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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理想主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大漠明驼
春蕊笑了一下,笑得鬼灵,她帮他纠正观念:“追人呢,人家对你没意思的时候,死赖着才叫不识相;有意思的时候,死赖着叫有恒心。”
曲澍大学一毕业就跟在严文征身边了,心思相对单纯,没听过这样的言论,两个字评价:“歪理。”
“爱信不信喽。”春蕊并不强求能得到他的认同,毕竟刚进组时的表现确实差劲,眼波一转,叹口气,劝他:“你自在点,平常来这里该怎样就怎样,当我不存在,放心,我不会找严老师告状的。”
口吻听着,俨然以女主人自居了。
曲澍心里只生出一个念头,惹不起,快跑。
他拎起保温桶,起脚离开。
春蕊有些懵:“怎么说你两句,你就要走了?生气啦?”
毕竟忙活了两个小时,她是真心想让他坐下来,舒心地喝一碗鸡汤。
曲澍说:“我去片场。”
春蕊看着保温桶,问:“给严老师送汤?”
曲澍嗯一声。
春蕊便不拦着了,说:“叮嘱他好好吃饭。”
曲澍神色怪异地瞄她一眼,走出家门,坐进驾驶位,在封闭的空间犯会儿癔症,他简单的脑袋瓜,实在琢磨不透春蕊这个人,郁闷地发动引擎,赶往片场。
剧组还在拍摄,室外景,大场面戏,“严文征”在车流穿梭的上海街头被追杀。
他需要在繁忙的十字路口横穿马路。
但试了几条,没能成功。
导演尚林庆重新调度车辆。
严文征得以喘口气,坐在板凳上休息,他来回跑动,浑身是汗,曲澍拧了条湿毛巾,铺开贴住他的衬衫,给他降温。
严文征干咳几声,问道:“你从家里直接过来的?”
曲澍板着脸:“不然呢?”
严文征问:“春蕊在家做什么呢?”
“还能干什么。”曲澍说:“吃穿有人伺候,自在得很。”
“病号不得过得舒坦点。”严文征看他一眼,“怎么气哼哼的?她惹你了?”





你是我的理想主义 第54节
曲澍瞬间气喘粗了,一股子憋屈:“凶巴巴的像只张牙舞爪的老虎,没法交流。”
严文征听着,不急于反驳反倒开心地笑了起来。
曲澍不解:“你笑什么?”
严文征突然伸长手臂,朝曲澍的后脑勺,不轻不重地给了一巴掌,语气轻缓地说:“凶就对了,不能让你们欺负了。”
曲澍冤枉极了,他听出来了,他哥现在一心向着春蕊,一时话不过脑,脱口而出道:“别又是个抱大腿上位的,最后你又落个自己吃闷亏的下场。”
触碰到心坎里乌糟糟的往事了,严文征神色一凛,神情有几分受伤,再出口语气像结了层秋霜,“随便诋毁女孩的人品,越长大越出言无状了。”
曲澍意识到,立马道歉:“我错了,哥。”
严文征没跟他计较,静默了会儿,一名对手演员远远喊,“严老师,能麻烦你画框外给我接个词儿吗?”
“来了。”严文征应下,拿着剧本起身去帮忙。
埋头忙,等再抬起头,已是红霞满天。
尚林庆琢磨着a摄b摄这两天没怎么熬,今晚赶着将备场的夜戏拍出来算了,问严文征还能撑吗?
“可以。”严文征没意见。
尚林庆觉着抱歉:“台词有改动,变成了一段大独白,晚会儿我亲自陪你理。”
“好。”严文征说:“拍摄单页先给我一份。”
“我马上叫人送过来,你先去吃饭。”尚林庆说,“困了到房车上眯一会儿,拍起来没个准点了。”
“行。”
严文征想了下,找手机,闪到一块僻静的地方,给春蕊打电话。
好一阵才接通。
严文征先叹了口气。
春蕊听地真切,“嘿”了声,稀奇道:“怎么给我电话就叹气了呢?”
严文征不答反问:“你忙什么呢?”
春蕊在床边坐下,正对着试衣镜,镜子里映出满地的购物袋,正是孟颖下午扫荡来的“战利品”。
她说:“试穿新衣服。”
严文征失笑:“肩膀不疼了,就不能坐着安静会儿。”
春蕊说:“一下午都在发呆,实在闲得心慌,必须找点事情做。”
严文征“嗯”一声,没劝阻,只提醒她:“小心点。”
春蕊问:“你什么时候收工?”
