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教科书中的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渲洇
虽然他从始至终都不曾说离别,可他们之间确分明充斥着怅然的氛围。后来她渐渐的听不清他都说了些什么了,她的确是太累了,就这样靠在他的肩膀上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好好的躺在自己的寝殿,苏徽不见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没有人再见过他。嘉禾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下一次相遇,他又会是怎样的身份。
首都国立博物馆,夏朝展区。
苏徽站在玻璃后,看着那具经由特殊材料支撑着“站起”来的白骨。
从端陵之中发掘出的夏文宗骸骨因为完整度较高的缘故,算是首都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最初被考古工作人员修复并凭借完毕之后,曾经吸引了不知多少人来博物馆参观,几年过去热度渐渐淡了,也就被大众所遗忘,再加上今天是工作日的缘故,博物馆更显冷清,玻璃展柜前,就站着苏徽一人。
周嘉禾的骸骨经过了人工处理修复了因岁月而造成的残损,为了吸引游客,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还为这具骨头穿上了根据她墓中陪葬仿制出来的龙袍。透明的支架维系着骨架,使之能如活人一般站在玻璃柜中。苏徽将手轻轻按在了玻璃上,与骷髅空洞的眼窟对视,恍惚之间好像能看见一个活生生的周嘉禾在朝他笑。
距苏徽回到二十三世纪已经过去了三天。
比ai预测的情况要好,即便他们身处在一个已经偏转了发展方向的时间线,也终究还是回到了他们原本所在的时空,只是回归的时间出现了一点误差,苏徽重新看到二十三世纪的太阳时,距他上一次离开这里已经过去了一年。
苏徽首先是被送去了医院,治好了身上的伤之后又进行了几次全身的检查,之后迎接他的是各个科研部门的轮番调查询问。
最后还是军部的人出马,把苏徽从医院直接带回了苏家。二十三世纪的医疗高度发达,可经历了时空排异反应的苏徽也还是躺了两天才恢复了过来。将自己在夏朝的见闻,包括来到平行时空的经历写成了报告发给研究部门后,苏徽找到机会从家里溜了出去。
之所以是“溜”出去,那是因苏滢给家用的安保系统进行了一次升级,打算将苏徽困在家中。之前她只不过是去太空基地跑了一圈,回来儿子就去到了另一个时空差点死在那里,这一次她又因为种种缘故不得不深入太平洋深处巡视海军,连苏徽的面都来不及见,万一苏徽再度违背她的意思她去了夏朝,那么她这儿子或许就等于白养了。
不过苏徽还是逃出来了,没有学过计算机,不懂骇客技术的苏徽拿自家的智能ai毫无办法,所以他直接找来了钳子、扳手等原始工具,简单粗暴的破坏了安保系统运行的主机,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家。
他倒也不是要去夏朝,才从那里回来,他的身体的确还没恢复。苏徽虽然对自己的性命不是很在意,可也不至于傻到白白送死。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再碰上时空排异绝对没命。
时空穿梭研发部那边也接到了苏滢发来的命令,不得不将苏徽从志愿者名单上剔除了出去。项目负责人发来了信息诚惶诚恐的向他致歉,苏徽倒是因为早就猜到了这一结果,所以内心毫无波动。
他去到了博物馆,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对着周嘉禾的白骨发呆而已。
“您很喜欢她?”博物馆的待客机器人用平板的声音向他询问道。
那具机器人被做成了周嘉禾的模样,苏徽盯着它瞧了一会,说:“是的。”
他的喜欢与机器人所说的喜欢不是同一种情感,同时他也清楚,这份喜欢是错误的。
他没将杜银钗也来自未来的事情写在报告中,心里却一直在想如果效仿杜银钗那样彻底抛弃过去,是不是就能够长久的留在夏朝?
