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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逼人太甚(1v1)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五溪
她只说自己到家了,没敢把未遥姐姐也在的事说出来。可偏偏不巧的是,二表婶家进城送货,哥哥同去帮忙,要明天才能回来。
还好家里提前打扫过,不至于没有落脚之处,怠慢客人。
鼻尖浮动的香,浓得散也散不开,傅未遥适应后才得以看清,院子角落有棵枝繁叶茂的桂树,枝头金桂一簇一簇开得正盛。
如果不是杂草长得太高,树下置张小几,深夜赏月对饮,应当挺有意趣的。
门推开,程书岚先进去检查了一番,方才回到院子里扶傅未遥。
她问,“姐姐你好点没有?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休息一会儿就好。”
傅未遥靠在椅子上,看着程书岚端着水盆,盆沿搭块抹布,来来回回地进出,她好像不觉得累,忙得像陀螺,还哼着歌。
哥哥只打扫了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门紧锁。清扫浮尘是项大工程,事急从权,程书岚先将床上清理干净,可是,她清理完才想起,家里能住人的勉强只有两个房间,未遥姐姐晚上要睡在哪?
和她一起吗?她的床有点小,睡两个人比较拥挤。
反正今晚哥哥不回家,隔壁房间的钥匙大剌剌地挂在门上。
只要换上干净的床单被罩,未遥姐姐,应该不会介意的吧?程书岚推门而入,果然,哥哥的房间要比她匆匆整理出来的干净整洁得多。
现下天色太晚,她想不到更好的处理方式了。
只能如此,先对付一夜。





富贵逼人太甚(1v1) 除草的诱惑
当初家里有事时,二表婶家借钱又出力,程砚洲假期回家来,还清债务是首要,除此之外,他还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两位老人多做点农活。
书岚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她若是跟着回来,不帮忙说不过去,二表婶家今年种了很多玉米,掰玉米不是项轻省活计,万一伤了手,等回校影响学习那就得不偿失了。
早知她会偷跑回来,当初临走前一分钱都不该留,十几个小时的路途,万一路上出点意外怎么办,程砚洲越想越后怕,帮二表婶家卸完货后,连忙找车往家里赶。
等回到家已是深夜,院子里,早上出门前晾晒的床单消失不见,程砚洲轻悄地开锁,借着窗外月色行至书岚房门前,
笃笃——
“书岚。”
门缝中透出几声呓语,程书岚从困倦中提起神,喊了句,“哥……”
“ amp;%$#……明天再说。”咕咕哝哝的,程砚洲只听清了最后一句,长途旅程,她想必累得不轻,总之,人全须全尾的,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一切等书岚明天起床再说也不迟。
夜深人静,程砚洲不愿闹出太大动静吵醒书岚,匆忙洗完冷水澡,他拧了块湿毛巾,敷在隐隐作痛的肩上。
院里野草疯长,等忙完了二表婶家的事,他得把草给除一除,夜风送来桂香,不知道远在a市的她喜不喜欢这样的气味,如果喜欢,他临走前可以摘些带上。
无论是熬粥还是做糯米藕,桂花都能增色不少。
月亮高高地挂在树梢,犹记得儿时,母亲会将小餐桌搬到树下,晚饭吃着吃着,常有几簇桂花落入碗中,然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忙碌了一天着实疲累,换下的脏衣服只能等明早再洗,程砚洲将毛巾搭在椅背上,欠身从换下的裤子口袋中寻出一枚戒指来。
戒指从水中捞起,湿漉漉地往下滴水,程砚洲拉过毛巾擦干水渍,月华如练,他将戒指勾在指尖,转身回房。
家中摆设照旧,即便是摸黑,程砚洲也能轻而易举地找到回房的路。
他轻车熟路地从门上取下钥匙,拧开锁。颈肩酸痛不止,他懒得多走两步去开灯,径直朝着记忆中的床榻位置走去。
平躺在床上,乏力的四肢充分舒展开,程砚洲合上沉沉的眼皮,最后一丝清明也被困倦拉进深渊。
不对劲……房间里,似乎有不属于他的呼吸声。
双臂仿佛灌了铅,没等他起身查看异状,身旁的被子突然一扭一扭地,直至逼近他,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横在他的胸前。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直觉告诉他,那是一只女人的手,电光火石间,程砚洲触电般地挥开那只手,避之唯恐不及地翻身下床。
书岚在隔壁睡觉,自己的房间怎么会有女人?
