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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理想主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大漠明驼
“聊完了?”春蕊先瞥见他,放下手里的话剧宣传册。
严文征“嗯”一声。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春蕊眼巴巴望着,试图从他脸上寻出蛛丝马迹,她轻声细语与他打商量:“能提前透漏一声吗?我做个心理准备。”
“去……”严文征顿了顿,心中晃过一丝不安,半响,才开口:“我决定结束我第一段婚姻的地方。”
第56章 恋爱 “以男朋友的身份。”
车驶入沪渝高速, 逐渐跑出上海市界。
车内,车载音乐打开,循环播放着为数不多的几首英文歌。
其中一首, 节奏韵律简单明快,电吉他混着鼓点, 一下一下叩击心扉。主唱在用他平直且醇厚的嗓音, 情深款款地唱出歌词, 每一句的尾音调拖高拉长, 在这封闭的空间回荡,似逃离什么,又奔赴什么, 带着渴求与希望。
where do we go
where can we go
is there a place that have been locked
is it time to tell where my story end
if there will be a distance between us
春蕊随着那节奏,小幅度晃动身体,惬意又兴奋的样子。
严文征单手摸着方向盘, 时不时侧头, 视线网住她,被她的情绪感染, 勾唇浅笑。
行驶一个多小时,至嘉兴服务区时, 严文征停车,到星巴克给春蕊买了杯咖啡和一份三明治。
春蕊觉知出什么,说:“我们这一趟是长途行吗?”
“嗯。”严文征欠身,从储物盒里摸出墨镜, “累了?”
“不累。”春蕊窝在座位调整了姿势, 小口抿着饮品,发出喟叹:“一度以为自己讨厌坐车,今天才知道, 原来不是这样的。”
严文征将墨镜架在鼻梁上,边重新发动车子,边搭话:“那是什么样的?”
春蕊不着痕迹地觑他一眼,墨镜修饰了他硬朗的脸部线条,他眉宇间挂着的成熟,令她心旌摇曳,她咕哝:“得看司机是谁。”
严文征明知故问:“是我呢?”
春蕊扔掉矜持,说得露骨:“自然是任何地方都愿意跟着去的。”
“一个姑娘家。”严文征要笑不笑的,“不怕我把你卖了。”
春蕊反斥:“你舍得吗?”
严文征没应声,可答案呼之欲出。
春蕊开心极了,她对赶往的目的地以及奔赴的一段往事,完全没有产生任何的忐忑和不安,相反,她是轻松的,因为主动破开过去的人,往往代表着要勇敢前行了。
她望窗外,太阳逐渐西斜,此时偏到了他们的头顶,强烈的光线刺得她微微眯起眼睛。
她问:“我们现在是往哪个方向走?”
严文征问:“看不出来吗?”
春蕊摇摇头。
严文征说:“西南。”
春蕊意有所指的:“追逐日落啊。”
严文征露出一抹笑,掩盖住语气里的坚定:“回来的时候,正好赶日出。”
继续行驶又一个多小时,进入山区,开始跑盘山公路,公路连绵蜿蜒,一个又一个险恶的弯道,海拔也随之在不断攀升。可贵在风景不错,竹海茫茫,沟壑纵横。
春蕊扒着窗户欣赏,片刻,越看越觉得这景有些眼熟,后来,车开至天池景区,停在一个度假村,她端详着指示牌,拉住严文征问:“这是不是你那部公路电影《末路狂徒》的取景地?”
三年多前的旧片子了,严文征意外:“认得?”
春蕊假意埋怨他:“感谢你把我关‘禁闭’的这几天,偷偷补了很多你的电影。”
严文征笑了一下,打开后备箱,从衣袋里拎出一件外套。
春蕊四周看了看,三三两两的车辆不断掠过,旅客不多,多数背着帐篷,大声商量着宿营地。“现在这边已经开发成旅游景点了吗?”
“嗯。”严文征说:“有山有水,加之云层薄,适合露营和观星。”
春蕊莫名想起电影中的一幕,严文征就地躺着仰望星空,跟女主角说了段极浪漫的台词——400年前,在佛罗伦萨的每个人都可以看见星空,但只有伽利略拥有望远镜;400年后,现在每个人都可以有望远镜,但是却没人能看得见星星。【注】
“怎么感觉有些冷清呢?”春蕊困惑:“电影上映后,没将这个景点带火吗?”
