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藏不住他的世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墨舞碧歌
苏小姐……从相识之初,他就很少用这个称呼。我微微合上眼睛,道:“真的谢谢你,”
手指按了结束键。
这样也好。
傍晚的时候,做了一桌菜,只是,纪叙梵却没有回来。
这一晚,他没有回来,也没有电话回来。
第二天,想了很久,终于再次拨通了张凡的电话。
张凡沉默良久,才道:“纪先生和夏小姐一起出去一趟,明天是夏小姐的顶婚宴,他们会回来。”
我怔了好久,满嘴苦涩,道:“张秘书,纪总和夏小姐之间……可以请你出来见个面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听听纪先生的往事。”
张凡道:“苏小姐,抱歉。不说张凡不知道纪先生和夏小姐的过往,即使知道,也不该我来多嘴。”
我正想致歉,这事我不该问张凡的——他那边却似乎有人进去,对他说了句什么。
少顷,张凡似乎经过考虑,突然道:“苏小姐,今天下午四点,天域的咖啡厅见一面吧。”
下午三点四十分,我到达目的地。
不愧是大集团旗下的餐厅,装饰瑰丽,却不失精致,即便和有名的西餐厅相比,也不逊色。
正想寻个地方坐下,却有侍应走上前,低声问道:“请问是苏小姐吗?你的朋友在二楼雅座等您。”
到得二楼,果见小桥流水后的雅座上有人微微笑着冲我举了举手中的杯子。
这人说不得熟悉,却也不陌生。
短发干练,凤目明媚,纪叙梵的未婚妻,乐悦。
我突然微微一惊。
我一直想着纪叙梵爱着夏静宁的事,却把乐悦忘了,乐悦是纪叙梵的未婚妻,我和纪叙梵一起,岂非破坏了她的幸福?
我不能这样……我一时手足冰冷,却瞬间下了决定,这样也好,问清楚他们的关系,若他们已订了婚,或是在交往,我就绝不能再和纪叙梵……
她看出我的愣怔,又打了一个招呼:“苏小姐。”





藏不住他的世界 32、前尘:背叛(一)
我方才反应过来,微微苦笑:“我以为我约的是张秘书。”
乐悦燃了支烟,吸了一口,淡淡道:“你打电话给他的时候,我就在一旁。他不会来了,再说,你想知道的,他不知道。苏小姐,知道这事的人不会超过五个。”
我静静看着她,道:“那么是乐小姐约的苏晨,荣幸。”
她笑得妩媚,眼底却划过一丝悲哀:“我这里藏得太多……”
她弹了弹烟灰,慢慢抚上胸口:“你需要一个说故事的人,不是正好吗?”
不知为何,我的心突然跳得厉害。
烟雾漠漠缭绕中,她的声音变得遥远与不真实。
“纪叙梵和夏静宁的爱恨牵扯了太多太多的人。你可曾听说过纪恒钧与明影嘉的名字?”
“那是纪总的父母。纪恒钧,天域集团的前主权人,明影嘉,纪总夫人,是城中的名媛美人。”
“那你可知他们现在在哪里?”乐悦嘴角钩起抹淡淡的冷笑。
“听说纪恒钧六年前把权力正式交与纪总的大哥纪叙弘以后,便携夫人环游世界,一直在世界各国游转。”我望着餐桌上的咖啡微微出神,笑道,“据说他们伉俪感情甚笃,是叫人羡慕的一对。”
乐悦冷冷道:“看来苏小姐对他的事很是上心。”她语锋一转,突然笑了,竟有几分狠劲,“纪叙弘,倒是好久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不,苏小姐,纪世伯夫妇并没有在环游世界。
“他们一直在挪威,挪威的一处私人墓园里。他们死了,死在了六年前。”
我拿着咖啡手一抖,浓腻的液体倾斜而出,弄湿了半边桌布。
“新闻报纸一直都没报道……”我喃喃道,想到纪叙梵的悲伤,心像刀割了一般。
乐悦低下头,悲凉道:“他切断封锁了所有的消息,他是再不愿意有人去打扰他父母的宁静。只是,苏小姐,你知道他们是怎样死的吗?”
