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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不住他的世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墨舞碧歌
他脸上笑意更盛,缓缓抽回手指,踱步到酒柜,倒了杯酒,在高脚椅上坐下,慢慢地呷起酒来,姿态是极端的优雅。
一杯酒慢慢喝完,他掏出手机,按了个键。
未几,电话接通。
他淡淡道:“张凡,嗯,是我。暂时不用再替我物色什么人选了,你这次选的人不差,够作。”
他语气冷漠,我的心却仿佛被利器狠狠划了一下。
“过几天,你到坤叔那边跑一趟,带几个兄弟回来和她玩一玩,这位苏小姐自诩技艺不错,总得验过才好。”
通话结束时,他这么说,一双眼睛波澜不惊。
我却惊得顿在原地。
从头到尾,方琪只知替我高兴,却没想到那个关键——我的那层东西还在。
我却自她转述对方开出条件的那天便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了。
可学色戒里面王佳芝那般,我做不到。
现在,更大的问题摆在我面前。
心里的感觉,已想不到能用什么词语来形容,那种感觉,比父亲打我的时候,来得强烈太多。
心在纠结着,脸上却平静,我看着纪叙梵,轻声问道:“你花钱买我,就是为了让人上我?纪总这是玩哪一出,能不能说出来,也可让我死个明白,我们这些人,也还是有些自尊的。”
“死个明白?”纪叙梵似略有诧异,随即冷冷笑了,把玩着手中晶莹剔透的杯子,道,“自尊?真是骨气。原来苏小姐的自尊可以分开来的,此前五百万换你上我的床,现在清零重来,苏小姐不妨说说你的自尊这次又值多少?”





藏不住他的世界 5、风雨欲来
我一时语塞,死死地看着鞋尖:“那得看纪总要找多少个男人过来。”
“这个可说不准。当然,苏小姐若自认能力了得,多加却是无妨。”
他重新倒了酒,啜了口,讥笑道。
“如此,劳纪总驾,钱货两清,按人头数算,苏晨奉陪就是。”
“如你所愿。”
他微讶于我的回答,随之漠然笑开。
“方才你为什么还要吻我?何必自己检验,让你手下的人过来不更好?”
我有些凄凉地问出心中疑问。
他眉峰一皱,显见不耐,沉声便道:“我的事倒轮得到苏小姐来管?苏小姐,每个人都有自己该守的本分,你的请你恪守。你手上那份合同,想签的人不少,你最好掂量自己的分量,长个记性。”
我苦笑:“是,是我逾越了。如果纪先生没有其他吩咐,我便先回自己房间了,或者,纪先生要我今晚陪你……”
“没这个必要,苏小姐请自便。”他冷冷撂下话,又斟了杯酒,行至窗边,不再看我。
我笑着慢慢踱上二楼,打开那扇我唯一能够打开的门。
关上门,无力地滑坐在地面。
地上铺有地毯,并不冷,要冷的也只有心吧。
纪大哥,那个安静温暖的你哪里去了,是什么改变了你?而我又该怎么办?你买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不许我开灯,在黑暗里吻我,是因为,你并不想看到我,你厌恶这样一个女人,觉得她脏,可你为什么还要买这样一个女人?
蜷成一团,我凝视着天花板微微失神。
良久,当纪叙梵沉稳的脚步声一下一下传来的时候,我把耳朵贴到了门上,凝神去听他所有的声息。
他的房间似乎就在我隔壁。我和他竟然靠得这么近。
那种感觉很奇怪,酸痛中又夹杂了幸福。
我还真是疯了。
在床上辗转反侧,几乎是彻夜未眠。事情已远远超出我所有想象,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一切。
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合了合眼,很快,又一个激灵坐起来,往床头钟表看去。
七点过一刻……他是大老板,应该还没出门吧。
胡乱扒扒头发,我奔了出去,走到玄关处。
他的鞋子还在!
