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理想主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大漠明驼
刚好她住在北京,便邀请春蕊和严文征来家里玩。
严文征没去,他又被赖松林叫走了,春蕊只身前往。
陈婕准备了精致的下午茶招待她。
陈婕接到春蕊的电话,得知她想回来演话剧,其实颇感意外,毕竟现在的明星费尽心思要曝光、要热度,淡出大众视野,美其名曰是锻炼自己,看似是件好事,其实很大概率失去的要比得到的多得多。
她问她的想法。
春蕊抿掉嘴巴沾着的苹果派碎屑,不藏掖道:“这几年蹉跎得太疲惫了,深感自己的基底薄弱,得放慢步调,去夯实基础,看看自己还有哪些可能,毕竟年纪也不小了。”
陈婕点点头:“褪下明星的光环,单纯以表演者的身份到舞台磨练演技,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情。”
春蕊自嘲道:“我算哪门子的明星。”
“你还不算明星!”陈婕较劲,亮着嗓门道:“那按照你的标准,我岂不是都没踏进娱乐圈的门槛。”
春蕊掀眼皮看她一眼,两人莫名对上脑电波,默契一笑。
“你有那么多时间吗?”陈婕又关心道:“排一部话剧至少要一到两个月,况且工作室对演员还有演出场次的要求。”
“有。”春蕊说,“除了跑宣传,手头上暂时没工作了。”
“那行。”陈婕道,“我托人帮你问问,最近有没有靠谱点的戏剧工作室招演员。”
“谢谢师姐。”春蕊心中温暖,真诚地道谢。
她这个人面冷,也不爱套近乎,当初在剧组对陈婕客气疏离,即使得知与她是同校的情谊,亦没能对她多些亲近和热乎,如今冒冒失失地登门求人家帮助,而人家二话不说便答应了,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举手之劳。”陈婕豪爽,又给她打预防针:“话剧什么行情你也清楚,每天的排练费用撑死一百块钱,你别嫌少,更别叫累。”
“放心吧。”春蕊自我揶揄:“我就擅长干吃力不讨好的活。”
她眉眼生得平静,这样一本正经的开玩笑,陈婕觉得有趣,说:“你可真逗。”
春蕊:“……”
一个星期后,春蕊收到陈婕的消息,有个工作坊今年要筹备一部新戏,文本故事以莫泊桑的小说《项链》为灵感来源,将时代背景置换为民国时期。在衣香鬓影的十里洋场,虚荣的女一号培玲为攀附权贵,不惜一掷千金,伪装成一位养尊处优的豪门小姐,实则背地里游走在各大珠宝商和洋行之间,为填补贷款谎话连篇。
这个角色包含两个身份与场景的转换,一个是面对富商时的千娇百媚,一个是面对催债的洋行和珠宝商经理人的油滑狡黠,层次感丰富,因此驾驭起来颇有难度。
春蕊一下子就心动了。
但是有个问题,这个剧本尚在初期创作中,需要等待。工作坊的负责人答应到时给春蕊试镜机会,并参与读本环节。
陈婕将负责人的邮箱微信给春蕊,春蕊照着地址把自己的图册和简历发了过去,之后便满心期待着。
开年已是三月份,气温渐渐回暖。
一再拖延,小婵终于彻底结束了在苏媚那边的工作,成为自由身,跑来投奔春蕊。
许久未见,她激动地扑到春蕊的怀里,拦腰抱着她不撒手,春蕊被她勒地喘不上气,搡开她,摆架子道:“差不多得了,咱俩感情也没那么黏糊。”
耷眼瞧见她的脸瘦了一圈,蹙起眉头,问:“瘦这么多,媚姐难为你了?”
