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金丝笼【骨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庭阑
如果能让他少一丝痛苦,她心甘情愿被他就此燃烧殆尽。
可他们不能再继续错下去。
裴绾狠下心一口反咬住他的舌,趁他惊愕之际奋力挣开钳制,弓起腰往后逃,然而不及片刻就又被他抓住脚踝,轻松拽回了身下。
“绾绾真是越来越淘气了。”男人不由分说抵开女孩的双腿,动作强硬地将它们朝两侧一提,下腹的硬胀重新贴上她的娇嫩,“本还想着对你温柔点,但现在看来你好像更喜欢这种霸王硬上弓的玩法。”
裴绾抬眼跌入那双寒潭般深不见底的黑眸,顿时又慌又惧,张口结舌:“不是!你、你放开!我不喜欢!”
裴绎好整以暇地压着还在费力蹬腿挣扎的小兔子,一手慢悠悠地解着衣扣,一手握住她的臀紧紧按在自己胯间。
附在腿心的热烫骤然变得胡搅蛮缠,如同一根无赖的胶棒,每当她好不容易躲开一分,它就不依不饶又粘进一寸。
“知道在男人身上乱动会有什么后果吗?”裴绎低喘着拍了一下掌中不听话的小屁股,语声隐忍暗含警告,“是不是想让我直接捅进去,嗯?”
分身被妹妹磨得愈发抖擞,他的神色也越渐痴迷,似乎完全不记得刚才被妹妹咬过,中蛊般再度将舌头喂进她的领地听凭她发落。
裴绾哪还敢再咬他,浑身都被吮吻揉搓得虚软脱力,任他拿捏。
恍惚间窄口已被他挤进半寸前端,走投无路之下唯有拼命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无比尖细的哭求。
“你停下!”
小姑娘绝望的哀泣犹如一记重锤砸到男人心上,正要进攻的凶器下意识刹住。
望着身下被肆虐得泪流满面的妹妹,溃败的理智猛然回笼。
“对不起乖乖,哥哥气糊涂了,对不起,你别怕……”
裴绎一阵懊悔后怕,连忙扯过沙发上的毛毯盖住少女赤裸的小身子,伸手想把她抱起来。
“你别过来!”
小姑娘又一次失声尖叫,像被蜇到一样惊恐地推开他,拉过毯子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撞上沙发退无可退,才满脸戒备地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而原本静静旁观的泡芙似乎也终于看不下去,跳出软垫挡在裴绾身前冲他龇牙咧嘴,像在谴责他的暴行。
裴绎手臂僵在半空,竟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全身的血液顷刻冻结,连同他的心也碎成一地冰渣。
明知她有多胆小害怕,他竟然还昏头到差点强迫了她。
若当真因为一时冲动伤害了妹妹,那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书房门在这时被毫无预兆敲响,外面传来徐阿姨焦急的询问。
“阿绎,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好像听到绾绾在哭?”
“笃笃”不停的敲门声在落针可闻的书房显得异常尖锐,刺得心口密密生疼,两人却偏偏都像失聪般僵持着一动不动。
看着可怜无助地裹紧毯子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小家伙,裴绎不禁嘴角发苦。
他的小金丝雀似乎真的要离开他了。
而他既舍不得把她锁进笼子,又不忍折断她的翅膀,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向他挥翼告别,却不敢再开口说一句挽留。
电视里的频道被不耐烦地连换了十几个台,崔南溪彻底放弃,扔下遥控器瘫在沙发上哀嚎。
“现在的节目怎么一个比一个无聊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我出门,我快要被憋死了!”
裴绾正好端着崔家保姆刚熬好的鱼头汤进她房间,后面还跟着眼巴巴循着香味追来的泡芙。
她闻言瞥了一眼崔南溪脚踝上五花大绑的石膏:“你石膏都还没拆,别说出门,连下趟楼都得有人扶你,还想去哪?你就安心在家养伤,等你伤好了,想去哪我都陪你。”
“我跟你说他们就是大惊小怪,这点伤打什么石膏啊!这都过多久了还不给我拆!你看看这外头下了那么多天雨总算放晴,再不出门我都要发霉了!”
“是吗?”裴绾眨了眨眼,淡定弯下腰在崔南溪脚踝上敲了敲。
“哎哟!嘶——疼疼疼!”崔南溪条件反射抱住自己的胖脚,“绾绾你干嘛呢,怎么连你也欺负我呜呜呜!”
