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伏是真的在线阅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佚名的小说
伏黑甚尔微微眯起眼睛,“想知道?”
反手把门关上之后,他走到伏黑惠身边,看到装菜的篮子还有一半是没择完的。
伏黑惠看着他,没说想,也没说不想,只是条斯有理地继续问道:“你们从不交流,现在突然聊起来,是因为什么事情吗?我不可以知道?”
“哈…你怎么知道我跟他从不交流呢?”伏黑甚尔盘起腿,坐在了他的旁边,右手往后撑着,姿势闲散4意。
伏黑惠说,“我就是知道。”
“啊……”伏黑甚尔拖长音节,有些意味深长,“儿子,你最近很关注他,为什么?”
自以为掩饰挺好,但对方突然一语中的,倒是让伏黑惠感到惊诧。
他放下菜梗,皱起眉头反问,“你凭什么觉得我关注他。”
“你不可以知道。”伏黑甚尔躺在了上面,右腿搭在左腿膝盖上,轻轻晃悠,回答的是上一个的问题。
伏黑惠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大人真是令人讨厌。
伏黑甚尔不动如山,闭着眼睛沉默了良久,才慢悠悠道:“他看起来蛮有钱的,谈吐大方,也挺讲究,就是有点怪癖,果然是艺术家吧……”
“怪癖?是什么怪癖。”伏黑惠好奇。
伏黑甚尔微撩眼皮,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不放。
双唇翕动,嗓音轻缓,将那两个字说给他听。
伏黑惠颤了颤眼睫,心里想着,自己才十五岁。
暮色四合,夜晚降临,屋前灯光灼人,将白雪烫成了自己的颜色。伏黑甚尔敞开门,弯腰穿鞋说自己要出去一下,有光停在他身上,切割出一道界线分明的线条。
伏黑惠低头包着饺子,轻声说道:“晚回我就把饺子都吃完。”
伏黑甚尔闻言,笑骂了一声臭小子,并保证自己很快回来,到时候还要抢走他碗里的饺子。
‘咔哒’一声,又伴随着阵阵风铃,门被合起了。
室内静谧如许,只有包饺子的轻轻声响。
伏黑惠低垂眉眼,包了上十个放在一边,又包了十四个放在一边,停下来的时候,他不禁在想,宿傩有一起过冬至的人吗?
应该没有的吧。
他还没看过有谁进入宿傩的屋子。
时钟嘀嗒,转动不停,他抬起头看,见已经八点了。
距离伏黑甚尔出门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伏黑惠有些饿了,又觉得大人真的不靠谱。
正当下饺子的时候,钥匙转动齿轮的声音就清清楚楚回响在室内,伏黑惠撇了撇嘴,继续动作,头也不抬就讥诮伏黑甚尔,“你来的真是时候,我刚好下饺子。”
“是吗?”低冷的声线夹杂凛冽风声响起,微扬的尾音,有种似笑非笑。
伏黑惠面色一变,整个人似惊慌如雀,转头看时,瞪大的双眼更是昭告了难以置信。
宿傩似乎对他的反应并不感到讶异,对于自己的突然造访也毫无想法。他只是神色自若的,继而抬手打了一声招呼,“你好。”
“……你好。”伏黑惠稍微抓了抓手心,暗暗压下心中惊诧,面色故作冷静地漠声道。
宿傩轻点下颌,却无下文,只是站在原地,不进也不退。肩上还是风雪晃动的离影,他穿着淡色浴衣,寒风中显得单薄又孤冷,纷飞的衣面上,浅浅云纹若有似无。
“惊喜吗?儿子。”一道声音遥遥从后方传来。
伏黑甚尔披着一身风霜迈入厅室,唇角勾笑,意味深长,“作为对门,我诚挚邀请宿傩先生跟我们一起在冬至吃饺子。”
伏黑惠一听这个内容,瞬间就连想到俩人白天时的谈话。
门被合上,风铃声却不止。
伏黑惠背过身去,低眉敛眸间,又听到宿傩说了一声“打扰了”。
饺子下了四十个,伏黑惠明明该看着锅里的情况,却总是情不自禁抬起头,看刀身映入清晰的画面。
