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我的混世魔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语道
眸子乌黑,深邃如渊,笑意盈盈,那样邪气。
一身素净的黑袍一尘不染,一头墨玉般的长发柔顺地披散下来,竟长至小腿。黑袍和长发随风而动。
绮罗也不禁呆了一呆。
她没料到这人看起来竟然这般年轻。
若是面上没有那样多的邪气和乖戾,与迟悟乍一看倒真有几处相似。
即便是这种时候,绮罗也忍不住轻嗤了一声。
也是。毕竟都是返祖者,没有最出色的容貌岂不是污了神明的颜面。
“一群庸人,让孤万劫不复?哈哈哈哈,真以为一个什么结界就能困住神了?凡人,终究只是凡人。”那少年摇头爽朗地笑道,“当然,这样也挺好,没有这群自以为是的凡人,还怎么让孤发笑呢?”
“不过,还是那句话,这些都只是你的推测罢了。无论是堆砌的巧合,还是你所谓的直觉……”他漂亮的眸子饶有兴味地睨着绮罗,慵懒从容地开口。
“你怎么敢就说有十成十的把握,确认孤的身份了?”
绮罗无所谓地撇了撇嘴角:“我诈你的啊。”
“……”
-
绮罗道:“你这千百年来,都被困在龙首台的结界里,想必出来作乱的那个,是你捏造的傀儡吧?”
那少年模样的人笑道:“对,亦不完全对。”
他一甩袍袖:“这几百年来被困在龙首台里的那个,是孤不错,却只是一部分——那只是孤的躯体。当年一时大意,竟被那些草莽修士设计了。他们却没料到,结界闭合的前一刻,孤将自己的魂魄与躯体分开了。”
绮罗一惊:一般来说,魂魄离题都是需要旁人引渡的,或是利用其它什么器具,就像他们之前给普慈换皮时做的那样。
若是没有旁的东西做引,魂魄骤然离体,无所依托,很容易就要魂飞魄散的。
这种做法,就像断腕求生一般。
她不禁暗道,这个家伙……是个有魄力的。
那少年看她神情,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继续道:孤的魂魄险些散了,不过好在是及时找到了宿主。那之后,孤先是不断地更换宿主,然后是自己做傀儡当躯体——毕竟凡人的身体,实在不经用呢。孤在这世间,竟然一走就走了几百年。”
绮罗现在才明白。
她当时被丢进龙首台,恍惚间见到身边有个人,应该就是他的原身。她看见的那个人以长生的形貌走出去,则是他的魂魄回归了本体,用了“千人千面”的法术。
他此次回来,是要拿回自己的身体的。
龙首台常年布着招引天雷的阵法,每隔一个时辰便有一道天雷引落——这是当年封印那人时,众人怕一个结界挡不住他,所以同时设下这样一个天雷阵,好削弱他的力量。
绮罗真的觉得,多此一举。
事实上,正因为这每隔一个时辰的一道天雷,他的躯体一直处于一个不死但是极度虚弱的状态。所以当时的绮罗才能将他一个近神给换出来。
想想他妈的就来气,也不知道当年那群修士脑子都是怎么长得。明明造出来这么好的东西,就知道画蛇添足了。
“说来也稀奇,分明是一群命如草芥的凡人,寿命再长,也至多不过百年的光阴。”少年似是在感叹,面色却微微阴沉下来,笑的十分不屑。
“竟有胆子与神明争斗。”
绮罗瞥了他一眼,凉凉道。
“渺小如草芥也好,低贱比尘泥也罢,别人再不珍惜,自己还是珍惜自己的。高贵如你,怕是不知道我们这样的蚍蜉蝼蚁也是有脾气的。”
“要是有人敢他妈的拿我们的命不当回事,我们就是咬也要咬死他的。”绮罗笑眯眯道。
“……”
少年觉得有趣,抬眼瞧她,绮罗直视着他的眼睛,笑的愈发真诚。
-
“所以,你猜到了孤的身份,还敢前来?”少年微微眯眼。
绮罗道:“你说什么笑话,我找你?分明是你想找我,不是吗?”
