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你做我的混世魔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语道
她大爷似的一招手:“玲儿,过来。”
玲玲玩的正入迷,也不起身,连脑袋都没抬起来:“你过来,陪我玩。”
嘿,这个小娃娃,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么?绮罗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眉头拧成了一个结,心说肯定得给你这小鬼一点厉害瞧瞧。
于是她从石像上一蹦蹦下来,笑得面若桃花,殷勤道:“来啦!”
她三两步走到玲玲面前,蹲下身来,这才看见她用来砸钟的并不是什么石子,而是银子!
绮罗:“……”
绮罗默默地摸了摸自己腰间挂着的瘪得像荷包蛋似的的荷包,一时间,无语凝噎。
这都是,什么世道啊?魔头都没饭吃了,小孩拿银子当弹子儿?
不行,把这山里的事给解决了,走的时候一定要狠狠地敲上一笔。
绮罗问道:“玲玲,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玲玲道:“从曹哥哥那里借来的。”
绮罗讶异道:“就他,看起来那么个穷酸样,这么有钱哒?”
玲玲道:“是啊。曹哥哥以前是货郎,去过好多地方呢,他前几年才回的村里,回来的时候赚了好多钱呢。他可有本事了,会给我带好吃的好玩的东西。”
嗯,在小孩眼里,给吃的给玩的就是有本事吧……
“货郎啊,我看他那样,还以为他一直在这穷山沟沟里面长大的呢。”绮罗一抱胳臂,“没想到还是个有钱人。”
玲玲没再听她絮絮叨叨,自顾自地把银锭子丢出去,砸到青铜的钟上,发出了“铛——铛——”的清脆声响。绮罗忽然试探着开口:“玲玲,你……怕吗?”
“怕什么?”玲玲头都没抬。
“唔……就是……”绮罗舔了舔嘴唇,“随便什么都行,你有怕什么东西吗?”
玲玲仰起头来,认真地思考了片刻:“怕我娘不在。”
“还有呢?”
“怕饿肚子。”
“呃,还有么?”
“……”
玲玲抬起头定定地看着绮罗,忽然问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怕不怕普慈爷爷?”
她紧接着道:“我不怕普慈爷爷,但我怕他不回来了。”
绮罗一时间沉默了。玲玲自顾自地继续道:“你怎么跟其他人一样呢,你也怕普慈爷爷是不是?别人怕他,可我不怕。爷爷人很好的,我干嘛要怕他?”
是啊,干嘛要怕他?绮罗微愣地想到。
就因为他不是人?就因为他有着一张丑陋的蛤.蟆皮?
披了人皮,他就被尊为高僧、大师,德高望重,一朝换回了蛤.蟆皮,他就什么都不是了?就该受众人唾弃,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了?
佛说,众生平等。可众生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评断,便是带了偏到骨子里的偏见的。
其实,不说这些村民,即便是她自己,难道就没有偏见了吗?在那个小山岗上,看见那蛤.蟆精的第一眼,她不是也立刻就把它像成了害人性命的妖精了么。
有什么资格说旁人肉眼凡胎,她自己不也是一样。到头来,还没一个小孩子看得通透。
“铛——”又是一声,小小的一块银锭子,骨碌碌地滚到了绮罗脚边。绮罗随手拣起来,正要学玲玲一样,往那铜钟上砸回去呢,却在银子刚要出手的时候猛地一抓,将它又捞了回来。
她摊开手掌,怔怔地看着手里的银锭子,呆住了。
村里面的人都在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才能找到那蛤.蟆精,玲玲她娘则一个人在庖厨之中,看着锅灶。
“我怎么都觉得这事不对头,大师那么好一人,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玲玲她娘一边烧着火,准备着众人的饭食,一边皱着眉头絮絮叨叨着。
她是在对着曹宁讲话的。
曹宁刚刚去砍了柴,此刻正帮她堆到了庖厨的角落里,放好之后,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淡淡地答了声:“嗯。”
他没再多说什么,径自出了门,却迎面撞上了绮罗要进厨房来。
他便往左迈了一步,打算错身出去,却没料到绮罗也往这边迈了一步。他旋即又往右,绮罗却也往右迈了一步。
这可就不是巧合了。
他眉头微蹙,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妖精:“……你又做什么。”
绮罗笑嘻嘻地道:“找你。”
“找我干嘛?”他有些不解。
“我来找你问罪的。”绮罗龇牙笑着,“你偷了我的银子。”
“……”曹宁一阵无语,他轻轻挑了挑眉,风轻云淡地道,“请问你的荷包里有多少银子给我偷?”