“确实偏冷门。”严文征撑开衣服,罩在她的肩头,怕她冷,太阳临着落山,温度要降下去了。
随后他伸手指了一个方向,春蕊循着望去,是一个圆堡顶状的建筑。
“那是天文台。”严文征科普:“流星雨季的时候,还挺热闹的。”
春蕊一只胳膊套进袖管,“我们今晚可以看到星星吗?肉眼?”
严文征抬头望了望天空,没有风,大片的云朵静静地缀在天空,他估摸着说:“应该可以。”
春蕊:“也露营?”
严文征否认:“住民宿。”他揽着她,沿着一条石子路,往上走。
“为什么?”春蕊说,“严老师,你是不是不会扎帐篷?”
严文征臭显摆道:“没有我不会的。”
春蕊觑她。
严文征解释:“你身上有伤,一来身体吃不消,睡觉也不方便。”
即是为她考虑,春蕊接受地无比欢喜,她跟着他走,又问:“我们现在去哪?”
严文征说:“看日落。”
春蕊嘶一声:“怎么感觉你对这里特别熟悉。”
严文征留意着脚下的碎石,说:“当时拍摄,在这片山里待了两个星期,四处都摸熟了。”
春蕊突生羡慕:“我拍戏永远在各个影视城打转,也想出一次大外景,体验一下。”
“出外景辛苦。”严文征把拍摄经历当成趣事将给她听,“我们当时拍摄正值盛夏,山里蚊虫多,个头也大,剧组的跟机员特别招蚊子,被叮得浑身是红疙瘩,后来他挠破皮,不知怎么就发炎了,高烧不退,最后闹进医院了。”
春蕊走得慢一步,视线瞥向他的侧脸,问:“那拍摄期间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严文征错愕:“为什么这么问?”
春蕊说:“因为感觉你是易生病易受伤的体质。”
把他形容的像只易碎的花瓶,严文征霍然轻笑,但笑意不达眼底,她又猜了一个准儿。
“急性阑尾炎。”他放低声音。
春蕊意外又不意外,突然想起严文征腹部右侧的伤疤,指着说:“所以你这里的伤疤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严文征反应迟钝:“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刀口?”
春蕊直白承认:“我看到的呀。”
严文征盯视她十几秒,懂了,拍摄李庭辉和梁竹云凉亭躲雨那场戏时,她来蹭车,他在车上换衣服,车门拉开,他尚未来得及套上衣。
“眼睛还挺好用。”半夸半怨的语气。
“什么时候发作的?”春蕊详细询问。
“非常不巧。”严文征如实回答,“杀青前一天,还剩最后两段戏。”
春蕊了解他的性格,是定不会拖累剧组的,当初赖松林让他减重,120斤的要求都敢一口答应,推测:“坚持拍完才下山就医的?”
严文征“嗯”一声,面色无波无澜,平静的依旧像在诉说什么有趣的事情。
春蕊却难过了:“那得多疼啊。”
“忍忍就过去了。”
“不怕穿孔?”
“怕。”
春蕊微微恼怒,胡乱归罪:“你这么不要命,身边的人都不劝你吗?”
严文征淡淡道:“把曲澍吓哭了。”
春蕊小题大做,刺激他:“那你以后也会把我吓哭吗?”
藏在话里的感情严文征体会到了,揣在胸口又温又热,但他无法保证什么,说:“……或许吧。”
春蕊平静的眉眼漫上一层愠色,因为他的这点诚实。暂时不想搭理他,想耍小性子,撇过脸去,同时还想将被牵着的手抽回。
但她一动,瞬间被抓牢了,还有越攥越紧之势。
沉默着上了段木楼梯,到达观景平台,这里是看日落的最佳位置,又正值傍晚时分,平台上挤着十来个年轻人。
严文征拉着春蕊去了拐角的地方。
春蕊搭着防护栅栏的边站定,严文征顺势贴过来,背拥的姿势将她罩在怀里,防止她避开似的,两只瘦劲有力的手臂分别扶住栅栏,圈住她。
是无声的讨好,春蕊瞬间被哄高兴了,非常没出息,竭力忍着,可眼底的笑意藏不住,跑出来了。
为防止被看穿,不敢转身,背对着问:“会不会被认出来?”





