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乩判道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蒙煮
孙把总看到对方依旧纠缠不清,冷笑道:“我们弟兄们大老远而来为你出口恶气,为民除害,而这银子又是呈堂证供,岂会让你轻易的拿回去。你要是愿意做人证,那也无所谓,大不了跟着我们回一趟知府就是了。我们知府大人是什么人,想必你比谁心头都清楚,只怕到时候少不得挨顿棍棒。。。。。。”正说之时,忽然嗅到滚滚的胭脂浓香,耳边传来阵阵男女的嬉笑声。
扶乩判道 第五章 去知府路上
孙把总一伙绿营兵押着徐央朝着知府走之时,忽然听到路边传来欢声笑语,男女之间嬉戏打闹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在路边响起,嗅到浓烈的胭脂香直往鼻孔钻,令人心痒难耐,浮想联翩。徐央朝着路边一看,只见满街的穿红戴绿,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子在路边依娇买媚,拉着过往的男子朝着身后一座披彩挂红的楼房走,楼房的门口悬挂着一匾,题“丽春院”。而有的男子置之不理,而有的男子则是直往里钻,楼房内时不时的回响着男男女女欢声笑语,奏乐歌声。
就在孙把总和多浑虫一伙人路过丽春院之时,顿时身边围满了浓妆艳抹,打扮的花红柳绿的女子,拉着自己直往丽春院走。众人看着这么多姿色女子围绕着自己,口水长流,狠狠的咽了咽口水,任由这些女子在身体各个部位摩挲着。
多浑虫看到自己左右胳膊被两位丰腴多姿的女子缠绕着,时不时的在身体摩挲着,顿时将自己的原始欲望点燃,不由的将两人揽腰入怀,上下一番的乱摸,嬉笑连连。那两女子也不阻止多浑虫,任由其在身体各个部位乱摸,还时不时的勾引道:“多爷,你好长时间都没有来我这儿坐坐了呢,我们好想你呢。来吗!来吗!”
多浑虫被俩人这番娇声爹气的说完,骨酥筋麻,飘飘欲仙,不由的就跟着两女朝着丽春院走。而孙把总等人只是狠狠的在周围女子身上乱摸一通,胡乱的乱亲两口,然后就押解着徐央离开这儿。众多的女子看到徐央被官兵用铁链捆着,也猜测出个所以然来,故而就没有上前调戏对方。
多浑虫正如醉如痴跟着两女朝着丽春院走,忽然看到孙把总押着那个道人朝着前方走去了,猛然想到自己还有大事,顿时抽身朝着对方追去之时,自己的左右胳膊被两女缠绕的牢牢的。两女看到对方刚才得了便宜想溜走,顿时娇声爹气的嚷道:“多爷,我房间还有上好的美酒,就让我给多爷弹一曲我新学的曲子,为多爷解闷。走吗!走吗!”
“都滚开!爷还有事要办,等下次爷再来收拾你们这些小妖精。”多浑虫怪笑着说完,大手又在两女身上胡乱一摸,从怀中拿两个碎银,扔给了两女,然后狠狠在两女脸蛋上啃了两口,大步朝着孙把总等人追去。
两女看到多浑虫去追孙把总等人,朝着地上啐一口,说道:“什么玩意儿?”两女刚说完,耳边顿时传来“啪”的一声,脸颊火辣辣的,耳朵“嗡,嗡”的作响,手中的碎银子也不翼而飞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出去拉客,难道让我白养你们不成?”一个老鸨朝着两女吼道。
两女强忍着泪水,努力使得自己抚媚妖娆起来,娇声爹气的又在大街上拉着过往的男性。
多浑虫追上孙把总,又是一番阿谀奉承话,说道:“把总大人,丽春院里有一位水灵的女子,特别会伺候男人,功夫特别的厉害。一会儿,我们来消遣消遣如何?我请各位兄弟,保准让各位舒舒服服的来,舒舒服服的去。”
孙把总听对方一说,心里跟猴挠的一般,也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无非还是想要回那二十两银子罢了,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们乃是朝廷官兵,朝廷明文规定不允许寻花问柳,在妓院当中耍乐。你岂不是让我们知法犯法,陷害我等?”
