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诡话：夫君不是人

我们正说笑着就到了楼下。
隔壁的王阿姨看到了我冲着我招了招手：“清仪啊，你刚从哪儿来呢？”
“我……”我还没回答呢，她便打断了我的话。
“你最近啊要小心点知道伐？最近的治安不太好。”
“是出什么事情了？”我跟着问了一句。
“恩，丢了好些个孩子。”王阿姨冲着我解释道。





七月诡话：夫君不是人 第二十七章 再见
我想到了电线桩子上的那些寻人启事，最近好像丢孩子的事情确实有些多：“那……”
“事情已经发生了挺多的了。好多家的孩子都丢了。警察也查了，监控什么的都看了就是没找到线索。”王阿姨有些神秘兮兮地勾着我的脖子，对着我轻声地说道：“然后就有些人想到了神神鬼鬼的事情。”
我心中咯噔一下。
难道现在不只是我遭遇了这些可怕的事情，还有那些寻人启事中的小孩子也不幸地……
王阿姨说话的时候更神秘了：“本来是不想吓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这种事情实在是有些邪门了，现在已经有人找到了神通广大能掐会算的，得出来的结果是回不来了。还说要去水里找。可是要去水里找，去哪儿的水里找？我们这边那么多小沟池塘河流的，一个个找过来还来得及么？”
我心中虽然是有些赞同，还是看向了裴璐。
裴璐微不可查地摇摇头。
“对了，清仪，这段时间一直都没看到你奶奶。你家老太太去哪儿了？”王阿姨有些不经意地闻起来。
就在那一刹那我差点控制不住想要哭的冲动。在别人看来我好像生活还和以前一样，可我知道，我怎么都找不到我奶奶的踪迹：“她，她老人家说是去探望朋友了。”
但我心里还始终存在着一种想法，说不定哪天开门，我的奶奶就像是和往常一样在家里面等着我。
“哦，年纪大了难免会想家里的。理解理解。”王阿姨点点头又叮嘱了我两句：“清仪你最近这段时间可千万要注意安全啊！看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长得又那么漂亮，确实要和男朋友在一起……”
我脸色顿时有些红了，慌忙否认：“王阿姨您弄错了，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他是……”
我又不能和王阿姨说裴璐是我师。兄，支吾着说不出口。
还是裴璐看出了我的窘迫，笑着走到了前头：“王阿姨您好，我是裴璐的表哥，最近这段时间就住在清仪家里。这段时间多谢您一直照顾我家妹妹了。”
我急忙点点头，对对对，是表哥，表哥表哥。
王阿姨上上下下打量了裴璐好一会儿，得出了他是个清秀孩子的结论：“小伙子有女朋友没有？”
“阿姨，清仪有些不舒服，我们先上去了。”面对这个想要给他拉红绳的王阿姨，裴璐竟难得显现出了一丝慌张，拉着我的手落荒而逃：“现在的小年轻哦，哥哥妹妹感情都这么好了。”
后头是王阿姨半是感慨半是可惜的声音。
我本是想到了奶奶有些不开心的，但头一回见到裴璐这个样子又不免有些好笑起来。到底还是不想让裴璐太过于窘迫，我压制着笑容：“您那么着急干什么呢？”
裴璐拉着我进了门，而后关上了房门。
我本以为他应该是对于今天的事情要简单地说一下的，但我没想到他从进了家里之后就开始忙碌起来。
“师、兄？”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麻利地咬破了手指头。
“等等。”裴璐看起来是真着急有事情要做，完全没时间来理会我。
我、干脆去洗了一碗葡萄出来，坐在客厅中看着他忙碌。
裴璐咬破了手指头之后挤出了一碟子的血来，才草草地拿了创口贴随意贴了一下，而后又从他的百宝袋中掏出来了一支毛笔和一袋红色的东西。
只见他将红色的东西给倒入了碟子中，和鲜血混在了一起，而后拿着毛笔沾了些，在桌子上麻利地就画了起来。
等画了数道符纸之后他头也不回地吩咐我：“清仪过去，把窗户都贴起来了。”
我虽然不知这是为何，还是乖巧地听从了他的话，转眼就贴满了整个窗户：“师、兄这是……”
他的神色很凝重，等到了家里都被贴满了黄符之后才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来了那只放置玻璃瓶的麻袋。
