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柳思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云苏璃
“只是有些无趣,习惯就好了。”慕柳下意识回答完才感到诧异,“你怎么知道我爱喝羊奶?”
砚杭目光微微逃避,敷衍道:“姑娘身上有奶香味,所以大胆猜测而已。”
慕柳惊愕,闻了闻自己的手指,不过刚刚吃了奶糕,此刻应该证明不了什么。
“你到这来走了多久?”砚杭眼中泛着心疼的目光。
“半年。”
“一路上吃的什么?”
“有什么吃什么,今日托公子的福才吃到这么好的东西。”
“半年来你都不曾喝过羊奶,吃过奶糕?”砚杭的声音似是有些哭腔。
慕柳摇头,不敢看向砚杭,总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泪眼汪汪为她这个可怜人哭丧了。
“砚杭,砚杭!他是不是又去那个房间了?”
屋外传来的娇气的声音越来越近,慕柳判断此刻公主应该是从长廊拐向这边,下了台阶,往这间屋子走来,不过有丫头暗暗拦着。
“贵客昨日溺水,夫人让少爷今日再来看看情况而已。”
“溺水?我父王就是救了溺水的母后俩人才生情的!”
“公主多虑了。”
“你在教训我吗?”
“不敢,婢子该死。”
砚杭交代慕柳不要出来,随后出门将公主拦了下来。
“砚杭!”
“劳烦公主挂心府上客人。”
“说了叫我珌儿嘛,我就是你的配饰。”
慕柳忍不住悄悄来到窗边,谨慎再谨慎尽量无声打开一点点窗户,透过那一丝缝隙一睹公主芳容。
那日远远看一眼,不曾察觉这位公主其实稚嫩得很,尤其在砚杭面前,像个仗着舅舅宠爱总是撒娇的外甥女一样。
还以为公主同她差不多年岁,如今看来似乎刚及笄。
“我一介文人不带佩剑,我长公主十岁有余,论尊卑,草民唤一声公主,公主自可随意呼草民的贱名,”
“不贱不贱。”
“论年岁,公主既然放下架子,我唤公主名讳,公主是否该喊我一声叔叔亦或是哥哥?”
“我已经有一个长我十余岁的哥哥了,喊叔叔的话我还怎么嫁给你?”宁珌挽着砚杭的右手,头靠在他小臂上,满脸幸福撒娇道,“我们论夫妻,就要喊你砚杭!”
慕柳看见砚杭满脸无奈,他大概是撇头时余光瞟见了微开的窗户,料想她一定在看着他们,所以立马抽开手,将宁珌拉走。
“公主说笑。”
宁珌倒是很乐意被砚杭拉着走,满眼憧憬,问:“你要带我去哪啊?”
慕柳摇摇头,放下窗户,叹了口气。心想他们还真是般配,一个总喜欢拉着人走,一个巴不得被拉着走。
慕柳看见凳子上的婚书才想起刚才还没问砚杭是否知道温儒的事呢!
裕酋、、、、、、
慕柳找丫头要了张地图,裕酋原是一个小国,难怪一路上都没几个人看得懂那张婚书,想必她是一路都在离昭境内,不过从边境到了京城而已,像离昭这样的大国,怎么会去了解小国的文字?
不过,她又是怎么看懂离昭的文字的?
慕柳没有花心思去想这件她可能一年半载也想不通的事情,她只要回到裕酋,找到家人,不就知道原因了吗?
慕柳向丫头讨要这张地图,并收拾了行囊去找梅夫人告辞,梅夫人听说她要走,有几分诧异,大概梅夫人是想留她十天半个月的吧?
“既然来了离昭,不打听打听有没有你要找的人吗?”
慕柳摇头,笑道:“漫无目的找一个人堪比大海捞针,倒不如回去,没准能碰见认识我的人呢?”
梅夫人显然还想说什么留住她,只是不知又想通了什么,便没有挽留。
“有理,那我准备些盘缠给你,再让人备马送你回去。”
“不必劳烦夫人了,欠夫人的太多,恐怕这辈子都还不清。”
“什么话?我自乐意帮你,倒成了你的负担了?”
