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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凰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杨十六
沉鱼想起昨儿下午小舅舅来了府里一趟,每次小舅舅来都会给母亲不少好东西,想必是昨日一并得的。
她心思一转,马上开口道:“这就是母亲昨日说要送给祖母的念珠吗?居然是玻璃种,如此名贵的物件儿真就得祖母拿着才最合适呢!”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了,沈氏也傻了。瞅了瞅手里的东西,再看看凤沉鱼冲着她偷偷挤了一下眼,便知在自己还没到的时候这屋子里一定是有事发生。再想想刚刚李嬷嬷偷偷跑来跟她禀报的有关柳园昨日到今早的大小事件,目光嗖地一下就射向凤羽珩。
一定是这丫头又捣了鬼!
适才李嬷嬷来禀报的事她还不太信,印象中姚氏母女都不是会反击的性子,合着在山里住上几年转了性了?
凤沉鱼见沈氏发愣,偷偷捏了一下她的胳膊,“母亲还愣着干什么,快让祖母看看呀!”
沈氏咬咬牙,心疼死了!
昨儿弟弟沈洛刚送来的好东西,她才刚上手就要被转手,这叫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可是不咽也不行,如果是别人让给,哪怕是凤瑾元她都是不干的。但凤沉鱼开口就不同了,这个女儿是她全部的指望,甚至比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还要看重。更何况沉鱼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丫头,从不会无地放矢,既然她说给,那一定是有必须给的道理。
沈氏定了定心神,把手里的念珠再握了握,终于想开了些,大步上前,笑意盈盈地把珠子递到老太太眼前:“老太太,方才是逗您一乐。您瞧,媳妇儿给您带好东西来了!”
老太太在听沉鱼说到玻璃种翡翠的时候就已经动了心,当下再不计较之前沈氏那一声大叫,两只眼直直地往那串珠子上盯了去。
沈氏心都疼得直抽抽,还是得故作高兴的为其介绍:“这个到底有多名贵我也说不清楚,但昨日我娘家弟弟来府上看我,以往都会多带些好东西,偏偏这次就只带了这么一样。想来,如果不是极其珍贵,像他那样办事稳妥的人是绝对不会拿这个来充所有礼件儿的。”
这话说的很明白,以前送一大堆,样样都好。这次只送这一样,价值却是以往那一大堆的总合。
老太太哪能不懂,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念珠捧在手里就像是捧了稀世珍宝,就差没亲两口。
凤羽珩见过贪财的人,但没见过这一家子都这么贪财的婆媳。要不怎么说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若想长久保持下去,唯有利益才是最靠谱的。
但她不能让这帮人太舒服了,今日来到这院子可不是真的为了请安,她是抱着给这帮人添堵的心思来的。
于是看了眼跟在沈氏身后的丫鬟金珍,就见这丫头大白天的也不嫌热,竟穿了件高领儿的锦衬。
这到也行,只当小丫鬟爱美,主子也惯着,只是高高的领子依然挡不住脖颈处一道若隐若现的红痕。
吻痕么?
她再仔细瞅了瞅,恩,还真是吻痕。
于是偷抿了抿唇角,这一动作却刚好被凤想容看到,小姑娘一哆嗦,下意识地就用肘间撞了凤羽珩一下。
她扭头,小声问:“想容,你干嘛?”
凤想容鼓了老半天的勇气,总算出了声儿:“二,二姐姐,你,你想干嘛?”
她轻笑,“人饿了就得吃饭,渴了就要喝水,同样的,没衣服穿自然就得跟人要衣服。她们想把这茬儿糊弄过去,我可不干。”
说完,直接站起身,奔着金珍就走了过去。
凤想容当然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打算,但也下意识地为金珍默念了句:自求多福。然后就端了茶水,真的准备看戏了。
凤沉鱼也看到了她的动作,还没等发问,就听凤羽珩惊讶地说了句:“原来母亲那边的衣料也是这般容易褪色呀!”
