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理想主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大漠明驼
春蕊默然。
渠老板感叹:“光知道你们明星挣钱多,原来这么不容易,刮目相看。”
也不是不容易,卷快钱其实挺容易的,春蕊即怨他轴,又怜他认真,汇集的情绪百转千回,出口却轻飘飘归罪成了一句:“他傻。”
渠老板:“……”
严文征折回,手里拎了一个纸袋子,袋子里装着衣服。
渠老板带两人去了三楼,房间他早准备好了,一个标间大床房。
刷卡开门,渠老板说:“山里条件有限,凑合一宿吧。”
“比我当时住的好多了。”严文征谢过他,领着春蕊进屋。
春蕊在房间里转悠一圈,明显可以感觉到,渠老板已经在尽可能地给他们提供一个比较好的住宿环境了。
严文征低头叩开表扣,卸掉手表,从袋子里拿出一身干净的衣服。
春蕊凑过去瞧一眼,问:“我的衣服呢?”
“没带。”严文征单抽抖开一件t恤,说:“你先穿我的。”
“为什么不给我带?”春蕊较真。
“怎么给你带。”严文征失笑,“关系不明朗,去房间翻你的衣服,我变态么。”
春蕊瘪瘪嘴,心说,这就怪不到我头上了。
刚想张嘴挖苦他,突然,严文征迈一步靠近,将抖搂开的t恤蒙在了她头上。
春蕊眼前一黑,十分迷茫,嚷道:“干什么啊?”
“遮一遮。”严文征解开西装裤的纽扣,“我把裤子换了。”
“当我是综艺节目里的摄像头呢。”春蕊触碰到袖口的指尖一顿,随即转了力道,改为捏着衣料揉搓,“谁稀得看你。”
她安静了,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好了吧。”她催促。
并没有得到回应,春蕊判断一下,一把将衣服拽下来,抬眼看见,两步之远,严文征早已穿戴整齐的,掐腰立在白炽灯下,扬着嘴角正冲她坏笑。
察觉被耍了,春蕊气闷,凶凶地瞪他,指挥说:“你也转过去,我也要换衣服了。”
严文征不但没转身,反而跨步到她身边,一本正经地问:“我转过身,谁给你松拉链?”
春蕊:“……”
当初耍小手段,乐得看他吃瘪,如今天道好轮回,自食了“苦果”。
春蕊咬牙。
严文征先帮她把固定手臂的支具拆卸掉,继而绕到她背后,拉她裙子的拉链,才划开一半,骤然,春蕊毫无预兆地转过身,撩开他上衣的衣边,不管不顾地去摸他的那道疤痕。
很轻地触碰,痒痒的,严文征敏感,瑟缩着往后闪。
春蕊的手指搭在了他的裤腰边。
严文征反应一下,耷拉眼皮,看她,问:“你摸什么?”
“好奇。”春蕊仰脖子回视,气势十足,毫不露怯:“摸一摸都不让啊。”
严文征认真提醒:“也不看看什么地方,你就摸。”他钳制住她的手腕,拉开。
春蕊晃过神,瞳孔聚焦,那条伤疤很长,由右侧靠耻骨的位置斜着朝小腹没去。
联想到什么,脸颊浮了一片红,但她依旧嘴硬道:“……又没摸到。”
简直倒打一耙。
严文征绷着脸面,沉沉盯着她。
春蕊彻底不好意思了,撇过脸,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开,可越挣扎,被箍得越紧,她扭了两下,一不小心,脱臼的那侧肩膀撞到他的胸膛,疼得倒抽气。
严文征吓一跳,忙松开她,询问:“没事吧。”
春蕊羞着脸,埋头不看他。
严文征一急,拦腰将人抱起,给搁在了房间唯一的一张桌子上。
春蕊高高地坐着,视线正好与他持平。
严文征扶着桌板,责备一句:“逞能。”
春蕊皱着脸,缓了缓,等密集疼痛的那股劲过去后,跟他犟道:“我没想那么多,是你故意引导的。”
“又赖我?”严文征背锅背的冤,可既然这锅背上了,他情愿把它坐实了,“既然没摸到,那我诱导你干点别的吧。”
直起腰,他手掌拖住她的后脑勺,迫使她微微仰起脖颈,按在她耳侧的大拇指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耳垂,似是安抚,随即头小幅度一偏,唇便压了下来。
开始,动作是轻柔的,碾着唇瓣,慢慢吮。
春蕊因为没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小小惊吓,她一只手抵在他的胸口,不轻不重地推拒着。
很快,一丝忸怩的羞耻感退去,她的手臂从他怀里伸出来,攀住他的肩膀,学着迎合。
她微喘,换呼吸时张了嘴。
严文征捉到了她的舌尖,锁着她的后腰,下了重力。
春蕊肺部的空气一点一点被抽空,她呼吸不过来,难受地哼,哼出了声。
严文征适时停下来,撤开一拳的距离瞧她,眼神附着贪婪。
春蕊因缺氧,眼前发白,不凶了,身段软了,下巴磕在他的肩头急切地喘。
严文征摸摸她的头发,蔫坏地说:“小声点,房间隔音不好。”
春蕊臊眉耷眼,抿着嘴唇,急忙收敛气息,说他:“不嫌丢人。”
“嫌。”严文征压着嗓子,“所以先忍忍吧。”
说得像春蕊迫不及待要发生什么似的,春蕊不满道:“为什么是我忍?”
