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沉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viburnum
字字句句,针刺一般,戳着童雁翎的耳膜和自尊心。
“我要是……死也不答应呢?”抱紧了怀里的文件包,他扭过脸,用自己全部的定力,和对方四目相对。
“死也不答应啊……”并不意外这样的回应,甚至好像很享受这样的回应,叶鲲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摸了摸下巴,语气似乎满是无可奈何,“那就只好来点狠招了。”
童雁翎跟着那句话咬紧了牙关。
“什么……狠招?”
“你猜啊,你猜我叶鲲能干出些什么来。”
此时此刻,是真的快被逼上绝境,童雁翎无言以对,皱着眉,闭上眼,他只觉得脑子里,心里,都是一阵阵的天旋地转。
而更让他天旋地转的,还在后头。
欣赏够了他的绝望,叶鲲耸了一下肩膀,而后开口:“话说回来,童先生,你答应不答应的,都是之后的事儿,现在,你总得先把‘车’给我交了才行。我毕竟是个生意人,生意人不做无偿的买卖,我亲自开车还把你送到家门口,你总得给我点儿什么,让我心满意足觉得没白跑这一趟吧……”
话音,落下,就在童雁翎发觉到事情不对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那男人压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而后直接就堵住了那刚刚想要抗拒的嘴唇。
那是个结结实实的,掠夺性的亲吻。
童雁翎想挣扎,那只手就扳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更是贴在他胸口,满是恶意的揉捏了几下之后,拇指压住乳头的位置,使坏一样用了点力道搓了下去。
“呜嗯!……”童雁翎一声惊喘,终于拼尽了气力,撕扯一样拽开对方。
他眼眶已经泛红,就算隔着厚实的冬装,刚刚被搓弄过的地方也还是有种细微的刺痛感,嘴唇上还留着刚刚那亲吻的濡湿,整个人往后靠在车门上,他盯着叶鲲,盯着那一脸淡淡然的男人,然后慌不择路一样胡乱推开车门,跳下车,跌跌撞撞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他不知道叶鲲用什么样的眼光看着他逃走的背影,他不知道自己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边走边哭出来,他不知道那辆漆黑的车子什么时候离开。
他只知道自己逃回家,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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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里,锁上门,然后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他动用了全部意志力,让自己在最短时间之内稍微冷静下来,洗了把脸,他把头发弄整齐,练习了好几次,终于能让平日里给家人的微笑重新自然的挂在脸上,才离开厢房,回到堂屋。
母亲正在摆筷子,桌上是刚刚做好的饭菜,踩着一双小脚的金嫂端着一盘清蒸鱼往桌子中心放,父亲坐在旁边不远处的太师椅里,手里是一本线装书,身后站着的,是弟弟童雁声,手中是父亲的烟袋锅,正往里填着新的烟草。
“哥?你回来啦。”弟弟跟他打着招呼,似乎把他的出现,当成是这个死气沉沉的家里唯一的新鲜空气。
点点头,叫了声爸妈,童雁翎帮母亲往碗里添饭。
席间,他话不多,母亲问他是怎么了,他也只是说今天有点累了而已。
然后,直到天都黑下来,洗漱完毕,兄弟俩都回到屋里,他才终于在憋了许久之后,跟童雁声开了口。
他说,雁声,哥问你,你到底能不能离开梨园行?你到底能不能别再去玩儿票了?戏班子的门,你到底能不能不再进了?
童雁声沉默之后,有点烦躁的叹了口气,告诉他说,自己是死了心,铁了心要唱戏的,谁也拦不住,谁也别想拦。
听着那样的说法,童雁翎激动起来,他走到弟弟床边,坐下来,抓住对方的手腕,问他说那假如哥硬逼你呢?假如哥以死相逼就是不让你去当什么戏子呢?!你不为谁,也要为哥想想啊!你不为外人,也要为咱爸妈想想啊!这一家子都在为你操心,你知道不知道啊?!做人得良心摆在当间儿,你考虑没考虑过我跟爸妈的苦心啊?!哥求你了!求你了还不行吗?!