“也不算难为吧。”小婵哭丧道:“公司本就人手不够,我由带你一人变成负责一个团,有点忙不过来,不过苏媚给我长工资了。”她比了个手势,见钱眼开的馋猫样,“长了两倍,还私下找我谈话,许诺我等李俊霖出道了,分派我去带他,说比带你有前途。”
春蕊:“……”
白被人在背后看轻,她颇有怨气道:“苏媚哄人可真有一手。”
小婵连不跌点头,嚼舌根上瘾了:“她还说——”
“闭嘴——!”春蕊一嗓门打断她,不乐意听了,“你回来是给我找不痛快呢吧。”
小婵一阵傻乐。
其实苏媚说得虽然难听,却是实话,她能不能混出头,实在难讲,“火”的因素除了实力,运气也十分关键,而她的运气……前半辈子大概全用来遇见严文征了吧。
春蕊叹口气,说:“我现在就是个闲人,回头跟严老师商量一下这段时间怎么安置你。”
节目《表演者说》周六登录视频平台,正式上线,严文征作为主嘉宾,应邀参加发布会,为节目造势。
结束后,跟卢福明去吃饭,回来已经很晚了。
春蕊躺在沙发上,捧着ipad正在看李俊霖参加的那档选秀节目,这周刚好播到他的初舞台。
唱的是原创曲目,一首慢的抒情歌,加试舞蹈,跳的是大热的男团舞,当然跳不如唱得稳,但他的舞蹈明显经过了刻苦的训练,在舞台上,十分懂得面部表情的控制,嘴角微微扬起,自信又潇洒。
你是我的理想主义 第85节
严文征换了拖鞋走到她身边,俯下身,朝屏幕看了一眼。
春蕊仰着脖子与他对视,询问:“你们当时敲定了他的出道位吗?”
“没有。”严文征坐到一边,脱下外套,说:“具体能混到什么位置,还要看他的个人魅力和吸粉能力。”
屏幕里,李俊霖正在跟导师谈论自己的创作梦想,态度诚恳真挚,有点像初夏的太阳,热烈但不灼人。
春蕊说:“他实力不错,看着挺招人喜欢的。”
严文征瞥她一眼,挑挑眉:“你这会倒是大度了。”
“客观评价嘛!。”春蕊冲她一笑,关掉ipad,栖身到他的腿侧,与他说正事:“小婵今天过来一趟,她已经正式辞职了,我最近没工作,也用不到她,便想着让她去跟着孟颖学点东西。”
“可以。”严文征揽住她的肩膀,“我安排曲澍帮她办理入职。”
春蕊意外:“招进你的工作室?”
“不然呢。”严文征说道:“总不能白跟着你,一点保障没有吧。”
他事无巨细考虑得周到。
春蕊自愧不如,感念道:“谢谢严老板。”
严文征被这个称呼逗笑了,揉揉脸,突然说:“你也闲不了两天了。”
“什么意思?”春蕊说。
“刚才回来的路上,接到了赖导的电话。”故意吊她胃口似的,严文征停顿,缓慢喘气,“他说拿到龙标了。”
“真的——!”春蕊欢喜,声音都提了一个调,“一刀没剪?”
“还是剪了一些的。”严文征说,“不过总体改动不大。”
春蕊雀跃,随之又庆幸,不然年前年后的这几顿酒就白喝了,严文征发烧那晚,赖松林身体状况更糟糕,直接进医院挂点滴了。
严文征又道:“赖导跟出品方和发行方商量后,决定电影定档6月28号。”
“嗯?”春蕊愣了愣,颇为茫然,“不是还有技术审查这一关吗?公映许可证还没下来呢。”
严文征说:“技审问题不大,很快的。”
春蕊:“……”
消息过于震撼,过于突然,她需要时间消化,转念想到什么,担忧起来:“可是七月暑期档就开始了,排片竞争……”
“很激烈。”严文征没等她说完,抢了话头,“文艺片受众面窄,而我们的电影热度总体不高,落位小档期其实最合适,跟商业片挤暑期档,下场估计很惨。”
对啊,她都能明白的道理,赖松林岂会不知,春蕊困惑道:“那为什么还要去挤?”
“搏一把。”严文征笑了笑,说:“赖导要参加影展,看看能不能通过展映增加曝光,提高热度。”
春蕊算算日子,猜测:“上海国际电影节?”
严文征点点头:“我说过了他野心不小。”
春蕊隐隐激动,眉眼之间晕染一层翩然的色彩,“准备报名哪些奖项?”
严文征缓缓道:“亚洲新人奖下所属的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女演员。”
春蕊脸色一沉,扭头直直看着他:“那你呢?”