手心逼出细汗,指纹解锁有一瞬失灵,他借着锁屏微弱的的光照向床头,四散的长发让他的心不由沉到谷底。
程砚洲握紧戒指,冷声喊道:“起来!”
床上的人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程砚洲的耐心已经告罄,正当他趿着拖鞋,打算去把程书岚叫醒时,被子那里传来一声含糊不清的抱怨。
“吵死了……”才几点,就让她起床,怎么会有程砚洲那么烦人的人呐?
程砚洲脑袋“嗡”了下,他猛地掐上腰间软肉,是痛的,这代表,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她怎么会在这?现实竟比梦还要荒诞。
傅未遥睡眠浅,程砚洲推开院门时,她便已经清醒,尤其是,他们家的隔音不太好,听着他在外面跟书岚交谈,在院子里撩水,真真吵的人不得安眠。
不过,尽管没睡多久,但白日里晕车导致的不适已消散地七七八八,她撑起身子,道:“我渴了。”
程砚洲借着倒水的机会,才得以重新坐回床边,傅未遥就着他的手咕咚咕咚饮下半杯,心满意足地靠在他肩上,问:“你晚上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去县里了。”他还没能从惊喜,抑或是惊吓中缓过神来,反问道:“你怎么会来?”
“怎么,你家是什么军事重地,我不能来啊?”
“不是。”明明肩很酸,可她靠上去的时候,又觉得那点酸痛无足轻重,连日来心里那些阴霾也一扫而光。
程砚洲牵起唇角,拈起一缕刚刚险些害他误会的长发,轻柔地抚摸着。
肩膀有些硌,傅未遥重新躺回床上,抱着他的腰不肯松手,出差的这段时间,她嘴上说快要把程砚洲忘了,可只要一闲下来,无时无刻不在惦记他。
反正酝酿睡意也需要时间,不如,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来消磨时光。
宽松的t恤卷上精瘦的腰,傅未遥抚过他紧实的腹肌,不断向上寻到那点茱萸,捻在指尖玩弄。
她顺势躺进他的臂弯,轻声:“程砚洲,这些天,你有没有想我啊?”
不等回答,她欺身趴在他身上,笑道:“你可别撒谎,我都感受到了。”
程砚洲将几欲脱口而出的“不想”吞下,扶住她乱蹭的臀,正色:“那你呢,你有想我吗?”
问完之后,后悔已来不及。婷姨的叮嘱言犹在耳,他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程砚洲,你的脑子好像真的不太聪明。”
“我大老远的过来,是为了看你们家院子里的杂草吗?”
杂草茂盛,的确有碍观瞻,程砚洲忙说:“我明早会把草除了。”
傅未遥掀开t恤,咬上那抹嫣红,“但愿你明早还有多余的精力吧。”




富贵逼人太甚(1v1) 玉米的诱惑
程砚洲并不是听不懂她话里的明示暗示,可他既已做好打算,又怎能心安理得地贪恋一晌欢愉。
他抬手挡开她的进攻,平静道:“书岚在隔壁,她会听到。”
因他一直在外读书,房间里的木床从未换过,睡了已有些年头,程砚洲熟稔地握住床边,黑暗中,傅未遥只见他大幅度地晃了两下,木床随即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声音大到傅未遥哑口无言,凭他们家的隔音,估计要不了一分钟,程书岚就会来敲门。
她还没有在熟人面前上演活春宫的癖好,更何况对方还是个高中生。
可到嘴的鸭子哪有让他飞走的道理,傅未遥思索片刻,“你不会稍稍控制一下节奏吗?”
她试了下,只要不做剧烈的运动,木床根本不会发出声响。
他说,“我控制不了。”
书桌前,有把椅子,傅未遥指过去,“它呢?它也会散架不成?”
不等他编出理由,她冷笑:“你今晚非要跟我作对,是吗?”
