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诡案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两
我醒来的时候,人正躺在一条小路上,车轮碾压石粒的声音渐行渐远,我突然意识到,我刚才是被人从身后打昏了。
我惊恐的从地上爬起来,很好,身子是没有任何损伤的,看来那人并没有要杀了我的意思。我正暗自高兴着,突然觉得有什么在眼前一闪而过,然后脖颈一阵刺痛,我伸手打了过去,是一只体形比亚洲黄蜂打了许多的南美洲杀人蜂。
字迹到了这里,后面的已经看不真切了,可以想象在写下这些的时候,田文涛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惊恐,绝望。
数以百计的杀人蜂疯狂的攻击他,这不是电影里特技做出来的桥段,而是真真正正的一个物种对另外一个物种的袭击和屠杀。
白夜难以想象那种疯狂的场面,忍住心底的不适,把本子递给他,“那你有没有看到袭击你的人的样子?”
田文涛写道;没有,太突然,我根本没有看见他的样貌。
“你说,你先是看到了徐薇埋小狗的土堆和挎包,然后你就被袭击了,等醒来时,自己又被搬到了另外一个地方,然后遭到了杀人蜂的袭击,那么这段你昏迷的时间是多久?”
田文涛写道;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醒来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表的,当时的时间是早晨下午三点半。
白夜看了一眼他腕间的手表,是市场上比较昂贵,性能也不错的机械表。
“你先后两次听见了汽车离开的声音?”白夜问道,目光死死的盯着田文涛,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田文涛笃定的点了点头,伸出手强调两次。
“这么说,凶手并不是我们之间的某些人?凶手是开着车来去的么?”
田文涛写道;我不知道。但是确实听见了两次汽车发动的声音。#####
白夜诡案录 第二十一章唐泽的疑问
“田教授这块表很贵吧!我倒是在杂志上看过,的十几万呢吧!”白夜漫不经心的看了眼田文涛的手表,田文涛脸上的表情一窒,钢笔在纸上刷刷写道;是一个朋友送我的,前几年他做生意挣了些钱。
白夜一笑,又道,“这钢笔也是么?”是万宝龙的限量款,虽然款式比较朴素,但质感绝对不一样,还有隐藏的商标,价格肯定不菲。
这些都是在火车上无聊时从唐唐借给她的时尚杂志上看到的,绝对的轻奢品。
一个三流农业大学的教授,一出手就是十几万的手表和万宝龙钢笔,想不让人多想都难。
田文涛眼神沉了沉,笔尖重重的划在笔记本上;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白夜觉得田文涛这个人有问题,即便是没有杀人,也绝对有别的地方不对劲儿。
她俯身看着田文涛,好一会儿才问了一句,“田教授,子弹型的胸针,你也收到了吧!”
田文涛身子微微晃了一下,用笔在笔记本上重重写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白夜在心里一阵冷笑,这老奸巨猾的老东西,“田教授,我想你应该知道,已经死了两个人,包括你,我们这里的几个人正在受到生命的威胁。”她俯下身子,尽量让自己有些威严,哪怕事实上她不过是个户籍民警而已。
田文涛的脸色很难看,然而他仍旧不愿意开口。
白夜冷笑出声,终于直起身子,笑道,“当然,你也可以不说,这没有什么的,可是法律就是法律,它不会因为什么理由而宽恕什么人,你今天当然可以保持沉默,又或许我们也许根本就不能活着出去,可一旦有人活着出去,警方介入调查,你的行为就是犯罪,让我想想,这算不算是同谋?还是包庇?”她学着唐泽身上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目光阴郁的看着他。
田文涛的表情也不知是笑了还是懊恼了,他皱着眉,目光沉冷的看着她,把笔帽重重扣上,拒绝再次回答。
白夜有些发愣,没想到自己这点子道行对付唐唐还行,田文涛这样的老奸巨猾,真的是震慑不住的。
她愤怒的瞪着田文涛,真是恨不能一把掐住他的喉咙,问问他,到底是什么理由,会让他这么护着那枚子弹型胸针?