“加场拍夜戏。”严文征说,“今晚别等我了。”
春蕊瞬间心凉了半截,小声呢喃:“枉我还盼着你回来呢,以为你要下厨给我做晚饭,合着让曲澍买菜只是表面功夫啊,大骗子。”
凭空被安了一个罪名,严文征挺情愿地就接受了,“先欠着。”
“又欠着。”春蕊趁机占便宜:“欠我的多了,可是要被我套牢了。”
她咬字极轻,但每个字的重量像颗琉璃珠,砸在严文征舒缓的神经线上。严文征哼声笑,笑声里全是不加掩饰的纵容。
春蕊听着觉得甜,也窃窃地抿唇笑。
笑够了,严文征说:“早点睡。”
春蕊反映一下,说:“怎么感觉,你有点金屋藏娇的意思。”
“小看你自己了。”严文征不由地狡黠起来,“我家可藏不住你,等你手脚利索了,分分钟上房揭瓦。”
春蕊窘。
又聊了两句,鉴于严文征实在忙,她主动把电话挂断了。
没有心情继续试衣服了,她也是习惯被工作填满的人,突然空闲,加上行走不便,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家,无聊得紧。
晚饭随便啃了个三明治。
然后端杯热牛奶,到书房看书。
严文征读过的书,圈圈画画留有笔记,春蕊循着这笔记,做阅读理解似的猜他当时的意图。
等困了,也没留心看时间,倒头睡下。
不知过去多久,朦朦胧胧中,好像听见家门响动,床边的落地灯惶惶然亮起。
似乎有人在轻声唤她的名字。
万般挣扎着将眼睛撑开一道缝,灯光晃眼,视线里迷糊映出一个轮廓,她下意识喊:“严老师”。
严文征正欲起身离开,见她双眼张开一半,迷迷茫茫的样子,退步回来坐在她床边,低声说:“我把你吵醒啦?”
春蕊盯着他,慢半拍地反应过来,问:“你是下戏了吗?”
“没有。”严文征说,“设备出点问题,我抽空回家一趟看看你。”
春蕊彻底醒了,欠起身,抱怨他:“你怎么乱跑?”
“不是乱跑。”尽管竭力掩饰,严文征脸上还是有盖不住的疲惫,眼皮沉重。
“会耽误工作吗?”春蕊难免担心,“再让人落了口舌。”
严文征尚穿着戏服,笔挺的民国西装,让他在夜与梦交汇的时间,乍然出现,带着几分的不真实。
他抬腕看看表,估摸着说:“我坐十分钟就走。”
春蕊眨着睫毛,就着昏黄的光晕将他看得更真切一点。
她尚且迟钝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瞥见床尾一排的购物袋,悻悻道:“我把你的房间弄得很乱。”
严文征一进屋便看到了,没关系地说:“乱着吧。”
春蕊问:“不嫌弃吗?”
严文征说:“眼不见心不烦。”
春蕊瘪瘪嘴,念他:“你应该抽空休息一下的。”
严文征没接这话,目光循着她的尾音,定在她的脸颊。
春蕊大概将她白日的嚣张劲儿睡跑了,一时被看得羞涩起来,将散落的头发撩至耳后,犯傻地问:“你冷吗?”
她去捉他的手,试温度。
可是初夏的夜晚,严文征裹得严严实实,哪里会冷,他的手心灼热。
春蕊觉知出自己多此一举了,松开手掌,刚想将手抽回,熟料,倏地被严文征一把反扣住,结结实实握牢了。
春蕊怔了一下,眉眼染了一层害臊的腼腆,嗡声道:“干嘛呀?”
严文征将她拉近一些,说:“再坚持两天,带你出去玩。”
春蕊问:“去哪儿?”