宿傩盘腿而坐,坐在他常坐的位置上,面前桌子微矮,横亘在他与伏黑甚尔之间。桌面置放有酒杯,一壶小巧,玉白妙洁。宿傩稍微撩起袖子,修长的手指随即落到壶柄上,拎起,稍倾,缓缓往杯中续酒,指身节骨分明,酒液色若琥珀。
室内是封闭的室内,门窗俱掩。
甘甜酒味若有似无,淡而清香,难以捕捉。
宿傩抬起手腕,与伏黑甚尔碰杯,肘间稍挪,酒杯随着动作则送到唇边。他先是轻轻抿了一口,细品滋味,又与伏黑甚尔说了几句什么话之后,方才仰面饮尽。
喉结上下滚动,引人遐想。
伏黑惠呼吸轻颤,目光像是被火舌烫到般急忙收回。
室内的酒香似乎愈渐馥郁了,仿佛薄雾一般,慢慢沁满了整个空间。
他拉扯一下领口,再次低头凝视时,发现锅中饺子已经煮烂几个。
灯影晃晃悠悠,将酒香切割深浅。
伏黑惠盘腿坐在二人之间,杯中载茶,他略微不安地端起饮入,却觉得腹中连带心口都平添燥意,卷着迷离的晕劲。大脑犹似缺氧般眩晕,则将其取的,是宿傩的目光。
他在看着我。
伏黑惠压了压唇角。
“饺子包得很好,馅肉鲜美,可口适宜。”宿傩侧脸看向他,手腕微屈,拖着脸颊,神情稀松又慵懒。
伏黑惠双手扣紧,思绪飘远,飘远而又旖旎起来。
他想,他在心里想:我的年龄也很鲜美,品尝起来也是可口适宜。
然而嘴巴张合,舌尖抵在下颌时,却是说了一声:“谢谢。”
客气又疏离。
宿傩浑不在意,或者浑无感受,他只是拿起公筷,又轻点到其中一碗,慢声细语地询问道,“都有什么馅啊?”
“忘了。”
宿傩依旧看着他,不语。
伏黑惠避开他的目光,轻轻吸入一口气之后,才补充道:“太多,忘了。”
宿傩放下公筷,眉眼稍弯间,笑了出声。
他看向伏黑甚尔,“你家的小孩,很有意思,也很可爱。”
伏黑甚尔也笑,邀请他一起碰杯,随后悠悠问道,“那你喜欢吗?”
明明问的是宿傩,伏黑惠听着,浑身却不由得紧张起来,十指收拢,攥紧,怀揣一颗忐忑的心,在阴影处抓皱了衣衫。
“喜欢。”杯底亲吻桌面,扣出清清声色。宿傩挪开视线,其中目光也如雪片般,吻向伏黑惠的眉眼。
他说:“谁不喜欢伏黑惠呢?”
声音落下,落到耳畔,辗转又到了心海。“喜欢”一词,就像南风过境,听过之后,心海涟漪便久泛不停。
明明没有沾上丁点酒精,此时此刻,伏黑惠却觉得自己醉了个彻底——醉在宿傩的目光,醉在宿傩的言语,又醉在这美好的冬至。
伏黑甚尔喝多了,喝多了就趴在桌面上,嘴里念着惠,又念自己逝世已久的爱人。
伏黑惠有些无奈,又听到宿傩说自己该回去了。
“我送送你。”伏黑惠反应极快,这句话完全脱口而出。
宿傩并未推辞。
正当俩人要站起时,酒杯忽然被打落在地,声响清脆,玻璃顷刻碎裂。
伏黑甚尔抓过自家儿子的手,眼睛睁着,满是红血丝,“不许跟他上床。”
他是对着伏黑惠说的,声音没有压低,严肃又认真。
“喂!”伏黑惠被他这句话闹得面红耳赤,主要还是被宿傩听到了,这份羞窘足以令他无地自容。
“你还是个孩子。”他如是说道。说着,手中却失了力气,被酒精麻痹得只得昏昏欲睡。
室内又恢复了安静,安静中,又透露一种难言的尴尬。
伏黑惠没敢看宿傩,只是垂着脸说“我们出去吧。”
“好。”
风铃欢悦,风雪没歇。
伏黑惠踏入严寒,冷不丁打了一个寒噤,刚想把兜帽戴上,但是宿傩的动作比他还快。
“谢谢。”伏黑惠眨了眨眼,声音细弱蚊蚁。
宿傩说:“不用谢,是我应该做的。”
伏黑惠心思千转,却不作答复了。
两家距离不远,行走数十步就到了,可能并没有一首歌的时间,就连看着身边人的时间都不够。
门前灯光熠熠,似等主人归来。
伏黑惠见自己已经将人送到,叹出一口气时,不禁心中悲伤。恐怕今天之后,俩人就不再有任何交际了吧。
想法虽然这样,但伏黑惠还是故作轻松模样,抬脸间,就跟他道了句:“冬至快乐,以及……我先回去了。”
他说完话之后,转身就要离开,只是下一秒,却被宿傩抓住手腕又带入怀里。
四目相对间,万物似乎都失去了声音。
伏黑惠眨了眨眼,想问怎么了,但是风声掠掠之中,男人嗓音低沉声音也就随之入耳了:
“你愿意跟我上床吗?”