裴绾直起身,把汤碗递过去:“往常你爸妈不管你,你老说自己不是亲生的,这回管你了,你怎么又不乐意了?”
“那……那管得也未免太多了吧!不仅今后要给我设门禁,还要求我出门去哪都得报备,我没成年之前都没管那么多,现在我都满十八了居然还越活越回去了?!”崔南溪捧着汤碗忿忿不平,“我如今才体会到你这么多年被你哥管得有多苦,我甚至怀疑他们就是从你哥那儿取的经,你说他们这些家长到底是……唔唔唔——”
控诉正欢的崔南溪猝不及防被裴绾舀了一勺汤堵住嘴。
“???”是她看错了?怎么觉得裴绾脸色不太对劲?
刚打算开口,裴绾的手机响起来,却见她半晌不动,呆呆望着屏幕失神。
崔南溪好奇地把脑袋凑过去,一看来电更诧异:“裴绎哥的电话你怎么不接啊?”说罢就眼疾手快地帮她按了接听。
“……”裴绾一时倒不知该瞪手机还是瞪闺蜜。
“小祖宗啊,快来救救你哥吧!”电话一接通,宁昱呼天抢地的声音就立马从里头蹦出来。
“咦……宁昱哥?”
宁昱一听讲话的不是裴绾,比对方还惊讶:“南溪?怎么是你?绾绾呢?”首-发:po1.in()





金丝笼【骨科】 第78章.失灵
“呃……她……她在……”崔南溪使劲拿胳膊肘戳裴绾示意她吱声,奈何对方铁了心装死,无奈之下只好现编,“她下楼帮我端汤去了!你也知道我这会儿腿脚不便嘛哈哈哈!”
宁昱挑眉,已经从这吞吞吐吐的干笑中判断出裴绾多半就在旁边。
“哦,这样啊——”他摇头晃脑地说,“那你转告一下绾绾,她哥已经快在我家酒窖住下了,我怎么劝都没用,这会儿都开始说胡话了还要喝,我现在就只能指望绾绾来管管他,她要不来,估计她哥今天就该挂了!”
崔南溪听得一脸懵:“大白天的裴绎哥喝那么多酒干嘛?”这可不像他一贯的作风啊!
宁昱在那头捶胸顿足:“何止是大白天啊!他都从早到晚喝了不知多少天了,我这陪酒的都快熬不住了!绾绾就算不来救她哥,也好歹来救救我吧!”
崔南溪已经隐隐猜到这兄妹俩是在闹别扭,不由咂舌这么多年头一回见还挺新鲜,只是自己和宁昱分别拿着他俩的手机当传声筒,两个当事人却一声不吭的情景也未免太过诡异。
“这么严重啊?我好像还从没听说裴绎哥能喝成这样呢!”
“可不是嘛,别说你,连我都没见过!”
“那宁昱哥你可不能让他这么一直喝下去啊,要是喝出个胃穿孔酒精中毒什么的可怎么办呀!”
“能怎么办?反正死倒也死不了,真要喝废了大不了去切个胃呗!”
两人一唱一和了半天,崔南溪瞄了一眼身边明显坐立不安却仍不表态的裴绾,清了清嗓子准备推她一把。
“宁昱哥你放心!我这就让绾绾……”
可惜没等她说完就被裴绾截过手机。
“宁昱哥,既然哥哥在你那里我就放心了,你肯定会帮忙照顾好他的,对吧?”
“???”哎不是,怎么这就能放心了?!
直到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宁昱都还没回过神。
而被宁昱声称早就喝得不省人事的男人已经按捺不住:“这就是你给我保证的绝对有效的办法?”算他一时脑抽,居然会相信宁昱的鬼话。
“啊这这……”宁昱也费解地搓搓下巴,“奇怪,这招对女人应该很有效啊,连岑珂那块捂不热的石头都没顶住……”
裴绎冷冷道:“那为什么对绾绾就失灵了?”
