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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回乙女】恋爱幸运曲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欲沉色迷
“该死!”他骂道,精瘦的腿肌瞬间收紧,泵出澎湃如钢铁般的力量。
十六岁的伏黑惠第一次意识到,那个会让叁岁的儿子拿着亲子鉴定报告自己去看,还要他当面难堪承认存在亲缘关系的爹,被誉为“天与暴君”的伏黑甚尔在禅院眼中是怎样的存在。
就像一座无法翻越的山峰,你可以转过脸假装不看,但不能否认它就在那里存在。要征服一匹刚烈的骏马,你需要鞭子和鞍具,要征服一条河流,你需要一捆绳索和木板,但你要如何征服一座山?
在绝对的暴力面前,所有见不得光的小动作和上不了台面的伎俩的下场都一样,被镇压,摧毁,碾碎。
因渴望强大力量而扭曲的蛆虫和苍蝇只敢背地里暗搓搓搞一些见不得光的小动作,他们日夜窥伺山峦深处璀璨流华的珍贵矿藏,终于找到一个下手的机会,并毫无顾忌地付之行动。
伏黑惠不相信禅院家的酒囊饭袋能拖住魔虚罗,但能拖一阵是一阵。他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看不清现实的笨蛋,虽然混蛋老爹总是用让人恼火的语气叫他“小鬼”,叫花“小笨蛋”,然后分别捏捏他们的脸,弯腰亲亲花的脸。
亲儿子都没这待遇,当然他也不想要就是了。
偶尔甚尔也会出去买点东西,不常下厨的男人手艺居然不是很烂。这段时间留在家里的伏黑惠就由花照看。昏黄的夕阳会从窗格里斜斜射进来,落在茶色的沙发垫子上。
伏在少女的胸口、小脸红红的六岁小男孩还穿着幼稚园的校服,黄色的小帽子和吊带裤皱巴巴,有时会带着上手工课时不小心弄的泥点和蜡笔划痕。
他们一点儿也不介意地头靠着头,亲亲热热地窝在被太阳晒得暖呼呼、被甚尔坐得软塌塌的沙发里,叽叽咕咕分享一天的见闻,孩子绒绒的发丝和少女长软的细发融在一起。
那时候花也是这样把双手放在他的肩上,手上的热气渗进他的身体,她会把从甚尔那里得到的吻再给伏黑惠,老是一副小大人样子的男孩会不好意思地别开脸,忘掉前面讲到一半的话题。
一眼之间,十几年的时光流逝。
六岁的伏黑惠会想,如果小鸟游花是他的妈妈就好了。
但十六岁的伏黑惠不这么认为了。
作者有话说:梦到被伏黑父子双打的屑作者做错了什么(泪流满面。jpg)
不得不半夜叁更爬起来理大纲给他俩提前安排出场,然后一觉睡到下午,现在才发出来给各位妈咪看真的对不起(土下座)
回头会在这里和各位妈咪分享屑作者做的鬼畜梦境,先爬去吃饭了嘤。
祝妈咪们五二快乐!可以给珠珠和评论吗(星星眼)
以下是被害人的口述: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们千万别害怕。
昨天晚上,我被伏黑父子俩绑架了(正色)
好家伙,我一睁眼就看到爸爸黑往我肚子上打拳,疼得我嗷嗷叫。求生欲极强的我立刻get到他表情的意思,一边哭得像狗一边嚎:“祖宗啊我写还不行吗!马上!马上就让您出场!什么都给您安排上!”
屑爹邪魅一笑,然后我看到他身后还杵着个海胆头。这个海胆头的表情和几秒前的他爹一毛一样啊!(痛哭流涕)
戴好痛苦面具的我还没来得及解释,伏黑惠就放狗咬我屁股了。
男德班的惠居然会放狗咬人屁股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瞪着我,一句话都没说,但我什么都懂!