“不是作对。”肩颈又开始痛起来,他庆幸没有开灯,傅未遥看不见他肩上被沉重竹筐磨出的细小伤痕。
程砚洲替她盖好被子,柔声:“已经很晚了,我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你有很多事做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就要和你做。”
他捂住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唇,“小声点。”
掌心传来湿意,怀中女孩睁着清亮无辜的眼,温柔地舔舐他的手掌。
“我真的很想嘛。”
尾音像坠了把勾子。
程砚洲闭上眼,内心拉锯不止,婷姨说得轻巧,他要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她。
拒绝难道不是伤害吗?他抽回手掌,按上她的肩头,艰难地作出妥协。
“我用手,好吗?”
罢了,凌晨叁点风尘仆仆地赶回家,他连说话都不自觉地透露着疲惫。傅未遥勉为其难答应下来,反正假期还长,暂且先解渴,等之后找到张不会吱哇乱响的床,等他精力恢复过来,再说也不迟。
许久没碰她的身体,乍一抚上那团柔软,程砚洲率先败下阵来,他真不该答应她,以致于现在完全想不管不顾地推翻之前的说法,闯入那片潮湿温暖的秘境中,快意徜徉。
天边泛起鱼肚白,一望无际的农田里,玉米悬在杆顶,泛着特有的香。
露水打湿娇嫩的外皮,流到弯弯绕绕的尾穗上,用指拨开后,露出里面柔软的内芯,尖尖小小,吸满了露水,只要一戳,便绵绵不绝溢出鲜甜多汁的清液来。
层层迭迭的外衣,紧紧包裹着指节,每进一步,挤出的汁液顺着手心往外滑,有颗玉米较为坚硬,旁的都化为绕指柔,只有它最为特别,一按下,整株的枝叶都跟着颤动不止。
不知要摘到多久,反正,他也不想停下。

天蒙蒙亮,被锐声吵醒的程书岚再无睡意,时隔多月回到家里,她畅快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前天她还在未遥姐姐家里写作业,今天……对了,昨夜情况紧急,她把未遥姐姐安排在哥哥的房间睡,但是,她突然忆起,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哥哥似乎回来了。
糟糕,程书岚忙从床上起身,顾不得穿鞋就往隔壁房间跑。
门外墙边,叁张并排而放的椅子上,程砚洲蜷着身子,睡得正熟。
还好,她轻舒一口气,放慢步调,一步一步朝后退。
“程书岚!”程砚洲睁眼叫住妹妹,扶着酸痛的腰,从椅子上坐起来。
“哥?你醒了。”哥哥鲜少喊她全名,程书岚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怎么不和我说一声?”程砚洲语气严厉,依照他对书岚的了解,回家这件事一定是傅未遥主谋。但那么远的路程,怎么着也该知会他一声,他好提前把家里安排好,过去接她们。
“我……”程书岚有些委屈,眨巴眨巴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昨天什么时候到的?累不累?”
“不累,一点也不累。”跟第一次去a市相比,这次回来简直轻松到不能再轻松,程书岚兴冲冲的,“哥,你坐过飞机吗?”
程砚洲侧目,“你坐飞机回来的?”
“嗯嗯,特别快。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机票的价格只比火车票贵几十块。”
“你自己买的?”
“不是,未遥姐姐买的,我把钱补给她了。”
“嗯。”即便是平时,从a市到省会的机票价格也不会只比火车票贵几十块,更何况是旅游旺季呢。无声的叹息,念及银行卡余额,程砚洲擅自决定,“回去和我一起走。”
“好。”来得匆忙,也不确定待几天,因而回程机票还没买,程书岚没有意见,看向那叁张歪扭的椅子,问:“哥,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不了,我先把院子里的草除除,等会再去做饭。”
之前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家,吃饭都是随便对付一顿,家里连块肉都找不着,早饭只能吃素面。
程砚洲给妹妹转了笔钱,道:“我上午要去二表婶那里,你坐车去镇上,看着买点菜,还记得路吗?”
“记得的,你放心吧。”




富贵逼人太甚(1v1) 离开
傅未遥是被晃醒的。
恍然又回到颠簸的出租车上,她翻个身,没好气的:“干嘛?”
“我要出去一趟,你起来把门锁好。”
她蒙住被子,问:“程书岚呢?”
“她去镇上,得有一会儿才能回来。”
这么说,家里只剩她一个人?傅未遥不情不愿地掀开被子,努嘴:“你又要去哪儿啊?不能不去吗?”
