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沉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viburnum
“麻烦您,配一副一样的就好。”
经理接过眼镜,看了看,面露难色。
“童先生,您这架子是黄铜的,样式也有几分老旧了,想必是用了很久了吧,金属老化了,才会容易断开。镜片看着……也只是普通的水晶玻璃。恕我直言,您别见怪,这样的眼镜,我们这儿配不出来。您看,要么我给您配一副秀郎架的?最起码,看着和您这个,会接近一点。镜片么……我建议您用‘克罗克斯’的,您一看就是离不开眼镜的人,这个牌子耐磨,度又极高,用起来最舒服。您觉得呢?”
听着那样的细致推荐,童雁翎心里开始犯难,可也只是衡量了片刻后,他就向对方再次笑笑,而后说:“您是行内专家,我听您的,可我只是个教书先生,说出来您别见笑,若是价钱太高,我真唯恐负担不起。”
经理听完,侧脸看了叶鲲一眼,然后马上赔笑。
“童先生,叶大少爷既然带您来了,我们哪儿能您的钱啊,回头我只要说句‘万钧实业的少爷光临过’,日后那客源还能断了吗?您尽管选,尽管挑,您换一副戴着舒服样子又漂亮的镜子从我们这儿走出去,那也是我们的活招牌啊。”
“可……”
“行了,都是买卖人,就别来这套了。”打断了两人对话的,是叶鲲,弹了一下烟灰,那男人轻轻拽了一下裤子上细微的皱褶,“就按你说的,给他配一副好的,钱记在我账上。我听说,‘爱新觉罗家的人’,也在你们这儿配过几次眼镜,你要搭钱买活招牌,他们家比我们叶家更合适。”
叶大少开了口,经理不再多嘴,只客客气气笑了笑,告诉童雁翎这边请,先来“对光”,就带着还有点不知如何是好的他往后面去了。
结果,说到底,还是配了一副高级货。
对着镜子看了看,感觉气质都和之前不同了似的,童雁翎多少也是有几分窃喜,对经理再三道谢,接过那个装眼镜用的雕花黑牛皮盒子,看了看里头自己那副旧眼镜也还在,便恭恭敬敬鞠了个躬,跟着已经站起身来往外走的叶鲲离开了。
经理一直送到门口,直到看着两人上车才回店里暂且不谈,童雁翎坐在副驾驶位上,摸着新眼镜光滑的框架,迟疑了一下,开了口:“大少爷,这钱,以后就从我的薪金里扣除吧。”
“薪金?”
“是,等到日后结算我给二少爷辅导功课的薪金时,扣掉就好。”
叶鲲听着那样的说法,只是有点无奈似的哼了一声。
“就当是我替天淼补送你的见面礼了吧。”
“这怎么行……”
“我说行就行。”根本不打算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叶鲲干脆直接转移话锋,“那副旧的,干嘛不扔了?”
“哦,这个,是李学长带我去宝山斋配的,镜片和架子,也都是他帮我挑的,多少,算留个纪……”
童雁翎的话没说完。
因为就在他刚说了一半时,旁边开车的男人就皱起眉头来,紧跟着便猛伸过手,一把抄起那旧眼镜,只一甩手,就从车窗给扔了出去。
第10章
叶鲲说要帮童雁声去南京谋生的那天,童雁翎始终心神不定。
给二少爷上课的时候,他偶尔就会想起弟弟在客栈是否安好。上完课往客栈赶的时候,他反而就会惦念家里情况是否平稳。等到进了客栈,见到弟弟,放下心来的同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叶鲲把现在攥在他手里的那张条子交给他时候的情景。
“拿着这个,交给你弟弟,我今晚给南京打电话,明天那边就会做好准备。”借口要送他,叶鲲在走到门外后,把一张纸条塞到他手里,“待会儿家里要来几个我父亲的旧交,我是长房长子,不便离开,司机也被派去车站接人了,就委屈你自己叫洋车吧。”
“大少爷哪里话。”看了看条子上的内容,童雁翎将之牢牢攥住,往后退了一步,继而深深鞠了一躬,“你这样帮我,我已经感激不尽无以为报了,何来的委屈。”
“是吗?‘委屈’不‘委屈’的,就明天到了我的别馆再说吧。”说着别有用意的话,叶鲲微微扬起嘴角,然后在对面的人开始脸红局促时补了一句,“不用想太多,除了我想要的那份‘答谢’,你只要好好教天淼功课,就当额外还我的人情,也就行了。”
说完那句话,叶鲲只告诉童雁翎路上小心,便转身迈步,进了院门。
而站在雪地里的童雁翎,连句“好好教二少爷,本就是我应尽的职责”都没来得及讲,就连那男人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彼时,他不知自己是不是还是“想太多”,但叶鲲最后说的内容,仍旧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果然一切都还是个交易吧。所谓欠与还,在一个生意人眼里,都是可以量化的,也都是需要平衡的。那,是否现在的帮衬,都是索要更多答谢的根据?
