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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柚一只梨
她偷偷盯着“病患”的一举一动,“病患”倏得将视线投了过来,谢汝被抓了个正着,她慌乱地捏紧了茶盅,杯里的茶水溅了出来,弄湿了她的手指。





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 第14节
她看到沈长寄挑了下眉,张了张嘴好像又要说话。
谢汝吓得抽了一口凉气,生怕他再说出惊天地泣鬼神的话,于是抢先脱口说道:“沈长寄我要看一下那本账册!”
“……”
沈长寄未曾计较她口呼他大名,单手支着下巴,按着纸张的手指缓缓抬起,勾了勾,“过来。”
谢汝:“……”
轻叹了口气,硬着头皮上前,坐到他旁边。
沈长寄的嘴角浮起一丝浅笑,“看吧。”
谢汝伸手去拉账册,可男人的手指死死按着,怎么抽都抽不动。
谢汝嘀咕:“那你倒是松手啊。”
“坐近些,我也要看。”
“……哦。”
谢汝的脸皮比不过人家厚,只能拖着木凳往他身边靠了靠,隔着仍余一人空位,她便不再向前,抻着脖子往书上瞧。
沈长寄不满意她离的远,抓住她的凳子腿儿往自己这边拽。谢汝猝不及防他动作,吓得叫出声,身子摇晃不稳,赶紧抓住面前唯一的扶手。
男人看着胳膊上白嫩的小手,唇畔的笑意渐浓。
谢汝这下顾不得脸红了,瞪了他一眼,她劲儿也没人家大,自暴自弃放弃了挣扎,只能在心里小声怒吼:“挤死你!热死你!”
她暗自别扭了没一会,便仔细看起来冯明涛写的那一页。沈长寄早便将那页的内容记在心上,无需再读,少女看书,他便看她。
冯明涛所书的这一页,只有不多的寥寥几字,在纸的中央,共三行。
谢汝微蹙着眉,手指从第一行划过,一行一行慢慢读着:
“辰甲北二,子丙东二,卯庚南二。”
“申甲北一,丑戊东三,卯庚南一。”
“卯庚南三,午辛西二。”
谢汝:“……”
这写的什么鬼画符?
耳边蓦地响起一声轻笑,谢汝歪过头,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沈长寄亲眼见着她的表情由凝重,再变得茫然,最后可谓狰狞绝望。
他深邃的瞳中幽幽地泛着波光,脸上的温柔皆凝在了眼底。
“如何?可参悟些什么?”
谢汝幽怨地嗔道:“这冯公子的脑子怕也生了些毛病!”
沈长寄敏感地捕捉到一字,微眯了眼,“也?”
谢汝低过头,顾左右而言他,“大人您与我讲讲这冯公子这人吧。”
“敬义侯第二子,年二十,家有长兄,不必承担侯府未来的重担,普通的纨绔子弟,声色犬马、吃喝玩乐样样——”
“大人!我不是要听这个,我是说……”谢汝想了想,“他有无喜好、或是擅长,比如听戏,比如字画,比如……我想不到了,你说说看。”
“不知。”
“……”
“沈大人,玄麟卫做事……如此不牢靠的吗?”谢汝小声质疑。
沈长寄低低笑了声,单手撑着下巴,被嘲讽了也不见生气,“不如我帮你理一下这案子。”
他没有隐瞒赈灾银的事,将有关于冯明涛的部分挑了出来。
“……几日前玄麟卫处理另一桩案子,需要去百花楼拿人,无意间撞见花魁手里拿着一锭赈灾银,问过才知,那银子出自冯明涛之手,且不是冯明涛主动给的,是他遗落此处。我派人在冯明涛的外室那里搜到了一模一样的银子五百两。”
“小公主百日宴那日我便是去抓冯明涛的,你看到了。我将人押回玄麟卫,他本人极其孝顺,知晓若是吐露实情定会牵连敬义侯府,因此什么都没招,我早料到结果,并无意外。”
谢汝了然道:“故而大人将他释放,再偷偷盯牢,想看他去哪。”
沈长寄颔首,“他去了外室那里,我原先猜测他是去销赃的,因你缘故,才知他是去拿了这本账册出来。”
“他拿账册要送给谁,不知道。他明知我会派人跟着,冒着危险也要去拿,大概是坚信我破解不了他设的谜题。”
“可是他未曾料到,‘盟友’欲将他杀之灭口。”谢汝垂下眸子,眼角压住了眼底的潋滟光华,她抿了下唇,轻声道,“他对‘盟友’仍是信任的,他这般身世,‘盟友’与他差不了太多。”
郦京中的这些高门大户的姑娘公子们,自有圈子,利益与交情攀织成一张大网,里头的人紧密相连,外头的人进不去。
谢汝想到自己尴尬的出生与处境,眼底的光渐暗。
沈长寄蓦地生出一股烦躁,他想宽慰她不知何来的忧愁,却又如表白的那个雨夜一样,不知如何开口。
他支吾了半天,搜肠刮肚许久,想起谢汝在账册上令人惊叹的发现,以及对冯明涛的同谋那句推测,终于憋出来一句夸奖:
“谢姑娘当真聪慧,原来你并非蠢笨,而是藏拙。”
谢汝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凉凉抬眼,语气寡淡:“原来大人曾觉得我蠢笨过?”
