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捕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糊酥的小说
一品捕头 第8章 情书
“什么?怎么会这样?”芸娘看向小泥鳅,难以置信,失望,心寒,种种复杂表情交织在了一起。“小泥鳅,你真是碧桂园派来的卧底?”
小泥鳅一开始听到楚翘儿说师父已经识破自己身份,先是一怔,之后才慌忙摆摆手,道:“芸姐,我,我根本就不是碧桂园的伙计。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老板娘。芸姐你相信我啊。”
“是吗?可为何那天早上,有人曾亲眼目睹过你偷偷摸摸地跑到碧桂园豆腐坊去?”楚翘儿步步紧逼,“我已找到目击证人,你还想如何开脱?”
“我,我是第一次去那里的。”小泥鳅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道。“我路上尿急,去碧桂园借厕所用。”
柳司卿诧异地问道:“对啊,小泥鳅只是去过那么一次,你怎么认定他就是碧桂园豆腐坊的伙计?”
“他自己说是第一次来,却知道碧桂园的厕所在哪里,我和燕捕头踩了好几次点,都不知道,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楚翘儿微微一笑,紧接着又道:“除此之外,小泥鳅掉的那一吊铜钱,我当时帮他捡起来,特意闻了下,铜钱上有一股女人涂指甲用的蔻丹味,听说碧桂园老板娘素来爱妆扮,想必这吊铜钱就是她当时赏给你的报酬,故而在铜钱上残留了她指甲上的蔻丹香味。”
“豁出老命帮她偷秘方,才赏人家一吊钱,这啥老板娘啊,也太抠门了吧?”柳司卿的立场很迷,居然替小泥鳅叫起了屈。
楚翘儿抿嘴一笑,“当然不止一吊钱,还有一大把银票呢,只是小泥鳅不敢露白,任谁也猜不到他把银票缝在裤裆里藏着,也舍不得拿出来用,直到昨天,他去逛妓院,为了在美人面前摆阔,充大爷,才把裤子一脱,银票一张张抠出来......”“
楚翘儿特意跳过了那段不可描述的画面,直接切入正题,“事后,燕捕头向那美人亮明了身份,拿了银票一瞧,票面上,印的是隔壁县利丰钱庄的票号,而碧桂园老板娘的哥哥正是利丰钱庄的掌柜。你既然声称自己不认识碧桂园的老板娘,却又怎么会有利丰钱庄的银票?”
“你,你居然跟踪我!”小泥鳅气得肝疼,哦不,是肚子疼。
“没错,这几日我与燕捕头都一直尾随在你的后面,不过,你昨晚在房间快活的时候,我和燕捕头可都回避咯。话说,你这身上还有伤的人,昨晚上咋还辣么卖力气嘞,啧啧......”楚翘儿说这些话不觉得害臊,当事人小泥鳅倒听得羞红了耳根。
他当然知道卖力气指的是什么意思,只不过,现在并非是害羞的时候,他还想继续装傻抵赖。他可是打不死的小泥鳅呢!
“说到底,就算师父识破了我的身份,我也没有杀他!”小泥鳅情绪激动,大嚷大叫起来。
“别叫了!”柳司卿狠狠一拍惊堂木,“杀猪似的,叫得本官头疼。再叫真把你当猪给宰了!”
小泥鳅立刻安静了下来,柳司卿又按摩了一下两边的太阳穴,对楚翘儿道:“我有点迷糊......丫头,你怎么晓得大师傅已经识破了小泥鳅的卧底身份?不是盲猜的吧?”
“奴婢当然是有依据的。”
楚翘儿笑了笑,走到芸娘身边,道:“姐姐,我记得你曾说过‘大师傅时常骂他嫌恶他,私底下还劝我将小泥鳅逐出豆腐坊,我问及原因,他却含糊其辞,只说继续留他将会是个祸患.....’这些话吧?”
芸娘点点头,道:“是的。”
楚翘儿又走到冯昌面前,道:“二师傅也曾说过‘师兄也常与我谈论小泥鳅的不是,每每又叹气又痛心的,说要是如果能够用心教导,也许可以改邪归正之类的话。’这些话吧?”
冯昌同样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这就对了。”
楚翘儿回到原处,对着柳司卿道:“少爷,依据芸姐姐与二师傅的证词,便不难猜出,那时大师傅已识破小泥鳅的卧底身份,他随时都可以去向芸娘告发,只是他念及师徒之情,想要网开一面,给小泥鳅一个及时改错的机会。所以我才会说,小泥鳅实在枉费大师傅一片苦心。恩将仇报,罪孽深重!”
