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界不普通毕业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山月下
“嗯”了一声,卫宫士郎一如既往的诚实。
沉默良久,白辞道:“照顾好她,是切嗣爸爸的孩子呢。”
卫宫士郎点了下头,想到什么似的,“你面对魔法这种非现实的事,一点都不惊讶,完全接受了。”
因为,白辞毕业的那所咒术高专,只培养一种人——咒术师。而咒术师,面临的,便是所有的非现实与非日常。
面对发小,白辞只打着哈哈称自己见多识广,士郎却认真地皱着眉头想,最后说:“说起来,你就读的高中,是宗教私立学院,可是,你从小到大都是个无神论者。这很奇怪。”
咒术高专对内,专治各种非日常事件,对外,则是所宗教私立学院。
“夜蛾老头子就是那所学校的校长,他可是我养父,会坑我吗?”白辞表面振振有词,实则心虚得一批。
就咒术高专那死伤率,顺利毕业的同学,值得开香槟庆贺一番。当年的夜蛾正道,有想过让白辞远离非日常的高死亡率,所以才把他寄养在朋友卫宫切嗣家。
奈何卫宫切嗣早逝,夜蛾正道不得已又把白辞接回去。其中原委,是白辞后来想明白的。
想起自己的养父卫宫切嗣,卫宫士郎不免被说服。盯着白辞看了好一会,他长叹一口气道:“你想告诉我实话的时候,我会听的。不过,之前搬走的那个女孩本该是你的同学,她也要就读那所高中吗?”
白辞静默。良久,才开了口。
“她叫吉冈优子。因为看得见幽灵被其袭击,然后我们得知这个事才找上她。”
卫宫士郎诧异地睁大眼。原来白辞毕业的那所宗教学院,还暗中处理鬼怪之类的诡异事件。白辞摆了下手,示意士郎暂时不要发问,继续说了下去。
“她本身看得见灵体,从小便很困扰,得知我们学校招收如她般特殊的学生很高兴,想要入学。
“然而,吉冈优子的父母始终没有答应。他们骗了我们。然后,全家搬走了。
“最后,她疯了。”
卫宫士郎霍然抬起头,死死地盯着白辞,不可置信。
眼前的美少年立在走廊里,屋檐的阴影与月亮的光芒都落在身上,他瓷白的脸被切割成两半,一半光明一半阴影。
左边在暗处的眼睛,凝着一点幽蓝的光,异常的明亮,像流转在琥珀的流光彻底被封住,又像是幽暗的火苗。
“士郎。”白辞静静地说道,“吉冈优子她,疯的时候才十七岁。
“她的人生,终结了。我,无法原谅。”
风吹过,揭示着某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
翌日。
卫宫士郎在家里,发现白辞落下的黑色机车外套。外套左右衣兜里,满满当当地揣着六百万。外套上贴着一张便利贴。
“钱全部给我的朋友卫宫士郎。
“ps.留来修缮这老旧房子的,不准退回。
“再ps.这黑色机车外套不适合我,麻烦帮我丢垃圾桶。
“再再ps.不要担心我,我不会做得很过火,毕竟答应过夜蛾老头子的。”
看着便利贴上的字,卫宫士郎长叹一声,喃喃道:“以白辞的个性,一定会找到吉冈那家人。”
离去的白辞走在街上。没了六百万,他浑身一轻,脚步比平时快了几分。
此时临近中午,太阳不很大,白辞走到一处小型公园。有孩童嘻嘻哈哈地玩着公园的玩具设施,有小孩在沙坑里挖土玩。
白辞脚步不停,没有丝毫犹豫。他走到了沙坑那,两三孩童,二男一女,正专注地堆着自己的小城堡。
停在一个小男孩面前,看着他的砂雕城堡,白辞搭讪道:“做得很好呀。”
孩童们疑惑地抬起头。此刻白辞摘了墨镜,别在裤子口袋上,露出了真容。他微笑,逆着光,头顶光环般。
孩童们露出惊艳的目光,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白辞不管其他,只是对那个小男孩说:“你叫什么?”
