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乙女】恋爱幸运曲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欲沉色迷
只有他自己知道,永远有个背着双肩包的孩子站在放学后空无一人的幼稚园门口,等待那个永远不会来接他回家的人。
作者有话说:惠没有长歪真的全靠自己努力,可怜又可爱的惠啊,你马上就要接受生活狂风暴雨般的洗礼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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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回乙女】恋爱幸运曲奇 两只伏黑惠(runawaywithme)
“花,再睡下去的话,就赶不上今天的晚饭了。”
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唔……”被子里的小脑袋动了一下,迟钝地朝声源地转去。她揉揉眼,费劲地撑开眼皮,晶莹的瞳孔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被人从睡梦里唤醒的女孩蹭蹭被子,含糊不清地开口:“悠、仁?”
眼看她的眼睛似乎又有合上的迹象,虎杖不得不轻轻推了推花的肩膀,“花?醒一醒,不可以再睡啦,今天有好吃的天妇罗哦。”
“可是好累……”花小小地打了个呵欠,往被子里缩了缩,小腹感受到一团温暖的毛绒绒。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一把,贴在肚皮上的毛球含住指尖,是温热的、又有点湿漉漉的触感。
躲在被窝深处的不明生物像初生的婴孩一样吮着女孩的手指,边发出微弱的“嘤嘤”声。
以虎杖出众的五感,自然也听到了屋子里奇怪的声响。况且……他的视线落到卷成一团的被子上,好像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经历过非法入侵事件后,少年脑内的警报已经到了稍有风吹草动都会被拉响的高度戒备状态。
这次醒来,身体没有恢复精力,反而变得更累了。加上瞌睡虫在接二连叁的干扰下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被叫起来吃晚饭的花处在很累但又睡不着觉的状态。没有得到充分休息的身心催生糟糕的负性情绪,简单点说就是——起床气。
她抽回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咬住的手指,闷闷地坐起身,虎杖没有来得及制止花拉开被子的动作,猝不及防地看见睡皱的床单上,蜷着一团灰扑扑的毛团。它盘着四只小爪爪,尖尖细细的尾巴盖着一层稀疏的薄毛。
“啊、啊咧?”警报解除,虎杖拎起它的后颈,观察黑色的鼻子和闭着的眼睛,“好像是狗的孩子啊。”
这只疑似狗狗的小家伙是从哪里来的暂且不提,体毛为灰色的幼崽像是听懂了少年说的话一样,张大嘴巴“嘤嘤”叫个不停。只可惜粉红色的牙床上只有零星几颗乳牙,毫无威慑力的样子,无处安放的四条小短腿在空中扑腾,连尾巴都绷得笔直,看得出来是很用力了。
花戳了戳它肚子上白色的皮毛,在委委屈屈的嘤嘤背景音里重复了一遍虎杖的话:“狗的宝宝?”