我心里的空洞与悲哀渐渐扩大,茫然地摇摇头。
“纪恒钧深爱着纪夫人。然而,六年前的一天,他们却发生了婚后以来第一次最大的争执,事后,纪夫人悲伤出走,远赴挪威,听说,那是她与纪伯父第一次相见的地方。那时,纪氏正在投资一个大项目,纪伯父却毅然将生意放下,将公司交给纪叙弘管理,也远走挪威,去寻找他的妻子。可惜,他们甚至没来得及说上什么,不知怎么泄露了消息,明明是在挪威一个偏僻的小村庄,他们却遭到了抢劫。本来抢劫就抢劫吧,也不过是钱便可以解决的问题。
可惜,上天偏偏给了纪夫人令人疯狂的容貌,即使岁月也没能让它消褪半分。三名劫匪中竟有人对她动了歹心,纪伯父为了保护妻子,身中十六刀而亡。其中,最后一刀几乎砍下他半个头颅。你不会相信,在警察找到他们的时候,纪伯父怀里的纪夫人只是受了轻伤。他的丈夫紧紧搂着她,最后是用锯子锯开他的身体,才分开了他们。”
我掩住嘴,猛然站了起来。
动作过于激烈,餐厅里半数的人都望了过来。
“那纪夫人她……”我紧紧抓着桌沿。
乐悦神色凄凉,看了我一眼,道:“据那些警察说,纪夫人当时一言不发,甚至不哭不叫,她只是一一抚摸过丈夫身上的伤口,像记下什么。
“纪夫人没有活过那个夜晚,她死于自杀。十六刀,她在自己身上足足划了十六刀,下刀的位置与纪伯父身上的伤口尽数一样。除去最后一刀,她划破了自己的颈动脉。”
我的眼泪终于没能控制得住,流了一面。
乐悦道:“当我和纪叙梵赶到挪威的时候,见着的便只有两具冰凉的尸体。他把我的头紧紧按在怀里,不让我看,那个情景太过惨烈,有些警察甚至当场呕吐。自始至终,他一个人面对了所有的一切,他亲手将他父母的尸体燃成灰,埋葬在挪威的墓地。”
“他们的爱情从那里开始,也从那里结束,这样不是很美吗?”我满腔凄意,深深闭上眼睛。
乐悦神色一诧,随即自嘲一笑:“当时,梵也说了这样的话。从那里开始,就在那里结束。苏小姐,其实,纪夫人是幸福的,如果这一辈子有人能像纪伯父这般爱我,我便是死上百次,灰飞烟灭又怎样?”
我心里一疼,明明是不熟悉的人,也许她对我还带了些敌意,此刻竟有种相知之感,我伸手握住她的手,说:“会有的。”
“可是,我希望那个人是梵,你还会祝福我吗?”她笑了。
我默然,却也笑了。
浓重的悲伤似乎被冲淡了些许。
我低声道:“乐小姐,上辈的事情,怎么和夏小姐扯上关系?还有,我说出来,你别介意,你既称纪总的父亲为纪伯父,为什么却要唤纪伯母为纪夫人?”
“苏晨,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乐悦微微叹道,“六年前那天,你知道纪伯父夫妇为何会起争执,最后导致纪夫人远赴挪威吗?因为有人给他们寄去了一盘录像带。后来梵查了出来,寄带子的人是夏望云,夏静宁的父亲,录像带里,正是十年前他和明影嘉在床上的情景。”
我的呼吸顿时困难起来:“你是说,纪夫人曾背叛过他的丈夫和儿子?”
“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多年后,纪夫人终是没能受得住夏望云的诱惑,夏望云借此报复了将他女人抢走的纪伯父。纪伯父待我如亲生女儿,甚至将我交付给他最钟爱的儿子,如果纪夫人不曾背叛过他,如果没有那盘录像带,又或者,如果夏望云不这么歹毒,将带子寄给他们,让这段不洁的往事成为永世的秘密,那么纪伯父他们便不会……”乐悦说着有些狼狈地快速拿起餐巾揩住眼睛。
“如果没有这盘带子,那么,纪夫人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丈夫竟然爱她至此,她背叛了他的丈夫和儿子,最后她的丈夫却仍然选择用生命去守护她。”
我低声安慰她,却已是百感交集。原来,爱一个人,竟然可以这样爱。
“纪总因为这事和夏小姐起了嫌隙?”
