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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未/商隽迟夙真/元集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红未/商隽迟的小说
可尽管大家都记不得她师娘的模样了,她师父师娘的故事却被天界这些好事之徒广为流传,尤其是后来他师父又隐世遁去之后,大家就更没个遮拦了,甚至还特意编排了话本子,是每逢天界重大节日便会上演其中经典段落,这些年她看戏看得多了,也算是了解自家师父师娘的“美好”过往了。
而如今这一届的花神,名曰瑶华,在没有被天君敕封前,就常年在戏文里演绎她师娘一角,被夸做演得惟妙惟肖,真是有她师娘当年的神韵!
这当然全是胡说八道,她师娘什么神韵,这些神君仙友谁真正知道啊!





红未/商隽迟夙真/元集真 自求多福

后来机缘得当,终于瑶华被封做了花神,而后便自诩得了上天启示,她乃是万物起源之神的妻子转世化身,是忘途山期盼已久的当家主母,只等神尊历劫归来,便会与她再叙夫妻之情了。
当年,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且因这瑶华模样明艳,风姿绰约堪称绝色,很是受到神君仙友的追捧,可她若真的原是神尊之妻,又有谁敢高攀了她啊……却也因为这个缘故,魔界妖界蠢蠢欲动,冥界也是对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遐思,不知这万物起源之神的爱妻若被他们拿捏在手,是否能就将万物起源之神给控制住为己所用呢?
为防人心惶惶,天君便恭迎了代表全知全能的神尊奉则前来主持公道,奉则看了瑶华一眼后,便笑问红未是什么个想法。红未也知道,在全知全能的奉则面前,没谁可以说谎,便很恳切的吐露了心声:“一切交由师父处置,我只想做听话的好孩子。”
若对方当真就是师娘转世,自己理应伺候在侧,不敢怠慢,可若她不是师娘,自己前去躬身侍奉不就要惹师父不快了!自己曾对天起誓:六界之中,但凡是让她师父苦恼的,无论是谁,那便是她的死敌……就是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让师父因她做错了事而苦恼呀,否则还不得以死谢罪!所以,关于这瑶华花神的事,还是让师父决断为好。
至于花神的安全问题,是否在师父亲自过来决断之前要防着心怀歹意之辈对她不利?
红未的态度便是,既然人家声称是天意要让他们夫妻团员,天意不可违,在天意面前,一切妖魔鬼怪的奸计都无法得逞,红未对此深信不疑!所以就不用兴师动众的围着她转了,大家还是该干啥干啥吧,相信花神演绎过这么多次她师娘的风姿,也是知道她家师娘最不喜欢麻烦人了,定然不会愿意人家为了照看她而枉顾了正事。
至于那些对花神想入非非的人,红未已他们说过:若人家真是自家忘途山的当家主母,万物起源之妻,但凡是有谁把她动了,即便是天君也保不住他,自然,天君如此深明大义,也不会保他!
就如此这般的把事情给化解了,其后,因魔界妖界那些不怕死的寻衅滋事,红未神女也跟着各路神君闯进魔界妖界去救过几次花神芳驾。接下来更是陪着花神亲临冥界疆域去料理那些自家师娘曾亲手培育在冥界的那些花花草草,虽那花草在花神的手里是开得争奇斗艳,芬芳不绝,可让花木茂盛本就是花神之能,也不足以证明她就是自家的师娘了呀!
而后来的岁月里,每每听到花神提起想到忘途山故地重游,红未皆是不敢不从,任由她在忘途山的角角落落游走个遍,若是她乐意常驻在此,红未也乐意接待。只是,红未自觉已经谨守待客之道了,花神却总是住不了两天便急着要走,说是给闷着了,住得不如意……
那就随她去吧,她虽有一定的可能是自家的师娘,自己却不见得要对她投鼠忌器,她想怎么玩尽量配合便是,若是配合不下去,就理应敬而远之,不给人家添麻烦。
碍着这层关系,所以每逢听见花神和人一起聊着一些有的没的时,红未只当那或许是师娘在关心她鞭策她,让师娘说说不无不可,便一笑了之从未计较过。
但那陪着花神一起聊是非的,就请自求多福去吧!
眼见在场的神君仙友,除了花神都被记下了,花神便自认责无旁贷要来讨说法:“红未!你也太不懂规矩了!”