“从我几个月前逃出黄泉海里,你就一直跟着我了。你先是去藏山寺的藏书阁里偷书,在浮屠城又夺走了我手中我父亲的残魂,为的到底是什么?我知道,你不想杀我,否则你早就动手——你有无数次机会的。”
那少年看着她,面上浮现出了意味不明的笑来:“孤想你替孤去做一件事。”
“当然,为了表示诚意,孤可以回答你的几个问题。毕竟,按照你的脾气,要是不搞明白一切,是不会心甘情愿地替人做事的。”
绮罗听他这么说,反倒愣了一瞬。她还在想着怎么套他,他却这么干脆。
脑中思绪一瞬间汇集在一起,一时间,她反倒不知道从哪开始问了。就在这时,她的余光瞥到了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那人。
分明刚才还很镇定,装得也很好,这个瞬间却有些不受控制了。她眼眶发酸,指着他身后的那个冷若冰山的女人,甚至有些发抖。
“那你告诉我,她是怎么回事。你……你……”她咬牙切齿地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却哈哈大笑起来,甚是欢畅:“孤看你也忍到现在了,很辛苦吧。”
他回身瞥了一眼铃兰,神色里颇有些得意。
“孤在世间飘荡了几百年,只有这么唯一的一个女儿呢,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曹宁那种货色算什么……她才是我目前为止,最好的作品。”
绮罗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睁大,目眦欲裂。耳畔嗡嗡作响,脑子里有如暴风经过,一片狂乱。
心里的痛意一下子被勾了起来,翻江倒海。在她自己意识到以前,火焰已经化作利刃直直刺向了面前少年模样的人。
他身后的冰山美人毫不犹豫地挥刀一一挡开。
绮罗感觉到,一股狂暴的威压在一个瞬间泰山压顶般地压下来,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将她压得跪在了那人面前。暴虐的风流束缚得她不得动弹,有的化作利刃扎进她周身。
霎时间,血腥气弥漫开来。
“孤不杀你,不代表你可以放肆。”他居高临下,面无表情。
绮罗喉头腥甜,忍着脖颈要被压得断折的剧痛,艰难抬起头来,瞪视那人,脑子却忽然清楚了。
不能硬抗。
不要反抗。
不是时候。
她放弃反抗的瞬间,威压和风流一并撤去。她口中猛然喷出一口血来,全身卸了力,颓然仆在了地上。
头顶有颇为愉快的声音传来:“原来,你只猜到一部分啊。是孤忘了自我介绍了。你也算是半个魔域的人,魔域一百零八城,刀城为尊,不会不知道吧。”
他声线陡然下沉。
“孤乃姬兰,是普天下的第一座神明,亦将是将是人间和魔域……唯一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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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皇族御风的伏笔在第一卷里面埋的,大概在十三十四章这个亚子,大约也就几句话,不知道大家还记得不(捂脸)。
希望自己的逻辑有没有崩塌qaq。
虽然解析章很无聊,但是这是通向完结的必经之路啊qaq。
你做我的混世魔王 平生志(六)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绮罗勉力抬起头来, 怒视着他, 声音都止不住地有些抖。
“当然是因为喜欢她了。”姬兰不禁笑道。
“正是因为喜欢, 所以才要留在身边,这将是她无上的荣耀。你以为是个人都有资格陪侍神明的么?”
他蹲下身来,直视着她的眼睛。
“就比如说, 像你这样的,我就很不喜欢……你身上那个人的影子太重了,愚蠢又多事, 实在让人生厌。你知道我每次看见你,需要有多强的忍耐力,才不至于立刻将你撕成碎片么?”
