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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凰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杨十六
“祖母。”她轻步上前,弯下身细声道:“养病要紧,那些不招人爱听的话……您就只当没有听到过吧。”
老太太长叹一声,眼角涌出一滴泪来,看着想容,总觉得在这个孙女脸上能看到些凤羽珩的痕迹。
“从前你二姐姐还在时对你最好,如今这府里就剩下你还是个知心的……放心,祖母就算是看在阿珩的份儿上也会多顾着你,衣裳这次是真来不及做,待宫宴结束,祖母开了库房,把最好的料子都给你取出来。”
想容不在意这个,只是听老太太提起凤羽珩,心里想得慌。便点点头,说了声:“谢谢祖母。”
她就准备告辞回去,这时,就见外头有个小丫头走了进来,手里捧着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一个东西,用纸包着,平平整整的。
那丫头到了近前,对着老太太和想容道:“淳王府来人送了一套衣裳,说是给三小姐的。”





妙手凰妃 第171章有些美梦是做不得的
一句话,把屋里人都给说迷糊了。
淳王府?那不就是七皇子的府上么?
七皇子往凤府送了一件衣裳,还是给想容的?
想容张着嘴巴惊讶得说不出话,而老太太几乎以为是凤羽珩的魂儿附到想容身上了。
要说玄天华对凤羽珩好,那是人们已经习惯了的,毕竟有九皇子的关系摆在那呢。可如今他居然给想容送了一件衣裳来,这叫人该往哪个方向去想?
老太太愣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问那丫头:“送衣裳的人呢?”
丫头道:“送到府门就走了,何管家说是个小太监。”
老太太心说那是没错了,除了宫里,就只有王府里才用太监。她不由得看向想容,纳闷地问她:“你与七殿下很熟?”
想容摇摇头,实话实说:“称不上熟,只是从前与二姐姐在一块儿时,见过几次。但七殿下从来都是跟二姐姐说话的,想容也不知道殿下为什么送衣裳给我。”
小丫头说这话时,脸颊红红的。不管怎么说,能收到七皇子送的衣裳,还是让她心里装了满满的激动。
七皇子是什么人啊!那是公认的全天下长得最好的人,就像个神仙,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眼神都能让人铭记一生。她原本以为沾了二姐姐的光跟七皇子说过几次话,已经是人生幸事了,却不想,今天竟收到了他亲手送的一件衣裳。
老太太在榻上躺了半天没再说话,她觉得有点儿乱,脑子有点儿不好使。直到想容小声地探问了句:“祖母,我能否把衣裳拿回去?”她这才回过神来,怔怔地道:“去吧,去吧,可要仔细些,七殿下赏的衣裳一定差不了。”
想容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从那丫头手上接过托盘,都没敢交给自己随身带的丫头,亲自捧着回了院子。
直到见了安氏,这才长出一口气,略有些兴奋地道:“姨娘猜猜,刚刚在舒雅园发生了什么?”
安氏自然是猜不到的,想容的丫头赶紧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包括沉鱼跟粉黛两人的一番争吵都绘声绘色地讲了出来。
安氏对沉鱼跟粉黛的事到没什么兴趣,只道:“早上瞧着粉黛回来时的那个样子,就知道回府了也是不愿安生。”随后,目光就一直盯在想容捧回来的那件衣裳上。“快把纸包打开。”她催促道。
想容点点头,这才将托盘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再小心翼翼地将外头包着的纸给拆开,随即,一件素蓝色的华服就展在了眼前。
两人眼前一亮,那丫头干脆就“哇”了一声,直呼:“这到底是什么料子?怎的看起来就像是湖水?”
小丫头形容的十分贴切,这料子看起来就像是清澈的湖水,一目见底。
想容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就怔怔地盯着衣裳,脑子里全是玄天华那出尘的笑。
安氏看了一会儿,感叹道:“虽不是五宝,却也不比五宝差到哪去。这种料子我若没猜错,应该是北边千周国的皇后娘娘最喜欢的湖心锻。”
想容脸上都开了花,下意识地就道:“姨娘,你说七殿下送这样的衣裳给我,是什么意思?”