“昨天不知道你来,已经答应过别人的,不好食言,中午回来给你做饭。”他握着个圆滚滚的煮鸡蛋,放在她手臂上滑动,道:“锅里还有粥,起来吃点东西?”
清粥寡淡,白煮蛋也食之无味,但这已经是现有条件下,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院子里,敢与围墙比肩的杂草规规矩矩地倒在墙角,地面上露出光秃秃的黄土,几块石砖规整地镶嵌其中,极易辨得这儿曾有一条通往桂花树的石板路,两边种满了花草抑或蔬菜。
程砚洲从面前经过,他已换了身“装备”,头顶破旧透光的草帽,外边套了件遮阳的长袖衬衫。
傅未遥上下打量了番,回房翻出遮阳帽和防晒霜,递给他:“多晒啊,你那样不行。。”
他推回去:“你留着用吧,我不需要。”
她的遮阳帽,帽檐极为宽大,比他的草帽要精细不少,万一被玉米叶刮坏,多可惜。
“哼,随你,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的还在后面,手机登时收到一条到账信息,程砚洲系紧草帽系带,对她道:“书岚机票的差价,如果不够,我再补。”
也许这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碰面,这笔账,需趁着书岚不在,尽快结清。
傅未遥脸色顿时拉了下来,手里程砚洲亲手剥的白煮蛋也不香了,“你非要和我这么计较?”
“不是计较,一码归一码。”他惦念着她的好,但也不能当成理所当然。
程砚洲看得出傅未遥不太高兴,可话还是得说,“中午吃完饭,我送你去县城酒店住,我家……”
程砚洲轻嘲:“家徒四壁,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买不到早饭,只能委屈你吃这些。”
“程砚洲。”她冷着脸,把钱退回去,果断拉黑账号,转身回房:“你有时候真的特别特别讨厌!”
“嘭”地一声,老旧的木门差点寿终正寝。
隔着扇门,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
“我走了。”
“我拦着你啦?”
书岚拎着大包小包到家的时候,着实累得不轻,往返镇上的公交班次少,回来的那班坐得满满当当,挤得她站都站不稳,还好遇到了隔壁邻居大妈,帮她搭了把手。
“岚岚啊,昨天跟你一块回来的那年轻姑娘是谁啊?同学?”
程书岚没想到邻居大妈的视力还是一如既往那么好,昨天回来的时候,黑灯瞎火的,她都看不清路,邻居还能分得清男女老少。
“是啊,同学。”只不过是哥哥的同学,她也不算撒谎。
“哦,我还以为,你哥带女朋友回来了呢?”
“不是,绝对不是!”程书岚摇头如拨浪鼓,她哥跟未遥姐姐,怎么可能呢?
可是……她心不在焉地回家,看到晾衣绳上随风摇曳的裙子,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饶是她向来敬重兄长,仍觉得他大清早起来给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孩子洗衣服,多少有点变态。
他都没给她洗过衣服。
不过,婷姨一家帮了她们兄妹俩那么多忙,哥哥投桃报李,也在情理之中。
她皱眉,还是觉得有点变态怎么办?得偷偷提醒哥哥别越界才好。

程砚洲走后,傅未遥心烦意乱地躺在床上玩手机,还有,订票。
明天中午的飞机,回家吃姜姨做的饭它不香吗?程砚洲真挺爱把自己当回事,她还不稀罕吃他在他家徒四壁的家里,做出的午饭呢。
躺到日上叁竿,终于等到程书岚回来。
“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程书岚坐在小板凳上择菜,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你要走了吗?我还想着带你去山里转转呢。”
“你哥他赶我走,我还能死皮赖脸地赖着吗?”
“不可能!”程书岚猛地从小板凳上站起来,指尖还沾着泥,急道:“我去找我哥问问。”
“找他干嘛?反正我回去也有事,你要和我走吗?”她又问了遍。
“对不起啊姐姐,我答应哥哥和他一起坐火车回去。”
程砚洲,有你的,自己乐意吃苦还要把程书岚也带上。
傅未遥勉强不得,去晾衣绳上把衣服收起来,顺口问道,“衣服……”
程书岚忙不迭认下:“我洗的,已经干了是吗?”