也许,能吧。
但是苏徽不想这样。他舍不得嘉禾,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愿意一直待在几百年前的时空。在二十三世纪他虽然没有朋友,但却有如果父母一般的师长,还有自己所喜爱的事业。
第192章 、(三)
博物馆的地砖采用的是特殊的材料,能够降低噪音,即便有许多人快步走过,也听不见半点脚步声。正因为这个缘故,苏徽一扭头才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大群的人。
他们穿着科研部的制服,将邀请函递上,对苏徽说,他们想请他去他们的部门配合一下研究工作。
“我记得我在医院的时候已经给你们写过一份详细的报告了。”苏徽皱了下眉头。
“但有些问题,我们需要更加详细的答案。”为首的负责人彬彬有礼而又语气强硬。
苏徽又好气又好笑的扯了下嘴角,没有直接拒绝,姑且算是同意了这人的请求。
负责时空穿梭的项目的科研人员对外虽然宣称他们只是一个小组,可实际上真正参与到这个计划中的人数目非常之多,其中不少都是国家顶级的精英,科技研究所三分之一的地盘被划归成了这个项目的试验基地,苏徽被直接带到了地底最深处的总部,在那里接受询问调查。
因为苏滢的缘故,这群人从头到尾对苏徽都十分客气,哪怕是搞科研搞到疯疯癫癫的科学怪人,在面对苏徽的时候也终归是有基本的情商。他们没有采用审问犯人的调查方式,不是问一句然后让苏徽答一句,几个老者围着苏徽坐在舒适的坐具上,像是聊天一般询问苏徽在另一个时空的经历。
他们让苏徽详细列举出了两个平行时空的不同,听苏徽说着说着,还会兴致勃勃的点头,悄悄交头接耳几句,仿佛苏徽的回答是印证了他们的什么猜想似的。
苏徽一个研究历史的博士生,当然没能听懂这群物理学家交谈的都是些什么,他只是感觉到了,这些人似乎对平行时空并不惊讶。
在这之前,平行时空一直只是一个概念而已,学术界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平行时空的存在——直到苏徽因为时空风暴的缘故,误打误撞从一条时间线上的端和三年跳到了另一条时间线的端和十二年。可是眼下这群老学者的表现却让苏徽感觉,他们对苏徽的这一场经历早就有了预判。
而接下来,苏徽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了一个更让他惊讶的事情——其实他一直去到的,是错误的时空。
那个嘉禾最终被废、死于毒酒的时空,才是他本该前往的目的地。也只有沿着这条时间线发展,才能有苏徽眼下所存在的这个二十三世纪。
可是苏徽的第一次穿越,就去到了错误的目的地,时空坐标出现了细微的偏差,而就是这一点细微的偏差,将苏徽送到了另一条时间线上。他以“云乔”这个身份,在这条时间线上观察到了一个性格略有不同的周嘉禾,又以“云微”的身份再度回到这条时间线上,陪伴着这个周嘉禾度过了短暂的一年时光,在因伤势而被迫回归二十三世纪的时候,他碰上了时空风暴,反而误打误撞的降落到了他本该去的时间线。
于是接下来他在那条“正确”的时间线上看着嘉禾死去,最终又因为奇怪的原因再度回到了他之前待过的那条时间线,还失去了记忆将自己当做了历史上宋国公康懋的孙子,做了女皇身边的锦衣卫校尉。
苏徽在这条时间线上,感慨于历史发展与他所熟悉的进程大有不同,史料记载中本该在紫禁城中安然度日的周嘉禾居然去了边关、打了胜仗还提前爆发了与功勋之间的斗争,他以为是自己的介入所带来的蝴蝶效应,导致了历史的大幅度改变,苏徽携带的ai为此还惊慌了好一段时间,生怕历史偏转的幅度太大,苏徽回不到自己所熟悉的二十三世纪——而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之前他的担忧完全就是白费,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他这个时空所对应的历史,无论怎么更改,对于苏徽出生的时间线都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现在学者们好奇的是,苏徽为什么会从“错误”的时间线去到“正确”的那一条,又为什么还能从“正确”的时间线再度回到“错误”的那一条。前一种情况也许还能解释为巧合、运气,当碰上时空风暴的时候,穿梭仪为了保护苏徽只能将他随机抛入平行时空,他误打误撞的进入了他本该去的“正确”时间线,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可是后一种情况就诡异了。
按照苏徽的说法,他当时因为时空排异反应的缘故,身上受的箭伤迟迟不能愈合,差点就死了,这时候ai如果想要保护他,也应该是启动传送仪将他送回二十三世纪才是,怎么又把他抛回到了他过去待过的那条时间线?