“祖宗!给你也安排了!”我鬼哭狼嚎地醒来,一看手机叁点半。
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
你们两个给我等着,看我整不死你们(来自一个肚皮和屁股还隐隐作痛的屑作者的小声逼逼)
就算有ooc也不是我的锅!(震声)





【咒回乙女】恋爱幸运曲奇 【迟到的五三快乐】badline——伏黑家的饭2
咒术师的预感大多很准,因为预感不准的差不多都死了。
针扎样的幻痛……像有烧得火热的烙铁按在伏黑惠的后脑,一路上纯粹凛然的杀机如影随形。他知道那是来自“魔虚罗”的注目。
十种影法术中压箱底的杀手锏手持神器“八握剑”,相隔百米的密林与灌木荆棘牢牢锁定自己,预备解决掉拉入调伏仪式的杂鱼后便全力以赴,杀死将其召唤到此地的年轻术师。
它不能不忌惮伏黑惠。纵然参照记载不存在魔虚罗被调伏的先例,但这并不代表成功的几率为零。冠以“退魔之剑”的八握剑在旋转中爆出弧状的刀光,刀幕斩碎一切领域范围之内的生物与非生物。血溅如花,凄厉的刀弧似乎连空气中的尖叫声也一并切成碎片。
在深山古林里的华贵宅邸避世太久,像一位沉浸在昔日辉光中无法自拔的华服老妪。等到索命的武士破门而入才后知后觉死到临头,徒劳挣扎尖叫着被砍掉鬓发苍白的头颅。
伏黑惠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任何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闷头往前冲的少年睁大了眼睛,竭力把全部注意放在前方,汗水刺痛眼膜,地上尖锐的棘刺擦过校裤,在他紧绷的小腿上划开数道细长的血丝。
荆棘中奔跑的男孩迎着无数痛楚逆流而上,竭尽全力为背上的少女争取一线渺茫的生机。
他的大脑又开始播放过去的影像了,这一次是以疼痛为媒介。
年深日久的桐木地板黝黑发亮,午后的空气被日头浸得橙黄,伏黑惠眼看着身形健美的黑发男人把自己召唤出的玉犬轻描淡写地抡在地上,就像捉住两片风中飘摇的羽毛然后轻轻掷地。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这不是打架,是单方面的碾压。
两只小狗。
肉体强横到变态的年轻父亲耸耸肩,非常轻蔑地评价。伏黑甚尔一脸“就这”的表情望向儿子,看惠的眼神和看地上的玉犬没什么区别。
还有没有别的花样,没有的话我可要揍你了。
说白了就是闲得蛋疼的狗逼老父亲想找点事做,打完电动就开始打儿子了,还美其名曰“亲子互动”。
据说花也是这么过来的,黑色长发的少女蹲在一边聚精会神地围观,白色的袜子过膝,裙下是安全裤。伏黑惠想象不出她被甚尔过肩摔后反剪双手摁在地上的样子,浑身被摔打后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头昏脑涨根本集中不了注意。
被击败的男孩唯一能做的是恶狠狠地瞪着那个男人,眼神凶狠像是要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伏黑甚尔笑了起来,嘴角的疤迹略显狰狞。眼神不错,比你叫来的那两条小狗强多了,再来。
自从甚尔发现惠继承的术式是十种影法术后,这样的“亲子互动”隔叁差五便会在他们租的屋子里上演。被楼下的房客投诉不下五次后,甚尔“勉为其难”地在地板上铺了训练用的垫子。
“亲子互动”结束后,全程旁观的花负责帮惠涂跌打止痛的药膏,推开皮肉下的淤青加快恢复。她让累得手指都抬不起的少年枕着大腿,用灵巧的双手找出散布在身体各处的损伤,浓郁刺鼻的药味里混着女孩身上淡淡的馨香,构成一段独一无二的气味回忆。