我抑制住兴奋,跑进厨房。
冰箱里果蔬肉食一应俱全,而且看上去质量上乘,有神户急冻牛肉片,一看就知道味道鲜美,这玩意儿价值不菲,这里一抓一把,鱼是黄金鮸,又是贵价货儿……
只是,冰箱里的东西,似乎完全没有动过的痕迹。
纪大哥,你的每餐都是怎样解决的?回你父母那边吃,还是和情人在餐厅里烛光晚餐?
家,是个温暖休憩的所在,这个豪华的屋子却处处透着铁锈般的冰冷,这里似乎只是你用于作息的地方,除此别无其他了,是吗?
心里突然就那样疼痛起来。
我将满脑子有关他的念想暂时甩开,拿了些食材出来。
可是,做些什么好呢?
突然想起那年医院里的事。
“少爷,东西我来拿就好,你堂堂纪家二少爷,拎个食盒成何体统!”
苍老仍不失威严的声音从私家病房门外传来。
“就您这老头儿啰唆。”年轻好听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笑意,“我来探望我的小朋友,您紧张个什么劲?”
然后,他微笑着出现在我面前。白衬衣,灰黑相间格子羊毛背心,卡其色休闲长裤,年轻的男人俊朗纯净得像个天使。
这个人,真是好看。
我怔怔地望着他,扑腾着想扑到他身旁,脚上无力,很快跌回床上。
“小丫头片子。”
年过半百的张管家吹胡子瞪眼。
纪叙梵几步迈过来,扶我坐下,伸手点点我的鼻尖,笑道:“漫漫,你这是干吗?这腿还没好呢,当心。”
对了,那时,我还不叫苏晨,苏姓,叠字漫漫。
我脸色红红地瞅着他。
他拍拍我的脑袋,笑道:“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食盒……那必定是吃的东西,张管家的嗓门,让人想听不到都难。我心里小声说,却小心翼翼地摇头示意猜不到,我那样希冀着眼前这个青年给我完整的惊喜。
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保温瓶:“是干贝肉丝粥,这是我最喜欢的口味,来,咱们漫漫也尝尝。”
我心里欢喜得想叫,连连点头。
这是纪叙梵第一次给我捎食物,还是他最喜欢的食物,顿时只觉幸福满满地堆积在在心上。
张管家微微哼道:“不仅是个小色鬼,还是个小馋鬼。”
纪叙梵佯作不悦道:“张爷爷。”
我偷偷朝张爷爷做了个鬼脸。这个老头儿,并不喜欢纪叙梵和我走得近,约莫是觉得我这样无关要紧的人占用了他家少爷的宝贵时间。
如今,那位张老爷子的容貌已渐渐在我的回忆里模糊,只是,那碗普通的干贝肉丝粥,我现在好像还记得它甘美鲜甜的味道。
那是幸福的味道。
关于幸福,记忆大概永远都不会褪色。
家里孩子多,我腿脚不好,脾气也怪,从来不得父母和兄弟姐妹们的喜爱。第一次被人重视,那是怎样的快乐。
我轻轻笑着,心里柔软无比,就做个干贝肉丝粥,烩个海鲜肉酱面,再做点杂菜鲜果沙拉什么的。
低头看着餐桌上的成品,我乐不可支,卖相不错,味道也香,就不知纪大总裁赏不赏脸了。
想到这,微微苦笑。
突然,又觉浑身不对劲。
一个激灵转身,只见纪叙梵已穿戴整齐,整洁无比地站在我背后不远处,眉头微微皱着。
我有些心虚地看看自己,这一手叉腰,睡衣邋遢,光着脚丫的是我吗?
估计我的形象在大老板心中又打折扣了。
“那个,纪总早安。”拨了拨乱发,聊胜于无。
“早。”
男人的声音似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招呼打得冷清,似乎本来并不欲与我搭话,只是良好的教养使然。
他接着便走到玄关处。
他……要出门了吗?
我心中忐忑,试探着道:“我……弄了点早餐,你要不要尝尝看?”
“不必了。”
干脆利落的拒绝。
我心里一阵失落,脸上仍微微笑道:“那您慢走。”
他看我一眼,没再应话,慢慢穿上鞋子,动作是一贯的优雅。
出门前,他突然转过身来,淡淡问道:“苏小姐,你向来都是这么特立独行的吗?还是说你现在这个邋遢的样子,也是勾引男人的手段之一?”