安氏在想容的面上看到了期待这色,心中就是一惊,赶紧出言将想容的美梦打断:“你且莫乱想!在你前面有你大姐姐和四妹妹的教训在,想容,我不希望你再存了攀高枝的心思。皇子不是人人都能嫁的,也不是嫁过去的人都能过得好的,更何况那七殿下出尘若仙,看似慈心良善,可不招他待见的人,什么时候在他那里得到过好处?他跟九皇子其实是一类人,你万万不可觊觎。”
想容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怎么会呢,姨娘,我没有那么大的奢望。七殿下送这衣裳,只怕是顾念着二姐姐从前对我的照顾吧!一辈子能得一件七殿下送的礼物已经是难得了,想容再没有别的指望。”
安氏这才放下心来,轻拍拍想容的肩:“你别怪我姨娘,这都是为了你好。虽然庶女的命运不是给嫡子做侧,就是给庶子做正妻,但总好过嫁给皇子为妃。如今看似风光,但将来有一天皇子夺嫡,还指不定谁活谁死。”
想容到底年纪还小,听不懂太多大道理,却也知道安氏是真心为她好的。于是感激地点点头,再伸手往那湖心锻上摸了摸,心里微微叹息,随即便扬起笑脸来:“想容才十岁,五年之后还指不定是什么样的光景呢,不急。”
安氏也知道不急,可淳王送来的这件衣服还是让她有些担忧,这一场宫宴究竟是福是祸,一切都是未知。
次日清早,凤家已经在为三位小姐进宫做起准备。
想容收了淳王送来的衣裳,这事儿打从昨儿夜里就传遍了整个府宅,沉鱼一边任由倚林给她涂着那皇后赏下的黑胭脂,一边狠狠地瞪着铜镜。手里的帕子死死拧巴着,都快被她扯断了。
倚林小心地与她说话:“大小姐应该开心才是。”
“有什么好开心的?”沉鱼狠狠地剜了倚林一眼,“人家进宫还有皇子给送衣裳,我却要涂黑了脸,这叫我如何开得了心?破宫宴,不去也罢!”
她说着就要去拆头上的装饰,吓得倚月赶紧给她双手按住。这头发整整梳了一个时辰,要是弄乱了她可就白忙了。
“大小姐想想,当初皇后娘娘还说不让您进宫呢,这次不也又改口说让府上所有小姐都去么。照奴婢看,这黑胭脂多半也就是皇后当时正在气头儿上,这次宫宴之后指不定就把这责罚给消了。”
这话到是说到沉鱼心底去了,这次能进宫的确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不过能不能免了她这黑胭脂,却还是个未知。
“你这丫头,到是比从前的倚月会说话些。”
“是小姐教导的好。奴婢比倚月多跟了小姐三年,这三年可不是白跟的。”
凤沉鱼点点头,“恩,你懂事就好。行了行了,够黑了,别再涂了。”沉鱼打开倚林的手,又看了一眼铜镜,气得一把将镜子扣到桌面上,“真是烦人。”
“小姐换衣裳吧。”倚林拎着一件淡黄色的冬装到沉鱼面前,“这次就不要穿红了,免得惹了皇上生气。”她提醒着沉鱼上次的教训,沉鱼到是没说什么,却看着她手里那件冬装皱了眉,“这好像是以前母亲在的时候为我置办的?”
“正是。”倚林一边帮她换上一边说,“昨儿从老太太那里拿回来的成衣不是很合身,现改又来不急,更何况,外头买的成衣怎的也不如自己家用料子做的好,小姐还是穿这件吧。”
沉鱼点点头,“成衣铺子能舍得用什么好料子,这件衣裳我没记错的话,还是去年三舅舅从外省拿回的料子送给我的。”
“可不,三老爷最疼爱小姐了。”倚林下意识地接了句口,却又立即意识到说错了话,不由得哆嗦一下,不再作声。
沉鱼也没责好,只是叹息道:“想想从前的光景,真是恍如隔世啊!”
终于,三位小姐都穿戴整齐到了府门口,凤瑾元早已经等在那里。
眼看着三个出落得一个比一个好看的女儿,他不由得也有些感叹,再看着想容身上穿的湖心锻,心底思量便更甚了几分。
淳王,向来处于中立,出尘若仙的淳王,居然主动给他的庶女送来了一件衣裳,还是这样名贵的布料,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绝对不相信是淳王看上了想容,且不说两人见面次数本就不多,想容还是做为凤羽珩的附属品存在的。单是淳王那性子,怎么可能对一个才十岁的小丫头起心。他们臣工间私下里小聚,说起淳王时,多半都是摇摇头,都觉得他这辈子就算一直不娶,也是正常的。
但若不是因为动了心,那又是为了什么?