众人默了。
凤羽珩你要衣服的决心真坚定啊!
沈氏自然明白“衣料褪色”这个概念,李嬷嬷已经跟她说过满喜是穿着那套衣裳来的,她那时都没睡醒呢,被李嬷嬷这么一说,瞬间精神了,这才巴巴的往舒雅园赶。
可是,说她这边的衣料也褪色是什么意思?
沈氏扭了扭头,看到凤羽珩正一脸认真地研究着金珍的脖领子。她纳了闷,也跟着看去。
果然,不仔细看还没发现,金珍脖子上是有块儿红,而且这丫头之前她没仔细看,怎么才夏末的天儿就穿上立领衣裳了?
金珍自然明白凤羽珩看到了什么,只是她根本想不到昨晚上丢的那双鞋是凤羽珩拎走的,只当凤羽珩是看到了那吻痕,故意往衣裳这事儿上扯。看来以前所有人都小瞧这位二小姐,或者就像李嬷嬷说的那样,二小姐在山里住过几年,整个儿人的性子完全变了。
她欲躲,可是退一步,凤羽珩就追一步,直把个金珍逼到桌角再无路可褪,这才又揪着脖领子问道:“金珍姑娘,这若不是衣裳褪色,那是什么?起了疹子?那可得叫大夫来仔细瞧瞧!”
金珍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就说了句:“不能请大夫!”笑话,大夫都是什么眼神儿啊,一眼还不就给看出究竟来。她就是个丫鬟,一等的也就只是个丫鬟,大夫自然不会给她留情面。一想到这一层,金珍马上改口——“是衣裳褪色。”
沈氏嗷一嗓子又喊了开——“我什么时候给你穿过褪色的衣裳?”
沉鱼赶紧的又捏了她一下,然后再打圆场:“自然不可能是母亲给穿的,想来是最近公中新进的料子有问题,不如就都换换吧。”
凤羽珩眼睛眯得弯弯的,前世听过坑爹,如今有个沈氏到是个坑女的。想来凤沉鱼从小到大就负责给她打圆场,也挺累的。
不再理金珍。目地达到就行了,别的她不管。
金珍哆哆嗦嗦地回到屋中间,见诸位主子都看着她,一时发了毛,扑通一声跪下了:“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穿衣时没有仔细看,奴婢这就回去换一套。”说完看了大夫人一眼,见对方还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不由得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凤沉鱼。
凤沉鱼替沈氏点了点头,“那就回去换一身吧。”
沈氏瞪着金珍,一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的模样。金珍往外退时头皮都发麻,只道一会儿怕是要有一顿好板子挨,不由得暗恨李柱几分。
这么一闹,衣裳这件事再怎么也遮盖不住了。
老太太心知肚明是沈氏干的好事,只是没想到凤羽珩几句话,就逼得她不得不开口主持公道,还好沉鱼已经给她找好了理由,也不至于让沈氏太丢人。
老太太摸了摸手里的念珠,心里的不痛快立时减轻了不少,“沉鱼说的对,定是公中备的料子出了问题。沈氏,你是当家主母,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处理。另外今日便着人为阿珩和子睿还有她们娘亲重新备衣裳,现做来不及,就先出去买几件成衣,总不能总让阿珩穿着旧衣到处走,也丢了凤府的脸面不是。”
沈氏咬咬牙,不甘不愿地说了句:“是,媳妇儿知道了,一会儿就着人去办,公中管衣料的奴才也要好好敲打一番。”说完,又瞪了凤羽珩一眼,再瞅瞅在座的几个孩子,眉心一皱:“府里的规矩都到哪儿去了?昨日刚回府,今早怎的就不来给老太太请安?”这话很显然是在说姚氏。
凤羽珩冲着沈氏笑了笑,解释说:“姨娘之所以没能过来,一是因为衣裳赏给了满喜,她就只能穿着昨日灰尘扑扑的粗衣,来了实在污祖母的眼。二来,因为柳园是新搬去的,姨娘老早就起来打扫了,可活计实在太多,直到阿珩出来都没能做完。”





妙手凰妃 第28章觊觎嫡女?