宿伏是真的在线阅读 冬日快乐(2)
清晨推窗,冷风拂面,天放晴,蓝得纯澈,干净宛若涂满颜色的画布,没有任何瑕疵。
远处万山皑皑,村落错落又稀疏,伏黑惠微微眯眼,见几家烟囱已经升起袅袅炊烟,冷风中夹杂引人垂涎的饭香。
“早安。”宿傩从后方抱住他,嗓音低沉,带着刚起床的懒劲,颇有磁性。
伏黑惠将手搭在他的手背上面,“早安。”
寒气漂浮,窗棂停留有冬日光影。他们相视一笑,于是唇间轻碰,交换了一个早安吻。
墙面干净,影子勾勒相爱痕迹。
宿傩下楼给他准备早餐,因为昨晚喝过酒的原因,索性就熬了一锅青菜粥。
伏黑惠坐在软椅上,姿态放松,目光也不收敛,就这么看着他忙碌的身影。
这么多天以来,他也摸清了宿傩的穿衣喜好,无非是宽松、舒适,不被必要的束缚所限制。
浴衣换下,衣着休闲,围裙是轻浅的粉白色,之上有冬樱朵朵,粉意朦胧,淡雅脱俗。带子细长,环着腰身松松而系,看着恰到好处,但又好像会随着动作彻底散开。
伏黑惠收拢手指,又根根舒展。
他不禁想:我要和宿傩一起去看看樱花,再用带子将挑选的花束缠绕,赠送给他。
“惠,待会儿端一碗过去给你爸爸吧。”宿傩转过身,跟他说了一句。
“好。”伏黑惠回应,又在软椅上调换姿势,改为跪立而看向窗台。
霁色当中,那边屋门紧闭,窗户也漫上厚重的白雾,难以看清什么。
伏黑惠抿着唇注视,不由自主想到——宿傩会不会也像他一样?在对面擦干净窗户之后,又或者是打开窗户之后,就遥遥望过来。
粥被端出,愈发飘香着勾人的味道。
伏黑惠早已经饿了,这会儿见到,忍不住多看几眼,面上不显山露水,并没有作出迫于进食的模样。
宿傩将盛粥的碗搁在桌面,“先洗手,吃饱了再给你爸爸送去。”
伏黑惠又应了声好,也不想这会儿甚尔醒了没,又饿了没。
再次出来的时候,碗里已经装满了粥。
宿傩拿着勺子在粥里轻轻搅拌,热气腾腾,迷蒙了面容。
“原来你会下厨啊。”伏黑惠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话虽如此,语气却平淡无起伏,不像是惊喜样子。
事实如此——宿傩会什么,他不讶异,因为一切放在这人身上的话,似乎都是理所当然的。
宿傩以手支颌,似笑非笑地迎上他的目光,“我会的还有很多,你以后有的是机会看到。”
「以后」
伏黑惠眨了眨眼,默默将重点放在这两个字上。
宿傩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见他长睫颤颤若翼,碧绿色的瞳孔在光下映射昳美。宛若浸透在冰水中的晶体,清冷,纯澈,又蕴含有浅淡光华。
很漂亮。
漂亮到具有收藏的价值。
“惠,我可以给你画一副画吗?”
伏黑惠闻言,极轻地笑了一声,“可以。”
可以。
可以画他。
不需隔着数十步的距离,也不需隔着朦胧不清的窗面。
伏黑惠挪开视线,又见墙面的画作错落有致,写意绵长。
——山与樱,芳馨与长风,不规则与非常态。
冬日,美好仿佛跃然纸面,在人间放逐。
回到家时已经将近九点。
伏黑惠推开门,见厅室乱七八糟。
伏黑甚尔趴在软垫沉沉睡着,还没有要醒的迹象。
“起来了。”伏黑惠把饭盒放在桌面上,又用力去摇醒他。
伏黑甚尔被他推向一边,干扰到美梦于是不满地轻哼几声,鼻音稍重,像是感冒一样。
伏黑惠仔细处理地上的碎玻璃,继续催促道:“你再不起来,我就把粥倒掉了。”
听到这句话,伏黑甚尔瞬间清醒了一大半。
他扶着额头坐起身,眼睛惺忪,要睁不睁。
“你昨……咳咳、”开口嗓音干哑,似卡痰般难以含糊,又难以继续言说下去。伏黑甚尔咳嗽几声,清了清音,“你昨晚一直都跟他在一起?”