凤瑾元皱着眉看向想容,待人走近,却又换了笑脸,“想容穿这件衣裳,很是好看。”他不能给想容脸色看,毕竟淳王有礼在前,他若连个笑脸都没有,传出去只怕又要生事端。
想容冲着凤瑾元俯了俯身,道:“多谢父亲。”不亲不疏,恭敬有加。
粉黛和沉鱼齐齐看了想容一眼,眼中的妒火一个比一个烧得热烈。
特别是粉黛,她穿的就是昨儿从老太太那里挑来的衣裳,还自认为挑了件最好看的,却没想到这一姐一妹干脆谁也没穿那成衣。这么一比起来,到是她最上不得档次台面,这可跟她原本料想的将两人踩在脚下差距甚大。
想容感受到身边的两束目光,却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低垂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府里众人都出来送三位小姐进宫,就连姚氏都来了。
但对于沉鱼和粉黛来说,身后的人既没有老太太,也没有主母,她们的身份最为贵重,自然不会回头看一眼那些妾室。
只有想容,在出府前回过身来,冲着后面站着的姚氏安氏韩氏还有金珍俯了俯身,然后才跟着大家一起上了马车。
安氏瞅着粉黛被韩氏打扮得那个模样就一直摇头,小声与姚氏说:“怎么看都有一股子凤尘味道,小小年纪就被韩氏弄成这样,长大了可怎么了得。”
姚氏也无奈地道:“凤家的孩子总是心高气傲,却不知爬到高处并没有多少好处。当然我姚家何等风光,如今又如何呢?妹妹一定要好好教导想容,可不能让那孩子随了凤家人的性子。”
安氏点头,“那是自然,姐姐放心,想容是跟着二小姐学出来的,不会差了。”
提到凤羽珩,姚氏又是一声感叹,心下却也有了更多的期待。
她知道,这次的宫宴,一定会发生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也绝对不会让她的阿珩吃了亏去。




妙手凰妃 第172章凤粉黛你就是作死啊
宫宴依然男宾女眷分两个宫门入宫,凤瑾元嘱咐了三个女儿几句,就坐上自己的马车先生。
今日凤家只备了一辆大马车,三位小姐要坐到一起。
想容和粉黛到是早已习惯了的,只是沉鱼却还心心念念地想着她那辆紫檀车。倚林见她面色越来越沉,赶紧小声提醒道:“大小姐不是已将那辆车送给老太太了么?”
凤沉鱼咬牙:“她如今榻都上不来,怎就不知道把车给我坐?”
“小姐千万别动气,进宫才是要紧事。”
沉鱼也知这个道理,于是深吸了口气,总算是将郁闷的心绪强压下去一些。她抬步上前,最先上了马车。
粉黛白了沉鱼一眼,也紧随其后,想容最后一个上车,却只剩下了最靠边儿的位置。
她小心地坐下来,用手紧着衣摆,生怕脏了这身衣裳。
粉黛和沉鱼越看越觉得那湖心锻两眼,不由得别过眼去,三人谁也不理谁。
这次入宫的宫门叫祥瑞门,据说是从前皇帝选秀时秀女走的。天武帝近十年没有选秀,很多人都以为这扇宫门再也不会开放了,却没想到,今日迎京中官员女眷入宫,却是被下了令全部都人祥瑞门入宫。
门口依然有嬷嬷在验看请贴,同时也为进宫的人进行着记录。
凤家的马车停在旁时,好多人的目光往这边看来。
粉黛心气儿高,又没参加过这样的宴会,一时按捺不住,第一个就冲下车去。
可人们多半不认得凤家的这位四小姐,看了她一眼,只觉穿得也不是什么名贵布料,便没当回事,甚至有人把她当成了丫鬟,到是说了句:“到底是正一品大员的凤家,一个丫鬟都穿得这么气派。”
粉黛耳尖,一下就把这话听了进去,气得狠狠一瞪:“你说谁是丫鬟?”
