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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凰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杨十六
粉黛终于又把眼睛睁开,看了冬樱一阵子,再道:“你们不用担心,如果有一天我什么都没有了,连五皇子也失去了,我也会给你们足够的银子,并还了你们的卖身契,让你们出去好好生活,不会让你们跟着我一起下地狱的。”
冬樱吓得一哆嗦,赶紧磕头:“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小姐您千万别多想,奴婢只是希望小姐能开心一些。”
“开心?”粉黛冷笑,“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财和权么,有了这两样,才能真正的开心。你看从前的凤府,凤瑾元已经贵为丞相,可他还是想要更进一步,想把凤沉鱼送给一位能继承大统的皇子,然后当国丈。凤府没有实现这个理想,所以他们谁都不开心,我也没有实现我的理想,所以,我也不开心。”
冬樱还能说什么?出人投地,赶超凤家所有人,凌驾于世人之上,这已经成了粉黛心中一种几近变态的执念,她多说无益,只能默默地退到一旁,祈祷五皇子能再多忍粉黛一些。
经了姚显与凤羽珩二人的诊治,天武帝身上伤处一天天的好了起来。虽说那地方在使用上不如从前一样灵活,有几处神经已经坏死,但至少不影响外观,也不影响平时日正常的代谢功能,这就算是成功的手术了。
可是天武帝本人却还是没有什么精神,整日里不是发呆就是说些个消极的话,任凭章远怎么哄着劝着,他就是乐呵不起来。好在现在朝堂之上有六皇子玄天风撑着,老皇帝这样到是对国运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这日,天武终于可以下地走动了,他试着在内殿挪动几步,虽然还是有点疼,在这种疼痛却是在能够忍受范围内的,并不碍事。章远很开心伤势能有这样的进步,一个劲儿地夸赞:“御王妃跟姚神医真是太神了!真是太神了啊!”说完,还打趣地道:“皇上,您说奴才那个宝贝还有没有接上的可能?”
天武帝这下到是被这小太监给逗乐了,他抬手往章远脑袋上拍了一下子,笑骂道:“你想什么呢?你那玩艺都割下去十几二十年了,再接上那不就跟诈尸没两样?你自己看着不恶心?”
“自己的宝贝,怎么看都不会恶心的。”章远揉揉脑袋,心里是高兴的,天武帝能有力气打他一巴掌,就说明那人的心气儿还没有彻底的断,虽然意志消沉,却也不是一点没救。他说:“皇上要不给奴才个旨意,让奴才往放宝贝那地方去看看?万一有救呢?”
“怎么的?你不想侍候朕了?”天武帝看着这小太监,紧皱着眉,“这么紧的想把宝贝接回去,是想抛下朕出宫还是怎么着?”
“没呀!哎呀,这不是逗您一乐嘛!那玩意切下去快二十年了,奴才早就不想了,早就不想了。”他摆摆手,说得洒脱。可实际上,但凡是个男人,有谁不想自己的宝贝呢?只是有了宝贝就不能再在宫中侍候,想要伴在老皇帝身边,就绝对不能有那玩意。他如此衡量一番,觉得宝贝和老皇帝之间,他还是比较看重老皇帝的。于是再道:“二选一,奴才也是选您,您就放心吧!”
