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不住他的世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墨舞碧歌
“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我理解。还真别说,我觉得纪叙梵对这次女人的态度不一样。刚刚给她试穿的那件漂亮洋装你知道出自谁的手笔吗?”
“听店长说过,是公司总部有名的设计师celine的作品。”
“那你就错了。”女人声音压低几分,“这裙子确是由celine亲手缝制出来的,也就纪叙梵请得动这位欧洲名设计师亲自去缝制一件衣服。可前些天,我无意中听到经理说,这款式却是纪叙梵亲自设计的。”
“不是吧?”
顿时,一声惊呼。
“你看过纪叙梵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自己动手设计再让大设计师亲自操刀。再说了,除去明坤集团那位夏二小姐能让他亲自陪着,其他那些女人到我们店买衣服哪次不是他秘书带过来的?可今天,他却亲自来了。”
“明坤集团,几年前显赫一时的那个夏氏集团?”
“可不是,不过后来夏氏发生了融资危机,被纪叙梵的天域收购,但纪叙梵也只拿了足够控股的份额,相当一部分股权还握在夏家手里,准确来说,在夏二小姐夏静莹手上。”
“这么说来,纪叙梵和夏家交情不浅呀,说是收购,却好似扶持一样?”
“别傻了,纪家和夏家有交情是不错,但他毕竟是生意人,怎会有钱不赚?他会留手,只因他看重夏静莹罢了。”
“你这样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我曾经看过那夏静莹的照片,是个大美女。”
“是很美。纪家和夏家两家是世交,据说两人是一起长大的。”
“这样说来岂非青梅竹马?我要是那夏静莹,减寿十年也愿意。”
“嘁,你给人家提鞋子人家也不要。”
“可纪叙梵和夏静莹似乎没有什么暧昧呀,从没看过报纸杂志写过他们什么,那是兄妹之谊了?”
“这个谁知道,我就觉得肯定不止兄妹之情。报纸杂志的报道怎么作得准?以纪叙梵现在的财势,他不愿意别人知道的,谁敢乱写?总之,豪门的事情这么复杂,我们往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真是浪漫。不对,你对纪叙梵的事情似乎很了解,是不是有什么猫腻?从实招来,暗恋人家多久了,留意人家的消息多久了?”
“我是暗恋他又怎样?”淡淡的冷笑,“哪个女人不喜欢纪叙梵?不过说到我知道的是比你多,哼,告诉你也无妨,我们邹经理其实是我同学的姐姐,而邹经理就是夏家大小姐夏静宁的同学。我是我同学介绍进来的,我从我同学嘴里知道的一手消息自然比较准确。”
“夏静宁?”
另一个人正待说什么,突然传来一声低斥:“你们就是这样工作的?跟我过来。”
接着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我似乎听到了一个秘密。
夏静莹?咀嚼着这个名字,我微微苦笑,缓缓将裙子套上。
确实,在纪叙梵的报道中,并未怎么听过这个名字,这位夏二小姐,对于纪叙梵来说,会是怎样的存在呢?
胡思乱想的结果就是发梢被后背的拉链卡住了。
几排的试衣室,转了好一下,才走到前面去,想唤人帮忙。
却见纪叙梵正坐在我前方的沙发上,看我出来,眼神微微变深。
我有点不知所措,咬着唇。
他走了过来,眸中透出一丝温柔:“怎么了?”
这是再见后他第一次展现温柔。
心头不觉一颤。
我低下头:“那个……头发。”
他朝我背后略一打量,扬了眉:“你不像这么不小心的人。”
那些店员何等机灵,立刻便有几个走过来帮忙。
纪叙梵却抬手止住了她们的动作。
“手提一提。”他对我说。
我脸一热,照做了。
然后,他双手自我腋下过,将我轻轻环住,修长微凉的手指覆上我后背的拉链。领子开得有些深,他跟那绺头发作战的时候,手不时触碰到我背部裸露的肌肤。
有什么在我脑里轰一声炸开了。
通过眼角余光,只见店内众人都停了手上的事情,紧紧地盯着我们。
“纪先生,裙子送给这位小姐,你确定吗?”