“这是……”我又忍不住询问出口。
他看着我：“清仪，别怕，师兄护着你。”
我傻傻地点点头，而后他终于将东西给掏了出来了。
就在那一刹那，四周就像是关了灯一样，一下子天就黑了。而窗外隐约有风声传来，家中的温度更是一降再降，就仿佛是到了寒冬腊月一样。
裴璐将玻璃瓶放到了桌子上，郑重地打开了玻璃瓶。
刹那之间，有什么肉眼可见的东西扑了出来，几乎是立即就扑向了裴璐的方向。
是那个被封印了的孩子的怨气！我对自己说道，忍不住退后了两步。
但裴璐早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对付这股子怨气。
他记得有谁和我说过，他是玄门天才。虽然之前在鬼域中看着有些柔弱，但真正对上这些可怕的东西的时候，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一切都已经尽在掌握之中了。
小鬼的那股子怨气几乎是在顷刻之间便已经被裴璐给压制下来。
但裴璐的表情不见丝毫的轻松，他的神色更加凝重。难道是……最严重的事情还在这后头。
“是因为……”话只说了一半，裴璐根本没来得及给我回答就已经有了答案。
门外的那股风终于成了一股自己都无法控制住的妖风，而后有什么声音密集地砸在窗户上。
“这是……”我无法想象在别人家会是什么样，但在我的眼神之中门外俱是密密麻麻的可怕的东西在咆哮敲打着窗户，想要突破裴璐的那几张小小黄符。
玻璃窗已经有些不堪重负，发出沉重的吱呀声。我看着那些窗户：“裴璐！”
就在玻璃窗门口，有一个巨大的鬼头已经伸出舌头来，黑漆漆的脸看不出五官原形，只能勉强看出好像只剩下了一个头。
裴璐表情严肃地站在窗口。
发现了有人之后，外面的那些鬼更加激动，一下子玻璃的震动都快了几分。
相较于外面的狂风暴雨，里面的那张小小黄符仿佛只是在惊涛骇浪中一只小小的独木舟，挣扎着想要存货。
我们是不是要完了？
这一刻，这个念头在我心中无比清晰。我跟在了裴璐的身后，看着裴璐：“师。兄，这一路以来，一直以来谢谢你的照顾了。”
如果不是裴璐，我想我可能早就完蛋了，还有什么现在。面对如今的场面，我对于裴璐心中只有满满的感激，而后再看向窗外，只觉得那点子害怕似乎也一点点消弭不见了。
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死而已。逃了这么久，终于轮到我了么？




七月诡话：夫君不是人 第二十八章 舞娘
“别怕。”裴璐仿佛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忽然之间抓住了的手，站在了我的面前。
面对门外那些形形色、色看上去形象狰狞可怖的鬼们，我还是有些担心地询问裴璐：“外面这些会不会对我们这边的这些阿姨造成什么影响？”
裴璐很快就给了我回答：“清仪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他们是因为闻到了这个东西的味道才会被吸引过来。”他有些抱歉地又补充了一句：“刚才为了图方便，在鬼车上被这些东西给发现了，他们现在也在找我们。”
“那……”我最终还是问出了我最关心的问题：“我们会怎么死？”
到底会怎么死？死后会有灵魂么？还能见到我奶奶么？还是就这么被这些东西给吞吃入腹，连灵魂都不剩下了？
他很肯定地看着我：“不必太过担心，过会儿味道散了，他们也就散了。”
味道？什么味道？
我迟疑地举起手来，闻了闻我手上。好像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啊？
他有些好笑地看着我：“不是我们身上的味道，是小鬼的怨气。这些东西本就是冲着这个小鬼的怨气过来的，等过会儿他身上的怨气散了，他们没什么好处也就散了。”
原来怨气还有味道这一说。我涨了见识，便又询问裴璐：“那到底这些东西是什么味道的？”
“能有什么味道？”裴璐想了想形容了一下：“大概就是下水道里东西沤烂了的味道，很臭。”
“可惜我是闻不到了。”我有些欠扁地冲着裴璐说道。
即使温柔入裴璐，见我这么说都有些生气地想要打我。