“哼!”天武帝白了这小太监一眼,“高兴的时候就您啊您的,不高兴的时候就跟朕你啊你的,你在朕身边,朕可没少挨你数落。要真能把你那玩意接回去,你还是趁早滚蛋吧!”他说完,下意识地又往脸上抹了一把,神情间又添了几分落寞,随即长叹一声:“唉!如果连你都走了,朕也就真的没有什么活头了。”
“呸呸呸!皇上说什么呢?”章远急了,“奴才往哪儿走啊!生是皇宫的人,死是皇宫的鬼,不是都说好了,不管皇上去了哪里,奴才都跟着的吗?都怪奴才多嘴,提什么接宝贝,那玩意别说不能接,就算能接,奴才也不要了,回头就跟看守宫人宝贝的人说,给毁了,彻底毁了!来,咱们换下一话题。”
天武帝乐了,这死太监还挺执着。不过这样好啊,他还真怕小远子也像云妃一样悄无声息的就走了,虽然他知道人在哪,可心里的失落还是时刻都会泛起,泛得他心酸。“换下一话题啊……”老皇帝想了一会儿,突然道:“你叫人抬着朕到死牢里去看看吧!听说老八和柳氏关在那边,朕想去看看。”
章远本不是很乐意让天武帝往死牢那边去,但他心里也总是好奇那两个人在死牢里关着是个什么样儿,再加上天武帝后来又补了句:“他们害朕至此,朕总得知道他们所受的罪抵不抵得过朕所受的罪。如果冥儿和阿珩太仁慈,那朕就再添一把柴。”
章远一想,这去了也是能解解恨,于是点了头,到外头叫了玉撵,抬着天武帝就往死牢那头去了。
皇宫里的死牢一向人很少,因为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被关到这里的。一般来说,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宫中后妃,而这样的人又甚少犯下大错。所以说,守死牢是一件非常寂寞的活儿。守卫们经常是好多年都守不来一个犯人,死牢已经成了一座空牢,但却在最近这半年多的日子里,迎来了空前的热闹。
八皇子两进一出,第二次进时,还把元贵妃一并给带进来了。再加上九皇子和御王妃给安排了那么一出好戏,每天就是听着八皇子的阵阵哀嚎,也让人觉得这死牢里多出了几分生气。就更别提那柳氏,为了能在牢里过得好些,竟使出浑身解数去勾引守卫,任何一个守卫都被她勾引过,有的甚至被用大力拽住了胳膊,硬是把他们的大手往自己的胸脯里头塞。
不过,守卫们的立场还是很坚定的,知道什么人可以睡,什么人不可以睡。这柳氏虽说已经落魄至此,但好歹也是皇上的女人,他们有几个脑袋敢睡皇上的女人啊?哪怕是皇上不要的,那也不行。就更别提柳氏在死牢里关了这么些日子,人早就没了从前光鲜,一身臭气,衣衫褴褛,头发上还沾着自己的排泄物,让人看一眼都要作呕,谁还有被勾引的心思。
天武帝到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他甚至要很仔细的分辨,才能分辨出那个疯婆子就是曾经的元贵妃。
而在柳氏对面的牢房,光着的八皇子玄天墨,下身已然全部腐烂,一直烂到了大腿根,奇痒却并没有褪去,且还有继续蔓延的趋势。他已经被这手不能抓脚不能挠的日子给逼得几近发疯,整日里就只剩下无意识的哀嚎,甚至连天武帝来了他都不知道。
可他不知道,柳氏却是知道的,那女人猛地扑上来,整个儿人都撞在牢门上,两只手臂往前伸着,试图去抓天武帝。可惜,离得太远,什么都抓不到。她大声地叫道:“皇上!皇上臣妾知道错了,您饶了臣妾吧!臣妾真的知道错了啊!这一切都是八殿下的主意,都是他指使臣妾做的呀!皇上!”
她大声地哭喊着,把所有的罪都推到了玄天墨的身上。天武帝看着这二人,眼里是掩不去的厌恶,但同时也有一分得意。特别是看着玄天墨被五花大绑,他更是乐得对章远说:“老九跟阿珩真是天才啊!这种招儿也能想得出来,朕佩服!”