瑶华不仅长得娇滴滴的,声音也是软软绵绵,对上红未这种脸皮厚的,基本上就是没啥威慑。
红未却恭敬的对她拜了一下:“花神,若有谁胆敢在你驾前搬弄是非,你脾气好舍不得说人家,我必然是要替你做主,不让你受人欺辱了去。”
“莫要信口雌黄!”花神见她待自己依旧有礼,当着这么多神君仙友的面,便提高了声量。
可对于红未而言,花神即便是面有怒容,却毫不打紧:“是银雀仙子说了什么吗?还是别的什么神君仙友说了你听不得的话,花神莫慌,红未这就把他们收拾了给你出气!”
说着红未手中的判官笔一转,便是幻化出一把飞刀直接就扎到了银雀仙子脚边!
银雀仙子被吓得花容失色尖叫出声,花神赶紧训斥:“你欺人太甚!”
红未知道花神是冲自己在吼,却面带微笑的看也不看她一眼,一个闪身便挪到了银雀仙子跟前,果断的掐住对方脖子,慢悠悠道:“花神说你欺人太甚,你是好大的胆子啊!”
“你!”花神被红未气得不行,正要拿出师娘的威风上去教训她,却被竹嗣缠住了脚踝。那游手好闲了多时的竹嗣神君,终于是闲不住了。
红未笑看他一眼,便对大家正色道:“不仅是银雀仙子,还有在场的各位,和虽然没在场,但一定会被你们传是非的那些神君仙友们,众所周知,我今天被天君贬下凡间,尽管是想好好留下来继续勘录各位的德行,然而天君之命,我不敢不从,所以,我走以后,望诸君好自为之,勤修苦练之余莫忘了积德行善,希望你们肯把聊人是非的劲头稍稍挪一点到开悟修行上,因为,待我归来之日,便是见证你们成长之时。”
见在场的听得都愣住了,竹嗣大声朝红未喊道:“我觉得你说这么复杂,他们听不太懂!”
“嗯……”看他们这表现,好像是真的没懂,红未只好又道:“好吧,这就与大家立下约定,待归来之日我便会向大家讨教讨教,届时,还请诸君不吝赐教。”
原本她说的那话,大家是真的没敢懂,这时她又说了一遍,所有人依旧没吭声,竹嗣只好给她帮腔:“红未神女何须客气,有花神在此为证,相信大家看在花神的面子上,定会赏脸指教你一二的。”
说罢,竹嗣神君笑看了花神一眼,这大蜘蛛的手段,即便是最穷凶极恶的妖魔鬼怪见到他都得抖上一抖,此刻被他拿住,花神也只好点点头。不过在心里,是又将这笔记在了红未的头上了。
竹嗣倒是明了,红未这么做是怕自己没在时,有人把她家的“师娘”给欺负了,但以她这等不顾人家感受的方式去保护对方,对方也是无法领她的情啊!
当然,对方领情与否也不在她考量范围内,她肯定觉得自己做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节过后,竹嗣原以为红未会乖乖溜达回忘途山去了,再看一眼她的徒儿,她就该去投胎为人了吧!
哪知,她又兴致勃勃往星君所在的司命殿去了。
还以为她对这次下凡要经历哪些曲折并不计较,原来,并非如此啊……
“星君,拿出来我看看吧!”一掌拍在司命殿中书案上,红未是很耿直的直接在要,“就是我这次下凡你给我编排的那些个事,让我看看究竟是有多离谱呀!”
“神女啊!”星君为难地看看她,又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竹嗣神君,在发现竹嗣神君无动于衷的表情后,星君只得自救,“天君有命,不得擅自透露……”
红未和善的拍拍星君的肩膀:“放心好了,我是被贬下凡,你就说我是来抢了的不就是了,你打不过我人尽皆知,天君不该为难你的。”
这么听起来,被贬下凡反倒成了她的最佳借口了,她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眼看不给她看看那命簿,自己就得受皮肉之苦了,星君再看一眼竹嗣神君,却听竹嗣神君道:“你看我做什么?红未神女的本事你莫非是不知道的,连天君都头疼的角色,你难道还能奈何得了?若你真有这本事,让你窝在这司命殿简直就是屈才了,还不随本君前往魔界妖界走一遭,堪堪担当起司战之责啊。”
“神君严重了。”星君听得抖了一下,便苦着一张脸,又磨磨蹭蹭的总算是将记录了红未下凡后命数的命簿递给了她。
为防被谁来坏了事,竹嗣神君贴心的将此后陆续进入司命殿的闲杂人等都用蛛丝放倒了,红未就如此安安心心把自己下凡后的命数这么一看,不禁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帮人,也真是群策群力,发挥了无限的创意啊!