“不、、、、、、”
“在此等我一会,我去准备准备。”
“有劳了。”
慕柳在院中等梅夫人回来,也不知是不是梅夫人在路上碰见了送公主离开后折返的砚杭,总之砚杭知道了这件事,并且十分惊慌跑过来。
“你要走?”
“叨唠多时,添麻烦了。”
“我送你回去。”
什么鬼?
慕柳思卿 第5章 顿悟
慕柳觉得宁珌一定是在梅府安排了内线,不然怎么一个时辰的功夫,宁珌就知道砚杭要跟她一起离开离昭,并且带着军队过来堵门了?
“砚杭,你要去哪?”
慕柳被砚杭急匆匆塞进房里,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府上上上下下都不敢让她见公主,这不是无中生有,欲盖弥彰吗?难道公主生性刁蛮,不听人解释?
“送客而已。”
“你上回说游历就差点成亲了,我不管,我陪你一起送!”
“怎敢劳烦公主?”
“不劳烦,既然是贵客,本公主就要好好拜访一下!”
这是要见公主了吗?怎么突然有些心虚了?都是他们成天提心吊胆,搞得她也莫名胆怯了!
慕柳迅速整理了仪容仪表,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有人进来,外面好像也没有声音了,难道是打发走了?慕柳小心来到门口,打开一条门缝探望,院中空空如也,好像真的都走了。
慕柳直起身离开了门口,心想还是趁早离开为好。
慕柳也不指望梅夫人说的什么盘缠、马车了,她能安然离开离昭就不错了,还是赶紧走吧。
慕柳拎上包袱,打开门准备走的时候看见五个穿着统一、身形魁梧的男子从长廊中往她面前走来,他们虽然面部严肃,但是还是很有礼貌地把她请去了王宫。
慕柳不知道自己到底摊上了什么大事,她只是想静静离开离昭,怎么还被请来王宫面圣了呢?还不会真的是公主要动私刑了吧?
慕柳跟着宫人往不知名的方向走去的时候,听见路边的宫女在议论公主的事。
听说公主连鞭子都准备好了。
“本公主要好好教教她何为‘女德’!”
“可是公主,您在禁足啊。”
宁珌拉直的鞭子折成两条,问:“谁敢禁足本公主?母后知道吗?”
“就是娘娘让公主禁足的。”
“那父王知道吗?”
“陛下向来不反对娘娘的决定。”
“啊啊啊啊!”
宁珌的事,慕柳并不知道,听宫女说得恐怖如斯,慕柳在心里过了好几遍一会儿怎么宁珌解释自己的身世,尤其是千万不要提梅砚杭三个字。
宫人让慕柳独自进入她眼前的宫殿,慕柳不知宁珌是否在里面等着对她动死刑,她战战兢兢进去,里面空无一人,没一会儿便听见了一个绝不可能是宁珌拥有的声音。
“杨姑娘?”
这个声音、、、、、、好温柔,好成熟。
慕柳转身,看见一位身着鹅黄色大袖衫,外披金丝薄纱的高贵女子举步轻盈朝她走来,她暗中打量,此人应该是后宫中人,应是长她十岁左右。
慕柳不知她的身份,只好行礼,不语。
“珌儿不懂事,将你请来,本宫已经将她禁足了。杨姑娘是要回乡?”
“是。”
“杨姑娘的家乡在哪呢?”
“裕酋。”
慕柳听她小声念叨了一声“裕酋”,好像对这个地方不熟悉但是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梅夫人同本宫说了,杨姑娘一人在外难免危险,本宫差人送姑娘回乡,不过,姑娘断了跟梅公子的联系可好?”
果然是这个男人带来的祸患!
慕柳轻轻跪下,低头拜谢道:“谢娘娘施恩,不过娘娘误会了,民女只是蒙梅夫人照顾两日,并不与旁人有什么联系。”
“看来是珌儿满脑胡思乱想了?”她的话中带了几分玩笑。
慕柳不敢抬头看她,解释道:“公主对梅公子一往情深,娘娘何不随了公主的心愿,赐婚于他二人呢?”
“你可知你说这话,是要问斩的?”