你是我的理想主义 第57节
严文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漫不经心的态度:“认出来就认出来吧。”
春蕊说:“上新闻怎么办?”
严文征答:“照你的意思办。”
春蕊嘁一声,头一歪,枕在了他一侧的手臂上。
举目望去,晚霞浓金赤红,山雾飘渺缭绕,火红的圆日一寸一寸缀落山头,重叠的山岭高低起伏。
自然之美,让人禁不住感叹。
周围的人都在拍照留念。
春蕊又问说:“你闲下来,会走出来转转吗?”
严文征说:“会。”
春蕊审视自己这两三年,越来越懒,总是舒适地坐在休息椅子里,每日穿着不一样的戏服,从早到晚凝视着自己置身其中的渺小世界,试图封闭着自己的小情感,对谁都保持着刻意的疏离,像罩着眼罩生活,没有了感知能力和观察能力,极其愚蠢。
她喃喃:“我没有,早丢了生活。”
严文征说:“那以后带你出来。”
春蕊默了片刻,旋个圈转过身,面对向他,刚想问一问,他都去过什么好地方,仰起脸瞧见,他正紧抿着嘴唇,眉心皱起,似有一团化解不开的愁绪。
这股模样,她熟悉极了。
“怎么?”春蕊大胆抬手,食指指尖轻轻按在他的眉心,揉了两下,试图将紧拧着眉心抚平,“严老师,以后带着我,让你感觉到负担了吗?”
严文征垂下眼睫看她,一拳的距离,呼吸几乎相互贴着:“如果我说是呢?”
春蕊眼神戚戚:“那我会非常难过。”
“……对不起!”严文征道:“让你难过了。”
知道他不是拒绝的意思,可春蕊的一颗心在胸腔飘来荡去的,怎么都不是滋味,她又让他做选择题:“负担也分两种,一种是甜的,一种是苦的,我属于哪种?”
严文征笑了,长舒口气,说:“甜的。”
春蕊逞凶:“既然是甜的,又为什么用负担形容?”
三言两语的功夫,太阳完全隐落,仅剩下一丝的天光。不远处的草坪上,突然冒出一顶又一顶的帐篷,谁还升起了篝火,似在准备晚饭。瞧落日的人群也相继散去。
严文征站直一些,捞着她不安分的手,握在手心。
他盯着她,率先提起此行的目的:“我问你,我有过一段婚姻,你不介意吗?”
“介意!”春蕊没有闪躲,脸上写着倔强,既然要说开,那就抛心挖肝说个明白,“介意死了,我甚至还很为难,因为我好不容易遇到个喜欢的,我能怎么办呢?”
“我有那么好吗?”严文征质问,“让你这么喜欢,不顾脸面地追着。”
“我看到的,我感觉的,是你好,非常好。”春蕊犟着,眼睛因为不眨动泛着潮湿,“所以我一直想不明白,既然你跟尹君如选择在一起,又走入了婚姻,做好了相守一生的准备,到底为什么最后会落个破碎不来往的下场?”
严文征神情变得严肃,甚至称得上沉重,他又将板直的腰背弓下去一点,泄力似的,显得颓然,半天,开口说:“追求不一样,没法并肩走了。”
春蕊觉得自己听出端倪,可又不敢确定,追问:“什么意思?”
夜晚来临,起了微风,吹在身上卷走体表的热温。
严文征闷着声音,再次委婉道:“你说的,娱乐圈是个名利场,它给人排座位,没有坚定的自我,很容易心态失衡。女生心气高,想成就一番事业,本就挺难的,她苦出身,想让别人拉一把,总要付出些什么吧。”
是一个为博名博利耍出的常见手段,春蕊早见之不觉得新鲜了,但这一刻却很难接受,千个万个人可以这么做,但万般不该是严文征的枕边人,但凡翻过他的履历,便想像的到,他是怎么熬到今天的。
春蕊问的直白:“你没有用你的人脉帮她吗?”