他不知道,也有点不敢去揣测。
叫了一辆路过的洋车,交待了地点,叮嘱车夫慢点走别滑倒,便抱紧了公文包,靠在座椅背上,长长吁了口气。
然后,此刻,他在客栈房间里,把那张条子,交到弟弟手里。
“哥?这是……”童雁声看着上头的字,皱了皱眉。
“这是叶家四小姐和丈夫谢建豪先生在南京的住址。雁声,我现在说的,你牢牢记下,不许忘半个字。”虽然有着一样的相貌,却在和弟弟相处时就自然而然带出兄长气息来的童雁翎指了指条子,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这条子,你贴身好,之前,读它十遍百遍,把地址背下来,别都指望事到临头再翻腾这么一张纸。明天一早,我还会过来找你,给你带几件最好的衣裳,买车票的钱和能撑几个月的生活,再陪你去车站。等你到了南京,先去找到四小姐家,找到后,可别直接进去打扰。就近找个澡堂子,洗澡、理发、刮脸,把自己拾干净漂亮,换好衣服,再去见人家。到时候,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谨慎,四小姐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谢先生又是军界要人,你不能丢自己的脸面,不能丢童家的脸面,不能丢大少爷的脸面,别忘了,这条出路,可是他给你找的。你给谢先生做文员,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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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个勤勤恳恳本本分分,不能怠慢松散。若是谢先生给你安排住处,你记得千万不要厚着脸皮应下来,自己去外头租一所房子,以后用每月的薪金付房租,吃穿用度,不可浪。业余时,你要唱戏,就随你唱戏,可要唱得体面,还是混得放浪,你心里得有个自我约束的准绳。南京城也是花花世界繁华所在,你要是玩儿心太重在里头糟践了自己,到时候可别怪哥狠心不救你!家……你暂时是别指望能回去了,爸妈那边,我自会有个说法。至于以后爸能不能接受你,我保证好好劝,可我不保证劝得出个结果。我知道,你舍不得妈,妈也肯定舍不得你,将来有了机会,你也稳定下来了,如果能请上几天的假,就回来看看她。到时提前告诉我,我带着妈偷偷出来见你。雁声,哥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去了南京,可就得靠你自己了。你可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心疼自己,别让我跟妈担惊受怕,得了空儿,就写封信报个平安。想家了,你要哭,就哭,可哭完了,还是得好好活着,活出个样儿来,听见了没有?!”
话到最后,不管是说的,还是听的,都早就泪湿了衣襟。童雁声攥着大哥的手,点着头,从椅子上跪到地上,泣不成声。
他发誓说自己会牢牢记住那些话,他不会给大哥丢脸,他只觉得对不起大哥,他说日后赚了钱,有了存款,一定汇到家里,这个家,他再也不能让大哥一个人养了。
而童雁翎,则只是应着,劝慰着,然后伸出手,把那个和自己有着同样面孔却是完全另一副灵魂的人扶起来,一把抱进怀里。
他舍不得,他口口声声说弟弟舍不得,妈舍不得,可他也同样舍不得。那是他亲弟弟,那是跟他同年同月同日生,一奶同胞一起长大每一条血脉都连在一起缠在一起的亲弟弟!
他真的太舍不得了!可眼前,他除了让他走,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他也觉得有点讽刺,明明自家也是有一些亲戚的,可衡量一下,去寻求那些亲友的帮助,竟然似乎都不如一个刚认识不久,正和他有着一场说不出口的交易的男人提供的出路更快,更保险,更有可行性。
好像,真的是太讽刺了点的……
那天,并没有在客栈停留太久,童雁翎等到彼此情绪都稳定了些,就离开了。他回到家,把一封弟弟写的短信交给母亲,说雁声已经走了,但不必太担心他,他会好的,他会长大的,他已经开始学着长大了。
他不敢让母亲知道弟弟在客栈,因为他再清楚不过,一旦母子相见,再想走,可就都走不了了。
母亲哭得那么可怜,那哭泣,是从心坎儿上生拉硬拽扯下一块血肉来的,为人母者才懂的痛。
比分娩时的痛,不知要剧烈多少倍。
当晚,童雁翎确认了父亲状况还好之后,陪母亲吃了点东西,等到母亲睡着,才回自己房间。
他逼迫自己睡下,逼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然后,总算勉强睡了几个不安稳的觉之后,他在第二天天亮时,却赫然发现母亲不知何时走进屋里,睡在了童雁声的床上。
枕着儿子的枕头,抱着儿子的被子,花白的发髻凌乱松散,眼角是不知哭了多久造成的红肿。看着那样的母亲,童雁翎又一阵心酸。
他觉得母亲的境遇如此不幸,又有一种异常强烈的冲动想要问一句“若离家出走的是我,您会这么伤心吗?”