“嗯,看起来应该是。”虎杖托住小狗的屁股,分开两条后腿瞥了眼,被人类大魔王玩弄于股掌间反抗不能的幼崽夹住尾巴,愤怒地低呜起来。当你太过弱小,连恐吓都像撒娇。完全没被吓到少年笑了笑,“还是个会害羞的男孩子呢。”
阅览无数周刊少年jump漫画培植的丰富想象力天马行空地展开,虎杖猜测这凭空出现的小狗或许就是花的超能力,召唤出小动物作战之类的。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隐藏在幕后的黑手的穷追不舍也有了可信的理由。想起她被发现时穿的古怪装束,花会不会是某个秘密的研究机构里逃出来的。
不管怎样,虎杖看着好奇地戳着狗狗,满眼都是单纯的好奇宝宝,眼神柔软得滴出水,这些都不会成为他放弃花的理由。
他应当也愿意守护她。
还有……少年哭笑不得地把哼哼唧唧的小狗捧到她面前,“你可以摸摸它,但记得摸完要洗手。”
每根发丝都叛逆翘起的少年打开冰箱上层,和蹲在流理台和地板上的十几只兔子一起看向里面。白毛兔因缺少色素而呈现血红色的眼珠盯着翠绿的青菜和火红的番茄,草食动物对新鲜的蔬果垂涎欲滴。
一只兔子立起身子,用两只前脚去扒拉主人的裤脚,这像是一个开饭的讯号,冰箱前的少年顿时被白色的汪洋淹没。人多势众的道理同样适用于兔子们,它们蹬着有力的后腿爬到伏黑惠的大腿和手臂上。
他就不该一下子放出这么多的,惠表情冷淡的面庞闪过懊恼的神色,他抓住冰箱门的把手保持住平衡,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一只蹦到冰格上的捣蛋鬼以示训诫。
“别抢。”
调伏成功后的式神可以通过摄入食物来减少对咒术师本身的咒力消耗,这是伏黑惠独自摸索出的一个节省咒力的诀窍——仅限于持有十种影法术的咒术师。
因为讨厌让人感到孤独和寂寞的夜晚,所以无论如何也想要一点陪伴。
毛茸茸的小兔子像被太阳公公晒得暖烘烘的蒲公英,湿润粉鼻下的豁嘴一刻不停地蠕动。虽然每只兔子乍一看都长得很像,但仔细辨别的话依旧能看出点区别。一只眼距比其他同伴都要开不少,看起来傻乎乎的大白兔蹲在伏黑惠的右肩,不小心脚滑劈叉,瞬间沿着少年的手臂“哧溜”滑下,在自由落体前险险用两只前爪抱住了少年的小臂。
伏黑惠手臂猛地一沉,只能收回教育捣蛋鬼的手去提溜让他差点脱臼的罪魁祸首。胆子大的那只已经把嘴伸进码得整整齐齐,就连大小都整齐划一的青菜中,“哼哧哼哧”埋头苦吃。
傻兔子垂下两只耳朵盖住眼睛,四只脚乖乖缩起,装死。惠黑着脸看向陶醉在美食海洋里的那只,感觉到死亡视线的小白兔顿时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地上几只跃跃欲试的瞬间乖巧地耷拉下两只耳朵,装作看不到即将接受惩罚的倒霉蛋。
“你们几个,是故意的吧。”惠的额角爆出青筋。
巡逻回来的大蛇游进厨房,水淋淋的鳞片在灯下反射雪亮的光。它绕着四只桌脚游动,粗实的躯干缠绕上与之相比算得上纤细的桌腿,一只手伸进桌下的阴影,放下一盒无菌蛋。鸡蛋个头等大,光洁饱满,更像一盒流水线产品。生性喜暗的蛇类惬意地蛰伏在黑暗的影子里,活动下颚准备享受今晚的工作餐。大部分兔子们都蹲在桌子上,小口吃着分到的青菜叶和番茄,一动一动的豁嘴被汁水染成草绿和淡红。
还有两只被单独揪到厨房的角落里“反省”,笨蛋失落地望着大快朵颐的朋友们,发现它们根本没有这个惨兮兮的角落后更伤心了。它沮丧地耷拉着两只长耳,调皮鬼别别扭扭地靠过来挨着它。
惠:只是晚十分钟吃而已。
通过咒术召出的动物具有实体,体型和数量都受限于咒术师的咒力上限。五条提过,情感是咒力的来源。“记住那些你认为很重要的东西,惠。”男人笑笑,蹲下身摸摸他的头,“其他事还轮不到你操心。”
