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架再打个啵

林芝芝附和：“赶紧的，光说不做，我瞧不起你啊小言。”
展皓扬：？？？
我就想知道，你们如此伤害我，又能得到什么？
·
晚间的班群很是热闹，因为一个投票，大家都在热烈地谈论。
这个匿名投票是叶绝发的，他私底下先跟苏逸商量了下——考虑到有些同学零花钱不多，为了保护他们的自尊心，便选择了匿名投票，为的是看个具体数据。
该标题写着：“【关于班服】是直接买成品or自己设计or……？”
下面有四个选项：
1.直接买成品。
2.白t恤，自己设计。
3.保持中立。
4.没钱，不想搞班服。
50个学生再加上徐轻羽，一共51个人。有11个人投了“1”，23个人投了“2”，6个人投了“3”，也就是还有10个人没有投票……重要的是，第四个选项居然没人选。
群消息已经被“2”派的成员占领，约等于半个班的人数，就算一人只发一条也能刷屏了。
叶绝粗略扫了几眼就退出了，戳开了置顶的对话框。自从意外看到苏逸把自己给置顶了以后，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也忍不住把对方安排在了第一位。
苏逸的头像是一只蹲在街角的橘猫，一抹阳光打在胖猫的背上，整只猫都变得神圣起来，看着确实挺可爱的。
或许是食杂店养的，来买东西的人经常会投喂它，因此这只橘猫吃得圆滚滚的，大概……能招财吧？叶绝思忖着，一点开社交软件就能看见的人，心里还……挺舒坦的。
没想到苏逸会喜欢猫咪，叶绝眼珠子一转，等自己有钱了……就买一只送给这人吧，棉花糖应该也会很喜欢的。
光是想象着这兄妹俩露出如出一辙的笑容，叶绝的心情也抑制不了地飞扬。
他独自乐了会儿，才抬手打字道：【班服这事儿，你怎么看？】
意料之中地没得到回复。
现在是九点四十分，苏逸有可能还在忙碌。叶绝便托着腮，自己思考。
先前年段组织的班委会，就有提到“班服设计大赛”，一旦活得名次，对班级的团体总分也有帮助、加持，但这个比赛并非每年都会举办——总有那么几届学生是懒蛋，只有一两个班级选择“独立设计”，那么大赛也是办不起来的。
“所以目前看来，还是各班自己图个乐子？”叶绝嘀咕道，手机就嗡地一响，是苏逸弹过来的视频邀请。
说来这事，还有点奇妙。叶绝想到自己国庆之前跟苏逸聊“旅行计划”的那次，他一个不小心，语音通话按错成视频通话之后，这人时不时就会发一个视频邀请过来。
叶绝不接也不是，接了，脸上莫名臊得慌。
不为别的，就是……两个大男生三天两头视频是干嘛啊？怪腻歪的。
※※※※※※※※※※※※※※※※※※※※
噫，扭扭捏捏不像样——
感谢鸽子她貌美如花x1 的手榴弹
感谢一剑霜寒十四州x1 的地雷





打完架再打个啵 少年心事
这犹豫的时间有点久，视频挂断了，苏逸发来一条消息。
【没在么？】
叶绝正要打字回复的动作顿时一滞，他要是打字了，不就能被这人发现是“故意不搭理”了吗？
倒也不是不愿意理这人，就是吧……这黏黏糊糊的相处模式让叶绝感到了一丝危机将近。
莫名的直觉让他想往后退，以此自保。可心理上，又万分不愿意和苏逸保持距离，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么近——于是面对尴尬的时候，就总是僵持不下。
“……”
他点开了苏逸头像，看着那只胖橘猫，足有两分多钟。猫咪正仰着脑袋，慵懒地晒着太阳，身上的橘色花纹都像是在发光一样，这会儿是天降可爱也拯救不了他的惆怅了。
叶绝叹了一口气，遏制住想跟苏逸说点什么地冲动，随手把手机往床上一丢，扯过浴巾就往浴室里走。
算了。他还是洗个澡清醒一下吧。
那头的苏逸坐在书桌前，幽幽地盯着手机。他的手指停在输入法界面上，消息发出去都有整整十分钟了，对方仍旧没有回应，一个字都没有。
看起来像是……不在线的样子。
其实不然。
正如叶绝知道他晚间都在干什么，苏逸也基本了解对方的作息时间——这会儿绝对是哄完叶桓以后的日常发呆时间，叶绝是压根不可能不在线上，这人每次都要等到十一二点才去洗澡。
