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诡案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两
唐泽微微抬起头,伸手掏出一根烟,不点燃,拿在鼻尖闻了闻。
姜沪生一把抽掉烟,狠狠丢在地上。
“姜沪生,你。”韩亮推门进来,“干什么呢这是?”
“滚!”姜沪生扭头瞪了韩亮一眼,三个男人大眼瞪小眼,空气中飘着不太协调的气氛。
韩亮皱了皱眉,“姜沪生,你别胡闹了行了?吴悠的死大家都不好受,但现在不是窝里反的时候。”
“去你m的窝里反。”姜沪生猛地挺身,挥拳朝韩亮打了过去。韩亮侧身退开,“你个疯子。”
“老子就疯了。”雨点般的拳头朝韩亮打过去,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在狭小的办公室里打了起来。
韩亮知道姜沪生自从到了香港后就一直心里不痛快,如今吴悠一出事儿,整个人都是懵的,你再不让他发泄出来,恐怕人就崩了。所幸只是防守不进攻,直到他打到精疲力尽为止。
姜沪生用尽全力打出最后一拳,整个人脱力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刺红着眼睛看着坐在旁边的韩亮,“老韩。你不懂。”
韩亮摸了一把汗,“我懂。”
“你tm的懂个屁。”姜沪生尥蹶子般坐起来,“好好的一个人就烧成那个样子,我这疼。”拳头重重砸在胸口,窒闷的疼。
“姜沪生。”唐泽蹲下来与姜沪生平视,出其不意的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拳,“你觉得你很痛苦么?”
“放你n个屁。”姜沪生龇牙咧嘴的回过去一拳,唐泽侧身避开,“如果你觉得痛苦,那就找出让你痛苦的人,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痛苦。”
姜沪生一只手撑着地面,一只手揪起唐泽的衣襟,“你懂什么?”
“我懂什么?”唐泽冷笑出声,一把推开他的手,低头嘲讽的看着他,“姜沪生,这个世界远比你以为的还要残酷。”说着,猛地站起身,侧头看了韩亮一眼,“我走了。你陪这个疯子吧。”
“唐泽,你给我站住。”姜沪生从地上爬起来,唐泽搭在门把手上的手微微一顿,回头看他,“姜沪生,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谁么?”说着,侧头看了韩亮一眼,“麻烦你告诉他,别让他整天像一条疯狗似的追着我不放。”
你疯狗,你才疯狗。
韩亮连忙拦住姜沪生,“你够了。”
“韩亮。”
“他是唐珏。”韩亮叹了一口气儿,目光追着唐泽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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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玛丽医院。
“梁医生,十二楼的病人不见了。”护士苦着脸冲进办公室,正在开会的梁医生微微一愣,“什么情况?人还能丢了?”
“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去给她换药,人就没了。”小护士刚入职不久,还没见过病人自己莫名其妙消失的。
梁医生气得一跺脚,“那还干什么呢?去找人。”
“嗯。好。我这就去找人广播。”护士一边红着眼睛一边往出走,迎头整好撞到进来的人,“对不起。”
唐泽低头看了眼面前的护士,皱了皱眉,“请问,是不是有个叫白夜的病人昨天住进医院的?”
小护士脸一白,扭头看梁医生。
梁医生上下看了眼唐泽,“你是她的家属?”
“未婚夫。”
一听是未婚夫,梁医生的脸瞬时黑了一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是病人家属就好,刚刚得到消息,病人失踪了,你赶紧联系一下。”
失踪?
唐泽愣了愣,刚想找手机给白夜打电话,摸了摸口袋才发现手机早就丢了。
借了医院的电话打了白夜手机,一接通,话筒里便传来一阵阵吵杂的嘈闹声,“白夜?”