“不,苏晨,如果仅是这样便罢了,这只是开始。”乐悦的声音变得有些遥远,“你永远也不猜不到六年前他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我握紧手中的杯子。
乐悦道:“在这之前,也许你有兴趣听听我们这群人的事。纪、凌、夏、乐、明五家自祖父辈便有交情,说是世交一点也不过。除了明家是书香门第,我们乐家在法国是小本经营,其他三家的生意都做到很大。
“这五家的第二代的交情也是相当不错的,其中纪恒钧与我父亲最好,所以,我自小便与纪叙梵有了婚约,很土是不是?”她笑了笑,又微微叹了口气。
我聚精会神静静听着。
“其中,纪恒钧和夏望云都爱上了明影嘉,明影嘉更爱夏望云,可明家家长却更属意前者,因为他们觉得夏望云在商场上手段过于毒辣,纪恒钧较夏望云为人磊落许多,二十多年后的惨剧,倒真应了这话。明影嘉跟夏望云私奔过,她父亲气得心脏病复发,临死前将明影嘉交托给纪恒钧。明影嘉不忍再拂父亲遗愿,和纪伯父成了婚。”
她摇了摇头,脸上印着数分恨意,很快又消散,像沉湎在过去的回忆,语意变得温柔:“第三代的我们,虽不能说一起长大,却也交情甚密。多么讽刺,明明行、思还有弘都很优秀,我、宁,还有莹那臭丫头都爱上梵,思喜欢莹,弘的心思一向讳莫如深,和梵一样,爱的竟都是宁,行却谁都不爱。”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到行,我总觉得,宁静致远这词是独独为他而设,他性子沉稳,我们以为像他这样的男人,一旦爱上一个人,便是一辈子。他在美国的时候有过一个女朋友,他待她也很好,后来却分开了,他提出的分手。这事倒叫我们错愕了好一阵子。但那天在天域当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的时候,狂热隐忍,我突然明白,当初不是他变心,只是他还没有遇上那个人,你,就是他的那个人。”
我怔了良久,才道:“他是很好的人,是我不配。”
乐悦只是笑,嘴角钩起一丝嘲讽:“何必用这个借口?也罢。再说梵,我们几个人都喜欢他,他却从不对宁以外的假以辞色,对莹,他是妹妹的宠,对我,这个所谓的未婚妻,他是朋友之谊。
“你不会知道,六年前的他是如何温柔,这样的人该多情才是,他对爱情却极为霸道,他只爱夏静宁。当然,夏静宁也深爱着他。可惜——”她突然住口,又是讽刺一笑,“在他到挪威之前,他已打算向夏静宁求婚,随后携她到维也纳定居,与几位世界钢琴大师一起创作曲子,为即将到来的世界巡演做准备。
“噢,竟然忘记说一个人。弘,梵的大哥,他父母死了,他却宁愿选择到英国开一个商业会议而不到挪威去。因为,纪伯父原本属意的继承人是梵,纪伯父是最早看出梵商业天赋的人,他知道天域在这个儿子的手中必定可以走向顶峰。
“从挪威归来,梵平静得可怕。”乐悦凄然一笑,道,“我甚至还记得当时他的语气。他说,‘乐悦,我大哥不爱爸妈,我无话可说,只是,不管如何他始终是我大哥,我不愿意他背负仇恨。所以,这个仇注定要由我来报。这样的一双手,是不配再弹琴了。’
“那宁怎么办?那时,我这样问他。”乐悦淡淡道,“我还记得他那天的眼睛,深沉冷酷得像只野兽。他说,‘如果不是宁,夏望云已经死了。’”




藏不住他的世界 33、前尘:背叛(二)
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一个玩音乐的人,要怎么报这个仇?”
乐悦道:“他要亲手摧毁夏望云一手建立的商业王国!那时的天域远远没有今天的强大,在一些业务上,夏氏更胜一筹。纪叙梵要击垮夏望云那只老奸巨滑的老狐狸夏氏几乎是不可能。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我当时的心情,我哭着求他放弃,他却只是笑。”
我心里一疼,咬住了唇。
“首先,他请求入主董事会,只有这样他才有行使公司权力的可能。他手上本来持有纪伯父留给他的股份,要入董事会不难,这些股份却在纪伯父赴挪威前夕,被弘以自己更好行使决策权的理由要走了,梵从没想过和弘争,将股份无偿让渡了给他。后来,他唯一的哥哥却狠狠打击了他,集团七个大董事,那众老头子在弘的唆使下,竟无一人投同意票让梵入主董事会。于是,他便去求他们。苏小姐,你能想象出像他这样骄傲的人跪在人前受人奚落的情景吗?”