但他不能,现如今,他只能打起神来,撑住这个家,稳住自己的生活。
别无他法。
轻手轻脚给母亲盖好被子,他洗漱过后,提起昨晚拾好的小皮箱,又看了看父亲的情况,告诉很早就起来的金嫂辛苦留意一下父母的动静,便离开了家。
他去了客栈,把东西交给弟弟,然后一起赶奔火车站。
买了票,等车来,兄弟俩坐在一起,却很少交谈,因为总觉得话一多说,眼泪就随时要掉下来了似的。
火车轰鸣着进站时,还没停稳,童雁翎就走了。
他不敢看着弟弟上车。
因为他怕就在对方刚刚登上梯子的那一瞬间,自己就会疯了一样伸出手去,抓住弟弟的衣袖,把他硬扯下来,然后嘶喊着告诉他你不许走!你不许逃!你不能留我一个人!你不能丢下这个家!……
可到最后,他虽然没忍住眼泪,却住了阻拦对方离开的手。
他不能失去冷静,这个家现在如果还有一个人必须保持冷静,那就是他了,也只能是他了。
就算是硬装出来的顽强,他也得顽强下去,否则又当如何呢。
童雁翎回了家,安抚劝说母亲什么都会好的,为了不让弟弟担心,也要高高兴兴的,等母亲总算情绪略微稳定下来,眼里有了点光,他才略微放下心。
那天上午,他帮金嫂给父亲熬药,陪母亲聊天、理毛线、约定好了这件事先不要告诉父亲,只说雁声在外头避风头不敢回来,也就罢了。
等到中午,金嫂做了简单的午饭,吃过之后,安顿母亲再睡一下,告诉金嫂说自己下午要出门,最迟明早回来,他扫了院子里和院门口的积雪,洗了脸,换了身衣裳,靠在椅子里打了个盹,就算看不下去也还是坚持着看了一会儿书之后,听见从院门口,传来的一声汽车喇叭声。
放下书本,抬手抹了把脸,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来接他的,是叶鲲的司机。
对方客客气气把他请上车,而后平平稳稳把他送到地点,停好车之后,便离开了。
看着身后的黑漆铁门关上,童雁翎克制着心里的紧张,迈步往里走。而他眼看着,甬路尽头那灰色洋楼的大门被推开,从里头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手里夹着烟,白衬衫外头套着墨蓝色的西装马甲,笔挺的长裤,锃亮的鞋。站在门口,他就那么边抽烟边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眉心微微皱起,拢了一把漆黑的头发之后,那男人在童雁翎低着头迈步走上那两层台阶时,朝他伸出手。
如果说回应一样把手伸过去是下意识动作,那么等他反悔,都来不及了。指掌被一把攥住,叶鲲拉着他,进了屋。
他知道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但他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关上门,将他整个人顶在门上,热烈的亲吻就压了下来。
那真的太热烈了,让他连心都要承受不住,而他竟然是有几分庆幸乃至感激这个亲吻的,因为就是那份热度,那唇舌上残留的烟味,还有紧紧贴着他的体温,可以让他暂时昏了头,软了脚,忘却了所有悬而未决的烦心事。
叶鲲什么都没问,一个字也没有,亲吻结束后,他用拇指抚过童雁翎湿润的嘴唇,看着那双一样湿润的眼,凑到那泛红的耳根低语:“跟我来。”
那么说着,叶鲲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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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大厅的西式沙发前,坐在宽大的垫子上,靠着柔软的椅背,熄灭了烟之后,冲着还靠在门上的童雁翎勾了一下手。继而在对方走到近前时拍了拍自己的腿,要他坐下。
“不用担心,今天我让他们都提前下班了。”一语道破那个迟迟不动的人心里的顾虑,叶鲲用手比划了一下整栋小楼,然后在那侧着脸不敢跟他四目相接的书生迟疑着,动作僵硬却还是最终坐在他腿上时,一把揽住对方的背,手直接撩开那件长衫的下摆,顺着裤腿,滑到腰间。