大块玻璃已经被捡完了,伏黑惠起身在柜子里翻找透明胶带,回答时,面色连带着话声都平静无波,“是,一直都在一起。”
伏黑甚尔挑了挑眉梢。
“上床了吗?”
“上了。”
没等伏黑甚尔说出下一句话,他拿着透明胶带走回来,继续道:“盖着被子纯聊天。”
“……”伏黑甚尔默了默。
过了会儿,他揉了揉眼睛,又打开双手舒展身体。
见伏黑惠弯身缠绕着碎玻璃,手指白皙,收紧时显出嫩嫩的红色,就像花瓣的渐变。他屈起右腿,将肘搭在上面继续说,“这么纯情啊……他就没让你用手弄?”
伏黑惠顿时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
“我怎么样?我这样不挺好的嘛。”
“对身体不好。”
“……但是这样才有钱养活你。”
伏黑惠倏地站了起来,眉宇蹙着,“不用这样。”
“我可以养活我自己,也可以养活你。”他说着,然后把缠好的玻璃用袋子套入,这才丢进垃圾桶里。
伏黑甚尔轻轻“啊”了一声,然后笑起来,“去洗澡喽——”
话题转移得真是蹩脚。伏黑惠在心里默默腹诽一句。
等到他再次下来时,厅室已经被收拾干净,窗户开了一扇,飘然来访是雪松的清寒气味。
“今晚我们烧烤吧。”伏黑甚尔说,坐回先前的位置后,又补充一句:“把宿傩和你朋友也叫过来。”
伏黑惠忙活了半天还没歇一阵子,这会儿骤然听到前面这句话,不禁有些生气。
搞烧烤会比较忙,事后也要费心打扫,则伏黑甚尔每次都会袖手旁观,似乎帮一下忙都觉得苦累。
所以伏黑惠不想答应他。
但是——伏黑甚尔提到了宿傩。
“那待会儿我们去一趟集市。”伏黑惠答应下来。
“不。”伏黑甚尔却拒绝了,他打开饭盒的扣子,拿起勺子轻轻搅拌起来而说道:“你找宿傩陪你。”
“……”伏黑惠无言以对。
冬至过后,黑夜会比之前来得稍稍迟。
只是寒风依旧凛冽,裹着霜雾掠掠吹来,人们置身其中,嘴巴轻张间,就呵出了一个冬天。
“尝尝。”宿傩将一根冰糖葫芦递到伏黑惠唇边,眉眼稍弯,猩红中更有细细碎碎的光。
伏黑惠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甜味馥郁,随着舌苔又被卷入味蕾,顷刻间,腔内满是糖的气息。
“怎么样?”
“很甜。”
于是冰糖葫芦辗转送到了他的手中。
伏黑惠看了宿傩一眼,指间微动时,才舔起糖霜细细品尝滋味。
一片片白当中,舌头显得嫣红招眼,与冰糖葫芦相比起来,几近一色。
伏黑惠吃得很优雅,不疾也不缓。
只是每一个动作放在宿傩眼中,都如老电影的画面,一帧一帧缓慢切换。
殷红与殷红之间碰撞,相抵,在分合之际,银线浅薄绵细,如蛛丝般连接而又生出人间世俗的遐想。画面是清艳的,似构成虚幻的旖旎,又似落为无声的勾引。
宿傩眸光微闪,下一秒就拉开他拿着冰糖葫芦的手,在后者一脸疑惑地看过来时,身子微俯,方才4意地在他唇瓣采撷美好——
甜。
很甜。
是糖,是吻,也是伏黑惠。
……
直到夜色悉数笼罩,灯火葳蕤,伏黑家的烧烤才正式开始。
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姗姗来迟,浑身穿得厚且臃肿,从远处看来像是圆滚滚的球。
伏黑惠目光古怪:“有这么冷吗?”
“住在山脚下的孩子不知到山半腰孩子的苦啊。”钉崎野蔷薇缓缓摇头,用一种“你不懂”的语气故作深沉说道。
虎杖悠仁则将脖颈面前的拉链提得更高,身体力行告诉他“真的很冷”。
“进屋放一下背包吧。”伏黑惠无奈,说话间,又带他们先进了屋子,“吃个烧烤还要背包,不是已经放寒假了吗,难不成你们一起从补习班过来的?”