绮罗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他。
她小的时候就知道, 自己的母亲是刀城的姽婳公主,曾是魔疆最厉害的刀客。但她一直以为她早就死了。
她跟着炽炀长到十几岁,受其影响, 知道刀城城主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与其并无往来。在姬太子留下的幻境中,这一点更是得到了充分的确定。她那个从未谋面的外公, 从几十年前就开始兴风作浪了。
可她没想到的是……
“你夺了舍, 是不是?”绮罗从喉咙里挤出这么几个字来。
姬兰乜了她一眼:“不错。
“那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反正今日我心情还不错,说与你听听也无妨。”姬兰忍不住眯起眼睛。
“我在世间已经游荡了几百年,隔一段时间就得换一次身体……没有办法,凡人的身体太过脆弱, 即便是自己制造出来的身体, 也不是很经用。
那一次游至魔域时, 我一边寻找身体,一边像几百年前一样,聚集和发展着自己的势力,为发动的战争做准备。
我到了一个叫刀城的地方。
我在刀城的宫殿里看见了刀城城主,那是个高大魁梧的魔族男人,拥有着可以令人勉强满意的躯体和力量。若是夺了他的舍,不仅可以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不用再换身体,还可以一并掌控这座魔城中的军队。
当时我手上还有其他几个城主做为夺舍的人选,我本没有立即确定是他。但就在快要离开的时候,我看见了他的妻子抱着不到一岁的女儿进来。他放下手边的事情,夫妻两人站在一起,看着他们的女儿在襁褓里咿咿呀呀的叫着。”
“即便在人间游走这么长时间,我还是没能改掉自己的好恶。我实在不喜欢这样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尤其是他们相视一笑的场景……真叫人恶心。”姬兰面上显出有些怪异的神情来,他笑道,“所以我当即就确定,将他当作夺舍的对象了。”
“……”
绮罗怒视着他,气极反笑:“你这才他妈的叫恶……”
她尚未说完,背上就猛然多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姬兰欣赏着她暴怒却反抗不得的神情,面上神情扭曲里透着快意。
他悠然继续:“夺了那男人的舍之后,他的妻子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
“说实话,行走世间几百年,我一直都觉得很惊奇,惊奇于这些凡人的洞察力。分明夺了舍之后,容貌不会发生任何变化,为什么他们总能发现我不是原来那个人。”
绮罗心中暗道:与亲近的人相处久了,对其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会熟悉之至,怎么能看不出来。只不过,人的感情,岂能是你这种猛兽蛇蝎能理解的。
姬兰自然不知道她心中怎样腹诽。
“我曾给过她活路,告诉她她可以继续当她的王后,可以继续享受她的荣华富贵,可是她却不肯。
她执意要我离开她的丈夫,我不允,她竟宁愿一头撞死,也不愿与我同在一个屋檐下,你说,凡人是不是愚昧至极?”他忍不住大笑起来。
“那女人原本是想带着她的女儿一起死的,那女孩却比她命大,没有死成。我有心成全她,让她们母女地下相聚,却在动手之时,发现那女孩盯着我看,竟一点也不怕我。”
姬兰说到这里,神色也柔和了下来,似是回忆起了当初的场景。
“这世上,不怕我的人可真不多呢。她那时才不到一岁,话也不会说,睡在襁褓里,柔软的小手一抓一握,像玻璃一样透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没有一点恐惧。她甚至还伸出手来,搔我的脸颊。”
姬兰不禁愉悦笑道:“我忽然觉得有点意思。我既然夺走了这男人的一切,那他的女儿也就是我的了。一时兴起,我没有杀她。”
“事实上,我发现养一个孩子也挺有趣的。我只需稍稍地学学平常父亲的样子,就可以将她养大。她会认真听你说话,会成日里想要跟在你身边,她甚至会将你视为她的一切,而这根本不需要任何法术。她并不像傀儡那样,完完全全地服从,但这样偶尔的忤逆竟也不会让我感到不快。”
“她渐渐长大,我带她筑基修行,教她刀术剑法,甚至会因为她的央求,命人寻来奇材,替她锻造了八柄一模一样的长刀,给她做礼物。”
“实话说,一直以来,我的心思都放在怎样让战火烧到人界上。我也没想到,我竟会高兴在一个孩子身上花功夫。”
“作为一个凡人的孩子,她的天赋是我能勉强满意的程度。经过一番调教,倒也成长得不错。她成了整个魔域最强的战士,手里的长刀可以让人闻风丧胆,性子也与我有几分相似,不像那些愚昧的凡人,心中有那么多芜杂又无用的感情。总体来说,对于这样一个作品,我还是比较满意的。不,应该说是十分满意,前所未有的满意……”
姬兰说到这里时,神情还算是温和,像是沉浸某种愉快的情绪中。然而话锋一转,他的面色却立时难看下来。
“前提是……你那该死的父亲不出现的话。”
绮罗只感觉脖子上一紧,呼吸顿时困难起来。她能感受到周身的气息都暴虐到了极致,姬兰看向她的一对瞳孔骇人地放大着,俊美的面孔也有扭曲的态势。
绮罗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没气了,连忙全力地在地面上敲了几下:“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过了不知多久,风流散开。她一口气喘上来,只觉得两眼发花,直冒星星。
耳畔听见少年清脆的笑声:“抱歉了,看见你就有点不痛快。”
绮罗:“……”
开什么玩笑,这是不痛快三个字就够了的么。
杀意。
他分明恨到想杀了她。
绮罗的面色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瘫坐在地上,仍在微微耳鸣,心中却也确定了一件事。
姬兰有什么事是需要她做的,而且非她不可。所以应该暂时不会杀她。
姬兰道:“我见过无数让我厌恶的人,但这其中,你爹尤甚。我从没见过像他那样冥顽不灵又不知进退的人。我不是没给过他机会,他在魔域的时候,我曾无数次招揽他,可他最大的错处,就在于不会臣服。”
“不臣服也就罢了,他竟还妄图偷走我的东西。一个神明花了二十年时间打造出来的最登峰造极的作品,他仅仅用了不到几个月就想偷走,不费吹灰之力?低贱如蝼蚁,他到底有什么资格?”