不要和那个混蛋说一样的话啊,五条……老师。
他坐进椅子,闭上眼睛,开始那些不愿遗忘的事。过往的点滴积存而成的记忆构建了名为“伏黑惠”的个体,桌下大蛇腹部压碎鸡蛋的低沉裂声,兔子们咀嚼植物的沙沙声,这些细碎嘈杂的响动像沉入水中,渐渐变得汇成一片。
眼前浮现的是一成不变的光景。天空是红色的,街道也是红色的。夕阳无处不在的余晖将一切景和物都染成鲜艳的橘红,昏黄的电线杆上,停着两只黑色的鸟。幼稚园已经彻底安静下来,最后一个等家长来接的孩子站在门口“双叶幼稚园”的挂牌边,抿唇张望空旷的街道。
“惠!”街道尽头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在向下缓慢沉没的落日中央,忽然浮现出一个不断晃动的黑点,停滞不动的小鸟惊慌地拍打翅膀飞上浓墨重彩的天空。男孩像深湖一样沉寂的心情瞬间激荡起波澜,他忍了忍,板起的小脸上难易自抑地浮现欢欣雀跃的神情。老成的小朋友勉为其难地翘起抿直的唇线,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向自己跑来的身影,一直紧紧攥着书包背带的小手松开,手心滑腻腻的。
“惠——”迟到的家长喊着孩子的名字,她是一位容貌昳丽的少女,而且年轻得过分。身穿黑色校服的少女娴熟地双手托住男孩的腋下,在空中转了一圈,双脚离开地面的伏黑惠感觉自己好像在飞,压在心头的焦虑同样不翼而飞。
她半点不介意惠装作冷淡的小脸,亲昵地蹭了蹭后才把他放下。发丝凌乱的少女牵起男孩的手,惠感觉着她手心满是剧烈运动后渗出的热汗,悄悄地收拢手指。
“谢谢老师,明天见。”少女很有礼貌地朝老师鞠躬道谢,然后晃晃牵在一起的手,露出灿烂的笑脸,“惠,回家了哦。”
像是还在读书的姐姐牵着年幼的弟弟走上回家的道路,他们在夕阳下慢吞吞地走着,大点的那个像是考虑到小点的那个走不快,常常低头去看他。温馨的一幕就此定格。
惠感受着脸上漫开的热意,不知是等太久被太阳公公烤热的,还是因为此时此刻久久不能平静的心湖。他低头拉了拉小黄帽,又捂了捂滚烫的脸颊,额角一绺黑色细软的头发倔强地翘起。
已经开始有形象意识的男孩这才抬起脑袋,望向映衬着昏黄落日的花的侧脸,太阳为她鼻尖上的汗珠镀上一层金黄的光辉。他小声说,尽量不让语气听起来像委屈的埋怨,“今天你来得好晚。”
“惠,对不起。”她停下脚步,蹲在男孩身边,认真注视他的双眼向他道歉。而后她想起了什么,低头去掏裙侧的口袋。“对了,这个给你。”
“是悟推荐的喜久福,据说,据说——”她皱眉努力回忆,“奶油毛豆,最好吃。据说吃了会上天堂!”
“是会有像上天堂一样的感觉吧。”惠纠正她可怕的描述。
“对!”花笑嘻嘻地应道,把皱巴巴的包装袋塞进男孩的手心,然后趁他低头打量零食的功夫一把抱起,欢呼一声飞快朝家里的方向跑去,声音里饱含最纯粹的欢喜,“回家吃饭啦!”
虽然她的怀抱不够宽阔,还有些瘦弱,但温暖而安心。——在耳边吹过的风里,他听见花深长的呼吸,听见小鸟拍动翅膀的声音。惠感受着她起伏的胸廓,手里皱成一团的喜久福因沾染了她的体温而融化,粘在包装袋里糊糊的一团,像块化掉的廉价棉花糖。透过衣物传来的温度将他温柔地包围,男孩枕在散发洗涤剂清香的肩膀上,觉得自己也慢慢地融化了。
他望着飞速后退远去的街景,窝在少女的怀里咬了口黏糊的喜久福,浓郁的奶油和毛豆相互交织,她没有说错,真的很好吃。
就像逃离这个冰冷压抑的世界,去往温暖自由的天堂一样。
回忆到此结束,桌边的少年睁开眼睛,双手合十,微微低头,“我开动了。”
作者有话说:有人反应屑作者写得太重,想要一口气塞太多的东西。
确实,没错,对不起。
但坚决不改~
求留言求珠珠,你们的评论和珠珠是我更新的最大动力thanks?(?w?)?