“唉,你这话就不对了,我银子少,可不代表没的可偷啊,你看。”绮罗说着摊开了自己的手,一小块长得颇有些磕碜但分量还挺足的银锭子卧在她手心里。
曹宁看见这银子,一瞬间面色微微变了,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他轻吸了一口气,似是玩笑地问道:“你凭什么说这是你的银子,难不成天底下的银子你说是你的就都是你的了?它跟你姓了,还是长得像你?”
绮罗面上吊儿郎当的笑渐渐地收敛了,眸子里还有些浅淡的笑意,却不知为何让人觉得,有些咄咄逼人,像是能看透人心。
她道:“这天底下的东西的确不都是我的,可是印上姑奶奶牙印儿的,那就是姑奶奶的了。”





你做我的混世魔王 八斩刀(二)
“原来如此, 是这样的看出来的啊。”曹宁不禁哑然失笑, “我还以为我藏得很好呢, 却没注意到这个。”
青年站在庖厨门口, 身上是半旧不信的短打,脊背微绷,手脚修长, 面庞黝黑,头顶乱的像个鸡窝似的。
可是他此刻的目光又是那么的锐利,绝对不是一个平庸颓废之人会有的清明眼神。他就这么直直地看着绮罗,目光之中,没有害怕,没有惊慌,有的只是淡淡的戏谑和玩味。
绮罗被这样的眼神看着, 只觉得……很不爽。
“可这也只是巧合不是么?”曹宁轻笑道,“这只是我的一时不察。如果没有这块银子,你根本不会发现吧。”
“并不是哦, 你的破绽不止这一个呢。”绮罗眉头舒展,淡道,“记得吗, 昨天晚上,你跟我说的话。”
“你说,你没想到, 我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 这么拼命。”
“我当时就觉得有哪里不对, 可却又偏偏并未细想。若要真是仔细地考量考量你的这句话……我倒是想问问你了,你为什么会觉得,罗汉跟我是不相干的人?”
曹宁一愣。
绮罗继续道:“从我们三个人进了这座山开始,罗汉就一直叫我老大,帮我背行李,对我几乎言听计从。同进同出,无论怎么看,我们三个人都是一路的同伴不是吗?又是谁告诉你,他跟我,不是一路人的?”
曹宁的面上闪出一丝恍惚。
“想来,你还真是记性好呢。一路同行,我就只说过一次,我们不是一路的,就被你给记住了呢。”绮罗的语气里也带上了些微的戏谑,“这么好的记性,怎么都用在卖茶上了呢,小二哥?”
曹宁听她这一声“小二哥”出口,便知道绮罗已经摸清楚他的身份了,当下也不再掩饰了。
他不是别人,正是那日绮罗三人在山口处遇到的卖茶小哥。
曹宁看着这个抱着双臂站在他面前的一身红衣艳红如血的少女,听着她一句一句地说出自己的破绽,面上神色几番变化。
从一开始的凝重,到些微的恼怒,到最后,变成了淡淡的笑意。
“啪——啪——啪――”
他抚掌笑道:“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妖女,心细如发,这样都能让你挑出错来。看来你并不是个空有皮囊的绣花枕头,是我小瞧你了。”
“所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你,对吧?”绮罗轻轻挑了挑眉头,淡道。
其实,即便不问,绮罗十有八九也能肯定了。曹宁既然就是那个茶摊小二,就说明他能自由进出这山中的迷阵。幕后黑手不是他还能是谁?
“我不明白,你若是想杀山中的村民,直接动手不就好了。凭你的手段,能布下这么大的阵法,杀这么几十口人,易如反掌吧?”绮罗道。
“杀,自然是要杀的,可是,怎么杀,就是个问题了。”曹宁忽然大笑起来。
他之前一直是个安静木讷的青年人的模样,时常轻轻地皱着眉头,很少笑出来。此时,却笑得很大声,毫不知收敛,身体甚至都因为大小而颤抖起来,简直到了有些疯狂的地步。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玲玲她娘原本还在厨房中看着火,此刻听见曹宁的笑声,急急忙忙地跑出来,有点被吓倒了的样子“阿宁,什么事这么好笑啊?”