童雁翎打了个寒颤,呼吸也凌乱起来,他感觉到那只手在他皮肤上磨蹭的力道和温度,他的注意力被那游移的方向硬生生牵着走,从腰间,到肋侧,从小腹,到腿根。
裤子,被拽下来了,那霸道的指头握住他的物件,赏玩一样缓缓揉搓。
压制着口中的低吟,他不敢抬眼看那男人一下。而那男人滚烫的视线,就那么盯着他的脸。揽在背后的手略施力道,按着他,让他贴在自己怀里。童雁翎索性借机将脸埋在对方肩窝,躲避所有可能造成视线交汇的机会。
搓弄越来越放肆,他的喘息也越来越明显,快要忍不住时他想躲,想挣扎,但那男人不许,甚至是故意的一样牢牢锁住他,让他最终无措的射在那身漂亮的墨蓝色西装上。
白色的粘稠,在蓝色的衣服料子映衬下,显得无以复加的淫靡,童雁翎快要羞耻到死掉,可更羞耻的,还在后头等着他。
“轮到你了。来,用嘴帮我。”低声命令着,叶鲲在对方全身一抖,动也不敢动时拉着他,让他从自己腿上下来,慢慢跪坐在柔软的长绒地毯上。
而他自己,就那么岔开着腿,坐在那儿,像个君王。
童雁翎明白自己被要求了什么,也知道自己躲不过,内心的悲哀和抗拒最终输给了无奈,绝望了一样,他皱着眉,微喘着,伸手过去,一点一点,解开了对方的腰带。
就算还没有明显反应,尺寸也还是可观的物件暴露在空气里时,童雁翎几乎看也不敢看,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总算凑过去,伸手握住,继而张开口,探出舌尖。
含住那物件时,他听见上方那男人满意的叹,感觉着指头在他发间赞许一般的抚弄,闭了眼,他一点点,将之吞到口腔深处。
耻辱什么的,他已经不敢去想了。想了,怕是就会马上去寻死吧,他觉得。
那雄性的器官在自己唇舌侍弄之下很快有了反应,并越来越硬挺,接着便难以再吞到更深,可想要退却时,叶鲲却抓着他的头发,使坏一样按了一把。喉咙被戳到,童雁翎干咳了几声,眼里渗出泪来。
他哀求一样用目光示意对方不要,却不知道那目光对于高高在上的雄性而言有着怎样催情的功效,根本不许他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只是同样以眼神示意继续,叶鲲在那红着眼眶的人颤抖着气息再次垂下眼,重新开始侍候他时带着愉悦的笑靠在椅背上,发出一声舒叹。
他在童雁翎已经下巴酸痛时,才终于达到高潮,灼热的液体在他把器官撤出来的同时喷溅在那张有几分清瘦的脸上,弄脏了那副新配的眼镜。
“真乖。”凑过去亲了亲对方,他草草拾了一下衣裳,拉着童雁翎,上了二楼。
他一直把他带进浴室,让彼此都很快变得赤裸,然后拽着他,迈进放满了热水的浴缸。
摘掉那眼镜,随手丢到一边,叶鲲帮对方洗掉脸上的污浊,跟着便搂着他,一起洗了个暧昧至极的澡。
磨蹭的指头始终在皮肤上缭绕,无休止的亲吻也总是不肯离开那单薄的嘴唇,童雁翎直到头脑都朦胧起来时,才被拽着出了浴缸,然后又被简单擦干了身上头上的水,带到卧房里去了。
在卧房里会发生什么,谁都心知肚明,童雁翎害怕那种大白天被看到慌乱和放荡表情的处境,可他也清楚除非天现在就黑下来,否则,这种处境他是躲不过的。
亲吻仍在继续,上一次留在身上的吻痕还没消掉,新的印子就又在别处添了几个。身体被翻过来压住,片刻的停顿后,冰凉的软膏就被涂在了入口。童雁翎把半边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眼角余光看着被扔在枕边的那墨绿色的小巧的圆铁皮盒子,他不认识上头复杂的外文,他也没心思去想那是什么,他就感觉着埋在他身体里的指头,正借助那份润滑反复进出,带出如何淫靡的水音。
那里,又被恶意挤压搓弄了,指头也增加到两根,他管不住自己的声音,只求这份羞耻的撩拨快点结束。叶鲲当然不会就这么简单结束,他咬住那红透了的耳垂轻轻舔弄,然后最终试着挤进第三根指头。
“啊……不……嗯……”总觉得这种滋味比被那根东西直接戳进来还丢人,童雁翎红着脸呻吟,想要抵抗,又不得要领。
他觉得舒服。
该死的!他居然胆敢觉得舒服……