好像被这一番太过突然的话弄得慌了神,童雁声下意识胡乱挣脱开哥哥的手,沉默了好一阵子之后,赌气一样的,翻身躺下,用被子裹住肩头。
然后,他说,哥,我跟你说了我是死了心的,你跟爸妈,也就死了心吧。你别求我,也别说什么考虑谁的苦心,你们要是联合起来对付我,我也是会翻脸的,到时候,只能怪你们自己苦心放错了地方给错了人了。
童雁翎沉默了好长时间。
然后,他低低的开口。
“雁声,你知道现在全家上下,可以说都指着我一个人在养吗?爸眼睛不行了,身体也不好,他早就不能像当年那样写文章做翻译了。妈没有工作,你呢,又一天到晚在外头折腾。你好歹也是念过高等中学的,要是能正经找一份事由,也算能多给这个家……”
“嫌我是个拖累,你把我赶出去啊!”带了鼻音的抗议声从被窝里传了出来,此后,便没了更多的回应。
听了那句话,童雁翎只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带着亮光的东西,被一场冷雨刹那间浇灭了。
他两手撑着膝盖,安静了好一会儿,抿着嘴唇,站起身,默默走回到自己床边。
翻身上床,他睡下了。
从那一晚起,他足足三天,没主动跟弟弟说过话。
白天,他去学校研究功课,去图书馆一泡就是大半天。晚上,他回家吃饭,陪父亲看书,陪母亲聊天,然后上床睡觉。
这样重复到第四天,中午从学校回来的童雁翎在吃过饭,准备好要去给叶鹏上课的材料之后,跟父母打过招呼,往院门口走。
童雁声迟疑着,往前追了几步,叫了声“哥!”
回过头,他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样的脸,不言不语。
“哥,你……早点儿回来。”跟在后头的男人脸上微微泛红,像是要多说几句什么,又怕大哥生气。
“……你今天,又要去哪个班子了吧。”看了看弟弟刚换上的新长衫,和整理得格外体面漂亮的头发,他轻声问。
童雁声低着头,眉心动了一下,然后告诉他,是。
“那,你就不用管我回来不回来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却隐约有点颤抖,童雁翎单手扶着斑驳的院门,转身离开之前,只留给对方一句话,“我刚跟爸妈说过了,今晚,我会住在叶家,承蒙叶少爷盛情邀请,这等事,现在,已是推脱不掉的了。”
第7章
话音落下,童雁翎迈开步子,出了院门。
他一路浑浑噩噩,辅导二少爷功课时,也是极尽所能才不至于乱了章法,然后,就在功课结束,和叶鹏一道去了正厅,和叶老爷谈了几句之后,在那少年又想要把他送到门口时,门口传来了几下汽车喇叭的声响。
那声音,听得童雁翎一阵寒噤。
他慌乱,然而没有动弹。
他坐在原地,等着那个高大的,西装革履的男人一步步走近。
他像个标准的客人一样,起身低头,叫了一声:“大少爷您好。”
他眼看着对方扫了他一眼,然后凑过去跟叶老爷说了几句生意场上的事,接着,叶鲲嘴角微微上扬,告诉父亲,今天想去仿膳饭庄见几个用得着的朋友,就不在家里吃饭了。另外,反正也是顺路,就还是开车把童先生带回家吧。
叶老爷自然应允,叮嘱叶鲲路上慢点,然后在叶鹏的搀扶之下,将两人一路送到大门口。
那一对父子并不知道,低垂着一双眼上车的童雁翎,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也并不知道,叶鲲根本不会开车去什么仿膳,他的目的地,是他自己的别馆,他脸上的笑,藏着的全是眼看就要得手的欣然,和猛兽猎杀前的迫不及待。
一路上,他无言,童雁翎也无言。
车开到那条陌生的街道,停在两扇漆黑的铁门前。
伸手到车窗外,按了一下墙上的电铃,不多时,大门被从里头打开,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跑到车边,毕恭毕敬拉开车门,低头弯腰说了声“大少爷您回来了?”
都没回应半个字,只是问了句“柴田把饭都准备好了吗?”,在得到肯定答复后,交待着“那你把车停好之后,就跟他一起走。”便下了车。
叶鲲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并没有动弹,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又摆了一下头。
童雁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听了话,下车跟上去的。
他不敢看管家的脸,更不愿意去猜测对方此时是如何猜测他的来历的,他就只是迈开步子,一声不吭,跟着那个大步走在前头的男人,一直进了庭院深处那栋深灰色的二层小楼。
直到进了正厅,他才意识到,这是一栋多么漂亮的房子。
明亮的地板,西洋的家具,奢华的吊灯。黑色的皮沙发,褐色的地毯,米色的墙纸,珍珠色的窗帘……整个大厅装修富丽堂皇,然而颜色却还是低沉或偏冷。
和这个人好像……
正低头想着,从厨房的方向走出来一个个子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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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中年男人,男人衣着体面,留着两撇漂亮的小胡子,看到叶鲲,规规矩矩鞠了个半躬,而后看了一眼童雁翎,也不深不浅给了个礼节之后,朝着大门的方向离开了。
“那是我的厨子。柴田达志。”叶鲲发现童雁翎在看着对方的背影,很是随意的介绍了一句。
“日本人……?”