小男孩红着脸,答道:“盛村,我叫吉冈盛村。”
轻笑一声,白辞道:“吉冈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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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白辞:士郎,我需要跟妹子们多交流下。
卫宫士郎:如果是其他男生,我会觉得他们在说“需要女朋友”,但是白辞你,可能就真的只是交流。
白辞:……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卫宫士郎:我是夸你务实,以及,很少有人配得上你吧。
此话中听。高兴的白辞,放弃了占士郎口头伦理的便宜。
最后,送了他几棵硕果累累的橘子树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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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术界不普通毕业生 人渣白辞
吉冈静是个平凡的家庭主妇。
她的丈夫吉冈本雄,是个平凡的上班族。他们共同养育着一个儿子,是个平凡而幸福的三口之家。
儿子吉冈盛村今年五岁,正在读附近的幼儿园大班。吉冈盛村个性较为腼腆,又黏人,平时总爱缠着妈妈吉冈静不放。但是最近,他很喜欢去附近的公园玩。
吉冈静忙于家务,又报名参加了附近的花道班,儿子不再缠着她让其彻底松了口气。
儿子吉冈盛村时常提起有个漂亮哥哥,说他总是陪自己玩。吉冈静本来不觉得如何,直到儿子带回来一个东西。
看到它的那一刻,吉冈静背着的lv包掉下来,她胳膊垂落,仿佛被抽去了力气一般。
“阿盛……”吉冈静颤抖着,呼唤着儿子的昵称。嗓音呈现一种刺耳而单调的声音。
“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是夜,丈夫吉冈本雄回到家,应酬整日的他浑身疲惫,看到家里锅冷灶冷桌上没有一盘热饭热菜,正要发火。
“静你晚饭都不准备了,我工作整天就为了养闲人吗……”吉冈本雄抱怨着妻子,却见吉冈静抬起手,指了指茶几上的某个东西。
循着目光看过去,吉冈本雄看到了。他触电般浑身一颤,大吼道:“这鬼东西怎么在这!谁放在这里的!”
“是阿盛拿回来的。”妻子吉冈静道。从刚才开始,她就瘫软在沙发上。
而罪魁祸首的儿子吉冈盛村呆呆立着,眼神里充满了不解。然后,他看到自己的父亲吉冈本雄猛虎扑食一样扑了过来,两只大手直直钳制着他的胳膊。
“这东西你从哪里拿来的!说,快说!”吉冈本雄厉声道。
看着面色狰狞的父亲,吉冈盛村被吓到,哇哇大哭起来。而吉冈本雄不肯放过儿子,拼命摇晃着他的胳膊大吼大叫。
而茶几上,放着的,不过是一只千纸鹤。
一只再普通不过的,纸叠千纸鹤。
·
深夜。
吉冈盛村抱着自己的熊猫玩具,眼泪汪汪地站在卧室门外。平时,这个点他已经躺在父母身边熟睡。但是今天他带回千纸鹤,在父亲吉冈本雄的逼问下,告诉他是一个漂亮哥哥送的。
那个漂亮哥哥说自己叫白辞。
接着,父母便关了卧室门,大吵了起来。
卧室的门锁被他踮脚握住,悄悄打开,里面的光洒了出来,落在小孩的脸上。
“你当初收了他们一大笔钱,然后反悔,不让优子去那所学校!都怪你!”
“当初是老公你跟我商量好的,说钱存起来,将来再作打算!结果你偷偷取走,就为了跟公司那个不要脸的女同事夏威夷度假!
“我只可怜自己的女儿,优子她疯了,才十八岁啊……”
“恶女人,你别装善良无辜!手上那几个lv包包、名牌高跟鞋、花道班的高级和服,是用那笔钱买的吧!”