慕柳赶忙跪地求饶:“娘娘恕罪。”
慕柳听见轻轻的脚步声停在她身前,一双微凉又有一丝温存的纤纤嫩手将她扶起,温柔的声音对她说:“还好陌儿不在,让他知道有人议论珌儿的婚事,有你好果子吃。”
慕柳抬眼看向她,也不知是不是她长得太温柔,明明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却那么平易近人。
后来慕柳才知道,后宫只有她一位主子,就是王后秦?若。
听说她秉性纯良,为人和善,是真正母仪天下的国母,因为她,人人都觉得离昭的女子温柔甜美,似天仙下凡。
“天色已晚,杨姑娘且在宫中休息一日,明日自有车马在门口接你。”
“多谢娘娘。”
慕柳不知道宁珌听说了这件事之后是什么反应,想必应该放心了吧?有母后替她留住砚杭,自己也以让他们成婚表明自己并无什么心思,她应该对自己没有敌意了吧?
明日就要离开这里了,真希望回到裕酋能找回过往。
“公主驾到!”
什么,什么驾到?
慕柳刚准备更衣就被这一声惊到,不是说禁足的吗?公主不应该已经觉得她不重要了吗?这是要永绝后患啊?!
“姑娘不必惊慌,公主知道姑娘大义,特来向姑娘道歉。”
道歉?
公主客气了!
“杨姑娘?”
慕柳还没准备好接见宁珌,宁珌就已经来到她面前了。慕柳慌忙跪地,低头迎接圣驾。
“民女叩见公主!”
“杨姑娘免礼,平身。”宁珌一边说着,一边将慕柳拉起来,“之前是我小人之心了,不知杨姑娘是宅心仁厚,杨姑娘莫见怪,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
慕柳见宁珌说着说着就要屈身,赶忙托住她,谁守得住她这一拜啊?!
“公主客气!”
“不客气不客气!”宁珌起身抬头与慕柳相视,慕柳只见她笑眯眯的眼睛逐渐睁大,樱桃小嘴就不曾合上。
慕柳默默后退,暗叫不好,按梅府丫头的说法,配上公主这个瞠目结舌的表情,怕是有变!
“公,公主,民女真的只是路过梅府、、、、、、”
慕柳还没理清向宁珌解释的思路,只见宁珌逐渐抽泣起来,拉着她哀嚎。
“我怎么这么卑鄙无耻!呜呜、、、、、、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砚杭、、、、、、”
我、、、、、、我知道、、、、、、我真的是清白的、、、、、、
“可是,呜呜、、、、、、我舍不得他跟你走、、、、、、呜呜呜、、、、、我错了、、、、、、”
慕柳一头雾水,看着宁珌往门口走去,一边哭一边吩咐宫女:“我要见母后,呜呜、、、、、、”
什么情况?
宁珌离开后,宫女踮着脚来到慕柳身边,小声问道:“杨姑娘,你是会什么蛊术或者巫术吗?婢子从来没见过公主哭成这样。”
“我也没有、、、、、、”
慕柳不知道宁珌是不是真的去见了秦?若,也不知道宁珌有什么新的打算,总之这一夜再也没有人打扰。今夜的月色很好,明黄色的弯月挂在静谧如画的天空中,没有繁星的点缀,它依旧孤傲。
只是第二天的门口并不像秦?若说的那样,只有一辆马车。
慕柳思卿 第6章 忍痛割爱
慕柳在院中赏月的时候听见过路的宫女们在议论,议论着什么她并不是很感兴趣,且听且忘,没什么比今晚的夜色更引人注目,没什么比明日的离别更让人兴奋。
“听说梅公子想闯王宫呢。”
“真的假的?他一个书生,能打得过宫门那么多守卫吗?”
“打不过,所以一直在门口说理,不久前才被娘娘派人劝回去。”
“诶、、、、、、难得见梅公子心急如焚,想必很记挂杨姑娘吧?”
“嘘!让公主听见你就惨了!”
宫女们说着说着就战战兢兢离开了,聊八卦把自己吓着的慕柳也是第一次见着。来离昭不过几天,真是什么难得一见的场面都让她给见着了,她以为今夜宫女的议论会是短时间内最后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万万没想到这时间也太短了,不过四个时辰,又让她见到了难得一见的场面。
那是第二天清晨、、、、、、
梅砚杭?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慕柳开门就见一个这么大的惊喜,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预兆不太好”。
宁珌从马车后走出来,还是一边忍着嚎啕,一边对她说:“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宫里人不会照顾人,还是让砚杭护送你回去吧。”她说着说着,就小声抽泣起来。
慕柳看了一眼砚杭,非常怀疑他才是会蛊惑人心之术的那个人。
“可是他不会武功,怎么护送?”