“唐泽?”白夜一边跟着人群往地铁里挤,话筒里的杂音很大,一进地铁,手机信号就断了。
车厢里很拥挤,到处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味道,香水的,食物的,各种各样的味道混合组成了香港特有的地铁文化。
白夜无奈的看了眼手机,靠着车窗看着车位飞逝的地铁广告牌,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斐济医院是一家位于尖沙咀的私立医院,这里的医疗设施是尖沙咀最齐全的一家医院,很多重症患者选择在这里治疗,不单单只是因为这里的医疗环境好,更重要的事儿,这里在许多正大疾病的研究上有所突破。
白夜下了地铁直接乘坐的士上了尖沙咀最繁华的地段,大约不到十五分钟就到达了斐济医院。
在张国义给她的证词中提到过,案发当天晚上,他是在斐济医院陪以为朋友的,当时她并没有细问,但显然从他的口气中可以听出来,医院的很多医护人员对他很有印象。
刚过证物,医院里有些冷清,除了几个手术室门前的灯还亮着,值班室里只有两个护士在吃午饭。
白夜进了值班室,仔细打听了一下,果然,案发当天晚上,张国义确实出现在医院,并且第二天上午才走的。
“那他那位病人朋友怎么样了?”白夜狐疑的问,两个护士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瘦高个说,“还是那样,醒来的机会不大,可惜了那么年轻个姑娘了。”
旁边的胖姑娘露出个惋惜的表情,“可不是么?为了那种渣男把自己搞成这样,唉!”
白夜在一旁听着,琢磨出个味儿来,惊愕道,“这个病人是郝好吧!”
“是啊!”瘦高个说。
胖姑娘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到底认不认识病人啊?”
医院管理比较严格,特别是重症患者,一般人是不能谁便探视的。
白夜干巴巴的笑,从口袋里掏出证件,“我就警察,来医院主要是想了解几个问题的。”
瘦高个瘪了瘪嘴,胖姑娘的表情也立马严肃起来,大有点草木皆兵的感觉。
白夜诡案录 第二十四章绝望的爱情
白夜琢磨着,香港民众对香港警察的亲民度显然比大陆差了那么一点点,不过这也跟来两岸人的生活习惯有些关系的。
中国人喜欢闲聊看热闹,民警办案走访什么的,老板姓觉得稀奇,也对提供线索喜闻乐见,这样对走访工作的帮助比较大,许多零散的细节很有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
而香港民众对香港警察的态度则要冷静得多。
瘦高个点了点头,神情有点紧张,伸手捅了捅旁边的胖姑娘,说,“您问。我们一定配合。”
白夜询问了张国义那天晚上来医院的具体时间,瘦高个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转身从后边的档案柜里翻出一份档案。
档案上记录了张国义在十二月十三号那天晚上的探视记录。
大概下午六点半的时候,张国义来探望郝好。
“他一夜都没有离开么?”白夜狐疑的问。
“没有。”
“能确定么?”白夜着重问了一遍,瘦高个有点不高兴,抿了抿唇说,“半夜出去,你们也能知道?”
胖子一副不太高兴样子,说,“医院的重症病房过了九点就不允许探视,除非有新病人入住,否则整个重症楼层过了九点是要锁楼的,而且走廊里有监控室,如果你不信,可以去调监控。”
白夜讪讪的应了,“那我能去看看郝好么?还有,我想看看她的就诊资料。”
瘦高个连忙摇了摇头,“去看郝好可以,就诊资料要经过主治医生的同意。”
“那你们主治医生呢?”白夜问。
瘦高个抿了抿唇,这是,休息室隔间的房门从里面打开,走出来的是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穿着白大褂,脸上挎着副眼睛,走路的时候,浑身上下打着一股气势。
“主任。”胖姑娘连忙叫了一声,有点不太高兴的看了白夜一眼。
白夜瞄了眼主治医生的胸牌,姓李,后面一个单子云。
李主任看了眼白夜,“跟我进办公室吧!郝好的情况确实有些特殊。”
白夜有些愣,心里纳闷,到底是怎么个特殊法?
重症病房是在医院的八楼,顶楼九楼是手术室,一般人严禁进出。
电梯在八楼停了下来,沉闷的电梯里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消毒水味。李主任推开病房的门,迎面放着一张单人床,床上的人穿着水蓝色的病号服,单薄的身子在宽大的病号服里显得格外消瘦,仿佛脆弱的瓷娃娃,轻轻一碰就碎了。
“她的病能治好么?”白夜扭头看李主任。李主任摇了摇头,“植物人,治愈的希望不大。”她声音淡淡的,似乎是见惯了时间生死,哪怕心里有再大的怜悯也不能表现出来。
白夜愣了愣,看着病床上的人,“我能进去看看么?”