我愣在原地。




藏不住他的世界 6、赴宴
他出门以后,我突然觉得,我和这冰冷的豪宅里的每一件摆设没什么两样。
早餐我吃了很多,却终究无法吃完,只好倒掉了。
我们的关系真是奇怪。经过昨晚,我清楚,他并不需要我暖床,他把我买了回来,为的是什么?
他的心,我读不懂,他变得太过。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决定把方琪揪出来,顺带和这丫头好好算算这笔糊涂账。和她约在四季路的皇室咖啡厅里。那是我们聚会的老地方。纪叙梵出门前并没交代我什么,我出去一下应该没有什么不妥吧。
只是,很快,我终于知道其实是有不妥,我怎就该死的忘了这是富人区,人人出入都有车代步,走了个把小时,别说公交车,连计程车也不见一辆。
所以,去到见面地点时,我几乎是一下子便瘫倒在椅上。
方琪本来头缩到桌下去,看我迟到,立刻趾高气扬起来。
同来的还有她的男友,严白。只是,向来斯文温柔的书生今天像是吞了百十斤火药,正一脸怒气地看着我和方琪。
而方琪则畏缩地向我靠,挤得我差点没掉下椅子。
小太妹怕过谁,就怕她家书生,真是一物降一物。
我没好气地道:“你们两口子闹矛盾,到别处去,动刀动叉也好,划拳比拼也行,解决完再来找我,姐正烦着呢。”
严白一声冷笑,猛地一拍桌子。这一拍想来用尽全力,桌上的瓶瓶罐罐受到极度惊吓,顿时东倒西歪。
幸好我早有准备,见势不对,一手端起自己的杯子,另一手顺手端起小太妹的杯子,不然那满满的咖啡非流出来不可。
书生就不那么幸运了,被自己的咖啡溅到,湿了一身。
活该。
方琪却心疼了,拿出纸巾乱抹一通。
严白的手红了一大片,但怒气不减,怒视我和小太妹,活像我们欠了他千百万。
我也恼了,依样画葫芦也往桌上一拍——前提是咖啡早已被塞进方琪手里:“严白,你这脸色给谁看呢你?”
“脸色,你还有脸给我提脸色,你们一个做淫媒,一个被人……”严白咬牙,几乎是低吼出声。
我递了个眼色给方琪:“严白知道了?”
小太妹瞪我一眼。
我知道,是我明知故问了。
我叹了口气,道:“严白,你听我解释,这事不怪方琪,怨我。”
严白看了我一眼,低声道:“苏晨,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有多心疼?你,琪琪和我,是最好的朋友,你现在……”
“你和琪琪好像还不止好朋友吧?”
我凉凉笑道。
闻言,严白气得脸都发绿了:“苏晨,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那个骄傲美丽的苏晨哪里去了?你的尊严都叫狗叼走了吗?琪琪,你认为你这样便是义气吗?你知道你这样做有多可悲吗?”
我是自作孽,但方琪……我心里一阵刺痛,冷笑道:“严白,你好,你清高,你学识渊博才高八斗,大学之后念硕士,现在念博,一直上去,以后是博士后,是不是还要搞个院士当当?琪琪背了一身债,你给过琪琪一分钱吗?相反,这傻丫头却帮你买这添那的,你可知这些年琪琪为了你读书吃了多少苦?你可去打过什么工来帮过她一点?你有本事千万别让琪琪以后走了我的路才好!”
“苏晨,你住口!”
方琪惊得一下子抓住我的手。
我冷冷地看着严白。
严白嘴角微微颤着,手握得死紧,一言不发,起来走了。
“苏晨,你这又是何苦?”