妙手凰妃 第1082章剐刑
章远松了口气,老皇帝要是这个心态,他就放心了。至少不是看到这母子二人又生出什么感慨来,或者是又对儿子有怜惜,心又软,那样的话,九皇子这一番工夫可就白费了。
好在天武帝对这二人的恨已经超越了所有,什么亲情,什么爱情,在这种大恨之下,啥也别谈。就听天武帝说:“他们在这里关着受苦,想来也很是寂寞。小远子,去跟朕的其它儿子们还有后宫那些妃嫔们说,让他们排着队进来参观。这样的盛况不在人前露露,岂不是白费了冥儿和阿珩的一番心思。”说完,又瞅了柳氏一眼,嫌恶地道:“等所有人都参观完,就把这个女人送上刑架,朕赐她剐刑。”
一句绞刑,差点儿没把柳氏给吓死。剐刑啊!以往宫中妃嫔就算是有再大的错,不过赐下三尺白绫或是一杯毒酒,或者实在不听话的,就让大力太监直接给勒死,却从未听说有判剐刑的。事实上,不只是后妃,就是在大顺刑法上,剐刑虽说存在,却也没什么人受过那样的罪。
剐刑又叫割骨离肉,据说很是有一套讲究,就是活人被五花大绑,由行刑者用磨得精亮的刀片一刀一刀地将罪犯身上的肉割下来处死。受剐刑之人往往罪恶重大,执法者认为其死也不能抵罪,这才要用这种方法惩处。这还不算,剐刑最让人感到恐怖的是,在刑行过程中,犯人不可以死亡,从第一刀开始,一共要历经整整一千刀,直到最后一刀时才能让人死去。
柳氏一想到这些,当场就要去撞墙,却被守卫们给拦了下来。天武帝有命:“她若是提前死了,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终于,该看的都看过,宫人们又把天武帝从死牢里给抬了出来。往昭合殿走的路上,天武帝对章远说:“都说皇家没有亲情,朕以前不信,总想着对这些儿子们得好,不能让他们心寒。可现在朕知道了,皇家是真的没有亲情啊!你待他们好,却并不代表他们能待你也好,你把他们当儿子,他们却并不把你当父亲。为了一个皇位,可以害朕至此,这样的儿子,朕要了还有什么用?”
章远赶紧劝他说:“皇上消消气儿,也不是所有皇子都这样的,不也就一个八皇子么!从前那位老三,不算数。”
“恩。”天武帝点点头,“要这么想到也还是可以,至少其它那几个崽子还是好的。”话是这么说,可他还是不高兴,没精神,甚至对着头顶的太阳也觉得烦躁,哪怕有宫人打着顶伞,也让他觉得那太阳光能透过顶伞直射进来,让他不由自主地以手去遮住前额,匆匆催促着:“快些走,朕不想晒到太阳。”
由于天武帝下了令,皇子后妃们不得不排着队到死牢里去参观八皇子和柳氏的惨状。皇子们到还好,看过之后最多唏嘘一阵。可后妃们就没那么幸运了,一个个恶心得呕吐不止,几乎是被人从牢里抬出来的。她们也阵阵后怕,当初一门心思地巴结着柳氏,却没想到,只一转眼的工夫,柳氏和八皇子就落到了如今下场。
有聪明的人说:“跟九皇子作对,什么人有过好的下场呢?”
六皇子玄天风身负监国重任,是皇子中最后一个往死牢这边来的。他并不是一个人前往,还特地从静思宫里把丽贵人给带了出来,与其一块儿往死牢那头去。
丽贵人是一个很神经质的人,想法极端,又很容易钻牛角尖。这段日子关在静思宫里,有的时候会哭,有的时候会笑,有的时候想到她那个被打入死牢的姐姐会恨,有的时候一想到自己儿子正坐在龙椅上掌监国重任,又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六皇子来接她时,她正跟侍女左儿说着以后当了太后要如何如何,一听说儿子是来接她去看八皇子的,她就又不乐意起来。
可不乐意又能怎样呢?这是皇上下的旨,容不得她不去。
丽贵人跟在六皇子身后,想到要去看那两个人,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那是她的姐姐和外甥,同时也是她心底最恨最恨的两个人,有着这样双重身份的人,她再见了他们,会是做何感想?
丽贵人脑子里一直胡思乱想着,一直到了死牢前,这才发现在牢门还有很多妃嫔都在这边等待着。而那些从里头出来的人,无一不是面色惨白,呕吐连连,甚至有的人精神失控,疯言疯语地大叫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八皇子是魔鬼,他就要烂死了!”
