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该喂猪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桃花焕酒
罗冠杰黑白颠倒的过了五日,猪仔已经从开始的羸弱不能自理,变得活泼有力,不安分起来。
这几天索兰图不仅要帮猪场干活,还要考虑转变经营的方向,更重要的是他还得写材料,听说过一阵子县里要到村里视察,他有不少的材料得准备出来。
等他把手头的资料都写完,在一看日期,距离上一次见到罗冠杰似乎已经过去了四五天。他这边忙的昏天黑地,罗冠杰恨不得跟猪仔一起吃喝拉撒,每天除了拉屎洗漱能出来个把小时,其余时间一律呆在保温室,每天吃饭都是胖婶儿预留出来,再端给罗冠杰。
平时,见到这个烧包只会觉得心烦,没想到太久不见,索兰图竟然感觉到一点不习惯,他也想看看当初罗冠杰在自己面前立下的豪言壮语,兑现的如何。
还没来到保温室,已经能听见猪仔铿锵有力的叫声,索兰图掂量着,猪仔身体应该不错,否则也不能叫的这么起劲儿,还没迈步进去,就听见罗冠杰自言自语道:
“好了,好了,你是饭桶么,明天你就该加辅食了,一天天满脸挂饭盆儿,除了吃没别的事儿,叫那么大声干吗,不知道我亏待你了。”
罗冠杰嘴上虽然抱怨的紧,但是行动一点都不慢,几天下来,他已经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奶妈,他有时候怀疑在这头猪仔眼里自己是不是就是一头母猪,毕竟每次他过来猪仔的眼神,还有那种亲昵,他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个归西的母猪上了自己的身。
“咳,咳,咳。”
为了避免尴尬,索兰图进门前故意咳嗽了一声,罗冠杰这边喂奶,也没注意,直到眼前出现一双鞋,他才反应过来屋里进人了。
“你怎么来了?”
面对一声不吭的索兰图,罗冠杰抬头问道。
“你多久没洗澡了?”
索兰图本来进来就想看看猪仔的情况,一进屋,他对猪仔倒是放了心,也不知道是猪仔排泄物没有打扫干净,还是别的什么味道,原来浅灰色潮人发型的罗冠杰,彻底没了形象管理。
要不是罗冠杰五官能打,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头发不知道几天没洗,泛着油光,睡觉起来估计连头发也没梳,脑袋后直愣着一撮毛,索兰图甚至都能想象得到他睡觉的朝向。脸应该是洗了,但是,完全没有往日的精致,至于衣服,他隐约记得上次来这屋里,罗冠杰好像就穿的这件,难道这么久没换过?
想到这,索兰图不易察觉的往后轻轻挪了一步。
“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找事儿的,我在这忙的没日没夜,连便秘都不敢,你还问我洗澡,我能把脸洗了就不错了。”
罗冠杰已经自暴自弃了,反正在这也没有小姑娘,打扮的再好看也就是给猪看,只不过这次真的不怨他,他倒是想洗澡,可是他又不敢离开太久,他怕跟上次一样再出现什么意外。更何况每天累的跟王八犊子似的,哪还有心思合计这事儿,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吃个饱饭,洗个热水澡,睡个囫囵觉。
“你去吃个饭,清理一下,这边儿我给你看着。”
索兰图看着这个傻逼现在这副倒霉样儿,竟然有点可怜他,虽然当初因为他的失误才给猪场造成那么大损失,但是,看着现在这个猪仔活蹦乱跳的样子,就算是将功补过吧。
“得嘞,我先去洗澡,一会儿吃,胖婶儿跟我说给我留在锅里,这样热乎。”
罗冠杰一溜烟跑没了,他曾经也洁癖的厉害,不过自打来了东山,他不少毛病都被板了过来,好久没有洗个舒服踏实的热水澡,今天他必须结结实实的给自己拾到干净。
舒缓的热水,蒸腾的热气,罗冠杰其实早就饿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身上已经脏的没法看了,他越洗越不对劲儿,只感觉这胃里有点翻江倒海,他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不可能是吃坏了,头晕眼花,呼吸困难,不行,他必须马上出去,还没等走到门口,他就感觉眼前突然一黑,脚下一滑,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
总裁,该喂猪了 光腚推磨转圈儿丢人
罗冠杰感觉眼前天旋地转,躺在地上,好像不小心跳上岸的鱼,大口张嘴呼气,想要挣扎着起来,却发现身上一点儿劲儿都没有,更加不妙的是他感觉脑袋也越来越沉,他甚至觉得自己该不会就这么赤条条的摔死在浴室了吧?那实在是太窝囊了,不知道那些狐朋狗友参加自己的追悼会会不会笑出声。
罗冠杰逐渐沉溺在自己纷繁的思绪之中,最后闭上眼睛之前,他最挂念的竟然是那头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猪仔。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躺了多久,依旧头晕目眩,周围有清风拂过,他混沌的大脑才显出一丝的清明:我还活着?