而且根据苏徽的说法,ai当时是出于关机状态。他回到“错误”时间线后,身上的伤全好了,连疤都没留,还失去了记忆以为自己是夏朝的古人,而他身边的人也都遭到了催眠,真将他当做了什么宋国公之孙康彦徽。
“看样子是有人帮了你。我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甚至不确定他是不是属于我们所在的这个时空。”一名专家下了结论。
“搞不好连人都不是。”另一个学者补充了一句。
“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吗?”还有个学者不死心的追问。
苏徽摇头,“我真记不得了。我说了,我当时因为夏文宗的死而伤心,失去了意识。之后好像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我能感受到有人在为我治疗,可我没办法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是康彦徽了。”
“历史上并没有康彦徽这个人。”
“嗯。”苏徽点头,“看起来是那个人为我专门捏造出来的身份。”
“说到历史,我有件事很在意。”这时另一个学者插话道:“苏博士,按照你的叙述,你有试图改变历史对吧,无论是那条正确的时间线,还是那条错误的。”
苏徽心虚的闭上了嘴。
“历史改变的后果我们姑且不论,苏博士,你的行为非常愧对你的职业。”
“我知道。”他轻声说。
对自己研究的历史人物产生感情以至于做出偏离理智的事情,这是史学家的大忌,史学的研究本该是客观的、不掺杂任何个人感情的。
“所以我们将您的名字从时空穿梭志愿者的名单上剔除,也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而非仅仅只是由于令堂的施压。”
“也就是说,时空穿梭的研究还要继续进行?”苏徽感到了些许不安。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学者笑道:“国家为了这项研究投入了大量的经费和几代人的心血,怎么可能放弃呢?”
作为一名历史学者,苏徽从人类千万年的发展中总结出了一条规律——任何的发明创造,背后都有生产力的推动。是需求推动了创新,而创新又转而推动社会的发展,促生新的需求。这就好比在农耕社会绝对不会有电脑的发明,因为农耕社会不具备对计算机的需求。
苏徽所在的二十三世纪并不算特别和平,各国都铆足了劲出产新的武器,时空穿梭装置的研究,意义在哪里?难道是为了改变敌对国的发展历史,将其扼杀在诞生之初吗?
可是平行时空既然是真的存在,那么历史的改变也只会创造出一条新的时间线而已,这样的改变是毫无意义的。
那天从科研所离开之后,苏徽回到家中打开了通讯器,联络上了自己的母亲。
端和八年,嘉禾虚岁二十一,在许多人心中,已是个半老的姑娘。
朝臣们自嘉禾十六岁后就开始为她寻觅夫婿,每年冬月嘉禾生辰,这桩事总要被拿出来念叨一番。某些臣子操心皇帝的婚嫁之事,比杜银钗这个亲生母亲都还要上心。
杜银钗在嘉禾前来问安的时候,将礼部尚书送来的奏疏递到了她面前,嘉禾扫了一眼就知道这老儿又是在催促她成婚,轻嗤了一声说:“我就算不成婚,后宫也有人打理,不用他操心。”
“可他说,你不成婚便没有后嗣,周氏江山不稳。”
“那他们怎么不催催长姊呢?”嘉禾理直气壮的问。
荣靖端和三年嫁人,端和八年都未曾妊娠。嘉禾三年前明知杜榛有意杀她却故意放过了他,这三年来杜榛被囚在公主府,荣靖也因为边疆战事平息的缘故甚少离京,因此着夫妻俩有大把的时间团聚,就这样都没能有个后嗣,简直让人忍不住怀疑这对夫妇是不是哪一方有毛病。
假如荣靖是个男人,成婚五年没有孩子,只怕早就有一堆的人赶着给他送来侧妃美妾,可偏偏荣靖是个女子,就算有人想要巴结荣靖,也不好堂而皇之的将面首抬去她府上。
“你长姊若是有娠,诞下的孩子无论男女,可都是你的威胁。”杜银钗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你能够做皇帝,那么她的孩子也能。”
“长姊若要子女,那我便将其过继到我这里,亲自写诏书册封其为储君。”嘉禾表现的很是大方。
“话虽如此,可你也的确需要对你的婚事稍微上心一点了。”杜银钗正色道。
这不是她该说的话,即便做了数十年的夏朝妇人,她的婚恋观仍有过去的影子,自由恋爱、平等交往都是她那个时代教给她的东西,更何况以杜银钗的眼光来看,二十一岁实在是太年轻了,早早结婚简直是浪费。