“很可惜。”严文征耸耸肩:“我不符合报名条件了。”
刹那间,春蕊激动的心情如泄洪般哗哗啦啦泄去一半,未有所言,只听严文征又顽劣道:“但可以竞争一下金爵影帝。”
第83章 正文完 灯火满路,形影相随。
杨柳飞絮的四月, 春蕊收到话剧工作坊那边发来的试演片段。
一段培玲最后的心理念白,300多字。
十里洋场烟花地流连忘返,培玲凭借国色天姿, 成功引起了“苏杭船王”的大公子顾茂竹的倾心,并如愿嫁给了他, 培玲以为自此以后她就可以是那放纵享乐的富家太太, 谁知一朝圆梦, 一夕梦碎, 顾茂竹同她一般,是个虚荣的骗子,华丽衣着包裹的躯体穷困贫贱。
现实如此讽刺, 培玲病了,也疯了,可她依旧战胜不了骨子里的爱慕虚荣, 临死前还做着执迷不悟的“美梦”。
——我睡得并不安稳, 仿佛在做梦,梦里我回到了三年前, 我站在舞池中央,穿了一件玫红色的旗袍, 旗袍的滚边上百十来只金丝线绣制的蝴蝶翩跹飞舞着,红宝石纽扣在灯光下闪着熠熠的光辉,有位彬彬有礼的绅士朝我走来,邀我共舞, 我没有答应, 转而投去了另一位豪商的怀抱,踩着音乐,足尖飞旋, 我弄掉了我的舞鞋,他们争先恐后来为我拾捡,我看着他们,几乎要笑起来……
两天的准备时间。
春蕊理顺了台词,实在心里没底,拉着严文征当面试官,给他演了一遍。
严文征看完,绷着嘴唇,表情严肃,他说:“舞台表演我实在没经验,不敢瞎指挥,但观感上确实有地方不舒服。”
春蕊问:“哪里?”
“说台词时的气息。”严文征因跟着全德泽练过发音,能看出些门道,“每句话开头你会明显地从腹腔里提出一口气,尾音时再将那口气全部泄出去,这样两句话之间的间隔里就会有一道呼吸声,让我觉得你表演得非常吃力。”
指出问题的同时,也给了解决意见,“你试着均匀地拿捏一口气,然后在咬字上抑扬顿挫。”
“好。”春蕊咬紧牙关,颤悠悠呼吸,“我再试试。”
她毫不掩饰地表露了紧张情绪,说明真的很在乎这一次的机会。
“别紧张。”严文征走近,揉了揉她的脑袋,“能行。”
春蕊挤出笑脸:“你这么相信我啊。”
严文征点点头,肯定道:“我一直相信你。”
试演那天,严文征驱车亲自护送她过去。
车停在停车场,熄了火,严文征没打算陪她进去,冲她攥攥拳,给她打气:“我在车里等你,加油。”
春蕊用力挥拳:“加油!”
面试地点定在一间中剧场的舞台,评委便是话剧《项链》的主创人员。
春蕊站到舞台中央自我介绍完毕,朝观众席扫了一眼,才后知后觉导演竟然是周处安,著名的话剧导演艺术家。
他剑眉星目,长得正气英武,年龄虽偏大了些,眼睛却还似天上的星星那般,亮而有神。
他稍显严肃,拿着话筒一点头,道:“准备好了,自行开始。”
春蕊闭了闭眼睛,遵循着心里的感觉开始表演。
剧场空旷,四面墙壁回荡着她的声音,一束灯光从头顶罩下来,似梦似幻的感觉。
但总体是陌生且不习惯的,没有摄像机怼到脸前,她没有方向感,行动线变得模糊,形体展现随之变得畏手畏脚。
“心虚了啊。”周处安微笑着说。
“太久没登上舞台,陌生了。”春蕊坦诚回答。在阅人无数的导演编剧制片主任面前,找任何理由为自己的失误开脱并非明智之举,他们心中明镜一般,照得出你的原形。
周处安起身,从第一排走到舞台边沿,纵身一跃,坐到上面,他招招手,很有长辈的风范,“下来说话。”
春蕊保持一个肩膀的礼貌距离,在他旁边坐下。
周处安:“舞台是有气场的,你驾驭不了它,它反过来便会把你吞噬掉。”
春蕊受教。
周处安扭头,视线延伸到舞台尽头,指了指:“舞台的布景也是单一的,空间更有限制,不像影视剧的拍摄,镜头分切,你可以在多个场景里不同角度的完成表演。可在舞台上,你必须学会调度空间,和道具互动,以此让自己和舞台融为一体。”
大学时学过的理论基础,不能说春蕊忘记了,就是太久没碰生疏了。
周处安继续指出她的问题:“还有习惯得改一改,在舞台上,声音和肢体才是最为重要的,因为灯光一打,后台观众是完全看不见你的面部表情的,动作千万不能虚,会泄情绪。”
春蕊微微点着头,像个认真聆听老师讲课的学生。
好一会儿,见周处安不再说了,挺大胆地发问:“那我有优点吗?”
