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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柳思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云苏璃
什么鬼?
“姑娘一个人吗?这里坏人很多的,姑娘初来乍到很容易被骗,”司凌将手中把玩的方形黑血玉递过来,“拿上这个,报我的名字就没人敢动你了。”
慕柳不知道这个刚才并没有被认出来的玉佩有没有那么大的危力,但司凌想借力摸她的手是毋庸置疑的。
砚杭一手劈向司凌的手腕,震落了司凌的玉佩,另一只手还稳稳端着一碗羊奶放在慕柳面前,顺势坐在她身旁,语气不凶猛,但非常有力度和针对性,目光也不放在司凌身上,说:“内子就不劳烦他人照顾了,多谢。”
砚杭最后看向司凌的眼神好像震慑了司凌一下,但显然持久性不咋地,司凌并没有被劝退。
“你是他夫人?”
额、、、、、、这个,如今是承认呢,还是否认呢?
慕柳很快便意识到这是他们之间的事,她其实只要看戏就好。因为砚杭很快就将她的脸轻抚过来,朝向自己,然后一副要亲吻她的模样,问对面的司凌:“需要证明吗?”
还好司凌很快悻悻离去,不然慕柳一定一巴掌过去。
“你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报官了。”
“谋杀亲夫啊?”
我这是警告,不是调情!
砚杭果然放开了她,安分用餐,好一会儿慕柳才发现司凌的玉佩并没有带走。
“他的东西忘拿了。”
“急什么,吃完了再送去。”
“你知道他在哪?”
“不必知道。”
慕柳不知道砚杭打得什么主意,她觉得此刻追去都未必能找到司凌,一会儿肯定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跟着砚杭出来之后慕柳才诧异发现在路边把玩着拨浪鼓的司凌,司凌该是看见他们了,很快就放下拨浪鼓继续前行。
“他在等我们?”
“他在等你。”砚杭一边带着几分怨恨,一边拉着她的手腕跟上。
“既然知道他别有用心,为什么不找个人给他送去?”
“这娃娃欠管教,有必要见一见父母。”
啊?
突然有点心疼前面那个还不知道即将大祸临头的小伙子了。
他们一路跟着司凌来到山头,司凌冷笑一下翻个身就不见了踪影,慕柳看向砚杭,砚杭思虑一下,抓着她往唯一一条道路走去,显然他也不知这条路对不对。
这条路没什么坏心思,引着他们来到了一座小屋后面,远远便能看见司凌的身影,不过他家里好像有客人,砚杭和慕柳不约而同停了下来,这个位置即可以隐约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又可以不被发现。
看司凌的表情,他也不太认识此刻他面前的一男一女,而那女子好像对司凌有独特的情感,泪眼汪汪看着司凌,伸手想摸一摸他的脸,司凌自然不会傻傻站在那里让她碰,只是她这副模样好像连司凌都招架不住,不让她轻易触碰,却也没有跳脚躲开。
“你叫司凌?司凌、、、、、、司凌、、、、、、”女子好像对这个名字很欣慰,有哭又笑,让人捉摸不透。
“你,你是?”半个时辰前司凌还趾高气昂的,这么快就看见他惊慌失措,真是有趣。
女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或者是想回答但是激动过头来不及回答,就先浑身流血,无力支撑自己。
身旁同她一道的男子很紧张她,好像喊她“明君”来着。
“她,她怎么飙血了?”
“因为你。”
“我?”





慕柳思卿 第8章 楼台卓女
屋里的女子应是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出来查看的时候瞧见那女子大吃一惊,惊愕唤了她一声“茗歌”?显然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她,随后又见她快化成血水的模样,赶忙让一旁的男子将她带进屋去。
后来的事慕柳便看不见了,屋外只有司凌一头雾水。
砚杭带慕柳来到门前,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引起满心思在屋里情况如何的司凌的注意,直到刚才从屋里出来的女子将满手血迹的男子带出来。
那女子名唤云雪落,司凌喊她“姑姑”。而那个男子、、、、、、
看见砚杭十分诧异。
“梅砚杭?”
砚杭恭恭敬敬对他作揖,喊了声“殿下”。
殿下?殿下!他就是传说中让人闻风丧胆的离昭王子尧辛陌?!
“珌儿肯放你出来?”尧辛陌看了一眼砚杭身后的慕柳,“还带着这样的姑娘?”