“这我哪知道……你以前但凡有个伤风脑热的,你家小棉袄都恨不得一刻不停围着你打转,谁知她这回这么不走寻常路!”宁昱无辜摊手,“当初就跟你说了人家还小,对你只是过度依赖,你偏不信邪,如今这一棍子敲下来总该醒了吧。”
想到从前乖巧贴心的妹妹现在连他喝醉都不闻不问,裴绎心里又被硬生生扎进一刀。
而没人性的宁昱还在往他伤口撒盐:“我看肯定是你干了什么缺德事伤透了小姑娘的心,这要不主动跪烂搓衣板褪层皮怕是很难收场!啧啧啧真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向来只甩别人的人到头来被自己心肝宝贝给甩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小祖宗就是老天派来收拾你的……”
裴绎面无表情将冰浸浸的眼神射向他:“那他老人家也绝对不会落下你,说不定岑珂就是被派来收拾……”
“少给我乌鸦嘴!活该你被甩!”
“……”
崔南溪欲言又止地看着裴绾把手机收起来,似乎正对着电视里播放的选秀节目聚精会神,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憋住。
“绾绾,你是不是跟裴绎哥吵架啦?”
“没有啊。”裴绾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
“那你干嘛一直发呆?”
“我明明在看电视。”
“呃可是……”崔南溪为难地指了指无声的画面提醒她,“你好像忘记开声音了耶……”
“……”裴绾干脆关掉电视,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你就不能关心点别的什么,譬如你自己的脚伤?”
崔南溪瞪大眼反驳:“脚伤哪有这重要?!在我印象里可从没见你跟你哥这样闹过,你这连他电话都不肯接了那得是多严重的事啊?你们一个是我生死之交,一个是我救命恩人,我当然得关心了!”
裴绾弱弱垂下头:“不是不肯接……”下意识局促地抠着手里的遥控器,“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崔南溪纳闷地问:“不会是他欺负你了吧?”刚说完连自己都直甩头,“不可能啊,你哥那么疼你,为了你连命都能不要。尤其那天!他赶来的居然比消防员还早!我的妈呀他带人从顶楼降绳梯下来的时候简直惊呆我了!我还正想夸他一句帅翻了来着,结果他转头看到你昏迷在地上以为你没气了,差点没疯掉,那样子把我都吓懵了……”
一提起这事,崔南溪就忍不住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
而那段经过,裴绾已经听崔南溪事无巨细地复述过不知多少遍,每听一次就觉得自己的罪孽又重一分。
她神色凄哀,抱住膝盖低声说:“他没欺负我。”
“那你们到底怎么了?”
裴绾将虎视眈眈对着汤碗越凑越近的泡芙拖回身边,慢吞吞地给它顺毛。
“南溪,你不是说以后都不想结婚,等老了就搬去海边,养几只猫和狗,在房子周围种满各种颜色的绣球花……”她垂眸掩下泛滥的水光,“你到时愿意收留我吗?”
“啊?”崔南溪不解地眨眼,虽然她倒是很欢迎有闺蜜一起养老作伴,但这语气怎么越听越像她要无家可归似的?
“你……你和裴绎哥这是……分手了?”
这下换裴绾整个人呆住,惊疑不定地盯着她。
崔南溪反倒有点尴尬:“呃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你吃了那些药后不是容易嗜睡嘛,有次咱俩视频的时候你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刚好泡芙凑过来,我本想逗它玩玩来着,就看到你哥进来把你抱回床上,还……还亲了你……”
裴绾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或许是服药的副作用导致记忆力减退,也可能是最近过得太浑浑噩噩,自己竟然对此毫无印象。
“他……他没发现你?”




金丝笼【骨科】 第79章.伤疤
崔南溪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哪敢让他发现啊!他给你盖好被子就拎着泡芙出去了,压根没注意别的,我也傻了好半天才回过神。”
“那你怎么就知道……?”
“我开始还以为是他受了什么刺激,本来想立即叫醒你的,但后来一琢磨你们这段时间的相处,又记起了你那天想让我转达的话,这要再不明白我就真成傻子了!”
按崔南溪的个性能憋这么久不提,也没有预想中的火山爆发,裴绾不由讷讷:“我以为你知道的话一定会骂我呢……”
“那是当然了!我要是早点知道,绝对想都不想就会跳出来反对,哪怕让你恨我也得把你拉回正轨!可是……”崔南溪表情纠结又迷惘,“我们已经死过一回了。”
“绾绾,我现在觉得生命其实好短暂脆弱,你看贺芝,那么轻轻一跃就结束了,人活一辈子,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她越说越把自己绕晕,干脆自暴自弃地抓着头发一通乱薅,“唉!我也不懂究竟该怎么劝你,明明你们分开才是对的,可是看你们变成这样,我心里又很难受……”
闹中取静的空中大平层,远眺滨江,近临寸土寸金的繁华商业区。
崔南溪趴在沙发靠背望着底下如织的人潮与车流,窗外天色那样明媚,人声那样鼎沸,却被一幢幢冰冷的钢筋玻璃大厦淹没在反射出来的刺目寒光中。
“我有时会想,世界上每天都有无数人在上演相爱、错过和分离,昨天还矢志不渝的,指不定明天就移情别恋了,那些彼此承诺的人真的敢保证自己余生只爱对方一个吗?婚礼上那些感人的誓言又究竟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呢?”