那段夹杂着疼痛的苦涩记忆一遍遍地提醒伏黑惠,他的骄傲和自尊是怎样被甚尔一次又一次打碎,而后在花的陪伴修养里默默重铸的。
不理解禅院家对家传术式十种影法术的病态推崇情有可原,毕竟当家里有个咒力为零但怎么都打不过的老爸时,正常孩子都会怀疑咒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
而且,禅院家的做派也让伏黑惠打心里感到反感。仅凭一个人的性别和生来就有的术式区分高低贵贱,恕处处都和臭老爸对着干的小鬼不能苟同。
更深层的原因他从没向任何人提起——伏黑惠非常、非常、非常讨厌甚尔击败自己后居高临下看向他的眼神。
可能就连甚尔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眼神有多冷漠。在那种极端推崇咒力和传承的环境中长大,抛弃禅院改姓伏黑的甚尔身上多少有些那段不愉快的生长时期所留下的痕迹。
他从不出席伏黑惠的家长会和毕业礼,叁天两头不着家,电话也打不通,个人生活作息极度混乱,经常通宵熬夜,吃零食喝饮料,在家打游戏的时间都比睡觉长。
随着伏黑惠年龄的增长,甚尔不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多。如果不是每月照常支付的房租水电费,伏黑惠都会以为这个满嘴跑火车性格很臭的男人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死在外头了。
如此“出类拔萃”的榜样影响下,伏黑惠坚强地长成一个每天按时回家,打的电话必接,日常生活作息规律,饮食习惯健康的好孩子。
他似乎生来就要和甚尔对着干,从出生的时间节点到性格到理念。
包括发型在内,生性桀骜的爸爸有着一头柔软服帖的黑色短发,但和他性格截然相反、沉默温柔的儿子脑袋像个刺手的黑色海胆。
回忆时间结束,伏黑惠纵身跃起,在树与树之间来回跳跃以“z”形高速前进,速度进一步拔升。和甚尔的纯暴力路线不同,体格偏向清瘦的少年在不断摸索中找到一条最适合自己的道路。
通体漆黑的大猫破开山风,连山木碎裂的声音也被他远远甩在后头。但这仅仅是一个起调很低的引子,好比去居酒屋消磨时间的打工族要先点几盘开胃的下酒菜,事先约好和网友线下见面的女孩往指甲上贴晶晶亮的甲片。
他跨过一根横亘在裂口上的老树,身后的山林迸发海啸般震撼的轰鸣。这片静远山川之上的百年岑寂被出闸的狂龙撕碎,禅院家的地盘上从未有人这样大张旗鼓。
伏黑惠精准地向右边挪动了几厘米,长蛇般的刀光擦过背上少女的小臂,切开衣袖,露出白如新雪的手腕。
百米开外的魔神倾尽全力的一击落空,伏黑惠轻妙地躲开空气中海啸的余波,没有回头。覆在山体上的植被呜咽着伏倒,漫天飞舞的残枝败叶,应召而来的八握剑异戒神将魔虚罗就在那里,手里的长剑发出悠长的嗡鸣。
“啧。”伏黑惠舌尖抵住上颚,舔掉牙龈里的血沫,轻轻推出召唤,“鵺。”
一只人面怪鸟自他背后的影子里脱出,张开惊人的翼展。它拍打双翼向伏黑惠俯冲,绒羽下亮出的尖长趾爪闪过剃刀般的寒光。
伏黑惠松开双手,张开巨大翅膀的怪鸟像是要从背后给他一个死亡拥抱。阴影落在他的头顶,金子般的阳光从鵺如五指张开的飞羽下流泻,每根羽毛都在轻微的旋转,拧成一股巨大的下压抵抗力。
太阳在他身后再度升起,林海上方高速移动的物体一触即分。擅长飞行的式神轻柔抓住少女的肩膀,连单薄的衣物都未钩破。它奋起长鸣,带着主人的委托冲向高天,像一支离弦的箭。
他如释重负地看着高天上急遽远去的影子,一脚踢在附近某棵倒霉的百年古树上。树干应声而碎,借助反作用力在半空中强行拧转方向的伏黑惠心情比任何时候都冷静,无数碎叶从天而降,落满地面和少年的肩头。
