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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凰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杨十六
玄天冥叹了一声,拉住她的手,“我知道,只是不想让他服老罢了。”
凤羽珩不再多言,她心知这二人父子情深,不然,天武帝也不可能把这个儿子宠到这个份儿上。
宫车一路行到凤府门口,凤羽珩叫了停,玄天冥问她:“回凤府?”
她点头,“离京数月,怎么说也该回去打个招呼的,再何况,千周一事,咱们总得想个法子尽量拖拖。我想去找找看有没有康颐平日里写的字迹,咱们着人仿一封书信送回千周,报个假平安。”
玄天冥想了想,说:“这样也成,你自己小心些,一夜没睡,要先休息,书信的事还不急。”
“好。”她笑着下车,再扬头道:“有空记得来看我。”然后一提裙摆,转身进了府里。
玄天冥看着她那小模样就好笑,只道他这媳妇凶悍起来像只毒蝎,天真起来却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
凤府的人数月没看到凤羽珩了,冷不丁的她这一进府门,到是把何忠给吓了一跳。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迎上前行礼:“奴才见过二小姐,二小姐您回来啦!”
凤羽珩一边应着声一边往府里走,就觉得这府里死气沉沉的,也没个动静,想来昨晚定是谁都没睡,这会儿在补眠呢。她想了想,调个方向往添香院儿那边走,这时,就听身后有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了来——





妙手凰妃 第404章是亲还是仇?
“小姐!”身后来的人是忘川,凤羽珩转过头去,就见忘川快步上前,在她耳边轻语几句,她的眉心瞬间便拧至一处。
“回县主府。”她没再往添香院儿去,那边听说已经被许竟源搜过一遍,想来有关康颐的东西已经都不在了,凤羽珩想着,回头派个人到府衙走一趟便可。
何忠看着凤羽珩才刚刚回来,却又风风火火地离去,十分好奇忘川究竟跟她说了什么。可再好奇他也没有知道的权利,于是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吩咐门房:“你们守好了,都仔细着点儿。”自己赶紧就往舒雅园去给老太太报信了。
凤羽珩带着忘川一路回了县主府,直到回了自己的屋子才问道:“你说,玄天夜外祖家的人,已经往京中来了?”
忘川点头:“小姐昨晚一夜未归,千周人作乱的事一经传出,奴婢这边也不敢不警醒着。于是便差了两名暗卫到外头打探,其中一人往城外走,今早传回来的消息便是,端木青已经到了京城门口了。”
“端木青……”她重复着这个名字,却没有更深一层的概念,只知是玄天夜外祖一家的人,其余的信息还是缺乏。
忘川告诉她:“北界三省的现任都统名叫端木安国,是三皇子的外祖父。端木青是那人的长孙,也就是三皇子的表弟。”
“他们来了多少人?”
忘川道:“具体人数不知,因为若是有别的准备,肯定是藏在暗处的。但那端木青虽然才二十岁出头的年岁,却已经是北界三省的副都统,与他祖父一起掌管着北界的兵马。说起来,北界的兵马基本都是当地征上来的,绝大部分都是有着千周血统的大顺人,其实,皇上之所以对三皇子不甚待见,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他外祖曾娶过一个有着千周血统的小妾,那小妾所生的女儿就是三皇子的生母。”
“原来是这样。”凤羽珩总觉得天武对玄天夜实在是有失父子之情,不但没有一点痛惜,甚至是希望他倒霉、受伤,甚至死亡的。但若说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怕还不是主要。
“还有个事。”忘川紧锁着眉道:“不知道小姐有没有听说过鬼医松康?”
“鬼医松康?”凤羽珩摇头,“从未听闻,是哪里的人?也是大夫?”
忘川说:“是北界有名的神医,在他在北界的名声几乎跟姚神医在大顺中土地区的名声一样显赫。人人都说鬼医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经他的手医活的死人,不计其数。”
凤羽珩听得有些迷糊,不住地摇头:“怎么可能有这种事,说得也太邪乎了。怎么,你的意思是,那鬼医松康也跟着一起来了京城?”