阳光透过落地窗悄悄洒满整间卧室,裴绾静默不言,其实她们都清楚这些问题从来经不起考验。
“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妈也有过一段恩爱的日子,可后来还是成了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人心那么易变,若不是视对方重于一切甚至自己生命,怕是很难永远只守着那一个人吧。”崔南溪迟疑半晌,最终还是无比郑重地说,“绾绾,我知道你做什么决定必然有你的原因,但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应该再不会有比裴绎哥更爱你的人了。”
“喵~”
裴绾怔怔低头,看向手边眯着眼似乎一脸赞同的蓝猫。
泡芙被摸得很舒服,惬意得甚至忘记了那碗香喷喷的鱼头汤。只是身上的手摸着摸着就没了动静,它懒洋洋地叫唤一声,像是在督促对方继续。
掌心被它暖乎乎的身体熨热,手背的温度在阳光的轻抚下似乎也不再僵冷。
一声极轻的叹息几不可闻。
“南溪,我常常会梦见那个地窖,那里面又暗又冷,时不时还会听见老鼠的声音。”
崔南溪一愣,从裴绾记忆恢复以来,她们都默契地避忌着这道伤疤,这还是她头一次听裴绾主动开口。
“那些女孩都是孤儿,有的比我年纪还小,她们被带去见不同的男人,回来总是遍体鳞伤……”
崔南溪见她神情异样,赶忙搂住她试图阻止她深想:“绾绾,那些都过去了,我们不要再想了。”
裴绾埋下头,颤抖着捂住脸。
“那个人说……”她喉间哽住,原来如今提及那个名字依然比想象中还要难以启齿,“他说……如果不想变成她们那样,就得学会服从他,只要我不再反抗就放我出来,我实在太饿太害怕……”
“绾绾你别想了……”
裴绾置若罔闻,只是机械地重复:“我居然答应了他……我为什么会答应,怎么能答应呢?”
钻心剜骨的耻辱感不断鞭笞着她曾经的软弱,质问她为什么当初不能更勇敢一些。
“裴绾!”崔南溪用力攥紧她的肩,“这都是那个畜生的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已经很坚强了,换作是谁被那样折磨都扛不住,何况你那时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贺芝逼你记起来就是想毁了你,你不能中了她的计!”
裴绾目光呆滞,也不知究竟有没有听进去。
良久,她的嘴角扯起一个恹恹的笑,眼里无法干涸的潮气终于凝成豆大的水珠,生生坠了下来。
“南溪,我可能不会再好了。”
幽静的城郊墓园外,一辆低调的黑色捷豹缓缓停在山下。
周叔拉开后车门,对抱着一束白菊走下车的裴绾说:“小姐,我还是陪你一起进去吧,我就离远点守着,不会打扰你的。”
实在不能怪他现在寸步都不敢擅离,要是裴绾再遇上什么意外,别说没法向裴绎交待,他都不知该如何面对谭老爷子。
原先他从部队退役便一直跟着谭老爷子,自裴家变故后才被派来负责裴绾的出行安全。
只是这些年一向太平,再谨慎小心也难免有松懈的时候,却没料到这偶尔的差池就被人揪了空,险些酿成大祸。
裴绾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转身走在前面。纤瘦的身影藏在黑色的羊绒大衣里,看起来愈加弱不禁风。
她来到父母墓前,弯身放下那束花。
“爸爸妈妈,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差点害了哥哥,还惹他生气伤心了,他大概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裴绾望着他们的遗像一动不动地伫立许久,久到遥遥望去都不禁让人怀疑那是不是墓碑前的一尊石像。
“如果你们还在的话,也会对我很失望吧?”