还是,她突然想到小方和刘原,以及唐唐和程炳文,包括施博,这些人的到来都是因为被凶手抓住了本身的弱点加以利用,难道,田文涛也同样如此?那么,他的弱点又是什么?是足以致命,或是身败名裂,以至于他无论如何也不承认自己确实收到了一枚子弹型胸针?
她揣度的看着田文涛,显然他不想在谈了,也不愿再配合,她留下来也没意义了。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白夜直起身子,走到门边的时候突然转过身,目光里带着几分清冷的看着床上的田文涛。
田文涛撩着眼皮看了她一眼。
“田教授是和夫人离婚了么?”白夜看着他,没有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从最初的惊愕,诧异,到最后的愤怒,田文涛终于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光阴郁的看着她。
没有回答,但白夜似乎明白了。
她看向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想起唐泽留给自己的那张纸条上的寥寥数语,忍不住在心里轻笑,这家伙的观察力真的很异于常人,平常人谁会去注意别人的左手无名指上的一道浅白的痕迹?
田文涛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唯有左手的无名指上有一道细微的痕迹,那是长时间佩戴戒指时留下的戒痕。
显然,戒指是最近才摘下去的。从戒痕的深浅可以看出,这枚戒指他带了很多年,所以突然栽下去,会留下很深的戒痕。
白夜已经无法猜度田文涛的心思,她从田文涛房间出来,看了眼楼梯口的气窗,天已经渐渐沉了下来,大雨敲打的玻璃,如同一下下敲击着她的心。
唐泽还没有回来,雨势又来得这么迅猛,她甚至担心……
“在担心唐泽?”施博从楼下上来,脸上带着几分疲惫。
白夜点了点头,忽而想起他和唐泽的关系,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和他?”
施博微微一笑,“我和他是在一次商会上认识的,唐氏对我手里的一个地产项目有兴趣,正好那时我收葛云飞这件事的困扰,他听我抱怨之后,便决定来帮我。”
唐氏?
她记得唐泽不是盘下了盛文的酒吧当起了老板了么?怎么又对房地产感兴趣了?
“唐泽说,你会帮助我。”施博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白夜注意到他抬手时晚上露出的手表,微微愣了愣。
“你的表。”白夜指着他的表,施博低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意,“这是我儿女从意大利买回来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国内是买不到的。”
“你女儿?”白夜诧异的看着他。
施博耸了耸肩,肥胖的身体支撑着那颗异常肥大的脑袋,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有意思。
“你不会以为我就那么一个上幼儿园的女儿吧!”
“难道不是么?”
施博长长叹了一口气儿,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似怀念,又似悲伤。他伸手从兜里套出烟盒,拿出一根烟含在嘴里,“不介意吧!”
白夜摇了摇头。
打火机的火光在昏暗的走廊里闪烁,白夜突然觉得,这胖子其实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胖子现在的妻子比胖子小了十二岁,胖子没发家前有个妻子,生了个女儿,叫施蕊,今年二十二岁。
胖子是黑龙江人,没念过什么书,结婚早,十七岁就在家里安排下结了婚,十八岁就有了大女儿。
后来施博生意做大了,夫妻俩带着大女儿来到城里,可惜好景没几年,妻子芦娟出车祸死了,那时施蕊才八岁。
施博一个人带着施蕊单了几年,知道后来认识了现在的妻子王怡,王怡是大学生,大学一毕业就进了施博的公司做文员。
用施博的话说,王怡张得漂亮,心肠也好,有一次施博在公司里加班,突发了阑尾炎,还是王怡正巧回公司发现了昏倒的他,一个瘦弱的女孩子愣是搀着他从十二楼下到一楼,将他一路送到医院。
后来两个人好上了,施蕊不太高兴,那时候刚上高中的女生心思特别敏感,叛逆,做了挺多出格的事儿,还还得王怡和他的第一个孩子流产,施博一气之下就把还在上高中的女儿送到了国外读书。
从此以后,父女两个的关系越来越僵硬,直到去年底,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才慢慢修复,年初,他过生日,女儿还特地邮寄过来这只表给他。#####
白夜诡案录 第二十二章夜幕下的巨兽
“那你女儿,现在还在意大利?”白夜状似不经意的问。
施博摇了摇头,笑道,“回来了,现在正在一所大学里读研究生。”
白夜挑了挑眉,狐疑的问道,“在国外不好么?怎么要会国内读研究生?”