忘川点头,“对,端木青的队伍里带着鬼医松康,那人常年都穿着一身黑袍,很容易辨认。想来,应该是给三皇子治伤的。”说到这里,忘川有些遗憾,“早知道这样,当初小姐您不如把他给打死算了。”
凤羽珩苦笑,若真的打死,恐怕皇上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罢了。”她摆摆手,“该来的总归会来,迎着走就是。只可惜,去萧州的计划恐怕又要耽搁了,回头你替我跟娘亲做个解释,我先睡一会儿。”
凤羽珩回房休息,忘川自去跟姚氏解释暂时不能去萧州的事。
而凤府那边,安氏和想容母女却是怎么也睡不踏实。特别是想容,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折腾,最后干脆坐起身来。
她以前的丫头梅香因联合三皇子暗害姚氏,被凤羽珩打死,如今这人是府里从外头后买回来的,叫山茶。她并不懂得凤府里的那些个乱事,才被买回来不多久就跟着想容一起去了庵里,前些日子才刚刚回京。
见想容睡不着,山茶还以为是因为府里昨夜突遭变动把想容吓着了,有些心急,便问她:“三小姐,实在不行就请个大夫来看看吧,您可别是吓坏了。”
想容苦笑,“我哪有那么胆小,在这个家里不说天天出事,也隔三差五地就有那么一出,早就习惯了。你帮我把外披拿来,我去姨娘屋里说说话。”
山茶侍候着想容披了外披,又随着她来到了安氏的屋里。推门进去时,安氏也正跟丫鬟平儿有一句没一句地唠着,一看到她来了,平儿无奈地说:“三小姐一定是跟姨娘想到一处去了,这才睡不着的。”
想容快走了两步,到安氏跟前便急问她:“姨娘在想些什么?”
安氏拉着她坐下,叹了声气,直言道:“这次家里这么急着把你从庵里叫回来,我总觉着这里头是有些事的。”
想容听她提了这个茬,便也接了话:“我就是因为这个睡不着,姨娘,那时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二姐姐回来了,家里怕姐姐追问我的事,又起闹来,这才急着把我接了回来。可是现在想想,当初姚夫人出事,二姐姐与咱们本就不再像从前那般亲近了的,家里应该不会担心这个。”
安氏点点头,又问:“我也想到了,如今看来,应该是家里另有安排。”
想容愁的就是这个,“会有什么安排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应该……不会再想着我吧?”
安氏却不这样认为:“我想着,多半是为了大小姐的及笄礼。十五岁及笄是大事,家里人总是要都在场的。你也十一了,想容,有个事情你必须得有心理准备。”
想容一惊,她最担心也是最不愿意提起的事还是卡到了嗓子眼儿,她得非常努力才能把话音挤出来:“是要给我订亲吗?”
安氏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想容便也不再言语。
她自小在凤府长大,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哪能不懂。庶女对于一个家族来说,就是用来拉拢关系培养势力的,凤家本就会在她和粉黛的身上多下工夫,接她回来已是有这个意思,再经了昨夜一事,只怕用她去拉拢一方势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吧!只是,这个势力,会是哪一方呢?
母女二人就在屋里静静坐着,谁也没再说话。
这一日到是风平浪静,女人们在府里安睡,朝堂之上,天武帝只说将千周一事交给御王和济安县主,然后就岔开了话题,再不提这个事。就连对凤瑾元也是一如往常,丝毫没有受康颐的影响,到是让凤瑾元白白的担心了一场。
只是,这一天,京中也出了一件大事,北界三省的副都统、三皇子玄天夜的表弟端木青进了京来,直接住进襄王府里。
人人都以为那端木青休整一日,次日定会上朝叩拜天子,可是一个早朝下来,一众臣工瞪大了眼睛也没把那端木青给瞪出来。
凤瑾元下朝后还觉得好生奇怪,只道那端木青还真是大胆,这不是明摆着目中无君,难不成是要学千周,跟皇上撕破脸?
谁知,他下朝回府,刚进了府门,人还没等走回松园呢,门房就有人匆匆追了过来,同他说:“老爷,有一个自称端木青的人,登门拜访。”
凤瑾元住了脚步,心里“咯噔”一声,只道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端木青好好的皇宫不进,好好的朝堂不上,跑凤府来是要干什么?
但再疑惑,人也都进了门,总不好再往外赶。他返身往回走,边走边道:“把人请进牡丹园儿的堂厅。”
那门房又道:“对方还点了名要见大小姐和二小姐。”
“恩?”凤瑾元眉心攒得更紧了,“他见她们做甚?”