“……”
每天都保持联络，一旦断了，这落差就会异常明显。
苏逸目光微沉，却什么都没说。
这是在躲着他么？是因为什么？
思考半天，依然得不到结果。他只能强行忽略掉充斥于心头的不爽感，才能让心情好过一些。苏逸将手机关了静音，倒扣在桌面上。
他伸手抽了一张卷子出来，旋开笔盖的时候，没能控制住力道，笔盖登时就飞了出去，砸到桌面上的液晶时钟上，发出“咔”的一声，接着又掉落下来。
我又凭什么在意。苏逸一手挥开碍眼的笔盖，冷漠地想道。
从那天晚上开始，他们的对话框就没再更新过，双方似乎是故意憋着一股劲儿，谁都不想主动开口，谁都不想认输。
第二天到学校，两人都装作前一晚无事发生过。可除非必要的交流，他们各忙各的，界限分明。
身为同桌，成日抬头不见低头见，其实有什么话，也能直接在学校里讲清楚。“回了家再聊天”的确就慢慢地变成了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习惯是日渐养成的，但也能说抛弃就抛弃，毫无怜惜。
尽管叶绝经常会下意识地戳开第一个聊天框，愣愣地呆上几秒钟，什么也不干，等反应过来，又会慌慌张张地退出去。
像是做贼。
为了方便而设置的“置顶”，如今好像成了一道枷锁。只是他犹豫良久，还是没有取消。
这个位置，除了苏逸，别人都不合适。
叶绝心想。
·
季芸最近觉得叶绝和苏逸两人有点不太对劲，就连展皓扬这个缺心眼的都在暗自猜测他们是不是闹矛盾了。
“诶那什么，我感觉逸哥最近多了点生人勿近的气场——虽然我在学习上有什么问题去请教他，耐心也是有的，说话倒是更加简洁了，能一句话说完的内容，绝对不多说一个标点符号……我还想跟他聊天来着，搞得我原地放弃‘作战计划’。”
“靠，绝哥那厮就不用我描述了吧，明眼人都看得见好吗！可惜了那一张帅脸了，要是保持笑容的话，多特么讨喜啊，我说的没错吧？现在成了‘时时拧眉，偶尔撇嘴’的样子——就差在脸上写着‘老子很不爽’五个大字了！有一说一，还……挺让人发怵的。”
这是展皓扬的原话，他也只敢跟季芸、林芝芝、言子越几个人私下里逼逼两句。
运动会前的最后一次年段开班委会，团支书叶绝提前去开了团委会，没待在班里，所以是班长苏逸和副班长季芸一块儿去的。
散会之后，其他人都赶着回班里，两人落在了最后面。
“哎，班长。”季芸有点想问问他们是出了什么状况，需不需要帮忙什么的，等话说出口，又觉得有侵 | 犯到别人隐私的嫌疑，招呼打完就顿住了。
苏逸像是在走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听见有人在叫他，步子先是一顿，然后才想起来回应：“嗯？怎么了？”
季芸性格爽朗，说话也大大咧咧的，身上带着一股子江湖气，日常相处总会令人忘记她的性别。因着班级工作上多有往来，苏逸跟她关系还不错，他勉强把对方划分到“朋友”那一栏里。
大概是看出了对方也是出于关心的目的，苏逸又重复了一遍：“你想问我什么？”
季芸本来还有几分犹豫，既然当事人都进行二次询问了，她再扭扭捏捏的话反而会惹人嫌。
于是她轻咳一声，按捺住心头八卦的兴奋，语气硬生生地憋出几分严肃来，其中还带了点儿关爱的味道：“我就是想问问啊，你跟团支书……是不是吵架了？需要场外支援一番吗？你别看我平日里过得挺糙汉，但是女孩子的心细如发我也有！可以帮你分析分析什么的……”
季芸悄咪咪地在心里补了一句：特别是磕cp的时候，谁都没我心细！哪怕是蛛丝马迹，也休想逃过我的眼睛！
苏逸一怔，行走的速度在无知无觉中，慢了下来。他像是完全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关心他和叶绝的相处。明明他们坐在那么偏远的位置上，理应是无人问津才对。
游离在交际圈之外太长时间，平日里也甚少主动与别人进行交流，苏逸没有半点身为“话题王”的自觉，甚至自以为他不过是普普通通、隐没在人群当中的一员而已。
他脑子里突然咯噔一声，又猛地意识到，他和叶绝之间的一点点疏远——仅仅只是从“过于亲密”的水准，恢复到正常水平罢了，就已经如此明显了么？连坐在第二组的季芸都看得出来了？