施博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尴尬的笑了笑,“她在国外生了点病,环境不利于疗养,我就把她接回国了。”
白夜沉吟一声,笑道,“多好的年纪,该是有男朋友了吧!”
说到这,抬眼看着施博,却见他脸色阴沉了下来,脸上的肥肉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不瞒你说,就因为这事,我们父女差一点又闹翻。”
“令爱的男友您不满意?”
施博叹了一口气儿,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岁。他侧身看着窗外的雨幕,沉声说道,“一个穷小子罢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俨然是一副不愿多谈的表情。
白夜摸了摸鼻尖,厚着脸皮又问了一句,“对了,令爱是在哪个学校进修?”
施博脸上露出一个不轻不重的笑容,说道,“华阳农业大学。”
华阳农业大学?
“田教授也是华阳农业大学的。”她一边说,一边瞄了眼田文涛的房间,心中暗想,没想到两人之间有这些渊源,如此一来,八个人之间也并不是毫无关联了。
至少唐唐和秦蜜是表姐妹,施博和田文涛也有所联系了,那么其他人之间是不是也互相有所关联,或是与凶手有所联系?
“是挺巧和的。”施博惋惜的笑笑,目光越过她看向田文涛的房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我去看看田教授,唐泽说,等他醒来了,喂他喝点水,不能进食其它的食物,晚上我留在他房里,互相照应着。”他慢条斯理的说,肥胖的身子往走廊里挪了挪,几乎挤住了半条走廊。
白夜看着他,突然有种滑稽的感觉。
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很沉下来,偶尔天空划过一道闪电,走廊里乍然亮了起来,而后又陷入一种让人压抑的昏暗之中。
头顶的吊灯在深色的走廊地板上留下一道暗影,随着人的走动,那影子倒也跟着忽明忽暗的。
白夜心里的不安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膨大了,细密的雨滴敲打在窗棱上,一下一下,又好似打进心尖。
她捏紧了拳头,决定在等一等。
与施博告别,白夜一路来到楼下。
客厅里灯火通明,唐唐卷缩在沙发里,一边鼓捣手机里的单机游戏,一边心不在焉的看着大门。
这样的雨夜,这样的处境,白夜都无比不安,更何况一个刚出校门的小姑娘?
“叩叩叩!”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白夜猛地加快两步冲到门前,“唐泽。”
“秦警官。”
站在门外的是程炳文,他浑身被雨水打湿,雨水混合着血水顺着额头鬓角往下淌,把门口的波斯地毯弄得湿漉漉的。
“唐泽呢?”白夜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唐泽呢?”
程炳文猛地抬起头,脸色惨白的看着她,“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白夜感觉脑中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碰”的一声断裂了。
她愣愣的看着程炳文,愣愣的看着他身后空荡荡的雨幕和门口昏黄的门灯。没有那个人的影子,什么也没有。
终于知道这种心慌来自于什么,但那又如何?
她愣了愣,侧过身让程炳文进屋。
“秦警官,我。”程炳文欲言又止的看着白夜,唐唐已经走过来,担忧的拍了拍白夜的肩膀,“姐,我们先进屋好不好?”不过是在门口站了一分钟的时间,白夜整个衣襟,头脸都被雨水打湿,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滚落,砸进波斯地毯里面。
“没事。”她缓缓的扭过头,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没事,唐唐,你带程炳文去包扎一下伤口好么?我,我出去一下。”说着,仿佛机械一样走进雨幕中。
“姐。”
“别过来。”白夜猛地回身,隔着雨幕,她甚至看不清唐唐脸上的表情,“我半个小时后就回来。会回来的。”说着,转身一头扎进黑色的夜幕中。
————
雨势很大,路上已经积了许多泥洼,白夜沿着最近的小路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浑身都是冷的,整个人疲惫到了极限才有的那种颓废感突然爬上心头。
她懊恼的剥开荆棘,朝着空荡荡的林子里大喊。
雨势太大,白天唐泽留下的石灰粉已经被冲刷得一干二净,偶尔能从一些树丛中窥得一二,也不能完全识得前去的路。
“唐泽!”