那女孩吓了一跳,不过也很快便明白是自己误会了,赶紧抱歉地俯了俯身,算是赔罪。
粉黛没再理她,一个人站在原地欣赏起宫门来。
这是她头一次进宫,所有的一切于她来说都是新鲜大气的,甚至那些站在门外的嬷嬷和宫女都给了她强烈的新鲜感。
只是那些排队等着进宫的小姐却让她有些不爽,只见人们一个比一个穿得光鲜亮丽,几乎所有的名贵衣料和贵重首饰都往身上招呼。粉黛这才意识到,昨天看着十分好的成衣,跟其她小姐夫人们穿的比起来,简直比人家身边的下人都还不如。特别是她身上的首饰,就更是寒酸。
虽说韩氏这些年得了凤瑾元的宠爱,可以前毕竟有沈氏把持着中馈,她实在是捞不到实际的好处。而凤瑾元那人又不是会私下里给小妾送东西的性子,韩氏这些年其实什么也没得着。
粉黛不由得在心里又将韩氏骂了一通,可还不等骂得过瘾,就听到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所有人的眼睛都朝着一个地方看了过去。
她微惊,也随着转了头,却刚好看到凤想容弯了身从马车上下来。那一袭湖心锻的坠地冬裙衬着她年幼娇小的脸蛋,简直就像湖中的仙子,好看得让在场所有小姐都失了颜色。
粉黛以前没觉得想容有多好看,她甚至都没怎么正眼瞧过这个三姐姐。但今日一见,却发现自己平时实在是忽略了太多府中的人和事,连想容什么时候出落得这么出息,她都不知道呢。
“听说这衣裳是昨日淳王殿下送的。”人群里有人小声议论开来。
“淳王殿下为什么送衣裳给凤家的一个庶女?”
“谁知道呢,淳王听说与凤家那位二小姐走得到是近,可什么时候又与三小姐熟络成这般?”
“你们不要再议论了,七殿下那样的一个人,怎是我们私下里议论得起的。”
这话一出口,人们纷纷赞同,只要一想到玄天华那副好像不存在于俗世的样子,人们就觉得,哪怕是私下妄议,对于七殿下来说都是一种亵渎。
于是住了口,没人再说什么,就连看向想容的目光都从最开始的惊叹转变为“这多半就是七殿下的施舍”。
想容并不在意这个,下了车,轻步走到排末位站了下。
这时,沉鱼也从车里下了来,到是换来了众人“咦”的一声疑问。
“这是谁?”终于有人忍不住纳起闷来,“凤家还有这种肤色的小姐?”
有人知情的人娇笑一声,开口道:“什么肤色啊,那分明就是皇后娘娘赏的黑胭脂。”
“呀!”终于有人把沉鱼给认了出来,“那不是凤家的大小姐吗?可不是说她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在京中足以排名第一位?”
“再美的人涂成这样,还能看出好看赖看来?”人们不悄地轻哼着,没有一人与沉鱼打招呼。
粉黛听着人们议论沉鱼心里就舒坦,不由得上前,站到沉鱼身边道:“大姐姐,你可是凤家的嫡女,怎的也不与这些夫人小姐们打声招呼?按咱们家的官阶来算,她们可都照你差远了呢。”
沉鱼掐死凤粉黛的心都有,她难道不想去与人寒暄吗?可你看看这些夫人小姐,一个个的见她看过来纷纷别过头去,摆明了不想搭理,那何苦还要去讨人嫌?
她没与粉黛计较,转身也往排尾走了去。可才走几步,就见先过去的相容已经跟几位小姐热络地攀谈起来,还有一位刚走过去的小姐看着相容大声道:“你不是上次跟着御王妃一起来参加月夕宫宴的凤家三小姐吗?”
想容冲她笑了笑,亦答:“正是,袁小姐近来可好?”
那被称作袁小姐的姑娘脸上笑开了一朵花,赶紧道:“我一切都好,你呢?”
想容也点头:“我也是。”
几个姑娘凑到一处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沉鱼和粉黛看在眼里只觉刺眼,可又不得不与想容一块儿排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去。
那些小姐们见了她俩过来,渐渐地将笑声收了收,安静地站好,亦不再说话。
粉黛作死地说了句:“总算是清静了。”惹来一众小姐们狠瞪的目光。
想容其实很想提醒粉黛进了宫说话做事要万般小心,可粉黛这样子哪里像是能听劝?她话到嘴边几次又咽了回去,最终还是选择不说。安氏说的对,人各有造化,谁也管不了谁。
人们一个一个的进宫,想容一直没有看到玄天歌她们,问了旁的小姐们才知道,舞阳郡主本来就是皇家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在外头排队。而另外几位小姐,也被舞阳郡主早早的就带进去了。
终于她们也验过名贴进了宫去,想容却发现,这次的宫宴好像跟上次不在一个地方。虽然是不同的宫门,但去的也绝对不是琉璃园的方向。
她正想着如今是冬日,宫宴应该会在室内举办吧?