“一个……”严文征稍作停顿,“地方。”
“好。”他有意不透露,惊喜也好,其它用意也罢,春蕊不多做打听。
严文征:“我该走了。”
春蕊担忧的神色:“小心开车。”
“我有数。”严文征捏捏她的手指,安抚道,“到了片场,给你报平安。”
第55章 地方 “我决定结束我第一段婚姻的地方……
之后两天, 严文征披星戴月而归,晨曦初露便走,奔波得万般辛苦。
春蕊仅能跟他打个短暂的照面, 说两句无关痛痒的闲话。
她依旧一个人窝在家,无聊到背着戏本, 自己跟自己演舞台剧, 活像个神经病。
期间, 宋霏羽打来一通电话, 问她人跑哪去了。
春蕊一直把宋霏羽当成能说体己话的好朋友,没有隐瞒,如实相告。
事实对宋霏羽略有冲击, 但她向来夸张,惊声尖叫,一嗓子几乎喊劈了, 质问:“你主动的?”
“淡定点。”春蕊耳朵要被震聋了, 嘶一声,直接承认道:“可不得我主动, 我主动了才有故事,指望你偶像行动, 他只会跑没影。”
“行啊!师姐。”宋霏羽抑制不住地激动,“你挺彪啊。”
“难得遇到个喜欢的。”春蕊拿腔做派:“就……追呗。”
“也是,毕业后你都没再谈过恋爱了。”宋霏羽八卦:“进展到哪一步了?”
春蕊认真想想,谨慎地答:“八字有了一撇。”
“你都睡他床上了!”宋霏羽自行脑部, 嚷嚷道:“他还不承认关系呢。”
“瞎想什么呢。”春蕊羞着脸, 急忙澄清,“我可没跟他睡,我住楼下, 他住楼上,目前还是纯洁的合租室友关系。”
“真磨叽!”宋霏羽说:“你俩这速度,给圈里那些玩咖,都够他们约好几回了。”
春蕊一时失神,敛起眉眼,不自觉降低声音道:“有些事情还没说开。”
宋霏羽问:“前妻那档子事?”
春蕊“嗯”一声。
宋霏羽捏着手机,哑了几秒钟。事情确实有些难堪,网络有关严文征离婚原因的传言,新闻稿不断,但那些只是媒体的主观臆测,她们作为局外人自始至终未知全貌。
宋霏羽怂恿:“你问啊。”
“是要问的。”春蕊说:“他太忙了,还没时间聊。”
“一定要问清楚。”宋霏羽边嘱咐,边嘀咕:“可别是他身体有什么毛病。”
春蕊噗哧乐了,说她:“年纪不大,懂得挺多。”
宋霏羽假模假样地叹口气:“我也想纯洁无暇啊,奈何情况不允许,你瞅瞅周围的这些人,穿最漂亮的衣服,干最毁三观的事。”




你是我的理想主义 第55节
春蕊警告她:“少接触,少打听。”
春蕊性格里一部分的“独”,是平常工作交际应酬养出来的,“君子不党,小人成群”,难免一个不小心便落下了口舌之祸。
“我知道了。”宋霏羽极听春蕊的话,她一直都羡慕春蕊身上那份孑然的孤傲感。
“你经纪人知道这事吗?”她一转话头,又问。
“瞒着呢。”春蕊说:“连小婵也不知道。”
宋霏羽说:“小婵一心向着你,应该不会乱说吧。”
春蕊从不怀疑小婵的真心,但有现实情况:“主要是苏媚老套小婵的话,我怕万一。”
“也是。”宋霏羽明白春蕊的用意,再开口,语气变得泼辣,一音一调皆是对苏媚的讥讽:“你那个经纪人正事不会干,炒作一把好手,这要是让她知道了,可还得了,一定会趁机搞一波热度的。”
一言指出春蕊担心和害怕的,春蕊也是无奈,乱显烦躁地搓搓脸:“圈里的感情有时候沾杂太多东西了,不是个人能左右的,我不想团队因为利益撕破脸皮,最后和严老师闹得无法收场。”
宋霏羽感同身受,但她作为春蕊的知心人,更多的站在春蕊的立场为她着想,她说:“师姐,你也别处处为他考虑,自己也要擦亮眼睛,别被骗了。”
“知道。”春蕊理性尚存。
宋霏羽默了一秒钟,淡淡道:“送你一句话。”
春蕊问:“什么话?”
宋霏羽说:“你曾经送给我的话。”
春蕊拧眉,表示疑惑。
宋霏羽道:“男人有钱,底线就会变低,随之,人格就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陡然想起这句话说出的场景,春蕊笑了,嘲讽她:“放心吧,我即使被渣,伤心欲绝,也不会去跳海的。”
“坠海——!坠海——!”提及往事,宋霏羽炸了毛,气急败坏挽尊:“拍摄意外!”