打破这份宁静的是一道清亮的女声。
一个穿着黑色套装的女子排开众人,走了过来,脸上着淡妆,看上去甚是端庄高雅,一头短发不失俏丽。
纪叙梵并未理会,双手仍在我背上灵活地动作着。
“好了。”
终于,他将我的那缕发丝救出,捋到肩前。
我脸一红:“谢谢。”
他方才淡淡瞥向来人:“请问邹经理有何指教?”
原来这女子就是这间店的经理。我心中微一思量,也看向她,她衣襟精致无比的胸牌上印有她的职位及姓名:经理邹明莉。
邹明莉皱眉,扫了我一眼,虽有意掩藏,那丝在眼中一闪而过的轻蔑和薄怒还是被我看到了。
再一次,被甫一见面的人嫌了。
下意识地,往张凡那边望去,他正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候着,仍是一派彬彬有礼。
我自嘲地一笑,有些无奈。
他微一怔,神色随即恢复如常。
纪叙梵突然在我耳边轻笑:“你倒是个懂得自得其乐的人。”
他对我的亲密似乎激怒了那位冷傲的邹经理。她盯着纪叙梵道:“纪先生以后不要后悔才好,人心和玻璃一样,碎了就再难修补。”
“邹经理,宁曾不下数次跟我提起过你,说你冷静自持,今日看来,倒有点见面不如闻名。你的职业操守允许你干涉客户的自由?还是说,你和纪某沾了什么亲,带了什么故,有劳邹小姐出言提醒纪某的事?莫不是……”纪叙梵眉峰一挑,道:“纪某有幸入得你的法眼了?”
邹明莉本被气得不轻,他话锋一转,她眸中竟闪过一丝赧色,终于将目光投向我,看来是要将气撤到我这边。
她冷冷道:“又是哪个小明星?真是不要脸!”
“邹小姐,”纪叙梵道,“这你倒错了,我这位女伴不是什么明星,是出来玩的女人罢了。”
此言一出,全场愕然,有些顾客立刻看向我,眼中的鄙夷一目了然。
几名店员碍于礼貌,倒没怎么看我,只是压低声音不知说着什么。
刚才的温柔,仿佛一场过眼云烟。
张凡看了过来,神色有点复杂。
我心里一疼,面对着邹明莉讥诮的目光,轻声问道:“邹小姐,不要脸骂谁?”
“不要脸骂你。”
“正是不要脸的骂我。”我淡淡道。金老先生这招倒是屡试不爽。
藏不住他的世界 8、不要脸
邹明莉立时恍悟,一张粉脸涨得通红,冷笑道:“和你这样的人说话,和不要脸还真没什么差别。”
我不语,只是笑。
“你看,那女人被人骂还笑,真是下贱。”
不远,有个女人对她的同伴低语。
“就是,同为女人,我也觉得羞耻。”
骂吧。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我依然笑着。
悄然看了纪叙梵一眼,他眸子微眯,淡淡地笑看着。
这场闹剧好看吗?你喜欢,我便演。
“纪叙梵,”邹明莉走到纪叙梵面前,依旧冷笑,“这些年来,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女人玩完一个又一个,如今居然连这么脏的女人都碰,你可曾想过小夏的感受?小夏这么爱你,你怎能对她这般狠心?”
纪叙梵却是越发好笑:“邹小姐,我和小夏怎样,好像与你无关吧?不说我身旁这位苏小姐爬过多少男人的床,只要我喜欢,她便是个站街的妓女,又如何?”
妓女,这个比喻真贴切。
原来在他心中,我如此地不堪。
我眼眶已是温热,实在无法仍笑着站在这里,借故道:“纪总,我先过去将裙子换了吧。”
“这裙子本来就是给你的。”
纪叙梵看邹明莉一眼,拉过我的手,扬长而去。
上车以后,知道他不喜欢任何碰触,我自动自觉蜷到一旁,怔怔地看着窗外景物转移注意力。
“苏晨,收起你这一套。”纪叙梵淡淡道,“何必把自己装成小媳妇似的委屈?邹明莉的蛮横我不喜欢,但你这种故作清高,更让人作呕。别把这裙子弄皱了,它本来就不是你配穿的。”
作呕?
我愣了好久,方才记得回避。
一转身,避开他的目光,泪水就涌了出来。
“你不开心,为什么?”