自己之前那么凶相毕露的对待他们,果然是一点都不过分!
合上命簿后,红未将命簿重新递交到星君手中:“如此甚好!”
星君听得惶恐:“不知好在哪里?”这命簿上所书的经历如此坎坷,即便是红未神女一向做事出人意表,积极向困难挑战,然对于凡人而言,这挑战也太突破极限了吧!
红未看了竹嗣神君一眼,竹嗣神君对她投以鼓励的微笑:“你自由发挥,若觉得我在这里有所妨碍,直接当我不存在便是。”
这命簿上编排的内容竹嗣神君也是有所耳闻,他可不认为红未看过之后会当真觉得“如此甚好”!
听了竹嗣神君的话,星君又抖了一下,立马就开始对红未哀求讨饶:“女君,要不小神这就修改一下,你说,怎么改合适?”
“这多不好意思,原来星君这命簿还能任意修改啊?”红未貌似惊喜的看看对方,接下来却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看还是算了,怎么能如此为难你,被你编排成这样也好,就当是树立一个典范了吧,往后有哪路神仙犯了事要下凡受罚的,就这样照搬我的生平事迹给他安排上便是,父母双亡便是标配,再加上个体弱多病什么的,就是要治不好!再来一个众叛亲离,越是依赖的越不值得信任……还有什么,被嫁祸背黑锅啊,什么被诬陷到非得以死谢罪才算数啊……这些看起来好过瘾,像我这样罪大恶极的,就该如此处置才解气嘛,天威浩荡,岂能让我不痛不痒的在人间走一遭呢!”
星君听得冷汗直冒:“女君说笑了……”
“你觉得我是在说笑吗?”红未笑着看他一眼,“难为你们绞尽脑汁的编排,亏你们想得出来,这么好的生平也不能让我一个独占了,就这么说定了,往后无论是那谁下凡历劫,统统都得这么走一遭!”
“使不得啊!”星君看她那神情不是在说笑,可想到万一此后真的个顶个都如此操作,那自己还不得被天界诸多神仙怨死骂死。
偏偏她有判官笔,星君就算不答应,她也可以将她的想法记做这司命殿的铁律,司命殿的铁律凡掌管命簿者皆无法违抗!
就在星君心中打鼓如何是好时,红未再道:“助人为乐嘛,怎会使不得!趁我手边判官笔还在,便是给你司命殿上添加这一笔,省得往后你为难,空有好故事,却无法落实安排下去,这多让人惆怅啊……你每每殚精竭虑的编排下凡的各路神仙生平经历,一定很难做吧?如今我就做做好事,帮你把规矩定了,往后若有谁为难你,你一律推给我便是。”
她这话说得爽利,星君却不敢当真让她如此作为,激动得差点要跪下求她:“行行好啊,女君何必如此吓唬小神……”
“怎么,如此精彩绝伦的生平,就我经受得,别人就经受不得了?”是啊,自己何必有此一问,历经上万年的岁月,她莫不是还受不住吗?因她来历不明的出生,这么漫长的生涯,不是该习惯了被人指指点点了吗?
粗鄙不堪!无知荒谬!鲁莽刁顽!
不论她做出了何等的功绩,总是有人瞧她不起……这的积毁销骨的悠悠之口啊……
尽管她自问全程都没有疾言厉色,星君却表示自己早就承受不住了,赶紧向竹嗣神君求教:“神君与忘途山一脉素来交好,还请你在女君面前说说好话,救我一命吧!”
红未也看向竹嗣:“神君是打算如何救他吗?”
竹嗣神君笑道:“都说了当我不存在就好,我都不在这里了,如何救他?我都不知道他会求救!”




红未/商隽迟夙真/元集真 确有其事

既然竹嗣选择了置身事外,红未便将判官笔唤出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样艰难的命数又如何,她不是承受不起,一想到是要去师父身边,便是再艰辛百倍她也抗得住,只是,这样好的历练,自当推而广之,让大家都深受裨益才好啊……
“女君是真要逼得我以死谢罪才甘心吗?”说着那星君便颤抖着将到手的命簿给撕得粉碎,“如此一来,命簿损毁,再没有那要命的平生来让女君受委屈了,倒是小神,撕毁命簿,即便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逃……”
见人家这般自觉了,红未倒是见好就收:“咦,竹嗣神君,我们是怎么走到司命殿来的……”
竹嗣神君白她一眼:“我怎么知道,都说当我不存在就好。”
红未神女恍然大悟:“好吧,是我一人在天庭迷路了,我一心想着自己要下凡历劫的事,根本无心其他,身边发生什么事了也完全不知道,司命殿的星君也根本没看见……”说到这里时,她转身往门口走去,“我怎么这样认不得路了,果然我这忘途山的女君,就不该来天庭乱逛,还是赶快回我自己的洞府才是啊!”