小泥鳅听完楚翘儿这一席话,瘫坐在地,两眼失神,耷拉着脑袋,像只斗败的公鸡。
“丫头,但你到现在也没解释清楚他为何要二选一随机杀人,直接两杯都放毒,多省事啊......”柳司卿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少爷乖,别再秀你那毫无下限的智商了。好吗?”这么直接的话,楚翘儿当然是咽回了肚里,没说。
而是换了另外一种委婉的说法,“少爷,如果两杯都投了毒,那不就等同于小泥鳅明摆着宣布自己是凶手了么?若是一死一生,这嫌疑便会转移到生者头上了。依少爷的智商,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吧?”
“当...当然。”柳司卿假正经地咳嗽了一下。
楚翘儿转而脸色一沉,对小泥鳅道:“你之所以想要谋害二师傅,是因为你根本不清楚到底师父有没有走漏风声。二师傅与大师傅住在一起,又是同门师兄弟,自然无话不谈,你担心师父将你的秘密告诉二师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若是大师傅喝了那杯毒豆浆,自不必说,尚可将杀人的罪行嫁祸给二师傅,可谓一石二鸟之计;若死的是二师傅,自然也能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不管怎样,你最终都能达成目的。”
柳司卿道:“既然他知道自己迟早会被揭穿,为何不一走了之呢?何必搞投毒杀人这一套?”
楚翘儿道:“那是因为他已经不能自拔地喜欢上了芸娘,不舍得离开。一旦身份被揭露,芸娘便会将他逐出豆腐坊。”
楚翘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柬,外面用油皮纸裹着,保护得十分严密,“我在小泥鳅的家里发现了一封情书,字写得虽别扭难看,但信中内容一字一句却饱含真情,令人感动得紧。”
小泥鳅的头垂得更低了,芸娘吃惊地从楚翘儿手里接过信柬,颤抖着双手良久才终于看完。
小泥鳅原来一直暗恋自己!而且,还爱得这么深沉!
她一开始感到十分意外,但缓了须臾之后,仔细想想,倒也不奇怪了。怪不得平日里他总盯着自己看,总编造各种借口接近自己,总在自己目前献殷勤、嘘寒问暖......
一品捕头 第9章 咬舌自尽
“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方便盗取秘方,才故意亲近芸娘的?居心叵测啊!芸娘。”芸娘正感动得快要要哭了,冷不防被柳司卿劈头浇了一盆凉水。
我看是你居心叵测吧!你个臭名昭著的大猪蹄子!
楚翘儿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道。“如果小泥鳅真是像一般贪财的混混,是为了老板娘的赏钱而故意接近芸娘的话,他当时也就不会连芸娘抽屉里的金子银子都分文不取了。”
“小泥鳅,你,你真的喜欢我?”芸娘抚上小泥鳅的脸颊,将他的头徐徐抬起。
“芸姐,是真的。我从第一眼开始就已经喜欢上你了。你是那么的体贴,温柔,美丽,大方......”小泥鳅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也顾不上擦,哽咽道:“若不是老板娘以我妹妹的性命相要挟,我是绝不会干出偷取秘方那种混账事来的。芸姐,请你原谅我......”
“小泥鳅,其实,我对你也是有好感的。只是自始至终把你当做弟弟看待,没想太多。不管你犯了什么错,只要当初跟姐姐坦白清楚,姐姐一定会原谅你的,你却为什么要杀人呢?”
芸娘捧起小泥鳅的脸,仔细擦拭干净,也跟着哭得梨花带雨。
“芸姐,你肯把我当作弟弟看待,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谢谢你。”小泥鳅缓缓闭上眼,又缓缓睁开,眼里的伤感顿时被一种凌厉之色所取代。
他咬着牙,道:“我恨大师傅和二师傅,我想把他们都杀了。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知晓了我的秘密,更是因为他们对姐姐有不轨的歪念头,有一次夜里,我听到他们在偷偷商量如何霸占豆腐坊归自己所有,如何侵占姐姐母亲留下的遗产,我当时就气急了,想姐姐一介女流,势单力薄,肯定斗他们不过。不如先下手为强,以除后患。”
大家听到这,一双双目光都齐刷刷地集中在二师傅身上。此时此刻,冯昌一张脸已涨成了猪肝颜色,讪讪地垂下脑袋,不语。
“什么?二师傅......居然,居然还有这种事?”芸娘大惊失色,她印象中的大师傅和二师傅一向敦厚和善,却没想到竟在私底下打着自己家豆腐坊的算盘!“那你当初为何不告诉我呢?”
