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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沉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viburnum
暮霭沉沉
作者:viburnum

(民国强势腹黑攻x温润柔和受强势攻推倒了他的家庭教师受he





暮霭沉沉 分卷阅读1
《暮霭沉沉》byviburnum
文案:
家庭教师被大少爷活生生推倒之后
~先贴个人物介绍~
故事发生年代:1926年
故事发生地点:北京
角色介绍:
叶鲲,生于光绪十八年九月廿四(1892-11-13),叶家长子,是叶老太爷年轻时与原配夫人正房大太太之子。因此在家中地位不可动摇。早年受儒家传统教育,于北京大学毕业后不愿操持家产,以留学为由先后在欧美旅居数年,29岁离开剑桥大学时,徐志摩才刚刚入学。他文学、法学、商学根基深厚,经商极有手腕,想要的就志在必得,擅长在最短时间内抓住对手弱点而后一击毙命不留情面。1921~1925年在上海和天津两地为叶家打点家产,1926年春,因叶老太爷身体欠佳而回京探望,得以与童雁翎相识。叶鲲性情王道,为人强势高傲,心理承受力极为强大,是个由内而外的强者。
童雁翎,生于光绪二十四年五月十九(1898-7-7),童家长子,有个双胞胎弟弟童雁声。从小通读四书五经,受儒家传统思想浸透很深,为人低调沉稳,心思细腻敏感,1920年大学毕业后先后在几所知名中学任教,1926年春节过后,受聘做叶家二少爷叶鹏的家庭教师。童雁翎酷爱文学,思想略有几分保守,自知无法爱女人却还是想为了父母和童家的香火延续而娶妻,温润柔和中还带着几分愤世嫉俗,喜欢新文学,但又不敢在身为老派学者的父亲面前提起,是个很矛盾的人。在弟弟先一步奋力抗争脱离家庭之后也终于爆发,成了童家第二个叛徒。;
叶鹏,生于宣统二年九月初九(1910-10-11),叶家次子,大哥叶鲲,中间还有四个姐姐。作为叶家最小的男孩子,同时又是最得宠的姨太太所生,叶鹏自小受尽宠爱。因为与大哥相差十八岁,从小又没怎么经常见面,故此对那个叶家的顶梁柱有几分畏大于敬。
童雁声,生于光绪二十四年五月十九(1898-7-7),童家次子,是童雁翎的双胞胎弟弟。不爱读书,从小只爱粉墨音律,数次三番计划偷偷跟着戏班离家出走。个性叛逆,和大哥相反,到最后终于成功从家中逃脱,远走高飞。
第1章
童雁翎和叶鲲的故事,是从一九二六年开始的。
那一年,正月门儿里,刚刚从天津探望亲戚回来的童雁翎,提着自己干瘪的行李箱,下了火车。离开车站,他叫了一辆洋车,往与人约定好的地方赶去。
虽是冬日,拉车的壮汉子夏天里把皮肤晒出来的黝黑仍旧不见褪去,又或许才做车夫不久,跑起来虽说卖力,却技术欠佳,一路颠簸摇晃,等到了约好的地点,童雁翎已经有了几分呕吐的征兆。好像一低头看见的不是地面而是涌动的江水,眼已然快见了白日的星辰,恍惚若没人扶一把,就会一脚迈进“水”里去,中个“头”。
叹了口气,站稳,秉承着温良恭谦的做人之道,童雁翎还是对车夫道了谢,给了钱,并补了一声过年好。熟料那车夫却只是回了一个怪声怪气的“嗳!”,而后在转身迈步离开之前丢给他不识相的一句“世道这么乱,过年也过不出好儿来啊!”,便没了其它言语。
童雁翎看着那车夫远去,听着耳畔嘈杂纷乱的声音,迟愣片刻,终于回身迈步,走上了旁边那人声鼎沸的酒楼门口的石阶。
一九二六年,民国十五年,就是那一年,他被介绍进权贵之家做先生。
介绍他的人,是他念书时候认识的学长,大他三岁,为人处世颇聪明,也颇有几条门道,不敢说狡猾,但若不是那些门道,童雁翎也不可能找到如此令人艳羡的事由。
学长姓李,名敬亭,是报馆的主笔,自我介绍时常说的台词是“鄙人姓李,李白的李,名敬亭,‘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的敬亭”。可想而知他对于诗仙的狂热程度,而童雁翎则一直是暗自猜测敬亭这名字也是斯人自己后来改的,至于原名为何,他就不得而知也不想多问了。
那天,李学长在酒楼二层临街的桌边等他。兴冲冲跟他打着招呼,兴冲冲拿走他的行李箱放在一边,动作就像之前那车夫奔跑转弯时一样迅猛,而后便直接把话题切入了中心点。
童雁翎听着对方告诉他叶家有多财大气粗并且位高权重,低垂着眼耐心选择对自己有用的信息暗暗记下来,应着声,点着头,一餐过后,竟全然不记得一道道菜都是什么滋味。
说老实话,他紧张了。
虽说给大富之家的少爷做先生,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但并不喜欢突然而来的大事的童雁翎,抵抗不住好差事的诱惑,被大学长一个电话就叫回来时,还是有了几分惴惴。
他不知自己究竟能否胜任,也不知富家少爷的脾气,和那些彬彬有礼对他鞠躬点头的学生,究竟会相差多少。
饭后,童雁翎回了自己家。
“你自己的工作,不会受什么影响,也就是每隔几天就去一趟叶家老宅而已。”满脑子,都还是刚才李学长的话,“放心吧,你在叶家当先生,薪金铁定比我这个报馆主笔挣得多!”