“而铃兰竟然真的会为了帮他而站在我的对立面,在魔域四处游说,宣扬退兵停战,与人界永结同好。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她站在偌大的宫殿里极力想要说服我的样子,微微有些焦急,却又满脸的认真。
“我本以为她在外面流浪了那么久,终于想要回家了,却没想到……哈哈哈哈。口中清清楚楚地叫着我父亲,心里想着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所以你就……”绮罗怒视着他。
姬兰放缓了语气,微微平复了心境。半晌,再开口时,又是一副风轻云淡的口吻。
“一个傀儡,无论再怎么漂亮、优秀、强大……一旦不听话,那就一无是处了。”姬兰仰头笑起来,“我怎么可能容许这样重大的缺陷出现在我的作品身上。”
“她毕竟是我的女儿,是我最出色的作品,她陪了我二十多年,我又怎么舍得毁了她?
记住了什么不该记住的人,抹掉就是了;傀儡自己长出了心,再剜去就罢了。”姬兰回头将铃兰满意地打量了一番。
“你瞧,她再也不会有瑕疵和缺陷,她现在完美无缺。”
眼前这眉眼冷淡的女人,面貌仍停留在二十多岁的样子,形容姣好,剔透的如同玉琢冰雕。绮罗瞧着她,她也瞧着绮罗,只是冷冰冰的眸子里一点波澜也没有。
曹宁跟绮罗说过,把人的灵魂浇灌到重塑的傀儡中,若是灵魂完整,便能记得生前身后事,宛若再生。但是灵魂若是被绞的四分五裂,记忆就会混乱,不会再有自己的意识了……
“可恶……”绮罗在心中暗骂,全身都被气得发抖,指节也在咯咯作响。她拼命地抑制住眼泪,可眼眶仍是红的要滴出血来,死死地盯着姬兰。
“别那么看着我,我知道你心里想将我活刮了。”姬兰上前来,扣住了绮罗的下颌,逼迫她仰视自己,“……真可惜,你做不到。”
绮罗看着他,眼睛里的光影不断地挣扎变化,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
最终的最终,归于平静,死水一般。
“所以,你肯听话么?”姬兰笑道。
绮罗沉默了许久,将头扭了开去。
-
姬兰似是十分满意,放开了她:“这么一看,你比你爹要顺眼多了。起码知道什么事可以做到的,什么是永远也做不到的。”
绮罗不置可否,只淡淡道:“我只是怕死。”
她这样的说法倒是很容易取悦眼前这人,他笑着道。
“人间的书上怎么说的,‘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圣人也。’可惜,圣人在神明面前,也只不过是凡人,有时还显得更愚蠢些。”
姬兰让绮罗带路,他们在屠龙仙岛上信步而走,看见屠龙宫仍旧处在极度的混乱中,四处都有人在打斗烧杀。
姬兰面上始终挂着微笑,看起来这番场景让他心情大好。
“都是你做的,对不对?”绮罗问道。
“是。”姬兰道,“此次来参加祭典的人中,有不少是我的制造的傀儡。他们混在其中,足够制造混乱了。”
“你这么做是为了报复屠龙宫,因为他们困了你这么多年?”绮罗瞥了他一眼。
姬兰但笑不语。
绮罗心中一阵恶寒,这人真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
半晌,她又似是平常地开口:“所以,二十多年前,利用魔族使团设计的太子的……也是你咯。”
姬兰仿若陷入某种美妙的回忆。
“嗯哼。”他轻笑了一声,“那个人……跟我有着很像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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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我的混世魔王 终归尘(一)
风和日丽, 天朗气清, 御花园里, 百花盛开。清脆的鸟鸣声从交错的花枝间传来,婉转动听。
