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架再打个啵

“哎，大爷，”叶绝走上去拍拍老人的后背，继而弯下腰来，怕对方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他干脆放大了音量，“我想问一下您，‘穿梭信笺’是什么啊？难不成这信纸还有特殊功效吗？能上天遁地之类的？”
“叶绝。”苏逸站在他身后，忽然喊了一声，等人回头，眼神往旁边的皮质沙发上示意了一下。
老人被两个年轻人一左一右地扶着坐下，一时间有点受宠若惊。干枯的手从大衣兜里摸出一条毛巾，颤颤巍巍地往自己额头上擦了一下不存在的汗。
“……这，”叶绝有些担心地看着老人，皱了皱眉，又尽力放柔了声线，“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需要我们帮忙吗？”
老人摇摇手，咳了两声才抬起头，用一双浑浊的眼打量叶苏二人。
半晌，他才缓慢地解释道：
“没啥大碍，我这都是老毛病了，治不好的，迟早带进棺材里……你说，去医院多浪费时间啊，咳咳——
“小子，我这穿梭信纸没有你说的那么神乎其技，只不过啊……”
苏逸稳稳地托住老人的手臂，凝神细听。
老人喘了一会儿气，抬手指了指对面墙上，挂着的好几封用密封袋套住的信。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些许怀念，像是透过这些信件，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这些都是很多年前——三年？还是五年？可能有七八年？我记不太清楚了，这些……都是我店里的客人亲手写下来的。
“有人是许愿，也有人是选择写给‘未来的自己’……他们有的人会折回来取走信件，但大部分都留在这儿了。
“咳咳……你们也可以试试看，等过几年再来看看，这些心愿到底实现了没有。
“你们不用担心，我这家店会一直开下去的……我已经看店看了十来年了，就算以后没有我在，我儿子也会继续坚持的。”
叶绝转头和苏逸深深地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坚定。
第一时间，他尚未开口，已经在心里无声地写下了一句：
祝我男朋友快乐，不止圣诞。
※※※※※※※※※※※※※※※※※※※※
展皓扬【殷殷切切】：有没有人祝我圣诞快乐啊？在线等，非常急。
林芝芝【冷眼】：请问您哪位？
言子越【冷漠】：不好意思，没有。
季芸【冷静】：兄弟，你作业写完了吗？
小叶【吃饱喝足】：我跟逸哥刚去过节了，你需要代购吗？人工费十元。
……
展皓扬【抬手拭泪】：这个世界不仅没有爱，我还得吃狗粮！呵呵，拜。
转头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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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架再打个啵 亲笔情书
就这么短短的几秒钟，苏逸其实还没想好要写什么，思路堵塞了。
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也有数不尽的愿望想去实现。
他很贪婪，甚至想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
那个世界里，没有他爸……不，是没有卢起峰，不必计算着这人出狱的日子，成日担惊受怕，也用不着担心这个人再回来吸血。
他曾无数次地想过，为什么卢起峰这样贪得无厌、道德沦丧、残害妻子的人还活着，到底是凭什么？
但年岁渐长，苏逸渐渐地明白了——他没有资格替法律来审判别人，哪怕是“罪人”。那些“人”的存在，就是一个典型的反面教材，令人自省，懂得去珍惜身边重要的人。
苏逸的视线落在对面的墙上，那一封封信件，都承载着一位位陌生人的诚挚愿望。
而他，他希望新的世界里，不再出现那些张口闭口对他说“我好喜欢你”的人。
只要一个人不瞎，就能看清楚对方是真心实意，还是一时兴起——他们的“喜欢”在脱口而出的那一刻，听上去无比真挚，可实际上廉价得要命，分文不值。
一句话能用同样的表情，对不同的人说，只要他们想。
苏逸忽然感到一阵恶寒，神情恍惚了片刻。