这话音刚落,红未便化作一缕轻烟消失不见。竹嗣神君见此情形开怀一笑,顺手将星君抓在面前:“算你福大命大,红未女君急着与师父团员,便是不同你计较了。不过,本君可没她这等好脾气,今日之事若生出别的变故,本君自当请奏请天君,要你来做本君帐前的先锋官,魔界妖界,往后便任凭你来遨游了。”
“小神不敢,小神不敢……”星君被他吓得直哆嗦,却听他大笑一声,转眼也消失了踪影。
不出竹嗣神君所料,红未果然是回她的忘途山去了。
哪怕自家的两个弟子被蛛丝所缠,依旧是昏睡着,但红未还是过来瞧了他们最后一眼,看他们安然趴在桌边睡着,各自的羽翼皆是紧紧的收拢着,她的鹰鹰雁雁,她心中知晓,自她一去,他们必然会追随而来,所以她也不用专程再把他们托付给竹嗣去照看了。反正她家的孩子,别人也看不住!
竹嗣过来时,红未正站在洞府门口等他:“你总算来送我最后一程了。”
“这话听着不太吉利啊!”竹嗣笑着伸手做出邀请姿态,示意他们该往冥界去了。
因故去的师娘之故,越是朝着冥界走近,便越是处处花团锦簇,花香四溢。即便是此地永夜难明,却有当年师父亲手点亮的璀璨华灯至今不灭,因这花香,这灯火,阴冷恐怖的冥界却让红未感觉到脉脉温情。
有劳竹嗣神君送她走完最后一程,趁此机会,红未向他询问起自己一直以来都好奇的问题:“话说我看话本子上写着,我师父曾寄身画中,偷偷将我师娘守望了万年?”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胡编乱造,她家师父身为万物起源之神,六界当中这么多大事等着他来操劳,哪有那闲工夫!
竹嗣神君淡淡一笑:“确有其事。”
“啊!”红未听得相当惊讶,接着又问,“上面还写着,我师父和师娘是因花艺结缘,我师父曾低声下气向我师娘讨一株稀世名花,却被我师娘断然拒绝?”这未免就言过其实了,自家师父地位尊崇,什么稀罕物件拿不到手,就算当真是向谁要个什么物件,无论是什么奇花异草,人家还不得心怀感恩的乖乖奉上,谁敢拒绝他啊!
“嗯……”竹嗣神君稍微犹豫了一下,却还是道,“确有其事!”
红未大惊,她师娘当年这么勇敢吗,竟敢拒绝她师父!
而后平复了一下心情,红未再问:“我还看到上面写着,师娘当年本与魔界某人议亲,后因我师父无法割舍对她思慕,所以就在议亲现场,在神魔齐聚的现场向我师娘求了亲,这才定下彼此的姻缘。”要求亲早干嘛去了,为什么偏偏要在那种关头才醒悟过来,自家师父做事一向稳妥,才不会有此等莽撞举动呢!
竹嗣神君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憋笑,然后再次回道:“确有其事,那某人指的就是现任魔君!”
“呃……”红未一时语塞。难怪那魔君每次碰面都对她胡言乱语的,原来在打击报复!
不等她再问出什么,竹嗣神君主动对她答疑解惑道:“你师父一向不善言辞,执于守护,羞于表露,当年你师娘走得如此决绝,只怕到死都不曾明白你师父的心意究竟如何,实在是令人惋惜啊……”
红未很是疑惑:“可我看书上写的,我师娘是为六界大义牺牲自己,怎么听你说来……”
竹嗣神君对她理所当然的笑道:“或许是我记错了也说不定,毕竟失去了起源之神,为维持六界秩序,六界众生的过往记忆便也相应有了些偏差,我就算记错了什么,根本也是不足为奇。”
他都这样说了,红未便没再追问下去,反正这时也没她再追问的闲余了。
这些年来,竹嗣神君自称受她师父所托,一直对她照顾有加,若非得他从旁提点,自己这万年来的日子一定会波折更多吧……
想到这里,红未拱手一拜,对他表示感谢:“这些年里,有劳竹嗣神君替我担待了。”
随后红未说起,自己尤其记得上次花神前来忘途山做客,不知为何就嫌她不够恭敬,竟想在忘途山的地界把她这女君教训了,幸亏竹嗣神君及时出面对花神好言相劝,这才将她的颜面保全住了,不然,人家非得端起师娘的驾子赏她一巴掌即可!”