严文征语速放慢,挑衅道:“我不想忍,有好多办法可以不忍,试试吗?”
春蕊斟酌,算了笔账,聪明地不落圈套:“不要,算下来我吃亏。”
第58章 分别 再一次祝福你,孩子。
被褥潮湿, 散着异味。春蕊心里膈应,翻来覆去睡不着。后半夜又起了山风,风吹打着窗, 呜呜咽咽的。
春蕊黏着严文征讲话,问他在北京的生活状况什么时候好点的, 北漂那段时间住在哪里, 一些琐碎而细小的事情, 严文征挑挑捡捡可着体面的话说。后见她喋喋不休, 大有刨根究底的架势,找机会转移了话头,他不是陷入过去顾影自怜的人。
他问她以往的恋情, 是有心的探听,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她以前遇到的人怎么样。
“大学谈过两次恋爱。”春蕊不藏掖, 睁眼望着天花板回忆, “一次在大一,一次在大三。”
“你是在高中压抑太久了吗?”严文征嘲笑她:“一进大学的门就想着恋爱。”
春蕊委屈地说:“是老师鼓励我们谈恋爱来着。”
“嗯?”严文征感到好奇。
春蕊解释:“有一次电影赏析课的杨老师带我们拉片子, 一部爱情片,女主失去男主时哭得撕心裂肺的, 他当场问了我们一个问题,在座的各位同学有谁体验过在爱情里尽情的放纵和疯狂的歇斯底里。我们以为他套话抓早恋呢,纷纷摇头,他一脸惋惜, 随后语重心长地鼓励我们, 趁着青春年华,大胆去恋爱吧,没有不受伤的恋爱, 百分之八十的文艺作品都在讲爱情的伤,换句话说,受了爱情的伤,就懂得了百分之八十的文艺作品。”
一个大胆的倡议,但严文征不意外,知识分子总有他特立独行的一套,“然后呢?”他问。
春蕊语气轻松道:“我一听还挺有道理,正好当时因为社团的事,认识剧管院的一个男生,同届的,一来二去就在一起了。”
严文征问:“看上他什么了?”
春蕊头蹭到严文征的枕头沿,眨巴着眼看他,近在咫尺的距离,判断他是不是在吃醋,严文征两臂抱于胸前,澄清:“没那么小心眼,不至于。”
春蕊嘁一声,说:“合眼缘,笑得好看,但在一起没两个星期就分手了。”
严文征问:“为什么?”
“因为他不起床。”春蕊现在想起来,尚有些愤愤然,“我一大早爬起来出晨功,每天被老师骂个半死,本来心情就不好,下了课还要帮他到食堂抢饭,去他大爷的!不伺候了,耽误我进步。”
到是没想过她以前还是个随心随性的人,严文征乐了,总结评价:“没听出受伤,倒憋了一肚子的火。”
“可不么。”春蕊只恨踹他踹得太心平气和,导致心里尚留有一股余火未消,喘了两口粗气平复一下,主动提起了另一段恋情,“大三又认识了一个导演系的学长,人很不错,但我俩认识的不是时候,他临着毕业,要去美国留学,决定在一起的第二天,他就飞去大洋彼岸了,聚少离多维持半年,架不住他天天劝我也过去深造,我不愿意,就掰了。”
严文征轻拢着眉,虽说她没有遇人不淑,但运气也着实谈不上好,两段过往像极了小孩子过家家。“工作之后呢,没再遇到合心意的人?”