“唐泽!”
雨幕把声音压得很低,回荡在空寂的林子里,多了几分萧瑟。
手机屏幕上微弱的光线只能照到前方不到三米的距离,林子里的路难走,偶尔会有一些滑坡,一脚踩下去,人能滑出好几米。
白夜扒着树干往前走,突然,前方的林子里传来一阵汽车发动的声音,笨重而迟缓。
在田文涛的叙述,他曾在林子里先后听到两次汽车启动的声音,一次是在被杀人蜂袭击前,汽车将他引到了徐薇埋贝尔的地方,第二次,是在他醒来的时候。
白夜屏住呼吸,一点点朝着汽车发出声音的方向靠近。
汽车似乎在缓慢而吃力的前行着,白夜在脑中不自觉的勾勒出一辆老旧而笨重的桑塔纳,他像一个垂暮的老者,苟延残喘的前行着。
白夜走到一处略显空旷的小空地上时,发动机的声音戛然而止,四周静得仿佛能听见雨水打击地面发出的声音。
白夜茫然的站在空地中央,不远处一个土包已经被雨水冲刷掉新培的浮土,露出半具狗狗的尸体。
是比尔。
这里是徐薇埋比尔的地方,这里同样也是田文涛被袭击的地方。凶手为什么要把她引到这里来?
也要在这里杀了她?
白夜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雨水顺着湿漉漉的发丝滴落在脚边,很快的,便在她脚边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这场雨真大啊,大的足以掩盖了许多残酷的杀戮和证据。
她屏息凝神的看着四周,突然,贝尔尸体下面有什么东西闪烁了一下,有点像led灯。
不知道是谁说过的,事出反常即为妖,埋葬贝尔尸体的地方接二连三出事儿,如今又有这样不合常理的东西出现,事情倒是有趣了。#####
白夜诡案录 第二十三章扑朔迷离的案情
白夜抹了一把眼睛,身子凉凉了,心里却仿佛燃起了热烈的火焰。她举步走了过去,俯下身子,被雨水冲刷过的土包中,贝尔的尸体还没有腐烂,毛发间有湿漉漉的大个黑蚂蚁在窜梭。
一个小型的mp3被用用塑料包裹着,大抵是放了外方功能,上面的小灯不住的闪烁着。
田文涛两次听见的汽车发动和碾过石子路发出的声音都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吧!
白夜一阵冷笑,刚想伸手拿出mp3,遽然笼罩的黑影带着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
白夜捏紧了手里的匕首,在黑影靠近的瞬间转身瞪出一脚。
“是我。”黑暗中,手机屏幕的光芒忽明忽暗,唐泽浑身是水的站在她背后,手里还捧着她的一条腿。
白夜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里发痒,干干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唐泽叹息一声,轻轻放下她的腿,卸了她手里的匕首,挑眉瞪着她,“你怎么出来了?”
我怎么出来了?
白夜脑袋里一阵嗡嗡作响,她看着唐泽,突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于是只能抢过匕首插回腰间的匕首套里,扭身跑到一棵巨大的老榕树下。
唐泽看着她被雨淋得湿漉漉的模样,突然一改方才沉闷的心情,抿唇笑了笑,走过去站在她面前,“你是担心我?以为我死了?来找我?”
方才不觉得,是因为情绪紧绷到了一定程度,如今一旦松懈下来,紧绷的肌肉迅速的松懈了,整个人仿佛经历了一场长征一样,疲惫得连对他虚应都显得徒劳。
她靠着树干坐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儿,脑袋里乱成一锅粥。
唐泽走过去,脱下身上本就湿漉漉的外套罩在她头顶,挨着她坐了下来。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他侧过头,看着她紧绷的脸,伸手帮她把颊边散乱的贴着脸颊的发丝拨到耳后,动作温柔乍现,仿佛已经做了无数次一样。
白夜僵着身子看着前方,心脏碰碰直跳。
他的指尖微微发凉,划过她的脸颊的时候总能带给她一种轻微的颤栗感。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别扭的轻咳一声,别开脸,目光穿透雨幕看着林子深处。
“是程炳文,他从背后袭击了我。”
“什么?程炳文是凶手?”白夜猛地站起来。
唐泽摇了摇头,将她拉下来,“他是不是凶手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害怕我,或者说害怕我查出什么,所以才下手暗算我。”
“他害怕你什么?”