凤想容不理解了,“为何要姚姨娘亲自打扫?这些事情不是该下人做么?”虽说姨娘不是正经主子,可也没有让姨娘打扫院子的道理啊!
沈氏狠狠地剜了想容一眼,吓得想容赶紧低了头去。
凤羽珩不管那些,有人问了她便答:“母亲体谅我们,把自己身边最得力的奶娘和两个一等丫鬟都送到了柳园,阿珩和姨娘受宠若惊。可那都是一等一的奴才,怎的就能跟些粗使下人般做粗活儿。再说,今早满喜被我带了出来,子睿又小,孙嬷嬷一直得带着他,李嬷嬷还要去给母亲请安,就剩下宝堂一个人看院子,姨娘不上手怎么忙得过来呢。”
她一番话说出来,屋内众人面色都不太好看。
凤羽珩又补了句:“没事没事,这些活儿我跟姨娘在山里都是做惯了的,即便没有粗使下人我们也过得来!”再次提醒众人,柳园至今没有安排一个粗使下人。
老太太就觉着自打凤羽珩一进这屋,就在不停地扬手抽她的巴掌,她这张老脸真是丢尽了!
而害她丢脸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府里的当家主母,她压根儿就不待见的沈氏。
这么一想,心下就更不平衡。沈氏不过是娘家有些钱,可当年又不是太富有,也就仅够支持点凤瑾元赶考的吃用,再加上在村里照顾着她。后来沈氏发家,那还不是靠着凤家的脸面到了京城来,不然怎么可能接触到皇家的生意。
而当年的姚氏,却是让凤家能在京城里站住脚的真正功臣啊!
她又想起自己的腰,适才凤羽珩说得似乎有些道理,姚家虽说医死了贵妃,可那样的大罪却没有死一个人,只是降官发配到荒州。那姚老太医医治据说天下第一,受过其恩惠的人可不少啊!
如此一想,适才就对凤羽珩升起的丝丝疼惜和怜悯又找了回来,张口就说了一句:“我的阿珩受苦啦。”
凤沉鱼微微一愣,面上立时就浮了层阴云。
凤羽珩也看出老太太心绪变化,只是这变化并未让她受到多少影响,更升不起一点感动。
只道如今才想起她们受了苦,又有何用呢?你真正的孙女早就死在西北大山的乱坟岗里,她是答应替那原主来报仇的。
“祖母多虑了,阿珩不苦。”她随意地说了句,老太太却更觉她懂事了。
“赵嬷嬷。”老太太开了口,“去点几个粗使下人到柳园,另外安排人伢子入府,给二小姐挑几个近侍的丫头。”又看了眼沈氏,手里念珠转了几下,想来还是给她些面子好,于是道:“沈氏把自己身边得力的人派过去也是对的,正好调教一下新人。就这么办吧。”
“一切都依老太太的。”赵嬷嬷领命而去,沈氏虽说不乐意,可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凤沉鱼平了平心绪,松开沈氏,主动走到凤羽珩面前,顺着老太太的话说:“祖母说得极是,这些年二妹妹在山里吃了不少苦头。”一边说一边拉起凤羽珩的手,“我记得小时候你这双手就跟羊脂白玉一般好看,让我好生羡慕。可如今在山中操劳,却是多了许多茧子和划痕,真是让姐姐心疼。”再抬头看看她的脸,“皮肤也黑了,不知道在府里好好养些时日能不能养得回来,真是……”说着,竟从眼里涌出两滴泪来。
凤羽珩心中感叹:真是块演戏的好材料啊!眼泪说来就来,都不用酝酿的。
可凤沉鱼这些话和这两滴泪可不是白说白流的,借着心疼妹妹的理由,却是把妹妹现如今的个人状况跟众人做了一个口头汇报。
老太太也听明白了,这凤羽珩手也花了,皮肤也黑了,女孩子最能依靠的资本她都没得差不多了,以后想找个好人家可不是太容易的事。