外套对于春蕊来说太大了,一不留神,领口便从肩膀滑落下去,严文征瞧见,边帮她整理,边苦涩一笑说:“北京城太大了,有些圈子不是你有钱,就能进去的。”
春蕊依旧怀抱侥幸:“是一时糊涂吗?”
“或许吧。”严文征神情逐渐疏淡不少,发现曾经千愁百结的糟心事早已释怀了,“但她说她不后悔。”
春蕊蹙眉:“不后悔?”
严文征稍作沉吟,想着怎么解释:“有些时候,人得到的越多,便越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总是不如意,总是不满足,婚姻大致也是如此吧,生活久了,会觉得嫁到的娶到的都不是最钟意的。我也有缺点,所以勇敢放手,前面或许真有更好的在等她。”
春蕊逻辑紧密,又极擅长剧本分析,稍微理一理事情脉络,心中理出个大致的时间线:“是你还在这里拍戏的时候,她提的分开吗?”
“我提的。”严文征说,“她挺诚实的,什么事情都没瞒着我。”
春蕊心里再次闪过一个念头,试探着问:“你咬着牙忍病拍戏时,她打电话对你坦白的吗?”
她脑瓜实在太灵了,严文征舒眉展目,对她已是说不出的喜欢,为一份理解。
“是。”他诚恳:“因此一度觉得自己非常可笑。”
这一片景色秀美之地,埋着他的心伤,熬着他身体的疼痛。
春蕊虚虚捏住他的衣角,不动声色地靠近几分,她敛了身上的气势,仰起头望着他,本是冷静的面容氤出一团柔和,她小声启齿,“那现在呢?”
过去已经无关紧要了,现在和未来才是她想憧憬的。
严文征轻着语气,愁雾散开,就像远处的探照灯照来一道光亮,“得救了。”
春蕊笑着装傻:“因为我吗?”
严文征惯常反问:“你说呢?”
“好,我说。”春蕊早抛了颜面,再一次主动告白:“严老师,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是无缘无故喜欢你,我一直试图形容你给我的感觉,可说你温暖亦或者善良都好像只描述了一半,更多的应该是平和吧,你每次跟我讲话,都能让我平静下来,温和地思考一些东西,所以跟你待在一起很舒服,我喜欢跟你待在一起,想跟你谈一场恋爱,我不需要你许诺我什么,因为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感觉到的,开心了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伤心了我们便义无反顾的分开,成吗?”
她伸出手臂拢着严文征的腰侧,熟练地钻进了人怀里。
严文征胸口一暖,任由她抱了会儿,说:“以后,开心也好,伤心也好,想要分享,想要倾诉,随时联系我吧。”
春蕊脸颊拱进他的肩窝,诱他说:“还要以严老师的身份教训我吗?”
严文征上当,心甘情愿地上当:“以男朋友的身份。”
第57章 哦豁 “小声点,房间隔音不好。”……
山间的夜清冽, 夜幕一寸一寸拉开,星星布满夜空。
生活在钢筋水泥灌注的城市太久,春蕊自然是稀罕这样的美景, 眼巴巴望着,哇哇地感叹。
“走吧。”严文征摸着她的手冰冰凉, 近千米的海拔, 夜越深体感越冷, “有机会再来, 冻感冒就得不偿失了。”
“好。”春蕊不贪恋。
两人原路折返。
一路随处可见旅客背着三脚架抱着摄影机,遍寻开阔地,找角度拍摄星空。
春蕊突发奇想, 顿住脚步:“严老师,你给我拍一张照片吧。”
也不等人答应,她脚尖一点, 再一把将头发全抓到一侧的胸前, 自顾风情万种地摆好了pose。
严文征略显迷惑地皱皱脸,转而笑得不行:“要这么做作吗?”