“孙把总,你可是错怪小民了。你就是给小民十个胆子,小的也不敢陷害官爷呀!白天我们可以不来,但是在晚上,我们倒是可以出来耍耍不是?”多浑虫笑道。
孙把总看到对方依旧不死心,恨不得将其打走,正寻思要不要还给对方银子时,身后跑来一个精瘦的小喽啰,朝着多浑虫耳语道:“大哥你看,那个欠钱的烟鬼又在我们的烟馆闹事了,要不要过去收拾一下对方?”说着,指着前方。
多浑虫眯着眼睛看去,只见一个烟馆的门口匍匐着一个鬼哭狼嚎,挣扎要进馆中的烟鬼。而烟馆的门口则站立数名膀大腰圆的手下,时不时的朝着对方一顿拳打脚踢,一边呵叱对方,一边打着对方离开。多浑虫不看还好,一看顿时火冒三丈,但是自己此时也有事情,狠狠心,嬉皮笑脸的朝着孙把总说道:“孙把总大人,我们可说好了,晚上我请各位兵爷去丽春院消遣。你可不能够失言啊!”说毕,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徐央,然后带领着小喽啰们朝着那烟馆走去。
孙把总看到对方要回自己的烟馆处理事情,也看到烟馆的门口匍匐着一个烟鬼在那儿磕头求赏,叹口气,摇了摇头,径直朝着前方走去,脑海之中则是浮想联翩那个妓院中的女子长得什么模样。
徐央看到多浑虫朝着街边一个商铺走去,而那个商铺的门口站立着数名凶神恶煞的手下,而门口人来人往,各式打扮的人应有尽有,主要都是男性最多。那商铺的门口上悬挂一匾,题“福寿烟馆”。徐央正看烟馆之时,只见烟馆里快步低头走出一个人,细看,正是那位东门口士兵的头儿。只见其三步并作两步,快步的消失在烟馆的门口,然后就朝着自己这边而来。
当其路过孙把总身边之时,一愣,然后看到对方好似刚刚才看到自己的一般,顿时松口气,一番招呼之后,又大摇大摆的朝着东门口走去。当其路过徐央身边之时,“咦”了一声,不解这个道人怎么会被抓住了?
徐央看到这个士兵的头儿在自己面前只是停留一会儿,然后摇头晃脑,哼着曲儿,大摇大摆的朝着远处走去。徐央在对方路过自己身边之时,可以清晰的嗅到对方嘴里所散发出来的恶臭,分外的恶心难闻。
“看什么看?快走。”就在徐央看到那士兵头儿消失不见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大喝声,身后被人推了一下,不由得朝着前方跨了两步。徐央回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身后一个龇牙咧嘴的士兵朝着自己挤眉瞪眼的。
那士兵看到徐央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顿时毛骨悚然,不解对方究竟是人还是鬼,总感觉自己好似被鬼神看了一般,不由得的打个寒颤。
徐央一边朝着前方走,一边朝着多浑虫看去,只见其朝着地上匍匐的那个烟鬼乱踢了几脚,而后身后的小喽啰们也朝着对方一顿拳打脚踢。徐央感觉是将对自己的怒火,尽数发泄在对方身体上的一般,不由的摇了摇头继续走。
那个烟鬼被多浑虫一伙地痞无赖打一顿之后,不仅不求饶,反而眉开眼笑,拉着多浑虫,张嘴求着什么事情似的。而多浑虫等人将这个人打一顿之后,还是不解气,拉扯着对方朝着烟馆的后面走去,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徐央跟在孙把总后面,渐渐的就看到四周的人越来越少,而前方不远的地方则是出现一个衙门,而衙门口则是只有少量的行人在走动。徐央等人来到知府门口,只见上方悬挂一牌匾,题“湘城府署”,左右对联题:政惟求与民便,事皆可与人言。在大门口,左右各站立两名侍卫;大门口有一个喊冤鼓;侍卫的台阶下方,左右各立两座狰狞麒麟石像。孙把总看着大门紧闭,走上前,朝着右侧外面那侍卫眨了眨眼睛,招了招手。