“怎么了,不可以吗?”
“没……”
“他手艺很好,人品也经得住推敲,我是从莱佛士法餐厅把他挖来的。来吧,先吃饭。”解开大衣的扣子,脱下来,随手扔在一旁的沙发椅上,叶鲲一把揽过童雁翎的肩膀,从他手里抽出那始终抱着不放的公文包,也放在椅子上,然后在那全身都僵了的男人背后轻轻一推,示意他去餐厅。
童雁翎几乎就是跌跌撞撞走过去的。
而接下来的事情,就更是让他一阵阵摸不着头脑。
叶鲲,那个飞扬跋扈的大家少爷,竟然为他拉椅子,帮他倒酒,告诉他每一道菜的名字,教他用刀叉,手把手的,教他用刀叉……
看着对方切牛排时微微发抖的样子,端着红酒杯凑到嘴边的叶鲲微微眯着眼笑了。
那一餐,童雁翎吃得不多,虽然饭菜是真的异常美味,但他尝得出,却吃不下。餐桌上,叶鲲跟他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他也都含糊的应了,可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不知道哪一刻就会被突然做些什么。
外头,天渐渐黑下来了,暮云压过宽大的黑色落地窗,遮住了最后一线阳光。终于熬到饭后甜点也吃过,他放下那银色的小叉子,只顾局促不安低头看着漂亮的丝绸桌布。
坐在旁边的男人点了一支烟,默默抽了几口,然后问了他一句:“童先生,你这就算是……全都想好了,是吗。”
明明是问句,却好像根本不带有疑问的意思,怎么听都好像已经足够确定了似的。童雁翎听着,皱起眉心,犹疑再三,抬起头来。
“大少爷,您是真的……能让雁声再也跨不进梨园行半步吗?”
“是。”
“不会……伤了他什么的?”
“伤他干什么。”冷笑了一声,叶鲲隔着薄薄的烟雾看着眼眶已经有点发红的男人,而后慢慢将左腿搭在右腿上,“你放心,一个电话的事儿。少一个玩儿票的童雁声,还是少一个捧场的叶大少,哪个更称得上是个损失,戏班子的班头的只要不傻,就算得清这笔账。”
“……”不知该感谢,还是该说些别的,童雁翎呼吸都困难起来,到最后甚至连点个头都做不到。他就只是坐在那儿,一直等到叶鲲无言抽完那支烟。他在那个男人熄灭烟蒂,猛然站起身来时浑身一颤,跟着,便被一把从椅子里拉起来,直接摘掉了眼镜。
近在咫尺,叶鲲盯着他看。下巴被捏住,他怎么也躲不过那霸道的视线。
“浴室在楼上,右手边,走到头。水给你放好了,这会儿,应该还是热的。”那么说着,叶鲲微微笑了,重新把眼镜给他戴上,然后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楼梯的方向。
童雁翎完全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稀里糊涂上楼的,他找到了那间浴室,推门进去,愣愣的站了好半天,才慢慢脱掉衣服。迈进浴缸,泡进温热的水里。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洗这样的澡。
家里用的是木盆,外面,自然就是大浴场了,而现在,他坐在连接着一个炭炉可以给水一直保持热度的西式浴缸里,旁边是放在各种雕花玻璃瓶子里的,有着不同香味的洗浴用品,这样的差距,到底是要说明什么?
他到底是在做什么?
真的!他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突然一阵心神大乱,童雁翎一下子从浴缸里翻身站了起来。他想逃,想马上逃!
他想就算是跪着求他叶大少,也要这桩“买卖”取消,弟弟不就是想做个戏子吗?那就随他去做啊!他不就是需要辛苦养家吗,那就由他来养啊!!大不了把这一切都当成是命!认下来也就是了!!
他这样和一个嚣张跋扈的豪门少爷缠在一起是想要干什么?!!