她有些害怕脚步顿了顿,不愿再往前走去,耳边还能听到等候在外的妃嫔们正窃窃私语,有人说:“昨天听花妃说那柳氏已经疯了,天天寻死,但被守卫们看管着,死也死不成。”
还有人说:“八皇子更惨,屁股都烂光了,比个太监都不如。”
“听说死牢里头环境特别差,犯人吃喝拉撒都在一间牢里,气味都能让人当场吐出来。”
“皇上判了柳氏剐刑,她不想受那样的刑犯,总想着一死了之,可惜死不成,哪怕是绝食也没用,因为御王妃会每天都进宫来给她打一种什么针,打上之后人就算不吃东西也死不了。”
丽贵人身子都哆嗦了开,牙齿也在打着架,她想跟玄天风说不要进去了,可走在前头的人却没有停下的意思,身边跟着的宫人还在不时地提醒着她:“娘娘,快些跟上,六殿下都走得有些远了。”
六皇子如今领着监国之职,身份基本等同于太子,这些妃嫔们见了他还是有几分敬畏的,连带着对丽贵人也谨慎起来。不管她是丽妃还是贵人,到底是六皇子的生母,而这六皇子又与八皇子不同,他是个文雅书生,是天下文人雅客的偶像,是个靠谱的皇子。这段时日,他领监国之职,到也是把朝廷这几个月的乌烟瘴气治理了个七七八八,功绩上也是可喜的。所以,谁也不敢小看六皇子,见他一来,纷纷往后头退了几步,给他让了一条道路出来。
玄天风还是一派书生气,这种气质是与生俱来的,就像玄天华的仙气一样,抹都抹不掉。哪怕他此时此刻面色严肃,淡黄色的监国皇子袍加身,贵气的重压下,也没能把那股子书卷气息给压制下去。
他带着丽贵人进了死牢,守卫见是六皇子来了,到也明白事,将事先备着的香包递给了丽贵人一个,还挑了一个香味最重的,以便她掩在口鼻之处,抵挡死牢里的味道。
元贵人虽说也做了一定程度的心理准备,甚至在牢门外听人说起里面的情况时,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她以为就算不能平平常常的面对,总也不至于被吓得像那些人似的又哭又吐。可当她真正看到八皇子和柳氏时,之前垒起的一切心理防线在一瞬间就全部崩塌,以至于她双腿发软,要不是有两名大力太监扶着,她当时就要坐到地上。
六皇子回过头来,亲手搀扶了自己母亲一把,然后指着八皇子对她说:“母亲,你说他这样子惨不惨?吓不吓人?”
丽贵人怔怔地点头,哆哆嗦嗦地道:“风儿,看了看了,咱们快点出去吧!”
玄天风却摇头道:“母亲得仔细看看,一边看还要一边去思考。儿子不瞒你,他这惨状是御王妃动的手,因为他曾派了个晓事人去夜闯凤子睿的卧寝,以图让那还不到十岁的孩子在小小年纪就破了处子之身。御王妃被惹怒了,便将这份罪孽反施在他的身上。你看,这就是与他们做对的下场,母亲不希望有一天被关在这里的人是我吧?”
“怎么可能是你?怎么会是你?”丽贵人大声道:“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你还帮过她的忙,她怎么可能会害你?”
“我帮了她是情份,但谁都有自己的底限,凤羽珩的底限就是九弟,你若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碰触,难保她会把这笔帐算在我的头上。母亲,如果你真的疼我,就好好的过日子,不要再想那些鬼鬼神神的了。”他一边说一边又指向另一边牢房的柳氏,再道:“看看她,你们是姐妹,柳家与古蜀的蛊毒世家有密切的接触,这事已经被揭了穿。如果儿子不先一步将你退去妃位送入静思宫,只怕母亲也难逃一个凄惨的下场。毕竟……那蛊师是经你之手运进宫里来的。”
丽贵人一哆嗦,原来她的儿子什么都知道,原来她做的一切都没能逃得过旁人的眼睛!她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难道……真的会害了她的儿子吗?