“真的吗?”春蕊坏死了,逗她,“我不信。”
宋霏羽气得嗷嗷叫,最后旁边的经纪人忍无可忍,嫌大庭广众下丢人,夺过她的电话,挂断了。
这晚,春蕊看了部电影,熬到半夜才睡,依旧没等到严文征,翌日,理所当然地起晚了。
阳光洒了满屋。她伸着懒腰,溜达到客厅。
茶几上,一壶煮好的陈皮茶冒着袅袅热气。
春蕊瞧着,怔愣片刻,茫然四顾,随后透过落地窗,瞥见院子里有一道瘦劲的身影,她跨步挪到窗前。
养了几天,膝盖已经能弯曲自如。
院里不知何时多了几盆花,是茉莉和三角梅,花开得正艳丽。
严文征捏着喷壶,优哉游哉地给它们喷水。
他一身白t搭宽松的西装裤,简简单单,却魅力十足,沐浴在明媚的夏日,竟让春蕊不由生出岁月如此静美的感叹。
春蕊支着下巴,趴窗棂兀自欣赏了会儿,学着译制影片里的翻译腔,搞怪道:“哦!我的上帝!我是在做梦吗?我看到了谁?严先生?是你吗?这个时刻你竟然在家,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严文征循声回头,隔着斑驳的日影望她,她眉眼清澈,唇角含着浅浅的笑,一股轻灵,一股童心未泯。
不可名状的,有暖意遍涌全身,严文征觉得自己要融化在这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里了。
他走近她,说:“看出来,你确实无聊了。”
春蕊瞬间减了几分生机,蔫蔫道:“我的无聊已经挂到脸上了。”
“那换衣服吧。”严文征说,“带你出去。”
“今天没有拍摄了吗?”春蕊问。
严文征说:“休息两天。”
春蕊抿起嘴唇,端作思考状,“是为了我特意赶出两天假期吗?”
严文征笑起来,模棱两可道:“算是吧。”
“领情了。”春蕊爽快道:“去哪儿?什么样的场合?”
严文征说:“公共场合。”
“那我更得打扮得漂亮点,可不能被人比了下去。”说着,春蕊转身,步履轻快地往房间走。
严文征目光追着她的背影,直至看不见,才垂眸回神,再次浇起花来,竟觉得这些花悄然间又绽开许多。
约莫一刻钟后,严文征一歪头,联想到什么,将喷壶搁置在花架旁,拍拍手中灰尘,抬脚进屋。
才在玄关换了拖鞋,只见春蕊从房间出来,与他对上视线,说:“刚想喊你呢,回来的真是时候,严老师,帮个忙。”
她套了身皮衣棕色的吊带裙,开叉收腰的设计,长至脚踝,主要是为了遮腿部的伤疤。
裙子穿起来略显复杂,尤其后腰的拉链让她力所不能及。
严文征心有感应,默不作声走到她身边。
自觉的,春蕊一只手捂着胸口,背冲向他。
这次,严文征不想看也得看了。入眼一片雪白,是年轻而紧致的皮肤,加上锻炼和节食的缘故,一双漂亮的蝴蝶骨清晰可见。
“你真的是……”严文征无语又无奈,撩开她的头发,嗓音沉沉道:“不知避嫌的。”
春蕊赧颜,却理直气壮反驳:“是你邀请我来你家的。”
严文征视线落在她的腰窝,捏着拉链往上一提,瞬间,她人由衣冠不整变为着装规整。
告诫她:“我好歹是个男人。”
春蕊羞涩归羞涩,嘴硬归嘴硬:“可我把你当成男朋友。”
话掺了蜜,甜糊了严文征的脑袋,严文征轻声嗤她。
“又不接我的话。”春蕊瞪他:“那你让我来你家到底为了什么。”
严文征依旧避而不答,抬腕看表,催促道:“赶不及了,时间快到了。”
春蕊不满:“怎么还有时间限制!”