“是啊,用我们卖掉女儿优子的钱买的!”最后,母亲破罐破摔了,大喊大叫道。
吉冈盛村抱紧怀中的熊猫玩具,眼睛里盈满了泪水。他听不懂父母再吵什么,本能地觉得害怕,拼命咬着嘴憋住满腔的委屈。
“呜爸爸妈妈……”他不敢哭出声。
从前,父亲把他架在脖颈上骑马马,他快乐地笑叫着,母亲在旁温柔地看着父子二人胡闹。这温馨和睦的一切,瞬间被摧毁。
卧室里,父母吼叫着,怒骂着,推搡着,动起手来。吉冈本雄一个耳光扇过去,妻子捂着脸倒地。
而从门缝偷看的吉冈盛村吓得瑟瑟发抖,突然扭身蹬蹬蹬地跑走,跑出了家门。
早春的夜,寒冷未散。吉冈盛村跑出门,没头苍蝇般乱走,远处有光,他便朝着光的方向飞奔过去。是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便利店落地玻璃窗透出来的光,在这寒冷的深夜里宛如明灯,指引着小男孩跑过去。
小男孩跑到门口,突然想起自己没有钱,又停住。肚子“咕”的一声叫,他饿了。吉冈盛村咧着嘴,忍不住又委屈地哭起来。
“是盛村吗?”一道熟悉的男声。
吉冈盛村回头,看见白辞手里拿着本纸质书,正朝着自己微笑。便利店的灯光微醺,照亮了这个笑容。
“白辞哥哥……”吉冈盛村喃喃道。这个人,便是几天来都陪着自己玩的漂亮哥哥。
千纸鹤,也是白辞哥哥送他让带回家的。
凌晨一点。吉冈静出了家门。
那个杀千刀的丈夫恼羞成怒打了她,便出门喝酒去了,完全不顾她的死活。而他们的儿子吉冈盛村也不在家。
以阿盛腼腆的个性,应该是被吓得逃出家了。吉冈静只得收拾收拾,化了个浓妆遮盖被打的面部伤痕,披件薄外套出门找儿子了。
一路找过去,她在附近的便利店看到儿子的身影。忙奔了过去,果然,儿子坐在便利店落地窗前,埋头吃着热乎乎的关东煮。
“阿盛!”吉冈静急忙跑过去,定睛一看,看清了坐在儿子吉冈盛村身边的那个人。
那个人,是个极美的少年。美得极为魅惑,宛如伊藤润二笔下的富江般。
富江这个女人,极美,具备蛊惑人心的魅力,爱上她的男人都会控制不住占有欲,最终发疯杀了她本人。便是如此疯癫又疯狂的美感,成就了富江这个角色人物。
而眼前的美少年,对于吉冈静来说,比之富江更为可怕。
是他!
果然是他!
吉冈静浑身寒毛耸立,牙齿咯咯打颤,止不住地发抖。
美少年目光落在摊开的纸质书上,优雅地翻了一页,忽然抬起眼来。吉冈静吓得后退一大步,却见落地窗里的人,对着自己露出了美丽的微笑。
然后,他一只手,搭在了儿子吉冈盛村的肩膀上,说了句什么。
小男孩吉冈盛村抬起头来,看见了便利店窗外的母亲,放下手中的关东煮,高兴地朝她挥舞手打招呼。
吉冈静的眼睛只盯着美少年的手,那只手轻轻搭在儿子的肩膀上,动作轻柔。
可是,她不知道下一秒,这个少年会做出什么举动。
然后,她看到少年的身后,本该安静躺在便利店地板的黑色影子,突然抽搐着,扭动着,幻化成一条条长长的手脚,像八爪鱼的触手般疯狂伸展。
无数漆黑的影子,扭动着,然后鼓出无数水泡,每个水泡都是膨胀着变形了的脸。那些脸扭曲着,眼睛嘴巴被拉扯得不成形,看不出模样。
然而,然而,吉冈静还是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每一张脸都在说话,叫喊。
“优子她老是对着没人的角落大喊大叫,说看到鬼怪,胡言乱语的,不分场合地点,真是丢尽我的脸……
“高中毕业就让她离家打工吧,走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那所咒术高专可是宗教私立学校,估计要花不少钱……优子一个女孩家,随便上个高中好了……
“咒术高专那些人居然倒给我钱,八千万……”
然后,她听见所有扭曲的变形的脸在叫喊同一个词。
“出卖、出卖、出卖……!”
吉冈静嘴巴不自觉动起来,喃喃道:“出卖出卖出卖出卖……”
便利店内的吉冈盛村,看到自己的母亲嘴巴不停蠕动着,对着空气喃喃自语着什么,感到很奇怪。他跳下凳子,推门跑到门外,一把抱住妈妈的腿摇晃。
“妈妈?”小男孩试探地叫道。
吉冈静不管不顾,继续念着“出卖出卖出卖出卖出卖”,突然猛地一停。
然后,她脑袋一点,像是闹钟被拍中的那一下,头迅速伸直。眼睛盯着前方的空气,说了声:“优子。”
小男孩疑惑地回头,街道无人。
“优子优子优子优子优子,出卖出卖出卖出卖出卖……”吉冈静一口气快速念道。
最后,她尖声叫道:“我出卖了我的女儿,为了钱!”