这让他又似乎回到那间铺着训练地垫的房间,窗外梧桐落叶纷扬,将投进格栅的光柱切得支离破碎。逝去生命的影子落在男孩的肩膀上,他傲气地昂着小脑袋,哪怕嘴角有被爸爸打出的破皮也绝不示弱。
年轻的术师面无表情,血管里的血液却在燃烧。冰川般坚硬冷酷的外表包裹的是炽热的岩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伏黑惠拧了拧脖子,分开的双脚踩在荆棘丛上。
稠黏的影子向四面八方扩张,吃掉一切声音与光影。这是他的领域,有成千上的幽灵在他脚下暗色的液体里扭动挣扎,饥渴凶暴的影兽正在磨牙吮血,随时预备突破桎梏大杀特杀。
极致的冷静亦是极致的疯狂。
死寂中,伏黑惠将双手平举,肩上滑落的树叶被黑影无声无息地吞没。少年的指尖对准遥遥将刀尖指向自己的魔神。下一秒,握紧的拳头碰撞,并拢的指节像是要把魔虚罗凭空挤爆。
“来吧,让我看看,你和那个混蛋哪个比较强。”他冷冷一笑,“领域展开——嵌合暗翳庭!”
影子无声咆哮。
作者有话说:这是补昨天的更新,以及伏黑惠又要挨打了(不是)
搓个顺平与花的小剧场缓一缓,然后继续写下一更orz
吉野顺平的噩梦是从高一开始的,班上新来的转学生似乎对他很感兴趣。漂亮得不像真人的少女每天上课总是盯着他猛瞧,眼睛是橄榄绿的少年被后方的视线弄得浑身不自在。他非常纳闷,没有一点出挑地方的自己到底是哪里吸引了她的注意。
一周后,坐在家里看电影的顺平听见开门声,回头看见妈妈大大咧咧地走进客厅,热情招呼跟进来的少女,“来来来别客气随便坐,晚饭马上就好哦,顺平你还坐在那里干什么?快点过来招待同学啊!”
顺平裂开了。




【咒回乙女】恋爱幸运曲奇 【妈咪们五四青年节快乐!】badline——伏黑
事先声明:伏黑惠没有狗带!!!所以不可以殴打屑作者!!!
“how many roads must a man walk down(一个男孩要经历多长的旅途)”
不成调的歌声在偌大的地下空间里回荡,像无处不在的幽灵。
神色惊恐的男人满头大汗地跑到一根水泥立柱后,双膝一软跪在积水里。他哆嗦个不停,几乎失手丢下手里的转轮手枪。裤子上洇出大片的水痕,分不清是地上的积水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造成。
涔涔的冷汗沿着背脊滑下,他打开弹巢,还有……最后的两颗子弹。
“before they call him a man(才能称为真正的男人)……”
沙哑低沉的歌声越来越近,哼着歌的男人还用漫不经心的脚步打拍子。在现场唯一的听众耳朵里,这不亚于收割性命的死神挥舞镰刀发出的声响。
极度的恐慌中,他的手抖得更加厉害,摁了好几下都没上好膛。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电影里的主角那样,在生死关头能爆发出惊人的潜力。
不会有人来救他的。
脸色惨白的男人瘫软在地,手枪掉进水里。水面荡开的涟漪使得那张脸扭曲得不似人形,他早该想到的,那帮得了好处就翻脸不认人的家伙,等他出去就——
男人的眼前忽然一片漆黑,沉在积水中的转轮,自己倒映在水中扭曲的脸,都随着消失的光明被黑暗吞没。
……怎么回事?他的大脑出现几秒钟的空白,像维修电脑的师傅把线路切断又再度接好。耳朵出现了幻听,仿佛有个肥皂泡在鼓膜上破裂,微不可闻的轻轻一声。
当污水灌进他的口鼻时,他才明白:原来那是人的意识消逝时的声音。