“那是他的事。总之,他在你身边我放心。你们赶紧走吧!”宁珌说着,开始嚎啕起来。
“公主、、、、、、”
砚杭拦住慕柳,说:“既然公主这么挂心你,你应该叩谢才是。”
“我、、、、、、”叩谢?我怎么觉得你是个炸弹?
“梅砚杭!”
“草民在。”
“本公主封你为杨慕柳的贴身护卫,命你将她安全送回家,若有差池,就地以死谢罪!呜呜呜、、、、、、”
慕柳第一次看见一个人一边嚎啕一边一本正经说着这样严肃的话。
“草民遵命。”
“赶紧走,啊啊呜呜呜、、、、、、”
慕柳真的很想问,公主您是不是正在精神分裂当中?
砚杭将慕柳推上马车,慕柳打开后帘看着掩面哭泣的宁珌,一时竟想去安慰她。
“等一下。”
“怎么了?”
“我有事想问公主。”
砚杭虽然有些顾虑,但还是让她下了马车,折回宁珌面前。
“公主,民女有件事想请教。”
“什么?”宁珌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哭腔。
“公主知道一个叫‘温儒’的人吗?”
慕柳不曾注意到砚杭突然紧张的姿态,见宁珌思虑一会儿,说“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他才松口气。
看来,还是先回裕酋找到自己的家比较好。
慕柳跟着砚杭回马车边的时候,被脚下一望无际的白色莲花震惊,空中响起烟花炸裂的声音,她抬头看去,刚才还是明亮的天空瞬间暗沉下来,又被五光十色的烟火照亮,烟火如同流星雨一般,一个接一个往裕酋方向滑落,在快要消逝的地方炸裂。
一路顺风。
这是宁珌给她祝愿。
步步生莲。
这是宁珌给她的赞美。
马车离去,宁珌钻进秦?若怀里抽泣,嚎啕道:“母后,兄长什么时候回来?”
秦?若轻抚她的头,安慰道:“快了。”
马车出宫这段路程比较缓慢,慕柳想起昨日砚杭对裕酋那般了解,询问:“梅公子,”
“何事?”
“你怎么对裕酋那么了解?”
“我酷爱四处游历,见过自然熟悉。”
“你去过裕酋?”
“嗯。”
“什么时候去的?”慕柳追问。
“十、、、、、、十几年前吧,太遥远了,忘了。”
“那你应是不记得‘温儒’这个名字了。”
砚杭不答,过了一会儿,小声道:“确实太久远了。”
马车出了王宫,道路宽敞了,马车也开始加速。慕柳在马车里思量了许久,掀开车帘询问外面驾车的砚杭:“梅夫人说这个紫檀木手串可以杜绝幻术,为何还能看见公主营造的幻境?”
砚杭轻笑,道:“那只是梅家传给儿媳的信物而已。”
慕柳惊愕,赶忙取下,却被手腕两边的骨头卡住。砚杭不慌不忙道:“戴上就取不下来了,乖乖做梅家的儿媳吧。”
“我是有夫君的!”
“那等你找到了再还给我。”
“你是公主的准驸马,休跟我开这种玩笑。”
“我可没答应过这件事。你要非这样算,那我单方面收你做梅家的媳妇你也不能否认。”
慕柳甩下门帘,尝试了很久都没能把手串取下来,看着手逐渐泛红,她放弃了这个念头。
马车一路顺着烟花指引的方向出了离昭,要去裕酋需经过大宣和暹遏,大宣那么大,光是借个道都要走上一个月,砚杭说慕柳难得出来见识大千世界,不若带她去见见大宣的风土人情,也不耽误什么。
宣国的景色着实比离昭差了许多,砚杭说离昭于世人而言是人间仙境,外人很难找到离昭的入口。
离昭仙境大多是离昭人用幻术营造的,褪去那些幻术,其实同外界没什么两样,也正因离昭人人都会幻术,人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一个时辰前的离昭和一个时辰后的离昭都可能截然不同。
京城有王室幻术把控,由不得百姓造次,其他地方就天高皇帝远了。
“那我为什么能进离昭?”