“他怎么样了?”
“没事,没休息好,加上低血糖,躺一会儿,注意通风,点点儿葡萄糖就好了。”
罗冠杰恍恍惚惚摸了摸,自己身下已经不再是硬邦邦的地砖,他睁开眼看了看。
“罗总,你可算醒了,怎么样,没摔坏哪里吧?”
孟庆源一看罗冠杰苏醒过来,急忙上前,这罗公子要是真在这地方摔坏了,这个猪场都搭上也赔不起呀。
“我怎么了?”
罗冠杰看着自己躺在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环境,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浴室,眼前这地方跟自己宿舍格局差不多,但是摆设布局完全不一样,再一看身边坐着的人,他知道了,这是索兰图的屋子。
“罗总,你可吓死我了,厂里最近事儿多,您在出点意外我可真的担待不起了。您晕倒在浴室啊,多亏了小索,要不是他及时发现,你这还在浴室躺着呢。”
听完孟庆源的描述,罗冠杰这航天纳米级材质的脸皮,隐约又有崩塌趋势,因为他清楚的记得他晕倒之前就是想去拿衣服,还没穿就两眼一黑。如果没有摔坏脑袋的话,他应该是□□的横在地上,一想到自己这个倒霉样儿,又被索兰图亲眼目睹,本来面无血色的脸皮,现在也不知道是该红还是该绿。
罗冠杰铁青着脸,磕磕巴巴道:
“这个,我没事儿,应该是没吃饭闹得。”
罗冠杰心虚还想起身,一活动,又龇牙咧嘴的躺回原处,他倒是没摔坏什么骨头,但是,一点儿没有缓冲地坐地上,尾巴根儿还得疼上半月,他整个来了一个老太太钻被窝儿,现如今血糖是上来了,他的头却更低了。
“是啊,罗总,你没日没夜的照顾猪苗儿,没休息好,加上没吃饭,浴室没开窗户,通风不好,很容易就晕了。”
罗冠杰现在耳朵里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他满脑子都是自己白花花像个死鱼,被索兰图扛猪肉一样扛出浴室,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穿的衣服,好在现在身上衣服都在,他脸热辣辣的,低着头,别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孟厂长,您快下班吧,这里有我。”
刚才索兰图在保温室照顾猪仔,左等罗冠杰不回,右等还不回,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猪仔现在已经十分健康,他抱起猪仔交给白大爷准备明天开始添加辅食,自己一人去找罗冠杰。
本来索兰图就想去看看这个嘴上没谱的窝囊废又在搞什么名堂,结果他把整个猪场找了一圈儿都没见到人影儿,罗冠杰虽然不靠谱,但是也不至于这么点时间跑出去浪。
当索兰图推开浴室大门,一股闷热的水蒸气扑面而来,水汽散去,地上显现出一个不省人事的裸男,索拉图也吓了一跳,急忙探了探鼻息,还有呼吸,应该是晕了。
他本想马上拿起手边的衣服直接给罗冠杰套上,一转念,他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把大大剌剌不着寸缕的罗冠杰,咔嚓一下来了个□□写真,目的嘛也很简单,反正自己在罗冠杰那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下次这傻逼在跟自己犯浑,也算有了把柄。索兰图收好手机,才把人穿戴整齐,弄回房间,让孟庆源叫来村里的大夫,扎上葡萄糖。
孟庆源家里本来有事,被罗冠杰吓得不敢下班,如今人也醒了,他才踏踏实实回家。此刻,屋里只有罗冠杰和索兰图两个人,刚缓和下来的尴尬气氛,因为少了一人,陡然升温。
“我……”
罗冠杰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什么,太他妈丢人了,这个人是不是跟自己八字不合,为什么每一次自己丢脸他无一缺席,为什么!关键是自打自己认识索兰图开始,他丢脸的次数比自己前二十六年加起来都多!一定是他克自己。