野兽的呼吸就在耳根流转,指头最终抽出去之后,紧接着,伴随着更多清凉的软膏被涂抹进来,内部就让更有掠夺性的东西填满了。粗大的物件一寸寸深入,扶着他腰身的手滑到股间,逗弄他就算疼,也还是没完全萎缩的器官,灵巧又霸道的使之再度硬起来,又耐着性子等他慢慢适应,然后,就开始了再也等不及的律动。
“嗯啊!……啊……呜……”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太大声,他拼了命去习惯那侵入物的尺寸和动作,他不想疼,可又想也许疼才是对自己最好的惩罚。他这是自甘堕落,他需要那份痛苦来惩罚他。
然而痛苦,并没有一直伴他左右,叶鲲颇有技巧性的带着他一点点脱离苦海,再一点点诱哄着他坠入狂喜的深渊。
狂喜真的到来时,他怕了,但抱着他的那双臂膀,却又让他觉得安全,让他猜测会不会这种时候哭出来,叫出来都理所应当。壮着胆子认为应该就是这样的,紧紧闭上眼,他哭出来,叫出来了,然后再也忍不了的,迎来又一次快感的极限。
埋在他身体的物件,还没有明显的攀顶迹象,高潮后虚软的身体被保持相连的状态翻过来,无力的一双腿被大大分开,架在对方腰间,然后,便是和之前的留了情面的动作截然相反的激烈戳刺。
“啊哈!……啊……大少爷!别!……呜嗯……”他哀求对方停下来,他想逃开,但刚刚射过的敏感身体却不听使唤,内部被狠狠欺负,压着自己的男人眯着眼,嘴角微微挑起,脸上是格外享受似的神色,额角的汗滴下来,落在童雁翎胸口,跟着又被那无力抵抗的人仍旧在陆续泄露出来的白浊覆盖住,沿着肌理线条缓缓滑落。
体内的撞击不肯停止,直到从喉咙深处发出粗重低喘的男人最终达到高潮。
童雁翎觉得自己终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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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某种试炼,但对于叶鲲来说,这还仅仅是个开端。
他撤出来,抱着对方,摸着那细软的头发,给了彼此一点缓和的时间,跟着,就是新一轮的情欲攻陷。
童雁翎真的不记得自己到底被要了多少回,那是个反反复复的过程,从午后,直到天黑,休息,睡觉,吃饭,喝水,他没有被剥夺这些权利,但他同时也都几乎没有离开过那张床。
叶鲲在他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从楼下端了早就让厨子准备好的点心的水果上来,把那块圆形小蛋糕上的糖霜用指尖挑着一点,戏弄一样,涂抹在童雁翎唇边。
陷入性事后疲惫的人在亲吻落下来时转醒,他能感觉到这个亲吻格外透着香甜,却反应不过来是因为什么。而他自己的情欲,也好像被这份甜腻很快给重新唤醒了似的,头脑明明都还不够透亮,两腿之间却又不知羞耻站了起来。
一番极具耐性的撩拨挑逗过后,已经学会了在被进入时放松接纳的入口,就迎来了另一轮索取,叶鲲慢慢进入,顶到最深时却不急着动作,反而伸手从随意摆在旁边的托盘里捏过一枚殷红的覆盆子,轻轻放在童雁翎唇边。
“张嘴。”带着笑命令着,他等到那眼神迷离的人配合的含住柔嫩的果实,乖乖吃下去之后,又抓了几颗,攥在掌心里捏碎,让酸甜的汁液顺着自己的手腕和指缝落在童雁翎胸前,跟着,便抱着想要躲闪的书生,换了姿势。使彼此面对面跨坐着,他凑过去,舔掉那胸口的汁液,并顺着刚才液体滑落的方向将舌尖一路游走,最终含住了一边的乳头,舔弄撩拨。
童雁翎已经微微沙哑的喉咙里,再度发出难耐的呻吟声来,而被扶着腰身压在床心时,埋在身体里的器官,也就又开始了缓慢却也不容妥协的抽送。
整间屋子都是淫荡的气息,直到天彻底黑下来,才终于没再继续。童雁翎想不起自己是如何在后来意乱情迷时伸手抱住对方结实的臂膀,或是用脸颊去磨蹭那壮的胸膛的,他彻彻底底当了一回欲念的奴隶,直至最后都已然乱了心性,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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