这样的姑娘是什么意思?
“奉公主之命,护送她回家。”
尧辛陌欣慰一笑,带着几分嘲讽,自言自语一句:“这丫头真是碰到对头了。”
额,那个、、、、、、
司凌在一旁显然是想插话但是插不上,愣等到屋里的男主人出来。
男主人叫恒逸,是司凌的父亲,刚才一直在屋里给那个叫明君的女子运气疗伤,如今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疲惫,还有无奈。
恒逸一边折着手中的字条,一边对尧辛陌说:“带茗歌去虚元山找姜真姑,”折成纸蜻蜓的字条在他手指间消失不见,“青月会在门口接你们的。”
恒逸说完,云雪落已把那个不知叫明君还是茗歌的虚弱不堪的女子扶出来交到尧辛陌手中。
尧辛陌没空跟他们闲聊,抱着那女子上了马车,手一挥竟凭空将山头开出一条阳关大道,咻一下就不见了。
“爹,那是什么术法?”
“王室幻术。”
“好厉害。”
恒逸这才注意到砚杭和慕柳,询问他们的身份。
“二位是?”
“令公子街头称霸,诱拐我家娘子,”砚杭说着,拿出那块黑血玉玉佩递给恒逸,“还望告知贵公子,放过文人墨客。”
恒逸接过玉佩,看了一眼司凌,才不管他手舞足蹈恨自己插不上话解释。
“冒犯公子和夫人了,鄙人一定严加管教犬子。”
砚杭跟恒逸告辞之后,就一手揽过慕柳,扶着她的右手手臂离开了。
“爹,你听我解释、、、、、、爹、、、、、、”
“进来。”
“姑姑、、、、、、”
“我给你买药。”
听着身后的司凌喊天不应喊地不灵的声音,慕柳很想回头看看到底是怎么教训的,但是、、、、、、、算了,不太厚道。
砚杭一路上就没准备放手,慕柳算是知道他的秉性了,等他自觉,天都要塌下来。
慕柳直接抬手想打开他的手,怎料他居然能精准抓住她的四只手指,然后得意一笑,放开了她。
为什么总感觉他对自己很了解呢?
沉默了一路,慕柳时不时瞄他一眼,好不容易才想好该怎么问他,才刚说知道“你、、、、、、”,就被一阵凄凉的琵琶声吸引。慕柳抬头便看见前方的楼台上坐着一个身着暗绿色纱衣正在弹琵琶的女子。
“好美的风景。”慕柳不禁止步,注视了那女子许久,在这样老旧的阁楼上,她就像一个下凡的仙女用琵琶声诉说着她看见的人间疾苦,亦用琵琶声向上天传递着救赎。
“不及你美。”
慕柳看着那女子蹙眉,满脸忧愁抱着琵琶下了阁楼,再也不知去向。
“要是没有你就更好了。”慕柳回应砚杭的话,转身回客栈,一路上她都在想为何那个女子那般愁苦,是否有什么请求呢?
慕柳当晚做了一个很玄幻的梦,她梦见楼台上弹琵琶的女子身着浅绿色仙衣从楼台跳下,手臂上的披帛映衬着风的痕迹,手中的琵琶化做一朵盛开的白色睡莲将她托起,慕柳以为她要离开尘世回归天际,而她却在回眸间注意到了痴儿般盯着她的慕柳,她莞尔一笑,取下一片花瓣轻弹手指,花瓣飘落如同白色蝴蝶一般朝慕柳缓缓飞来,落在慕柳双唇上,融化,酥酥软软的。
慕柳逐渐清醒,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为什么会有一双手环在她身上。
慕柳弹坐起身,托着被子退到墙边,又惊又怒看向被自己吵醒的砚杭迷迷糊糊坐起,显然他还是不准备解释,哪怕是编个理由把过错推到她身上,比如是她缠着他或者担心她的安慰之类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
砚杭扶着右手,起身动了动筋骨,说:“手都被你睡麻了,我哪有心思想什么?”
“无耻,今日定要抓你见官!”