门房摇头,心说我哪儿知道。
凤瑾元也不再问,大步向前院儿迎了去。
他到时,端木青已经在何忠的引领下坐到了牡丹院儿的堂厅,有丫鬟上了茶来,他喝上一口频频摇头,“照北边儿迎着雪霜打下来的茶,味道可是差远了。”
凤瑾元原本跟这端木青还是有些交情的,特别是他往北地镇灾的两个多月还得了端木家不少帮助。但那时,他跟三皇子玄天夜是一个战队的,他凤瑾元做为当朝第一大文官,不但为玄天夜贡献了许多头脑风暴,更是提供了不小的几笔钱财,端木家对凤瑾元亦是十分重视。
可如今,三皇子已然成了废人,且看皇上的态度,那才真是让凤瑾元心凉,也彻底让他明白,得不到皇上的支持,三皇子就算在外势力再大,也终是事倍功半。他想要得皇位,除了逼宫,几乎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可一旦逼宫,即便成功,那皇位坐的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搞不好几十年也翻不过身来。
更何况,他现在只能躺在床上,皇位与他,算是彻底无缘了。
凤瑾元一想到这儿,心里又是一紧。玄天夜的伤是凤羽珩给抽出来的,这端木青来这里,该不会是给他表哥报仇吧?
他咬了咬牙,注定已经结不成同盟,便也没有必要再虚伪寒暄,他大步进了堂厅,顺着那端木青的话就接了句:“茶叶一向是中原的最好,由以江南一带最甚,副都统何以将雪地寒茶捧得如此至上?”
端木青闻听此言哈哈大笑,头一转,直对上凤瑾元,说了句:“我来时还在想,凤相会以什么样的态度来与我寒暄。如今听君一言,便知多说已然没有意义,凤相,事到如今,咱们两家可算是由亲变仇了。”
凤瑾元冷笑,坐到了主位的椅子上,“副都统这说的是什么话?”
“凤相听不懂?”端木青慢悠悠地说:“不懂没关系,是亲是仇也无碍,即便是仇,也能再重新转变成亲。”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出一张贴子来,由身边的下人给凤瑾元替去,同时道:“凤相,下官今日登门,是来替我那皇子表哥来向府上大小姐凤沉鱼提亲的——”




妙手凰妃 第405章钦天监的消息
端木青给凤瑾元递过去的贴子,赫然是写有三皇子玄天夜生辰八字的庚贴。
凤瑾元紧攒着眉,简直就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事到如今,难不成他还能把女儿嫁到襄王府去?
他带着一腔怒火,就想把庚贴摔回到那端木青脸上,可这手都抬起来了,却迟迟没能扔得出去,因为端木青的一句话,把他的嘴死死堵住,他说:“凤相,好好想想,如今的凤家还能指望谁?谁还敢让你们指望?”
凤瑾元的后背都凉了,是啊,如今的凤家岂能比得往日,出了千周一事,凤家没跟着吃瓜烙就已经不错了,难不成还指望皇上能像从前那样器重于他?眼下是看在凤羽珩的面子上得了大赦,但是,且不说这伴君如伴虎,九皇子本就阴晴不定,皇上跟他几乎是一个脾气秉性,指不定哪一天突然就变卦了。单单是她那二女儿凤羽珩,那更是个让人摸不准脾气的主啊!姚氏的事一出,凤羽行把那丫头吊在松园门口活活打死,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脸皮已然都撕破了。让偌大个凤家指望她去存活,靠谱吗?
端木青见凤瑾元把高举起来的手又放了下来,面上浮了一层阴笑,又开口继续道:“凤相好好想想,你与三皇子栓在同一条绳上这么久,即便是真有心调转风向,谁又能真的相信你?保不齐你扶着一个皇子上了位,等人家把皇位坐稳,第一个要铲除的人就是你。再者,你认为,现在还有人敢接手一个跟千周有着那么密切关系的凤府?哦,听说你们的婚书已经废除了,可惜了,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一点,谁也不会忘的。”
凤瑾元的冷汗又冒了出来,他瞪了那端木青一眼,冷哼一声道:“三皇子俨然一个废人,难不成还有去动皇位的念头?”