又过了好一阵子,我却终于将那泪水擦干,左手颤抖着竟越过黑色的皮椅,去触他放在膝盖上的手。
这动作突然得我自己也满心震惊,在别人眼中,自然更是惊世骇俗。纪叙梵微微一震,张凡的车技甚好,这时,车子竟也微微打滑了一下。
纪叙梵挥开我的手,力度甚大,我的手背登时被狠狠掼到椅背上,红了一片。
“别给脸不要脸,苏晨,我的忍耐有限度,你的挑逗到此为止。”
这是他给我的警告,目光凌厉。
是不要脸,但让他发泄发泄却并非一件坏事,从看到我身上这条裙子开始,他的情绪就有些绷紧,我不知道为什么。
手很痛,我也没多加理会,只慢慢缩回裙侧。
我想了想,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穿这条裙子,让张秘书找个地方停车,我脱下来还给你。”
“你以为这裙子你穿过了我还会要吗?”纪叙梵冷笑。
“也是。”我低声一笑。
怎么会和他走到这一步。
那年的相遇,仿佛就是一生?
多么想告诉他,苏晨便是那年的苏漫漫。
只是就算告诉他,又能怎样?
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便忘掉一个人?除非,从不曾放在心上。情何以堪,那何必相对难堪?
车子在香格里拉大饭店堂前停下。
“呵呵,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那不是纪大哥吗?真是巧了。”
我刚随纪叙梵下了车,便听到一道戏谑的声音。一个高大的男子自不远处走过来,手上一束小巧的花,年轻,清俊,一身黑色阿曼尼,显得气质不凡,只是那一脸狐狸般的狡黠笑容与其贵公子的形象甚不搭调。
纪叙梵微微一笑,道:“是巧。大半小时前我还收到贵秘书的电话,说她家老板刚下飞机,不巧机场附近便有家她老板喜欢的五星级酒店。不知什么原因,竟使凌少绕城半圈出现在这里。这酒店四个门,从机场那边过来,要出现也该在南门出现,凌少却硬是在北门现身,怎能不巧?”
那男子讪讪一笑,半晌,方道:“既然巧到一块儿,相请不如偶遇,我也是孤家寡人的过来,不如和你一道用个晚饭。”他说着淡淡瞥我一眼,又道,“咦,这不是wing吗?明明是丰满又风情的人,怎么突然变得瘦瘦巴巴了,这条裙子真漂亮,倒真是可惜了。”
wing,当红女星,纪叙梵的前任女友。
这人,片言只字没提到我,却句句暗讽。我向来忍让,只是这些日子,堵得慌,纪叙梵于我意义特殊,其他人,我又何须忍让?
我淡淡一笑,问纪叙梵:“纪先生,这位是?”
纪叙梵看我一眼:“苏晨,你总喜欢逆我心意,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唤我名字,你却满口先生先生,我可不怎么喜欢。”
我一怔,新戏要开场了吗?何必当自己是戏中人,就暂且享这片刻的温柔!
“梵。”
第一次,轻声唤出他的单名。
纪叙梵伸手揽住了我,那动作宛若做过千百遍般自然,他在我耳边道:“你眼前这位眼睛有毛病的帅哥叫凌未思,风奕集团副总。想来倒是没有要将苏小姐介绍给凌少爷认识的必要,凌少爷眼睛不好,把人认作别的不相干的人,说了也是白说。”
纪叙梵在帮我?他才思敏捷,一番话下来,凌未思吃憋,却有苦说不出,只微微哼了一声。
我心里一暖,道:“方才似乎听凌少与人并无相约,不知手中的花……”
接着微微一笑,做恍悟状。
“苏小姐这话说得好像深谙别人心思似的。”
凌未思脸色一沉,微微冷笑。
“是苏晨僭越了,突然意识到凌先生这花是拿来做什么用的,不免得意忘形。”我道,“只可惜还缺样东西,酒店倒是有的。”
“苏小姐倒说说看我这花有什么用,又怎样可惜了?”
凌未思语气不无嘲弄。
“凌先生说,不曾与人相约,那就并非用来送人。既非送人,这天堂鸟最合适的便是用于祭祀了。不知凌先生这是准备要去凭吊哪位先人?只是,一束天堂鸟不免过于简陋,显得凌先生忒小气,这酒店大堂不是放有些白雏菊做装饰吗?那也是祭祀凭吊的佳品,想来凌先生问大堂经理讨些,也是可以的。实在不行,我家纪总出个口,想必能行。”
我说着,手挽上纪叙梵的臂弯,朝凌未思笑笑。
纪叙梵嘴角绷了绷,微微弯起。
凌未思脸色铁青:“你这女人的嘴怎么这般狠毒!”