虎杖悠仁抓了抓书包带子,一脸认真地点头,“当然,我跟钉崎之前有跟你说过的,还想拉你一起去补习班来着。”
“不去。”伏黑惠没兴趣。
“诶,他的成绩还用得着补习吗?”钉崎野蔷薇无语地推了一把虎杖悠仁。
“放回东西就出去烤串吧!姐姐我要挑肉最香嫩的来!”
虎杖悠仁目光怀疑,“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会烤吗?”
“别瞧不起人啊!不会的是你吧!毕竟对于食物你的要求超——低——的!”
伏黑惠听到俩人似乎又要开始“争吵”起来,不禁翻了一个白眼,然后默默转身出去。
宿傩和伏黑甚尔坐着聊天,啤酒一杯杯续起,喝得眼红浮醉。
“喂,你们别喝太多啊。”伏黑惠走过来,屈起手指叩了叩桌面,冷声提醒道。
伏黑甚尔见状,故作苦恼地叹气,“唉,儿子又开始管爹了,才十几岁呀。”
“就算八岁也能管你。”伏黑惠没好气地瞪他,“你每次喝醉都难伺候死了。”
宿傩听着父子俩你一言我一句,不禁撑起下颌笑了起来。
“你还笑!”伏黑惠转而瞪他,与看甚尔时不一样,这会儿带了一丝埋怨,“喝酒伤身,小酌怡情,都是大人了连这些道理还要我告诉你们吗?”
宿傩和伏黑甚尔同时应了声“是是”,答应得不敷衍,但也不认真。
屋内一室静谧,屋外欢声笑语。
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像是相互较上劲了,这会儿霸占着烧烤摊,每烤一串都要从食材外观、色泽程度、翻面姿势以及蘸酱后的鲜美模样进行无意义的对比,就连烤完之后,尝起味道也天花乱坠地夸赞。
伏黑惠无语地看了好一阵,时刻觉得自己常常因为过于正常而跟他们格格不入。
烧烤才进行到一半,宿傩忽然起身,说想上个厕所。
“我带你去吧。”伏黑惠也跟着站了起来,作势要带他过去。
伏黑甚尔却摁住他,“正好我也想去,我带宿傩过去吧。”
“……也行。”伏黑惠说。
两人走了之后,他一个人就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指腹在桌面游走,无聊地画起星星,月亮,还有绵延的山脉。
正当他沉浸在涂鸦时,挂灯突然灭了,毫无征兆,周围瞬间陷落黑暗。
“怎……”么了。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伏黑惠话还没说完,转身就看到宿傩捧着生日蛋糕向他走来。
烛光袅娜,在数字“16”上轻轻颤颤着,伏黑甚尔用手护着,黑暗中,像是掬着一束光。
“祝你生日快乐……”
小礼炮砰然作响,彩带溅落,旋转,在空中纷纷扬扬着无尽欢愉。
“祝伏黑惠十六岁生日快乐——”
歌声阵阵,笑音清清,并着风声荡入耳畔,又翩然落至心上。
如同水中清波,涟漪难以停歇,于是情绪也难以平复。
伏黑惠攥紧手心,压抑情感。
漫上水雾的眼前,最重要的人在为他庆生。
“寿星可以许三个愿望。前两个可以大声说出来,最后一个在心里默默说。”宿傩捧着蛋糕来到他面前,灯火闪烁,映入眼中,灼灼更显流丽。
伏黑惠轻轻吸一口气,极力忍住落泪的丢人样子。
“我三个都要在心里默默说。”他回答着,只是开口尾音轻颤,泄露了真实情绪。
钉崎野蔷薇不知从哪里抱着礼物过来,赠送过来时,语气揶揄,“伏黑十六岁喽,有自己的小秘密喽,我们都不能听喽~”
“伏黑惠羞窘地瞪了她一样。被她这么一搅和,感动情绪倒也淡了不少。
“好了好了,许愿吧,许完愿就吹蜡烛。”宿傩言归正传,看着伏黑惠温声道。
“嗯。”于是双手合十,举在胸前,他将双眼阖起后,就在心里默默许起愿望。
第一,愿合家幸福,甚尔无忧。
第二,愿友谊长存,朋友安康。
第三,……
“许完了。”伏黑惠睁开眼睛,继而将蜡烛尽数吹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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