那侍卫看到是孙把总,又看到对方不远的地方站立数名绿营兵,其中还押解着用铁链捆绑的一个道人,也猜测出个所以然来。侍卫走到孙把总面前,拱拱手,问道:“把总有何贵干呀?”说之时,不禁朝着道人多望两眼,疑惑对方为何要用铁链捆绑着那道人。
孙把总朝着对方也还礼,眉开眼笑的说道:“烦劳老兄进去给朱知府大人通报一声,就说在下在街市上抓捕一个蛊惑人心,传播邪教歪理,又勒索钱财的妖道,前来交由知府大人处置。”
那侍卫眯着眼睛正待要转身传话,想了想,钉在原地不动,而是双手交叉胸前,一副等待着什么似的。孙把总看到对方没有要离开的样子,心里在咒骂之余,伸手在怀中摸了摸,然后取出一个碎银递给对方。那侍卫接过碎银,顿时眉开眼笑,说道:“孙把总来的不凑巧,知府大人已经领着小妾们踏春了。”说毕,将碎银揣进怀中。
孙把总听到知府不在,顿时心里又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咒骂一遍,思忖道:“朱知府不在你也不早说,害我损失了钱财。”心里虽是这么的想,但是口中则是说道:“不知知府大人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呀?”
“这个我也不得而知,少则两个时辰,多则两三天吧!”那侍卫说道。
孙把总看到对方什么都不知道,心痛自己那银子白花了;在看到对方要回去,连忙又问道:“兄弟可知知府大人去哪儿踏春去了?”
“知府大人去那儿,难道还要给我们说一声不成?腿长在知府那儿,我怎么知道。”那侍卫说之时,已经又站会到刚才的地方。
徐央也听到双方刚才小声的谈话,又看了一眼大门口的两幅对联,自思:“为政的唯一目的和使命是与民便利,而是不是压制、管束、盘剥百姓,更不是个人总饱私囊。政务应该有透明性和阳光性,可以对任何人说;政务不是幕后的事,不是暗箱操作。今天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呀!”
徐央正思索对方该将自己如何发落之时,忽然听到远处渐渐的传来敲锣打鼓,人声沸腾的声音,回头看去。孙把总也听到远处传来阵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定睛细看,只见远处渐渐的出现一列仪仗队伍,左边的一列手举“肃静”的牌子,右边一列手举“回避”,时不时左右两边传来铜锣敲打的声音;再往后看,只见一顶顶的轿子而来,每顶轿子由四人抬,为首的一个轿子由八人抬着;最后面则是跟着一个个身着百兽、祥云朝服,红顶帽子的官员。而大街两旁则是站立低头缩脑、屏住呼吸的居民,不敢看中央行走的仪仗一眼。
这群仪仗队渐渐的来至知府门口,一字排开,而后就看到靠后的一个轿子中蹦出一个编着两个辫子,一脸稚气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朝着前方一个轿子走去。而后就看到轿夫一一将各自的轿子朝着前方微微的抬起,并把轿帘打开。徐央等人这个时候已经躲在了右侧石像后面,只能够偷眼朝着那些人看去。而尾随的官员们则是站立门口两侧,恭迎知府家眷回府。
只见为首的一顶轿子中缓缓的走出一个腆着肚子,胖头大耳官员,只见其走一步晃两下,摇摇晃晃的走上台阶,而其身后则是跟着那个两个辫子的小女孩,后面则是跟着各个花红柳绿、浓妆艳抹的小妾们。正当其准备踏进朱红大门的一刻,隐约看到石像后面有人朝着自己偷窥,回头一看,只见石像后面藏着十多人,在看到其中一人手举一杆绿旗之后,才知道是绿营兵。这官员本不想理会这伙人在这儿做什么,刚踏起一步,猛然看到绿营兵中有一个用铁链捆着的道人,顿时明白所以,停下脚步,朝着旁边站立的侍卫耳语一番。
那侍卫得令离开,跑到孙把总身边,问道:“知府大人问你在这儿做什么?”