“先穿衣服再说吧。”砚杭看了一眼挂在屏风上的外衣,先出门去了。
慕柳一边暗骂他,一边穿上衣裳,梳洗一番,想着怎么让县令教他做人,打开房门却见砚杭在别人房门口拿着一支紫荆花步摇不知在思量什么。
砚杭见她出来,还是那般没礼貌抓着她的手腕往楼下走,好像这已经成了他喊她走的一种习惯。
慕柳跟着砚杭来到掌柜面前,听着他们聊这支步摇的主人的事情。
“掌柜可还记得昨日戴着这支步摇的女子?”
掌柜盯着砚杭手中的步摇看了好一会儿,惊道:“记得,记得,好不容易来个有钱的主,怎么会不记得?”
“她什么时候走的?”
“这个、、、、、、没见着她走啊,不是一直在客房门口站着吗?”思虑间,掌柜突然道,“哦!昨夜客栈有贼人进来,我偷偷逃出去喊打手,回来的时候有几个贼人已经溜了,剩下的两三个刚让人带去衙门了。莫不是这位客观被贼人盯上了?”
贼人?
女子?
慕柳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估摸着是昨晚有个富贵的女子被贼人盯上了吧?
慕柳见砚杭眉头紧锁,想是在担心那个女子,她正想着要不要在这个时候问他和那个女子的关系,身后便传来了一个略微耳熟的声音。
“哎,跟我来。”




慕柳思卿 第9章 你想抓我见官?
司凌一路上跟他们描述了很多昨晚以及很多个夜晚都发生过的绑架案。
司凌说这一带天高皇帝远的,治安不是特别好,常有奸盗之人为非作歹,县令抓都抓不赢。
司凌还不忘提一提自己的汗马功劳,把自己十四岁那年怎么打入匪徒内部跟官兵里应外合将他们一网打尽、从此让人闻风丧胆、不收分文罩着这个镇子的英雄事迹描述得活灵活现,就是不知道跟昨夜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他自己说的最近这波匪徒隐蔽得很,到现在都没让人发现丝毫线索,包括今早被送去衙门的那几个,他打包票什么都问不出来。
而且那些人警觉性高得很,不管是隐藏身份潜入,还是尾随都找不到他们的老巢,所以司凌之前的办法一点用都没有,那他说这么多干嘛呢?
慕柳和砚杭抬头看了看衙门的牌匾,又看了看清净的府衙大门,砚杭回头带着明显的无奈反问司凌:“你不是要我们报官吧?”
司凌也非常不屑道:“报官有什么用?”他打量了一眼砚杭,好像在炫耀自己一般,说,“看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除了让衙门派人接应,还能有什么用?”
“方才是你自己说报官无用,我们又怎么去接应你呢?”
“这个,小爷自有办法。我们走!”司凌说着就要拉走慕柳。
砚杭一手打开司凌伸过来的手,挡在慕柳身前,严肃道:“你要用她做诱饵?”
“怎么可能!你个大男人连武功都不会有什么资格说话?一边去!”
司凌推开砚杭的手发现砚杭一点都不肯退让,他瞪了砚杭一眼,一掌劈折砚杭的右手肘,紧接着就顺势往颈部劈去。
司凌的手并没有劈向砚杭的颈部,在咫尺之间刹住了车。
“你怎么不躲啊?”搞得我胜之不武知不知道!
“我是不会武功,但她有腿。”
她可以跑,而我可以给她逃跑的时间。
司凌摆摆手,道:“真是见着活得书呆子了,叔叔你都多大了还这么呆?”
“叔叔?”砚杭虽然之前跟宁珌说过,但真的被真的称呼还是头一回。
“我上个月才弱冠,你不会是去年弱冠吧?”
“既喊我一声叔叔,就别打你婶婶的主意。”
“你!”
嗯?我?
慕柳只是在一旁看个戏,全然没想到自己就成了主角。
“你说呢?”
面对砚杭的突然点名,慕柳只好弱弱说一句:“不如先去衙门?”
“你是想抓我见官,顺便把昨晚的匪徒举报一下是吗?”
这个、、、、、、你还真是太懂我了。
慕柳尬笑,这个衙门今天是进不去了。
司凌的计划慕柳最终没能知道分毫,她听的最多的一句就是“自有安排”,莫说司凌,砚杭也是这么说的,哪怕他跟司凌压根就没有讨论过。
砚杭一直守在慕柳身边,她知道他怕她被贼人盯上,可是她真的很想跟他说一句,“你又不会武功,能干什么呢”?