炽炀和姬如意坐在一处假山石上。
十六岁的少年到哪里都穿着一身明亮到晃眼的红衣,懒懒倚着石头晒太阳, 却比天上的骄阳还要耀眼。一旁的少女托着腮,思绪不知神游到了哪去了。
炽炀坐起身来,挤眉弄眼地冲她坏笑:“如意, 你怎么又闷闷不乐的了?啧啧啧,叫我猜猜,是不是你那亲亲的无情哥哥今天入宫的时候没怎么跟你说话啊?放心, 不是你的问题,他跟谁都话少。”
他取笑完哈哈大笑起来,气的姬如意直瞪眼, 照着他胳膊狠狠地扭了一下,将他掐的直叫唤。
“诶,诶!好妹子!疼!疼!我不逗你了, 你饶了我!”他叫着, 一边揉着胳臂一边笑道。
“……不过啊,不是哥哥说你,你要是喜欢就直接去跟他说呗。那个木头,你不跟他说, 还指望他能猜出来不成?”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他啦?”姬如意生气道。
“两只都看见了。”炽炀伸出两根手指头一指自己一双眼珠子, 认真道, “别说我了,还有谁看不出来吗?”
姬如意懒得再理他,气鼓鼓将头扭到一边去了。却没过一会,又扭了回来,双手托腮,不乐道:“……可是三哥就看不出来。”
炽炀语重心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怎么能对一根木头要求这么高呢。”
如意:“……”
她作势又要拍他,炽炀笑着躲开:“你要是不好意思,哥哥我去帮你跟他说就是了。他现在应该还在宫里没走。”说着就要从假山上跳下去。
“诶!”如意赶忙拉住了他,“你不许去!”
“为什么?”炽炀不解。
“就是不要!”如意的脸一下子红了,气鼓鼓道,“你别告诉他……三哥他又不喜欢我,叫他知道了,以后见面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可你不说他怎么知道。”炽炀哭笑不得,“再说,你怎么就知道他不喜欢你?”
“那个木头成天就知道修道、修道、修道、修道……你什么时候看见他对其他东西感兴趣了?”如意也是一时气恼,顺口也叫起“木头”来了。
炽炀听了,忍不住噗嗤也笑了出来。
“笑笑笑!笑什么!你们男孩子,都是木头!都是猪脑子!难道不知道喜欢这种事只有两情相悦才有意义吗?”她抱膝坐着,将下巴放在膝盖上,小声嘟囔道:
“我这辈子,反正只会嫁给我喜欢也喜欢我的人,那样喜欢才会是一件幸福的事。若是三哥不喜欢我,别说你了,就是父皇母后赐婚让我嫁我也不会嫁的。我才不要自讨没趣,也不想给他添堵。”
炽炀:“……”
他挠了挠头,抬步走去。如意连忙在他身后大声喊他:“炽炀大笨蛋!我跟你说的你记住了没啊!不许说!你要是说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知道啦。”炽炀吊儿郎当挥了挥手,头也没回地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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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族的人大约不知道,这几百年来,我一直秘密地暗中关注着他们。那个什么太子……与我同名的那个,从他出生,我就对他有些留意了呢。”
“寻常百姓家没那么多讲究,皇族给皇子公主起名字的时候却多有避讳,要避免与祖上相撞。也不知老皇帝是不是糊涂了,给他起名字的时候,竟然都没注意。”姬兰冷笑道。
绮罗心道:你一个被逐出皇族的皇子,几百年前险些将皇族一窝端了,族谱上还能有你的名字那才是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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