【咒回乙女】恋爱幸运曲奇 三只伏黑惠(所谓幸福)
“我开动啦!”
四只炸得金黄的车虾直挺挺地躺在白瓷盘的中央,像列队的士兵整齐地排成一列。它们散发着诱人的油脂和面粉的香气,虎杖夹起卖相最好的一只,放到花的碗里。
“来,试试看。”
花苦恼地盯着热气腾腾的白饭上的炸虾,夹到嘴边小心地咬了一口,“嗯……”她闭上眼睛仔细品味脆脆的面壳和里面半熟的虾肉。过了一会,她才慢慢睁眼,盯着剩下的半只,严肃地思考半晌后宣布:“好吃。”
“外面,好吃。”她又加了一句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发言,“里面吃过。”虽然包在面粉里的虾肉也很好吃,口感q弹富有嚼劲,但是好像已经吃过很多次了。常年累月地吃一种食物,就算是举世无双的珍馐也会吃腻的。
女孩把盘子往虎杖那边推了一点,咬着筷子说:“悠仁吃。”反正虾和鱼都没米饭好吃,她低头扒拉饭粒的样子可爱又认真,明眼可见的珍惜每一粒大米。
哄花吃鱼虾大失败,悠仁怀着悲伤的心情干掉余下叁只。他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很好吃,为什么她偏偏不喜欢呢?
除了美味一无是处的油炸食品真是做哥哥的一生之敌,某男子高中生选择性无视了自己也折服于炸鸡汉堡魅力的事实。
饭吃完就该去洗碗了,花没来以前,所有的家务都是虎杖一手包办。独自一人生活虽然无拘无束,但相应的,日例的家务也找不到可以偷懒拖延的理由和对象。总之,被花推出厨房的虎杖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看晚间新闻了。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像只找不到尾巴的小狗,片刻后又只能坐下。可以什么事都不用做,单纯度过的空闲让他有些无所适从。这种感觉不算坏,只是让虎杖有些无所适从。
“脾气真臭啊你这小狗。”虎杖抱起吃完狗粮就一直咬他手的汪酱,语气深沉,“拿主人的手当磨牙棒是要被带去兽医院的哦——”
回答他的是被取名叫“汪酱”的小狗愤怒的嗷嗷声。
伏黑惠将用过的碗筷放进洗碗机,一根布满鳞片的细长尾巴从桌底下推出空掉的塑料盒,盒子里摞着一堆扁平的蛋壳,像薄薄的纸张。他疲惫地弯腰,把厨余垃圾扔进不同的垃圾桶。察觉到主人的倦意,蛇悄无声息地融进阴影里。桌上的兔子相继消失,留下一张空空荡荡的餐桌。
他感到后颈绷着疼,这是咒力耗尽的前兆。一个咒术师百分之七十的实力取决于天生的术式,换句话说,上天只允许人在剩下的百分之叁十中努力。惠深吸口气,按下肺腑中上涌的不甘。
来自现任咒术界最强的教习告诉他突破身体中下沉的无形桎梏需要日积月累的学习和磨练,少年摩挲绷紧发痛的后颈,眼角忽然沁出鲜红的血珠,上升的血压致使脆弱的毛细血管开始破裂。他站在明亮的灯光下,双手在光可鉴人的餐桌上投下清晰的手影。
全身上下,他只动了一个地方——嘴唇。
但当突破桎梏的契机临到时,无论如何也要紧紧抓住!