向来活泼的方琪声音一片苦涩。
我没回她,只看着那个已经走远的挺拔背影。严白是个聪明人,只是过于迂执,有些话,趁着这个机会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谁不想独善其身,只是这社会太现实。
我和方琪一阵静默,突然有个人走了过来,西装革履的,估计是此店经理。
果然,他说道:“两位小姐,请体谅本店也是要做生意的,这顿就当本店请客,两位有事请先离开再商量吧。”
我们相视一眼,方琪摊摊手,调皮一笑。
了然,被赶了。
四周,不少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可知是方才我们三人争吵惹的祸。
出来后,方琪一拍脑袋,懊恼道:“早知打包个松露和法式长卷再走,那可是这家店的招牌美味,亏了。”
我笑得肚疼。
一路走着,我将纪叙梵的话跟方琪说了。
方琪气得跳起来:“妈的,姓纪的是不是人,让人碰你,这般心狠手辣!我怎么觉得跟你当年那温柔体贴的纪大哥八竿子也打不着呀?我说苏晨,你确定你当年没有认错人?”
我白她一眼:“我那时只是腿不好,并不是眼睛瞎了脑壳坏了。”
“那咱们该怎么办啊?”
方琪苦恼地摇着我的手臂。
我恶狠狠地掐她脸蛋一把:“还不是你给弄出来的,你自己看着办,我是无能为力了。”
方琪咕哝:“我怎么知道他变了那么多,再说,这是命中注定呀。你看,没有早一刻,也没有迟一刻,纪叙梵就那时候要人,而我刚好认识坤叔,你又碰巧需要一笔钱。苏晨,跟纪大总裁重逢,你敢说你没有高兴到发晕?还说我呢。”
我好气又好笑,佯怒道:“方琪,我现在只想发怒揍人。”
方琪求饶:“要不,我们找坤叔帮忙,让他告诉纪大哥”
我否决了:“这个我何尝没想过,只是一来坤叔毕竟替纪大哥办事,这样不是让他难做吗?他已经帮过我一次,我不想再麻烦他了;二来,纪大哥已经不认得我了,我用了他的钱,该还。我们想想其他办法吧。”
“什么还不还的,都这个当口了,当然是救命要紧……”
她话未说完,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我掏出手机一看,却是个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来电。
我微一迟疑,接了。
“苏小姐,请问你现在人在哪里?”
声音也有些熟悉。
我突然想起,这是纪叙梵的秘书,张凡!
“我有点事,外出了,请问……”
他压低声音,匆匆打断我:“纪先生有事找你,回去却没找着人,苏小姐是明白人,怎么这次反而糊涂了?”
我苦笑,纪叙梵生气了?
行踪报备——我早该有这个觉悟,从签下合同那一刻起,我便再也不是个自由人。
“张秘书,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下次会注意。”
“嗯……”
电话那端,张凡似乎微微愣了一下。
“张秘书?”
“噢,抱歉,是我失仪了。”
“我现在立即回去。”
“不必,苏小姐把你现在的位置告诉我,你在原地候着就好,我来接你。”
“这太麻烦你了。”
“没事,敝人替纪先生办事,怎说得上麻烦?今晚有一个晚宴,作为纪先生的女伴,苏小姐需要出席。”
他接着又说了一件事,我微微一怔。
将地点告诉他,结束了通话,我对方琪道:“琪琪,你先回去吧。”
方琪点点头,道:“苏晨,你别担心,那件事我找坤叔说去。”
“可是……”
“苏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婆妈了?我不说,难道眼睁睁看你受辱吗?”方琪语锋一转,咬牙道:“纪叙梵这人太冷血了。”
我苦笑,不走到最后一步,我不愿意让坤叔向纪叙梵表明原委,是因为,我还想在他身边多待些时间。一旦他知道我以往不干净的记录乃是伪造,我和他之间的合同就彻底结束了。
半小时以后,一辆黑色车子在我身旁停下,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迅速下车,在我面前站定:“苏小姐。”
“张秘书。”
我立刻回了,眼角余光却早已飘到车内。
车窗摇下,优美绝伦的侧脸轮廓夺人眼目,纪叙梵优雅无比地斜靠在后座。
名贵的限量版宝马和车里英俊的男人,吸引了路上行人的目光,更有好些年轻女人盯着纪叙梵窃窃私语。
个中,竟有名女生对着同伴惊呼出声:“天,那不是纪叙梵吗?”