亲爹卢起峰彻头彻尾的失败，以及这些路人甲乙丙的草率，一度让他丧失了对“爱情”的美好憧憬。
黑暗，污浊，身陷囹圄……
像是被无数双眼睛同时盯上，苏逸无法用准确的语句来形容这种感受。如芒在身，数不清的目光几乎化为了实质，落到身上，变成了一种黏腻恶心、令人发颤的触感。
——可是他遇到了叶绝，也幸好遇见了叶绝。
如果要是……
各种各样、奇奇怪怪又捉摸不透的人全部消失，一整个世界只剩下他的家人和心上人，那该多好？
苏逸低头看向自己放在腿上的手，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这些想法太过于理想化，完全脱离了现实——梦境里随时可以出现，可也算不上是“愿望”了。
真要写，怕是三张信纸都不够他发挥。
人在最迷茫无助的时候，总是会无意识地依靠最信赖的人，所以苏逸不由自主地看了叶绝一眼，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对方眼里的光芒。
‘我喜欢你！’
明明叶绝根本没有说话，苏逸的耳边却突然出现了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这是一句听过了好几遍的话，每一次听，都能让他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
他曾被丘比特之箭射中心脏。
苏逸顿时恍然大悟，眼神从迷茫变作了坚定。
那就许一个最为简单质朴的小心愿吧。
“希望你每天开心，新的一年，我还能……一直陪在你身边。”
苏逸以指尖轻叩大腿，小声呢喃道。
“你在嘀嘀咕咕什么呢？”
叶绝站在货架边上，手里捏着好几叠不同颜色、款式的信纸。他左看看、右看看，看得是眼花缭乱，眼里直冒金星，一时间也挑不出哪款更好。
本想寻求场外支援，征求一下男朋友的意见。
可苏逸正在发呆，叶绝也很是体贴，安安静静地等了一会儿……
于是一个世纪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怎么专挑这种关键的时候进行冥想啊？
老人不知何时走回了里间，苏逸疑惑地看了一眼旁边，“老人家去哪了？”
叶绝微蹙眉头，默默地放下了一包看上去很是花枝招展的信纸。他一心多用，又冲苏逸招了招手，嘴上解释道。
“老爷爷说他有点困倦，身子骨顶不住了，先进去里面躺一下，还有可能就直接入睡了。
“他让我们自己挑选喜欢的信纸，写完，自个儿密封好，再挂上，最后把钱放在柜台上就行了。
“男朋友大人，你快点过来啊！救命，我选择恐惧症犯了，每一个都觉得挺好的，有点割舍不下……”
苏逸握起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一声，落下一句霸道的宣言：“那就全买了呗，反正你男朋友有钱。”
“这么宠我啊？”叶绝嘴角的弧度就没有变小过，心里很是受用，摇头晃脑地伸出一根指头，“咱俩买一包就行了，买多了也浪费。”
苏逸站起来，走了几步到他身边来，眼睛一瞥，也不再多看，直接一指定乾坤，“就这个吧，瞧着挺素的。”
叶绝抬头一看，确实是非常朴素，淡色的纸，纸面一干二净，心里也挺满意的。
“嗯这个不错，眼睛看着也舒服，就听你的！哎草，我跟你说，我刚刚顺手拿了一个粉色打底，上面全是花朵，还有一颗颗爱心的……我梗着脖子把它放下了。”
苏逸抿嘴忍笑，笑得那双好看的大眼睛藏了起来。他拆开那包天选信纸，又从书包里摸出两根水笔来，递给叶绝一支。
顶着一张帅脸，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很是欠打。
“小红花？小爱心？我觉得这些都挺适合你的啊，你别怕。
“完全就能体现出，你看到我的时候，心里就像开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特美特有爱。
“你想象一下？是不是超级棒，超级浪漫？”
叶绝：“……”
他面无表情地听完这一番话，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而后接过笔和纸，行云流水地写下了四句话。
——我的男朋友，霸榜段一选手（不过马上会被我超越），风靡校园的高冷男神，喜欢他的人能绕学校三圈（这其中当然包括我，我是头号粉丝）。
——然而他和我恋爱之后，每天智商-10-10-10（幸好他智商高，不然归零了怎么办啊？）……而且时常口出狂言。