“玉、犬。”
伏黑惠眼前一黑,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又一次站在了幼稚园的门口,背上背着双肩的书包。
他转头望了眼园里空无一人的沙坑和滑滑梯,没有人乘坐的木马一摇一晃,四下一片寂静。橙红色的太阳像一颗挂在天上静止不动的皮球,有气无力地引诱地上的孩子拿下来玩。
刺猬头的男孩张开双手,看见自己掌心分布的幼稚纹路以及细瘦弱小的手指。他仰起脸来,长久不动地凝视黯淡的太阳和尽头的街道,直到眼睛发酸像被蚊虫恶狠狠叮咬过一样。
盯着街道看了整整一刻钟,他始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也没有试试去弄明白。失去熟悉的人和声音,面前的道路骤然变得沉闷压抑。
他迈开步子,没着没落地往前走,道路笔直地向前延伸,两边的住宅仿佛是无限复制黏贴的产物。
戴着小黄帽的男孩默默地抬脚,放下,如此循环往复。肩上的书包愈发沉重,惠没有力气也不想说话,只是向前、向前、再向前。
第一个十字路口出现了,一个他熟识的男人大大咧咧地岔开两条腿站在死气沉沉的太阳下,单手插兜。
“哟,惠。”他举起手,敷衍地摆了摆权当出发前的告别,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怎样,“我要走了。”
“……嗯。”惠低头,看着他脚下拖长的影子,慢吞吞地应了一声。
和整整一年不着家的老爸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他本该对这一套习以为常,却不由自主地问道:“你要去哪?”
佯装的漠不关心里蕴含着不安的,眉眼相似的父子俩面朝彼此地站在交叉的十字路口,儿子稚气的小脸沐浴着昏黄的夕阳,低垂的眼睫因忧伤和紧张而颤抖。
惠痛恨自己的软弱。他仿佛脱离了这具年幼的孱弱躯壳,像一个事不关己高挂起的旁观者,站在上帝的角度审视着这个背对太阳,低头俯视儿子的男人。与甚尔在生理学上的血缘关系令惠如鲠在喉,他不愿称他为“父亲”。
他从来没有这样细致入微地观察有着黑色头发以及眼睛的男人模样,梦有着打通过去与现实的能力——惠意识到这一点。梦把记不清样貌的生父从记忆的深处翻找出来,吹掉上面落到浮灰,重新把他带到面前。
青年无比白皙的面容映出深邃五官的立体感,精雕细刻的眉眼上斜,符合传统古典审美的好皮囊被嘴上的疤痕破坏了浑然天成的美感。浑身洋溢着男性成熟的冷峻,又自然地流出一丝轻佻的浪荡。
像佛陀手中端着的琉璃瓶,被无意磕坏一角后,虔诚合掌拜谒的教徒才觉出原来瓶中盛放的不是什么洗涤人污垢的清泉,而是引动五欲六尘的浊酒。
“我也不知道。”甚尔说着,口气倒是很真诚。惠猜想或许是因为他认为没有说出口的必要,左右他不会带上一个累赘的拖油瓶。
“你应该,能照顾好自己吧,衣服脏了就用洗衣机洗掉,家里没吃的了话就叫外卖。”甚尔的声音在这昏聩的逢魔时刻宛如僧人念诵的冗长经文,曲折委婉地传递出淡薄得近乎于无的关心。
“嗯。”
男人笑了笑,没有说再见,地上的影子及其突兀地消失了。
他似乎摸到了一点貌似正确的规律,这次男孩迈开的脚步不再迟疑。下一个十字路口,会遇到谁呢?
两边居民区的围墙缓慢而坚定地上升,像一条斜梯延伸而上。这造成一种视觉上的错觉:停在空中不动的太阳似乎在坠向大地,黄昏
“欸?这就是花的孩子吗?看起来好小,有六岁的样子吗?”