是啊,小泥鳅若是早些告诉她,或许,也不会酿成如今这样的悲剧。
“不是我不想告诉姐姐。”小泥鳅道:“而是我没有机会。当时我听到他们商量的事后,因为太吃惊,不小心弄出了声响,被师父发现了。从那以后,他一直监视我,处处防着我,我才没有机会告诉姐姐。也正因为这样,我才会被师父撞破偷窃之事以及卧底的身份。”
“原来如此。”楚翘儿叹了口气。
小泥鳅操着有些沙哑的腔调,道:“楚姑娘,不得不说,你的推理的确滴水不漏,唯有一点,大错特错了。”
“哦?是哪里错了?”楚翘儿一愕。
“那就是,师父之所以没有直截了当地去向芸娘告发我,并非是为了让我改过自新,而是因为他握着我的把柄,借此威胁我,勒索我,他那些话旁人听起来好像觉得是用心良苦,其实却是故意说给我听,警告我不得轻举妄动。其实,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小泥鳅说到最后,把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他会选中那杯毒豆浆,也许就是天意吧!因果循环,善恶有报!”
天哪!大师傅居然会是这样的人?楚翘儿起先建立的一切得意感瞬间都崩塌了。她突然同情起凶手小泥鳅来,竟有点后悔自己插手这件案子。但又转念一想,《探案笔记》曾不止一次地说过:法不容情。杀人就是杀人,小泥鳅犯法就必须得到应有的制裁。
柳司卿仍以一种看情敌的不友善的眼神看着小泥鳅,喝道:“如此说来,你是承认自己下毒杀害何永了?”
“小人,认罪!”小泥鳅跪倒,向柳司卿磕了磕头。
“弟弟!”芸娘痛苦地叫了一声。
“姐姐,我好后悔啊!我恨,我好恨我自己!”小泥鳅依旧把头磕在地上,一动不动,哭得撕心裂肺。“姐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好保护自...自己......”
他喃喃地说着,一遍遍说着......
过了一会,咦?怎么没有声音了?连呼吸声也仿佛听不见了......
“糟糕!”楚翘儿大惊,暗叫不妙。“燕捕头,快救人!”
身旁的燕离也注意到了,几乎就在她话音刚落的同时,一双大手已将小泥鳅拦腰抱起。
此刻,只见小泥鳅一双眼死鱼一般凸出,嘴角汩汩冒血,浸透了他整片前襟。
“弟弟!快,快叫大夫来啊!快啊!”芸娘疯狂地扑过去,用手拍打着小泥鳅开始变得僵硬的脸,“弟弟,你醒醒......醒醒......”
“来不及了!他,他已咬舌自尽了......”燕离摇摇头,道。
楚翘儿有些恍惚地站起身,望着小泥鳅的尸体和捶胸顿足、泣不成声的芸娘,不禁泪如雨下。既悲痛,又自责。
燕离走了过来,温柔地将她靠在自己肩头,轻声道:“楚姑娘,别难过了,这不是你的错。”
楚翘儿不知是因为伤心过度还是因为情不自禁,她的身子从燕离的肩头逐渐滑向怀里,他的胸膛,真的好有安全感!忍不住抱得更紧了。
她又和上次一样,在燕离的怀里哭得十分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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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泥鳅的家人来衙门收尸的时候,楚翘儿才知道,小泥鳅剩下的银票以及那一吊铜钱都寄回家给妹妹去筹备嫁妆以及给爹娘买药治病。他走上这条邪路,终究是为了家人,终究是,生活所迫。
过了几日,芸娘豆腐坊又重新开张了。她做的豆腐不仅一如既往的好吃,而且又设计了许多新花样,生意也比之前愈加火爆,愈加忙碌了。但再忙她都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有个世上最好的弟弟,他叫作小泥鳅。
二师傅冯昌自那天升完堂后就被逮捕了,碧桂园豆腐坊也被查封,老板娘因以恐吓手段怂恿他人盗窃秘方,破坏市场公平规则,非法牟取暴利,也被判了重罪。
好人终有好报,恶人终有恶报。谁都躲不过,就连楚翘儿也是一样,她的“恶”报很快就降临了。
一品捕头 第10章 柳司卿的条件
柳府,柳司卿的卧房——飞云阁。
“少爷,你找我有什么事呀?”楚翘儿抱着竹笤帚,眨着眼问道。
她本来在院子里扫落叶,刚扫了一半,就被柳司卿差人叫进他房间了,也不说究竟找她干啥。真是莫名其妙!