严文征说:“所以得快点。”
车换成了一辆越野性能极好的路虎揽胜,春蕊坐在副驾驶,一路兴致勃勃地看他开,直至行驶到话剧艺术中心门口,泊了车,恍觉不对劲。
她一边解安全带,一边侥幸地问:“严老师,你不会就是来带我看话剧的吧。”
“嗯。”严文征锁车。
春蕊:“……”
她不干了,白期待一场浪漫的约会,赖着不走:“我知道我的业务能力有待锻炼,但磨练专业素养的事,能不能先放一放。”
严文征只好折步回来牵她,也不卖关子了,解释道:“全老师的剧团今天在上海巡演,是第一场,理应来打个招呼。”
“哦。”春蕊瞬间气焰湮灭了,念叨他:“早说嘛!”
并肩进了礼堂,春蕊察觉两个人均是两手空空,问说:“怎么也没提前准备一束花?”
严文征语气熟稔道:“全老师今天不缺花收。”
“不缺也是别人送的。”春蕊辩理:“我们来看戏,礼数要周全。”
严文征挑挑眉,突然十分怀念当初那个摆脸装高冷的春蕊了,他安抚她:“放心吧,你跟着我来的,全老师不会挑你的毛病。”
这话顺心坎,春蕊舒坦了,安静地由他拉着走。
拐过一个侧门,严文征给全德泽的助理去了个电话,稍等了片刻,助理出来迎。
助理跟他已经很熟了,亲切地喊他一声“哥”,随后出示证件,领两人步入后台。
后台各房间挤满了人,化妆的化妆,换衣服的换衣服,在为演出做着准备。
春蕊从他们中间穿行而过,有种回到大学艺术节的错觉。
此时,全德泽站在甬道尽头,与剧目的制作人聊着感受。
助理先一步跑到他身边,提醒道:“全老师,你方才还挂记的人来了。”
全德泽侧头,视线先落到了春蕊身上,吃惊又好奇,道:“我看到谁了啊这是。”
严文征揽着春蕊,微微推她一把,示意她打招呼。
春蕊忙笑着,一哈腰道:“全老师,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全德泽与她说着话,却用问询的目光看严文征。
严文征点点头,算是无声交流。
全德泽似懂非懂的,移回视线,瞧着春蕊吊着右手臂,问:“你受伤了?”
“笨人做的笨事,别提了。”春蕊一语带过,以小辈的姿态关心长辈近况,“您杀青后怎么没好好休息一阵,反倒跟着剧团跑巡演。”
“这次主要有一场示范演出,教学性质的。”全德泽说:“而且这段时间天气好,再过段日子,盛夏了,我就不演了,年龄上来后,不服老不行。”
春蕊点点头。
全德泽热情地问:“你俩买戏票了吗?没买,我找人安排。”
春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求助严文征。
“出去等会儿我。”严文征捏了捏她的手骨,嘱咐她:“我跟全老师聊两句。”
“好。”春蕊跟全德泽道别。
一直等她走远,全德泽疑惑:“你俩这是?”
严文征迟疑后说:“等这两天确定消息了,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好。”严文征做事,全德泽放心。
“戏我就不看了,急着带她去个地方。”严文征不藏掖,“祝您一切顺利。”
全德泽啧了声:“意思是单纯过来打个招呼呗。”
严文征笑了下:“晚上让彭凯招待您。”
“你去忙你的,招待这事不牢你费心了。”全德泽说:“我就问你,来北京的日程什么时候安排?”
严文征满脸写着拒绝。
全德泽教训他:“结交人脉这种事情,不喜欢也避免不了的。这两年,电影节电影展的颁奖倾向,你又不是瞧不出来,你在国内一直拿不到像样的奖杯,不觉得可笑吗?”




你是我的理想主义 第56节
严文征叹口气,沉吟片刻,妥协:“你定好时间通知我吧。”
全德泽拍拍他的肩膀,又语重心长一句:“凡事别想着先放弃,盲目的放弃总归是不对的。”
“知道了。”严文征听进心里了,“又让您为我操心了。”
“也不是单纯为了你。”全德泽直白道:“行业就是这个现状,都在提拔人,我手里也得握着一两个有影响力的人吧。”
严文征啧一声,有些顽劣地说:“您看您非把话说的这么明白,我心里还没热乎呢就凉了。”
全德泽啐他:“臭小子。”
严文征挥挥手:“那我先走了,您注意身体。”
从后台绕出来,春蕊在前厅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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