你是我的理想主义 第59节
春蕊晃晃脑袋,“确实有人追,但我嫌他们追人的手段太小儿科了,看不上,只好……”她故意停顿,扭着脸往严文征脖颈埋,吐着热气,诱惑地说:“亲自来追了。”
黑灯瞎火,严文征不敢乱动,怕没轻没重地碰到她受伤的肩膀,由衷地警告:“你老实点。”
春蕊没老实,反而得寸进尺地又拱了两下,蹭得严文征避无可避。
她软着嗓子喊他“严老师”,撒娇地问:“你现在心里装着我了吧?”
有一份小心翼翼,还有一份后知后觉回神后的不敢确定。
她还在求证。
严文征神智异常清醒,睹着这一室的黑,整颗心都被泡软了,他微微侧身,手臂揽过她的腰肢,将人拖进怀抱中,严丝合缝地对贴严实了。
“装着了,早就有你了。”
春蕊彻底安了心,嗅着他t恤衫上古龙水的清冽香气,打起瞌睡。
严文征闭着眼睛听窗外的风声,不知何时昏沉起来,等感到手臂酸麻,再睁开眼,已是黎明将至。
走廊传来鞋底刮蹭地板的响动,有游客起床看日出了。
他搓把脸清醒一番,瞧着春蕊睡得熟,没喊她,悄么声地起身,抓了外套套上,甩着手臂走出民宿。
空气清凉,吸入肺腑感觉挺爽。
他抻个懒腰,到车后备箱拿了瓶水,倚着车门慢慢喝。
漫山遍野的雾气宛若仙境,山间的日出来得早,蕴藏着磅礴的气势,等到六点天已经彻底亮堂了。
六点半的时候,严文征摸出手机,埋头编辑短信。
母亲改嫁,父亲过世,他一早便没有人管束了,北京漂泊的十几年,幸得一些业内长辈的喜欢和照拂,又结交了几个挚朋好友,十分珍惜这些情与义,既然还有人在关心他的情感状况,而今一段亲密关系明朗化了,就该有个交代。
春蕊不是那种可以随便对待的女孩,因此更加不能隐瞒。
他措辞很认真,行文之间有独属于文艺工作者的浪漫气息。
其中,发给全德泽的那通短信最为严谨。
他写道:
“全老师,早上好!
正式通知您一件事情,我和春蕊决定交往了。没有一时兴起,是深思熟虑后的考量。尚且还无法描述她带给我的准确感觉,只能形容她像这即将来临的盛夏,炽热而漫长,时间久了,让我无处遁形。渴望谈一场恋爱了,与她,也期待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等忙完这段日子协调出时间,会领她拜访您。”
逐一通知颇费了番功夫,最先收到的是彭凯的回复。
——靠,大早上不睡觉秀什么恩爱。
——先恭喜你了,兄弟。
——春蕊是哪位,我上网查查,名字听着挺耳熟。
没出两分钟,嚷嚷道。
——大人家小姑娘10岁?
——老牛吃嫩草??
——你臭不要脸!
严文征贯彻了不要脸的路线,回复:确实委屈她了。
彭凯:在哪?晚上喊弟妹出来聚一聚吧。
严文征:拍戏呢,另找机会吧。
没跟彭凯深聊,他看时间差不多了,折回房间。
春蕊醒了,找不见他,正准备给他打电话。
“你干什么去了?”她问。
严文征笑着说:“欣赏日出。”
春蕊纳闷:“怎么不喊我一起?”
“喊了。”严文征睁眼说瞎话,“你拒绝了我。”
“真的吗?”春蕊一脸茫然,睡梦中完全记不起来这茬事。
“真的。”严文征笑得狡黠。
春蕊瞧出端倪,气结:“你又骗我。”
严文征没否认,拉过她的手,说:“既然睡醒了,收拾收拾,我们回家吧。”
与渠老板留念合影后告别。
回上海的一路,迎着攀升的太阳。
车载音乐还是循环播放着那几首英文歌。
这次,严文征听清楚了来时春蕊随之摇摆的那首歌,最后结尾的歌词。
never be held down by the past,
don’t be afraid of the future,
you need to know i’ve been with you.