那么……苏逸的思维没来由地一个跳跃，他开始禁不住琢磨着，叶绝本人是否也能觉察到他的态度转变，又是否准备做些什么来改变。
不太好猜，毕竟人心隔肚皮。苏逸的眼神飘忽着落到远处，看起来空洞洞的，什么都读不出来。
季芸站在苏逸旁边，抬头一瞥就知道，这人估计是又神魂离了体，不知今夕何夕。
身高腿长步子大，就算走得再缓慢，操场也能绕上两圈不止，更何况只是教学楼里短短的走廊。
眼看高一一班的教室门近在眼前，仅剩几步的距离。季芸索性原地停下，一手拉住苏逸的袖口，往后微微一拽。
苏逸顺势跟着一停，目光带着疑惑，他的神游之旅持续到现在才结束。
好歹是作为同学，相处了两三个月，她也大概知晓这位人气极高的班长大人，身上那么几个小怪癖。比如说，不喜欢别人碰到他的手。
可那团支书摸来摸去，他就半点不介意啊……
季芸默不作声地磕了一波，面上却是半点不显，一开口说话，还有些语重心长地道：
“班长，也许你们是闹了小矛盾，或是有了小分歧，但是我必须要在这里，非常真诚地跟你说——
“如果你想跟叶绝同学一直当好朋友、好兄弟，以及别的什么，如今出现问题，终归是要解决的，免不了言语上的沟通。你闷着，他也闭着嘴，不管过了多久，那疙瘩永远会在那儿，不会自己消失。
“我会发现有点不对头，是因为……我还挺关注你俩的。不为别的，我就是感觉你们有点……我说实话，你可别打我啊。”
得了苏逸的点头应允，季芸瞬间松了一口气，表情是正经和轻松掺半，又继续往下说。
“好吧，我感觉你俩挺般配的，不，是超级般配——我就瞎说的，你随便听听哈。不过说实话，你们都有点……不合群，所以是‘抱团取暖’，还是‘惺惺相惜’，到底是互相陪伴，真就挺好的。
“高中的朋友不像以往的那么天真，有些人会带了算计与各种目的来发展人脉，有些人却是真诚而热情的，只为了‘友情’。我想，你和叶绝是可以一路相伴十几年、几十年——的老友。我希望你们别因为一小块‘拦路石’，就此分道扬镳，不止我会觉得可惜，你也一定会感到遗憾。”
一口气说完一连串的真实想法，季芸有些气喘，更多的是忐忑。她怕班长会觉得她多管闲事，会觉得她废话过多……
“季芸，谢谢你，我会跟他说清楚的。”苏逸认真地说，他的神色也变得正经起来，嘴角却带了点笑，顿时就少了几分距离感，多了几分亲切。
季芸微笑着点点头，看来只要一方肯迈出一步，问题就解决了一大半。她没再多说，抬手拍了拍苏逸的肩膀，先行几步，从前门走进班级。
苏逸独自一人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继而推开了半掩着的后门。他在短时间内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能做的只有“开门见山”这一招。
叶绝比他早回来，此刻正俯首案前，仔细书写方才开会的要点，具体事项还得在班级里作个通知。
苏逸悄无声息地走进去，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眼看人即将翻页，他忽然出声说道：“叶绝，你想不想跟我更好一点？”
※※※※※※※※※※※※※※※※※※※※
当兄弟不易，且行且珍惜。
感谢一剑霜寒十四州x1 的地雷




打完架再打个啵 逐步靠近
熟悉的声音响彻在耳边，呼吸打在后颈上，是热乎乎的。令人萌生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退”，再接着跳出来的第二个念头是“保持距离”。
太危险了，不知何时就会沦陷，脑子已经提前发出了警报。
可惜本体深深地抗拒这个命令，不为所动。
耳尖一痒，叶绝拿着笔的手不由自主地一抖，笔尖在纸张上用力戳了一个黑点，幸亏这只是草稿，用不着上交。
他猛地转回了头，就见苏逸一手撑在他的椅背上，微微俯下 | 身来，认真地看着自己。
对方深色的瞳孔里面装着很多东西，离溢出来似乎只有一步之遥，却什么也看不清楚。叶绝用尽全力地打量着，却仍然搞不明白这人刚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单纯的示好？亦或者只是，玩笑似的逗弄？