沈长寄:“……”
第14章 她朝沈长寄扑了过去,撞……
(这是二更哦~)
谢汝的红唇一张一合,说完便又低下了头,沈长寄顿时浑身都不舒畅了。
“我、我并无……我没有……”
话语皆卡在了喉咙里,沈长寄的唇角绷得紧紧的,一瞬不瞬地盯着谢汝的侧脸。
“谢姑娘……我并无此意……”
“噗哧——”
谢汝忍俊不禁,无奈道:“大人,我与你玩笑呢,你如何想我的,我心里有数,我们还是先看点正事吧。”
她也不期待沈长寄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以她这些日子的了解,沈大人不近女色倒并非空穴来风,他定是极少与女子打交道,不然早该学会了寻常男子那套花言巧语,这倒是与前世的他像极了。
沈长寄难得地好说话:“……好,都听你的。”
安静的房间里只余谢汝轻柔的自喃声:
“辰甲,子丙,卯庚……此乃天干与地支的结合。”
“东西南北……四向。”
“一二三……”
天干、地支、四向、数字……
组合起来是何意她不知晓,但天干与地支的组合,她倒是有些熟悉。
谢汝思考的时候喜欢手指反复磨着什么东西,这账册是证物,她不敢动,于是手指在紫檀木的桌面上磨来磨去。
沈长寄新奇她的小动作,专注地盯着看。
此案他已交由刑部处理,为的便是与谢汝能多待些日子,他巴不得这案子拖得再久一点,如此他便可以一直用“保护人证”的借口将她扣在府上。这谜题是否能解开他不关心,有她在侧陪伴的滋味甚是愉悦。
“大人,我有了些猜测!需要验证,有一请求望您答应!”
少女乌黑明亮的眸子波光潋滟,眸中似有皓月星波。
沈长寄微愣,“何事?”
“带我去城外那家医馆瞧瞧,或许我可以解出来!”
“你……”
只片刻功夫,便有了猜测,她的聪慧远超他预料。
沈长寄察觉到自己的心跳蓦地快了一些,看向她的目光愈发深邃。
谢汝见他出神,以为他不愿,毕竟她此时应该被“囚”于谢府,若她堂而皇之出了城,到时候谎言不攻自破,可若不去瞧一瞧,她又不甘心。
她抓着心底的那份猜测,像是抓住了唯一的希望,恳切道:“大人……我想去……”
男子的眼眸微眯,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令谢汝脸上的血色稍褪,话硬生生地憋回了肚中,可都到这个份儿上,她不想放弃。
她小心翼翼地飞快瞟了男人一眼,移开目光,声音有些发颤,“沈大人,就带我去吧……好不好……”
一声带着祈求语气的娇嗔从沈长寄的耳朵里钻进,一股刺激的酸麻感顺着脊梁在身体里奔走,而后又飞速冲上头顶,险些将他的理智吞噬。
沈长寄瞬间收回目光,蓦地站起身,大步甩门而出,带过一阵潮湿的风。
谢汝被这大动静吓得浑身一颤,她眼底滑过一丝惊慌,回头望向门口,那里房门大敞,空无一人。
谢汝垂头丧气地趴在了桌上,“他这是生气了吗……唔……怎得突然生气了……我是不是逾距了……他是否对我不耐烦了……那他会否不再喜欢……嗯?”