“吃点东西吧。”
看着罗冠杰因为照顾猪仔才把自己饿晕了,索兰图也难得语气温和一次。
“我不饿。”
咕……罗冠杰放弃了,在索兰图面前,他是抬不起头了,连自己的肚子都在出卖自己。
索兰图没有说话,起身就出去了。
人一走,罗冠杰紧绷的全身突然放松,彻底躺在床上当咸鱼,本来他想起身,奈何手上还挂着水,算了,反正已经光腚推磨转圈儿丢人,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罗冠杰躺在索兰图的床上,闻着从来没有闻过的淡淡香气,他心中暗菲:平时看着装模作样,果然是个基佬,爱喷香水,只不过这味道跟之前自己闻过的都不一样,既不冲,也不妖,反而有点凝神静气的效果。
罗冠杰恍惚的都要睡着了,只听见门吱呀响了一下,他马上又紧张起来,他想快点输完液走人,跟索兰图在一起,他就是感觉浑身不自在,他闭着眼准备继续装睡。
“起来,吃饭。”
罗冠杰装死,一动不动。索兰图看着他抖动的睫毛,心中好笑,自己到底是多大个罗刹,能把这么个混不吝吓成这样。
罗冠杰自打醒过来到现在,他其实饿的要死,恨不得直接喝掉这些葡萄糖,跑出去吃饭。
索兰图也不揭穿,只轻轻搅动着汤匙,米香四溢,似乎很遗憾,叹了口气道:
“可惜了。”
话音未落,罗冠杰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坐了起来:
“我醒了,我要吃饭。”
罗冠杰什么珍馐美味没吃过,可现如今他就眼馋索兰图手里的那碗粥,管什么面子里子,现在肚子最重要。
索兰图把碗放在罗冠杰床头,罗冠杰用闲着的一只手盛了一大勺,直接送到嘴里。
刚出锅的青菜肉丝粥,这可太好吃了,罗冠杰嘴刁的很,地道的潮汕砂锅粥店也做不出这个味道,他怎么也没想到胖婶儿还有这个手艺,他吃在嘴里,暖在心里,还是胖婶儿对自己好,人一生病就容易脆弱,罗冠杰对他妈的那点思念经常错位转嫁到胖婶儿身上。
罗冠杰嘴急,烫的他龇牙咧嘴也没舍得吐掉。
“烫死我了。”
罗冠杰呼呼啦啦的喝着粥,索兰图拿起手边的一本书继续慢悠悠的看着,罗冠杰吃完一碗没过瘾,还想再要,却不好意思开口,索兰图仿佛看透他的心思,道:
“你现在不能吃太多,少吃点,明天再吃吧。”
“哦。”
二人相顾无言,还有小半瓶的液,罗冠杰手机也不知道丢哪里去了,也百无聊赖只能盯着药瓶子,如此安静,实在是太尴尬了,罗冠杰只好首先打破尴尬。
“是你把我弄出来的?”
“嗯。”索兰图还在看书,似乎压根儿没听罗冠杰说什么,敷衍的回答。
“那你进去的时候……”
“你躺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了……”
“我知道,我是想问……”
罗冠杰多想自己是摔坏了脑子,其实自己穿的板板整整,衣着得体摆好造型,唯美的晕倒在浴室,而不是像一只扒皮鱼一样躺在案板人任人观赏。
索兰图早就知道罗冠杰的心思,可他偏偏使坏,就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看着罗冠杰干着急。
“哦?你想问什么?”
“算了,没什么。”
罗冠杰放弃了,不问了,问不问反正都这样了,他一着急就爱用手划拉脑袋,忘记手上还有针,这么一动针头就歪了。
索兰图余光一直在观察输液进度,马上就要到底了,罗冠杰这么乱动肯定回血了,他急忙放下书,来到床边:
“别乱动。”
针头一歪,罗冠杰也感觉到疼了,这手背马上就肿了起来,他吓得有点儿不知所措,索兰图眼疾手快调整流速阀,拉着罗冠杰的手:
“快打完了,我给你拔了。”
“啊?你会么?要不要找专业人士啊?这有没有护士啊,刚才谁扎的啊。”
罗冠杰一连串的问题还没问完,索兰图已经拔下针头按着他的针孔:
“自己按一会儿。”
罗冠杰特别惜命,小心翼翼的抬着自己的爪子,生怕在给自己弄出点伤。
“你居然会拔针头?”罗冠杰不可思议的看着索兰图,在他眼里,这事儿可是只有医生护士才会呢。
“嗯。”
“你学过?”