“为了遇见我啊。”
“、、、、、、”还是相信自己一直在离昭境内比较靠谱。
宣国的景色着实比离昭差了许多,砚杭说离昭于世人而言是人间仙境,外人很难找到离昭的入口。
离昭仙境大多是离昭人用幻术营造的,褪去那些幻术,其实同外界没什么两样,也正因离昭人人都会幻术,人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一个时辰前的离昭和一个时辰后的离昭都可能截然不同。
京城有王室幻术把控,由不得百姓造次,其他地方就天高皇帝远了。
“那我为什么能进离昭?”
“为了遇见我啊。”
“、、、、、、”还是相信自己一直在离昭境内比较靠谱。
砚杭没有带慕柳去宣国京都,只是带她在边境的小镇逗留几日,砚杭说原来储幽凭蛊术,离昭凭幻术,炎垚凭巫术成为不可侵犯的大国,四大国之中,只有宣国是靠人力成为与那三国齐名的大国,后来储幽患难,炎垚和宣国都受到一些影响,储幽覆灭,现在三国鼎立,宣国排第二,离昭不与世争,炎垚和宣国联姻,实际上也就成了第一大国。
只是宣国实在没什么特色,在朝在野都差不多,不必离昭的京都,有无人能及的王室幻术制造的风景。
慕柳思卿 第7章 宣国暖玉
砚杭说他酷爱四处游历,看来不假,一路上他将行程安排得井井有条,连路边的餐馆、客栈他都是在脑中挑选了一番后,直奔目的地而去。
在等砚杭跟掌柜置办住店手续的时候,慕柳在饭桌旁碰见了一个游走的小商贩,或者说是骗子。
“小姐,宣国独有且稀罕的暖玉,看你有缘,低价买给你?”
慕柳见他身形小巧,带着个花布编制的三角软榻棉帽,穿着、、、、、、姑且用豪华乞丐装来形容吧,肤色暗黄,年岁、、、、、、应该是二十出头,一双手显然是干活长大的,丝毫配不上他手中的樟木盒和里面所谓的稀罕物。
倒是他那老鼠般锃亮的双眼格外有迷惑性。
慕柳看一眼盒中的透着淡淡的蓝色光彩的白玉,暖玉是不是月白色她不知道,但这玉一点都不亮也不滑,肯定不是真的。
“低价是多少银两?”
“八十两。”
“四十钱。”
那人身子后退一些,惊愕道:“抢劫啊?八十两!”
“四十钱。”慕柳漫不经心道。
“求你了,八十两。”
“看来不怎么有缘,不要了。”本来也就是聊聊。
“别啊,有缘,真的有缘,你看,八十两。”
慕柳随意伸手想摸摸所谓的暖玉,但他收手极快,摆明了不准验货。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退让啊?”
他虽然身子摆来摆去,但盒子在他手中托得稳稳当当。
“八十两,多一钱不收,少一钱不卖。”
“真是有原则,你找别人吧。”
慕柳只当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买卖,谁知他竟然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将一高一低的眉毛换了一边挑,斥责道:“不买何撩啊!”
怎么有种我始乱终弃的感觉呢?
慕柳还没来劲骂他,不知从那窜出来一个一看就是个侠客的也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拍了一下他的肩,从他身后绕过,很麻利地坐下,架起左腿放在长凳上,右手随意搭在膝盖上,谈不上痞气但肯定不是非常正义。
“你那石头算上加工费也就二十钱,人家给你四十钱还不够义气?”
“你哪来的?”
他晃着手中的玉佩漫不经心道:“纳、兰、司、凌。”
“我管你叫什么,问你哪来、、、、、、纳、纳兰司凌?”
“有何指教?”
这个名字不知有什么影响,小商贩反应过来之后跟犯太岁了一样,关上手中的盒子,死死捂着就往外逃,像是贼遇到了官。
“他没事吧?”
司凌转过身正对着慕柳,一副欣赏的模样看着她,称赞道:“姑娘真是人美心善,以德报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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