扯下旁边架子上柔软的毛巾草草擦干身体,童雁翎想要以最快速度穿好衣裳。
但是,他没得逞。
那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浴室门口,半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推门进来,看着慌乱中想用衣服遮挡身体的他,轻轻一笑,几步走上前,拉起他的腕子,便毫不犹豫,直接拽着他,往外走去。
衣裳,掉在地上了,赤着脚走过光亮的地面,留下了一串凌乱的脚印。童雁翎根本来不及拒绝,就已经被拉进了卧室,然后随着那男人一用力,整个人,就被摔在了床上。
他眼看着叶鲲连卧室的门都懒得关,就边解开衬衫的扣子,边朝他走过来。他想要抵抗,却被轻而易举就压住了手腕,他想喊一句“别!!”,但掠夺一样的亲吻压下来时,他连半个字,都没能说出口。
亲吻霸道、顽固、不留情面,牙关被颇有点技巧的舌尖撬开,跟着,便是令人羞耻到不行的深度纠缠,从没和任何人有过这种接触的童雁翎,在感觉到唾液顺着嘴角滑落时几乎想咬舌自尽。但亲吻却在此时突然结束,那没有任何言辞,只是急着品尝他肌肤味道的嘴唇,就又挪到颈侧去了。
他怕得要死……
胸前被揉捏,腰间被摸索,挂着烟味的指头一路探到他大腿内侧,然后,一双拼命想要并拢的腿,就硬是被灼热的手分开了。
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呻吟,他想要哀求对方停手却羞耻到不知该怎么说,叶鲲压着他,抱着他,啃咬他的耳垂,而后用低沉的声音和滚烫的气息撩拨他的鬓角。
“要是怕,就闭上眼。”命令一样的语调,对于童雁翎来说,却好像濒死的人得到了一剂良药。良药有毒,只是会延缓他的死亡,不可能让他光阴倒流,但人都要死了,是真的,想不了那许多。
他闭上眼了。
然后,等着他的,便是一场巧取豪夺。
身体,被翻过来,脊背,被湿热的舌尖舔过,腰身,被以最耻辱的姿态抬高,一阵冰凉滑腻的触感贴在他想都不敢想的地方,指头只是积压了几下,便没有任何预兆的顶了进来。
“呃啊……!嗯……”终于叫出声来,他承受不住的伸手想要抓开对方的指头,但那男人根本不许他反抗,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仍旧继续着深入和探索,撩拨的言语,也丝丝缕缕,送进耳廓。
“别乱动,一会儿就好了。放松……听话……嗯?怎么了?是这儿?”感觉到碰触在深处的某一点时,怀里那个身体就会猛然痉挛一下,叶鲲挑起嘴角,含着柔软的耳垂轻轻舔弄,他不假思索顶进第二根指头。挤压和扩张,在身下的猎物更加惧怕,却显然已经被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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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时,变得愈发肆无忌惮,他听着那无措亦无望的呻吟,感觉着那腰身逐渐的无力,把原本用来束缚那个身体的手,挪到对方股间,有点故意的一把攥住已经被迫有了反应的物件。
“啊哈!……别……大少爷!别……啊……”那里被缓缓搓弄,身体里又被反复戳刺,从没体验过的快感强烈到让童雁翎是真的快要死了一样,他带着哭腔哀求,但他清楚自己的身体想要的是什么。这种反差让他恐惧,一种深藏的本性被硬是揪出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恐惧。
他没能忍耐得住那前后夹击的挑逗,死死抓着滑溜溜的丝绸床单,他在难耐的呻吟声中,在那男人手里,达到了第一次高潮。
喘息着倒在床上时,他听见对方的低笑,他感觉到一只手把那粘稠腥气的液体蹭在他背上,他觉得恶心,却无力反抗。
而后,他被翻过身体,他眼看着那白衬衫已经凌乱的男人干脆几下将之脱掉,随手扔在地上,他眼看着那黑色的西裤包裹不住的隆起的轮廓,在腰带被拽掉,拉链被拉开,衬裤也被撤下后,本来面目就那么展现在他视线里。