伏黑甚尔哼着不成调的歌,掷出的小刀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插进逃跑的目标背心,慢悠悠地吐出最后一句歌词:“the answer, my friend, is blowing in the wind(我的朋友,答案就在风中)”
孔时雨靠在车的引擎盖上抽烟,若有所觉地扭头看向废弃建筑物的入口。肩上扛着一个黑色裹尸袋的甚尔从黑暗的过道里信步走出,吓走两只停在窗台上休息的灰麻雀。
他掸掸烟灰,烟雾里长着两撇小胡子的脸露出精明和气的微笑,钱总是令人开心的。曾经扮演过刑事角色的男人掐灭烟头,丢进一旁丛生的野草,完全不担心引发火灾的潜在隐患,嘴里说的话也是相当没有诚意。
“恭喜,又一笔大买卖被你做成了。”
中介从口袋里拿出甚尔的手机扔给他,负责干活的一方举起线条结实的手臂,轻松抓住半空中飞来的通讯工具。
甚尔一边走一边摁下开机键,手机屏幕很快亮起,壁纸是叁张挤在一起表情各异的脸。通知栏显示有数个未接来电,号码很眼熟。
他拧起眉毛,眉心皱出深深的山字纹,嘴角也耷拉了下去。孔时雨打开驾驶座侧的车门,瞥见甚尔脸上的表情,挑眉调侃:“不过你这表情是怎么回事,出门前又跟惠闹矛盾了吗?”
虽然用词很委婉,但就差没把“你俩是不是又双叒打架”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出了点意外。”男人盖上手机的翻盖,抬手把肩上的货物一扔,大步走到驾驶座一侧挤开中间人上车。
“喂喂,伏黑你——!”看清甚尔脸上的表情后,孔时雨悚然一惊,剩下的半句话含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卡得他很难受。被撞到的肩膀火辣辣的疼,他疑心这个神色坚毅冷酷的男人是不是用钢铁和岩石做的。
孔时雨明智地让开位子,站在原地目送甚尔上车启动引擎扬长而去。
敢搭地狱直通车的人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没有脑子,除了工作,他可不想再跟伏黑扯上别的关系了。
暗自腹诽的中介走到黑色的裹尸袋边,蹲身拉开拉链。里头露出一张惊恐莫名,沾满泥水的男人的脸,孔时雨拍了几张照,发给雇主。
不过他倒是很好奇,到底是谁有这个能耐能把伏黑惹毛。这家伙平时赛马游艇可是一个不落,输掉那么多钱也没见他怎么心疼,扭头就去街边的小铺子里吃章鱼小丸子了。
嗯……让他想想,上次看到伏黑变脸是什么时候呢?
对了,貌似是他送花去什么咒术高校读书来着,那几天的脸色真是臭到不行,干活都比以往卖力不少。
孔时雨也曾远远地见过几次花,再没眼力见的男人都不会否认她的美。漂亮得像是被上天情有独钟,一笔一画细腻雕琢的少女久违地激活他脑内沉睡已久的浪漫因子。
希腊神话中有个典故,皮格马利翁爱上自己的作品,他深沉的爱打动了阿佛洛狄忒。名为伽拉忒亚的雕塑被赋予生命,投入爱人的怀抱时脸上还有未脱的稚气。
瞎子都看得出伏黑甚尔对花有那种意思,那么问题来了。
惠是怎么来的?照两人的年龄推怎么想都搞不出那么大的儿子吧……伏黑惠上小学的时候花都快从咒高毕业了。他想起没离婚前陪老婆看的深夜苦情剧系列,优柔寡断的男主在两个同样优秀的女人间摇摆不定,最后莫名其妙搞大了一个根本没露几次面的路人甲,变成五个人的爱恨情仇。
不排除那个看电视剧时抱着纸巾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之所以跟他离婚的原因是丈夫不合时宜的吐槽。
孔时雨打住思绪,点燃夹在指间的烟卷。他抬脚踢了踢脚边价值五十万美金的货物,环顾四周的荒山野岭,讲了个一点都不好笑的冷笑话,“嘿,老兄,要坐十一路公交吗?”