居民住宅的围墙上坐着两个身穿黑衣的青年,白头发的那个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塑料小棍正随着他开合的嘴皮子上下摆动个不停,拉低的鼻梁上的圆墨镜后面,露出一双像宝石一样锃蓝的眼睛,银丝般的睫毛下是丝毫不掩饰打量他的眼光,直白得令人反感。
“你——好——啊——小——鬼——头。”
他怪腔怪调地冲惠打招呼,用胳膊肘顶了顶边上黑头发的同伙——后者扎着丸子头,耳垂上有黑色的耳钉。
细眉细眼的男人叹气,“悟,收敛一些吧。”
“嗨嗨,老子最讨厌你来这一套。”
两人当着男孩的面一唱一和,惠无语地看着墙头上的五条老师肆无忌惮地伸懒腰——他倒也不怕自己掉下来摔成残废。顶着一头扎眼白发的男人手撑住两边“唰”的跳下围墙,然后就像电视剧里会出现的居心叵测的反派角色那样,一边靠近孤身一人走在回家路上的小朋友,一边不怀好意地上下摆动十根手指。
这大概是也是从某个烂俗肥皂剧里学来的吧,惠默默地回想被五条家主豪掷千金购买的屋宅里的碟片。
“你爸爸啊,是个叫禅院的咒术师,名门出身,不过却是连我都看不下去的无赖。他离开家后有了你,啊对了!”他扭头朝作壁上观的同伴叫道:“杰!你随便叫个东西出来给他开开眼呗!”
“你这是把我当做随叫随到的宝可梦大师了吧。”被颐指气使下命令的杰没有显出生气的样子,只是脸上挂着无奈纵容的微笑,他打了一个响指,语调温和,“真受不了你……”
下一刻,青年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纤细的眼眸注视着底下的男孩,“看好了小鬼,可别被吓得尿裤子。”
一团如梦似幻的黑色烟雾从他的手心腾起,墨汁般翻涌的浓雾中幻化出一张洁白无瑕的面孔——那是一张少年人模样的面具,双目阖拢的面具落在他的肩头,突然张开殷红的嘴唇开始说话,幽怨地哭诉起不幸的命运:“啊,父亲大人,为何要生下我呢?生来目不能视,是何等痛苦的刑罚——”
“你看得见,肯定有天赋。”五条悟笃定地说:“呵呵,对自己的术式也有所察觉了吧。禅院家啊,最喜欢术式了。有潜力的苗子在四到六岁的时候差不多会发觉自己的术式,正好用作买卖。”
“惠君啊,是你爸爸为对付禅院家准备的最、强、手、牌哦!有没有很火大?有没有?有没有?”
“……通过让禅院家破产的方式吗?”惠目不斜视。
五条噘嘴,这个动作在他做来居然毫无违和,“你——真的是小学一年级?”
这时惠才注意到自己换了身装扮。
“哎好吧,想知道爸爸怎样了的话可以随时问我和杰,我觉得还挺有趣哦。”嘿哟嘿哟站起来的男人推推眼镜,“那么——进入正题。”
杰收回喋喋不休的咒灵,“安静,不然连你的嘴巴也缝上哦。”
“你想怎样?想去禅院家吗?”
作者有话说:其实大家都很宠惠,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爹咪在惠五岁过渡到六岁的这一年里一边暗地里观察儿子有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一边跟禅院家派来的谈判员扯皮。
五条悟知道爹咪和禅院家的交易,于是拉上收养了菜菜子美美子的杰伺机和所谓花的小孩接触。
没想到这小鬼头一点不像花,亏我白白期待这么久——by一个没心没肺的白毛发言
既然决定这么做,就给我负起相应的责任啊——by一个跳过结婚生子直接有了两个女儿的单身老父亲
后面会解释为什么杰收养了两个女孩,而悟则是把惠放养的原因(不是)
家里决定攒钱买房,开放约稿,有意向的请去lof戳屑作者的q,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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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回乙女】恋爱幸运曲奇 四只伏黑惠(我的姐姐)
无所谓。
那家伙在哪里做什么都无所谓,便利店的临期便当不会变得便宜,房东也不会因怜悯降低出租屋的水电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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