见红未说到这里时露出自嘲的笑,竹嗣不以为然:“是啊,我真是多管闲事,那时她一巴掌打过来,你应当能自己躲开的。”
红未低头笑了笑:“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是吗?”竹嗣看她一眼,那眼神值得玩味,“可你根本就不愿意躲,你就等着那一巴掌真的打下来,你好以此为戒口,砍掉她一只手!”
红未被他说得有些懵:“她可有极大可能是我师娘,砍了师娘的手,你当我疯了不成?”
这些年看了那么多关于师父师娘曾经故事的话本,纵使上面写的为此属实,但红未很是明白,师娘对师父极其重要,伤害师娘便等同于中伤师父,那是何等的不敬不孝,大逆不道!
竹嗣却没被她蒙混过去,直言道:“你疯了没有,谁知道呢!自你师父不在这万余年间,你做出的这许多事,又有谁敢说你没疯!”
眼看已经时辰不早了,既然竹嗣神君这么说了,红未也懒得再掩饰:“即便我砍了谁的手,待我师父回来,若真的她就是我师娘,自此他们夫妻团员,师父定然有替她接上断手的法子。若她根本就不是,那一切后果皆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于她而言,师父便是最至高无上的存在,是她甘愿用性命去供奉的神祇,若然直呼其名,便等同于亵渎!
记得那日花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冲到忘途山来,一面对她呼呼喝喝,一面张口闭口便喊着他师父的名讳!
何其狂妄!何其嚣张!
她想砍掉对方一只手臂,也全是看在师娘的面上,否则,自当用上红莲业火,让她灰飞烟灭,再也不能将师父亵渎了去!
因为大致明白她这些想法,所以竹嗣才觉得她是脑子不正常了,不过,她历来就是他师父最虔诚的信徒,自己阻止信徒对心中神祇的维护,似乎也不太应当,反正她疯她的,于己何干!
于是,这话说到这里,竹嗣也就点到为止了。陪她走入冥界,冥君知她今天势必要去下界投胎,也亲自来送她了。
彼此做了万年的邻居,最后十分,冥君觉得还是该说些客套话:“此一去,不知何时能与女君再聚,好在人间一年等于我们这里的一天,女君纵使福大命大,长命百岁,左右不过去待上一百天,待女君归来之日,本君定然备好酒菜,替女君接风洗尘。”
“好说好说。”人家如此客气,红未便对他交了底,“最多也就是二十天,不会让冥君等我那么久的。我这忘途山的生灵可舍不得我去太久了,竹嗣神君,你说是不是?”
竹嗣神君听得貌似诧异:“你是只领了二十年的寿数吗?莫不是怕我将你忘途山照看得一团糟,所以你才……”
“谁说不是呢?”这大蜘蛛,又在她面前装糊涂了。红未双手一摊,看上去有些无奈,“我也知道忘途山里这些生灵有多刁蛮无理,唯恐他们将神君为难了,更唯恐他们自以为是来对冥界不利,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尽快回来将他们看着,以防生出什么变故。”
竹嗣知她这话并非冲着自己而来,实是想敲打冥君,忘途山女君未在,冥界也休想借机来犯!
“哎,女君多虑了!”冥君笑了笑,想了个法子将话题转移开,“女君要不在下凡前看看今后的爹娘是个什么模样吧?至少有二十年的亲缘要续呢,现在就看看他们,看他们究竟是不是能配得上女君叫他们一声爹娘的人啊。”
“我的确是想看一看……”红未点点头,便被冥君领到那红尘镜前。
原本这红尘镜是不会对冥界以外的人开放的,在冥界,也只有立过九次以上大功劳的鬼民有一看红尘镜的机会,不过,这来的这位不是旁边的邻居吗,她情况特殊,冥君便破例让她一看了。
冥婢捧来一壶冥河水,便由冥君亲自将冥河水倒进一个雕刻了古怪花纹的银盆中,而后冥君默念口诀,转眼那银盆便发出了光亮来……
冥君此时对红未道:“女君,用手碰提下这银盆中的冥河水,立时便能看见你下界的爹娘如今在做什么了?”
红未依言照做,只见她手指方才一点那冥河水,一道涟漪便随着她那一点扩散开来,原本透亮的冥河水也趋于朦胧直至呈现出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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