黄昏的时候,慕柳房外传来一点动静,好像是誰路过的时候掉了东西,也有可能是喝醉了,撞到门了,动静只有短短一瞬,砚杭却说司凌已经行动了。
他们什么时候对的暗号?难道是心灵感应吗?
“那我们是不是要去报官?”
“不急。”
哦、、、、、、
慕柳有些失落,怕砚杭发觉她的意图,她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可是砚杭的皮也是刀枪不入的,他竟然还敢理直气壮地跟她说:“今夜我陪你睡。”
谁要你陪啊!
慕柳将震惊的目光隐去,默默将凳子后移,双手缓缓伸到他右手手肘处,呆呆的目光盯着他,然后、、、、、、
“啊!杨慕柳!”
慕柳狠狠捏住他手肘被司凌打得淤青的地方,迅速吹熄了烛火,提着裙子逃到屏风后面躲着。
今夜好像很安稳,第二天慕柳醒来以后,既没有听掌柜的说昨夜有什么动静,也没有看见砚杭有什么不安分的举动。
难得他老老实实趴桌上睡,真是让人想温柔地喊醒他,然后问:“我们去报官吧?”
“报官吗?”
“现在可以去报官吗?”
“时候到了吗?报官吧!”
慕柳在砚杭醒来的时候问一次,在听完掌柜的描述昨夜相安无事之后问一次,在吃早餐的时候问一次,吃完了还不忘问一次,砚杭再不嫌她烦,她就能喜提口头禅一个。
可能是自己短时间内提起报官的频率太高,导致走在大街上慕柳刚想说话,砚杭就反问:“你就这么想让我受牢狱之灾吗?”
“不是,我想买胭脂。”
“、、、、、、”
砚杭明明是朝着她指着的胭脂铺方向看去的,可是为什么他能忽视胭脂铺抓着她去一旁的面具摊上呢?
“我说我想买胭脂。”
砚杭选择性失聪,一心一意挑选着他觉得好看的面具,比如这个青面獠牙的鬼面具,他居然说非常好看、以后她就带着出门。
“不、、、、、、”不好看!
“你喜欢就好。”
喂!
慕柳被强行安上面具,一路上她揭开六次,被安回去六次,后来砚杭索性用揽住她的方式将她的双手束缚住。
下午在客房里慕柳看见砚杭一直在调颜料,又是丹砂又是松烟墨的,慕柳问他是准备作丹青吗?
他说:“你想让我为你作画?”
没意思。
次日慕柳是被屋外的动静吵醒的,她穿好衣裳开门,看见掌柜扶着站不起身的砚杭站在门口摇摇欲坠。
“发生什么了?”
掌柜的看见慕柳露出很明显的受惊的表情,平缓了一下心情才说:“他半夜三更躲在门口我还以为是贼人,就、、、、、、下手重了点,”掌柜的说完,把砚杭往慕柳身上一推,然后把药往她手上一塞,生怕她找自己要赔偿金一般逃走了,“这是药,外敷就好!”
“哎、、、、、、”我怎么觉得、、、、、、掌柜的眼神不太对?
慕柳被迫托着砚杭踉跄到桌边,然后把药瓶摆一桌,挨个查看都是些什么东西。
“你伤哪了?”
“背上。”
“我去把掌柜喊回来给你上药吧。”
“别去!”
慕柳莫名,只见砚杭有些心虚,放开她,说:“掌柜有些愧疚,别麻烦他了。”
“哦。”慕柳老老实实坐回来,打开药瓶,念叨着,“我总觉得他怪怪的、、、、、、像是我脸上有东西。”慕柳说着,放下药瓶去找镜子,砚杭大概是做了坏事忘记收尾,如今为时已晚,慕柳看见自己满脸彩墨的时候,总算知道昨天砚杭调颜料是用在什么地方了。
“梅砚杭!”




慕柳思卿 第10章 八十两的倔犟
砚杭说慕柳帮他上了药他就告诉她怎么去掉脸上的浓墨重彩,慕柳乖乖给砚杭上了药,砚杭说用水洗就可以了。
慕柳当然不信他,但出了用水洗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她用水洗了将近两分钟的脸,一照镜子丝毫变化都没有,她一甩毛巾转身斥责穿上外衣的砚杭:“骗子!根本没有洗掉!”