曹宁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指着绮罗偏头看向玲玲阿娘,道:“大娘,你知道么,她以为她是来救你们的。可事实上,你们因为她,都得早死了呢。你说,好笑不好笑?”
他话未说完,一抹寒光从他背后斜划了出来,直指着玲玲阿娘的脑袋划去。
“啊!”大娘的眼睛瞪得老大,惊叫声还没完全挤出嗓子,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力推了出去,重重地跌倒了地上。
绮罗鬼魅般地闪到曹宁身前,反手将大娘推了出去。她另一只手握住了曹宁手中的匕首,鲜血顺着手腕流下,面色阴沉,眼底压出了一片浓重的黑影。
“啪”的一声脆响,绮罗猛地用力,竟徒手折断了曹宁手中的匕首,而后一个旋身,右腿高高踢起,膝盖重重地顶向了曹宁的侧脑。
一声闷响,曹宁横飞了出去,径直飞到了院子中央,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
“凡胎肉体,百无一用。”绮罗两手相握,将手指关节摁的咯咯脆响,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这人,“你从哪学的那些邪祟的东西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曹宁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一口呸出来嘴里的血沫子,朝绮罗哈哈大笑。
“你也配说我是邪祟。炽绮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么?”
“天下第一的妖女,被天下正派狗一样踩在脚底下踩了七年,现在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惶惶而逃,你也有脸说我是邪祟?呵,你知不知道,你把天下邪祟的脸都丢尽了。”
“你知道我,还算是有点见识啊。”绮罗面色冷淡,并未被他的话激怒,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你也不用觉得我给邪祟丢了脸,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没脸可丢了。”
曹宁踉跄着站起来,盯着这个一步一步朝他走来,面色如止水的少女,神色中的狰狞和恼怒愈来愈甚。她甚至什么都没做,就只是朝他走来,他感受到的威压就让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种威压,不是他一介凡人能抗衡的。
他牙关紧咬,忽然转身,拔腿就往前院跑。
呵,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你还挺懂得啊?绮罗先是一愣,而后一张俏脸上显出了淡淡的嘲讽笑意。
你能跑得掉?
曹宁跑得飞快,几息之间就从后院的庖厨跑到了前院。前院里,众多的村民还聚集在一起商量着怎么抓住那只蛤.蟆精,就看见曹宁风一般地跑出来。
“怎么啦,怎么跑的这么急,没长眼睛吗!”一个男人被曹宁给撞着了,差点摔倒,嘴上忍不住骂骂咧咧地抱怨。
他话还没说完,一团“没长眼睛”的火球堪堪从他身边飞速地撩过,吓得他啊的大叫一声,倒跳着往后栽去,衣服差点被烧着了。
这团火也是没长眼睛,他却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火球直击曹宁的背心,曹宁已经快要跑到院门口了,他眉头紧拧,猛地大喝一声:“来!”
一个人影忽然从院外闯入,挡在了他的背后,与那火球直接相撞,而后砰地一声,被炸得稀烂。
那人被炸成了一具焦尸,白烟霎时间散开来,院子里立刻弥漫出了一股浓郁的尸臭味。
众人均是被被这样的变故吓得呆住了,回过头来,看见绮罗从屋后慢慢走出来。
曹宁方才还慌不择路地逃跑,此刻淡定了下来。他转过身来,立在院门口,静静地看着绮罗。
“呦,这是,又有胆子了?”绮罗微微地眯了眯眼睛,却从曹宁的脸上看到了一抹淡笑。
有恃无恐。
她微微一愣,忽见墙头之上,又跳出了许多人来。这些人有些缺胳膊断腿,有些只剩下了一具白骨,浑身散发着恶心的尸臭。这些人从院墙上一个接一个摇摇晃晃地跳下来,让绮罗有一种他们下一刻就要散架的错觉。
“这些走尸,是你造的?”绮罗歪了歪脑袋,“所以昨天晚上在乱葬岗上伏击我的,也是你咯?”