言毕,吉冈静全身一僵,动也不动。吉冈盛村满目恐惧地看着她,噤若寒蝉。
便利店里,白辞缓缓推门出来,静静地蹲下身,抬手遮住了小男孩的眼睛。
“嘭”的一声巨响,吉冈静直直倒地。
·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办公室里,夜蛾正道埋头做着新手工,手机上一个视频电话弹过来。他抽出手按下同意键。
戴黑眼罩的男人出现在视频里,背景是西西里岛蔚蓝的海岸。
只看了一眼,夜蛾正道又埋头继续做手工。视频那头的五条悟摆了摆手打招呼,眼睛环视夜蛾校长的办公室,语气充满了失望。
“什么,我亲爱的弟弟白辞居然不在?”
“六天前,他就翘了补考离校出走。”夜蛾答道。
“都十八岁了,这个叛逆期有点晚。”五条悟评价道,“不过可爱漂亮到他这种程度,一般情况下,我还是能原谅他的任性啦。”
“就是你太宠着……”夜蛾用小刀细化玩偶的头发,“他才无法无天。”
“你也占一半责任啦。放任他去为朋友复仇,那可是普通人,对上我们咒术师可太惨了。何况,那又是琉璃。”事情经过,他之前已经听夜蛾说过。
夜蛾正道在没当校长前,便是五条悟的班主任。二人合作多年,且又是看着白辞一截截长大。
“琉璃他……”夜蛾摇了摇头,“我宁愿他动用武力解决问题。”
五条悟哈哈笑起来,“琉璃才不会,能动脑子,他绝对不动手。嘛算是某种仁慈?”
夜蛾自鼻子里重重喷了口气,“不,你我知道,他使用的心理折磨更糟糕。”
五条悟微微一笑,没说话。他靠着栏杆,望着西西里岛翠绿的海面,怡然自得。
“在意大利查出什么了?”夜蛾正道问。
“不得了啊,你的养子我亲爱的弟弟,半年多便坐上‘热情’黑组织的二把手,助力其洗尽过去走上白道。”五条悟背靠海岸栏杆,一只长腿弯着,放另一只笔直站着的长腿上,倒有几分模特拍画报的洒脱。
视频画外音有声音小小抗议。
“五条先生,请您保持点风度。游客在看着我们。”
夜蛾一听便知道,是随五条悟海外出差的助手监督。而五条悟答得理所当然,“没关系,最强的我不需要注意繁文缛节。”
对于五条悟自由派的作风,早已见怪不怪,夜蛾正道忙于手上的玩偶制作。
“治好眼睛的办法,在那是没有的?”半晌,夜蛾正道捏了捏手中黑发的玩偶,沉声道。
“线索不多。”五条悟语气认真,别具磁性。但是下一秒,他又恢复那种轻快的语气,“嘛但是我联系上琉璃之前所在组织的老大,直接问问看。”
“琉璃的眼睛时常看不见,始终是大家的一块心病。”夜蛾正道说出事实。然后侧过手中玩偶,似乎想着原型对比。五条悟“唔”了一声,没有否认。他一眼看出。
“琉璃知道你把他雕得这么丑,会哭的哦。本来是父亲送的惊喜,结果成惊吓啦。”
琉璃是白辞的小名,少有人知道。
夜蛾手上一顿,看了看手上黑发的玩偶,说道:“那家伙……不会哭,只会让别人哭。”
也不知道白辞这般恶劣的个性跟谁学的。想着,夜蛾抬眼看了下视频里的五条悟,他这次坐在栏杆上,摇晃长腿。
破案了。白辞八成跟悟学的。
“我让伏黑去找白辞了。”夜蛾正道说着,把雕坏的玩偶悄悄藏在身后。
五条悟转过头,肩膀宽阔,肩线如海岸线般优美。他笑了下,道好吧。
“我很快回来。”说着,视频一黑,那边挂断了。
夜蛾正道摸出背后那个黑发的玩偶,看了看,喃喃自语:“雕的不像本人?”