端木青反呛他:“你可不要忘了,那一身的伤是被谁的女儿打出来的,我端木家没有与你算帐,反过来还要结亲,已经算是大度了,凤相不要欺人太甚。”
“哈哈哈!”这下凤瑾元是真的笑了,他指着端木青道:“你也知他那一身伤是被本相的二女儿抽出来的?那想必也该知道阿珩为何去抽他那一顿吧!一个皇子,害个妇人都没能把自己摘利索,就这点本事还想觊觎皇位?实在是让本相失望!他精师不到学艺不高,大男人打不过个小女子,你们也好意思说算帐,真是。”凤瑾元一边说一边摆摆手,“也罢,要算帐就找那丫头算去,本相到是也想看看,你们端木家是有多大的本事与她算帐。”
端木青脸真青了,凤羽珩对于端木家来说的确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儿,且不说她背后有个黑白不分的九皇子撑腰,单是她现在独掌炼钢的技术,已然成为大顺国宝一样的人物,这一点,就任凭谁也动她不得。
不过,他这情绪冲突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很快便恢复了常态,然后再问凤瑾元:“凤相的意思是,这门你曾经跟三皇子暗里许下过无数次的婚事,就不做数了?”
凤瑾元白了他一眼,“当初是当初,如今凤家逢难,就不给三皇子添麻烦了。”
端木青点点头,“也好,那我这就回去跟表哥说一声,就说凤相变了卦,那个有凤命的女儿不嫁他了。”
凤瑾元没说什么,算是默认。
但紧接着端木青却又说了句让他瞠目结舌的话:“凤相可知我此番进京,带了谁来?”然后不等凤瑾元开口,便又自顾地道:“鬼医松康。”
凤瑾元大惊,“腾”地一下就站起身来,下意识地就问他:“可是那个能活死人肉白骨的……鬼医松康?”
端木青点头,“正是。”
凤瑾元整个儿人都沉了下来,默默地坐回椅子上。鬼医松康,这人的名号他可谓是如雷灌耳。往北界镇灾的两个多月间,他发现北界的人家里都供着一幅画像,那画像上是名男子,四十多岁的样子,人很瘦,但双目炯炯有神。人们叫他鬼医松康,说他是全天下最厉害的神医。北界山高皇帝远,百姓自然也没听说过什么神医姚显,他们只知松康,又因为那人常年都穿着一身黑袍,夜晚看来就像是一只鬼魂,所以人们叫他鬼医松康。传说那个医术高明到能把坏了心肺的病人都给救活,还有人传说亲眼看到过鬼医将一个人的五脏挪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以延续那人的性命。
凤瑾元原本以为这只是传说,可他在北界两个多月,冬灾最严重的时候,难民每日都有死亡,那松康曾经出现过一次,真的就用一个已经死亡之人的好腿,换给了另一个断腿之人。
现在,端木青说他把鬼医松康给带来了,这说明什么?三皇子有救了?
“凤相可要再考虑考虑这场亲事?”端木青看了一会儿凤瑾元面上的情绪变化,知他已然改了心思,便又道:“甘州的兵马我端木家已然派人去接手,凤相要明白,三皇子靠的可并不是他自己培养起来的势力,还有我端木家的全力支持。”
凤瑾元彻底动摇了,又将那张庚贴拿了起来,将这场婚事的利弊重新又想了一遍。凤家眼下已然濒临绝境,三皇子若还有救,他就必须咬紧牙关支持到底,只是……“三皇子为何执着于凤家?本相现在能给予他的帮助,已然少之又少了。”
端木青哈哈大笑,“凤相,实话告诉你,宫里钦天监有消息传出,据说监正观星,的确观过凤星临世之相,且这凤星,就在凤家。”
“什么?”凤瑾元神经一震,“凤星真在凤家?”随即又想到多年以前那紫阳老道的话,可他曾一度认为那只是沈家为了扶植沈鱼而故意安排的伎俩,难不成……“不对!”他又摇起头来,“就算在凤家,你又怎知一定是沉鱼?她是被传过凤命没错,但她现在已然是凤府庶女,一个庶女,断然没有登后位的可能。更何况,你应该也听说了,九皇子的腿如今大好,以皇上对他的宠爱,这个皇位傻子也能看出来是要传给谁的。这么一算,那个凤凰星该是……”他说到这里,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虽然极不愿意承认,但还是不讲出那个事实——“该是阿珩。”
哪知端木青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只见他一摆手:“无所谓,不管是谁,只要锁定凤家,哪怕是你的三女儿四女儿也没问题。凤相,事到如今你还没明白么?所谓凤星,不过就是个人心所向的工具而已。府上大小姐本就有过凤命一说,如今若是暗里再把凤星临世降在凤府一事给透露出去,一传十十传百,等到人人皆知,这事儿就成了。那些个糊涂百姓就信这个,凤大小姐先入为主,这就是最好的人心拉拢之法。”
凤瑾元不由得暗道一声高明,没想到他们在钦天监里也能安插进人手。钦天监连皇上都信,这样的话若传出去,百姓心中自然会形成一个对未来皇后甚至是皇上的基本概念,这对于三皇子来讲,实在是太有力了。
他到也是变脸够快,随即哈哈大笑一声,将那张庚贴贴身揣好,然后对那端木青说:“请副都统回去之后转告三皇子,这门亲事,咱们就算定下了。”
“好!”端木青也大笑起来,“那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待大小姐行过及笄礼后,三皇子即刻便迎娶她入府为侧妃。”
“等等!”凤瑾元又是一愣,“侧妃?怎么可以是侧妃?”