可是今日,她却劝嘉禾考虑婚姻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小苏,危,速归
第193章 、(四)
嘉禾是不愿意成婚的,这倒与羞涩以及女儿家的小心思无关,她排斥婚姻之事,主要还是担心自己会被那个身份是她丈夫的男子分去手中的权力。
她曾经听苏徽说过西方一位女王的故事,苏徽告诉她,那个年轻登基的君主一辈子都没有成婚,声称将自己嫁给了自己的国家,在她治理下,国家取得了前所未有的繁荣,她死后,留给子民的是足以称霸世界的财富。
嘉禾是想要效仿那位君主的,奈何她眼下所处的情况不允许她这样做。在夏朝“孝道”与“子嗣”的重要性深刻入了每个人的心中,几乎就没有终生不婚的男女,除非是遁入空门的出家人。可嘉禾堂堂皇帝,总不可能真去皈依释道。
“你需要一个丈夫,那个丈夫最好背后有着庞大的势力,可以在关键时候助你一臂之力,但他又必需要对你一心一意,绝对不会背叛你。最好那人还能淡泊名利,什么事情都不过问,也不在乎什么夫妻纲常,可以任由你在外呼风唤雨而他闲居深宅不理世事。”杜银钗分析道。
嘉禾叹了口气,“母亲你说的这种人,我倒是认识。那是杜榛,我的好姊夫。”
“可惜了,杜榛这样的人世上只能有一个。”
“或许,你可以考虑昆山玉?”杜银钗又说。
昆山玉么……嘉禾沉吟了一会。那的确是个很好的人选,有一个做内阁首辅的曾祖父,与他成婚可以拉拢整个内阁,昆山玉本人的办事能力也不错,这些年来又一直对她十分忠心。





教科书中的朕 第113节
可是嘉禾不愿意选他。
苏徽告诉她,在另一个时空中,昆山玉是最终毒杀了她的人。
嘉禾也清楚,两个时空的情况各有不同,她不能因为另一个时空中的昆山玉做出了谋逆之举就迁怒自己身边的这个昆山玉,更何况在苏徽的描述中,那个世界的自己实在是无能而又缺少魄力,最后会死简直再正常不过,就算昆山玉不递上毒酒,嘉禾都怀疑那个自己会找一条白绫上吊。
嘉禾不愿选昆山玉的理由很简单——昆山玉的权欲之心太重了。拥有权欲之心不是什么坏事,昆山玉想要掌权,想要实现自己的抱负,这没什么不对,他若是能与嘉禾站在同一阵营,嘉禾也很高兴自己有这么一个积极进取的臣子。可昆山玉追求儒家的齐家治国平天下,而她未必能做个如他设想中的贤君圣主,万一哪天她与昆山玉在所追求的理念上出现了分歧,只怕昆山玉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她。
至于她其余的臣属,不是身份不如昆山玉,便是才能不及昆山玉,又或者是才干惊人却必需要在更广阔的天地方能一展拳脚,娶了她等于是套上一重桎梏。
思及此,嘉禾倍感忧愁,想不到堂堂皇帝也有为嫁娶之事烦恼的时候,遍寻朝中英才,竟无一人与她般配。
她有心再拖延上几年,奈何朝堂之上催促此事的臣子越来越多。端和八年四海承平,没有多少大事发生,于是朝会的金殿几乎就成了媒婆卖弄嘴皮的地方,那些擅讲大道理,平日里满口之乎者也的臣子们操心起女皇的婚姻大事时,啰嗦的让人害怕。有人说应当效仿前朝,从民间挑选皇家姻亲,以免外戚干政,也有人说,唯有那那功勋贵戚之家的子弟,方配得上九五之尊。而一旦坐在金殿高处的嘉禾流露出抗拒的姿态,这两拨人又会齐齐将矛头对准嘉禾,大呼天理人伦不可违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更有将情绪激动些的,哭喊着先帝,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殿柱上,好似嘉禾不愿嫁人便是对死去的父亲大不孝,他们这些臣子不能阻止女皇犯下不孝之罪,不如死了干净。
被他们吵得烦了,嘉禾索性称病缺了半个月的朝会。可无论是董杏枝还是杜银钗,嘉禾身边的人都告诉她,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
“朕疑心有人在暗中煽风点火。”嘉禾盯着御案上成堆的奏疏,不用看她也猜得到纸上所写的都是什么内容。
董杏枝抿唇不语,她素来谨慎,不会轻易对朝政之事发表自己的看法。
“这样的大事,若是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那才是怪了。”嘉禾又轻轻说道。
“听闻礼部与内阁近来一直在商议陛下您大婚的规格、丈夫的封号以及婚后所享有的地位。”