谢汝坐起身子,看着平筝拿了一套衣服进来。
“姑娘,这衣服是我的……”平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将一套男装放在榻上,“但是您放心,这套我未曾穿过,是干净的!府里没有婢女,像我这样的女护卫也寥寥无几,您将就着穿我……”
“等等!等下……何意?”
男装?什么男装?为何要换男装?
平筝也不懂,“大人只叫我拿一套自己的男装来给您换上,大人好似要出门,方才去叫了马车,他定是要将您带出去,男装方便些。”
原来如此……
所以他还是应允了。
谢汝垂下眼眸,唇畔染了浅淡的笑。
平筝的身量与她相仿,在平筝的帮助下,谢汝磕磕绊绊地换好了服饰。
换好衣服,平筝又从怀中掏了个东西出来。
谢汝看清了那东西的样子,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您别慌,这是假的,”平筝拿着人/皮面具靠近,“从国师大人那儿得来的,我们偶尔用上,方便行动。”




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 第15节
平筝动作娴熟地将面具给谢汝贴上,谢汝看着铜镜中,自己的面容变成了一张平平无奇的年轻男子的脸。
谢汝:“……”
自此,谢汝对贺离之的印象除了“庸医”外,又加了一条,“坑蒙拐骗的神棍”。
一切准备妥当,谢汝开门走了出去,沈长寄已经等候在院中。
他已然恢复了平静之态,目光淡淡地从她脸上一扫而过,抬手将她招至身前。见人走近,他道:“做我的侍卫,无事莫要开口说话。”
谢汝自然点头,与他一前一后出了府门,上了马车。
马车沿着街道行驶,车内寂静得诡异。
沈长寄的周身笼罩着一股寒气,心情看上去似乎比方才还要不好。
谢汝挨不住这压抑的气氛,又不敢开口搭话,只能往角落里缩。
“谢汝。”
冷不丁地一嗓子,谢汝浑身一激灵,“哎!”
沈长寄狭眸微挑,眼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谢汝不敢动,后背绷得笔直,静待首辅大人的下文。
她与他之间的相处,两辈子加在一块儿,从未有过如此紧绷的僵持的局面,他的目光侵略性太强,唤她名字的那一声里似藏有暗芒。
“不要冲我撒娇。”男人语气低冷生硬。
他回想起谢汝那句委屈的软软的话语,眼底闪过挣扎,板着脸,把头扭向一边。
谢汝:“……”
她不明所以,她何时撒娇了?沈长寄简直是在无理取闹。
马车缓缓靠近南城门,行速慢了下来。
驾车的护卫对着车门低声道:“大人,谢大人在城门。”
“嗯。”
沈长寄闭目养神,平息浮躁的心,未放将此话在心上。
谢汝好奇道:“哪个谢大人?”
“谢思究。”
谢思究……谢汝记得莲月说过,沈长寄执掌玄麟卫的明卫,谢思究谢指挥使统领暗卫。
“谢大人亲自守城门啊……”谢汝突然有些害怕,她心虚地摸了摸那层假面。
“嗯,”沈长寄睁开眼,“近来郦京城不太平。”
具体出了何事沈长寄也不清楚,他与谢思究各管各的摊儿,不出大事一般不需要上报给他。这几日他撂挑子,百官上赶着送上来的折子还被他堆在书案上,不知里头掺没掺谢思究的,他看都懒得看一眼。
听他如此说,谢汝更是忧心忡忡,“……他不会要查车吧?”
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护卫的声音:“谢大人。”
“里头是你们大人?”
“是。”
谢汝慢慢把身体缩了起来,她侧对着车门,手指紧张地攥紧了衣摆。
沈长寄那句“他不敢”话音刚落,轿帘被人掀起。
外头的阳光向刀一样刺了进来,把谢汝的心搅了个稀巴烂。她只能紧紧抿唇,强装淡定。
谢思究没想到马车内除了沈长寄还有旁人,一时愣住了。
他眼力极佳,贺离之做的人/皮面具粗糙至极,从未骗得过他,他一眼便瞧出了这位“侍从”是为姑娘。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忽听远处传来一女子的呼唤。
“谢思究!!”