而抵达上海,预示着分别,片刻的浮生偷闲要结束了。
消失许久的小婵掐着中午午饭的点,打来电话狂催,问她今晚能不能回来,剧组等着急了,制片人希望明天可以恢复正常拍摄。
春蕊没有异议。
小婵当即给她定了下午三点的航班,动作之麻利,让春蕊忍不住想开了她。
才刚热恋,分别自是不舍。
春蕊灰头土脸的,都没想着先把自己拾掇干净,挂了电话就只顾看严文征了。
严文征倚着沙发沿与她对视。
恍恍惚惚的一个星期,在她要走的这一刻,竟无比真实了起来。
他想想,装着一派淡定地帮她安排:“那几件裙子你要带走穿吗?”
“片场穿不到。”春蕊摇摇头:“能先放你家吗?”
“放着吧。” 严文征自然乐得。
“那你要住回来吗?”春蕊问:“房间被我弄得有点乱。”
“先不住了。”严文征说,“搁在那里吧,等……”他顿住。
是邀请的话,但现在说出来显得他心急了。
春蕊睨着他,瘪瘪嘴,知足了,没在这个问题上跟他绕理,她主动提:“一会儿让曲澍送我。”
严文征坚持:“我去送你。”
“不要。”春蕊拒绝,“机场人太多了,才刚相处,不想闹得满城风雨。”
严文征含糊问:“你怕这些?”
“怕。”春蕊如实答:“人言可畏。”
严文征迟疑一下,依着她,“好。”他给曲澍打电话,让他来家一趟。
不用收拾行李,也没什么可带的,分别的当头竟有些无事可做。
沉默了会儿,严文征思考着问:“我交代你两句?”
“你说吧。” 春蕊点头。
严文征缓缓道:“一个星期了,肩膀该去医院复查了,下一步要进行康复训练了,千万不能偷懒——”
春蕊打断:“这些有医生交代,医生比你专业。”
严文征只好又说:“回到剧组,别产生任何负面情绪,拍戏——”
“没有情绪。”春蕊再次打断:“拍戏有导演呢。”
严文征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似笑非笑的,“你还让不让我说了。”
“我不爱听这些。”春蕊瞪着眼睛,声调漫上一股娇嗔,“严老师,我又不是庙,你不要对着我念经。”
严文征便不克制了,一把搂过她,将人带在腿边,问:“你想听什么?”
春蕊垂眸,视线落在他的领口,剖白道:“下次见面的时间。”
严文征没法保证,只说:“我去找你,你等着我吧。”
“那别让我等太久。”春蕊讨要便宜。
“好。”
严文征伸手摸摸她的脸,又忍不住亲了她一下,本是极其绅士的一个送别吻,奈何春蕊在唇分时,踮起脚尖,追着还要。严文征便毫不避讳地吻了下来,由浅至深再慢慢休止。
春蕊脸红了,不是因为害羞,憋气憋的。
直至曲澍赶来,接她走,她脸颊的红晕都没减退。
严文征站在家门口,遥遥望着车驶离,好半响,才收敛了神色。
迈步回家时,手机叮咚一声响了,他掏出来看,是全德泽迟来的回复。
——再一次祝福你,孩子。
第59章 暂别 过渡章节
春蕊走出航站楼, 一股热浪铺面而来。
小婵在出口处已经恭候多时了,率先看到她,绕过栏杆迎上。
“你怎么……”春蕊楞是没敢相认:“晒得这么黑?”
小婵翻个白眼:“你到海边躺一个星期试试, 肯定也白不到哪里去。”
你是我的理想主义 第60节
春蕊慈祥一笑,摸摸她的头:“玩得开心吗?”
“还成吧。”小婵反问:“你呢?”
春蕊开始想念严文征了, 回味着, 意犹未尽地说:“也不错。”
她眉目含着柔情, 嘴角翘起, 什么都挂在脸上了,小婵根本不用猜,惊恐地质问:“你谈恋爱了吧?”
春蕊没回答, 只笑。
“我当你默认了。”小婵头皮一麻,焦急地探听:“谁啊?”