再又想想九皇子那门婚事,眼下看来,怎么都是沉鱼最合适。官里那么多皇子都盯着那把龙椅,而无根无势只靠他儿子一人在朝堂维持的凤家,怎么的都得选一个最稳妥的靠山。那九皇子身背战功,又是皇上最疼爱的一个儿子,皇上曾亲口允诺要在九皇子班师回朝之日宣立太子,也不知道这事儿有什么新进展。如果九皇子真的成了太子,那凤家势必是要紧紧抓住这个大靠山的,这个婚约就是最好的桥梁。可昨日儿子的态度……
“我那里还有几件没上过身的衣裳,妹妹若不嫌弃,一会儿我就叫人送过去,妹妹先凑合穿穿,等新衣裳来了再换掉吧!”凤沉鱼又扔出个恩惠。
凤羽珩大惊状:“那怎么行!”这一声,嗓门可提高了几分,“大姐姐是嫡女,嫡女的衣裳阿珩一个庶女怎么可以上身呢!”再瞅瞅自己现在这身,又道:“姐姐是怪我穿着从前按嫡女置办的旧衣吗?那阿珩这就回去换掉!”她转身欲走,却像又想到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大姐姐也别怪四妹妹,她从前年纪小,只是瞧着这衣裳好看才拿去穿的,断没有觊觎嫡女身份之说。”
一句话,活生生将凤粉黛拉下水。
粉黛脸都白了,她拿这些衣裳时凤羽珩已经被赶出府,虽说是不合规矩,可也没人说什么。如今被凤羽珩这样解释一番可不是好事,凤沉鱼或许碍着面子不好怪她,但沈氏还在呢!
果然,一听这话,沈氏立马又炸毛了——“我大顺朝嫡庶有别,庶女穿着嫡女的衣裳算是怎么回事?四丫头,可是怪母亲平日里亏待了你没给你做好衣裳?还是说你只稀罕嫡女的东西?”
粉黛赶紧站起来解释:“没有没有!母亲,粉黛从来没有觊觎嫡位的意思,当初是看二姐姐走了才拿去穿的,如果二姐姐没离府,粉黛是万万不敢的。”
“没离府?”沈氏很会挑字眼儿找毛病,“你还指望她没离府?”
“粉黛没有!”凤粉黛就觉着一对上沈氏,那是一百张嘴也辨不过去的,因为她这位母亲根本就不讲理。不但不讲理,她还根本就听不懂别人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沈氏这回也学聪明了,光自己较真儿不行,得把老太太也拉下水。“您看这事儿是不是得有个说法了?府里的规矩可不能坏。”
老太太眼一翻,她可不是那么好拖拽的,沈氏这样说,她便把球又给踢了回去:“你是当家主母,立规矩的事怎的还问起我来了?”
沈氏吃了个瘪,心里更不痛快,“四丫头,近日就在屋子里抄抄女戒,没事不要出门了。”
一句话,宣了粉黛禁足。
凤粉黛自然不敢跟沈氏对着干,委屈地行了个礼,表示自己认了。
可转过头,狠狠的目光就瞪向凤羽珩。
她可不会忘,今日之事都是这个二姐姐挑起来的。一个被赶下嫡女位的人居然还敢这般嚣张,早晚有一天这笔帐她会算回来。
凤羽珩冲着那道凶狠的目光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到是又冲着凤沉鱼说了句:“既然母亲已经罚了四妹妹,大姐姐就不要再怪她了吧。”
凤沉鱼也憋了一肚子气,什么叫不要再怪?她什么时候说怪了?虽然心里是不太痛快,但面子上可从来没有跟谁过不去过。
当下冲着凤粉黛展了个安慰的笑,“四妹妹不用放在心上,姐姐从未怪过你。女戒姐姐帮你一起抄,母亲不会生气的。”再转过头冲着沈氏:“是吧,母亲?”