端木青无所谓地摆摆手:“哎!这个凤相不必放在心上,毕竟府里正妃还在,而且她那病又是府上二小姐给治好的。如今那正妃身边的丫鬟被皇后给换了一拨,再想动手脚也有些为难。再者,大小姐是庶女,庶女嫁给皇子肯定是要为侧妃的。这个不是关键,侧妃正妃又能如何,待来日大事一成,进了那道宫门之后,立后时可没有规矩说一定要立正妃为中宫。”
凤瑾元一想也是,当今皇上的第一任皇后,当初在天武帝还是皇子时,也不过就是个偏室,人家不也能当皇后么。这样一想便放下心来,再次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定了吧。”他站起身,“副都统回一趟京城着实不易,按理说本相应该设宴款待。可如今凤府这个局势,实在也是不适合饮宴,本相就不留副都统了。”
他送客之意明显,可端木青却还是坐在椅子上,屁股都没抬一下。
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凤瑾元便知其一定是还有事,于是又问:“副都统可是还有事情要说?”
端木青道:“今日登门,其实是有两件事要办。这第一件,自然是为了三皇子与府上大小姐的亲事,至于第二件吗……”他面上又浮起那种阴森森的表情,“在下是想要见一见那个能把我那表哥伤得数月都下不了地的——济安县主!”




妙手凰妃 第406章你送礼我就得回呀
听说端木青要见凤羽珩,凤瑾元那个头疼啊,见谁不好,非得见那个刺头儿?再说,见不见的,他这个当父亲的说了也不算哪!
他无奈地对端木青道:“副都统对凤家的事应该也有所了解,她虽是本相的女儿,但实际上,本相对她的事还真是做不了什么主的。你想见她,本相可以派人去传话,但至于人来不来,那可就说不准了。”
凤瑾元说完,打发了一个下人去请凤羽珩,两人又继续喝茶寒暄,足足等一个时辰,就在凤瑾元以为凤羽珩不会来了、端木青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时,终于有下人来报:“二小姐到了。”
凤瑾元身体一凛,下意识地就有些紧张。他十分鄙视自己的这种自然反应,看了端木青一眼,见对方并没有注意他,这才放下心来。
不多时,凤羽珩款款走入堂厅,身后跟着丫头忘川。
端木青也不起身,只微仰着下巴,半眯着眼,带着审视的目光向她看去。
再观凤羽珩,人家直朝着堂厅正前方走去,目不斜视,到了凤瑾元面前,微露笑脸,开口叫人:“父亲。”
凤瑾元点点头,“阿珩,北界三省的副都统端木青,想要见你。”
凤羽珩没吱声,自顾地走到椅子上坐好,然后接过丫鬟递来的茶,喝了一口,这才发出了一声疑问:“哦?”紧接着又道:“那他人呢?”
凤瑾元突然就想爆笑,可对面坐着的端木青这回脸是真青了。他以前是没少听说过有关凤羽珩的各类事迹,特别是玄天夜重伤的消息传到北界之后,更是着人重点打听了这位济安县主。可惜,百闻不如一见,所有传闻也达不到这种直观的感受。端木青觉得这凤羽珩往这儿一坐,凤瑾元堂堂丞相的气势瞬间就被压没了。
可她明明就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细胳膊细腿的,哪来这么大的气场?
凤瑾元见这气氛实在是有些尴尬,依凤羽珩这德行,他要是不给介绍,只怕她会一直装作看不到端木青。他没办法,只好轻咳了两声,朝着端木青伸了伸手,“这位,就是副都统端木青。”
凤羽珩这才把目光投过去,却是看得很仔细的样子,审视了老半天,才“哦”了一声,“端木……什么来着?”
凤瑾元抚额,“青,端木青。”
她这才点了点头,却并不说话,而是端端地把目光投了过去,似乎在等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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