一个温润的声音适时插进来:“苏小姐真是幽默。思,人家苏小姐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急个什么劲?”
声音的主人,一个银色西装的男人从凌未思背后走过来。他很高,目测和纪叙梵几近一米八零的身高相仿,比凌未思高上数公分,他眉目间和凌未思有几分相像,气质却截然不同,温雅双眸中隐隐透出丝疏离,这是个叫人不易洞悉的男人。这一点上,倒与纪叙梵相若。
“行。”
凌未思低声唤了一句,同时狠狠看了我一眼。
我自动将他忽略掉,只是略微戒备地看向那个男子。
纪叙梵目光越过凌未思,朝那男子笑道:“你怎么也来了?”
“这酒店你携美人来得,思绕了半城来得,我约了客户,最正当的理由反而来不得?”男子笑道,接着又看向我道,“思出言莽撞,苏小姐请不要见怪。我是凌未行,初次见面,苏小姐,你好。”
他脸上有着轻淡的笑意,温润如玉。
这巧合又多了桩,是巧合还是其他?
只是,不管他心里如何看待我,至少,这人面上,并不讨厌。
“不敢,二公子只是跟苏晨开个玩笑,苏晨回之,哪来莽撞一说?大公子客气了,唤我苏晨就可以。”
话一出口,三个男人同时看向我。
我怔住了,心想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跟行的排序?我们是双生子,当然外貌并不全像,但刚从国外回来不久,对外也一向低调,除了几个亲近的人,媒体也不知道我们谁大谁小。”凌未思盯着我道。
“因为你比较矮他比较高啊。”
对于我的一本正经,纪叙梵和凌未行相视一眼,纪叙梵唇角微扬。
我心下不无紧张,舔舔干涸的唇瓣,说道:“每个名字都包含了父母最初的祝福,谋定而后动,先思而后行,想来这是对长子的期许,因而是未行;而次子,未思也不打紧,自由自在便可,父母对于小儿子都最是溺爱,又有什么比他无忧无虑地生活更好呢?”
凌未行深深看了我一眼,道:“苏小姐真是蕙质兰心。这和家父家母起名之初的想法正是如出一辙。”
凌未思神色有些复杂,方才的不屑却明显淡了几分。
纪叙梵瞥我一眼:“你倒有一套。你的名字呢,又有怎样的由来?”
藏不住他的世界 9、初见
我的名字?
我心下一颤,看向纪叙梵,看进那好看的眉眼里,仿佛穿透了八年的时光。
“我以前其实不叫这个名字,有一个重要的人,曾在我生命中,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开,虽然短暂,却像早晨第一缕的阳光,给了我希望,后来我将名字改了。”
凌未思哈哈一笑,目带促狭:“你确定你真不是演员?这对白动听。”
我道:“看来想偶尔装装深沉也不行,逃不过二少的法眼。是的,我剽窃的一本书里的说法,我叫苏晨,一个晨字,本来就没有特别的意思。”
抬头间却不经意看到凌未行眸光掠过,似若有所思。
纪叙梵这时凑近我耳边说道:“那个重要的人,可是你第一个男人?”
他半开着玩笑,我心里却是涩然,仍淡淡笑了:“可不正是。”
纪叙梵看向凌未行:“好了,既然人已到齐,就都进去吧,行要和我们一道吗?”