李主任点了点头。
白夜推门进去,浓郁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比走廊里要浓重几分。
郝好静静的躺着,苍白的脸上虽然消瘦,但仍旧可以看出其中几分颜色,至少在她健康的时候,这是个五官精致秀气的姑娘。
床头柜上摆着一副精致的塔罗牌,新鲜的水果,还有一只水晶花瓶,里面插着含苞待放的百合花,香味离得近了就能闻道。
“常常有人来照顾她么?”白夜一边问,一边轻轻碰了碰郝好的头发。因为长时间缺乏营养,发丝已经变得枯黄开叉,但仍是被一丝不苟的梳理在脑后,用一根黑色的发带扎着,旁边别着一只红色的碎钻草莓发卡。
“通常只有张先生回来。”李主任一边说,一边走到床前,把郝好的背角掖了掖。“张先生人很不错,有空的时候会来看看她。我们先出去吧,不要打扰病人了。”
李主任率先走了出去,白夜低头看了眼桌子上的塔罗牌,趁李主任不注意,伸手扫进口袋里。
离开重症病房,白夜又去了李主任的办公室,了解了一下郝好的具体情况。
郝好是在三个月前入院的,入院的时候流产导致大出血,送来得时候人是昏迷的。当时送郝好来医院的正是张国义,手术同意书也是张国义签的。
当时医院的诊断室,流产手术没有做好,导致二次出血。当时张国义的回答是,郝好在出事前在一家私人诊所做的流产手术,术后第三天二次大出血。
郝好的手术并不顺利,术后一直没有再醒过来。郝好手术之后,维持生命的住院费是一笔很庞大的费用,医院建议联系病人的家属,张国义表示病人并没有亲人,所以医药费基本都是张国义独自承担的。
“第一次手术有问题?我是听说过,二次手术很危险,但成植物人的几率不是很大吧!”白夜琢磨着,事情没道理那么巧吧!重点是,张国义竟然负担了郝好所有的医疗费用,这不是三万五万的事儿,很有可能十几二十万,而且后继的费用肯定还会有很多的。
李主任不太高兴的看了眼白夜,白夜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那个,您被误会,我就是,问问。”、
李主任哼了一声,“倒也不是。”
白夜虎躯一阵,觉得后面肯定有后文的。
“人送过来的时候,有点奇怪。”李主任回忆道。
“奇怪?”白夜眨了眨眼,“您能具体说说么?”
“嗯。我想想。”李主任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想起来了。我记得病人送来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钟以后了,因为当天正好我值班,护士人手不多,送来的时候情况挺紧急的。我问张先生一些基本情况,张先生说郝好是在卫生间跌了一跤,回头就大出血了。我当时也没在意,倒是现在想想,有点奇怪。”
白夜引颈盼望,李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在给患者手术换衣服的时候,从患者兜里掉出一张塔罗牌,而且患者身上穿得也不是睡袍。”李主任说道,“哦,想起来了,脚上穿的也不是拖鞋,我印象比较深,是因为那双鞋我妻子也有一双,好像还是什么大牌子的限量款”李主任说到这里,颇有点哭笑不得,“都赶上我一个月工资了。结婚周年我送她的礼物,所以印象比较深。”
在香港,一个医生的收入并不算低,一双可以抵得过一个主任医生一个月工资的鞋子,这就有点奇怪了。
郝好只是一个实习生,她自己是没有能力去买的,那么买鞋子的是谁?陈锋?