纪叙梵微微皱了皱眉。
张凡见状,连忙打开后座的门,我立刻进去,他立刻进了驾驶座,将车子发动起来。
坐下时,裙子擦过纪叙梵的手,他并不喜欢这个接触,眸中闪过一丝厌恶。我心中一黯,顺了顺裙子,挪到紧靠着车窗的位置坐了,说了声“对不起”。
“苏小姐,说过的话,我不喜欢重复。下次要找你的时候,希望能找得到你,好吗?”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是。”
我应了,扭头望向窗外。
他没再说什么,车内一时寂静起来。
想跟他聊点什么,却又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半响才找了句话:“纪先生,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他没有答话,望着窗外,眼神幽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心里叹了口气。
横亘在我和这个男人之间的,又岂止是时间?




藏不住他的世界 7、来自天国的衣裳
缓缓闭上眼睛,意识渐次模糊。
隐约听到纪叙梵说了句什么,似乎是让张凡打开音乐。
那是首老旧的歌,披头士的《挪威的森林》。
歌虽隔着旧时光,却依旧美妙动人,我突然那么希望,有些东西,就像这美好的音乐,是时间和变化也夺不走的。
“纪先生,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张凡的声音传来。
我急忙睁开眼睛,纪叙梵已经下了车,双手悠闲地插在西服外袋里。
他在等我吗?
我急急下车,快步走到他身旁。
手上一暖,他的手覆上我的,拉着我往前走。
心跳无可遏制地加快。
这双弹钢琴的手,这双后来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的手,这双白皙修长而有力的带着薄茧的手,八年前,曾在我手术后搀着我迈出第一步,让我自此海阔天空。现在,这双手再一次握住了我的手。
下意识地,我紧紧回握过去,指尖颤抖地抚过他掌心的茧。
纪叙梵一怔,冷冷道:“苏小姐,请收起你的小动作。”
我们在一间店停下。
那是米兰一间很有名的女装品牌店。
纪叙梵想必是这店中贵客,门口几名年轻漂亮的女店员见到他,都训练有素的微微躬腰:“纪先生好,这位小姐好。”
其中一名店员小跑进内,想是通知经理,其他人将我们迎进去,道:“请纪总稍候片刻,我们经理立刻便过来为您服务。”
纪叙梵问道:“我订的那条裙子做好了吗?”
一个女孩恭谨道:“好了,正准备给您送过去呢。”
“不必了,拿给这位小姐试就可以。”
女孩似乎微微愣了一下。
“有什么问题吗?”
纪叙梵脸色微微冷了下来。
那女孩一惊,连忙道歉,将我领进最里面试衣室,职业而礼貌地问道:“可需我帮忙穿戴?”
我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更换衣服,摇了摇头,她一笑退出去,临走前,又道:“我还有两个同事在前面候着,您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招呼她们过来帮忙。”
我端详着手中那女孩方才递过来的裙子,米白的雪纺,手感极好,极为简单的剪裁,后背是深v,用冰丝在腰身绾了个薄如蝉翼的绳结,就像一双淡淡的翅膀,肩带和腰处流苏上钩了好些繁复的花纹,更镶了些白色的碎钻。
细处的布局堪称完美。
一刹那,给我一种感觉,这仿佛是来自天国的衣裳。
我刚想脱衣换上,却发现门锁似乎有些问题,遂出来绕到前面的试衣室,随意进了一间。
流苏上似乎还钩了些字母,我正想细看,外面却传来了脚步声。
“你说,这是纪总的第几任女朋友?我来这里也不过半年,但他秘书好像已带过不下五个女人来我们店里了,纪叙梵长得帅,年轻,有本事,又多金,就是太滥情了。”
“你有见过哪个成功的男人是专一的?”
“你别说,无情的人往往是最深情专一的。”
“你小说看多了吧。”
女人笑。
“也是,现实中有多少这种男人?所以滥情归滥情,如果纪叙梵喜欢我,做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我也愿意,被这人宠爱过,一辈子也值了。”
“就凭你?”
“那按你说他喜欢哪类型的女人?”
“谁知道,看报纸杂志,每次的女人都不同,这次的女人模样虽不算顶级漂亮,却胜在够清纯,你就别做梦了。”
“哼,装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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