“需要学么?看的多了自然就会了,你要是不怕死,我还会扎呢。”
一想起索兰图是畜牧专业,他是个当兽医的料,拿自己练手怎么成,他急忙摇摇头。
肚子饱了,罗冠杰才彻彻底底活过来,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心心念念的使命,急忙起身:
“对了,猪仔呢?你在这儿,它自己在那儿,怎么办啊?”
“明天就可以加辅食,今天交给白大爷,让他提前适应一下集体生活。”
听闻猪仔没事儿,罗冠杰犹豫再三,他不喜欢欠别人人情,这次说到底,还是索兰图救了自己:
“今天谢谢,我走了。”
索兰图抬起头,略加思索:
“你明天……”
索兰图略微停顿了一下,眼神似是关心,罗冠杰心里突然热了一下,他的付出终于得到了认可,这一眼比肾上腺素都见效,他瞬间浑身充满干劲,在喂十头小猪他也能做到!
“明天没事,我能继续照顾猪仔。”
“不是,我是说你明天把我床单洗了。”
刚才累积的那么一点点儿的感激之情,彻底烟消云散,罗冠杰觉得自己简直是有眼无珠,竟然还对这种锱铢必较的小人抱有幻想,气的他摔门就走。
总裁,该喂猪了 幸灾乐祸
罗冠杰气的直打嗝,本来想直接回屋,却有点放心不下自己的小猪,他一转身下楼来到圈舍。
逐渐断奶的小猪苗们现在已经开始添加饲料,每个圈舍的小猪都膘肥体健,按理说,猪仔长得都差不多,扔进圈里都很难辨认,但是罗冠杰对自己喂养的那头感情不一样,大老远就看见自己的猪仔被人家排挤在外,刚想往前凑凑,就被别的猪拱开。
这一刻就好像自己儿子被同学欺负,他几步走到圈前,大声吼道:
“完蛋玩意儿,就知道跟我耍混,怎么到这儿就熊了。”
罗冠杰顺手抄起旁边的一根木棍,驱赶其他的小猪。
白大爷昨天看着索兰图抱着这个猪仔过来的时候,其实有点儿意外,他伺候猪苗多年,他知道人工养活一个猪仔需要耗费多少精力,尤其这还是个先天不足,体弱多病的,看着它在索兰图怀里活蹦乱跳与之前派若两猪,白大爷问道:
“那个公子哥养的?”
“嗯,他去吃个饭,我把猪苗带过来,正好都该加辅食了。”白大爷对这个罗冠杰是一点儿好印象都没有,游手好闲,目中无人,但是,当这个猪苗又回到圈舍,白大爷的态度似乎也缓和了下来。
他把小猪身上摸了点母猪的排泄物,让它逐渐融入群体。
白大爷把所有的产房圈舍巡视一圈,就看见罗冠杰拿着棍子在猪圈旁边张牙舞爪。
“你干嘛呢?”
白大爷冷不丁在身后发问,吓得罗冠杰棍子差点脱手,罗冠杰好像做坏事败露一样,马上稍息立正,规规矩矩的站好:
“它们都欺负它,不让它过去,我看不下去。”
白大爷没接茬,只是也走了过来,往圈里看了一眼,悠悠的说道:
“毕竟新来的,身上味道还生,等过一阵子就好了。”
听见白大爷这么说,罗冠杰也勉强放了心:
“今晚它自己在这能行么?”
“难不成你能一直陪着它?”
白大爷手上没停,一边清理着圈舍,一边把猪仔从一边儿赶去另一边,看着自己含辛茹苦喂养的白白胖胖的猪仔儿孤零零的站在角落,罗冠杰的心啊,好像在醋缸里泡了一天一夜,酸得不行。
猪仔有大有小,罗冠杰养的这只体格确实偏小,但是这几日被罗冠杰喂养的不错,精神头一点儿不输其他猪,别的猪仔冷不丁看见这么个外来者,都想过来欺负一下,本来这个猪仔离开罗冠杰到了陌生环境还有点害怕,也不知道是不是认识罗冠杰,见到人来了,它的胆子明显也大了起来。别人咬它,拱它,它竟然一点儿不怵,直接就怼了回去。
白大爷扶着扫把,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好几次猪仔被掀翻在地,罗冠杰急得想上去帮忙,碍于白大爷在,他又不好意思拉偏架,只好在一旁干着急。
“不错,这崽子有点野性,你放心吧,它受不了欺负,我看着呢,等它吃上食就好了。”
罗冠杰也不好多说,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圈舍,本来满心挂怀自己的猪仔,结果刚到门口就看见,一个大盆里堆着索兰图换下的床单被套。呵!向来只有罗冠杰嫌弃别人的份儿,今天索兰图迫不及待的把床单换下来丢到自己门口,这不是明摆着寒碜自己么?罗冠杰气的一脚把洗衣盆踹的老远,甩手就进了屋。
罗冠杰一头倒在床上,气的直哼哼,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气的,还是疼的,反正跟猪呆久了,连表达情绪的方式也变了。罗冠杰太累了,一连一个礼拜没有好好睡过一宿觉,这一躺下,他就感觉好像长在床上,在一睁眼,破天荒刷新了来到东山县的自然醒时间,他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又饿了。
刚一下地,他恨不得跪在地上,早前被猪撵得乳酸刚消耗殆尽,这又添了新伤,他一瘸一拐的来到食堂,果然这个时间早就没人了,他东找找,西看看,终于翻到两个煮鸡蛋,狼吞虎咽的吃完,他又回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圈舍。
还没等靠近到猪仔,有人赶着猪就往外走,罗冠杰来了兴趣,快走几步,迎了过去,问道:
“这是做什么?”