不,应该不是的,白夜去过陈锋的家里,虽然陈锋的收入不错,但从他家的的用具用品和衣物鞋子来看,他并非钟情于奢侈品,而且,从张国义口中得知的郝好与陈锋的状况,如果只是玩玩,陈锋更不可能会送郝好这么昂贵的奢侈品鞋子。
“只有鞋子很贵么?”白夜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李主任一愣,想了想,“大概是的。”然后笑了,“我对女人的名牌可不熟悉,不过当天的护士倒是懂一点,你可以去问一问。”
白夜又问了问塔罗牌的事儿,李主任倒是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告别李主任,白夜直接去了护士站找那天当值的护士,得到的答案确实有些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据那位护士说,当时郝好来的时候,身上穿着打扮并不奢侈,除了脚上的那双鞋。
白夜问护士还记不记得鞋的样式,护士想了想,在手机里搜索了一下,不一会儿,手机里弹出一个品牌的鞋子,单价在十几万以上,香港限量出售,是一款三寸小牛皮高跟鞋,款式很特别,黑色的,鞋跟的地方镶嵌着水钻。
“那你还记得当时郝好兜里掉出来的塔罗牌么?”白夜问。
护士想了想,大概是印象还挺深刻,所以很快想了起来,“记得,到吊牌,逆位的爱情。”
原来郝好桌子上丢掉的那张牌一直在她手里,也就是说,出事当天,郝好应该是自己给自己占卜了一卦。
逆位爱情,绝望,付出,还有牺牲。
白夜想不出当郝好拿着那张牌时的表情,也许她做了一些决定,然后直接导致了自己的不幸。
离开医院,外面已经黑沉下来,香港的夜生活好似才刚刚开始。
风有些冷,她缩了缩脖子,把整张脸藏在围巾里,沿着马路往前走,心里却仿佛堵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一样,沉甸甸的,压得她有些窜不过气儿来。
吴悠死了,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可事实就摆在面前,他死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一意孤行,或许他就不会死了,又或者,当时第一个冲进去的是她该多好?
凶手不可能知道吴悠会去现场,显然那场爆炸是真对她的,吴悠是替她死的。
白夜茫然的走在喧嚣的街上,这里是尖沙咀,香港最繁华的地段,可越是往人群里走,越觉得孤寂。这繁华本不属于她,便无论她如何的走近,也还是觉得孤寂,清冷。
“白警官。”突然有人从后面唤了她一声,白夜微微一愣,插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缓缓扭过头,那人穿着黑色的毛呢大衣,脖子上围着黑色的围脖,头发被风吹起,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好巧。”他说这话,笑的时候露出一口白牙,看起来格外的灿烂。
白夜感觉血液里仿佛有什么在躁动,整个人都是懵的。
谢奇,是他。
白夜诡案录 第二十五章敌人,还是敌人?
热气儿熏着脸,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老板热情的招呼着,未了,还热心的送了一份毛血旺。
白夜脑袋到现在还有些懵,看着对面的谢奇,心里好像揣了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炸了。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枪,可抖了抖手,终是没有拔出来。
尽管这个人有诸多的嫌疑,尽管几乎可以确定他和梅花组织有所联系,可她没有证据,一丁点证据也没有。
谢奇双手支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她,似乎丝毫也没有把她眼中的愤怒和杀气看在眼里,就像一个老朋友一样,一边笑着,一边拿起筷子,悠闲的吃着香港夜市的招牌菜。
“你到底是谁?”白夜终于忍无可忍,双手狠狠拍着桌子,谢奇那筷子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墨黑的眸子里带着一丝笑意。他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啤酒,沁凉的酒液划过喉咙,舒坦的叹了一口气儿。
“谢奇。”
“别说谎了。”她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巨大的动作撞翻了椅子,整个大厅里的人纷纷扭头朝这里看过来。
谢奇漫不经心的笑,“谢奇。”
“谢奇早就死了。你根本就不是,你到底是谁?”她已经没耐心跟他在这里耗下去了,不论如何,今天他都不会让他走掉的。
谢奇抿了抿唇,伸手搭上她的手,微微用力,白夜吃疼,不得不放开手,“你?”
“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谢奇微微一笑,坐下来,仍旧慢条斯理的捡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鸭肠丢进翻滚的火锅中。
红艳艳的火锅翻滚着,辣椒沉沉浮浮,就好比这无望的人生。
白夜颓然坐下,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这火锅里翻滚的辣椒,火辣辣,热烫烫,明明揣着一肚子火,却也翻不出更多的浪花。
“是么?”她微微抬起头,筷子在火锅里搅啊搅,几块牛肉片被搅烂,随着红丹丹的辣椒起起伏伏。“不知道谢先生来香港做什么?”
“自然是取景。”谢奇笑着指了指桌边放着的单反。
“哦?”白夜抿了抿唇,银牙险些咬碎,恨不能把对面的人一把按进火锅盆里,煮了,费了,翻滚他几十次才罢休。
“是啊,香港总有些好地方要看一看的。”他似乎兴致颇高,拿起单反打开机子,“白警官要不要看看?”