谢汝脸色骤然煞白。
这声音像是她慈明寺山顶的梵钟声,蓦地撞进了她的脑海里,震得人眼前发黑。
这声音她太熟悉了!是她的好姐妹柳愫灵!
完蛋了……完蛋了!
她的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绝不能叫柳愫灵看到她的脸!
谢汝已经惊慌失措到忘记自己顶的是张男人的脸,也未想到柳愫灵不是谢思究这样敏锐的人,能一眼看穿她的女儿身。
柳愫灵的声音越来越近,谢汝一狠心,咬咬牙。
她身穿着男装,朝正对车门坐着的沈长寄扑了过去,撞了满怀。
她听到男人闷哼了一声,而后她腰身一紧。男人的手臂稳稳揽着她的细腰,低沉的笑声十分悦耳。
柳愫灵走到近前,恰巧看到了首辅大人怀里抱着个身量矮小的“男子”,那“男子”背对着外面,看不到脸。
首辅大人嘴角带着笑,手掌在“男子”的头上温柔地拍了拍。
温柔?!
柳愫灵被自己的臆想吓出一身冷汗。
直到马车驶离城门,柳愫灵才把嘴巴合上,磕磕巴巴:“刚、刚刚刚那是是首首辅大人和和一男……男……男子?!!”
谢思究犹豫片刻,“嗯……确实是位身穿男装的……”
姑娘。
柳愫灵:“……嗷!”
第15章 他蓦地欺身逼近,手掌轻……
耳边喧闹声远去,只余震耳欲聋的心跳声萦绕耳旁,谢汝羞愤欲死,干脆破罐破摔,窝在沈长寄的怀里装死。
可沈长寄偏偏不遂她愿,他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谢公子,还不愿起来吗?”
特意咬重“公子”二字,调笑意味浓厚。
谢汝早便反应过来,可那时已晚,轿帘落回,马车已从城门下驶过,她甚至能想象到柳愫灵的表情。
也不知方才的景象有多少人看到。
谢汝手撑着他的肩膀,窘迫地起身,坐回远处,她捏着滚烫的耳垂,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大人,对不住……”
沈长寄抬手抚平衣上的褶皱,漫不经心道:“无妨。”
他心情并不平静,但又不想再把人吓着,只得忍着心口翻滚的情绪,若无其事地从怀中将账册又拿了出来。
他强迫自己静心,又将那三行乱七八糟的密语看了两遍。
二人极有默契地都不再提方才的事,很快,马车在城外那家医馆门口停下。
沈长寄率先撩起轿帘,想要下去。谢汝忙叫住他,“大人也要去?”
“自然。”
他如何放心让她一人前往。
“可大人并未乔装,若真与案子关联,你此去岂不打草惊蛇?”
沈长寄抿着唇,目光幽幽。
谢汝被看得身子一颤,却未退缩,“不然你在车里等,从这里也可以看到里头的情形,我同护卫大哥一起去,只两步远,不妨事……”
在谢汝的坚持下,沈长寄终于妥协。
谢汝在护卫震惊的眼神中下了马车,奇怪道:“怎得了?”
护卫看了看殷切盼人归的首辅大人,眼前不由得出现一副老母亲望着游子远行时的画面,他觉得像极了。
谢汝不知护卫所想,一边朝医馆走,一边低声嘱咐,“待会麻烦你与抓药的伙计多周旋一二,我需要时间。”
她将事先写好的一副方子塞给护卫,“叫他按着上面的方子抓药,我不便出声,莫要让他将注意力放在我这里。”
“姑……公子,您放心吧。”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医馆,护卫十分顺利地与伙计搭话,谢汝便隐在角落,做出一副等待同伴的姿态,实则她的目光迅速将医馆内的陈设扫了一遍。
柜台后面便是药柜,谢汝扫了一眼,心道了声果然。
轩朝绝大多数医馆的药柜皆无编号,全靠伙计将位置熟记于心,但也有少数医馆喜欢按行列编号,这样找起来更快些。
这一家用的便是一种还算常见的编排方式。
十个横行为十天干,分别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十二个纵列为十二地支,分别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每一格通常会放上二到四种不同的药材,谢汝猜测,冯明涛所写的东南西北四向便是定位药材的。
所谓的“辰甲北”,应是辰列甲行位于北端的。
找到了,“茉莉花”。
谢汝不着痕迹地打量,从心中翻出那三行密语,迅速地找寻对应的药材。
护卫与伙计聊得投入,没人注意她这里。谢汝很快找完了全部,时间仍有余,她担忧还会有其他的线索从这药柜上下文章,于是便从子甲开始,一个一个记过去。
等到护卫拿好了药包,与伙计道谢告别时,谢汝已经将这医馆中所有药材的位置都记在了心上。
二人出了医馆,护卫犹豫道:“姑、公子……您可还好?”