不知不觉之中，房间内的气氛竟没了之前的紧张，若不是房间内的温度还冷，我几乎都忘记了我们现在的处境。
渐渐的，就像是裴璐说得那样，可能是小鬼的怨气散了，周围有了些许的太阳光照了进来，那些想要撕破黄符保护范围的小鬼也越来越少，只有几个还在锲而不舍地撞击着。
我不由钦佩地对着裴璐拱了拱手：“您真的是太厉害了！我以为这几张黄纸要抵抗不住呢，没想到他们竟这么厉害。”
裴璐清浅地笑了笑，又四处查看了一下：“没什么事了，等等等他们散去了之后，我们便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真相？是什么真相？
追寻了这么多天，忽然之间就能得到真相了？我有些激动，又忍不住掉了几颗眼泪，坐到了沙发上：“那我是不是就可以看到我奶奶了？至少也可以知道我奶奶在哪儿了？”
“会知道的。”裴璐清淡地笑着，看着我，而后揉揉我的头：“花不了太多时间了，天就快晴了。”
“恩，天快晴了。”我跟着一起说道。
随着小鬼的怨气散去，越来越多的鬼已经不见踪影。等到了最后一个消失了之后，那些黄符竟然还没有失去做作用。
“这些黄符是一直贴着还是……”我询问裴璐。
裴璐招招手，让我坐在他身边：“贴着就好。平常你睡觉要是不太安稳，这些东西也能护着你一些。”
我想想也是，这些课都是裴璐的血画出来的，要是就这么撕了岂不是浪费？我便随着这些黄符还在窗户上。
接下来便是这段时间以来我吃的所有苦的重头戏了。
我看着裴璐召唤出了那个小鬼。
他的身影淡淡的，和之前被怨气染黑了的样子完全不同，甚至还可以说有些可爱。他缩在角落里，大大的眼睛看着我们，面貌虽然有些青白，五官却极为精致可爱。
他看着才不过一岁多点的样子，偶尔在怨恨之中流露出懵懂的清明，光是看了就教人觉得可怜又可爱。
“他怎么年纪这么小就被人封印了？”即使知道这是只了不得的厉鬼，我还是忍不住询问出声，到底是什么人要迫害这么小的一个婴儿？
裴璐招了招手，那小鬼就走到了面前。
他原来是呆呆的，等看到了自己是真的自由了之后忽然便开始掉了眼泪，一颗又一颗，很快就消失在地面上也不见了。
“鬼，也是会哭的么？”我小声询问。
裴璐点头：“苦极了的时候是会哭的。”
“那他到底受了什么冤屈？这么小，还不会说话吧？”看着他小小的身子，我忍不住将他和我所知道的那些小孩做起了比较。
一岁多的孩子，再天才也不过是一两个字一两个字地往外蹦，要想从他嘴中知道事情的所有真相是不是有些难？
“无妨。”裴璐说道，而后看向了那个小鬼：“你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那小鬼抽抽噎噎了好一会儿。而裴璐也一直耐心地等待着他的情绪平复下来。等了好一会儿，小鬼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先是退后了两步，给裴璐重重地磕了个头。
虽然我听不见声音，但很明显地，小鬼的头溃散了一下，而后又淡淡地愈合了。但看上去他的魂体要更加清淡了一些。
“你说吧。”裴璐一边说着，一边从厨房里点了三根香出来，放在了小鬼的面前：“别急着说，先吃饱了。”
小鬼吸了几口烟气儿，勉强看上去魂体坚固了一些，而后才慢慢地开始说他所知道的那些事情。他的声音细细的，带着些许的飘忽，但却并没有让人害怕的感觉，反而只有让我满满的心疼。
“我叫宝宝。”他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些许的懵懂，可以看出来这小鬼以前是被人宠过的小宝贝儿：“我爸爸杀人了。”
在宝宝的话中，我渐渐知道了这事情的所有关系。
宝宝的妈妈是个舞娘，从小便是被培养出来跳艳。舞的。等到了她长大些，便被父母逼迫着卖了身。
宝宝的妈妈从小就想要自由，但无奈于一直被父母给控制住，直到某一日，这一对人、渣父母双双出了车祸，才让宝宝的妈妈终于有了逃脱控制的机会。
她几乎是在自由之后就立即向办法换了身份，到了隔壁的城市继续开始，将自己以往的生活给彻底埋葬了。
宝宝的妈妈人很漂亮，在隔壁城市的某家公司做了一个小小的文员，平常省吃俭用，也能能存下一笔钱来。本来她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过了，没想到有一个男人就这么慢慢走近了她的生活。