伏黑惠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十有八九是甚尔打来的。
这个时候会给他打电话的除了混账老爹也没别人了,他本能去摸口袋,时间短到根本来不及思考。
“喂,你没死吧。”
“嗯……!”伏黑惠眼前一黑,整个世界在他眼前高速旋转,阳光照耀下的林海狂野地舞动。
被打飞出去的少年唇间溢出痛苦的闷哼,无数稠黏的黑影及时化作一面盾牌替他挡住那把来势汹汹的长剑。
他的后背撞到树上,任凭身体随着地心引力坠落,地上伏动的暗潮像从地狱里伸出来的孩子的手,用虚假的柔软试图拂去伏黑惠的疼痛。
即便如此,少年手心系有小花挂饰的手机也没有脱手。他捂住钝痛的腹部在地上翻滚,云淡风轻地说:“长话短说混蛋老爸,你知道春樱靡的解除方法吗?”
“生孩子。”
伏黑甚尔一脚油门踩到底,孔时雨花了大价钱购入的新车飞了起来,像黑色的燕子那样飞过盘山公路。他一头撞进樱花林,成千上万的花瓣像一场粉色的暴风雪。
他瞥了眼定位,打开免提,双手握住方向盘,身下的钢铁野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可别死了臭小鬼,要给你来点男人的歌鼓鼓劲嘛。”电话里传来父亲的冷嘲热讽,声音无比清晰。
伏黑惠猜这应该是他与魔虚罗的打斗破坏了帐的缘故,“哈……那还真是,谢谢了啊。”
伏黑甚尔和伏黑惠有着比世上任何一对父子都要亲密的血缘关系,某个充满阳光的清晨,当从梦里醒来的甚尔抹抹脸,准备翻身下床去洗漱,硬邦邦的腹肌压到了一团软乎乎的东西。
没睡醒的男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抓了抓,掏出一只软绵绵的人类幼崽。有着黑色胎发和眼睫毛的小崽子红润的小嘴一撇,立马开始嚎啕大哭。
这绝对是上天的诅咒,绝对是。某只缺德的送子鸟在甚尔准备向花拿出戒指告白求婚一气呵成的前一晚往他肚皮下塞了只长着小鸟的婴儿,很多年过去男人还是拒绝回忆那天的兵荒马乱。
以目前的科技水平而言,人类只能通过两性之间的交合孕育后代,无性繁殖是某些低级生物的专利。
花听见哭声跑过来的时候,看到盘腿坐在床上的男人倒提着光屁股的小男孩,严肃思考用这只哭得他心烦意乱的小崽子去申请诺贝尔生物学奖的可行性。
那天他做了第二个日后令其后悔不已的举动——试图逃避现实的青年把哭得抽抽搭搭的小孩往花怀里一扔,转身把被子盖在头上。
“how many roads must a man walk down(一个男孩要经历多长的旅途),before they call him a man(才能称为真正的男人)……”
伏黑惠有点想笑,扯到了嘴角的伤口。他居然还真的开始唱了,这首歌他知道,是鲍勃迪伦的《blowing in the wind》。
生命从伤口流逝的声音就像是风。剑刃像是贯穿了他的灵魂,瞬间的剧痛过后整个人一下子空了。伏黑惠倒在影子里,汩汩的鲜血在暴动的影子中形成巨大的血斑,手中依然紧紧握着那只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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