孙把总看到是刚才收自己好处的那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真怀疑对方是得了健忘症,还是故意装傻充愣?虽然孙把总心里又将对方咒骂了无数遍,但是依旧面带微笑的说道:“在下来找大人,是为了我身后这个妖道而来的。”
“哦,原来如此。”那侍卫好似刚明白对方的来意一般,回头去复命了。
孙把总等人看着那侍卫跑到知府的面前,回复了一番,然后那知府点点头,又朝着徐央张望一下。知府想到今天踏春精疲力竭,又看到孙把总来此不易,想了想,朝着侍卫说了几句,转身朝着知府内走去,而其身边的妾室们早都消失不见了。
那侍卫点点头,转身朝着孙把总而来。
扶乩判道 第六章 牢狱之灾
孙把总等人看到那侍卫朝着自己而来,又看到朱知府转身走进了府内,顿时心悬在了嗓子眼,不解是何用意。孙把总一伙绿营兵瞪大的双眼看着那侍卫大摇大摆而来,即为对方要将什么事传来而担忧,又为自己的前程和财路担忧。孙把总看到对方一来到自己的身前,又看到周围的官员相继离开,连忙拉着对方问道:“知府大人说什么了?”
那侍卫看到对方拉扯着自己,奋力挣扎开来,撇着嘴说道:“知府刚才交代:让你等将犯人压回到大牢当中,然后再做处置。”
“还有没有交代其他的事情?”孙把总急切的问道。
那侍卫双手交叉胸前,歪着脖子,眯着眼睛看着瞪大双眼的孙把总,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什么。孙把总看到对方只是努力怒嘴儿,就猜测出对方是要让自己塞银子才肯说话,顿时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给对方。
那侍卫看到对方挺识趣儿,接过银子,又换副嘴脸,满脸堆笑的说道:“恭喜孙千总,贺喜孙千总。刚才知府说了,千总大人尽心协力为朝廷效劳,令孙千总去师爷那儿领赏。”
孙把总听到对方称呼自己为“千总”,顿时脑子一片空白,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升官了,顿时热泪盈眶,紧紧的握着那侍卫的手,而后身边的士兵们过来朝着自己一番阿谀奉承等语。那侍卫看到对方握牢自己的手,甩又甩不掉,气得火冒三丈,喊道:“快松手,快进去领赏吧!疼死我了。”
“多谢!多谢!”孙千总咧着大嘴,笑得合不拢嘴的说道。
那侍卫看到自己的使命完成了,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耳边又传来孙千总的声音:“还请兄弟带在下去知府中领赏,在下自当感激不尽。”
侍卫想了想,知道对方不认识路,而自己收了对方这么多好处,带带路也无所谓,于是就朝着对方说道:“那好,你跟着我来吧!”然后又朝着绿营兵等人说道:“你们将这个犯人押往大牢就是了。。。。。。咦!犯人去哪儿了?”