可领路的宫女领着领着,就把她们领到了一大片湖泊旁。那湖泊没有结冰,湖面上有一艘艘或大或小的船只行摆着,有的上面坐了人,有的还是空船。
见又来了一拨儿人,掌船的太监赶紧将船靠了岸,与领路的宫女道:“后头还有几批?”
宫女答:“差不多三批左右。”然后转过身来同宫女的女眷们说:“今日的宫宴就在湖心的小岛上举行,所有的人都要坐船到小岛上去,先前进宫的大人以及夫人小姐们都已经过去了,咱们也快些吧!”说完,就开始安排人一家一家的上船。
凤家的三位小姐自然是同乘,三人的船不大,划动起来有轻微的摇晃,几人死抓着船上的亭柱,却还是新鲜地站着欣赏风景。
沉鱼就站在粉黛旁边,打从上了船就在湖面不停地张望。粉黛看她这样子便知是在找人了,再联想到韩氏说起的她对七殿下的种种表现,哪里还能不清楚沉鱼的心思,不由得冷哼一声,讽刺道:“大姐姐可别再存着玷污淳王殿下的心思了,也不思量思量自己如今还配不配。”
“凤粉黛。”沉鱼这次到没有动气,只是冷声提醒她:“不要觉得这次借着圣旨能够回来,就可以永远的在府里住下去。只要父亲一天不放弃我,你就一天翻不了身,再何况……”她往边上瞅了一眼,“在你上面还有想容呢,你那娘亲是最上得当面的身份,你觉得就凭这一点,你这辈子还有指望?”
到底沉鱼大她几岁,也做了这么多年嫡女,吓唬起人来总还是有些架式的。
粉黛被她说得动了气,狠狠一跺脚,却忘了是在船上。船身一阵摇晃,吓得想容脸都白了。
撑船的太监说:“小姐们可千万不能乱动,这船小,万一落了水,这大冷天的可有得受了。”
这一句话到是提醒了粉黛,只见她盯着冰冷的湖水,也不怎么的,就觉得如果凤沉鱼这个时候掉下去淹一淹,兴许就能把她那嫡女气焰给淹没了。
她这样想着,手臂竟也跟着不自觉动了起来。
可惜,凤沉鱼早就注意到她神色不对紧,在粉黛紧盯湖水时就已经加了小心,眼下见她手臂微抬,哪里还能不明白是怎么意思。
只是沉鱼却也没有戳穿,只是小心翼翼地算着距离往后挪了步子,当粉黛手下发了狠时,她一把将相容拽了过来!
粉黛触不及防,伸出去的手臂用力一推,生生地把还傻愣在当场的想容就给扑到了水里。
只听“扑通”一声,紧接着是凤沉鱼的尖叫——“不好了!来人啊!有人落水了!”一边喊还一边看着水里的想容,不停地问:“三妹妹,你没事吧?三妹妹?”
寒冬的湖水冰冷刺骨,虽然没有上冻,但些许的也泛了冰碴儿,别说人掉到里头,平时宫人们就是往湖水里探个手都会冻得咧嘴。
想容觉得自己一瞬间就被冻僵了,胳膊都抬不起来,人迅速地就往水底沉了去。




妙手凰妃 第173章哎玛又掉下去一个
凤粉黛吓傻了,她原本是想推沉鱼的,却没想到一个神失,推下水的居然变成了想容。
眼瞅着想容沉得就快看不着了,她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不停地冲着那撑船的太监大喊:“你还愣着干什么?快下去救人啊!没看到有人落水了吗?”
那太监无奈地摊手:“小姐,奴才根本就不会水,再说,就算会水也没用,这么冰的湖,跳下去就是个死。”
粉黛吓得脸都白了,就算她最初的打算是推沉鱼,但她到底就是个十岁的小丫头,哪能想到那么多。湖水冷不冷她不知道,掉下去就会死人,她更是一点都没那样想过。无外乎就是想让沉鱼出出丑,更何况湖面上这么多船呢,还有太监在,一有人落水应该马上就有施救才是。可是为啥这太监说他根本就不会水?
“咱们在湖面上撑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么些年就没从来没听说哪家的小姐能不安份到从船上掉下去的。”太监一句话,解了她的疑惑,同时也把她们挖苦了一番,意思是——你们自找的。
粉黛急得不行,想容的死活她不在乎,可却绝对不可以死在她的手里。凤沉鱼还在这里站着呢,只要她一开口证明,所有人都会相信是她推了想容落水,因为事实就是这样的。
她扒在船沿,拼命地冲湖里喊:“三姐姐!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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