纪大哥。我喝了一大口酒,心像被碾过般疼。
“他设法取得其中四名董事的支持,在他的努力下,终于进入董事会,但他手上没有股份,无法对公司进行经营。他一边防范着他亲生大哥的暗箭,一边废寝望食研究学习商务上的事情,几度胃出血进医院。当时医生甚至警告他那时玩命的行为。
“后来,有个董事有事急需用钱,暗中抛售手中的股票,天域的股权虽都在弘手上,但纪伯父离世仓促,未来得及立下遗嘱,房产、现金和其他财产按法律由弘和梵平分,于是,梵手上还是拥有一笔价值不菲的资产。他和弘还有公司的几个股东斗智斗力,先他们将那位董事的股票买下。后来,他连续用计,以他人名义开设了几家公司,又以几个大型项目的开发为诱,引弘投下大量资金,再抛出投资失败的消息,令天域资金周转出现问题,传出财政危机的消息,股价急剧下滑,不仅散户开始抛售股票,便连几个大股东也……他暗中低价购下这些股票,拿下了控股权,弘再也不能限制他。这些说起来似乎并不复杂,但实际操作……弘不是傻子,梵不可能拿空壳公司去蒙他,但梵手上的钱根本不足以去开办这样几家大型企业,这个中种种,他到底是怎样去架构那几家企业的,怎样拉到国外几个大财团的秘密投资和帮助的,他是怎样让那几家公司运转起来去引弘入局的……一切既是才智手段,更是辛苦经营,他付出的心血和艰辛,都不是你我能想象的。”
我握着杯子的手越发地紧,缓缓吸了口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纪总知道了夏望云陷害纪伯父这事,夏望云和夏小姐他们知道吗?”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其实当初他愿意让我知道,并同去挪威也不过是让我完成对纪伯父这位长辈最后的祭奠。他说,即便是思念,也打扰到灵魂的栖息,就这样让他们安静地离去吧。也绝不能让夏望云和宁知道,否则,夏望云必定阻止他壮大。这样,夏望云却以为是两兄弟为财产内斗,正乐得观战。而弘,更不愿意别人知道。因为一旦这事抖出去,他便没有了不向夏望云宣战的理由,他不愿意冒这个险。宁后来还是知道了,细心如她,怎么会没有觉察到自己男友的变化?她看出了端倪,旁推侧敲问了我,很聪明的做法不是?”
乐悦话毕冷笑。
“那她后来怎么做?”我低声问道。
“她知道梵想做什么,她哭着求他放过她父亲。她说,一旦她告诉他父亲,他所有的努力便都付诸流水,梵却说悉听尊便。宁也是爱梵的,对她父亲的所作所为,极为痛恨。我甚至亲见她质问过夏望云。只是那人毕竟是他父亲,她没有选择。最后,她还是告诉了他父亲梵已经知道当年的事。可是不管夏望云如何打压纪叙梵,梵已在公司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后面,夏静宁去找他,他都避而不见,其实,他暗中去看了她无数次。对她,他终究无法放下。”
这般深爱吗?我脸上微微笑着,心下却一片苦涩。
“天域在梵的改革下,赶上了夏氏。他设下一个又一个的暗局,终于在他父母四周年忌那天,他去了夏氏,微笑着对夏望云说,百日内他必将把夏氏吞拆入腹。果然,自那天起,夏氏内部出现了动乱,连续数个投标收购计划被搁置,股价开始急泄。他暗中购入夏氏的股票,但在他即将拿到控股权的一刻,他却停止了收购。”乐悦说到这里,嘴角浮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我也笑了,涩声道:“他在等,等一个人去找他。”
乐悦一震,道:“你怎么知道?”