他在被拉着手腕,指头接触到那灼热的器官时惊恐的用力把手撤了出来,但那男人并没有因为他的躲闪而气恼,反而顺势压住他的胳膊,把他的腿往两边分开。
“大少爷……不行……算我求你……”
直觉告诉他,自己最后一丝防线也要被攻破了,童雁翎绝望的哀求,他不知道自己哭出来没有,可他发现那掠夺者在看了他片刻后俯下身,亲了亲他的眼角,伸出手臂牢牢抱住他,然后低声告诉他说:“要是疼了,咬我就好。”
那是命令?还是提醒?他不清楚,他只记得坚挺的顶端如何抵住入口,然后一点点,毫不妥协的,硬是挤进了从没接纳过异物的穴道。
他是真的,真的,疼了。
已经疼到身体僵硬,无法顺畅呼吸时,他满脑子想得起来的,都是那句“要是疼了,咬我就好。”
侵略再一次深入时,他真的张开口,咬住了面前微微汗湿的皮肤,他听得见耳边那男人在刺痛中的低沉喘息,但即便他就是那么咬了下去,身体里的抢夺,仍旧毫不退让。
而当那凶器已经整个进入,并在略作停歇后开始缓缓抽动,他就连咬下去的力气,都彻底没了。
疼,还是会疼,可疼痛中,却夹杂着怪异的快乐。他想哭,他也真的哭了出来,可即便那不知是不是完全因为耻辱而落下来的眼泪洇湿了鬓角,快乐,却还是不受理智与道德约束的,越来越多。
他管不住自己的呻吟,他一直呻吟到喉咙沙哑,乳头已经被吮吸揉捏到微微红肿,股间更是与意志相悖的猥琐的立着。他能感觉到从对方额角滴下的汗珠落在他眼睑,然后混合着他的眼泪从脸颊滑过。
他记得自己被接二连三逼上顶峰,然后在那男人按捺不住的激烈冲刺后,被滚热的粘稠,填满身体内部……
再之后的事情,就真的,太模糊了。
叶鲲到底有没有意犹未尽的吻他,到底有没有在撤出那物件之后仍旧抱着他不放,到底有没有从浴室拿了毛巾给他擦身体,到底有没有拉过被子给他盖住的同时告诉他别哭了,睡吧。
他不记得了。
或者,他是记得的,他只是不肯承认,那些都真的发生过……
唯一无法否认的,是两人贴在一起的皮肤传递的热度,缭绕在耳后的呼吸中浅浅淡淡的烟草味道,还有搂着他的那只手,直到他真的沉沉睡去,都不曾离开片刻。
第8章
第二天早晨,童雁翎是在浑身酸痛中隐约醒来的。
明亮的窗子遮不住明亮的阳光,被那光线晒在脸上时,他抬起手,挡住眼睛,用略带着轻微沙哑的嗓音低低念了句:“雁声……天都亮了,怎么不叫我……”
回答他的,是个满是压迫感的声音。叶鲲凑到他耳根,跟他说:“就算叫你,你真能早早起来?”
听到那个声音时,童雁翎一下子睁开了眼。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脸颊瞬间变得通红,想要赶快起身,却被腰间的酸和身后的痛弄得一阵无力。
叶鲲就借着这种无力压住他,嘴角是依旧霸道的浅笑,一双手再度开始在他肋侧摩挲。
“大少爷……别……天都……啊……”童雁翎想要拒绝,可对方不许,控制住那虚软无力的身体,叶鲲一把掀开被子,就那么让两个人都赤裸裸暴露在清晨的光亮之中,而后,他先是用一连几个深吻让怀里的人变得两眼朦胧湿润,跟着就将亲吻一路向下,挪到小腹,轻轻亲了几下,最终分开那双不情愿的腿,扶着昨晚不记得射过多少次的物件,想都没想就含了进去。
但那“想都没想”,仅仅是叶鲲而已。在童雁翎看来,这绝对是“想都不能想”的!用唇舌去玩弄同样是雄性的最……最下流的地方?!
“呃啊!……啊哈……大少爷……不行……”刚睡醒的低血压和昨晚被折腾了个够的疲惫让他真的没办法好好抵抗,可欲望中心,倒是醒得比他的头脑快得多,那里不知羞耻的硬了起来,被那男人饶有兴致一次次吞到喉咙深处。
童雁翎闭上眼,最终,放弃了挣扎。就在感觉到指头又一次探入身后狭窄的缝隙里时。
叶鲲发现那缺乏力度的拒绝停了下来,他明白,那既是绝望,又是输给快感,而在他看来,最好是输给快感的成分所占比例达到最大值。这对他而言并不算多难,而实际上这个身体也算是足够配合,因为那昨晚刚刚侵袭了一次又一次的穴道,很快就开始颤抖着吞咽他的指头了。
果然。
一朝开了荤,谁还要吃斋念佛?懂得了肉体的欢愉,哪个还能躲过欲念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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