“你已是监国皇子,不用……不用怕他们吧?”丽贵人在做最后的挣扎。
“只是监国,并不是太子。更何况,就算是太子,他们也是我的兄弟,我对他们能做的只有保护,绝对不可能是伤害。母亲,这是儿子为人的原则,请你不要肆意破坏。”
他说完,示意宫人送丽贵人出去,自己则在牢房里多留了一会儿。看着老八,看着柳氏,心中纵是有千万不忍,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刚刚他是吓唬丽贵人了,他相信不管丽贵人做什么,凤羽珩和玄天冥都不会把这笔帐算到他的头上。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就算人家不怪,他又怎有脸面再去面对那两个人?
一个监国皇子,若是连自己的母亲都管不好,何以管这天下?
十日之后,迎来了前贵妃柳氏的千刀万剐之刑……




妙手凰妃 第1083章皇位是玄家的,不属于某一个人
柳氏行刑,监斩方自然是刑部。许竟源领了这份差事十分解气,但同时也有几许担忧,他甚至在行刑前一天还特地去了趟淳王府,问问玄天华这次该不会再出什么意外吧?上次刀都架在那八皇子的脖子上了,居然还能让他峰回路转,那事儿差点儿就成了许竟源的心病,真怕这前贵妃柳氏也来这么一出,那他刑部的脸面可就真的没地方放了。
玄天华很郑重地告诉他这一次不会,许竟源这才放了心。
行刑当日,那柳氏被扒光了衣裳,四只手脚齐绑在监斩台上。许竟源身边的幕僚对他说:“大人您看,一名宫妃已经被这个样子现于人前,皇上是说什么也不可能再要了的。这次跟上回不同,上回只是惩了那八皇子,柳氏却还在宫里好好的,所以她有机会兴风作浪。但这回两个人却同时落了难,谁也顾不上谁了。小人听说这母子二人已然翻了脸,就更别提互相帮衬之所为。上次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许竟源点点头,暗里也松了口气。他是真怕再来那么一出,八皇子和这柳氏把个朝廷给闹得乌烟瘴气,天知道这几个月他是怎么过来的,多少次差点着了那八皇子的道,要不是有七皇子和九皇子明里暗里帮着,只怕他不但坐不稳这刑部尚书之职,小命都难保呢!毕竟曾经审理过有关八皇子的案子,两人的梁子早就结下了。
行刑之时是午时三刻,距离现在还有半个时辰。之所以提前这么早就把人绑在这里,就是为了让全京城的百姓都来看看这个恶妇,同时,六皇子那头还派出了宫中宣旨的宫人,此刻正端着圣旨,将柳氏和八皇子的种种罪行一一阐述,让人们听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京里人相对其它省府的百姓来说还是比较关心政局的,毕竟他们就生活在政治中心,京里大大小小的官员太多,不经意间就能听说几句关于宫中的事情。从八皇子上次被押赴刑场,眼瞅着就要砍头了,却又被一道圣旨给拦下开始,这朝廷的风向就变了,皇上在宫里宠着柳氏,连京中百姓都能感觉到一二。再加上八皇子的威风凛凛,京中颇多曾与其作对之人,这几个月的日子过得可是提心吊胆。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皇上突然之间就不喜欢九皇子了,直到现在才清楚,原来竟然是中了巫蛊之术。怪不得,二十多年不进后宫不碰女人的天武帝突然就开了荤,怪不得八皇子突然之间有了那么高的地位和权势,竟是用了这种卑鄙的手段。
百姓们大恨,再看着那被扒光了绑在柱子上柳氏,真是恨得想冲上前去手撕了她!然而,朝廷早想到百姓的情绪会比较激动,派了很多守卫拦着,人们这才没能冲得上去。但这也并不影响人们将手中能投掷之物全都扔向柳氏,一时间,那柳氏被打得满头满脸都是鸡蛋、菜邦子。
她茫然地看着这些人,神智已经不是很清楚了,千刀万剐的恐惧早已经崩溃了她的心神,她只记得自己的太后梦碎,然后,这段生命也终要走到尽头了。
不过,百姓们气愤归气愤,心里却是高兴的。因为皇帝已经清醒过来了,已经把这两个人都惩处了,这就说明他是不喜欢八皇子的,还是惦记着九皇子的。
有人说:“九皇子才应该是大顺未来的国君,他战功赫赫,是大顺的不败神话。”
也有人说:“不只这些,他还娶了济安郡主,有济安郡主在,咱们就有了主心骨,不但是神医,还会炼钢,九皇子的战功有一半是济安郡主的功劳啊!”