童雁翎当时是犹豫着点了头的。
好吧,似乎也只好如此,世道不太平,旁人连像样的事由都难寻时,他不仅有体面的中学教师的工作,还能同时兼职给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做家庭教师,这种机会,又怎能轻易放过?不如先做做看,至少……先做满一个月?
至少先做满一个月,这是童雁翎当时的想法。而当时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后来会发生的种种的。他那时只是忐忑,忐忑于自己是否有能力给叶家少爷当先生,以李学长的做派,怕是已经对叶家的人做了一系列的吹捧,直把他捧到云端了。若真是那样,等他名不副实从云端跌下来时,天知晓会有多惨。
无奈叹了口气,迈进自家院门的童雁翎先去父母那边请安了。
回京后的第一个晚上,他就是怀揣着忐忑睡着的,晚饭没怎么吃,父母询问去叶家教书的事,他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本来,连他自己都还被这件来得太快的事弄得一阵阵茫然,又如何跟父母说个头头是道呢?
饭后,他无心像习惯的那样看看书,揣测翌日只是见面而已想来也不用备课,他只告诉弟弟童雁声麻烦隔天早点叫他一下,得迟到,便洗洗睡下了。
车马劳顿让他很快入眠,再睁开眼,已是隔天清晨,被窗外喧闹声吵醒时,时候还早,不等弟弟叫他起床,就自己翻身下地,穿好衣裳,洗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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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雁翎戴上眼镜之后,看了看脸盆架子上方镜子里的自己。
瘦,但个子并不算矮小,骨架和脸型都还称得上是个土生土长的北京人;面色发黄,约乎正好可以自嘲虽是书生却非白面了吧;头发细软,不过梳得齐整,不至于给读书人丢脸;眉眼自认为没什么特别的美或丑,反正也都被一副圆眼镜遮挡住了,谁又会在乎美丑呢?
教书先生,无谓美丑,肚子里有东西也就是了。
这么想着,他拽了拽长衫的袖子,整了整领口,先跟更早起来的父母打过招呼,说自己会在路上吃早饭,便带好日常出门时所需的几样东西,又看了一眼表,离开了家。
先去家附近的早点铺子吃了些东西,又叫了一辆洋车,他特别叮嘱别把车拉太快,便直接赶奔坐落在西四北大街的叶家老宅。
那真的可以说是“宅子”了,或者,根本就是“官邸”。
车夫告诉他,从这条胡同,一直走,整个都是叶宅的外墙,拐过弯去,再一直走,什么时候看见两扇朱漆大门了,才到叶家的门口。
门是广亮大门,朱红的门扇一尘不染,青灰色的院墙内,看得见的,是雕花的影壁和几株高大的国槐,看不见的,是不知道有几层进深的宅院,不知道有多少家奴院工的配备,所有这些看得见的和看不见的,组合到一起,被两扇厚实的朱漆门板与外界隔开。
那一刻他想,大约这就是穷富之间,平民与权贵的距离吧,看似并不遥远,实则已在天边。
站在门口,他尽量让自己不失体面的往里投去视线,但还是很快就听到了一声询问。
“找哪位?”那声音如是说。
循声望去,是个个子并高的白净中年,看穿戴应该是门房一类,姿态恭敬有礼,然而神色中却透着大宅伙计应有的些微高傲。
那高傲持续着,直到童雁翎恭恭敬敬递上李学长写的推荐帖子,才赫然在最短时间内换成了谦卑。
这突如其来的谦卑一样持续着,直到将他“转手”给管家。
管家一身黑色长衫,格外稳重,六十岁上下的年纪,说话声音不高。看了一遍童雁翎的推荐信之后,面带着不深不浅的笑,抬起整齐卷着白袖口的右手,示意其跟着走。
“童先生,里边请。”
听见这句话,才总算暂时没了被拒之千里的感觉,回应了一个浅笑,童雁翎跟着老管家,顺着甬路往里走。