周处安完全没料到她会讨要表扬,怔了怔,朗声笑起来:“当然有,第一形象非常合适,第二咬字清楚,声音好听,第三肯下功夫,至于第四。”
周处安止住话头,一拍大腿起身踏上舞台,说:“我要看一看你的领悟能力怎么样,能不能□□的出来。”
走出剧场已经五点多了,太阳西斜,缀着余晖。
严文征蜷在驾驶座里,用手机观看《表演者说》的第一期内容。
第一期录制有彭凯的缘故,整体氛围轻松一些,但总体还是一档稍显严肃的教育类节目,吸引的观众有限,收视和热度不太行。
大概做之前考虑过受众的问题,严文征对此并没过分看重。解构一部电影,他自身的收获更多、意义更大。
车门响,他收回定格在手机屏幕上的视线,朝来人看去。
春蕊坐上车的一刹那间,严文征感受到了她松弛的心情。
“怎么样?”他明知故问。
春蕊下巴一扬,头发一甩,一改来时的愁云满面,倍儿拽道:“妥了。”
严文征扶住方向盘,笑歪了。
一个星期后,春蕊与工作坊签了演出合同。
她当明星没混出名气,那登上话剧的舞台更算不得什么腕儿了。排练费用每天是150块钱,演出费用每场600,加起来不如小婵一个月的工资。
春蕊将合同递给严文征,问他:“严老板,签我亏本了吗?”
严文征:“亏大了。”
他在收拾行李,要进组半个月,帮吕燕参与制片的新剧客串一个角色。
而春蕊的行程也逐渐明确下来,4月份话剧集中选角,5月正式建组,各自做案头工作,读词,顺词,6月独排、集体联排、彩排,8月下旬开始第一轮商业巡演,持续十天。
春蕊切实理解了为什么严文征会说健身是为了保证拍戏有足够的体力,因为光前期坐着读本,下午一点开始,凌晨结束,春蕊坐得尾巴骨疼,期间又不停地说,不停地代入感情嘶喊,一天下来,头昏脑胀。
待时间一转,当五月仅剩一条小尾巴时,赖松林传来好消息,上海国际电影节《听见》所报名的四个奖项全部入围了。
沉静许久的剧务群瞬间炸开了锅。
“艹,有排面。”
“真争气!”
“严老师、春蕊、赖导、翟编,你们真给老子长脸。“
“值了,这辈子能参与这部电影的制作。”
“颁奖礼都有谁参加,红毯上你们给我横着走!”
“票房快支棱起来!”
你是我的理想主义 第86节
……
电影的宣传部门也终于有所动静,舍得花那“10万”的宣传费了,当天买了四个热搜——春蕊入围亚新奖最佳女演员、《听见》入围亚新奖最佳影片、《听见》发布制作特辑、《听见》定档6月28。
何斌盯着网络的风评,看舆论走向不错,随之助力,将“春蕊入围亚新奖最佳女演员”顶至首位。
春蕊生出了类似近乡情怯的惶恐心理,跟何斌说:舆论造势,如果没得奖的话就丢脸丢到家了。
何斌斩钉截铁道:从那么多参赛影片里选出五部,能入围就值得肯定,就得让人知道。
何斌:好的东西不用遮掩,这年头酒香不怕巷子深的道理已经不适用了。
何斌:别怕,我们给你撑腰。
春蕊心脏鼓胀。
她点进词条,看了看评论,数目不多,明眼人一眼便可瞧出这热度是买的。
而“金蛇狂舞”闹腾最欢的就是她的粉丝,她们统一顶着“为春蕊应援”的卡通头像。
春日甜茶:不敢相信,反反复复看了好遍,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春心一动:我好骄傲!喜欢很久的女孩终于出息了!