“干了,你没事做多睡一会儿啊,干嘛帮我洗衣服?下次别这样了。”
她也想让她哥下次别这样了,多尴尬啊。
家里偏僻,打车不易,未遥姐姐要走,只能先坐去镇上的公交。村里老人多,公交还保留着有人售票,上午去镇上买菜时,哥哥给她坐车的零钱已经用完。
现在大多数人身上很少带零钱,程书岚冲掉手上泥痕,打算去哥哥房间拿些零钱给姐姐坐车用。
抽屉往外一抽,岿然不动。
“奇怪,平时都不锁的。”程书岚搬来张椅子,放在衣柜前,踩了上去。
“你小心一点。”傅未遥扶住她的腰。
“我没事,嘿——”程书岚从衣柜顶摸出把钥匙,笑盈盈地爬下来拧开抽屉锁,翻出放钱的盒子,数着:“四张五块钱,应该够了。”
抽屉里干干净净,除了钱盒,一些证件,剩下的,只有一枚不起眼的戒指。
戒指?单枚的铂金戒指。
她问程书岚,“这戒指,是你父母的?”
“好像是。”父母故去时她年纪尚小,遗物都是哥哥整理的,依稀记得妈妈有枚常戴在手上的戒指。
记忆模糊,程书岚不太确定,将戒指从抽屉底部取出来,对着窗外亮光仔细地辨认。
“y……”她只看清一个字母,立刻把戒指放回原位,锁上抽屉,转头肯定道,“糟糕,不能看的。”
是哥哥的秘密。
指尖大小的戒指,傅未遥离得远,压根看不清上面还刻着字,y后面是什么?她有如百爪挠心,迫不及待想破开抽屉看个清楚。




富贵逼人太甚(1v1) 折返
程砚洲食言了,说回来做午饭,临近一点才匆忙进门,早上穿走的那件深色衬衫湿了个透,几乎能拧出水来。刘海杂乱地贴在额角,脸也被太阳晒得通红。
狼狈至极,哪还有一点儿叁好学生,优秀团干部的样子。
傅未遥气呼呼地背过身,在檐下阴影处踱步,阴阳怪气的:“都几点了?你还知道回来啊?”
农忙时争分夺秒,程砚洲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听到她的讽刺也不辩解,闷头钻进厨房里。
热气蒸腾,比初秋的暑气还要难耐,程砚洲从前在家是做惯了饭的,书岚早已将菜洗净码得整齐,只需要翻炒熟透即可出锅,没多会儿,便端出了叁菜一汤放在桌上。
一顿饭,傅未遥吃得没滋没味,倒不是说他厨艺不好,只是看到他明明累得手都发抖,却仍强撑着做饭,连一句软话都不会说,只会自己独自承担。
心里更堵了,真讨厌!
程砚洲知道自己水平一般,做的饭菜远比不上姜姨做的可口,她吃不习惯也是有的,可还是觉得有些失落,如果今天能回来早点就好了。
偏偏,世上没有如果。
饭后,事先从村里联系好的车快到了,从家里到路边还要走上一百来米,程砚洲一手拎着包一手拎着行李箱,打算将她送到车上。
短短的一程路,傅未遥有许多话想要问出口。
“戒指哪里来的?”
“为什么总感觉他有心事?”
“能不能别去帮别人干活?”
林林总总,憋在心口,真想对着他的后背打上一拳。
途径一方池塘,遇见两叁个扛着锄头结伴往外走的村民,她落后于程砚洲数十步,看着他亲亲热热地跟人打招呼,偶尔会回头向她投来一瞥。
傅未遥便转头去看碧绿的池塘,看当中波光粼粼的水面,看岸边倾斜的树,总之就是不看他。
总算到了路边,车还没来。树下,程砚洲将拉杆箱把手递到她手里。
一贯地不讨喜:“县里酒店,我在网上看过,环境一般,你要是不习惯,也可以让司机送你去高铁站,坐下午五点的高铁去省城,那边肯定要好得多。”
她语气不咸不淡,“要你管啊?”
程砚洲被堵得哑口无言,手不知是累的还是紧张的,一直颤个不停,半晌,他缓缓开口,“以后别来找我了。”
傅未遥嗤笑,“破地方,谁稀罕来啊?”
说完,她意识到不对,两眼瞪着他,“程砚洲,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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