“臭丫头,甭跟本少爷揣着明白装糊涂!”
柳司卿气呼呼地将她的笤帚从窗户扔出老远,叉着腰,道:“上次,在公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你无缘无故打了本少爷一巴掌,害我丢尽了颜面,我这回就是专门找你来算账的!”
“少爷息怒。莫生气,莫生气,若是为奴婢气坏了贵体,奴婢可担待不起。”楚翘儿吐吐舌头,调皮地道。
柳司卿突然很用力地一把将楚翘儿揽进怀里,狞笑道:“丫头,想要本少爷息怒当然可以,你把脸凑过来,让我还你一耳光,咱们俩的账就一笔勾销了。如何?”
楚翘儿被他的臂弯箍得紧紧的,挣扎不脱。她并非第一次体验男人的怀抱,与燕离相比较,柳司卿显得强硬霸道许多,不如燕离那般温和。但却不知为何,她却似乎还挺享受?
楚翘儿放弃抵抗,闭紧眼,道:“你打吧。下手轻...轻点。”
伴随着一阵响亮的大笑,柳司卿的右手渐渐摸上了怀中人那光滑得犹如剥了壳的鸡蛋似的脸蛋,原本掐的动作竟然变成了捏,轻柔柔的,如蜻蜓点水,在她两颊捏了两下。
柳司卿不安分的手游移到楚翘儿的嘴角,“哟,瞧这张樱桃小嘴儿,不怼人的时候,想必吻起来,味道也是极甜美的。”说完,他那薄削的嘴唇就要4无忌惮地往上靠。
楚翘儿蹙着眉,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开始呼吸急促起来,头脑有些空白,心旌摇曳。
“少爷,打完了吧?”楚翘儿猛地一睁眼,使出吃奶的劲儿将柳司卿推开,“奴婢还要去干活呢!”
她赶紧深呼了一口气,凭良心说,这家伙,长得可真不赖!
脸部轮廓棱角分明,仿佛用刀凿出来一般深刻,嘴角的线条,偏偏有点儿流里流气的味道,显得轻浮而不够稳重。身上自带了一种痞痞的气质,与书香门第的出身有些突兀。
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带着与生俱来的魅力,似乎只要轻轻一眨,就能掳获万千少女的芳心。睫毛嘛,又细又长,如蝶翅蹁跹着,鼻梁高挺,五官也很立体。
嗯……总之,是挺招街头巷尾小姑娘们喜欢的那种类型。
若非自己强大的把持力,差点就要沦陷了呢!好险,好险!
柳司卿亲嘴未遂,倒也没发脾气,适才不过是他的一场恶作剧罢了,纯粹只是想逗逗她。
他一本正经地道:“我娘说,她想把你弄到衙门来,补一个捕头的肥缺。本县衙门素来设有两个捕头职位,只是自从上一任邢捕头因公殉职之后,一直也相不中合适的人选。既然娘强烈举荐你,你探案的本事又确实高明,本少爷自然会好好考虑。”
“但是?”楚翘儿虽听得心中一阵狂喜,但她深知柳司卿的为人,他是不可能那么爽快答应,定会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来!
果然,柳司卿沉吟片刻后,又露出他那副猥琐的笑容来,“但是,我要你当本少爷的通房丫头,随时随地服侍本少爷,一个月的期限,你若服侍得令我感到满意,捕头的职位自然就是你的了。怎么样?”
哼!想得美!
若是做这家伙的通房丫头的话,楚翘儿岂不是与狼共处一室?加之他将来定会百般刁难,就算服务满意他也会说不满意的,甭说一个月,就是一年,她也达不成要求。
柳司卿一边摇着折扇,一边绕了楚翘儿踱一圈,停在她面前,道:“丫头,本少爷从不强人所难,且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考虑,一刻钟后,再回复我。”
楚翘儿望着他,柳司卿已拿起漏壶倒扣在书案上,开始计时。
柳司卿坐在紫檀木交椅上,补充道:“记住,衙门一切事务都由本少爷全权负责,你想进衙门,必须得过我这一关!”
毋需柳司卿刻意强调,楚翘儿心中自然明白,的确,她要想迈出自己伟大事业的第一步,就必须迈过柳司卿这道坎。而迈过这道坎,她必须得牺牲点什么,为了爹娘,为了百姓,为了远大理想,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总归都是值得的!