宝宝的妈妈开始怎么都不肯接受这个男人，但这个男人的行动还是渐渐地感动到了她，让她慢慢地接受了这个男人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在男人求婚之前，宝宝的妈妈选择了将自己的过去告诉了这个男人。
没想到这个男人根本不在意，他说，在意的从来就不是她的过去，而是她的未来。
宝宝的妈妈就这么被感动了，也选择了嫁个这个男人，并发誓要好好地一起生活。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在某一日，还是有人认出了宝宝的妈妈。那是宝宝妈妈曾经的某位顾客。这个顾客想要胁迫宝宝的妈妈做某些事情，但却被她拒绝了。
随着某些流言传播开去，最终她和男人平静的生活还是被打破了。
而这个时候的宝宝妈妈已经有了宝宝。
宝宝的妈妈疯了，宝宝的爸爸消失了。这一家人在某一日之后忽然之间就消失了，找不到人，也找不到尸体，消失得莫名其妙。
等宝宝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成了这样。
我心中疼痛宝宝年纪小小就要受这些痛苦：“……”
他细声细气地告诉我和裴璐：“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我找不到爸爸，也找不到妈妈。”
“哥哥姐姐，我疼。”他说话的时候怯生生的，伸出来细瘦的胳膊，明明看着没什么伤口，但偶尔还是会溃散开去，接着又似乎是好了。
我正伸手想去去揉揉宝宝的头，又恍惚发现我这么做只是枉然。虽然能看见宝宝，我却并不能摸到宝宝。
“宝宝乖，以后就在姐姐家好好住着就可以。”我想这样的宝宝也没了什么地方可以去，便难得同情心泛滥，想留着宝宝住下来。
裴璐似乎是想要开口的，却最终还是选择闭上了嘴。
“那宝宝今天就好好地休息吧。”我想他刚从封印中出来，应该也是极累的，说不定休息休息对他的身体更好。
宝宝乖巧地应了一声，而后化为了一股青烟，钻到了裴璐身上去。
……
这个场景有点刺。激。
我想着，咳嗽了两声：“师。兄，你从宝宝的话中发现了什么没有？”
他显然已经是发现了什么的，看着我，点点头：“你上次去电影院看到了什么？”
“吃人的神经病，跳艳。舞的脱、衣舞娘和很多很多冤死的人。”我总结了一下，还是不知师。兄话中的意思：“难道这些和宝宝有什么关系么？”
裴璐神色看上去是更加确定了：“恩，我想，可能宝宝的妈妈就是那个脱、衣舞娘。”




七月诡话：夫君不是人 第二十九章 电影院
宝宝神色腼腆地从裴璐的身上探出一个头来，仿佛是听我们说到了他的妈妈：“？”
我勉强控制住了想要去摸宝宝头的心思，询问裴璐：“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实在是太巧了。”裴璐说着，下了一个决定：“我想我们可能需要再去康宁和那个电影院看看。”
我听着也十分认同：“确实应该，或许找到那个舞娘，能够找到更多信息。”
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了眼时间，不过下午两点多，虽然肚子有些饿了，但正事更加要紧。我掏出手机来。
裴璐有些奇怪：“你拿手机干嘛？”
“不是要去电影院么？我正好团购看看有什么好电影可以看，找个借口。”没有电影票怎么去电影院？
裴璐有些哭笑不得：“就算我们没有买这个电影票，也可以直接去电影院看看。只是找一个借口，不是让你真的去看电影。”
“哦……”我有些傻里傻气地回复道。确实是我太急了，竟然忘了这么关键的东西，我收回了手机，催促裴璐：“那我们速度要快些了。”
裴璐拍拍我的头，收好了宝宝，而后开了大门。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裴璐身后打听裴璐：“有没有奇怪的东西出现？是不是会有奇怪的东西？”