沈氏自然不会抚了亲生女儿的颜面,笑着点了点头:“母亲当然不会生沉鱼的气。咱们沉鱼就是明事理,又友爱姐妹,是最当得起凤府嫡女这个位份的。”
“沉鱼本来就是嫡女,自然当得起!”门外一个娇媚的声音扬起来,再带了两声咯咯的笑,人人皆知,这是四姨娘到了。
四姨娘韩氏是最后一个入府的,却跟三姨娘安氏同年生下孩子,前后只差了四个月。
这韩氏生得一副媚态,又天生媚骨,别说男人了,连很多女人一见了她的笑骨头都跟着发麻。
她原本是个艺馆里的清倌儿,凤瑾元有一次陪人应酬,一眼就把她给相中了。回府之后不顾老太太的反对,硬是把人从后门给抬了进来,还给了四姨娘的位置。
这些年,韩氏的恩宠从未断过,凤瑾元更是从此再没纳过任何一个姨娘。再加上如今的沈氏就是凤瑾元宠妾灭妻的成果,凤粉黛就总有一种错觉,认为她爹同样的事能做第一次就能再做第二次,保不齐哪天沈氏下台,她的姨娘韩氏就上去了。
再说韩氏这一声媚语,听得屋里众人除了凤粉黛之外都是好一阵嫌弃。
她再好看,再能笼络人心,那也是对男人和外人,同府里的女人是一个也看不上她的。
一个清倌儿出身,即便是沈氏这样的商户之女也觉得丢不起那个人,所以每逢有宴请之类的,她从不让韩氏上台面儿,只养在院子里,省得出来寒碜。
而韩氏也是个待得住的,更从不争名争份,再加上会时不时的在凤瑾元枕边说沈氏些好处,一来二去的,沈氏待她便也不似以往那样敌视。
跟着韩氏一起来的还有三姨娘安氏,两人一进来就先给老太太请安,沈氏出言提醒:“你们今日可是来得晚了。”
安氏是个低调的,从不喜跟沈氏多废话,更何况有韩氏在,什么话都有人抢在前头,她到得了个省事。
果然,一听沈氏这样说,韩氏马上就又掩着唇笑了一气,然后道:“夫人有所不知,妾身跟安姐姐其实早就出来了,谁知来的路上遇到了老爷,说了会儿话,这才晚了些。”
“老爷?”沈氏一愣,“老爷不是上朝去了么?”




妙手凰妃 第29章朝中有事
韩氏又是咯咯一笑,“是呀,天还没亮就上朝去了,原本想着至少也得晌午才能露面儿,没想到这会儿就回来了。”
安氏在旁边站了半天,合计再不开口说话也不好,便补充道:“老爷去换官袍,听说我们都来给老太太请安,便说让咱们暂且在这里等上一等,他一会儿也往这边来。”
老太太一听这话,皱了皱眉:“只怕是朝中有事。”
沈氏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手里摇着帕子,一口把丫鬟上的茶喝去半碗,才道:“有事也不关咱们女人家家的事,老爷定是来给老太太问安的。”
这话说得没毛病,朝中事再大,也与后院儿女人无关。
可老太太却依稀觉得,凤瑾元今日到舒雅园来,估计没有请安那样简单。
她往目光往凤羽珩处移转了去,心里猜了十之七八。怕是事情跟这丫头有关吧,毕竟昨日突然决定将人留在府里,总得跟众人有个交代。
众人等了没多一会儿,已经换下官袍的凤瑾元就走了进来。
先是给老太太请了个安,然后挨着沈氏身边坐了下来,有丫鬟上茶,他也只小小地抿了一口,果不其然,很快地,目光就落在凤羽珩身上。
凤羽珩突然就有些紧张,这种紧张并不是凤瑾元给她带来的,而是她也依稀猜到对方只怕要与她说事,而这事情百分之百与九皇子有关。
虽说她昨夜已经知道那人出事了,但毕竟没有得到进一步消息。这又经了一个早朝,指不定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隐隐有些担心,开始也摸不到担心的头绪,自琢磨了一会儿,突然发现自己在担心的竟然是……那人该不会与她退婚吧?