“还不算太笨。”曹宁眯了眯眼睛,笑道。
他的眼尾本就狭长上挑,此刻笑得猖狂,就更显得阴邪了。明明是与昨日那个和气的乡下年轻人有着同样的样貌,却偏偏又判若两人。
绮罗仰头感叹道,皮相这个东西,果然不能信啊。
绮罗打量着四周的走尸,心里想到,估摸着就是因为这些帮手来了,曹宁才能这么有恃无恐吧。
“你觉得这些个东西能奈何得了我?”绮罗环顾四周,嗤笑出声,“在你死之前,我还是那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我倒是反过来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救这些人?”曹宁反问道,“他们与你有什么干系?”
“我乐意,不成么?”绮罗一挑眉头,“姑奶奶天生就是喜欢多管闲事。”
“你一介妖女,不去干那些杀人放火的勾当,反而来学名门正派多管闲事,假仁假义。令尊要是知道了,怕是会气的从坟里面爬出来吧。”曹宁笑道。
“天下第一魔头这一称号,你受之不起,不如就让我来代劳吧!”
他话音刚落,忽而往后跳了一步,四周的走尸在同一时间一拥而上!
绮罗眉心燃起一抹艳红,光芒大盛,鲜艳的让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她紧盯着面前这人,冷声喝道:“就你也配!”
她掌心立时燃起了两团蓝红相间的火焰,煞是绚丽。曹宁却好似根本不怕似的,咧嘴笑道:“又要用这玩意吗?能不能有点新意。”
他顿了顿,笑道:“你就没发现周围有什么不对吗?”
绮罗脚下一顿,警觉地看向四周,她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手中的火焰却忽然不受控制的暴涨起来,她大惊之下,双拳立时一握,将火焰给熄灭了。
与此同时,她也明白了曹宁所说的不对的地方,只不过不是看出来的,而是……闻出来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特别的味道,并不浓,却极是刺鼻。
磷的味道。
曹宁咧开嘴笑了,露出了一口洁白齐整的牙齿,却偏偏笑得像长了獠牙的恶魔。
“至仁至善的妖女大人啊,燃起鬼火吧,让这里所有的人,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
一般来说,人骨里是会有微量的磷元素的,有的时候会以硫化氢的形式逸出并燃烧,这就是为啥坟圈子里偶尔能看到鬼火。(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这样)。然后,至于曹宁是怎么把化合物的磷通过化学反应转化成单质磷的……我拒绝解释!我我我可是个写灵异的作者!我……哼!(我能说我就是为了不让绮罗放火,让八斩刀出来威风一下吗,不能啊!)略略略~




你做我的混世魔王 八斩刀(三)
“你知道么, 在死人的骨头里, 能提炼出这种玩意来, 但是很少。”曹宁道, “你知道我杀了多少人,才提炼出来这么些么。”
“原来也不过只是玩玩,今日正好, 派上用场了。”
绮罗听了他这话,既惊又恼,而后更多的是恶心。她望着曹宁,面上的嫌恶分毫不差的显现了出来。
眼前这个家伙,到底杀过多少人?
那刺鼻的气味较方才又浓了些,绮罗闻了,眉头不禁又拧紧了几分。
磷是极易燃的东西, 她若是在这个小禅院里放了火,那便无法控制了。她自己倒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这一院子的人怕是都要……
“啧, 是个有脑子的人呢。”绮罗冷嗤了一声,眉心的艳红一点一点地暗淡了下去,淡声回道,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就没别的手段了呢?”
曹宁哈哈笑道:“妖女大人的手段, 若能有幸一睹, 是我的福气呢。若是再进一分, 侥幸胜之……那我岂不是能一举扬名江湖了,哈哈哈哈。”
“所以,来一较高下吧!”他忽然暴喝出声,周遭的走尸一拥而上,却不都是冲着绮罗而去的。
绮罗眸中凶光乍现,一个高踢,毫不客气地踢飞了一个走尸的头颅,矮身横腿一扫,又扫倒了一片。她朝着站在一旁的罗汉大吼:“带人进屋里去,守好门!”