砚杭不紧不慢道:“我可没说立刻见效,这可是上乘的颜料,每日这么洗,七天后就淡没了。”
慕柳咬咬牙,端起脸盆恶狠狠看着砚杭,砚杭感觉情况不妙,避之不及,慕柳直接将盆里的水往他身上泼,他跑得再快也得湿半个身子!
之后几天慕柳一直在跟砚杭呕气,选择绝食明志,任凭砚杭怎么哄她、喂她,她都不吃。
怎么也得让他道歉吧?
但是砚杭真的对她了如指掌,绝食的第二天下午就端来一碗羊奶,一盘奶糕,这让饥饿的慕柳根本抵抗不住!
砚杭放下东西就出去了,慕柳闻着奶香味,实在忍不住,身不由己走了过去,坐在桌旁伸手要拿,僵持了一会儿又把手缩回来,反复三次,她终于选择说服自己妥协。
慕柳缓缓喝几口绿豆百合粥,然后吃一块奶糕,喝一点羊奶,感觉世界都是彩色的,瞬间就忘了让人糟心的砚杭。
外面悉悉索索的对话声引起了慕柳的注意,好像是掌柜的声音。
“梅公子,你在门口做甚?”
额、、、、、、不重要。
“我都打听好了,那伙人只抓八个貌美的女子,前天晚上那是最后一个,所以昨夜相安无事。”
“劳烦了。”
“我可指望着你快些把他们就地正法,不然我这客栈都要成凶宅了。”
慕柳开门的时候砚杭正恭送掌柜离开,砚杭起身看见慕柳面无表情看着他,脸上清楚写着“疑惑”二字。
“谢谢。”慕柳想通了砚杭这般是为了保护她,前天晚上应该是有人闯入她房中,看见她这张浓墨重彩的脸才去绑了另一个姑娘,她这样跟自己的救命恩人呕气实在不应该,“对不起。”
慕柳等着砚杭奚落,没想到他竟然捋了捋她的头发,宠溺道:“小花猫。”
还是很想打他!
砚杭果然没有骗人,脸上的颜料确实一天比一天淡,第八天早晨洗过脸,镜子里又是干净的自己。
心情大好!
“人间四月芳菲尽,衙门院里梨花香。”
砚杭看着慕柳差点就唱起来了,他突然觉得慕柳如果突然给自己好脸色,一定是想忽悠他、、、、、、
去见官。
“能见人的第一天只想见县令吗?”
额、、、、、、
“满足你。”
慕柳就是说说,她以为砚杭也是说说,没想到他真的把自己带到衙门门口击鼓鸣冤了。
慕柳第一次见到升堂的场景,像个木偶一样,砚杭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县令问他们为什么击鼓?
砚杭说为了八位被拐走的女子。
县令很惊愕,慕柳觉得作为一个四十来岁的县令不应该听到这句话露出这种惊愕的表情,就像一个老郎中听说有人感冒了吓得四处逃窜一样荒唐。
县令把他们带到后院私聊,慕柳就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一个左右为难,一个胸有成竹,最后以县令答应派人去接应司凌告终。
不过代价却是、、、、、、被乱棍打出衙门!
被这么多人目睹狼狈不堪的模样着实无颜见人,还好她带着那个青面獠牙的面具,还盖了一层幂篱,丢人的只有砚杭。
砚杭拉着慕柳离开衙门,还没走过这条街就被一个明显是看准了冲过来的人撞了上来,砚杭眼疾手快,没让慕柳被那人撞着,但并没有让事故终止,因为那人的是来碰瓷的。
慕柳就看着那人扑倒在地,见他们要走,赶忙爬起来跑到他们前面拦路,伸出左手,亮出手心上碎裂的一块眼熟的石头,要他们赔钱。
慕柳认出了这个人,这不就是入住客栈的那天来卖所谓的宣国暖玉的那个人吗?
他一改之前强买强卖的模样,惨兮兮嚎啕道:“这是我要去典当的暖玉啊,唯一的家当,这下不值钱了!”
砚杭显然是见多了这种事,直接问:“你想要多少?”
“八十两。”
慕柳暗暗佩服,这真的是非常有原则的人,从头到尾就只咬着这一个数不放。
砚杭瞄了一眼那块碎石头,说出了和司凌一样的话:“你这东西算上加工费也就二十钱,抢劫吗?”
“这可是罕见的暖玉!”
砚杭不慌不忙拿出那支紫荆步摇,说:“这才是暖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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