进了院子,才真的感觉到这套府邸的奢华,边用余光打量那些描龙绣凤青砖琉璃边小心迈步,他认真听着老管家的话语。
“我们老爷多年纵横商场,才有今天的家底,这您是知道的。但老爷虽是商贾,却尊师重教,一向亲善文士。引荐您过来的李先生不就是天江日报的主笔嘛,他和老爷来往较多,两人常饮茶品酒针砭时弊,也算是忘年之交了。叶家男丁稀薄,只有两个少爷,大少爷叶鲲,二少爷叶鹏,中间还有四位小姐。想必,李先生也已经跟您说过,您就是给二少爷当家庭教师。”说到这里,管家略作停顿,脚步也稍稍慢了一拍,看了童雁翎一眼,似乎是在犹豫下面的话该不该讲,不过最终的答案显然是肯定的,“童先生,我本不该多嘴的,可……关于二少爷,有件事要跟您先打个招呼垫垫底。”
心里略微紧张了一瞬,也跟着放满了脚步,童雁翎看着管家,等对方说下去。
“就是……二少爷这儿……”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脸,管家又将音量压低了一些,“有道伤疤。”
“伤疤?”
“是,这疤是他的禁忌,童先生待会儿见了二少爷,可记得别一直盯着看。二少爷平时为人开朗恭敬,可唯独这伤疤,提不得。”
“我一定注意,多谢尊管提醒。”童雁翎赶紧点头答应,心里告诉自己不要胡乱猜测。
不过,还好,不是什么太过严重的事,伤疤的话,不看也就是了,自己是来教书的,又不是医生,更何况身在这种家宅,平日礼数翻个五倍十倍谨慎小心应对着也是情理之当然。
不过,该说是遗憾吗?童雁翎当时想得挺好的那些打算,在见到叶家二公子之前,完全出于偶然遇上另一个人时,就全都中了邪一般,恍若烈日下的水滴似的,在最短的时间内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一串汽车喇叭声从门外传来,紧跟着,便是门房讨好一般的招呼。童雁翎下意识回头去看,只见从影壁墙外,正绕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敞开搭在肩上的狐皮领呢子大衣里头是一身笔挺的黑西装,摘掉礼帽时仍旧一丝不苟的,是打了发蜡的漆黑短发,线条硬朗的脸颊,冷峻的眉,细长的眼,微微下垂的嘴角,即便开口说话时也没有半点笑容,眉心反倒是皱了起来。
男人约摸三十几岁,身材挺拔,英气逼人。他边走边点烟,而后随手把大衣从肩头往后一甩。门房赶快上前接住,不敢有半点迟愣。
管家一见来者,似乎瞬间忘却了童雁翎的存在,急忙迎上去,躬身施礼,说话的态度极尽恭敬之能:“大少爷,您回来了?路上辛苦。”
吸了一口烟,正吐出苍白烟雾的男人,只用低沉的嗓音“嗯”了一声,便顺着甬路大步往里走。
然后,就在与童雁翎擦肩而过的同时,那男人低垂着眼,目光如同看着路边野草闲花似的,扫过那略有几分不知所措的教书先生,并在四目相对时,瞬间用一双犀利一如鹰隼般的眸子,摄住了他的视线。
第2章
童雁翎从没见过那样的男人。
不管是容貌,还是气质,都不带有半点温和的感觉。
那是一个没有温度的人……
然而,那时的他是想不到的,自己竟然会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就被这个没有温度的男人好像猎物一样俘获。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就像是心头被揪了一把,就算马上错开了视线,只是毕恭毕敬微微倾身施礼,他直到那男人理都不理他的迈步走开,心里照旧还是觉得发紧。
而这种状况,并没有在当天那么简单的就结束。
在管家带领之下,他去了正房堂屋。在那儿,他见着了叶二少爷他的学生,还有正迈步走进来的叶老爷。
老人一身黑缎子棉袍,手上撑着檀木拐杖,步子有点慢,看上去身体不算硬朗,但仪表透着一家之主的威严,慢慢走到藤椅前坐下,他冲着旁边不远处站着的孩子招了一下手。
容貌清秀的少年赶快走上前,站在老人身边,低低叫了声:“爸。”
“嗯。”老者应着,而后看着面前的童雁翎,“是童先生吧?”