——我真的很担忧，哎，他可千万不要被我带跑，别垮，要一直一直帅下去。
——最后一句，也是最重要的一句：祝我男朋友快乐，不止圣诞。
“就这样？只写我啊？没有别的人要写吗？朋友同学之类的。”
苏逸快速写好了先前一不小心念出来的那句话，这会儿凑过来看叶绝手上的信纸，故意询问道。
叶绝当然读出来了这人话语中满满的小得意，也明白自家男朋友的想法。
他微微勾起唇角，抬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心口，自然而然地顺着对方的意，往下说：“不好意思，这里太小，已经塞满啦。”
·
圣诞过后，再过五天就到了新的一年，而一年当中的最后一天，x中总是会举办一场新年联欢晚会。
并不是每一个班级都必须有人报名上台，只是参与度较高的班级，会有加校组织活动这一部分的团体分。
“没人愿意报名？你们这么多人，连一个才艺都准备不出来吗？”
12月30号这天，跨年联欢晚会的前夕，下午最后一节数学课。
于薇板着脸站在讲台上，用力拍了拍黑板。她咬住舌尖，堪堪阻挡住那句马上要脱口而出的“废物”。
嘴唇上红艳艳的口红不仅没有为她增添光彩，反而加剧了凶神恶煞的效果。
讲台下是一片令人窒息的安静，所有人都沉默着，没人愿意回答她的问题。
这般“无人回应”令于薇很是不满，她感觉自己的威信根本无处安放，下一秒陡然拔高了音量：
“从十天前开始报名，一直到现在，晚会的前一天，我都在等你们主动提出参加的意愿！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接下来又是一阵压抑的寂静。
于薇眯了眯眼睛，抬手托了一下鼻子里上挂着的金边眼镜，眼中划过一道锐利的光，“文艺委员是哪位？请自觉点，站起来承担错误！”
修剪了头发，又重新染了一头黄毛的展皓扬一撇嘴角，脸上写满了不屑。
他一推身前的课桌，正准备站起来，旁边伸过来一只纤细的手将他死死按住。
林芝芝猛地站了起来，面带微笑，口中说出的话礼数周全，却夹枪带棒。
“于老师，我虽然不是文艺委员，但我也有些话想说。您该不会忘记了，自己刚来的第二天说过的话吧？
“您亲口说过，‘学生就是学生，只要专注学习就行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活动通通不准参加！否则，就是不务正业！’
“明明是您‘不同意’，怎么反过来怪我们‘不积极’呢？您肯定也是个讲理的人，没道理一上来，就把锅扣在我同桌——文艺委员身上吧？
“还有，您如果真的在意过联欢晚会的布置，怎么会连——文艺委员是哪一位都不知道呢？
“谢谢老师，我的话说完了。”
林芝芝缓缓落座，迎上了展皓扬饱含震惊与佩服的眼神。
周围还有人在小声鼓掌。
于薇撑在讲台上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狠狠咬住下唇，面容变得有些扭曲。
“……”
她今天刚被校领导点名批评——自她上任以来，体锻课、劳技课一律充作了数学课，班级学生参与团体活动的积极性较差，必须注重“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她头脑一热，只想着冲过来好好教育一番这些不懂事的学生，结果却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
于薇绷紧了面皮，留下一句“下课！”，而后匆匆离开了教室。
半个月的时间，压根不足以令高一一班的五十个人彻底接受这位……颐指气使的新班主任。
有不少人因为听不懂于薇讲的题，周测成绩一落千丈，被抓去办公室训斥后，纷纷黑着脸回来。
季芸的同桌一直没被换掉，大概也是出于“互补”的目的。
张晓静的数学成绩很是不好，在班上基本是倒数的。
她就是那一批因为徐哥幽默的教学方式而重燃热情的学生，成绩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如今又被打回原形。
张晓静两手摊开，平放在身前，很是无奈地开口：“我听不懂课，我承认是我的问题。可我在上课期间内，一没睡觉，二没走神，而且还认认真真地记笔记，她到底凭什么把我抓过去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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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发出了看热闹的声音。