这话题一起,人们又想起玄天冥和凤羽珩的好,于是一个个又开始歌功颂德,盼望着有一天坐上龙位的人是玄天冥,然后凤羽珩伴在他身边,二人为帝后,那才是大顺未来最理想的状态。
这些话听在那前来宣读圣旨、例数柳氏罪状的宫人耳朵里,他心里微有些不满,在圣旨宣读完之后立即告辞回宫,却是把百姓们的话一五一十地都传到挑着监国重任的六皇子跟前。
彼时,玄天风正在乾坤殿里批折子,刚刚还吩咐下人往静思宫去一趟,他担心柳氏问斩,丽贵人那里会再闹些情绪。眼下听了这宫人的回报,不解地问道:“你与本王说这些话,是何用意?”
那太监赶紧答:“殿下,您不得不防啊!现在您是监国皇子,那就相当于太子,也就是未来的一国之君。可这些百姓们却心心念念地想着九皇子和济安郡主,这分明就是没把您放在眼里。也不知道九皇子给他们下了什么药,如果任由他们这说法继续扩散下去,只怕您将来就是即了位,这个人心,也是难收啊!”那太监一脸担忧的模样,苦口婆心地给六皇子摆事实讲道理,试图拉进自己跟这位监国皇之间的距离。
他是乾坤殿留下来的人,能够在这一场变故中留下来不容易,也是想尽了各种办法才没落得跟那些从前与八皇子亲近之人一样的下场。他不是八皇子一党,当然也不是九皇子一党,因为无论是八皇子还是九皇子,他都觉得双方计谋太深,根基也太深,不是他一个小太监想插就能插得进去关系的,所以一直以来都在观望。直到六皇子领了这监国之职,他才觉得自己的光明怕是来了!因为这六皇子相对来说太弱,弱到好像很好任人拿捏,而他也没有什么心腹,在乾坤殿这头更是从来也没有布下过势力。所以他想要上位,应该很容易。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今日在刑场听到了百姓们那样的言论,便觉得自己应该借此机会跟这位皇子套套近乎,不管对方怎么想,至少得让六皇子明白,他是一心想要为其着想的。
这些话说完,这太监觉得自己做得十分明智,就等着接受表扬呢!却没想到,听到六皇子再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是:“本王不过替父皇监国而已,在你们心里就已经是未来的国君了?御王殿下与御王妃这么多年为国出力,为京城百姓造福,怎的,你觉得本王上了位就要将这些统统抹杀?你是想挑拨着本王与御王作对,一鼓作气将这皇位拿下?可笑!”
最后“可笑”二字是带了怒气吼出来的,玄天风指着这太监大声地道:“皇宫里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心思不轨的奸人,让一个个主子失了心智,互相争斗,以达到你们所理想的效果。你们想要让谁上位,想要让谁摔倒,就用这种心思和手段在背地里生事,从前人人都说阉人心态不稳,多半扭变,本王还同情你们身体不全、心智上需要更多的开疏,可本王错了,你们根本就是咎由自取,昧了良心的活着。奴才进了宫就是侍候主子,你却生了主导主子的心思,这与那前贵妃柳氏又有何不同?本王今日也不问你姓甚名谁,只告诉你,生了这样想法,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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