这边,凤瑾元已经开口:“正好阿珩也在,有个事情为父说了,阿珩你不要太伤心。”
凤羽行紧盯着凤瑾元,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他那一张一合的嘴巴上,紧张之情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但却并没有人对此有任何疑议,毕竟这才是一个有了婚约的女孩子该有的表现。或者在众人看来,这样的凤羽珩才是正常的,才附合她们心中所想。
凤瑾元被她盯得厌烦,随意扬了扬手,终于说到正题:“今日早朝有朝臣再议立太子一事,被皇上驳回。”
老太太适时提问:“不是说九皇子班师回朝之日就是立太子之时么?九皇子是昨日回来的,为何皇上不但没有动静,今天还驳回了大臣的上奏?”
“唉!”凤瑾元长叹了一声:“这件事情儿子也是刚刚得知,原来九皇子确是退了敌方大军守住了疆土,可他自己也身受重伤。”
众人恍然。
老太太再问:“伤到什么程度?”
凤瑾元看了眼凤羽珩,道:“双腿全废,容貌尽毁,就连子嗣上……也无望了。”
众哗然!
沈氏拉着凤沉鱼的手,一脸的后怕。随即便是松了口气,直道:“还好,还好。”
老太太瞪着她,手杖敲了敲地面,沈氏总算知道些收敛,只拉着凤沉鱼低声耳语:“怪不得你父亲昨日把她们留了下来,定是那时就听到信儿了。”
沉鱼了点了点头,亦小声说:“父亲还是爱护沉鱼的。”
沈氏很满意凤瑾元这次的做法,第一次对姚氏三人留在凤府表示赞同。
凤瑾元的话说完时,是看向凤羽珩的,见那丫头没什么反应,还傻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由得皱了眉:“阿珩?”
凤羽珩一怔,“恩?”
“你莫要悲伤。”他心里不疼这个女儿,说起安慰的话来也是不痛不痒的。
凤羽珩到是眨了眨眼,反问他一句:“父亲之前说有个事让我不要伤心,就是这个?”
凤瑾元不解:“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凤羽珩摇摇头:“没什么。”心里却是暗松了口气。
众人只道她一是半会儿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有些发愣是正常的,三姨娘安氏走到她身边,安慰地拍拍她的肩,小声说:“阿珩莫怕,各人有各人的命,离你及笄还有三年呢,不急。”
凤沉鱼也走上前来,带着她那张菩萨一样的脸劝慰道:“二妹妹不要太伤心了,虽说他身子残了,可到底也还是个皇子,总不会亏待了二妹妹的。”
老太太也表了态:“你们都是我的孙女,手心手背都是肉,纵然阿珩你要嫁的人出了意外,但凤家永远都是你的娘家,在嫁妆上会多为你备出一份。”一边说一边看向沈氏。
沈氏一听说要多备一份嫁妆,马上就要炸毛,可身边的凤瑾元狠狠地咳了一下,把她那股子火气生生给压了去。
“媳妇儿会照办的。”她应得心不甘情不愿。
粉黛乐了,只道做过嫡女又如何?许了皇子又如何?到头来还不如嫁个平常的王族子弟,好歹是个正常人。那九皇子连子嗣都无望了,以后还有什么指望,王位都没人继承呢。可想到凤羽珩能多得一份嫁妆,脸又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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