打完架再打个啵 头号迷弟
张晓静两手合十，置于身前，做祈祷状。清秀的小脸几乎皱在一起，发出了微弱的请求声。
“讲道理啊，我都已经这么低调了，平时够默默无闻吧？作业按时上交，能回答的问题也尽力完成，我就求她放过我，别找我麻烦……啊不，是干脆地无视我，任我‘自生自灭’得了——这要求不难吧？啊？”
季芸听完同桌的话，忍不住冷了一张俏脸。她靠着椅背，双手环在胸前。
“于薇讲课的那套模式确实……一般人根本就get不到，她又不愿意在课后给你们讲题，那要她这个老师有屁用？大家直接自学，效果说不定都比她教的好。再说了，她一味斥责学生的弱智行为，除了让我们越来越讨厌她之外，还有别的用处吗？”
毕竟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同桌，季芸多多少少也知道张晓静的情况。
她经常因为数学测验成绩不好，被徐哥叫到办公室。可大多时候，是课后开小灶，进行额外的辅导，是“加餐”。本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她们私下里还会互相开玩笑：“今天我去，明天就轮到你了！哈哈，谁也逃不了！”
然而换到于薇这边，典型的反面例子就出现了，对比甚是明显。逮着学生就是一通毫无根据的谩骂，从未考虑过重新给学生讲一遍题目……这是为人师表，应该做的事情吗？
季芸着实无法理解这位于老师的操作，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大抵就是如此。
林芝芝很是不屑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趁势接过了话头。
“她估计是想给我们来个下马威，自以为很牛逼，所以我们都得听她的——真是活在梦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噢对，是‘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她站在季芸的椅子后面，从下往上，托住了副班长大人的下巴，用指腹轻捏那一块软肉，来回揉搓，简直爱不释手。
“在刚刚一起‘受刑’的那一批同学里面，我的情况还算好了……
“我跟你们说，数学课代表才是真的卑微！在我看来，他该做的都做了，也在能力范围内做到极致了！
“可偏偏‘女魔头’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实打实的无能狂怒好吗？连某些同学答不出题目，也全部算到数学课代表的头上去，说他‘应该放下手头的事情，挨个去帮助有困难的同学’……我看他都快被骂哭了。”
留着一头短发的张晓静最后又“哎”了一声，声音里盛了满满的无奈。她此时刘海凌乱，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
飞来横祸，换了谁白白挨了一顿骂，心情都不会好。
换了新位置，展皓扬成了季芸的前桌。他很是庆幸，自己没有被丢到一群女生当中去——这差不多算是于薇干的唯一一件人事吧。
展皓扬就跟林芝芝、季芸两个女生关系好点，和别人也不是太熟。万一碰上了什么特殊的场面，比如划分小组讨论题目的时候，他又不好意思跟女生争执，那多半会形成“多人混合围攻（嘲讽）”的局势，这比猝不及防地落入十八层地狱还惨。
茶话会是绝对少不了他的。
展皓扬转过头来，脑袋垫在手臂上面，缓缓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来，“话说，我们难道不能举报于薇这种失德又失智的傻逼老师吗？年段办公室外面的那个匿名投诉箱……应该不是个‘摆设’吧？”
“卧槽！”林芝芝低呼一声，两手猛地拍在一起，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瞬间绽放出夺目的光芒，“这招很可以啊！隔壁二班肯定也有不少人遭受过于薇的‘迫害’，咱们找逸哥绝哥他们合计合计吧？”
·
一年的最后一天，对于高一一班的同学们来说，发生了一件令人松了一口气的事情。
那就是，于薇没来学校。