在脑内想了下白辞的模样,再低头对比下玩偶,夜蛾正道果断丢掉。
·
四月二十五日。
“今天,我去找白辞那家伙。”伏黑惠在日记写。
“那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
【“他的眼睛时常看不见,始终是大家的一块心病。”夜蛾正道说出事实。】说是大家,其实最关心的还是夜蛾五条悟,大人的口是心非罢了w。
小剧场。
关于童年。
小白辞:夜蛾爸爸,我眼睛好像看不见了呜呜呜。
老父亲夜蛾:我抱你回家。
年轻的五条悟:夜蛾老师你抱着小白辞在路上走,会被报警审问是不是拐带小女孩。
小白辞、老父亲夜蛾:?为什么是小女孩?
五条悟:小白辞长得太女气啦,太漂亮就是不好。
老父亲夜蛾、小白辞:……你到底有什么底气说这话,明明都一样。
咒术界不普通毕业生 我有一个朋友
眼前又陷入熟悉的黑暗。
白辞习以为常。今天他没有戴墨镜,那副墨镜兼具魔法与诅咒,与手上的无色琉璃串一同使用,能更快促使他恢复视力。
现在,只得摩挲着自己手上的无色琉璃串,一颗一颗,熟稔至极。
“白辞哥哥?”小男孩吉冈盛村疑惑地看着他。
视线黑漆漆的一片,还是没有恢复。
白辞假意抬手,捏了捏鼻梁,用手按压住眼睛,略带疲惫的模样。
“妈妈她……”吉冈盛村小声地问道,“会醒吗?”
高挺的鼻梁微微一动,淡漠地嗅了嗅空气里弥漫的消毒水味道。现在,他跟小男孩在医院。是在半夜送了小男孩的母亲吉冈静进了医院。
吉冈静当时神志不清,当街昏倒,至今未醒。
视线慢慢填满灰白,然后如糊纸窗般,一层层色彩铺上瞳仁深处。然而,医院是惨白的。
白辞的目光转向阳台上的红色千纸鹤,是这惨白底色中唯一生动活泼的颜色。
“会的。”他瞟了一眼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突然低头问小男孩,“盛村,你记得自己的姐姐吗?”
吉冈盛村使劲皱眉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她从小到大,都疯疯癫癫的。”
淡淡说了句“是吗”,白辞微笑道:“盛村饿了吧,去自动贩卖机买点面包好吗?”
说着,他掏出钱包递给孩子张万元大钞。白辞微笑的模样,根本没人能拒绝。小男孩吉冈盛村接过钱,忙不迭跑去一楼的贩卖机那。
孩子身影消失在门外的那一刻,白辞的笑容瞬间消失。他随手拖了张椅子,坐到病床前,冷冷道:“醒了就睁眼。”
吉冈静的眼皮抽搐好几下,最终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看着白辞的目光,全是害怕恐惧。
白辞笑了一下,笑容毫无温度:“好久不见。”
“你,你……”吉冈静眼睛四处乱转,触及窗台上的红色千纸鹤,眼睛被烫到似地即刻避开。
良久,她小心翼翼开口:“优子她在的地方,你已经去过了?”
“是的。”白辞的笑冷冰冰的,瓷白的脸覆着一层寒霜。可他语气轻飘飘的,“毕竟,我不会折千纸鹤嘛。”
“你到底要怎么样!”吉冈静几乎是喊出来的,困兽的最后反抗。
昨晚她亲眼所见,那些黑色的阴影;亲耳所听,那些曾经的心声。她无法否认。在这么多年以后,吉冈静第一次懂得大女儿那种面对鬼怪的恐惧。
这个美少年,便来自于那个未知的,可怕的,阴沉的,非现实世界。他就是富江,表面光鲜动人,实则阴暗恐怖。
“放心。我们咒术师,不会杀普通人。”白辞身子后倾,靠在椅背上。他双腿交叠,十指相扣,双手放在膝盖上。
稍微隔出来的距离,给予了吉冈静片刻的喘息。而少年轻描淡写道:“虽然,我不觉得这规矩合理。”
天堂地狱,一瞬之间。吉冈静震惊地看着少年,她以为得到了保证,但是看来少年并不打算放过他。
“那你……想怎么样?”近乎绝望地,吉冈静问出口。
少年看着她,开口道:“盛村,是个可爱的小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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