完好无缺的让给别人。
他甚至庆幸这个悲情故事的男主角是他，是世界上最爱周亦妍的周江衍，只要她愿意回头，他就能隐瞒一切，永远给她重来的机会。
可周亦妍不需要，她意识不到人生中能有再来的机会，是多么宝贵。她只要周江衍，就像此时此刻，她紧紧的握着周江衍的手腕，眼圈渐渐发红。
她快要疯掉了。




暮霭沉沉（骨科） 第三十三章求救
泪水如星茫般洒落在脸上，周江衍慌忙扯纸巾去擦，乱了阵脚：“哥错了，不哭了小乖，考的这么好你哭什么呀？”
她只是摇头，声音颤抖。
他甚至来不及拉上牛仔裤的拉链，在周亦妍的哭声里，他也隐隐觉得悲伤。
那种宿命般的无可奈何，在空气中无声传递。
“哥哥，抱抱。”她哭着说，周江衍连忙测过身去，心痛的抱住妹妹，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力抱住她，一边不住的说：对不起。
进了爷爷家，周妈一边忙着杀鱼一边从厨房里喊：“你们怎么才到？”
周亦妍红着脸，和长辈们打了招呼溜进洗手间了，周江衍看着她进去，才回答。
“带妍妍买了个蛋糕，也算庆祝一下。”
周亦妍在厕所待了半天也不出来，周江衍等了一会儿，还是发微信给她。
“干嘛呢？吃好吃的呢？”他故意逗她。
过了几秒，他收到回复。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湿了。
周江衍的太阳穴跳了跳，他突然又想打她的屁股。
刚才他在车里也确实这么做了。
周亦妍想给他口出来，但是口了半小时也不行，担心家人催，就还是中途作罢。
只是看到这两个字他又重新硬了。无奈的关了手机，周江衍苦笑着质问自己：周江衍，你真的是禽兽吗？
饭桌上无非就是那些话，爷爷问周亦妍想报什么学校，她坐在他身边，手却在桌子下面轻轻抚上哥哥的腿。
感受到他的僵硬，始作俑者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扭过头看着他，声音甜美乖巧。
“想和我哥哥一个学校。”
带着作恶后的得逞，在大家欣慰的笑声中，她眨了眨眼睛，无辜又邪恶。
凌晨的医院，大家似乎都睡着了，没人注意到医生专用的厕所里传来异样的声音。
她很专心的跪在白大褂身下，扬起粉嫩的小脸看着哥哥。
门外传来开锁得声音，又有人来了，扭了一下他们所在的隔间，似是而非的问了一句：“周医生？”
他没有回答，那人也就去了别的隔间，哗啦啦的水声传出来，他趁着这个时候按住妹妹的后脑勺，重重戳进她的喉管。
她和以往一样乖乖的咽下了精液，帮他清理下体。看着这样的妹妹，他脑中一热，掐住她的脸，吻了上去。
“可以吗？”他在她耳边粗喘，有些神志不清。
周亦妍感受到他的动情，一吻结束，重新张开嘴，眨了眨眼睛。
这就是兄妹间的默契，他不说，她就懂。
肮脏的尿液打在她鲜红的丁香小舌上，妹妹娇娇的嘤咛了一声，被他控制了后脑勺，动也不动的接受着。
他找了一个新牙刷，拆给她。
周亦妍红着脸接过去。
“胃胀。”她小声说。
周江衍还想说什么，被她推了出去。他只当妹妹是害羞了，站在门外面等她。
防盗栓反射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洁净的白大褂里，他又重新被组装回了那个清冷的周医生。
卫生间里的瘦弱背影止不住颤抖，死死咬着牙刷，为什么哭，她不知道，她越发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终于还是对夏怡摊牌。
“除了没有最后一步，我们什么都做了。”将咖啡放在桌上，周亦妍向后靠去，脸上淡淡的没有表情，语气坦然。
夏怡惊的张着嘴巴，愣了几秒才慌张的摆手，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尴尬。
“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啊？额，我是说，你们。”
她摇了摇头，苦笑。
“夏怡，你帮我指条路吧，我觉得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越是靠近就越觉得空虚，我没有办法。”
那种越想抓住就越没有安全感的情绪每时每秒的在折磨着她，半夜溜进周江衍的卧室在他怀里睡到天亮，她几乎总会在梦中惊醒，冒着冷汗再重新躲进他的怀抱。
她一边说着一边挠了挠胳膊，眼尖的夏怡一把抓住她的手，加撸起袖子。
“你疯了？你居然自残？”
她收回手，垂下眼帘。
“都是轻的，也不是动脉，我没想死。”
夏怡吓坏了，她恳求周亦妍一定要去精神病院看一看，并给了她一个医生的联系方式。
“这个医生每周二出诊，你要是真不想告诉你哥，一定要自己去看一看，别什么都憋着。”
医生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神情淡漠，对一切事物仿佛都毫不关心。
“我没想自杀，只是想让自己疼一点。”
“恋痛吗？”
她点点头，似乎不太想过多的谈私事。
“您给我开点控制情绪的药就可以了，或者抗抑郁的什么。”
看着手里的测试表，医生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我还是建议你定期来这里治疗，才会有一个整体较好的改善，因为你现在有着明显的抑郁倾向，有的时候只靠自己调整是不够的，你需要我们的辅助，或者说，一个倾听心声的陌生人。”
对面的女孩垂着头，遮住了雪白的面庞，像许多抑郁的女孩一样，习惯性的在回避着什么。
半晌她开口：“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看着那些精神病人在活动，无忧无虑的，我觉得这里的氛围真的很好，我很久没有这么放松。”
医生看了一眼窗外，还能听见他们的欢声笑语。将自己的名片递给她，轻声说：“每周二都来这里一次吧，和我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