可惜静悄悄的墓园里无人能回应她。
天色将暗未暗,不知何时墓园的上空飘起了皑皑白絮。
燕城的雪就这样毫无预兆悄然来临。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竟连这座多年不见雪的南方城市都即将换上银装。
这或许是这个沉闷的寒冬里唯一令人雀跃的事。
裴绾抬手去接,雪花触掌即化,只在掌心留下一片寒凉。
“我很想你们,他也是。”
消融的水再不会凝成雪。
就像逝去的人再无法复生。
而他们也再不能回头。
“你们放心,我不会再任性了,只求你们保佑他此生遇到一个能真正让他幸福的人。”




金丝笼【骨科】 第80章.要求
一阵劲风乍起,裴绾拢起手捂在嘴边呼了口热气,裹紧脖子上的围巾,朝墓碑鞠躬告别后折身往回走。
顺着下山的林荫大道没走几步,却见迎面一柄黑伞拾阶而上。
来人登上台阶,似乎没料到这种天气还有人来这里,看到不远处的裴绾,眼里划过一丝讶然。
“你一个人?”
裴绾杵在原地,满脸警惕。
“怎么,你好像很怕我?”余钦饶有兴趣地看着仿佛随时要撒腿跑路的小丫头,“我又不是什么坏人。”
“坏人也都是这么说的。”小姑娘边咕哝还边往后退了一步。
“……”竟然没法反驳。
余钦慢悠悠地走近她:“这是裴绎教你的?那他有没有告诉过你跟坏人顶嘴会有什么后果?”
裴绾顿时不敢吭声。
余钦被她紧张的样子逗得愈发想笑,觉得这小丫头怪有意思,说她胆小吧,天都快黑了还敢出没在这种地方,说她胆大吧,又一点不经吓。
莫名有点羡慕起裴绎,有个小兔子似的妹妹在家天天逗着玩应该特别有趣。
扑簌簌的雪花落在女孩的眉角发梢,连浓密的睫毛也覆上一层白雾。
“你哥倒是教得没错,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举着伞朝裴绾递过去,“有时候你以为了解的人其实未必真的了解。”
意味不明的语气让裴绾更加忐忑,不仅没接,还悄悄又退了一步。
余钦见状挑眉:“怕什么,你哥把你护得跟眼珠子似的,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裴绾闻言心下涩然,有些不敢直视那双似笑非笑的狭长凤眸,移开视线却被他另一只手中格外醒目的白玫瑰吸引。
“你也喜欢这个?”余钦见她盯着花若有所思,唇角勾起几分邪气,“不过这可不能送给你。”
裴绾回过神,淡淡撇嘴:“我才不喜欢。”
她记得那晚在贺芝伤痕交错的手臂上见过一朵玫瑰纹身。
“哦?”余钦有点意外,“还有女孩会不喜欢玫瑰?那你喜欢什么?”
裴绾皱眉,果断一句话把天聊死:“我喜欢菊花。”
“……”刚才他为什么会觉得这是一只好玩的小兔子来着?突然觉得裴绎貌似也没那么值得羡慕……
余钦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转念又不由失笑,看来不是不喜欢,是自己很不受这小丫头待见。
周叔从车上取了伞回来,正巧瞧见裴绾被一个陌生男人搭讪,急忙加快脚步朝这边赶来。
余钦目光一瞥,了然轻哂:“我就说裴绎怎么会放心你一个人跑这儿来呢。”
他收回伞,转身走向与她相反的另一条小径,背对着她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
“再见了小朋友,天黑了早点回家吧。”
裴绾默然注视着那道背影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转角。
雪花纷纷扬扬,路上已经聚起一层薄薄的积雪,风雪中只剩他孤零零的脚印一直延伸到那条小径尽头,犹如茫茫江上一叶孤舟泛过的余波。
纯洁如玉的白玫瑰,甚至比漫天飘零的飞雪更无瑕。
可惜贺芝已没有机会知道,她毕生渴望却至死都未得到的东西,或许也曾有那么一刻,离她触手可及。
裴绾回到家的时候,徐阿姨已经煮好了姜汤等着她。
“快把它喝了暖暖,在外头冻坏了吧?今年这寒潮来得也太猛了,我都多少年没见过雪了,你哥哥这么多天没回来,也不知道今天穿得够不够,可别不小心冻病了。”
裴绾端着碗的手顿了顿,弱弱嗫嚅:“他又不是小孩子,总会知道照顾自己的吧……”
1...26272829303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