春蕊翻他一眼:“你懂什么, 这样拍显腿长。”
严文征挑挑眉,不予以反驳,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照相机,转半圈,蹲下, 调整好光线, “咔嚓”按了两下快门。
“好了吗?”春蕊问。
严文征放大成图来回划着屏幕,两秒后,嗯一声。
“好看吗?”春蕊走到他身边。
“难看。”严文征简洁地评价。
春蕊对自己的美貌相当自信, 自是不服,“你给我看看。”她伸手要抢夺手机。
“不给。”快速将手机扔回兜里,严文征又顺势捞住她的细手腕,牵着,警告一声,“别闹,注意楼梯。”拉人下坡。
“怕我不满意,删了不成。”春蕊瞧透他了,一开口,嘴里像酿了蜜,“以后想要什么样的,我都给你拍。”
严文征侧过脸斜她,讳莫如深的眼波流转,似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他委身,似威胁似提醒地说:“话你记好,以后别后悔。”
春蕊怔了一下,慢半拍琢磨出什么,倏地脸颊浮现一抹酡红,气急败坏斥他:“不正经。”
严文征笑了。
回到车上,沿着另一条岔路,又向上行驶五分钟,抵达提前预定好的民宿。
民宿老板姓渠,个头不高,皮肤因为常年日照显黑,体格壮硕,一看就是干体力活的。
让春蕊意外的是,他俨然在等他们。
两人一进门,他热情地迎上来,与严文征握手。
严文征客气地喊一声“渠大哥。”
渠老板睁圆眼睛,仔仔细细地将他打量一番,激动地脸部肌肉直抖动,连连道:“大明星亲临,真是难得。”
严文征说:“正好有空,带女朋友过来走走。”
渠老板视线移向春蕊,冲她笑笑,说:“挺好,这边变化还是挺大的。”
严文征道:“设施更完善了。”
“政府投资修建的,他们这些年对这片山头的开发下了不少功夫。”
“生意好些吗?”
“好些,但主要以吃饭为主,来玩的都愿意睡帐篷,新鲜。”
就着话头闲聊两句,“那什么。”渠老板很有眼力劲,将两人往小餐厅请:“别站在门口了,折腾一圈饿了吧,先吃饭,我让厨师去做。”
“麻烦您了。”严文征点个头。
“不麻烦,都是家常小菜,别嫌弃。”
餐厅陈设上了年头,看着显脏,但胜在面积大,空间敞亮,右边角落有台饮水机。
渠老板找出两个一次性水杯,接了两杯温水端过来,冲春蕊说:“温泉水,味道很甜的,水利局的专家说含有什么矿物质,我也不懂,他们宣传着对身体好,我们就天天喝。”
“谢谢。”春蕊端着抿了一口,确实与城市用水味道不同。
“那成,我去厨房看看,不打扰你们了。”
老板热情而知分寸,非常淳朴。
春蕊等他离开,一脸求知欲地看严文征。




你是我的理想主义 第58节
严文征介绍:“剧组当时进山选景请的向导,后来留后勤帮忙,包了我们的伙食。”
春蕊恍悟,随即又疑惑:“过去这么久了,还有联系?”
“拖曲澍提前问的。”严文征说:“也没想到能联系上,人家也还记得你。”
春蕊忖量着,缓缓道:“光环下的一点好处吧,普通百姓忙碌生计,都不一定看过你的作品,更谈不上喜欢,却愿意卖你一份薄面,明明他们吃亏,但与谁说起来又止不住骄傲。”
严文征听着不禁抬眸掠她一眼,眼神情绪交杂。
春蕊不解:“看我做什么?”
“懂事儿。”严文征直白地夸她,她身上一直有一份感知力,是很难得的品质。
春蕊眉眼染了色彩,心里飘飘然。
安静片刻,菜端上桌,三菜一汤,有一道油焖春笋非常可口,春蕊吃得挺欢快的。
吃完饭,严文征到车上拿东西。
春蕊没跟出来,站前台等他。
渠老板臭显摆,这时翻出一张珍藏的照片给她看。
是他与《末路狂徒》进山班底的合照。
春蕊敏锐地发现,照片里没有严文征,询问原因。
“没来得及。”渠老板回忆道,“他一拍完就被救护车拉走了,脱水晕过去了。”
“脱水?”春蕊皱眉。
“临到最后生病了。”渠老板记忆犹新:“疼得直冒汗,还是三十几度的高温天,我记得他那个小助理给他擦汗,毛巾擦湿好几条,眼睛被汗水糊住,拍都没法拍。”
严文征提及此事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了,现在春蕊得知细节,她画面感极强,略微一想,心疼死了,嘟囔:“那为什么还要硬撑着?”
渠老板说:“进山得经过林业局的报批,政府的协调,总之很麻烦,他说一耽误就得好几个月,大家都耽误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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