工人之前对罗冠杰多少有点抵触情绪,但是听说他没日没夜的喂猪仔,对他又稍微有点改观,回道:
“有几头母猪发情了,这边得给公猪采精,要不就该错过发情期了。”
罗冠杰一听这个来了兴致,他急忙往自己猪仔那边飞快地撇了一眼,不错,不错,昨天还被人排挤,今天已经有了一席之地,看着猪仔地生活不在用他操心,他一转身跟着工人就来到采精室。
本以为是个神秘莫测的环境,合着就是一个冰箱,一张桌子,一点儿仪器,还有个架子。
工人把猪赶到圈舍里,白大爷身后跟着索兰图,二人一前一后也来到采精室。
“小索,这事儿应该猪场的人来做,但是这个猪场之前的采精员不干了,我只能新培养一个。”
白大爷虽然对罗冠杰态度没那么差了,但是也没多热情,稍微一点头,就继续对索兰图说话:
“这件事儿熟能生巧,我岁数大了,你也学过理论知识,我干不动了,就得年轻人,也不知道你能在这干多久,但是一看你就是个踏实孩子,进来吧。”
白大爷跟索兰图俩人提前都换好了养猪场的工作服,仿佛把罗冠杰当作空气,直接越过他就进了屋子。
罗冠杰不服,他在这儿除了装好人,哪里干过一点儿实事,明明猪是他赶回来,猪仔也是他救活的,偏偏所有人都记索兰图的好,他觉得不公平,愤愤的也跟了进来。
刚才牵进来的公猪由于屋内气味的刺激,焦躁的在屋里转圈,白大爷走到它身边,把公猪带到母猪爬架上,示意公猪爬跨,这头猪在猪场算得上年轻力壮,经验很丰富,不用太多引导就已经轻车熟路的趴在猪台上。
“小索,看见了么,这是比较有经验的,已经训练好,基本上比较好控制,一会儿先给他简单清理一下,我在这儿给你按着。”
索兰图按照白大爷的吩咐配好高锰酸钾溶液,沁湿毛巾,可是当索兰图拿着拧干的毛巾走过来,这头猪显得非常躁动不安,白大爷使了好大劲儿才按住:
“去擦干净,否则影响采精质量。”
索兰图刚一哈腰,还没蹲下,这头猪突然有点躁狂,在猪台上不停的挣扎,白大爷岁数大了,一不留神猪就跳了下来。
从猪台上下来的种猪,显得更加焦躁不安,不停的在屋里转圈,不论白大爷怎么引导,拉扯,它认准了就是不往猪台这边靠近。
白大爷无奈的说道:“小索,你让开。”
索兰图不明所以,果然他一让开,种猪也就来到猪台前,但是怎么劝怎么安抚,死活就是不让你碰。
经验丰富的白大爷也犯了难,他干这行这么久,还真没见过几次这种情况。
罗冠杰在一旁隔岸观火,乐得自在,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索兰图吃瘪,尽管这事起因跟他没多大关系,但是只要索兰图不顺利,罗冠杰心里就美。
“小索啊,你属啥的?”
“什么?”索兰图一头雾水的问道。
“就是问你生肖,你啥生肖啊?”
“虎。”
“难怪了,老话说啊,有的畜生就是打怵属虎的人,这猪配种一两年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而且它这半天都绕着你走,感觉就是有点怕你。”
早年在农村养牲畜还是很有讲究的,只不过在现代社会都是半机械化养殖,养殖场人员复杂,也就逐渐淡化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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