叶绝不想妄加猜测，万一思绪拐错了方向，偏偏一条路走到黑，到头来尴尬的还不是他。
他们靠得极近，可是现在并非下课时间，妄图旁若无人地说话，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
除非走出教室，旁人才会听不见，但为免太过显眼。
“你……你先坐下吧。”僵持不下，叶绝先别开视线，嗫嚅着说。
他在“拉”与“不拉”之间犹豫片刻，动作却快过脑子，一手拽着苏逸的手腕子，半逼迫、半牵引着，带着人在自己身边坐下。
这是几天来，他们第一次说些无关班级工作的话，不是公事公办的客套。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苏逸目光灼灼地盯着叶绝，不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包括他微微挑起的眉梢，还有略微带着震惊的眼神。就算一时间读不懂他的内心状态，也必须要刻进脑海里。
太多值得珍惜的画面，一一筛选已是来不及，不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全部照单收下。
教室里非常安静，是难得的一节安静自习课，但凡有一星半点的动静，都会被放大十倍不止。
他们不介意被听见，可也担心会打扰到别人的宁静。
苏逸不挪动椅子半分，以免制造出噪音。只是人往前出溜了一截，长腿无处搁置，干脆直直地伸到了叶绝的椅子底下。
颠覆往日的形象，苏逸痞里痞气的，把人半圈进怀里。他凑近了叶绝，用气声在他耳边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热气再一次扑过来，叶绝僵硬地坐在椅子上。与其说是“坐”，倒不如说是“粘着”。他一言不发，耳朵却支棱着，静听苏逸的声音。
以叶绝的性子，和“最好的朋友”这么不冷不热地相处，撑死三天都算多。就算苏逸不主动找他，他今天也是一定会掰着对方的脸蛋，让这人看向自己。
然后，让苏逸听自己说话。
叶绝有很多话都想跟苏逸说，可非要总结起来，又会临场词穷，难免演变成“临阵退缩”的结局。如果可以，他还异想天开地，试图让苏逸喊一声“绝哥”来听听。
脑内暗自过了一把瘾，叶绝却摆出一副正经模样来，仿佛跟苏逸颠倒了角色，他正色道：“你说的这个‘跟你更好点’是到什么程度啊？具体怎么操作？”
叶绝向左边侧过身来，一低头才注意到自己椅子下方的“不明障碍物”，迫使他刚要伸出来的腿又委委屈屈地缩了回去，实在太他妈拥挤了。
方寸之地，放不下两双长腿。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逼近苏逸。
叶绝的手往自己的桌子上一撑，上半身已经朝苏逸压了过去，气势汹汹的靠近，带着少年人热腾腾的体温。皮肤尚未贴紧，炙热先一步蔓延开来。
这回轮到苏逸想往后靠靠，躲避面前的凶险，城门失守只在一念之间。
他得稳住。
眼前朝气满溢的少年自带惊人的攻击力，然而本人却半点不察，没能意识到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旁人杀了个片甲不留，首当其冲被击退的就是苏逸。
一连后退了好几步，还差点栽倒在地。偏偏他不舍得退出这片领域，也只好安安静静地等待着，下一波冲击的降临。
要么第一时间转身撤离，越远越好。要么举白旗投降，顺势投入敌方阵营。
苏逸努力忽略掉心头疯狂鼓动的悸动，刻意绷着一股劲儿，面对面对决是半点怯意都不能外露，他的腿无意识地晃悠两下，小小声地说道：“随便到哪种程度都行，主要看你。”
猝不及防地接了这句充满纵容意味的话，叶绝眨了眨眼睛，眼底像是氤氲着水汽，实际上是分明的笑意。
他心旌摇曳，脑子里不存在半分对于未来的构想，一切的发展也根本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他清楚地了解到，自己对苏逸的在乎是货真价实的。