谢汝低着头,沉默摇头。
短短时间内记住全部,信息量过大,十分耗心神,她过目不忘不假,却极少如此利用自己的天赋。
护卫欲言又止,他瞧着谢汝脸色苍白,甚至体力不支地晃了两下,欲伸手去扶。
却见沈长寄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大步跨到他们面前。
沈长寄脸色很沉,抬手在谢汝的额头上一抹,一手冷汗。他一言不发,一把将人打横抱起。谢汝方才消耗过度,此刻人很乖,在他怀里也不闹腾。
她靠着男人宽阔温暖的胸膛,有气无力道:“大人,我猜对了。”




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 第16节
轻柔的一句话绞得沈长寄心脏生疼,他不自觉地抱得更紧了。稳稳地抱着人,踩着马凳上了马车,又轻柔地将人放下。
谢汝抬手将面具摘下,从怀里掏出一张干净的帕子,将她额上的冷汗擦拭干净。
少女白净如瓷的小脸上苍白得一丝血色皆无,她疲惫地垂下眼皮,柔软卷翘的睫羽随着眨眼而微微颤动,安静得毫无活力。
终于缓过了那阵头晕,收了手帕,轻声问道:“大人,可带纸笔了?”
沈长寄眼神一黯,“没有。”
“啊……那便算了……”
谢汝估算了下回沈府的时辰,放了心,她还能记住。
她靠着车壁闭上了眼睛,摒除一切杂念,在脑海里一遍一遍复刻药柜中那些药材的位置。
“咚——!”
冷不丁地一声巨响在她面前炸开,谢汝惊地睁眼,见到她鞋尖前头扎着把匕首。
沈长寄周身的气压极低,他冷飕飕地瞥了她一眼,弯下腰将匕首拔起来,云淡风轻:“手滑。”
谢汝:“……”
吓她一跳。
少女终于有了点人气儿,恼中带怨地瞪了他一眼。
沈长寄面色稍缓,“说吧。”
他半蹲在车里,手执匕首,刀尖对着车厢底部比划,似乎在试探力道。
谢汝看得战战兢兢,“你小心点……别刺穿了……”
“说吧。”
谢汝闭上了眼睛,一边回忆一边说:“茉莉花、寒水石、西河柳,半夏、马钱子、西河柳,西河柳、人中白。”
她没有说多余的话,可沈长寄已经懂了她的意思,他并未将草药名完整地写下。
“辰甲北二,子丙东二,卯庚南二。”
“申甲北一,丑戊东三,卯庚南一。”
“卯庚南三,午辛西二。”
三行字在他心中飞速闪过,他将每味药材中选中的字刻在了车厢底部。
“莉、水、河。”
“半、子、西。”
“柳、中。”
谢汝凑近他,盯着他写的三行字,轻声念了出来。
“郦水河附近,半子巷西,埋在了柳树下。”谢汝轻咳了声,舔了下唇,笑弯了眼睛看着沈长寄,“大人,这地址不就出来啦?”
她的脸色还苍白一片,唇色有些淡,干涩的唇瓣被她反复抿了抿,终于恢复了些血色。
沈长寄看着那不甚老实的红唇,心跳快得似是心疾发作。
他蓦地欺身逼近,手掌轻轻捧着她的脸。
谢汝还蹲着,浑身无力,退无可退,只得后背靠着坐榻,承受着似被扼住呼吸般的侵略性极强的吻。
她被困在密不透风的怀抱与坐榻之间,一时忘了推拒这个带了些焦急的、唇齿交缠的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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