是身体不适吗？
亦或是去别的学校找她的旧友？
还是纯粹地偷懒不想来？
……
可到了最后，也没有人关心她，今天请假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苏逸身为班长，自然是要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持班级纪律——实际上也不需要管，一班的同学们很是给力，该闹腾的时候必须high，该闭麦的时候又安静如鸡。
他站在讲台旁边，身姿挺拔，站如翠柏，略显厚重的冬季校服套在他的身上，却愣是穿出了一种新高度。不但不显得臃肿，反而衬出他两腿修长。
当真是少年如画。
叶绝头一回感谢自己坐在第三排，从这个位置看向讲台，视角实在是太棒了——最后一排完全享受不到这种福利。
男朋友每一次眨眼，叶绝似乎都能看到他的眼睫毛在上下翻飞。两只墨色的蝴蝶在舞蹈，勾人心弦，一次又一次地放电。
真他妈好看啊。
叶绝两手捧着脸，苏某人的迷弟本弟，眼中晃出了痴迷的小星星，认真又专注地听领导讲话。
“于老师今天有事请假，所以最后一节数学课不上了，将大扫除的时间提前。
“值日生记得留下来打扫卫生，五点五十分，年段学生会卫生部的同学会来检查、评分。其他同学可以先行活动，去吃晚饭，或者运动都可以。
“晚上八点，跨年联欢晚会准时开始，请大家一定不要迟到了。
“各科作业要整理清楚，如果有缺漏，要及时跟课代表反应。”
班长发言完毕，接下来就是各个课代表忙碌的时间。
数学课代表陈祺从前门走进教室，手上拿着一大叠卷子，是元旦小长假的作业。
他脸色苍白，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的样子，眼下挂着黑眼圈。
粗框眼镜重重地压在陈祺的鼻梁上，看上去像是经受了好几天的折磨，心里难受，又寝食难安。
大家开始无声地传递练习卷，坐在位置上的其他人都在等陈祺说话。
可五分钟过去了，陈祺始终保持沉默，按组下发卷子，却一句话也没说，而后径直走到黑板边上，写下几个字。
——数学作业：1.三份套卷。2.预习下一单元知识点。
放下粉笔，陈祺走路都像在“飘”，晃晃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后排的张晓静仔细看了看陈祺脸上的表情，有些同情地说：“他真的太委屈了，好让人心疼啊。”
季芸紧皱眉头，摇了摇头没说话。
……
苏逸和叶绝让季芸先走，自己留到了最后，也帮着值日生做卫生。
手捏湿润的抹布，一个人擦黑板，一个擦讲台。
“集会的时候，要带红板凳下去，你是不是忘记通知了？”叶绝俯身去擦铁质台面的边边角角，突然想到了一件被遗漏的事情。
“……刚刚怎么不提醒我？”仗着长得高，苏逸一抬手，轻轻松松地擦到了黑板的最顶端。
叶绝回头羞赧一笑，坦诚地说：“当时我光顾着看你了，哪还能想得起别的哇？”
苏逸与自家男朋友对视了一会儿，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去，对方都一样招人喜欢。
他也差点憋不住笑容，只好轻咳一声，“没事，我们几个男同学等下一块儿搬下去就行了，你在群里说一声。”
叶绝挂好抹布，讲究地洗完手、再擦干，才摸出手机来。
他一边打字，一边道：“50把小凳子，也没多重啊，用不着别人了，就我俩拿下去吧？”
团支书-叶绝：【请大家七点五十分，准时到操场最右侧集合，领取各自的红板凳，再按身高排序，女生在前，男生在后，形成两列纵队。】
高中生在吃饭时间里，手机也不会离手。这条消息一发出去，下方就出现了一连串的“收到”。
两人吃过晚饭，又回了一趟教室。25张小红凳叠起来，跟人差不多高。他们趁着教学楼里没人，快速走楼梯下去。
刚走到人工草坪边缘，不知从哪个方向，冲过来好几个人，只听见了脚步声迅速靠近，然后不由分说地“夺”走了他们手上的板凳。
手上顿时一轻，遮挡物被取走了，视野变得开阔起来。
“他们这么贴心的吗？不太对吧，被夺舍了？”叶绝空出来的手自然是不甘寂寞，反手就圈住了男朋友的脖子，凑在苏逸的耳边讲悄悄话，“怎么感觉这几个……突然间男友力max啊？有阴谋！”
苏逸任由叶绝手上的动作，假装没看见那只偷偷摸脸、吃豆腐的猪蹄，闻言失笑，“你干嘛把他们想得那么坏，不要以己度人——他们明明是来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