春城飞花:@春蕊我爱你,未来可期,前途无量。
……
春蕊被弄得好感动,因为自始至终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因缘际会,情在缘分之间。
抵在心头的滋味难言。
巨大的惊喜包裹着她。
好在,在彻底沉浸幻想中去前,凭借最后一丝理智将自己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拨动屏幕,退出当前话题,然后逐一转载了电影的定档预告和制作特辑,本打算翻翻底下的评价,刘晋拓突然私戳她,春蕊指尖一转,点开了微信的对话框。
因此错过了网友对她和严文征关系的“盖棺定论”。
网友a:“天呐……这两段花絮……这俩人是谈恋爱了吗,好暧昧啊。
网友b回复:“早谈了,他俩已经被小组扒烂了,只是太糊加上平常低调,没人在意。”
这边,刘晋拓主动询问:最佳女主角,需要专人造型师吗?
刘晋拓:免费服务一次。
春蕊正有此需求:刚想着联系你,问你有没有空。
刘晋拓:必须有,咱们这电影太给我长脸了。
刘晋拓:我要拿出我的看家本领,保你在红毯上大放光彩。
春蕊:那劳烦你把严老师也打扮的帅气些吧。
刘晋拓:……
严文征常年出席活动,有固定的合作品牌,得知他入围后,第一时间联系曲澍,邀请严文征过去挑选西服。
春蕊的衣服麻烦一些,需要小婵和孟颖打电话去借。
她们有自知之明,没有企图去攀国际知名奢侈品牌,着眼于二线的服装,经由刘晋拓参考,借到两款合适的高定。
一款是黑丝绒抹胸礼服,全包裹的款式,衣服的点睛之笔在于身前一条蕾丝花边的蝴蝶结装饰,能很好的帮助中和掉春蕊眉眼间的生冷,让她多一丝娇俏灵动。
另一款是金色吊带开叉长裙,香肩玉背,搭配□□十年代复古妆容,她成了妩媚优雅的气质女郎,举手投足之间自带贵气。
本届上海国际电影节共为期九天,红毯仪式以及亚新奖颁奖典礼在19号晚上,而金爵奖颁奖典礼暨电影节闭幕式被安排在21号晚上。
春蕊激动归激动,手里的工作不停能,18号一整天都在舞台排练,结束时已是凌晨两点,她连夜乘飞机赶往上海。
严文征来机场接她。
春蕊坐上车,立马瘫在座椅里,半死不活的。
严文征担忧地看着她,关心道:“这么累吗?”
封闭的空间里春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能让她安心的味道,她却猛地陷入情绪崩溃,哽咽道:“严老师,话剧好难啊,我觉得我不行。”
没见过她这副丧气的样子,严文征吓一跳,掰着她的肩膀,想让她冲向他,但春蕊扭着劲儿,用头发挡住脸,不愿意面对他。
严文征怕弄疼她,没再强迫,改为抓着她的手放在腿上,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无声安抚。
春蕊断断续续地倒苦水:“我连转身都不会转了,也不会走路了,台词那么多,还要记走位,怎么顾得过来,我不想演了。”
每天十几个小时高强度排演,精神和身体双重受压,严文征估摸着她今天遇到挫折了,内心变得脆弱,而她又依赖他,到他面前便扛不住了。
严文征抽出纸巾塞到她手里,说:“没事,想哭就哭吧。”
发泄出来就好了。
春蕊倔强:“可哭又解决不了问题。”
严文征驳斥:“谁告诉你哭是为了解决问题的。”
就这么一句话,春蕊手捂着脸,委屈地抽噎起来。
严文征把车熄灭,车里的灯全部关闭。
静静陪着,没有哄,按照春蕊的性格情绪憋在心里反倒容易生疙瘩。
好半天,积蓄在心头的压力一缕一缕从鼻腔释放出来,春蕊舒畅了,擦擦脸,抬起头,找茬道:“都是你害的,非让我去演话剧。”
严文征被扣罪名,非常冤枉却不敢言,只道:“不哭了?”
“不能哭了。”春蕊记起正事,“明天要不好看了。”
严文征:“……”
驱车回家。
春蕊洗漱后,口渴了,到厨房喝水,看到中岛台上醒了瓶红酒,问严文征:“你怎么喝酒了?”
严文征答:“我本来担心你太兴奋,会睡不着,想着跟你喝一杯,帮你助眠,原是我想多了。”
确实想多了,累得心力交瘁,春蕊沾床秒睡。
她一觉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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