“他今日亦愿赠她十里嫁妆,何况是当日?”我苦笑。
“苏晨,你竟比夏静宁还要懂他。”乐悦看着我,神色有些复杂。
良久,她大笑,却笑得有丝凄凉:“夏静宁是知道收购停止了下来,却没有去找他,她有自己的傲气,更思虑那是他设局再害夏家。那天,宁遥也下着雪,很美的雪。
“我们接到弘的电话,他让我们到他家里去。过去之后,是用人开的门,他却不在,用人说弘交代过,让他们听电话录音。电话里是宁的声音,她说,‘只要你肯注资到夏氏,设法阻止他进行最后的收购,我便答应你,今晚八点君悦酒店xxx房。’”
我猛地一震,手中的咖啡洒了一桌。
“路上,纪叙梵像疯了一般,车子飙到极速,连续撞翻了几辆车。及至到达酒店的时候,我惊恐地看了他一眼,他眼中的悲凉我只在他父母死的时候见过。他手握了又握,终于咬牙撞开了房间的门。当时,他的亲大哥正把他的女人按在墙上,他的东西甚至还留在了她的身体里面。”乐悦定定看着我,眼里一片灰色的惨淡。
我眼前一阵眩晕,紧紧合上双眼。
他母亲背叛了他的父亲和他,他唯一的哥哥背叛了他,最后,他爱逾生命的女人也背叛了他。
他甚至一直在等她。
其实,也许,他只等她一句,她愿意用自己一生来补偿,便足够让他放下一切。
可是,她却吝啬给他这个机会。她系出名门,她有她的骄傲,所以到了最后,她甚至不曾考虑,她宁愿选择和别有心机的纪叙弘做交易。
她无疑是极爱纪叙梵的,但是她没能相信他到最后,相信他会为了对她的爱,放下仇恨。
这一刻,我开始恨夏静宁。
“后来……”我试了好几次,才艰难地扯出个笑,望向乐悦。
“一个月后,夏氏的股票被疯狂扫购殆尽,弘的注资没能阻止梵,商场上的斗争,纪伯父早就看出来,弘玩不过梵。他的财力早已超出宁的估算之外。夏氏是夏望云一生的心血,算是彻底成为梵的囊中物了,夏望云受刺激过度,中风瘫痪,被夏静宁送到国外疗养,夏夫人只好过去照顾,夏家算是散了。后来弘突然消失,大概是怕梵不会放过他,仿佛世间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一般。也许,有一天他又会突然出现,谁知道?弘这人是个疯子。他和宁的事,他是早有预谋的,借此来打击梵。他,我是不想再提了。而自此,天域便正式进入纪叙梵的时代。完成对夏氏的收购之后,梵生了场大病,进了医院。出院后他却把夏氏30%的股权转到莹名下。”乐悦深深吸了几口烟。
“他终是用这个方式把夏家的股权还给了她。”我也笑了,心疼得无以复加。
“嗯,”乐悦又灌下一大口酒,胸脯微微起伏,“莹只会吃喝玩乐,虽因梵的关系和宁有些嫌隙,但两姐妹感情不算太坏,她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夏氏的事还是得倚仗聪明的宁来打点,股权虽在莹名下,宁却有公司的经管权。”
纪叙梵每一步都想好了。我几乎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想起问道:“沈亦儒又是怎么回事?”
乐悦吞吐着云雾,冷冷道:“不过是宁的一颗棋子。这些年宁一直在等梵的宽恕,只是他愿赠他十里嫁妆,却从此再难轻言原谅。他有过很多女人,与其说他在报复宁,不如说他在折磨自己,游戏人生。也亏夏静宁默默等了六年。可是,偏偏一个人的出现,使所有事情都产生了变数。”
我一怔。
乐悦道:“苏晨,你不必去猜测什么,这个人就是你。你的出现使一切都乱了套。你以为你妹妹的主刀医生是谁?那天,你离开以后,行问了那位方小姐一些事情,知道了你妹妹的情况,他第一时间便是去找你,梵却立刻派人去查找皮特·张的行踪。这位名医向来行踪不定,否则,你以为行为什么能及时在邻市接到皮特?”
我一时愣住了,只是怔怔地看着乐悦。
“梵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对于物质,他向来出手阔绰,但要和他交心,却是千难万难,不是没有女人试过,其中也不乏真的爱他的,可对他来说无用。除了夏静宁,他从来没对谁用过心思,你是个例外。订婚宴,想来是夏静宁的孤注一掷,她要用这个去逼纪叙梵的真心。”乐悦话锋一转,道,“苏晨,你要怎样做?”
我苦笑:“我凭什么?”
“凭你爱他。”乐悦冷冷看着我。
“你不也爱他吗,乐小姐?”
“有些人,注定从一开始便没有缘分,我也许从来就不是他生命里的那些人。苏晨,”说到这里,她定睛望了我许久,方才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约你出来说这许多?我要离开了,回法国。宁遥这个地方,再也没有让我留下的理由。但你也许是可以坚持下去的人。”
我不懂她为何对我如此“看重”:“为什么?”
“或者,我该说苏漫漫。”她凤眸睇着我,突然笑道。




藏不住他的世界 34、订婚宴:记忆的城
餐厅外的天,已经黑了。
在这朦胧的夜色中,就着餐厅内昏暗迷离的灯光,乐悦说出那几个字,那个已被遗忘的名字。
许是今晚听到的震撼太多,这该惊措的一刻,我竟平静无比,至少表面看来如此,哪怕我心里紧紧一搐。
“你怎么知道?”
终于,我还是泄露出真正的情绪,声音透出几分不稳。
乐悦突然伸手过来,轻轻按住我的肩。
1...1011121314...47
猜你喜欢