“是我,叶老爷,您好。”恭恭敬敬打了个招呼,他嘴角挑着足够客气的浅笑,“是天江日报的主笔李敬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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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我来帮二少爷看看功课。”
“是……敬亭也算是我的忘年交了。”笑了笑,老爷子拉着儿子的手,拍了拍那清瘦的手背,“天淼这孩子……头脑还是够用的,可总是只爱好那些西洋数学工学的,反倒是国学,有几分吃力。敬亭听我提起这件事,就说自己有个师弟,颇有几分文学造诣,这才找到童先生您……”
“老爷您过奖了。”有几分慌张的笑着,童雁翎摆手,“我也只是学了些皮毛而已,不敢称什么‘造诣’。”
“童先生,您就莫要谦虚了,您在报纸上发表的文章,敬亭也是给我看过的。着实有着力透纸背的犀利啊~就连那几篇生活小品,也是毫不枯燥充满情趣呢。”
被这么一夸奖,又被那双看似温和实则透着洞察力的眼看着,童雁翎更加局促起来,一时间竟然没了自谦的应对言辞。
给他解围的,是从刚才起一直乖乖站在叶老爷旁边不言不语的二少爷。清秀俊朗的少年以想跟童先生单独谈谈,不然父亲一直在场会不好意思为由,把童雁翎从尴尬的境地里救了出来。二少爷带着后背已经微微汗湿的他,离开堂屋,到了第二进院子的书房。
下人端了茶来,又转身出去后,屋子里便只剩了两个人。童雁翎和对方还算融洽轻松地聊着,然后极力避去看那脸上的伤疤。
疤痕真的是相当明显的,尤其是出现在一个白白净净的人脸上时。童雁翎逼着自己不去猜那伤疤的来由,而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今后若是真的应下这差事,该怎么让这位富豪人家的二少爷见着成绩上。
聊了约摸一杯茶的工夫,童雁翎先一步终止了话题。第一次拜访,总不好停留太久,了解一下对方的弱项和大致的脾气秉性,也就够了。于是,找了个合适的时机,他提出先行告退回去准备一下课程的请求。
“这就走吗?”二少爷看了看旁边桌上玻璃罩子里工艺繁复的报时钟,脸上是明显的挽留,“童先生,至少留下吃个便饭吧。”
“这怎么使得。”无奈笑笑,童雁翎站起身,推了一下眼镜,“哪有第一次造访就那么打扰的道理。”
“不会打扰啊,只是添一套碗筷而已。”
“二少爷待人宽厚,自然不会觉得是打扰,可对我而言,着实有失读书人的体面。”边笑着摇头边在心里默念可千万不要再进一步挽留了,童雁翎把平日里上课用的公文包提在手里,做出无论如何也该离开了的姿态。
少年有几分失望,不过还是开朗的给自己找到了出路。
“那,留饭的事,就放在下次,这回,先让我把童先生送到门口吧。”
“不必了,我自己离开就好。”童雁翎想拒绝,可谁知道对方居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同时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门的方向。
“走吧,还是我送你,不是怕你在宅子里迷路,主要是我如果不送到门口,我父亲知道了,肯定要骂人的,说我不尊师重教,朽木不可雕~~”
看着对方摇头晃脑学着老人说话的姿态,童雁翎差点笑出声来。他觉得自己有点喜欢上这位开朗的二少爷了,脑子里开始忍不住想象日后辅导他念书的愉快与轻松来。本来,谁不喜欢和开朗的人打交道呢,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有钱人家的目中无人,能教育出这样的孩子,应该说叶老太爷也算是用了心思的。
“对了,二少爷,有句话,不知能不能问。”童雁翎走出书房,跟着那少年沿着书房前的游廊往前院走。
“童先生请说。”
“就是……我听管家说,二少爷您名‘鹏’,但时方才听老爷叫您却不是这个名字,这是为何?”