楚翘儿正陷入沉思的时候,燕离这时前来敲门,“大人。”
柳司卿皱眉,向楚翘儿使个眼色,示意她去开门。
燕离穿着猩红色飞鱼服走了进来,见开门的居然是楚翘儿,不禁一愣,“楚姑娘也在?”
楚翘儿有些羞赧地对燕离欠身行了一礼,道:“燕捕头好。”
“楚姑娘最近可好?”
“托您的福,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有劳燕捕头挂念。”
“那就好。”
柳司卿眉峰紧锁,冲二人大声咳嗽了一下,燕离急忙近前,“大人。”
柳司卿问道:“你来找本官,是不是衙门里发生什么事了?”
“是。”燕离抱拳,道:“禀大人,今天早上,有一名少女倒在衙门门口,我已经将她安置在我房间休息,只是她至今仍昏迷不醒。”
“少女?”柳司卿紧锁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被勾起了兴趣,觉得自己又可以了,“请了郎中看吗?”
“请了。郎中说脉象什么的都很正常,就是气色差些,应该没有大碍。只不过,我们在她身上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东西。”燕离道。
“是什么东西呀?”楚翘儿眼前一亮,忙问道。
“一张沾有血印的状纸。”燕离道:“除了血印之外,那张状纸似乎还有一些异样。”
“状纸?难不成,她是来衙门告状的?”柳司卿故作沉吟状,又压低声音在燕离耳边问道:“这姑娘相貌如何?身材如何?有多少年纪?”
燕离很有默契地会心一笑,轻声道:“大人,这姑娘貌比天仙,身材火辣,年纪嘛,看起来大概与翘儿差不多。”
“哈哈,美得很美得很!”柳司卿发出一阵浪荡的笑,又瞟了眼楚翘儿,流露出些许嫌弃的表情来,“诶,她俩虽差不多年纪,但翘儿这臭丫头的身材肯定比她差远了,又矮又瘦,前不凸后不翘......”
他们说悄悄话的声音虽然细若蚊蝇,却仍逃不过楚翘儿那双极灵敏的耳朵。她可是属狗的呢!不仅听力好,惹她不高兴了小心咬你哦!
一品捕头 第11章 武林高手
楚翘儿并没有扑过去咬柳司卿,她倒并不介意那些所谓身材不咋地的微词,只是对一个陌生女子倒在衙门门口这事有些怀疑,况且又是个极美的尤物?
柳司卿才没心思想那么多呢,他满怀期待地搓了搓手,眸里闪动着星星似的光芒,道:“看来,这位姑娘急需本官的热心帮助,好,本官最喜欢帮助别人了!哈哈!妹子,等着,我来帮你解决烦恼啦!”
柳司卿一心盼着早点见到美人,所以走得最快,走在最前头。
燕离落在最后,快到衙门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鹰一般锐利的目光射向柳树底下。
“怎么了?”楚翘儿见状,问道。
燕离剑眉一轩,道:“好像有人躲在树后面偷看我们。”
“莫非又是哪家的美人儿贪图本少爷的盛世容颜?哎,最近真是艳福不浅啊,挡也挡不住!愁死个人!”
柳司卿闻言,转身折了回来,瞪大了眼睛,拉长了脖子往柳树那边瞧。
“也有可能是属下看错了。”燕离苦笑了一下,将柳司卿拽了回来,“大人,先办正经事要紧。”
楚翘儿倒希望是他看错了,省得柳司卿真以为有美人尾随,一个劲儿嘚瑟呢。
三人径直前往燕离的房间,房里的确有个少女斜坐在床上,后背垫着鹅绒靠枕,双眼无神地盯着床头的帐幔发呆。
只见她个子高挑,气质略显高冷。一头乌黑亮丽的短发,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绾起一条雪白色纶巾。
她的容貌其实整体偏于柔和,只是鼻梁生得挺,反而将长相衬得英俊而攻气十足,给人感觉是个特别飒的那种女子。
这时候,郎中刚给她诊完脉。
柳司卿欢天喜地地冲到床边,十分关切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听到声音,少女才缓缓转过头来,眼神仍然涣散,看着他,一言不发。
柳司卿又厚着脸皮,连珠炮似地问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今年贵庚?生辰是哪天?属什么的?星座呢......”
大哥,你问得也太多了吧!人家又跟你不熟!
楚翘儿真恨不得找块什么布来赶紧堵住他的嘴,嗯,燕捕头的抹脚布好像就挺适合!
少女似乎被问得有点不耐烦,直接冷冷地打断了柳司卿的话:“我叫百里红霜,其余的,我就完全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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