“不知道。”唐泽低头看了眼她的虎口,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被匕首刮伤了,一道血口子狰狞的翻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肉。
眉头微微挑了挑,撕开衬衫的下摆,拉过她的手。
“喂,你干什么?”白夜情急的想抽回手,却被他捏得死死的。
“不疼么?”唐泽抬头,食指轻轻的压在伤口上。
“啊!”白夜疼得一激灵,这才发现自己的虎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伤了。
唐泽低下头,小心翼翼的把衣摆里的水拧干,一圈又一圈的缠在她掌心。
“砰砰砰!”
心跳的好快!
白夜咬着牙,忍着疼,一边红着脸不敢看他的表情,一边想着刚刚他说的话。
“你是说,程炳文袭击了你,但是他并没有想要真的杀死你?”
“也许他以为我已经死了。”漂亮的打了一个蝴蝶结,唐泽抬头看她,“你知道,通常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凶手常常会显得手足无措,漏洞百出。他可能以为我已经死了。”
白夜心底一阵阵发凉,如果程炳文不是杀死徐薇和刘原的凶手,那他为什么要害唐泽?他害怕什么?
如果程炳文是凶手,那么,此时此刻,别墅里的人岂不是更危险了?
“你该回去了。”唐泽站起身,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白夜微微一愣,“什么叫我该回去了?你不回去?”
唐泽一笑,“当然要回去,只是还想弄明白一些事儿而已。”
“什么事?”
“秘密。”
秘密你个头!
白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赖在地上不走,挑衅的看着他。
唐泽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被她懊恼的躲开了,“别顾左右而言他,快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唐泽抿唇不语。白夜心中知道,他不想说的,她就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说。
“好,你不说就算了,但至少,你要告诉我,你让我问田文涛的那几个问题到底什么意思?还有,施博前面一任妻子和那个大女儿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唐泽点了点头,“施博的事儿我知道。倒是田文涛,你问出什么了?”
“田文涛那天独自跑出来之后,也是先在林子里迷路了,然后他先后两次听到了汽车启动的声音,第一次是把他引到这里来的,他来到这里之后,发现了埋在这里的贝尔尸体,然后就被人打昏了,醒来的时候,他又一次听到了汽车启动的声音,他认为是凶手开车把他送到那里后又离开了。他醒来的地点已经离别墅不远了,在摸索回别墅的时候遭到了杀人蜂的攻击,当然,他的身上确实是被洒了蜂蜜干粉,所以才引来了杀人蜂。”白夜把田文涛描述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给唐泽听。
“啊,对了,据田文涛说,他找到这里的时候,土堆旁边还放着徐薇的包包,你看到了么?”
唐泽摇了摇头,“没有。”
“是被凶手拿走了?”
“不是。”
“那是谁?程炳文?”
“不是。”唐泽摇了摇头,突然伸手指了指对面一颗树下的草丛。草丛被雨水打湿,趴伏下来的时候露出几颗坚果的果壳。
“是猴子?”白夜想起了在徐薇房间里见到的那只聪明又暴躁的灰色小猴子。
它拿起瓷片打白鸽的动作真的让人觉得挺毛骨悚然的。
“是。”唐泽点了点头,目光幽深的看着黑漆漆的林子。
“那田文涛的表呢?”白夜总觉得事情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唐泽侧头看她,忽而一笑,“你一定知道那只表的价值了吧!”
“施博说了。”
“意大利奢侈品,对田文涛这样的人来说,并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我不懂。”
“施蕊是农业大学的学生,不知道施博有没有跟你说过施蕊是为什么从国外回来的。”唐泽漫不经心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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