凌未行笑道:“为什么不呢?我约的客人恰好大家都认识,一起正是应当。”
纪叙梵钩了钩唇:“好一个恰好。”
进了饭店,一众侍应立刻簇拥而至,唯恐怠慢了贵客。
不说纪叙梵的财雄势大,凌氏家族的风奕集团是国内电子产品的佼佼者,名声和势力也非同小可。
虽说顾客都是上帝,但人的等级却一直泾渭分明。
凌未行低声对一名侍应说了句什么,那侍应将我们领到了一个小饭厅。
这家酒店临近海岸。
高大明净的落地窗外,就是深蓝的大海,衬着远处点点灯光,天际碎星,越发神秘无垠。小厅内摆设简单,从餐巾到碗碟,却都精致无比,橘黄灯光下,处处透着华贵与旖旎。
而所有的这一切似乎都只为衬托落地窗前那抹窈窕的身影而存在。
黑发如瀑,慵懒地散满肩背,雪白的洋装高领衬衣,搭配着粉紫水晶麻及膝套裙,一双修长纤巧的小腿自膝下露着,右脚微微往后弯曲,高跟鞋尖正一下一下轻敲着地面,裙子背后细巧的缎带随意绾了个结,在窗外吹来的海风中漫舞。
这样的宁谧,这样的风情,谁都不忍打扰她的安静。
这会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只一个轮廓,一个背影,已叫人屏住了呼吸,沉醉其中。
“宁。”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凌未行。
女子轻轻转过身来。我怔住了,这世上怎能有如此美丽的女人?眉像新月,粉唇微弯,任何笔墨去渲染她的五官似乎都是多余,增一分多,减一分少。若仅是那份视觉上的漂亮也罢,偏偏她身上那静谧平和的气质,叫人心动不已。
几乎在第一时间,我便喜欢上了这女子。
凌未行唤她宁,难道她就是方才那些店员口中的夏家大小姐夏静宁?
姐姐已是如此,妹妹呢?那个与纪叙梵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人们口中的大美人,又是怎样一名女子?
夏静宁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淡淡巡视一遍,最后落在我身上,一刹那,她眼中掠过一丝怔然,随即闪逝,朝我笑笑颔首。
我却为她的容色所慑,好一会儿,才尴尬地向她致意。
“行,原来宁就是你的客户?”
凌未思讶道。
“我们有意开发一个新电子产品,所以要找行家合作,这块市场舍凌氏其谁?就找行聊聊了。”夏静宁笑道。
“找我不行吗?”凌未思挑眉笑骂,想起什么,看向纪叙梵道,“纪总,明坤现在不是在你辖下吗?怎么宁找行吃饭商量合作的事,你这老板看上去却是毫不知情?”
“思,你倒提醒了我,我欠纪总一声谢谢,纪总一直给明坤最大的自由,甚少干涉我公司的内务。”夏静宁看纪叙梵一眼,淡淡道。
纪叙梵道:“过程向来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夏小姐能做成生意,替我赚到钱就行。”
“可惜结果往往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倒将那并不容易的过程忽略掉了。”
夏静宁正给众人斟酒,闻言,突然说了一句。
纪叙梵没再说什么,眸光却隐隐透出丝凌厉。
眼前这些人,毋庸置疑都是相交多年的。可如果说夏静莹对纪叙梵来说是特别的,那么夏静宁呢?他们至少是朋友,然而这寥寥数句,语气也属轻淡,两人之间那种异动……搜遍脑袋,我发现我竟找不到适当的字眼去形容,只隐约觉察他们……并不和!
为什么?
正想着,却听得凌未行道:“宁,梵,你们这些不痛不痒的话我可不爱听。我们也有些年没好好聚过了,这次我们几个难得独自行动,又在相同的地点巧遇,该把酒言欢不醉无归才是。”
“巧?”夏静宁看凌未思一眼,笑道,“嗯,看来不但巧,有人还有先知的能力。”
凌未思脸上一红,意识到夏静宁的目光落在他的花上,于是,手上的花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倒是凌未思这花要送给谁呢?
夏静宁浅笑,眉眼间一片嫣然。
我想,凌未行和夏静宁倒真似是为公事而来,凌未思却是收到消息过来的,他手上拿着花,却又不是送给夏静宁,他应该在等一个人,一个女人……至于纪叙梵是为什么而来?
心中一种异样的感觉突如其来,然后眼角的余光却看到纪叙梵的眼光一冷,脸色沉了下来。
夏静宁走到我面前,把手伸向我,微笑道:“这是谁的女伴?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纪叙梵伸手揽过我,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道:“缘分聚散,风过一场,这次见了,下次不一定能再见,只是我一个女伴,不劳夏小姐挂心。”
凌氏兄弟相视一眼,神色复杂。凌未思张嘴,似乎要说什么,凌未行眉峰一拧,止住了他。
夏静宁微怔,略显尴尬地收回手,只淡淡笑道:“看来刚才对纪总的赞美要收回,纪总对自家的宝贝可抠门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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