罗汉被她一吼,从呆愣中惊醒过来,赶忙张开膀子,把人往里佛堂里赶。实际上,谁还要他来催,几十个人全都一窝蜂地往佛堂的小门里挤去。他们身后,一群走尸气势汹汹地赶上前来。罗汉回过身来,一声虎吼,打算挡上一挡。
可他终究是一个人,绮罗被另一群走尸绊住了,一时没法赶来。
面对这样一群走尸,饶是他再怎么力大无穷也是螳臂当车罢了。
健壮的男人一窝蜂地往屋里挤,可门实在是太小了,一时间根本挤不进去。杜二原本是个人高马大的,可昨天刚被绮罗烧伤,根本挤不过旁人,反而落在了最后面。
一具走尸赶了上来,张开黑洞洞的大嘴,便要朝他后脑上要来。他正好回头瞧见,吓的肝胆俱裂,什么都管不上了,一把抄起一旁的玲玲,朝那走尸丢了出去。
玲玲惊叫了出来,被甩了出去,正巧玲玲她娘刚从后院看见这一幕,当场便就要双眼一番厥过去了。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当口,忽而一阵阴风刮过,一个白衣的身影不知从何处突然窜出来,径直朝着那走尸撞去,将那原本就是一具白骨的走尸撞得即刻便散了架。
同时,一把将玲玲裹在了怀里。
绮罗听见玲玲叫嚷,心下已然焦急,快刀斩乱麻地解决掉周围的走尸,回头来看,去看见一个白衣的人影立在院中,将玲玲护在怀里。他身形一低,卯足了劲叫了一声。
“呱——”
震得众人都堵上了耳朵。
真他妈的难听啊,绮罗听的直想翻白眼。
但也真的管用啊!
他这一嗓子下去,他身边的走尸被这声波都震得倒退了好几丈。
普慈和尚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院子里。
还是那么一副老的快要入土的皮囊,白须白眉,却不再是先前的老态龙钟之态。只不过,一身僧袍已经变得脏污破烂,不能看了。
昨天夜里他被众人追赶,看来逃得甚是狼狈啊。
“玲玲!”大娘已经被吓的魂飞天外了,话都快说不利索了,眼泪刷刷的往下淌着,失了魂一般地跑过来。普慈则小心翼翼地将玲玲给放下来。
玲玲眨着大眼睛,抬头望他:“普慈爷爷。”
普慈污浊的双目似是在那一瞬间亮了些许,里面含着的情绪一瞬之间几度变换,最后还是定格成了五分茫然五分黯淡的神色。
玲玲她娘接过玲玲,抬眼看向他,眸子里含了感激。她泪眼朦胧地张了张口,似是想喊一声大师,却欲言又止。
“咻——”
破空声响,一支白骨径直飞来,普慈眼中惊现一丝微光,猛地将这母女二人推开了去。那一截白骨正正好从他背心插了进去,然后从胸前穿了出来!
普慈一口鲜血就这么喷了出去,将他白色的长须都染红了。他的两眼变得无神,摇晃着往前走了两步,一头栽到了在地上。
嘴里不断有鲜血涌出,胸前的空洞更是血如泉涌。普慈口中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他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艰难的回过头来,看见曹宁那黝黑又邪气的面容。
不一样了,不一样了啊,已经不是那个孩子了啊!他心中悲凉地想到。
曹宁站在他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大师,你想普渡天下苍生,却没办法救得了你自己呢。”
他说完只觉得心中畅快得紧,从一旁捡起那一截染血的白骨,双目圆睁,疯了一般地又朝普慈扎去,口中叫着:“去地狱里成佛吧!”
那白骨将要扎进普慈身躯的身躯,千钧一发的时候,一声轻如尘埃的叹息飘进了耳朵里。
“孩子……别怕。”
曹宁的手堪堪停在了普慈的身前。
他得双眼慢慢睁大,看着奄奄一息爬在地上的普慈。
胡须已经被鲜血染红了,普慈污浊的眸子变得越来越空洞,可却是用那样慈爱温柔的目光看着他,带着些许的怜爱和心疼,他喃喃地道:“孩子,你不要……不要害怕啊。”
时光仿佛扭曲,倒退回了那一个血染的黄昏。同样是在这个小院子里,同样是这样一个僧袍脏污的得老和尚,同样是这样的狼狈的情态。
连面孔都那么相似,明明要死了,却还在像个笑话一样,告诉他,不要害怕。
普慈的面孔像是跨越了时间和记忆中的那人渐渐地重叠在一起,曹宁的目光里有异样的光芒在闪动。
惊讶,恍惚,迷茫,恐惧……那些他以为早已经和他无关的情绪此刻统统涌了上来,几乎要将他击倒。
头痛啊,头痛啊……
动手啊,杀了他啊……
1...1415161718...5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