众人听到犯人去哪儿之时,连忙回头看去,身后那还有徐央的样子,顿时脑子一片空白,慌忙朝着四周张望,才看到徐央像个兔子一般蹦蹦跳跳的朝着远处蹦去,顿时一窝蜂的朝着对方追赶而去。原来,徐央看到绿营兵正跟孙把总谈话,趁机想溜之大吉,不成想自己浑身上下都被铁链捆着,行走不便,故而只能够蹦蹦跳跳的朝着远处蹦去。不成想,自己刚蹦出数米开外,就被这伙人发现了,从而又将自己按到在地,咬牙切齿的押往大牢之中。
在天朝的刑部大牢坐落于知府的西侧,其中分三种:普通监、官监、女监。普通监:从上到下主要关押着小偷小摸等罪行较轻的犯人。官监:主要关押造反的军民、死刑犯等罪深之犯。女监:跟官监相隔,用来关押女性的囚犯。
绿营兵等人将徐央押往知府西侧,而孙千总则是跟着那侍卫进知府当中领赏去了。徐央正被众人押着走之时,忽然旁边一人朝着自己的头上戴了一个黑色的头套,顿时两眼一黑,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能够任由被人拉扯着往前走。徐央只感觉自己迈过一个又一个的台阶,跨过一个又一个的挡板,并且越往前面走,空气当中所散发出来是气味越难闻,好似自己是被押往一个茅厕一般,空气当中弥漫着刺鼻的腥臭味。
就在徐央以为还要走多久之时,忽然身边被人硬生生的拉扯住了,四周时不时的回响着嘈杂的喊冤声和叫骂声,而后耳边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军爷,你们怎么押着这个犯人来我们这大牢当中了?”
“少废话。知府有令:暂且将这个蛊惑世人、传播邪说的犯人关押在这儿,然后再听后发落。”身边一个绿营兵讲道。
“是军爷。不知可否有知府的手谕与否?”那洪亮的声音问道。
那绿营兵听到对方要知府的手谕,很是不耐烦,磨磨唧唧的从怀中拿出一道手谕,递给对方。对方看了看,没有什么问题,说道:“那就把这个犯人关押在后面那个监牢当中吧!”
“爷们还有军务,那有时间理会这些琐事。这个犯人已经押到,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由你们来处置了。我们走!”那绿营兵朝着声音洪亮的人说完,然后绿营兵们飞也似的朝着外面走去。
徐央只是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而后耳边传来一声叹息声,骂骂咧咧道:“仗着自己是官兵,神气什么?再神气,能够跟八旗军相比较吗?”而后徐央头上一松,头上戴着的黑布套被揪掉,顿时就看四周黑压压的一片,隐隐约约的能够辨认出分左右两排牢房,一座牢房挨着一座牢房排列着,牢房之中关押着数量不等的囚犯,每个囚犯所穿的衣服呈灰白色,胸前有一个醒目的“囚”字,而这些囚徒则一个个趴在木桩上,朝着自己挤眉瞪眼、龇牙咧嘴的喊话嘲笑。牢房之中无门窗,无天窗,昏暗而又窒息,狭小,壅塞,恶臭难闻,恍如人间一个污秽的炼狱一般。
“看什么看?是想挨打不成。”就在徐央朝着牢房东张西望之时,耳边传来一声不满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自己身后站立着五六名狱吏和牢头,每人身穿皂蓝色的官服,胸前有“狱”字。而这些人的身后则是有一道出口,侧面有一个方桌,四周有几个长凳子,还有两三个火盆取暖。唯有这门口处稍显明亮,而关押犯人的地牢则是漆黑一片。
那些狱吏们看到徐央朝着自己打量,顿时火冒三丈,上前一把揪住对方,而后一顿的拳打脚踢,将心中的不满尽数的发泄在对方身上。徐央则是不痛不痒的站在那儿,任由这伙人发泄够;再说徐央想要反抗,但是手足浑身上下都捆住铁链,反抗也是多余的。
那些狱吏看到徐央老老实实的站在那儿,毫不回避自己的拳打脚踢,也不求饶,也不说好话,一惊。只见一位铁青着脸的人站到徐央的面前,朝着对方上下一阵的打量,声音洪亮的说道:“我不管你从前手段多么的通天彻地,又有什么背景和来历,但是现在落在了我的手中,我劝你老老实实的夹着尾巴在我眼下做人。若是胆敢在我的地盘放肆、撒野,就让你尝尝我的诸般手段,让你知道这儿谁才是当家做主的人。”