裴璐笑了两声：“他们都已经消失了，清仪你放心好了。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我一听好像也没错，便抬头挺胸跟在了裴璐的身后，大大方方地走出了家门。
对于去电影院我已经是驾轻就熟了，以前和小安总是要三天两头一起去刷刚上映的电影，顺便吐槽一下这些个电影中的问题。
只是到了现在，她已经不在了，奶奶也已经不在了，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想到了这些，我难免有些情绪低落，走在前面也不抬头看人。
这样走了没几步路我便撞上了一个肥大的身影，他的肚子有些许的弹性，甚至在我离开的时候肉还在晃荡。这是……
我总觉得好像在哪儿看到过这个人，却一下子又说不出来，呆在原地有些傻愣愣地看着。
“不好意思，我们家妹子刚思考的时候发了一会儿呆。”裴璐见我一直没记得去道歉，急忙走到了我的前头，替我道了歉。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紧跟着道了歉。幸好这位被我撞到的先生要找们算账，只随意摆摆手就让我们走了。我跟着走在了裴璐继续走着，脑袋瓜子里总是放不下这个人，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这个人到底是哪儿的人，为什么总觉得是在哪儿看到过？
直到走到了电影院的前面，脑袋里的两幅画面忽然联系上了，我一拍脑袋瓜子：“我就说怎么就这么熟悉呢！”
“怎么了？”裴璐见我魂不守舍的，早就在路上护了我一路：“在想什么事情这么出神？”
“刚才那个人，就是我以前在电影院看到过的神经病！”我立马将话给说了出来，而后有些懊恼：“一下子没认出来还是因为他这段时间看着胖了许多。照理来说他只是个鬼，为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我竟然能接触到……”
说到这个，我又想到了今天的那个宝宝：“对了师兄，你赶紧把宝宝放出来，问问宝宝刚才那个人是不是他的爸爸？”
宝宝有些委屈地探出头来，说话的时候有些颤抖着：“他不是宝宝的爸爸！他要打妈妈的！”
见宝宝这情绪，我和裴璐对视了一眼。我拍不到宝宝的头，只能轻声安慰着宝宝：“宝宝乖，赶紧躲起来不让坏人看到，哥哥和姐姐会保护好宝宝的。”
“真的么？”他细声细气的，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充满了信任，让我心里更是一软。
“恩，只要有我们在，不会让人伤害到宝宝的。”我轻声的说道。
他愣了愣，眼神之中似乎有什么闪过，而后慢慢缩了回去，好一会儿才听到他细声细气的声音：“谢谢哥哥和姐姐，宝宝遇上你们真的是太幸福了。”
我叹了口气，这么可爱又懂事的宝宝，哪儿会有人舍得去伤害他？
待我们走进了电影院的时候，却发现今天的电影院根本就没开门。照着往常来说，正好这段时间是电影上映，客人最多的时候，电影院恨不得24小时连轴转，偏偏到了今天竟然白天就关门了。
“会不会是有什么问题？”我轻声询问裴璐。
裴璐已经自发自地走到了前面，看着像是在护着我。
距离我来这个电影院其实也不过一小段日子，偏偏现在看来已经荒凉了许多，就连外面贴着的电影海报都已经泛了黄。
我走到了裴璐前面，伸手去抹了一下。
那张海报就像是已经风化了很久一样，立即就碎裂成了渣渣。
这到底是……我又看了几张其他贴着的海报。奇怪的是，这些海报已经多不是现在这段时间上映的电影了，都是几年前的老电影。
“这个地方是不是有些邪门？”我忍不住问道。
在看电影院的大铁门只是歪歪斜斜地拉着，上头已经结了不少的蜘蛛网。透过玻璃片，我看到了里面已经是一地的碎片，整个萧条的走廊里只有稀稀落落的自然光透过来，竟然看不到丝毫的其他光。
安全通道也没有，火警警报器也没有。仿佛这个地方已经荒废了不少的时间了。
但在看边上依然有许多路人路过。偏偏电影院所在的地方仿佛被与世隔绝了一般，所有路过的人都会下意识地远离这个电影院入口。
裴璐走上前去，迎着我有些奇怪的眼神，直接开始尝试着拉防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