春蕊嘴巴绷得紧。
“姐,你给我透个底吧。”小婵拧巴着一张脸, 苦苦哀求, “男方几线?粉丝多少?公司什么情况?事业上升期吗?有过情史吗?”
一连串的问题砸来,快把春蕊敲晕了, 春蕊安抚她:“你淡定点。”
“我淡定不了!”小婵怕的手心淌汗。
艺人谈恋爱哪有那么简单,都背着合约, 与各个合作方的,与影视平台的,平时闹个绯闻,还得一一打电话澄清道歉呢, 万一恋情曝光, 男方是个糊咖还好,如果是个大热偶像,又在镜头前立单身人设, 小婵估摸着春蕊会被他的粉丝集火攻击喷死。
“姐,你别搞我。”小婵想着那些画面,都要窒息了,“我就是个窝囊废,成不了什么事。”
春蕊被她的情绪感染,心知她的两难,抚摸着她的后背帮她顺心气,保证道:“放心吧,我不会——”戛然止住,想法在嘴边酝酿一遭,改为:“我们不会让你为难的。”
她说得认真,小婵受蛊惑,暂且相信了。
直到坐上车,小婵的应激反应减退,才觉得不管怎么样,应该祝福春蕊,真诚地说为她开心。
春蕊瞄她一眼,乐了:“得了吧,笑不出来就别笑了,像我逼你似的。”
小婵揉揉僵硬的腮帮子,解释:“不是故意这样的。”
春蕊叹口气,略显无奈道:“理解。”
擦着天黑回到酒店。
在小婵的帮助下春蕊洗了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才吹干头发,苏媚领着制片人和统筹前来拜访。
目的有两个,一是确定春蕊的身体状况,二是来送新的剧本,主创团队针对她的戏份做了一定程度的删减和替换。
春蕊快速浏览一番,看得出来,匆忙修改之下,她的人物言行举止产生了割裂感。但没办法,吃的是闷亏,无处申诉。
交代清楚工作事宜,制片人和统筹很快离开,统筹走时,叫小婵跟着去会议室,协调春蕊接下来的日程。
房间剩下春蕊和苏媚。
安静一阵,苏媚开口:“小婵说你回家了?”
春蕊怔了怔,心知那是小婵找的托词,防止露出马脚,“嗯”一声,编瞎话:“父母比较担心。”
“难免。”苏媚体谅道:“为人父母的,看到自家孩子摔车,怎么会不心疼。”
春蕊垂下眼帘,掩饰眉宇间一闪而过的失落。
苏媚瞥着她,判断一下,声调冷了几分,像诉苦:“李俊霖这孩子这回真是给我惹了一个大麻烦,单单安抚录音老师就花了一大笔钱。”
批评李俊霖,无非是为了更好的求情,春蕊熟悉苏媚的路数,不接话茬,转而问:“这一个星期你都留在片场给他善后吗?”
“可不是么。”苏媚表现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春蕊面无表情地评价:“费心了。”
苏媚打个激灵,立马听懂了她是在拐弯抹角地埋怨她做事偏颇,略显讨好地找补:“也是为了等你回来,没见你一面,看看你的状况,总归安不下心。”
春蕊一扯脸皮,敷衍地笑。
苏媚说:“帮你狠狠地骂过他了。”
“确实该骂。”春蕊恢复到惯常的平静状态,犯着半死不活的懒劲儿,“长个教训,对他以后有好处。”
“人的经验和阅历到底是重要的,像你,看问题长远些。”苏媚变着法儿地夸赞她,随即提议道:“一起吃个饭吧,我做东,也让李俊霖当面给你致个歉。”
“没必要。”春蕊不给面子,但也没有针锋相对,开玩笑的语气:“你还怕我记仇不成。”
苏媚顺着说:“你自然不是那样的人。”
“好好拍戏吧。”春蕊顾全大局,“是我俩在剧组相处,有问题我们自行解决,成年人懂分寸,你掺和一脚,反而弄得尴尬。”
“好吧。”苏媚不强求,她起身,“我就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明天辛苦。”
春蕊下意识点头,可点着点着,眸光闪了闪,倏地喊住转身的苏媚:“媚姐,我的合约还剩两年七个月吧?”
“怎么突然提这个?”苏媚脸色难看起来,十分警惕,“是有什么打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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