白夜目光阴郁的看着他,也不拿,他也不收手,就那么举了整整十几秒中,白夜才伸出手,接过相机。
前面几张是维多利亚港的夜景,然后是九龙,新界,港岛,她随意的翻着,一旁的谢奇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我去趟洗手间。”说着,起身离席。
白夜巴巴看了过去,最后还是悄悄跟了上去。
走廊里的灯光偏暗,白夜倚着洗手间对面的墙壁站着,低头看着相机里面的照片,看着看着,突然手指一顿,目光死死的盯着相机屏幕上的照片。
照片的光线很暗,应该是站在暗去,整个一车祸现场的抓拍,而最后一张照片中,唐泽追着车里跳下来的黄发男子离开咖啡厅。
他当时就在附近?
白夜不由得一阵惊愕,低头继续翻看照片,心中简直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是爆炸现场的照片。
从为数不多的几张照片可以看出,出事之前,一个女人从天水围那家茶餐厅的楼上下来,经过茶餐厅的时候,照片整好拍到茶餐厅门口挂着的招牌特价牌子,上面写了日期,恰好是爆炸那天。
女人从茶餐厅出来后,在新街口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车牌照被路边的消防栓挡着,看不到。从照片里看不清车里坐着几个人,车子在女人上了车后就开走了。
女人是被人接走的,天水围是有名的贫民区,女人身上的穿着很随意邋遢,并不想是会结识开高级轿车的人。
车里的人是谁?
策划这起爆炸案的人?
相机上显示着照片的拍摄时间,那个时候正好是白夜从咖啡厅出来,和盛文去警察局的路上。
那么,电话是在女人上车后被打通的?
白夜一时间还理不出头绪,只能等谢奇出来之后问个究竟。
十分钟后。
白夜有点绷不住了,伸手抓了位刚从卫生间里出来的男士,很是为难的描述了一下谢奇的特征,很好,人早就不见了。
————
从饭店出来,白夜站在喧嚣的街头,掏出手机开机,一下子弹出三十几通电话,十五通唐泽的,十二通姜沪生的,还有两个元宝的。
医院里大概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可她偏偏不想回去,似乎回到那个地方,心里便一遍遍的疼。
吸了吸鼻子,感觉冷风从领口灌进衣服里,冷得缩了缩肩,抱着谢奇留下的单反游荡在街头。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空气,来时确实是壮志凌云,寻着唐泽而来,以为能全了自己一片心思,可如今想来,到底是害人害己,若非自己一意孤行,也许吴悠便不会死了。
白夜不敢面对姜沪生,亦不知道如何面对唐泽,此时此刻,她多想自己根本就没有来香港,可这世界上没有如果,发生的事儿,总没有办法回头。
她死死的捏着相机,脑袋里纷乱一片,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刺眼的灯光从前面迎头打来,七八辆重型机车呼啸而来,眨眼的功夫将她围困在马路中央。
白夜愣了愣神儿,才恍惚发现自己已经越走越远,行至了天水围的腹地。这里肮脏,霍乱,打架斗殴抢地盘的道上兄弟太多,一不留神就遇上了。
几辆机车放满速度围着白夜绕圈,呼啸的口哨声震耳欲聋,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的突兀。
为首的是个染着红头发的年轻人,叼着烟头,脸上上有一道粉红的的斜疤,几乎是从右眼眉上方直接横过鼻梁,跨越整张脸。
“妞,陪哥哥们玩一玩。”红毛一把抽掉嘴里的烟,“呸”的一声吐了一口吐沫,黑色的重型机车呼啸了几声,最后停在距离白夜不到十米远的地方。
白夜诡案录 第二十六章古惑仔
香港文化的精髓——古惑仔,竟然真的被她遇见了。
白夜哭笑不得的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红毛,心情真是阴郁得一塌糊涂。“我是警察,你要干什么?”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腰,很好,枪早被卸掉了。警察证倒是完好的揣在兜里,只不过她觉得对方并不一定惧怕。
红毛身后的一个穿着柳钉马甲的胖子吹了一声口哨,“呦,原来是警察妹妹,呵呵,真不巧,哥哥就喜欢警察妹妹。”说着,熄了摩托车的火,翻身下车,晃着偌大的肚皮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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