嘉禾嗤笑,“我十三岁登基,自我十六岁为父服丧完毕之后,礼部便开始为这样的事操心了。皇帝的妻子是皇后,那么女皇的丈夫又该叫什么呢?历朝历代天子迎亲,规模盛大,可是这一次天子出嫁,又该摆出怎样的排场?这些年还有人觉得朕不过是暂代皇位,出嫁之时理应从紫禁城出去,再不回来。直到近些年朕手里杀的人多了,他们畏惧臣,才不敢再说这样的话。否则朕成婚之日便是他们废帝之时。然而不管怎样,乾坤阴阳总不至于为了朕而颠倒,朕的丈夫就算和女人一样被称为‘皇后’、‘娘娘’,他也不必被拘在深宫之中不问世事,说不定还能在朝堂之上进一步的施展宏图。”
“所以天下想要娶陛下的人一定很多。”董杏枝说道。
“他们若是将朕逼得烦了,朕便将他们一股脑全带回后宫,让这群男人斗去。”
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嗤笑。
嘉禾抬头,看见窗边站着自己的长姊。
三年前荣靖舍下了夫家助嘉禾坐稳了皇位,民间有人夸荣靖忠义,但也有更多的人骂荣靖心狠如蛇蝎,连丈夫都可以背弃,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女子皆薄情。嘉禾对此颇感歉疚,在意识到了长姊与她其实始终同心之后,她也渐渐放下了对荣靖的猜忌,这三年来姊妹二人相处倒还算不错,虽然仍旧比不上童年时的亲密无间,但也至少不再针锋相对。
至于为什么消弭了误会之后的姊妹俩依旧不能回归过去,那是因为荣靖虽与妹妹同心,但她对权力的喜爱也是真真切切的,若是哪天嘉禾做出了什么昏庸无德的事情,惹得天怒人怨,她绝对第一个站出来落井下石,然后自立为帝;假如嘉禾死在她前头,她也一定会第一时间抢到玉玺,然后再为这个妹妹哭泣。姊妹俩儿时关系好,是因为那时候嘉禾什么事都不懂,只一味的听长姊的话,现在的嘉禾却是断然没有可能还像小时候那样对长姊事事恭敬,而荣靖素来自傲,嘉禾的许多举措,在她看来都有值得指摘挑刺的地方,而她往往心中有什么不满,便会直接的在嘉禾面前说出了。
“你以为你做了皇帝便能有三宫六院了么?你信不信只要你敢纳妃,你的臣子们就敢以‘荒淫’之类的罪名将你废了。再说了,你要是真将一群野心勃勃的男人圈在后宫,我看他们未必会如你料想的那样自相残杀,联合起来先杀了你倒是有可能的。”荣靖一面走入御书房内,一面对着嘉禾冷嘲热讽。
“不劳长姊为朕操心。”嘉禾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朕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长姊下回来乾清宫记得让人通报,这样大大咧咧的闯入,不知道的还以为长姊有心谋逆。”
“所以说,该选谁做丈夫,你心中有答案了么?”荣靖严肃了神情,“其实要我说,死了的丈夫才是好丈夫,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将自己嫁出去,以免引狼入室。”
嘉禾摇头。
荣靖转而又说起了另一件事情,“这些年你一直在试着裁军,削减李、郑二人的兵力。这样的计策并不高明,在明知更北方有强国蠢蠢欲动的情况下,你的行为无异于是自毁城墙。”
“但我也不能纵着李、郑的势力飞涨。”要知道数十年后,正是李世安的外孙,毁灭了夏朝。
“李世安有七个儿子,其中第六、第七子与你年纪相当,郑牧也有儿子可以做你的丈夫。”荣靖说。
嘉禾愣了一下,道:“阿姊对这种事情还真是了解。”
想了想,她又说:“不过阿姊,纵然我与武将之子成婚,也未必就能得到他们父亲手中的兵甲。”
“谁让你与他们成婚了。”荣靖冷笑,“以挑选夫婿的名义将他们召入京中,然后要做什么,你心里清楚。”
苏徽联络上了现在远在太平洋深处的苏滢。
虽然是母子,但他们平日里的交流并不多,作为一国最高的军事指挥,苏滢每天都十分忙碌,儿子这种不打招呼直接联络她的行为已经干扰到了她的工作。
“有事?”视频另一端的女人不耐烦的问。
“时空穿梭装置被创造出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苏徽有不和她废话,深吸一口气之后直接问道。
低头查看着什么的苏滢总算给了自己儿子一个眼神。
“那是为了军事上的目的被创造出来的武器。”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元旦快乐呀
1...7576777879...10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