“现在真是什么阿狗阿猫都出来蹦跶了。学什么不好,也学别人要挟、耍威风。”徐央嘲笑道。
铁青着脸的人听到对方嘲笑自己,大怒,飞起一脚踢向徐央的腹部,但是而后感觉自己好似踢在了钢板上一般,一看,才看到自己是踢在了对方的铁链上,不住为自己脚上传来的疼痛感到恼羞成怒。铁青着脸的朝着左右站立的狱吏使个眼色,顿时这些人三两下就将徐央牢牢的按倒在地,又是一顿的拳打脚踢。狱吏不明白这个人为何身上捆满了铁链,自己下手痛打之时,还时不时的打中了铁链上,而后手脚酸痛,越加的恼羞成怒起来。
“现将这个该死的囚犯手脚用铁链捆上,然后关押在‘甲’字号牢房。我们有的是时间折磨对方,也不在乎这点儿时间,省的影响我们喝酒取乐。”那铁青着脸的人说道。
对方刚说完,顿时狱吏们手脚并用,三下五除二就将徐央的手足用铁锁锁上了,并将对方身体捆着的铁链拆下。众人看着对方身着道服,也手脚并用,三两下就将徐央扒个精光,又胡乱的在其衣服中摸索着。等摸完之后,发现对方衣服内一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只是一些乱七八糟的黄符。这些狱吏本以为还能够从对方的衣服当中搜出一些值钱的事物,不成想只是一些乱纸,一气之下,顿时就将这些黄符扔入了火盆当中。然后,众人看了看对方的道服或许还能够值几个钱,就收了。
就在狱吏准备将徐央押往大牢之中时,猛然发现对方的头顶有一个蘑菇样的单髻,急切的就将对方的头发打开,顿时有几个金光散落地上。“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大牢之中回响,打破了犯人嘈杂的声音。
囚犯们和狱吏们纷纷把目光投向对方脚下,猛然发现脚下显现星星点点的金光,定睛细看,正是数颗金豆子无疑。原来徐央把自己这几年积攒的钱财换成金豆子藏在发髻当中,就是要遮人耳目,不成想现在却被这伙狱吏们发现了。
徐央看到狱吏和囚犯们发现自己私藏钱财,连忙蹲下身想要捡起,但是还有人比自己先快一步,抢先将地上散落的金豆子一一拾起了。狱吏们看到对方将金子藏在发髻当中,自然是先下手为强了,顿时一个个手捧对方的金豆子,眉开眼笑,好似没有见过金子一般,不断的舔着嘴唇,嬉皮笑脸的打量着眼前的财神,寻思对方其他的地方藏没藏钱财。徐央看到这些人双眼闪着金光,不停的在自身上下游走,好似要将自己看透一般。
“小子,倒挺滑头的。我劝你放聪明一点,快老实交代,还有没有私藏钱财?”那牢头手捧两个金豆子,咧着大嘴询问道。
徐央看到这伙人不将自己榨干是不会罢休了,但是自己都被扒个精光了,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人就跟个透明一般赤裸裸的站在对方面前,那还有其他的地方可以藏东西呀!徐央干冷笑道:“没有了,绝对没有了。我都成这副模样了,那还有其他的地方可以藏东西呀!”
“真的没有了?我可不信。给再搜一搜,我就不相信财神爷这么不眷恋我们这些苦当差的。”那牢头喊道。声音刚落,狱吏们顿时将徐央手足拉扯成为一个“大”字,上下摩挲,将各个可以夹带的地方搜个遍,又将指甲缝寻个遍,掰开嘴巴看着舌下,掏掏牙齿缝隙,头发刨成了鸡窝,别说是金银了,就是连个石头子都不曾见到。
狱吏们满脸沮丧的看着徐央,知道自己是将对方外面搜完了,保不定对方的体内还私藏一些,顿时眼睛轱辘的转,寻思用什么方法可以得到对方体内的钱财。一个狱吏朝着牢头小声说道:“头儿,要不我们将这个小子宰了。然后看看对方体内是否有金银?”
牢头看着徐央之时,眼睛发出一丝寒光,正要点头默认之时,另一个狱吏连忙制止道:“头儿,这可使不得。刚才知府大人说了,明日就要审理这个家伙,万里这个小子死去,我们拿什么来交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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