“噢,这个啊~”似乎是从某种程度上松了口气一样,刚才还眼里藏着担心,好像生怕对方会问出什么不好回答的问题来的少年,又笑得灿烂起来了,“我是叫叶鹏,不过呢,因为我生辰八字上看,算是五行缺水,我父亲就单独让测字先生给我取了‘天淼’这个名字,只有在家里这么叫我。外头都叫我大名儿,或者‘二少爷’,‘鹏少爷’,什么的。其实,我是喜欢‘天淼’这名字的,童先生,以后,你都这么叫我好不好?”
“这……”
“就这么定了就这么定了~”兴高采烈好像个顽童硬要往人家手里塞糖一样,就直接定下来那个称呼方式,叶鹏指向院子旁边的月亮门,“童先生,往那儿走,能通到后花园,下次你来,我带你去看看吧,花园里有个玻璃暖房,有人送了我父亲几株北方见不到的花儿,开得可好看了。”
“好,如果不打扰的话,那就下次。”现在觉得自己旁边走着的确实就是个孩子了,童雁翎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然后,就在叶鹏把那句“怎么会打扰”说出口之前,就在童雁翎的笑容还没消散之前,就在两人看着那月亮门的视线还没回来之前,那个高大的身影,就太过突然的,出现在月亮门那一边。
是那个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
一下子愣住的,并不只是童雁翎。
还有叶鹏。
手猛然回来,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少年,瞬间换了个人似的,表情立刻沉郁了许多,站在原地,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微微低了头,对着那男人走过来的方向,叫了声“大哥”。
连声调都变了……
若是家奴,看见大少爷毕恭毕敬诚惶诚恐也是正常,可兄弟之间,也这么拘谨……
不会太奇怪了吗?
下意识的,童雁翎也低垂下眼,冲着正走过来的男人点头施礼。而对方,则不言不语,不紧不慢走过来,一直走到两人面前,才用那格外低沉的,好像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嗓音,问了一句:“天淼,这位就是要教你国文的先生?”
“啊,是,大哥,这位是童雁翎童先生,是李敬亭先生推荐来的。”赶紧引荐着,叶鹏抬手向童雁翎介绍着自己的兄长,“童先生,这位,是我大哥,叶鲲。”
“大少爷,您好。”一直没敢抬头,童雁翎比刚刚一进门相遇时更尴尬的跟对面的男人打了个招呼。
他等着对方发话,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什么声响,忍不住抬起眼,却正对上那男人审视着,打量着他的视线。心里一惊,那种被揪了一把的感觉再度袭来,童雁翎有几分慌乱,又怕急于躲避会引来对方的鄙夷。犹豫再三,他终于就算心里已经翻腾到不行,眼睛仍旧和对方保持着对视的状态了。
“我……从北京大学毕业后,一直在中学里教国文。这次,是李学长推荐我过来,对二少爷的国文多少做些点拨。叶老爷赏识抬举,我必定尽心尽力。”
“中学的教员?”发现对方居然跟自己就那么四目相对了,高大的男人眯起眼来,“敢问,是哪所中学?”




暮霭沉沉 分卷阅读4
“起先,在京师公立第三中学,现在是在汇文。”
“汇文啊……”饶有兴致似的抬手摸了摸下巴,叶鲲没有继续搭理童雁翎,转而看向比他矮不少的叶鹏,手伸过去,摸上了那管家所谓的提都不能提,看也不要看的伤疤,“天淼,这两天又起风了,这儿还会痛痒吗?”
叶鹏全身一震,却连躲都不敢躲。只低低说了句:“还好。”就没了更多回应。
童雁翎眼看着叶鲲嘴角挑起一个意义不明的浅笑来,而后,那充满压迫感的声音就又灌进了耳朵里:“时候不早了,你把童先生送出去,就到堂屋里来,有几件从天津带回来的玩物,你先挑,剩下的给淑凝她们分。”
“好,谢谢大哥。那,我先告退了。”好像终于得到了能溜走的冠冕堂皇的借口,叶鹏对叶鲲点了个头,然后轻轻推了一下童雁翎,便在对方也说了句“告辞”之后,带着几分匆忙,又不敢表现得太匆忙的,引领着还在纳闷兄弟之间怎会关系如此拘谨的家庭教师,往大门口走去。
第3章
从叶家离开那天,童雁翎心里始终结着个疙瘩。
他着实不喜欢那位大少爷的做派,姿态也好,谈吐也罢,怎么都透着那么一股子傲气。冷冰冰的,那么难以接近。
当然了,自己也没有接近这个人的必要,可同是一个家庭的成员,差异为何如此巨大呢?那位二少爷开朗亲切,叶老爷虽说很有几分威严但也算得上和蔼,唯独这个叶家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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