没跟苏逸维持着“第一线亲密”的时候，叶绝总忍不住用视线捕捉他的身影，几乎是追着跑——人走到哪，目光追踪到哪，一刻也不想分离。
哪怕少了回家之后那一段时间的视频交流，叶绝也时不时会琢磨着那人在干嘛，脸上又是何种表情，心情如何，等等。
牵肠挂肚，魂牵梦萦，也不过如此。
叶绝听过一句话：新学期新对象，对象年年不重样。这学期即将过半了，他莫名有些跃跃欲试。
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喜欢男生，也接受得很自然。只是先前一直没恋过，明恋暗恋都没有，妥妥的童子鸡本鸡。
叶绝确信自己没喜欢过人，因此没有半点经验来确认如今这股浓厚的“在意”究竟算不算“喜欢”。
或许还没到这么深刻的程度吧，仅仅只是有些许好感、欣赏，可也足够他用心珍惜。
与其想七想八、怕这怕那，还不如……
“顺其自然吧。”叶绝懒得再移开目光，隐秘的刺激令他血液飙升，勉强克制着音量，他郑重地说道，“发展到哪算哪，你别推开我就好……行么？”
苏逸斜睨着叶绝，似在评估这两句话的真伪，以及背后暗含的情感。短短十秒钟不到，什么也没解读出来，他反倒是失了神，雀跃当先冲上头顶，霸道地扫清其他的情绪。
半点犹豫都没有，他的嘴角向上一勾，用柔和的目光松松地裹住身侧这人。
“都听你的。”苏逸说。
莫名其妙的疏远，随之而来的是无声无息的和好与更进一步。
两人又恢复了原先的相处模式，经常互怼互掐，偶尔雪中送温暖。
每一寸光阴都饱含少年人的一腔热忱。
·
上周末投票出来的结果是“2.白t恤，自己设计”，但为着方阵不会过于花里胡哨、扰人视线，大致的花样还是得商讨出一个差不多的标准来。
画图案、设计衣服这种事情，苏逸和叶绝并不擅长，以及几个男生班委，也都是一头雾水。拎着各自的白t恤，却手足无措地干站着，不知从何下手。
最后是季芸看不下去了，借了一间美术专用的活动教室，另外带着几个会画画的女生站了出来，手里拿着调色盘和画笔。
她招呼男生们将几件t恤往桌子上一铺，又大手一挥，令他们往边上靠。
女生们果真是心灵手巧，把衣服当画布，像是笔尖在舞蹈一样，将各种色彩一一渲染上去。目前这几件衣服仅仅是试验品，就算整报废了也没事。
单纯用画笔涂出来的衣服只能弄个两三件，目的是看个色彩效果，也没办法人工批量生产。要是能有机会参加“班服设计大赛”，这“初版”的衣服还得上交给年段学生会留存，用作评比。
只有先行确认了手绘的花样之后，才能找个能订做图案的服装店，再一块儿下单。
许染学了好几年美术，她这会儿一手按桌，另一手执笔，当场洋洋洒洒地画了条龙。算是水墨画，虽然画不出五爪金龙那金光闪闪的效果，但气势依旧。
正面是龙头和一半的龙身，另一半龙身及龙尾绕了几圈，辗转到衣服后面，锋利的爪子大张，肆意穿梭在云层之间，看起来英武极了。
这龙矫健的身姿被她几笔就勾勒出来，末了还点上了龙眼，神韵立现，简直下笔如有神。
另一个女生也选择了水墨画，龙争虎斗，寓意不错，于是她选择了画一只下山猛虎。这虎头上的花纹如同一个大大的王字，微微张着嘴，嘴巴里长着两排牙齿，没仔细地画出每一颗，但锐意已见。
这虎躬起庞大的身子，皮上的花纹异常夺目，眼睛里折射出威严的目光，似在蛰伏、伺机出动。乍一看是凶猛有余，而气势不足，再一看才发现，虎的前面不远处，缀着一朵小花。
并非捕猎，而是准备扑花。煞气顿时减了大半，多了几分活泼可爱。
几个男生给不出有效的建议，站在旁边围观，看着两个女生行云流水一般地作画，看得是目瞪口呆。除了“牛逼”、“真好”、“我服气”，仿佛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苏逸想夸几句，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左看看右看看，眼神像是被画黏住了，分不开心神思考，他下意识地鼓了两下掌，干巴巴地说道：“画的确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